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变态杀人魔成了我同桌by小美不太美
小美不太美  发于:2025年1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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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习医生愣了一下,但没有再说话。
罗鹏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说道:“小邓啊,咱们吃的是大锅饭,指标是集体的,奖金也是集体的,别人都在多开药,你不多开,想想你会怎么样?”
实习医生低着头,声音闷闷的:“罗大哥,我知道了,我先去忙了!”
罗鹏欣慰点点头,转身坐回椅子上。
看了看墙上的照片,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想了想,又从抽屉里拿了一面锦旗挂了上去——医者仁心。

周小明提着袋子站在医院大门口。
周围进进出出的人流像是放快了无数倍,而他,却像是被定格在了时间的缝隙里,与这喧嚣格格不入。
街道上,车子一辆接一辆地飞驰而过。
混杂着喇叭声,震耳欲聋。
周小明在原地站了许久,四周吵闹的声音让他无比烦躁,突然有种想要拿起榔捶冲过去一顿乱砸的冲动。
终于,他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向公交站。
一路上,他低着头,尽量避开周围的目光,这些目光很刺眼,让他忍不住想要缩进龟壳里。
远处的公交站台隐约可见,几道人影在站牌下晃动,他下意识地把头埋得更低。
一辆公交车缓缓驶入站台。
车门“吱呀”一声打开。
人群开始涌动,有人快步上前,有人匆匆下车,脚步声杂乱无序。
他随着人群挤了上去,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将药袋放在膝盖上。
车行驶了一段距离后,上来一位体态富贵的大妈,她环顾四周,便慢悠悠地挪到周小明旁边站着,故意提高嗓门:“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不懂得尊老爱幼,连个座位都不肯让,也不知道学校是怎么教的。”
大妈的声音很大,整个公交车上都能听见,周围的人都停止了议论纷纷,朝他这边看过来。
周小明愣了一下,他本就心情低落,听到这话更是感到一阵烦躁。
他紧握着药袋,却没有说话。
大妈却不依不饶,继续说道:“年轻人就应该多锻炼锻炼,哪有这么娇气的?我年轻的的时候,天天跑来跑去,哪像现在,赶个公交都要和老年人抢座位。”
周小明皱了皱眉,他不想和这位大妈争执,但对方的话却让他非常不舒服,手中的袋子情不自禁捏紧。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阿姨,我生病了,刚从医院出来,希望你理解一下。”
然而,大妈却不信,反而冷笑道:“现在的孩子,动不动就去医院,哪有这么多病!还不是娇气惯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高。
周小明的手指紧紧攥住拳头。
他能感受到周围乘客的目光像针一样刺在他的背上,那些窃窃私语的声音仿佛在不断放大。
他的呼吸逐渐急促,心跳如擂鼓般狂乱,愤怒和委屈在心中不断积压,几乎要将他淹没。
大妈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周小明的情绪已经濒临崩溃,反而继续用尖锐的语气说道:“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不懂事,一点爱心都没有……”
“够了!”周小明终于忍无可忍,他猛地站起身来,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怒火:“死肥婆,你能不能别再说了?!”
车厢内的空气瞬间凝固,周围的乘客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吓到,纷纷停下交谈。
大妈愣了两秒,顿时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眼神中满是愤怒和不可置信:“你这没教养的小崽子,你骂谁死肥婆,我说的都是事实,怎么?你想打人不成……”
周小明的理智在这一刻彻底崩断。
他眼前一片血红,耳边只剩下大妈那刺耳的声音,他不再去想什么后果,只觉得一股无法抑制的冲动在体内爆发。
他的拳头在瞬间攥紧,然后毫不犹豫地挥了出去,狠狠地砸在大妈的脸上。
大妈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向后倒去。
周小明的愤怒并未因此平息,反而像被点燃的火药般一发不可收拾。
他扑了上去,双手死死掐住大妈的脖子,手背上的青筋狰狞暴起。
车厢内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松手!快松手!”一个中年男人冲了上来,用力掰开周小明的手腕,但周小明却像一只疯狂的野兽,不仅不肯松手反而越攥越紧......
