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直男被强迫的一生by蓉阿
蓉阿  发于:2025年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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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礼貌又克制的三下,声音不重也不轻。
“陆总,粥买回来了,您是要现在喝吗?”
许嘉清的表情生无可恋,餐桌上全是菜,飘着烟,色香味俱全。
甚至旁边的砂锅里就是海鲜粥,香得他直咽口水。
叫他跑这么远去买,果然是为了折腾他玩吧。
等了半晌没听到回应,许嘉清皱了皱眉。
难道不在家?
也不对,他刚刚明明听到了说话声。
伸手还想敲,冰冷的声音就从里面传了出来:“我知道了。”
沉默片刻许嘉清又道:“陆总您是现在吃饭吗?粥和餐桌上的菜有些冷,需要我再热一下吗?”
一听说饭菜,陆宴景就想呕。
眼前全是摔成肉浆的尸块,那些人拿着铲子铲,才勉强收拾好。
只有他在,所以他必须得在一旁看,在一旁确认。
“我不吃。”
许嘉清更加确认了陆宴景在折腾人,开始回顾是哪里得罪了这位爷。
“你今天放假,我不管你去哪里,总之不要出现在我眼前。”
嚯,没想到得罪老板还有意外之喜。
还没开始乐,声音又从里面传了出来:“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干净再走。”
许嘉清道了句好,马上开开心心下楼买打包盒。
爸妈对他好,但他其实不算特别有钱。
家里顶了天也就是中产,当年月底变穷光蛋,都是季言生兜底。
他也拿季言生当地主家傻儿子,花钱毫不手软。
毕竟他俩好得都能穿同一条裤子,花点钱怎么了,他还帮季言生抢饭,当军师教他追心上人呢。
家里寄来的水果零食,妈妈牌糕点也属这小子吃得最开心。
甚至还企图在他打电话时凑上去喊:妈妈,认我当儿子吧。
许嘉清提着三个大打包盒回来了,咸的放一碗,甜的塞一块,粥直接一锅端,阿姨还切了餐后水果。
高高兴兴刷了碗,就提着东西走了。
一路哼着歌,烈日照射也不觉得晒。
许嘉清拿着手机导航,原本计划坐地铁回,但要绕好几个大圈。
想了想,又看了看时间。
对比三个软件打了个便宜特快,去接周春明下班一起回家。
一边打电话,一边摇下车窗招手。
路过的人都被连带着惊艳,周春明同事戳戳他的肩:“这就是你弟弟?”
见他点头,不由感慨道:“长这样你多操些心也是应该,真是老天赏饭的脸。”
周春明一拍他脑袋,便把对讲机塞给他,下班!
好菜要配冰啤酒,许嘉清上楼热饭,周春明拐弯去买。
罗氏虾是避风塘,白切鸡在旁边。还有一碟清口蔬菜,阿姨甚至切了三文鱼,摆了拼盘。
二人杯碰杯,许嘉清指着三文鱼笑着对周春明说:“尝尝看?”
犹豫着夹起一片来,刚一咬便直接吐了出来。
许嘉清捏着筷子笑得直不起腰。
“呸呸呸,我山猪吃不了细糠,这辈子都和有钱人无缘。”
好不容易止住笑,许嘉清开口道:“不是你上次说想尝尝味吗?”
这时周春明才后知后觉想起某天晚上,他饿得前胸贴后背。家里没吃的,他一边看吃播,一边盯着许嘉清雪白的胳膊流口水。
甚至口出狂言:“鱼能生吃,海鲜也能生吃,牛肉,牛肝也能生吃。嘉清,要不你把胳膊给我啃一口吧。看起来好美味。”
许嘉清要踢他:“滚滚滚。”
然后周春明抱着他的胳膊又去看吃播,边看边说他还没吃过三文鱼呢,这到底是什么味。
如今吃到了,实在和他的想象相差甚远。
周春明实际比许嘉清年纪小,因为出社会的早,大家都以为他是哥。
但当哥是一种荣耀,真男人就是要当哥啊,所以他也不反驳。反而高高兴兴回应,向人炫耀“弟弟”。
周春明满脸厌恶的把刺身拼盘递给许嘉清:“你吃吧,我不喜欢。”
结果许嘉清也不吃,往旁边一丢:“家里没冰箱,明天就坏了,晚上拿出去喂猫吧。”
周春明显然有些肉疼:“你不吃吗?”
