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成为佛爷贴身副官的日子!by九九九九九九九
九九九九九九九  发于:2025年1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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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人也注意到他的动作,赶紧围了过来。
就在这时,地面上的繁琐花纹就像是活了过来般,疯狂地吸食着猩红血液,而里面的穷奇纹路也发生变化,那高台上伫立的巨物开始颤动,上面覆盖的石块纷纷掉落。
不等众人反应,一股肃穆冰冷的气息,带着绝对不可僭越的权威降临,紧接着众人眼前便被荒芜的黑色侵占。
这股肃穆威严的气息转瞬间又化为诡谲暴虐的罡风,好似在天地间呼啸,吞噬万物,也撕碎山河。
高台之上巨物像心脏一样鼓动,罡风萦绕其周,所有人都被吹倒在地被迫匍匐。
唯有两道身影屹立不倒。
“佛爷!!!”少年惊骇声音响起,他顶着诡谲暴虐的罡风来到男人身旁,蓦地抱住男人僵硬身躯。
在荒芜黑暗中,一双猩红兽眸见此一幕,竟然闪过一丝犹豫,最终像是怕伤害到少年般,罡风卷席着黑暗褪去…
但两个世界的大门也被“祂”隐秘相接。
强烈的失重感下江落却并未感到慌乱,因为他能够感觉到有一股力量萦绕在他的周身。
在这荒芜黑暗中,江落恍若再次看到混沌血色中那道神秘,威严肃穆的身影,一股难以言喻的绝望悲怆再度升起,如潮水般淹没他所有感官,他也不知那绝望悲痛从何而起。
那道身影好似在朝他笑,可那纵情宠溺的笑容下,藏着的却是无尽的苦楚。
江落看着那道笑容,只觉如今的一切皆是庄周梦蝶,满是虚妄,天地间唯剩那难以磨灭却又深刻神魂的绝望悲恸。
那是种锥心剜骨之痛。
萦绕万载,从未散去的痛。
那是祂。
江落哭出声,想要声嘶力竭地质问,为何这般对他,为何连见他一面都不肯…
可最终他的身形极速向下坠去,他的记忆又一次被水雾一样的朦胧封印。
祂好似安抚他,勿要忆起这痛苦磨难的开端。
“小落儿怎么还没醒,哎!终于看到长硰城门了!”
“出来这么久也不知香堂怎么样了?红中和陈皮哪去了?一醒来就没瞧见他们两个。”
“八爷您喝口水吧?”
“好你个狗呆子,是在这嫌你八爷我话多了?”
江落听着耳边嘈杂的声音,掀开沉重的眼皮,茫然地看着周围。
“乖乖你醒了?”张启山感受到怀里人的动静,垂头抚摸着少年的额发,轻声道。
江落呆呆地看着佛爷,好似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直到佛爷在他的眼睫上落下一个吻,他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将头从军裘里面探了出来,看着周围熟悉的景象,小脸上露出疑惑:“佛爷?我们不是在大墓里面吗?怎么回到长硰城了?”
张启山抚着少年的脸庞,眼底划过晦暗,还未等他开口解释,一旁的齐铁嘴听到江落醒来的声音,便骑马凑了过来。
“哎哟!小落儿你可算是醒来了!八哥可担心坏了!”
江落疑惑地看着几人,八哥,副官还有二爷,红中和陈皮哪去了?
齐铁嘴像是看出他的疑惑般,当即就将事情本末娓娓道来。
原来他们一直身处幻境当中,而那半句判词“万千花光血尽染,穷奇末路阴阳乱”才是破开幻境的关键。
佛爷将血液滴在花纹上,让高台之上的花纹被血液浸染,阴阳才会倒转,幻境才会堪破。
而且他们并不是在踏上铁链时陷入的幻境,而是从他们见到那座巨大的石碑看到上面记载的故事时就已经陷入了幻境!
他们一行人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那间墓室!
