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成为佛爷贴身副官的日子!by九九九九九九九
九九九九九九九  发于:2025年1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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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疯子又在搞什么鬼?
在这里除了江落对红中表达过厌恶外,还有一人可谓是对红中“深恶痛绝”,这个人就是张日山。
他看到红中楚楚可怜垂泪的模样,顿时露出一副见了鬼的神情。
这时几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向红中话里的当事人——二月红。
他们都有些好奇二爷会不会搭理这个疯子…
然而发生的事情再次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二月红听到红中这一声带着哭腔的呼唤,当即就愣怔了下,随即温润的脸庞上浮现出极为凝重的神情,他眉头紧锁,直接起身来到红中面前,他完全忽视了一旁的陈皮,竟然俯身就将脸上挂着泪的红中抱了起来。
张启山见此眉心不禁狠狠一跳,不对劲!二月红现在的状态极为不对!
齐铁嘴和张日山此刻也走了过来,显然他们也发觉这绝不是二爷平日里的行事作风。
就连被二月红抱着的当事人红中都觉得惊愕,他只不过是为了刺激他的乖徒儿罢了,谁曾想平日里见他做戏爱搭不理的兄长竟然会真的过来?
还将他抱起来了?
抱起来了?!!
完了,果然红中侧目一瞧,就瞧见陈皮阴冷的神情,明显是真动怒了!
偏生二月红现在的状态很是不对,就像是火上浇油般抱着红中安抚道:“别怕,兄长在这,兄长不会离开。”
这一句话音落下,红中瞳孔震颤,他好似知晓二月红的心魔是什么了!
就在二月红抱着红中要走之际,陈皮猛然扣住二月红的手腕,声音冷然,质问道:“二爷要带着我的人去哪?!”
二月红没有看他,反而直勾勾看着红中脸上挂着的泪,声音温润安抚道:“别怕,兄长在这。”
话音落下,二月红便用气道挣开陈皮的桎梏,继续往前走去。
而陈皮见状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无比,周身已然散发出凛冽杀意,马上就要动起手来。
张启山眼见事态发展越发诡异,他给一旁张日山使了个眼色。
张日山朝佛爷点了下头就动作迅猛地闪身来到剑拔弩张的两人之间。
以身隔开了两人,眼神极为凌厉地看向二月红怀里的红中。
红中眉峰微挑,回以挑衅,用嘴形朝张日山说道:“多管闲事。”
用不着张日山来,他也不可能让他的乖徒儿与二月红在这种地方打起来。
张日山被他一激,眸光顿时一沉。
红中没再看他,只是拉了拉二月红的袖口,狭长的眸微眯,盯着二月红黑沉的眼眸,语调十分诡谲地轻声问道:“兄长您可知您在做些什么?您还是快些放我下来吧!”
二月红刚才的瞳仁黑得好似一泼浓墨半点光亮也照不进去,而经过红中干扰,那附着在瞳仁上的黑沉好似逐渐褪去,煤油灯的昏黄光亮被映照在这双眼眸中。
红中也趁机从二月红怀里跳了下来,他刚一落地,还没站稳就被一条有力的胳膊拽了过去,本就有伤的后背更是直接撞上一堵坚硬的肉墙上。
他故意娇弱地发出一声痛呼。
二月红此刻还想走到红中身旁,却被赶来的齐铁嘴拦住:“二爷,您现在的状态不对,您仔细想想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二月红此刻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发生了什么?
他好似听到红中在哭…
红中这时难得正色起来,他抬眸看了眼陈皮,拍了拍还拽在他手臂上的手。
陈皮眉宇紧锁,犹豫两秒,还是将手松开了。
红中在张日山警惕的眼神下,走到二月红身前,然后凑到他的耳边,语气极为挑衅玩味道:“兄长,我是真没想到,您的心魔居然会有我的存在?您这样的人也会觉得愧疚吗?可您愧疚的对象居然会是我,这实在是太令我意外了,毕竟我可不是被人同情愧疚的对象…”
二月红确实是对他心中有愧,而刚才种种也是受心魔影响执念未消所致。
但红中不愧是一出生就身处癫狂泥潭之人,他对于心魔这种东西没有丝毫敬畏,反而带着一股不屑。
红中说完这段话,便转身回到陈皮身旁。
而二月红在齐铁嘴等人严肃的神情下,居然奇怪地恢复正常。
最终他目光极为复杂地看了眼躺在陈皮怀里的红中。
齐铁嘴与张日山对视一眼,只觉怪异,又有些不放心二月红会不会中途再被影响,便开口道:“二爷,不若您过来跟我们一起用些干粮?”