“我不吃,我也吃不习惯生的东西。”
陆家阿姨的手艺真没话说,好几个菜两人吃的干干净净。
甚至感觉还能再溜溜缝,于是两人去把刺身拼盘捞出来打边炉吃了。
吃得满头都是汗,昏黄的光,透着几分梦幻。
二人都有些醉了,许嘉清说,他要带周春明过好日子。
拉着人,掰着手指头算:“我工作吃喝住都不花钱,等我攒三个月钱,我们就离开这里。”
“你再也不用害怕老鼠会不会趁你睡着上床咬你,你不用累了一天还要爬十三楼回家。你不用怕房子没有光,东西到处发霉,蟑螂安家。”
许嘉清抱他:“春明,再等我三个月。我们会有新的开始,你不用站一天双脚肿得和馒头似的,我不会再让你去看人眼色生存。”
第一次有人对他这么好,周春明感动的眼泪汪汪。抱着许嘉清的肩,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本来气氛一片祥和,结果许嘉清莫名把他按在怀里,要去看他肩膀。
警铃大响,周春明马上坐直身子。
但许嘉清还要看:“春明,你肩上是什么?给我看看。”
周春明不会撒谎,顿时如坠冰窟。
但好在他喝了酒,脸上红晕未消,看不出异常来。
许嘉清也有些醉,灯光暗沉。
周春明好一会才道:“可能是被蚊子咬了吧,夏天的蚊子最烦人了。”
许嘉清皱了皱眉便没有多想,将脑袋磕在桌子边缘醒神,招呼他赶快去洗。
此时不溜更待何时,周春明马上走了。
许嘉清缓了缓,便摇摇晃晃收拾起来。
一直到傍晚,陆宴景才从房间出来。
他有些后悔,应该让许嘉清进来,他再仔细看看他的脸。
把快要模糊的记忆,补充完整。
不受控制的走到许嘉清房间,行李箱就在屋子中央,半开。
伸腿踢了踢,真是老土的配色啊。
蹲下身子,从里面一件一件掏出衣服,把脸埋进去,深呼吸。
这就是他的味道吗?
好香,好香,好香。
陆宴景个子很高,此时却企图把自己塞进这个小行李箱,让许嘉清的味道围绕在身旁。
仿佛这样就可以自欺欺人什么,真是可笑。
许嘉清,你是骗子。
骗走了我的心,还当作无事发生。
我记得你的笑,你的脸,你奔跑的模样,甚至里怀里抱着的杜鹃花瓣。
可你却忘了我,再次见面,你居然还能笑着叫我舅舅?
手下衣服被抓得变皱,指甲发白。
你是我的唯一,而我对你而言却什么都不是。
甚至连过客都不算。
让人憎恨,让人埋怨,令人不爽。
拳头重重去锤地板,流出血来。
陆宴景用许嘉清的衣服去擦,在脑子里想象把他弄脏。
幻觉里,那个女人蹲下身子,开始嘲笑他。
“你以为你可以得到所爱吗?”
“陆宴景,你会变得和我一样。”
“就算你再不愿意,再讨厌。你也是我儿子,你流着我的血。”
“你是我血脉的延续,所以你也会是精神病。”
那个女人笑得猖狂极了,声音响彻陆宴景脑子,不停回荡。
“没有人会爱上精神病,你爸爸抛弃了我,你也抛弃了我。”
“可那又怎么样,因为最后——你也会被人抛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陆宴景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要去掐她脖子。
可他什么都抓不到,双手触碰,皆是虚无。
那个女人又站起来嘲笑他,嘲笑他像个变/态一样进别人房间,还弄得一团乱。
明天该怎么和人解释?
难道要撒谎说家里进了一只发/情的龚/狗,没有宠物,所以相中了你的房间?
