凌家小少————totoark
totoark  发于:2008年1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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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玑夫人是个很有心计的女人。聪明如斯必不会让自家老爷在众人面前下不来台,有句老话说的好--秋后算帐.毕竟收回来的拳头再出手时会更有力,而那时候昊大人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九年的相安无事也是如此过来的。
“昊大人酒量真好,籽再为您斟上。请!”一籽稍稍起身拿起酒壶为昊穑斟酒。
“哎哎哎!可以了,可以了。够了够了。”昊大人一边推辞酒量不好,一边握住一籽拿着酒壶的手示意不用再斟了。其实一籽早在昊大人吱声的时候便想收手不在斟酒,懂得察言观色的他总是适时地了解对方的心意。可是被昊大人握住的手怎么也收不回来,就那样被他那厚实粗大的肉掌包裹着僵持在空中。不敢有大动作的一籽只是暗暗使力却动弹不得,只得作罢。可是旁人却以为一籽强行要为昊大人斟酒,想将其灌醉不成?!而昊大人握住他的手却开始不安分起来,手指悄悄的在一籽白皙柔嫩的手背上划绕,引得一籽一阵寒颤。珠玑夫人在对面看得冒火,心想这不要脸的蔡公子竟然公然的勾引她家当家的,还让当家的握住他的手不放。而处于另一个角度的蔡老爷则完全相反,虽然能看到事情的真实面,却是心中大喜。这一桌子是吃得各怀心计,而对面三位商会会长看得是一愣一愣的,心中的疑虑满满的扩大却不敢询问。史大人则还在为身上传来的痛楚暗暗苦叫,只能借由一杯杯的烈酒来麻痹自己的神经末梢。哼!不知道哪个缺德的小子干得好事,别让他史耀钱逮到,不然非让那个罪魁祸首不得好死!
而作为上宾的霍歅则自斟自饮,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出难得的好戏。他很想看看眼前的这位妖艳美人如何应付,这位妖艳美人让他不禁想起分别了有段时日的罗潇,舔舔嘴唇,还真有些想他了。对了,还有那个可爱的凌小弟,虽然霍歅本人还是喜欢强受的类型,可是难得和凌傲凡这样的弱受来一次,倒也别具风味。那日匆忙一别,不知他现在可好?
“大人请!”一籽面不改色的回敬,一只手端着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另一只手任由昊大人握着。而昊大人为了回敬一籽的敬酒,不得不放开手,双手执杯有礼的抬头饮尽。
这边包房里是热火朝天,那边凌傲凡忙着在别处传菜。
“呜呜,怎么不是给籽的包厢传菜呢?为什么?”凌傲凡一边偷吃几口刚炒好的小菜,一边嘴里嘟囔着。
“说什么呢?还不快些给客人送去?小心让菜给凉了!”管事的在身后催促着凌傲凡。
“是!”
“那个,叫什么。对!就是你!过来过来。”掌柜的指指凌傲凡,示意他过来。满脑袋纳闷和疑问,凌傲凡端了个空托盘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
“什么事,您说呐掌柜。”
“你将这些酒端到楼上的牡丹厅。小心着点,这可都是名酒,贵着呢!”