“这孩子疯了吗?”周围人群连忙躲得远远的,生怕受到了波及。
大妈脸色涨的通红,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咯咯”声,双手无力地抓挠着周小明的手臂,却无法挣脱他的钳制。
直到力气慢慢变小,不再挣扎。
周小明的拳头依然僵在半空,他呆呆地看着大妈毫无生气的眼神,突然一下子放开手。
身体本能向后退了两步。
又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双手,一脸惊恐。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车厢内的空气仿佛被抽空,只剩下一片死寂。
几个乘客慌乱地掏出手机报警。
“这人是个精神病。”
“报警!快报警!”
周小明看着这些陌生的脸孔,脑海中一片空白,耳朵嗡嗡作响,只剩下冰冷麻木与不知所措。
所有声音仿佛都被无限放大,然后又无限缩小,变得遥远而模糊,最后只剩下那句“报警!快报警!”在耳边回响。
突然,画面猛地扭转。
周小明猛的回过神来。
他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又回到了座位上,大妈依旧在喋喋不休:“年轻人就应该多锻炼锻炼,哪有这么娇气的?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天天跑来跑去,哪像现在,赶个公交都要和老年人抢座位。”
周小明像是被人从水里捞起来,拼命的喘着粗气,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指尖微微颤抖。
刚刚只是他的幻觉?
他看着眼前这个喋喋不休的大妈,心脏还在剧烈跳动,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大妈见他的样子不对劲,依旧继续用尖锐的语气说道:“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不懂事,一点爱心都没有……”
刚说完,周小明猛然从座位上站起来。
大妈顿时吓了一跳,不禁向后退了两步:“你要干嘛?难道还想打人不成?”
周小明一言不发。
只是默默的背上书包。
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下了公交车。
大妈心满意足的坐了上去,脸上带着不悦:“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没礼貌,连话都不会说,读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难道真的像罗医生所说的,他的精神出现了问题?
“吃药……对,我要吃药,医生说,要多吃药才能好。”
周小明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连忙把袋子打开,拿出了一堆药瓶,然后倒在一起,一把塞到嘴里吞了下去。
吞下药片后,他又感到了一阵强烈的恶心感。
让他蹲在路边一阵干呕。
那股药味在口腔里久久散不去,
他赶紧跑去旁边的便利店,买了一瓶矿泉水,一口气喝了半瓶,这才稍稍有些好转。
周小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只感觉吃了药后,脑袋昏昏沉沉的,困得不行。
直到熟悉的大门出现在眼前。
推开家门,一股刺鼻的烟味扑面而来。
客厅里,父亲周勇正和几个牌友打麻将,烟雾缭绕,嘈杂声不断。
见到周小明进门,周勇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你老师今天给我打电话了,说你生病了?”
“嗯。”周小明有些麻木的点头。
周勇皱起眉头,不耐烦道:“一点小毛病就要去医院,又不是什么大病。你自己还钱去,我可没那个闲钱!”
“可是那是徐老师垫付的钱,应该还给他。”
周小明有些畏惧看着周勇。
他知道父亲的德性。
一个资深赌徒。
平时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一把麻将大几百出去眼睛都不眨一下,想从他手里抠出钱来,简直难如登天。
自己看病的钱,不是小数目,如果不还给老师,他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老师。
周勇狠狠拍了一下桌子:“还个屁,妈的,学校没医务室吗?我看他就是故意把你骗到医院去,好吃回扣,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周小明顿时吓了一个哆嗦。
心里燃起一团怒火。
怒声吼道:“那你他妈的打牌就有钱。”
周勇一愣。
一脸阴霾看着周小明。
突然一巴掌甩了过来。
“怎么和老子说话的,反了你。”
周小明被打倒在地上。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他整个脸都变得扭曲起来,他从地上站起来,双手用力一掀,麻将桌瞬间被掀翻,麻将散落一地。
周小明咬紧牙关,拳头捏紧:“你根本不配当我爸!你眼里只有赌!我妈当年就是因为受不了你才走的!我早就受够了。”
周勇脸色瞬间铁青,扬起手又是一巴掌:“给老子闭嘴!”