陆宴景捂住耳朵,又去翻药片。
这是新开的药,要看医嘱。
陆宴景哆嗦着手去找,一个字一个字认。
可那个女人的声音还在重复,说着说着就变成了她好后悔。
她就不该被爱情欺骗,给人渣生儿子。
他们一家都是人渣,你也是人渣。
你连亲妈的话都不听,我真后悔生了你。
陆宴景受不了,干脆直接往口里塞。
这个药要配水,但家里没有水。
他去酒柜开了一瓶酒,咕噜咕噜往下灌。
幻觉终于消失了。
陆宴景滑坐在地上,又去看医嘱。
许是命不该绝,居然运气很好的吃对了药,甚至还少吃了一片。
又往嘴里塞,家里满地狼藉。
他让许嘉清回家了,这一次没有人能救他,带他脱离幻境苦海。
夜晚的城市依旧繁华,陆宴景把许嘉清的衣物丢在床上,脑子里全是他。
他的脸,他的手,他的腰,他的四肢,他的头发,他的唇。
陆宴景恨他也恨自己。
恨他怎么可以忘记他,又恨自己怎么这么不争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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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不见陆宴景,许嘉清想回房间,却一团乱。
阿姨捏着围裙尴尬解释:“小许不好意思啊,昨天家里有人,客人还带了狗来。”
“一群人喝得大醉,把家里搞的一片狼藉。也不知道是狗还是醉鬼进了你的房间,我来的时候全是呕吐物甚至还有动物粪便。陆总便吩咐把所有东西都换了,包括你的衣物和行李。”
许嘉清顿时感觉有一口气梗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
面对阿姨也不能发火,便只能忍着。
陆宴景这时也从房间出来,皱着眉头,递来一张卡。
语气听不出情绪:“你的东西我赔,需要什么自己去买。”
有钱不要王八蛋,许嘉清马上接了过来。
陆宴景看都不看他,又去取酒。
头还有些痛,提醒他这里是现实世界。
许嘉清自从身体不好以后就再也不一大早喝冰的了,此时看陆宴景作死,自己的胃也开始幻痛起来。
去厨房接了一杯热水,轻声道:“陆总,早上还是先喝点热水填填胃吧。”
陆宴景看着他雪白的手,脑子里全是不能见人的画面。
还好衣袍够宽松,不至于丢脸。
许嘉清手都快举酸了,陆宴景才勉强接过。
真是个大爷。
扪心自问,陆宴景其实长得非常不错,是标准的帅。
许嘉清不算矮,但陆宴景将近一米九,还热爱健身。
此时站在他旁边,居然被硬生生衬出几分纤细来。加上许嘉清有张漂亮脸,就是过于凌冽了些。
如果有相机当场一拍,估计能直接拿去当杂志封面——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
屋子收拾好,许嘉清算是彻底在陆宴景家住下了。
这人挑剔又挑食,不吃葱姜蒜,不吃内脏不吃猪肉,基本只吃素菜和海鲜。
许嘉清不止一次感慨,还好会有阿姨定期打扫做饭,不然他真伺候不好这大爷。
陆大爷也从不拿正眼瞧他,用尽浑身解数避免与他有肢体触碰。
陆宴景虽顶了个小舅的辈分,但他今年其实还不到三十。
季言生努力想要过来刷纯在感,但都被挡了回去。
许嘉清也只能和周春明手机联系,有时被大爷使唤得团团转,连消息都累的不想回。
傍晚的霓虹灯隔窗亮起,房间角落有东西正散发萤萤微光。
如果仔细瞧瞧,会发现这个房间不止一个。
除了卫生间,其他地方密密麻麻一片,只是这些不会发光,在夜晚不明显。
发光的摄像头转了两圈,便对准了床上人的面。
陆宴景拿着手机站在门外,不急不缓的从口袋掏出钥匙。
衣服已经不能满足他了,他已经迫不及待。
迫不及待要去享用,他的盛宴。
二次软装时,陆宴景特意铺了地毯。
这是他家,许嘉清没有权利过问。
此时踩在地面上,没有一点声。
许嘉清今晚被骗着喝了酒,又菜又爱玩。明知不能喝,却无法拒绝酒香惑人。
陆宴景蹲下身子,去瞧他的脸。
看够了又伸出手一寸一寸的抚,好似要把他的样子刻入脑海。
弄得人痒,许嘉清皱了皱眉。
家里无论白天黑夜都开着空调,有些冷。
所以睡衣是长袖长裤,他伸着手,露出半截腰来。
在摄像头的红光下,格外撩人。
陆宴景去掐他脸:“许嘉清,你怎么连睡觉都在勾引人?”