“是!”真是名酒的话要让他小少先尝过才知道,不过今天就算了。从兜里掏出一包巴豆粉拌进酒里,凌傲凡古灵精怪的蹭蹭蹿上楼去。
“来咯~各位大人,您们的酒呐!各位请慢用!”前刻还在为自己的吆喝得意,后刻便吃惊的望向阔别已久的大哥霍歅。强忍心中想扑上去的念头,凌傲凡只得低头为他想毒害的人斟酒,至于那些不该害的,他早就拿另一壶酒给斟满了。这动作灵巧的都没让在场的人注意,除了一直看戏的霍歅。
乍一眼瞧到凌傲凡,霍歅也有些吃惊。不过他见多识广,早就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只是为什么天公会在这良辰晚夜时平添了一道雷声?!罢了,还是啄小酒,笑看傲凡小弟又要玩什么花招。认出凌傲凡的不止霍歅,还有伺候在一籽身后的阿海,小阿海一脸神色紧张的盯住凌傲凡穿梭其间,心跳加速。不一会儿,一籽也注意到了兜到对面的凌傲凡,稍稍一惊。唯恐凌傲凡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一籽不断的对凌傲凡使眼色,叫他退避三舍,不要介入此事。而这一来二去的眼色全被霍歅纳入眼中,只觉煞是有趣,心中好奇这两人在玩什么戏码。
而蔡老爷一看端上来的是品鲜居的招牌佳酿,马上热情好客的敬酒,“昊大人,这可是品鲜居的招牌佳酿—— 一品女儿红。远近驰名,味甘香浓,可是放了50年的陈年好酒啊!来,您先尝尝,如何?”只顾着阿谀奉承,根本就没注意到有意低头躲闪的凌傲凡。毕竟蔡老爷在府里还是经常见面的,虽然他小少特意在进门时拿了些配菜用的‘头发丝’假装胡子,但还是有可能被认出来。所谓做人要低调,此时凌傲凡深刻的认识到这两个字的含义。
“嗯!的确是好酒,各位大人也一起满上,来,干。”众人在昊大人的盛情邀请下都举起了杯子,一饮而尽。只是有些人总觉得这酒的味道似乎有些怪异,但是怕说出来会让别人笑话自己不会品酒,也就各自都闷在肚里。
酒巡过半,也不知是凌傲凡下药太猛,还是这里些人肠胃太弱,在席间突然脸色惨白,说是有要事在身要先行一步。而奇怪的事,昊大人竟然也不挽留,一席人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散去。余下蔡老爷呆愣在那里,心中满是疑问,这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打道回府了?难道是籽做得不尽如人意,让昊大人生气了?本来还打算今晚就把籽双手奉上,让大人欲仙欲死,等昊大人迷失了心志后再详谈如何捞个一官半职。可是现在,所有的计划都泡汤了。思及此,蔡老爷埋怨的瞪了一籽一眼,气呼呼的先行离开。这下屋内的人剩下不到一半,倒也显得宽敞。
“一籽!这回你总没事吧!哼!那个什么巡抚大人……”刚想扑上去和一籽大谈智斗色流氓的故事却被一籽上前捂住了嘴。一籽朝后方使了个眼色,凌傲凡这才想起身后久违了的大哥。回眸一望,一石激起千层浪,心中波涛汹涌,此起彼伏,巴不得现在就能挂到霍歅身上。可是这样认了身份,一籽怎么办?明确了身份的他就没有理由再伴在一籽的身边了,他始终是要回家的。可是今天老爷的表现让他很不放心,今天也许可以这样让一籽蒙混过关,可是难保明天老爷是不是就会把一籽送人!左思右想,凌傲凡还是觉得自己该留下来。无奈,只好对霍歅猛眨眼睛示意大哥暂且不要认他。霍歅倒也配合,对一籽微微一笑,深情款款的望了小少一眼,然后便像没事人似的带着下属离开了酒楼。
看着那位霍庄主渐渐远离的背影,一籽这才缓出了口气,拉过凌傲凡的手温婉的说道,“凡凡,不要再有下次了好吗?我不希望你卷入纷争中来。好不好?”
“啊?可是,我是为了你啊。再说,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嘛!没事!对了,我还为你报仇了呢!你看那个‘死要钱’,他的满脸乌青可都是拜我所赐呢!”点点自己灵秀的小鼻子,凌傲凡骄傲的炫耀自己的丰功伟绩。
“哦?是吗?”一籽面有难色,似乎也没怎么高兴,更多的是忧虑,“无论如何,下不为例。”真诚的望进凌傲凡的眼眸里,喜欢一籽的小少怎么会有反驳的心?动摇,再动摇,小少就这样心软了下来,全依了一籽。但是后来的事实证明,凌傲凡的记性不太好,肢体控制能力不太好,年轻气盛的代名词就是鲁莽狂妄,不过那些可就是后话了。
今晚的月色明亮如新,照亮了他们来时的路。心情不错的三人就这样在月色下散着步回到了蔡府。
33.
想哭,真想大哭一场。今天真是个鬼日子,从清晨忙到晌午,凌傲凡只觉得四肢快要散架了。昨夜陪一籽散步到天明才进的府,还没和枕头团圆个把个时辰就被管家拖起来干这干那。哼!有什么稀奇呀!不就是过个寿辰吗?有必要这么兴师动众吗?等他凌傲凡恢复了少爷身份,他肯定要半个比蔡老爷还红火的生日大宴!不过,今天还是算了,自求多福比较实在。
“小凡,把这个搬到前厅去。”忠伯随手一指交待了事情,又去别处监督了。
什么?!凌傲凡望着比他还高一截的景泰来宝瓶傻了眼。这绝对是非人待遇!他要去告官!这拜明了是虐待儿童!围着宝瓶绕了三圈,凌傲凡不得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背起这沉重的具物到前厅去。谁叫他现在的角色是蔡府的‘挪财’呢?!呜呜~身份啊,地位啊,你们咋就那么的遥远呐!