周围的牌友见状,纷纷起身劝架。
老李拉住周勇的胳膊:“阿勇,你别激动,孩子还小,有话好好说嘛。”
“就是就是,小明,你也少说两句,别跟你爸顶嘴。”
周勇甩开老李的手:“都别管!看我今天不打死他,真以为老子治不了他了?”
说着,周勇顺手抓着周小明的领子,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周小明脑袋一蒙,感觉鼻子里面传来一阵温热,两股鼻血瞬间从他鼻子喷了出来。
“老子今天不打死你这个混账东西。”
周勇一边骂,一边用脚踢着周小明。
周小明只能蜷缩在角落,任由周勇拳打脚踢,他想反抗,却根本不是一个中年人的对手。
渐渐的,他意识陷入模糊。
“还个屁,妈的,学校没医务室?我看他就是故意把你骗到医院去,好吃回扣,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一声怒吼在耳边响起。
画面一转。
周小明猛的回过神来。
他看着眼前的周勇,又看了看完好无损的麻将桌子,刚刚发生的一切,似乎只是一场梦。
又是幻觉。
“我去睡觉了。”
周小明默默丢下这句话,就一头钻进自己房间里去了。
周勇冷哼一声,从旁边拿起打火机点燃一根烟,叼在嘴里,然后继续摸牌,根本就没有把儿子的病当一回事儿。
至于得了什么病,看病多少钱。
他并不关心。
他更关心的是手里的这把牌。
“阿勇啊,听说你儿子成绩还可以,准备考哪个大学啊?”牌友老李问道。
“上什么大学,读再多书又有屁用,还不是赔钱货,要我说,初中读了就不该让他读,给我打工去,省的在家白吃白住。”周勇吐了口烟圈,不屑地说道。
“你这话我赞成,你看现在的大学生满大街都是,能干什么?还不是一样给人打工,我儿子初中一毕业就去厂里打工,现在都混成小主管了,一个月能拿一万块钱的嘞。”牌友阿彪附和道。
周勇听到这话,更是悔不当初:“早知道初中就不该让他读下去,现在倒好,回来也不开腔,跟个木头一样杵在那里,人都读傻了。”
周小明很困,困得不行。
几乎倒在床上就睡。
但外面传来的麻将声音却让他无法安心入眠,他把脑袋捂到被子里,试图隔绝那些嘈杂的声音,但那些声音却仿佛从墙里面传出来,从地面传出来,从天花板传出来。
四面八方,到处都是。
“上什么大学,读再多书又有屁用,还不是赔钱货……”
“我儿子初中一毕业就去厂里打工,现在都混成小主管了……”
“…一个月能拿一万块钱……”
这些声音在黑暗角落的阴影里窃窃私语,发出毒蛇的咝咝声,如潮水般将他淹没,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闭嘴……都给我闭嘴……”
周小明愤怒的抓起枕头朝墙上砸去。
然而,枕头砸在墙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却并没有让声音停止。
反而,那些声音变得更加刺耳,更加肆无忌惮,犹如无数恶魔在他耳边发出怪诞的嘲笑。

“周小明请假了?”
李飞愣了一下,用力拧开瓶盖,汽水喷洒出来,溅得他身上到处都是,李飞赶紧用嘴堵住瓶子,一口气直接干掉半瓶。
他顿时打了一个饱嗝,无所谓的说道:“请假就请假了呗,感冒了请假不是很正常吗?学生也是人,又不是机器,生产队的驴生病了也得休息吧。”
余青手里拿着一瓶汽水,和李飞一起走在操场上,忧心忡忡的说道:“我有些担心。”
“担心什么?”李飞疑惑看着他。
“今天早上我就感觉周小明很不对劲,平时他虽然话不多,但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整整一个上午都待在座位上发神,感觉不像是生病。”
李飞瞥了他一眼,将剩下的汽水一饮而尽,随手把空瓶丢进路边的垃圾桶:“你的感觉我不敢苟同,谁还没个心情不好的时候,成年人的崩溃,往往就在一瞬间。”
“人家未成年!”