声音很小,不像是在说许嘉清,更像是在给自己洗脑。
小腹没有一丝赘肉,却有一道疤痕。
陆宴景把他的衣服拉起来,想起季言生说他曾经失踪了三年。
不知在想什么,顺着疤摸了许久,然后放下衣服,为他盖上被。
陆宴景用手为他梳理头发,与肆意张扬的红发少年时不同,他现在好乖。
一动不动,任他把玩。
许嘉清就是他的瘾,让他愈陷愈深。
陆宴景把头埋在许嘉清颈间,开始思考这到底是爱,还是欲望作祟。
他不知道答案,只知道他的身体疯狂渴求,让他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最后吞下药,狼狈逃出房门。
而许嘉清则是梦见一双大手,在折磨他。
摸着他的小腹,去吻那道疤。
许嘉清浑身战栗,却不敢躲藏。
只能任由他去摸去舔,酥酥麻麻的气打在身上。
自从离开后,这是第一次梦到达那。
许嘉清从噩梦惊醒,空调很凉,冷汗直流。
瞳孔微缩,抱着脑袋,大口喘气。
衣服贴在后背上,可以看到漂亮的蝴蝶骨。
许嘉清把头发往后捋,不停安慰自己,他已经离开了。
这里是现代都市,有警察。
不是那个落后偏远,神权大于一切的地方。
站起身来,把水打在脸上。
收拾好自己,照例去叫陆宴景起床。
他显然也没睡好,气压很低,黑眼圈都快要掉到地上。
二人坐下,饭已经在桌子上。
阿姨做好饭以后就会离开,许嘉清捏着根玉米,心不在焉的啃。
陆宴景喝粥,气氛颇为沉默。
快要吃完,陆宴景突然抽风想去出去逛逛,许嘉清跟着他。
深港的夏日炎热漫长,刚出门,就是一股热浪。
许嘉清在心里大骂陆宴景,怎么会有人选在太阳最热的时候出来玩啊。
但脸上还要装作无所谓恭恭敬敬的表情来,跟在屁股后方。
开车来到海边,二人坐着树荫长椅上,看浪花拍打。
空气里有一股咸腥味,周围没人,陆宴景闭上眼。
许嘉清热得不行,不停拿手扇风。
许是老天爷心软,天空变暗,云雾遮挡太阳。
海风吹了过来,吹得许嘉清也有些昏昏欲睡。
然后头一歪,不知不觉睡着了。
睡着睡着肩膀突然多了重量,陆宴景以为那人又来找他,瞬间清醒。
结果闻到了许嘉清发间清香。
陆宴景想,这又是幻觉吗?
用手摸他脸颊,是有实感的,温热的。
风吹起他的发,拂得陆宴景脖子痒,心也跟着痒。
这一次他没有欲望,他还是爱他。
路过几个女孩望着他们笑,走远了依旧忍不住回头看他俩。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应该是误会了什么,但他不仅不想解释,反而莫名欢喜。
想做出什么,让人误会得更深。
此时的陆宴景脑子难得清醒,他知道他们不可能在一起。
他有精神病,他会毁了他。
他爱他,所以他不能这样。
浪花往前拍打,陆宴景对自己说,你应该满足了,就此止步吧。
许嘉清的脑袋,从他的肩膀滑下,然后醒来了。
以为大爷会发火,但意外的什么事都没有,反而站起身问他:“想在这里走走吗?”
今天很奇怪,早上出太阳,下雨乌云蔽日,黄昏却又有夕阳。
如果旁边的是姑娘,许嘉清觉得这个场面一定浪漫极了。
哪怕他脚踏五条船,是个酒鬼负心汉。
在这个氛围下流流眼泪,再说说好话,姑娘依旧会爱他。
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不着调的东西,没注意到陆宴景停下脚步了。
脑袋撞到后背上,甚至踩了他的鞋一脚。
正捂头奇怪他怎么不走,陆宴景却又突然说:“你想不想下海?”
今天的夕阳一片粉红,但这氛围实在不该是俩个男人在一起啊。
许嘉清脱了鞋袜,站在海水中,浪拍在他的膝上。
他觉得他又被陆宴景折腾了,不然这小子为什么站在上面衣冠楚楚的看着他。
许是表情过于幽怨,陆宴景掏出手机来,难得带着几分笑。
“来,看镜头,耶。”
你是老板你最大,许嘉清比着老土剪刀手,挤了个笑。
这里是台阶,涨潮了才有水。
不知从哪飞来了只大蛾,直直朝许嘉清脸上扑来。
被骤然一吓,马上就要往后躲。
结果一脚踏空,眼看就要往水里摔。
这可是海啊,还有浪,摔进去可不是好玩的。
陆宴景看到马上就要过来拉他,结果手刚抓上,两人就一起滚到水里去了。
还好水浅,两只落汤鸡默默爬上岸来。
海风一吹,都有些瑟瑟发抖。
许嘉清原本还在心里嘲笑陆宴景装X,大夏天出门还带个破夹克。
结果这个破夹克穿在了自己身上,刚刚陆宴景把它搭在阑干上,才幸免于难。
两人一路走一路滴水,颇为狼狈。
陆宴景毕竟是因为自己才掉进水里的,许嘉清有些心虚,咳了咳道:“谢谢你啊。”
见他依旧不说话,许嘉清又道:“要不今天别叫阿姨来了吧,我给你做饭怎么样?”