最终诡异的荒芜黑暗与罡风褪去,他们才幽幽转醒,发现自己躺在石碑旁。
他们醒来时,陈皮与红中就不见了踪影。
他们也看到了这座墓室后面那诡谲的高台,但不同于幻境中四面八方由玄黑铁链悬挂,现实中的高台没有依靠任何外物就那么悬浮在半空中。
佛爷见暂且没有法子接触到高台,外加他昏迷不醒,便决定先退出矿山,回长硰城休养生息,带足人手再来探寻这座大墓的秘密。
江落听完齐铁嘴的解释后,隐隐觉得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他靠在佛爷怀里,仰头瞧着佛爷坚毅冷峻的轮廓又觉得安心极了,他抬额蹭了蹭佛爷的下颌,软软糯糯地询问道:“佛爷,那我们这次是不是要在家里休息好久呀?”
张启山垂头看向少年清亮的如山涧汪泉一样的眸子,薄唇微勾,俯首用鼻尖刮了刮少年的脸蛋,声音温沉:“是啊!这次我们要在家休息好久,毕竟我走了这么多时日,公文想必要堆砌如山了。”
江落原本晶亮的星眸在听到佛爷说的最后一句话后,顿时就黯淡下去,小脸上也露出忧愁的模样,原以为回到城主府就能吃到甜甜咸咸的好吃的,没想到佛爷还要忙公务,呜呜…
张启山见少年突然萎靡的小模样,被逗得连连发笑,胸膛都跟着颤动。
江落听着佛爷低沉磁性的笑声,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就像只被逗弄生气的小狗一样,蓦地扑到主人的下颌,咬了一口。
当然江落舍不得真得咬疼佛爷,最终只能收起牙齿对着佛爷凌厉的下颌又含又舔,不时发出呜呜声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张启山赶紧抬手轻按着少年的头顶,眸光微收,噙着浅笑,嗓音里带着低沉沉的笑意:“乖乖勿要闹人,快要进城了。”
江落不满地撑起身子在佛爷嘴角处呼哧呼哧地舔了两下,这才将自己的小脑瓜再次缩回军裘里,眨着纤长浓睫眼眸亮晶晶地看着佛爷无奈的模样,心底就跟吃了蜜一样甜滋滋的。
若是他有尾巴,现在恐怕都要摇成花了,好开心终于要和佛爷回家了!
齐铁嘴三人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心里的滋味各不相同。
齐铁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张日山,若是张日山这狗呆子能像小落儿这般,咳咳…他像佛爷那样也不是不行…
张日山十分敏锐地对上他的眼神,一股恶寒莫名从心底涌起。
而二月红看着近在咫尺的长硰城,由于马上就能见到丫头,心底松了口气,但又有些放心不下那两个不知所踪的不省心的东西。
(解释:其实他们现在身处由“祂”所创造出的虚假世界,他们的感知被再一次蒙蔽。只有在高台时,江落说这里是真实的世界时,才是真实。这个虚假的世界相当于一个纽带,连接两个真实世界的纽带,没错,请注意是两个世界。)

第334章 真真假假(二)
等入城后,天穹已经完全被黑暗笼罩,明亮的圆月高悬于空,街道上寂寥无比,连个行人都瞧不见。
“这不过几日的功夫,天就冷成这样了,街道上都看不到人了!”齐铁嘴不禁感慨道。
这时二月红驾马来到几人前面,回身拱手道:“佛爷八爷,江副官张副官,二月红便先行一步回红府,佛爷您若有要事可派人前来相商。”
张启山点头:“这些时日辛苦二爷您了,二爷替我给夫人带好。”
齐铁嘴心知二月红是放心不下家中娇妻,客气道:“二爷再会!”