余青翻了一个白眼。
李飞耸了耸肩,不以为然地说:“那也有可能是被人欺负了呢,我有好几次在厕所看见他被人欺负,请假也有可能是在躲避欺负他的人。”
“真的?”余青眉头皱得很深。
“骗你干嘛。”李飞不屑的撇撇嘴角:“那小子就是个怂货,硬是挨了十几个大嘴巴子,一声不吭,就跟个木头人似的。"
余青想到昨天周小明坐在喷泉痛哭流涕的场景,不禁叹了一口气。
李飞无语的看着余青:“行了行了,我看你一天就是吃饱没事干,瞎操萝卜蛋,我知道你想帮他,但你有没有想过,有些事情它注定是要发生的,其实在芸芸众生当中,每个人都有他的因果,你虽然帮助他度过眼前的困难,但实际上那些他本来该学会的挫折与成长,还会再换一种形式,再次回到他的身上,反反复复,直到他有一天学会为止。”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有些时候你帮助了别人,别人不但不念你的好,还把一切错误都归咎于你的原因。”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菩萨畏因,众生畏果,顺其自然,方能见天地,见众生,见自己。”
余青用看陌生人一样的目光看着李飞:“这些话你从哪听来的?”
“可能和我的悲惨经历有关吧。”李飞45度仰望天空。
“你才17岁,哪来的悲惨经历?”余青无语。
“昨天晚上我打了个0?11的亚索,这难道还不够悲惨吗?”李飞义愤填膺说道:“我都被对方螳螂抓爆了,我家打野也不来帮我。”
“然后他给你说了那段话?”
“是的。”
余青沉默了半响,伸手拍了拍李飞的肩膀,用老父亲的语气说道:“我觉得他说的对,换做是我,我也不来帮你,你应该在挫折中学会成长。”
“你的水还喝吗?不喝给我。”
“滚蛋!”
余青回到教室,忽然间看见手中的脉动居然是菠萝味的,愣了片刻。
忍不住暗骂一句:傻逼李飞。
对于饮料他很少喝,但喝的话基本上都是喝肥宅快乐水,其他饮料他喝不惯,特别是这个菠萝味的脉动,喝过一次后,一言难尽。
余青的口味,李飞是知道的。
很明显,这家伙就是故意的。
余青回到自己的位置,看着桌子上的饮料,整整看了十分钟,叹了一口气。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忽然间,他注意到旁边正埋头写作业的陆迟,眼睛一亮,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喂,陆迟。”他用手敲了敲桌面,将饮料递了过去:“请你喝饮料。”
陆迟抬起头,看着余青递过来的饮料,并没有马上伸手去接,而是眼神中带着一丝困惑:“你不喝吗?”
“别人买的,我不爱喝这个。”
余青摆出高冷姿态。
陆迟有些犹豫:“那......要不.....给李飞?”
余青的脸色略微不爽,也懒得和他啰嗦,直接把饮料塞他怀里:“磨磨唧唧的,给你就拿着,不喝就扔垃圾桶里。”
陆迟下意识的接住饮料,低头看了看,又抬眼看向余青,嘴唇动了动,小声说道:“那下次我请你。”
“随便你。”
余青不耐烦摆摆手。
他刚转过身翻开书,就听到身后传来“咔嗒”一声轻响——那是瓶盖被拧开的声音。
陆迟轻轻拧开瓶盖,将瓶子举到唇边,微微仰头喝了一口。
嗯,很甜。
王美丽正坐在不远处的座位上观察着,当她看见余青把饮料递给陆迟,着急的戳了戳林月月胳膊:“月月,你看,余青居然请陆迟喝饮料,陆迟居然喝了,这也太奇怪了。”
林月月抬眸扫了那边一眼,神情淡然,仿佛对这一切毫不在意:“有什么奇怪的?男生之间互相请喝饮料很正常,说不定是人家帮忙带的呢!”