步履艰难的寸步一移,大厅内只看到一只长了脚的花瓶蚁步前行。忙碌的仆人从它身边穿梭,不知谁不小心碰了花瓶一下,只见那花瓶就这么顺理成章得倒了下去,最后还听到叽的一声平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谁!谁来救救我!”气弱悬丝,凌傲繁郁闷的想到自己是被一只大花瓶给压死的,顿觉人生悲哀。
“谁没事把花瓶放倒在路中间啊!”
正在垂死之际,凌傲凡突然吸到了一口宝贵的氧气。抬头一看,妈呀!自己竟然被一个肌肉发达的男人连人带瓶的托举了起来。俯视他一身的粗布,看来是府内的仆人,可是怎么从来见过?当男人轻松的把花瓶放下后,凌傲凡终于知道没见过他的原因了。此人面目是在属下品,满脸的麻皮,凹凸不平,不堪入目,难怪他小少会自动忽略此人的存在了。这也难怪,要是问小少这里谁最漂亮,谁最可人,他马上能把那人连名带姓的报出来。要是问谁最丑的话,估计这问题对于小少来说可就是世界性难题了。
“谢谢你的帮助。”虽然人家长的难看,但是礼貌还是要的,凌傲凡感恩的谢道。
“嘿嘿嘿。”那人憨厚的一笑。
“嗯?”
“小凡,你没事跟这个傻子说什么话呀,我们这里都忙死了,快来帮忙。”一旁的丫头小翠喊道。
“啥?”傻子?!
“啥?嘿嘿嘿!”那人依旧憨笑,热切的目光注视着难得和他搭讪的水灵少年。
“……”哆嗦,转身,走人。凌傲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奔而走。
“小翠,我来了。说吧,要我帮什么忙?”
“喏,把这放那!”
“哎,好咧!小翠,刚才那个傻傻的是谁啊?”
“他啊,叫陈阿牛,我们都叫他傻子牛。听说是忠伯捡回来的。要不是他天生蛮力,老爷也不可能留他在府中当个杂役。这种傻子啊,也只有我们家老爷这样的广阔胸襟才会收留!”
其实小翠这丫头什么都好,人长的俏,嘴巴也灵巧,可就是这眼高。不过,这也不能全怪她,谁叫她在这么一个家族里当丫鬟呢!不都说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虽然小少不太想说小翠坏话,可她还真和她们家主子一样势力。以为自己的地位比别人高,就可以用高姿态来同情那些可怜人。光是同情可怜也就算了,可是他们的举动都出于一个目的,那就是再抬高自己!君子还懂得大恩不言谢呐,他们知道为好人好事之道无需留下自己姓名,这才是真的乐于助人。不像某些人他们表面是大发善心,其实内地里巴不得你投胎三世都为他做牛做马!摇摇头,深感世间人心的伪善,却听见不远处传来忠伯责备的声音。
“哪个兔崽子没事把花瓶放到厅外门口的!”
“!”呜呜~傻子,你还死我了,没事把花瓶杵在那里干什么?三十六计走为上,凌傲凡趁人不备溜之大吉也。
“一籽!小阿海!在这喝茶呢?我刚好也口渴呢!”跑得满头大汗,凌傲凡惊喜的发现一籽在凉亭品茗,跑上前去拿了一杯。
“凡凡还真是豪爽!”一籽笑看凌傲凡一杯见底。
“他那叫牛饮!嘻嘻。”自从那次小阿海哭倒在凌傲凡怀里,两人感情也越发见好,甚至有时候小阿海还会和凌傲凡调侃。
“牛?!噗!咳咳咳!”喝到喉咙口的水也是会呛人的,凌傲凡突然被脑中显现的傻子牛对自己媚笑的影像吓了半死。
“怎么了?”一籽上前轻拍凌傲凡的背。
“没什么,没什么!喝太快了!”