张日山:“二爷再会。”
江落也从佛爷怀里探出头来:“二爷再见。”
二月红点头转身驾马朝着红府方向赶去。
待他走后,齐铁嘴也抱拳道:“佛爷,齐八也要先回香堂一趟,给家中长辈上炷香,报个平安。”
张启山瞥到正紧张看着他的张日山,嘴角挂起笑:“这么晚了,便让副官护送八爷您吧!”
不等齐铁嘴搭话,张日山赶紧道:“是,佛爷!属下定会安全护送八爷回香堂!”
齐铁嘴:“…”
张启山也有些无奈:“…”
江落缩在佛爷怀里看戏。
张启山骑着马带着怀中少年回到了城主府。
等进了玄关处,江落才不情不愿地从佛爷怀里下来,他哼哼唧唧地贴在佛爷的肩膀旁,眸光闪烁,撒娇道:“佛爷您一会能不能给乖乖洗澡呀?乖乖好困,都没了力气了…”
张启山垂眸将少年的小心思瞧得一清二楚,抬手掐了下少年润白的小脸:“我先让厨房备饭,吃完饭再说。”
江落听到后小脸顿时垮了下来,但余光又瞥到佛爷掌心上的伤口,瞬间就变了脸色,他双手捧起佛爷受伤的手掌,瞬间红了眼圈:“佛爷您这怎么没包扎?疼不疼?”
说着他就探出殷红舌尖埋进这宽大的掌心里想要舔舐这道伤口。
但却被另一根手指止住了动作。
“别,手还没洗脏的很。”张启山用手指抵住少年白皙额心,解释道。
江落抬起浮着湿润的眼眸,眨巴两下后这才缓缓放下手掌,嗫嚅道:“佛爷您等等我,我去楼上给您取药匣子给您包扎。”
说完便朝楼上跑去。
张启山看着少年矫健的背影,嘱咐道:“慢点,不着急!我去趟厨房让下人做点吃的。”
他看着少年很快消失的背影,轻摇了下头,嘴角勾起无奈的笑意,转身朝着厨房走去。
而江落在房间里找到药匣子后便抱到怀里,马不停蹄地朝着楼下跑去,但就在他脚刚落在楼梯上时,顶部的灯光变得有些古怪。
让楼梯的影子显得蜿蜒怪异,像是匍匐在地张牙舞爪的野兽。
周围的环境也像是倒映在镜中的水月,虚晃了一瞬。
江落眼神猛然一凛,但等下一秒他再去看时,楼梯与灯光都恢复平常,好似刚才怪异的景象是他看花了眼般。
他摇晃了两下头,犹疑地想着可能是他看错了,随即赶紧抱着药匣子跑到楼下。
可他没有注意到,窗外天上的圆月变得暗红无比,就像被浸染了凝固的血一样。
“佛爷?佛爷您在哪呢?”江落到了客厅没有看到佛爷,以为佛爷还在厨房,便穿过正厅进到厨房里面。
可奇怪的是佛爷也不在这里,而且厨房里连个下人也没有。
直到这时江落才反应过来,这一路上的不对劲之处,他与佛爷回了城主府就没有看到一个人!
巡逻的守卫都没有看到!
可他与佛爷为何没有注意到这不对劲的地方呢?
江落脸色有些难看,只能跑出厨房四处寻找佛爷的身影:“佛爷?佛爷?!”
他抱着药匣子的手指尖有些颤抖,佛爷绝不会一声不吭就抛下他离开的…
偌大的城主府他已经找遍了,却依旧没有佛爷的身影,一个人也没有,安静的可怕。
你们都不爱七九了嘛呜呜呜,都不喂七九为爱发电和花花了,呜呜…
也不来看来了…

第335章 真真假假(三)
就在江落神情越发焦躁恐慌,想要出去寻找时,他耳尖微动,突然听到一声急促的呼吸。
他眸子掠过喜色,是佛爷!