王美丽不甘心地撇嘴:“可余青明明知道你喜欢菠萝味啊,他居然给了陆迟!这不是明摆着故意气你。”
林月月语气平静:“我和余青只是同学关系,他想给谁是他的自由,而且我并没有生气。”
王美丽的眼神忍不住瞟了一眼林月月的表情。
心中暗自嘀咕。
“切,还说没有生气,就差写脸上了。”

夜市的喧嚣渐渐褪去。
街道两边的霓虹灯在夜色中显得有些落寞,空气中残留着食物的余香,烤串摊的炭火已暗淡,只偶尔有火星在夜风中跳动。
这时候还在撸串喝酒的人,总是抱着两种极端,一种是没家单纯想玩儿的人,一种是有家不想回的人。
白枭手指夹着烟斜靠在车窗旁,目光透过玻璃望向窗外,小贩们已经开始收拾摊位,打扫卫生。
“师父,咱们在这里等了两个小时了,为什么不直接过去问。”许智坐在驾驶座上问道。
这次他们要找的人名叫杨玉梅,今年四十岁,初中学历,是赵强东的合法妻子,住在西城区,平时不怎么出门,每到晚上就会来这个偏僻的地方摆摊。
白枭手中的烟早已燃尽,他用力按灭烟蒂:“人家是做生意的,咱们是警察,大张旗鼓的过去,难免会留下一些闲言碎语,这不是砸人家招牌吗?”
“还是师父考虑得周全。”许智点头赞同,随即露出疑惑的表情:“可是他丈夫都出事了,她还有心情在这里做生意,这也太奇怪了。”
“这也是我来的原因。”白枭看着路灯下拉长的身影,微眯着眼睛说道:“赵强东从出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二个小时,这段时间除了法医之外,没有一个亲属来认领尸体,这说明什么?”
“说明赵强东这人根本就不值得他们惦记,或者赵强东的死亡已在他们的意料之中。”许智摸着下巴说道。
白枭的目光停留在那个摊位上,杨玉梅正弯腰收拾着桌椅,动作麻利却带着一丝迟缓。
“你看她。”白枭用手指了指,开口说道:“收拾东西的时候,手一直在抖。”
许智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果然看到杨玉梅的手指在不自觉地颤动。
“她在害怕?”许智低声问:“难道赵强东的死真的和她有关?”
白枭摇摇头:“一个杀死自己丈夫的女人,就算再害怕,也不该连警察的电话也不接,尸体也不认领,这么镇定自若地继续做生意。”
“有道理。”许智表示赞同。
白枭低头看了眼腕表:“走吧,该去会会她了。”
远处,杨玉梅终于收完了最后一张凳子,提起一桶水,慢慢地泼洒在地面上。
水渍顺着水泥地面蜿蜒流淌而去,两双皮鞋踩在湿漉漉的水迹上,发出沉闷的脚步声。
杨玉梅抬起头,看着面前两个陌生男子。
随即露出一个朴实微笑:“二位,要吃点什么?”
“不是已经收摊了吗?”许智问道。
杨玉梅笑容不变,连忙搬出一张桌子:“是准备收摊了,但生意上门,哪有不做的道理。”
白枭立即制止了她的动作:“不用这么麻烦,炒两个河粉,打包带走。”
“好嘞!”
杨玉梅又把桌子收了回去,用手围布擦了擦手,转身拿着锅勺忙碌起来。
趁着杨玉梅忙碌的间隙,白枭随口问道:“大姐,您这生意看着不错啊,这么早就收摊了?”
杨玉梅微微一笑:“都是附近的老顾客照顾,生意还算过得去,这不想着早点忙完,回家给孩子辅导作业嘛。”
白枭伸手掏出烟点燃,又问道:“您孩子多大了?男孩还是女孩?”
“是个女孩,刚上初中,一天在学校调皮捣蛋得不行,不让人省心,好在成绩还过得去。”杨玉梅专注地翻炒着锅里的河粉,锅铲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她的手依然在微微颤抖,火光映在她的脸上,那张原本就有些憔悴的面容此时却显得容光焕发,眉宇间满满的幸福与骄傲。
“好了,您的打包河粉,拿好。”杨玉梅微笑着将河粉盒子装进塑料袋,递了过来。
白枭接过袋子,却没有急着离开,他的目光盯着杨玉梅,深吸了一口烟:“听说你丈夫出事了?”
听到这话。
杨玉梅的笑容僵住了。
那双常年颤抖的手突然停住了,悬在半空中,眼睛直视着白枭。
“你们是?”