陆宴景终于抬头看了看他,只不过表情非常不信任。
“你这是什么表情啊,我厨艺很好的。”
许是二人一起落了水,那层微妙的隔阂不见了。
许嘉清跟在他后面叽叽喳喳:“我厨艺真的很好,季言生当年想吃,喊我爸爸我都不给他做。”
“他当年为了我这一口饭,包了我一个月生活费。”
“甚至还问我,如果他给我买顶配宝马,我可以和他一起住吗。”
前方的人突然停下,许嘉清以为是被说服了。
结果却是转身,敲了敲他的脑袋道:“上车。”
许嘉清刚坐到副驾,陆宴景就把自己的手机丢给他。
“要什么食材列个表,待回会有人送到家。”
邪恶的资本主义,都送菜了怎么不干脆叫人直接送饭。
但许嘉清不能说出心中所想,因为这是他自己揽的活。
陆宴景一边开车一边悄悄去看拿着手机的他,微光打在脸上,更衬得他面若敷粉,身姿单薄。
路程很近,却刻意开得慢极了。
此时心中的空洞,好像被什么填满。
他就像有了个家,工资上交妻子计划。
不由想:就这样下去吧,爱情会吵架,他们不会。
因为他们是利益的捆绑,他可以用金钱一辈子把他绑在身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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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来了好多宝宝,我还以为会是只有我一个人孤独寂寞冷来着[爆哭],谢谢你们啊啊啊。
最近有点小忙,可能没时间看评论区,等我拿到驾照加更好吗[爆哭]。
天灵灵地灵灵,科三这次别挂,补考费好贵[爆哭]。

陆宴景去洗澡,他蹲在厨房一件一件收拾。
贝类要吐沙,螃蟹不敢杀,鱼用来清蒸,虾要先去壳。
许嘉清想着节约时间,先把准备工作做了再去洗。
结果等陆宴景出来,他还在切洋葱和虾搏斗。
螃蟹刷好了,在水池里直往外爬。
干脆拿了锅盖罩住,不停发出铛铛声。
陆宴景过来看他做菜,他一边抹眼泪一边切。
泪眼婆娑,眼尾殷红。
不停拿手背去擦,更透出几分楚楚可怜来。
陆宴景走向前把洋葱泡进水里道:“你去洗吧,这里我来。”
许嘉清被辣得受不了,便也不客气。道了句谢谢,便往自己房里钻。
陆宴景已经很久没拿过刀了,当年刚创业,他也是自己给自己煮饭。
那段日子太艰辛,唯一的温暖就是许嘉清。
从水里捞出洋葱,开始一点一点的切。
如果不是那把伞,他估计早就去剁了老头子,然后从高楼跳下就此一了百了。
洋葱切好,许嘉清也出来了。
头发湿漉漉的,身上还氤氲着雾。
看了眼洋葱丝颇为惊讶,挑眉道:“可以啊。”
然后清了清嗓子,指了指螃蟹道:“我没时间杀,这个也麻烦您了。咱一起努努力,争取早点吃上饭。”
这顺杆往上爬的模样,一看就知道从小娇生惯养。
陆宴景也不多说话,提着刀就过去了。
“咔嚓”一下螃蟹就分成两半,许嘉清看着还在动的爪子直皱眉头,身体一阵幻痛。
陆宴景没几分钟就切好了,擦了擦刀道:“还有什么要帮忙的事没?”
“没了没了,您去休息吧。”
陆宴景没说话,洗了手便端着一杯酒倚在墙上看他。
只见他一手拿手机看菜谱,一手利落的翻炒。
会做饭的人光看阵仗就不一样,蒜瓣拿刀一拍,直接往锅里丢。热油爆香,味道顿时散开。
原本以为这顿饭没啥吃头,居然还有意外之喜。
没一会功夫三菜一汤就做好了,许嘉清端着盘子飞快往外冲。一路走一路喊:“烫烫烫!”