他迈着步伐寻着声音匆匆来到会客厅,看到了正阖着眼皮坐在沙发上的佛爷。
江落不安惶然的情绪在见到佛爷身影的瞬间便被抚平,一双灰紫色圆眸噙着一圈眼泪,紧抿着唇,走到佛爷面前,缓缓跪了下去,将头伏在佛爷的腿上,带着哭腔的声音里满是依赖与委屈。
“佛爷您怎么能吓唬乖乖?乖乖找了您好久好久,可始终见不到您的身影,吓得乖乖都要掉眼泪了。”
然而随着话音落下,江落也没等到佛爷同往常那般俯身将他抱到腿上温柔安抚。
他心中疑惑,抬头看向佛爷脸上的神情,这才惊觉佛爷此刻状态极为不对。
佛爷额渗虚汗,眉宇紧锁,神情狰狞,显然是一副深陷梦魇奋力挣扎的模样。
江落有些慌张地抓住佛爷的指尖,担忧地唤着:“佛爷?佛爷您怎么了?”
然而无论他如何呼唤,都未能叫醒佛爷。
就在他不知所措时,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从怀里掏出这些年一直放在身上的锦囊。
这个锦囊里装着的正是那茅山道士林九的师傅耗费毕生修为所炼制的宁神镇魂符。
江落赶紧将里面串着红线的镇魂符挂在佛爷的脖颈上,然而令他惊愕的是,这张所谓耗费林九师傅毕生修为的宁神镇魂符在触碰到佛爷肌肤的刹那竟无火自燃,化为飞灰。
一道虚幻的暗红黑影也从佛爷背后剥离,消失不见。
见此一幕,江落却像是感知到了什么般,竟然莫名落下一滴眼泪。
他呆愣愣地跪坐在佛爷身旁,不知所措。
张启山却在这时霍然睁开双眸,深邃凌厉的眼眸带着凶狠杀意,手掌用力握住沙发扶手,青筋尽显,显然是刚从心魔幻境中挣脱而出还没完全缓解。
“佛爷…”江落见到佛爷醒来,刚才那股莫名的情绪也被抛之脑后,他赶紧挪动膝盖凑到佛爷身侧,抬手想要触碰佛爷。
可就在他的指尖刚要碰到佛爷脸颊时,他的手腕被有力的胳膊挡住,与此同时他的肩膀被另一只有力的手掌抓起,随着巨力被摔到沙发前的茶几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茶几被砸得四分五裂。
江落躺在破碎的茶几上,发出一声痛苦闷哼,脸庞被碎屑划破,渗出丝丝猩红。
张启山起身,神情凛冽,冷凝着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少年,当他对上少年这双奇异的灰紫色眼眸时,心下微惊,难不成这少年是这陨铜里面的精怪?
然而还未等他出声质问,这怪异少年竟然撑起身子摇摇欲坠地走到他身前,扑咚一声跪在了他面前。
“佛…佛爷,是不是刚才我缠着您,您生气了,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会了,佛爷您别生气…求您了…”江落仰着头望着佛爷凛冽的神情,满眼的惶然无措,他不知为何佛爷突然对他这般凶,他只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事,惹得佛爷心中不喜。
张启山垂眸冷凝少年这双明净清澈的眼眸,在看到少年眸中的恐慌委屈…与那堪称虔诚的敬仰爱慕时,他心间居然有一丝颤动,眼底掠过一丝疑惑,这少年识得他?
江落见佛爷用这种眼神瞧他,浑身颤抖,佛爷这是厌弃他了?
“佛爷,我错了,您罚我吧,我这次绝不会耍心思了,求您别这样…求您了…”江落恐慌地挪动膝盖想要贴近佛爷,可却被一脚踹开。
张启山神情冷肃警惕,在这种诡异的地方突然出现一个陌生少年,他自然不会掉以轻心,更何况这少年居然还做出此等怪异举动,他没有直接动手扭断他的脖颈,已经是有违平日里的行事作风了。
江落面对佛爷从未有过防备的姿态,甚至连防备的心思也未曾升起过,所以他只能任由自己重重摔倒在地,心脏在此刻疼得发紧,就好似被人从胸腔中掏出,踩在满是尖石的沙地上践踏。
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就在这时有一抹银光晃进张启山眼底,他乍一瞧,眼皮子猛跳,素来沉稳的神情如今凝重又惊愕。
原来少年倒地刹那露出一节浓白手腕,那纤细的手骨上戴着的正是抛着银光灼灼的“二响环”!