“小心些,慢慢喝,没人和你抢。”
“嗯!”三人嬉笑畅谈,时间过得飞快。远处长廊里两个身影正赶往晚宴途中,看到了此景不禁嗤笑。
“大哥,你看他们。主仆不分,浪笑惑人,毫不避嫌,成和体统!”蔡寰看得心里冒火。
“二弟不必为这种人动怒。人家可是野游惯了的,如此举动早已成为习惯,何必强人所难?” 蔡珩反倒闲情自若,嘴角微微坏笑,不怀好意的望向一籽。
“哼!骚货!”嗤之以鼻,蔡寰头也不回掉头就走。
“别气别气,别瞧他现在笑得开心,到时候只要父亲一声令下,还不得承欢在别人膝下。”
“哼!”想到籽在别人的身下痛苦浪叫,蔡寰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
大厅内人头济济,拜见的人都拜见了。一行人由侍者引领来到了香露厅,一籽也在此时才缓缓现身。不是他不想早来,实在是身体乏得很。虽然在凉亭里看到凌傲凡精神变得不错,可是身体上的劳累不是大笑一下就能舒解的。前日被史耀前纵欲过度,昨日又未得好好休息便赴宴于昊穑大人,今天又是爹爹的寿辰,哪里有时间好好歇息?身体虚软的挪向自己的座位,却发现心存恨意的蔡寰正伸脚试图绊倒自己。也罢,摔倒了刚好回房歇息。无视眼前的小危机,一籽缓步朝着危险前进。
“啊!”
一籽疑惑的望向蔡寰,很好奇为什么惨叫声不是从自己的口中喊出,而是在蔡寰的嘴里蹦出。再一看,身旁的凌傲凡正狠狠的一脚踩在蔡寰的脚背上。
“对不起,对不起,挪财不知道二少爷的脚伸在路中间,所以很不小心的就碰到了您的贵脚。要挪财给您揉揉吗?”
“不用!滚!”认栽的缩回了自己的脚,蔡寰总觉得自己的脚背有骨折的嫌疑。
“是是是!”偷偷回头朝一籽一笑,凌傲凡乖乖的站到了一籽身后为他保驾护航。
寿宴上,蔡老爷红光满面,英气神武,风度翩翩,老当益壮。其实他真的高兴的是远道而来的昊大人竟然会来为他祝寿,还有史大人此次也特意前来。至于那个富甲一方的霍庄主,虽然人未至,却送来了上等好礼,不愧是位富可敌国的贵人。而在席的其它人也都因为这些大人物的出现更加的巴结蔡老爷。这一场寿宴办的是如此风光,让蔡老爷的面子大幅度的增光。蔡珩和蔡寰两兄弟也在此间认识了许多达官贵人,从而为自己以后的为官之路奠定基础。
不喜欢凑热闹的一籽躲在一边等待着宴会的结束,无聊的他倦意浅升。月亮很优美的在星空中行走,来至屋檐处,稍稍落脚。喜筵渐散,宾客们都喝的酩酊大醉,由各自的随从和轿子抬了回府。本来蔡老爷想留昊大人过夜,让一籽陪着岂不乐哉,怎奈昊大人出门时珠玑夫人尤为关照不准在外过夜。醉眼朦胧的昊大人望着秀色可餐的一籽吞了吞口水,懊恼离去。
幽暗的羊肠小道里,杀机四伏。昊穑坐在轿中嚷嚷着,一旁的师爷赶忙递上了上好的醒酒丸,“大人,您先小睡一会,我们马上就到了。”
“恩!”迷迷糊糊的轻应了一声,便再无声息。
34.
轿夫匆匆行路,街上清静诡异,突然寒风乍起,风沙吹得使人睁不开眼。暗处冲出三名手持利器的黑衣人,从三个方向朝轿子刺去。随手打出的无形飞镖更让府衙护卫防不胜防,不堪一击,瞬间倒地不省人事。正当三人快要得手时,又有数个飞影出现,‘当当当’挡下了那三人夺命的剑。黑衣人各自翻身散开,各自警惕着眼前突然出现的数名服饰怪异的人,他们一身暗红,左肩处有一环状装饰物,上面似乎有图案,但在黑夜里看不清。握剑对峙,黑衣人慢慢的压低身体准备再战。“喝!”一声怒喝,双方撕斗交战。轿夫们在师爷的指挥下移至到一处安全地带,并无逃走的打算。前方紧张厮杀,血溅当场,三明黑衣人似乎不是等闲之辈,竟能以少胜多,战无不胜。眼见那些前来护航的数人快要全军覆没于黑衣人的剑下,眼看昊大人的人头又有落地的危险。突然一身穿品红的男子从轿子后方纵身飞了出来,提气凝神,一掌击飞一名黑衣人,那人顿时经脉全断,七窍喷血,当场暴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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