陆宴景不知为何觉得有些好笑,走到桌子旁坐下。
香辣蟹一看就放了许多辣椒,光闻味道就有些呛。油和酱香覆盖在壳上,卖相好极了。
虾去壳和贝类一起煮了汤,石斑鱼是清蒸的,还有一碟清炒时蔬。
许嘉清端着碗过来了,递上筷子道:“快吃快吃。”
外面都市繁华,家里烟火浓。
一生所求,不过如此。
许嘉清把发往后撩,露出光洁的额头来:“尝尝螃蟹怎么样?”
陆宴景尝了一口,果然很辣。
但面对那双期待的眼,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得点点头道:“好吃。”
许嘉清也夹了一只:“我就说嘛,我的厨艺很好的。”
陆宴景默默喝水没说话。
衣服的领口有些大,许嘉清的嘴被辣得有些肿。
陆宴景的眼神停留在锁骨上,忍不住继续往下。
皮肤莹白,嘴唇殷红,头发墨黑。
水珠往里滑。
简直,活色生香。
许嘉清突然抬眸看他,世界顿时寂静了。
嘴里还衔着蟹腿,伸出手想去碰他。
“你怎么了?是不是吹风吹感冒了。”
“要不要我给你熬点姜汤?”
陆宴景移开眼,神色堪称惊慌。
舀了勺汤道:“没事,我喝点汤就好。”
结果忘记碗里还有一只地狱辣螃蟹,辣椒兑汤,更辣了。
蹭的一下站起,跑去冰箱旁灌了大半瓶冻水。
这时许嘉清才后知后觉道:“你怕辣啊,”然后又啃一口:“可这也不辣啊。”
不对,忘记他是深港人了,季言生连吃红烧牛肉面都嫌辣。
难得有些心虚,吐出蟹腿又擦了擦手,走过去替陆言景拍后背。
结果手上辣油没擦干净,一拍一道印。
许嘉清默默缩手,转移话题道:“要不我再给你拿个碗,你吃鱼去?”
陆宴景烧得慌,也不知是因为辣椒,还是因为这个人。
摆摆手道:“你自己吃吧,我去睡了。”
看着许嘉清一副做错事了的模样,又补了一句:“别放心上,是我自己想尝尝。”
许嘉清一愣,这是在开解他吗?
眨眨眼,坐回椅子上继续啃。
陆宴景睡不着出来拿酒,许嘉清还在餐桌旁战斗。
啃了两个小时,终于啃完了。
收拾好餐桌,系好垃圾袋,许嘉清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躺回床上。
也不知道周春明最近怎么样。
之前太累,连消息都没力气回。今天回了消息想打电话,却不管怎样都没人接。
许嘉清看了眼时间,暗想:估计是太晚了吧,明天再看看。
然后一趴,就睡着了。
陆宴景去拿了酒,因为有前科,医生都不给他开安眠药。
才喝几杯,困意就上来了。
没有幻觉,没有梦魇。
他梦见了小时候,母亲拉着他。
把小小的他抱到腿上,像拥着宝贝。
花园里的花在绽放,母亲说:“阿景啊,你要一辈子健康。”
“妈妈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求。妈妈只要你开开心心的,这样就可以了。”
“妈妈不贪心。”
那双手柔软温热,他恨母亲,恨的是爱他后又抛弃了他。
更恨父亲,是父亲把母亲逼疯,变成了他不认识的模样。
第二天他起床,眼底满是血丝。
阿姨过来把早餐做好,又收拾了屋子。
他起的晚,许嘉清在热饭。
收拾好后坐在餐桌旁,许嘉清陪着他。
难得没有各干各的事情,陆宴景躺在沙发上看书。
许嘉清抱着手机在一旁键盘敲得劈里啪啦,他那卡到爆炸的老年智障机,早在上班第一天就被陆宴景换掉了。
美如起曰,方便联系。
卡里的钱许嘉清也没乱花,去天桥地摊买了几件基础款应急,就投入拼爹爹的怀抱了。
陆宴景难得移开目光,他那衣服不知道是在哪里买的,明明是件黑衣服,在阳光的照射下居然会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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