常年来的身居高位,给张启山带来的是面对一切事物都高于常人的沉稳冷静,可在遇到这像精怪一样的少年后,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便让他素来的狠厉决绝变成迟疑错愕。
偏生这少年还以一副与他关系匪浅的模样出现,手腕上还戴着与他相同的“二响环”!
张启山悄声将左手腕上的二响环用袖口遮掩,然后走到少年身前,俯下身一把抓住少年纤细手腕,皱眉看着上面的“二响环”。
江落原本见佛爷走近,以为佛爷不恼他了,结果却见佛爷抓起他的手腕,盯着他腕上的二响环看,这让他本就忐忑惶恐的内心,更加惊慌无措,眼泪也扑簌簌地往下落着。
他看着佛爷沉肃冷厉的模样害怕极了,他害怕失去佛爷,害怕佛爷不要他。
然而他没有任何法子解决,只能壮着胆子猛地扑到佛爷的怀里,用另一条手臂紧紧环着佛爷的脖颈,仿佛即便是死也不会松手。
这一刻江落哭得凄惨可怜,哀声乞怜:
“佛爷…佛爷您别不要乖乖,您不能说话不算数,这二响环是您亲自给乖乖戴上的,您说过的永远不会抛下乖乖的,哪怕乖乖犯错您也会教导乖乖的…”
“您别不要我,别收回去好不好,我以后真的不会惹您心烦了,求您了…”
哪怕是自己的后颈以及手腕被钳制得发疼,江落也不敢松开佛爷的脖颈,生怕佛爷真的不要他了,他刚才怕极了,害怕佛爷会将二响环收回去。
“求您了…求您…别不要我…”
少年凄惨的哭声萦绕在张启山的耳畔,那温热的泪珠滚滚落下,将他的脖颈打湿,这居然让他手下的力道松懈下来。
原本他在少年扑过来的瞬间便死死钳住少年的后颈,只需一秒他就能将少年脆弱的脖颈扭断,但却因为少年可怜的哀求,以及那懦弱无用的眼泪,神情恍惚了一瞬。
江落察觉到桎梏后颈的掌心力道变小后,他小心翼翼地凑到佛爷平直的嘴角处,像一只犯错的小狗想要讨主人欢心一样,试探性地探出舌尖一点一点舔着。
呜咽的泪水溅落在佛爷的脸庞,他依旧惶然地道歉:“对不起…佛爷您别生气…是乖乖错了…”
张启山察觉到唇角的湿润,鹰隼般凌厉的眼眸微颤,眉宇紧紧蹙起,他这次没有迟疑,直接用力将少年的脖颈往后拽,拉开一段距离。
但在瞧见少年原本白玉无瑕的脸庞上多出几道渗血的划痕,红红的眼眶与鼻尖,满脸的泪珠,他竟然又忍不住松开掌心,任由少年重新缠在他颈间,颤抖着身子发出像猫崽子一样微弱又可怜的抽噎声。
张启山震惊自己竟对这个怪异少年狠不下心肠来,他已然确认少年手腕上戴着的二响环与他的一般无二,而且从少年所说的话里可以确认,这个世界好似还有另外一个他,并且与少年关系匪浅…甚至可以说是暧昧的程度。
他想直起身,却因少年缠在颈间而阻碍了动作,他不禁呵斥道:“下来!”