白枭掏出证件:“我们是刑警支队的,我叫白枭,旁边这位是我的同事,我们今天来找你,是因为你丈夫的案子需要你配合调查一下。”
杨玉梅看了一眼证件,她的脸色瞬间显得有些苍白,像是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变得如释重负:“你们想问什么?”
“这里说话不太方便,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去你住的地方看看吗?”白枭说道。
杨玉梅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收拾摊子。
在杨玉梅的带领下,两人穿过几条狭窄的小巷,最终来到了破旧的老城区。
这里大多是低矮的平房,地面也是湿漉漉的,昏黄的路灯投下斑驳的光影,显得格外寂静。
“这地方还真够偏的啊。”许智环顾四周,声音在空旷的巷子里回荡。
杨玉梅解释说道:“都是老房子了,有条件的人都搬走了,也没什么人愿意来这里租房,住在这儿的大多数都是老人。”
“我记得这片不是在规划老城区改造吗?”白枭突然开口问道。
“上次有人来问过,说什么原拆原建,六层楼梯房建十一层电梯房,每户要交30万,一大半人都没有同意。”杨玉梅说道。
“这么贵?”许智瞪大眼睛。
“这还算好的了,如果放在h市,原拆原建的实际费用更高,其实费用都是小事,真正难的是统一意见,特别是高密度的筒子楼,换个电梯都得耗两年。”白枭说道。
原拆原建能成功的都是地段好的老小区,而且意见很难统一,有的人想着,可以把房子租出去,用租金来交月供,有的人却认为30万不如自己回农村盖一套新房子。
三人一路沉默,脚步在潮湿的石板路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巷子周围安静的出奇,只有偶尔传来的犬吠声打破这片沉寂。
就在几人即将经过路口时。
一个身影突然从巷子口窜了出来,差点撞到白枭,还好白枭及时向后退了一步,才避免没有被撞到。
“对……对不起…”
一个结结巴巴的声音传来。
白枭定睛一看,发现对方是个穿着校服的学生,戴着厚重的眼镜,身材瘦弱、相貌清秀,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没事。”白枭语气平和地说道。
然而,许智却盯着那个学生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他转头看向白枭,问道:“现在的学生都这么晚才放学吗?”

杨玉梅在一栋低矮的平房前停下。
房子的外墙斑驳不堪,墙角的砖块已经剥落,露出里面灰黑色的水泥。门口的铁门锈迹斑斑,门把手上的漆已经磨得几乎看不见了。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插进门锁里,转动时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屋内一片漆黑,杨玉梅摸索着打开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简陋的客厅。
“进来吧。”
白枭和许智走进屋内,目光迅速扫视了一圈。
房间不大,墙上贴着几张孩子的奖状,角落里堆着些杂物,家具陈旧但摆放得整整齐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
“家里有点乱,别介意。”
杨玉梅赶紧用擦了擦凳子,然后放到两人面前,木质的凳面已经被岁月磨得光滑,甚至有些发亮。
白枭和许智分别坐下。
杨玉梅转身去厨房倒水。
就在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从里屋传来:“妈妈,家里来客人了吗?”
一个大约十岁左右的小女孩探出头来,睡眼惺忪地看着客厅里的两个陌生人,她的头发有些凌乱,眼睛却透着好奇和警惕。
杨玉梅从厨房探出头,轻声说道:“欣欣,作业做完了没?快回房间睡觉,明天还要上学。”
她语气温柔,但小女孩并没有立刻退回房间,而是直直地看着白枭和许智。
“他们是警察吗?”小女孩的声音清脆,带着一丝童稚的认真,眼神中透着一丝警惕和好奇。
许智微微一笑,眼神温和地看着小女孩:“小朋友,我们确实是警察,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们不是来抓坏人的。”
“那你们能不能把爸爸抓起来,我爸爸是坏人,我不想看到他。”小女孩咬住嘴唇,认真说道。
杨玉梅的脸色微微一变,她快步走过来,轻轻握住小女孩的手,把她拉进房间:“别乱说话,快去睡觉,妈妈一会儿就来。”
白枭和许智相互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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