然而少年却因为他这一声冷喝浑身一颤,反而缠着他的动作更紧了,就连双腿也不知何时缠在他的腰身上,但凡他有要将少年拽下来的意图,少年呜咽的哭声便开始变大。
张启山只觉一阵头疼,最终竟莫名托起这少年的屁股,连带着抱了起来。
江落此时还没察觉出不对劲,他只觉得现在佛爷对他好冷漠好凶,一点也不温柔了,他觉得伤心难过极了。
张启山心有顾虑,此间世界绝不是他原本所在的世界,而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恐怕是这个怪异世界的人,并且从少年的言行中可以窥探出这里有一个与他长得一模一样之人。
现在对方不知底细,他不能贸然对这少年如何,只得赶快离开此地与齐铁嘴等人汇合才是。
这般想着,他便带着怀里的少年朝外走去,毕竟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少年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威胁,带着也可以让对方投鼠忌器。
然而就在他刚有所动作时,怀里的少年却抬起头怯生生地瞧着他,声音还带着黏糊糊的哭腔:“佛…佛爷,您手上的伤乖乖还没…还没给您处理…”
张启山心下一惊,但神情不变,试探道:“过了这么久,我手上的伤已经要结痂了。”
江落见佛爷冷漠的模样,又忍不住掉了几滴眼泪,他呜咽道:“佛爷我给您取来药匣子了,给您…给您包扎一下吧。”
张启山侧目一看,果然沙发旁散落着一个药匣子,他手上也确实有道刀伤,这么说来另一个他也刚好手上有伤。
“不必了。”在这短暂的相处时间里,足以让他看出少年对另一个“他”的在乎敬仰程度,这种程度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盲目崇拜,所以他也知道了该如何稳住少年,让其发现不了。
张启山不想在这浪费时间,他必须尽快与齐铁嘴他们汇合,所以说完这句话后他便抬手将少年的脑袋按到肩上,手掌顺势下移扣住少年的后颈,一旦少年动作有异,他便会直接扭断少年的脖子。
而江落却把佛爷的动作当成安抚的信号,他委屈地用脸蛋蹭着佛爷的颈间,怯生生道:“佛爷,乖乖的后背被摔得好疼,您能不能不生乖乖的气了?乖乖以后会很听话的…”
张启山步伐一顿,心底涌出一股异样情感,随即道:“嗯,别乱动。”
江落听着佛爷冷淡的声音,眼泪又噼里啪啦地往下落着,他乖乖伏在佛爷肩头,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怕惹佛爷心烦。
张启山被这少年压抑的抽噎声弄得心烦意乱,他刚一踏出城主府便碰到了同样神情凝重的齐铁嘴与张日山两人…
(这个佛爷也是真的,但却不是原本世界的佛爷,而是另一个世界,所以他不认识江落。可以当成是剧里与原着【老九门原着未完结+吴邪私家笔记里面几个短篇记载+剧】结合版本的佛爷。
同样在另个世界中也存在八爷副官。)
两方世界的他们虽然身处同一个空间,但却不是一个纬度,所以时间流逝并不相同。

齐铁嘴与张日山推开香堂大门,迎面而来的是一个低垂着头的伙计。
“您回来了!饭菜与洗澡水都备好了!”伙计十分娴熟地说道。
齐铁嘴还怔了下,随即展开笑颜:“哎哟,不错,够机灵!”
张日山奇怪地盯着这个低垂着头看不清面孔的伙计,他这个大活人站在这竟不知道招呼一声?
还是说这是齐八授意的?
张日山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并未出声,毕竟今晚他还想跟齐八好好温存一下呢,怎会在此刻惹了齐八不快?
伙计说完,便低垂着头在前面带路。
齐铁嘴累得不行,想着终于能洗个热水澡,好好休息一下,心情也放松许多,走着走着他便抬首伸了个懒腰。
可就是这么一伸,让他注意到夜空中那硕大溜圆的月亮,情不自禁地感慨了句:“魂依钩样小,扇逐汉机团。”
张日山听到后,转过头问道:“八爷您念叨的这句诗是什么意思啊?”
齐铁嘴瞥了他一眼,脸上露出笑容,故意道:“狗呆子平日里让你多读点书你偏不读,八爷我好心告诉你,这是圆月…”
当“圆月”二字脱口而出后,齐铁嘴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他心底涌起彻骨阴寒,让他毛骨悚然,头皮发麻,他一把抓住张日山的手腕,远离了前面带路的伙计。
张日山疑惑看向他,待看到他极为难看甚至流露惊悚的神情后,眸光顿时一凛,浑身紧绷做出防备的姿态,低声问道:“怎么了?”
齐铁嘴冷汗涔涔,呼吸变得急促:“不对,不对!我们还处于幻境当中!这里不是真实!!!”
“我们快去找佛爷与小落儿!”
张日山心里一惊,这里还是幻境?!
就在这时,前方带路的伙计突然回过头,笑意盈盈地看向齐铁嘴,恭敬说道:“少爷您快些啊!老主子正在等您呢!”
齐铁嘴看清这伙计面貌后,后颈的汗毛顿时炸开,抓住张日山的手臂就朝外跑去。
与此同时,他们的身后又出现一道声音:“恒儿?你要记住你祖父的卦象!远离他们!远离他们啊!!”
齐铁嘴的鬓发已经被冷汗浸湿,他手脚都有些发软,但速度不减,拉着张日山赶紧跑出了香堂。
张日山在奔跑途中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一位穿着算命先生长衫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了那个伙计身后,但还未等他看清那人相貌,便被齐八拽得差点一个踉跄…
“八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里面的人是谁?”张日山看着齐八脸色发白的样子,担忧问道。
齐铁嘴现在都还没缓过来,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后背就已经满是冷汗,他紧紧握住张日山的手腕,咬着牙说道:“那伙计在十多年前就已经死了!后面…后面那个声音是…是我的父亲!”
张日山神情巨变,一时间也觉得一股阴寒袭来。
齐铁嘴根本不敢往后看,只得抓着张日山的胳膊朝着城主府方向快步走去:“我们一定要找到佛爷与小落儿,告诉他们这里还是幻境!”
张启山在少年上楼后,便迈步朝着厨房走去,在路过窗户时,他下意识瞥了一眼,可就是这一眼让他猛地停住脚步。
紧接着他赶紧转身朝窗边走去,当他看清夜幕中高悬的圆月时,只觉全身被阴寒笼罩。
为何是圆月?!
他们进入矿山时明明是残月!
他们不过在矿山中度过了两日而已!
张启山飞快转身,朝着少年离去的方向追赶,不对劲,这里不对劲…
这里依旧是幻境!!!
为何之前他没有半点发觉,明明这一路上不对劲的地方有许多,出来时那些亲兵一个都没有看到,为何如此大的破绽他没有注意到?
还有这一路上为何一个人都没有,城主府的守卫也没有出现!
这个幻境能蒙蔽人的感知!
张启山只觉遍体生寒,他以极快地速度跑到二楼,但却只看到空无一人的主卧:“江落!!!”
他大声唤着少年的名字,但整座城主府好似都归于寂静,唯有他的声音在不断盘旋。
在这一刻他指尖开始发抖,江落不见了!
他找遍整个二楼却依旧没有发现少年的踪迹,他可以确定没有听到少年下楼的脚步声…
不!他真的能确定吗?
张启山心口发寒,他赶紧转身下楼,寻找少年的踪迹,却在会客厅看到散落的药匣子,以及被砸碎的茶几!
他眸光黑沉无比,少年定是遇到了危险,可他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
不…不对,为何没有打斗的痕迹?
只有这被砸坏的茶几?
张启山赶紧大声唤着少年的名字:“江落!江落!!”
然而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他手脚冰冷,极力稳住自己心底生出的恐慌,突然他眸光一凛,他看到地面上有着点点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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