二月红温润脸庞露出一抹笑意,摇头道:“八爷您是忘了吗?我身上的物资也是城主府备的。”
闻言齐铁嘴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最终还是和张日山回到自己那小片地方,毕竟这里就这么大,二月红若是有什么不对劲他们也能及时发现。
张启山眼神犀利,视线扫过红中与二月红,随后垂下眼帘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直窝在佛爷怀里的江落很是安静,手脚紧紧扒在佛爷的身上,颇有种怕佛爷突然消失的感觉。
陈皮以为红中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后应该会老实时,没想到就在他继续为他上药时,这疯子居然又开始了。
红中闭着双眸贴到陈皮怀里,委屈道:“为师后背的伤口真的好疼。”
陈皮眉宇一皱,这疯子身上的刀伤还算浅表,而后背被捅得那一刀相对来说确实是有些深。
“行了,知道疼,以后就老实些,徒儿现在就给您处理,您别乱动。”陈皮语气虽然还很生硬,但动作却轻柔了很多。
哪曾想红中在他怀里又开始乱扭起来,嘟囔道:“为师后背的伤是你捅的,你轻一点…先清理下伤口周围…不要用手…不要你的手…呜呜…”
陈皮被作得没法子,明知道这疯子是故意的,但他却硬不起心肠来,他只能宽慰自己现在是身在曹营百忍成金,犯不着因为这点小事抽这个疯子,反而让旁人看了热闹。
他只能耐下性子,语气里暗含警告问道:“那您想怎么样?”
红中这才从他怀里抬起头,眼睫上还挂着点点泪花,模样可怜的紧,但说出的话却是蹬鼻子上脸。
“为师后背的伤口真的好疼…乖徒儿你能不能给为师舔了舔…舔一舔为师就不疼了…”
陈皮眸光一沉,脸色顿时变冷,刚想训斥,却见这疯子眼泪又开始噼里啪啦落,他顿时无可奈何,既气闷又心疼,警告似的狠瞪了眼这装模作样的疯子,随即便一把按住这疯子的后颈,垂头探出舌尖…
两人的动静虽然很小,但是在场之人都有一副好耳力,所以都能将两人之间的对话听个大概…
其他人还好说,基本就当没听到。
但江落不一样,他听到他们两人的对话后,仰起小脑袋看着佛爷,声音压得极低问道:“佛爷,他们是不是在学乖乖?”
张启山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垂眸疑惑地看着少年,不懂少年为何会这般想。
江落见佛爷没发现,他有些焦急,声音难免大了些:“佛爷刚才我给您舔伤口,现在陈皮就要给他舔…”
在这一瞬,张启山便察觉到几道目光注视过来,他一把便将少年的脑袋按回自己怀里,沉声道:“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江落有些委屈地撅着嘴,但是还是乖乖地趴在佛爷怀里,小声回了个“哦”。
张启山垂眸看着少年的模样就像只垂头沮丧的小狗,只好用手拍抚着少年的背部,以示安抚。
江落好哄得很,顿时舒展开眉眼,甚至舒服地呼出一口气。
张启山见此薄唇不禁微勾。
陈皮自然也是听到了那条惹人嫌的恶犬说的话,这时他也反应过来为何怀里这疯子开始闹人,想明白后,他心中竟生出一丝无奈。
又觉得有些好笑…
这疯子居然也有这么傻气的一面?
红中虽然听到了,但是他脸上没有半点心虚,反而心安理得地靠在陈皮怀里,阴柔的面庞上是遮掩不住的餍足。
他喜欢这种感觉,他只要一想到自己的血会进入陈皮体内,心底就涌起一股绝顶的快感…
一行人休息片刻后,便开始布置周围,毕竟他们还要在这里休息一晚。
为了防止那些诡物偷袭,他们在周围撒了一圈硫磺粉,又在外圈插了几根火把,并且在这些火把上连接上被黑狗血浸泡过的红线,红线上挂着一排小铃铛…
都布置好后,排好守夜顺序,一行人这才松懈下来…

第327章 碎片
在这昏暗无光的环境中,他们不知时间流逝,有时就连腕上戴着的手表都不能相信。
因为越是古怪的墓就越是能影响磁场。
所以齐铁嘴在众人中间摆上了一个小型香炉,插上了三炷特制的香柱,一旦燃烧完就代表已经过去五个时辰。
这也就代表他们已经来到了第二日。
所幸这一夜很是宁静,宁静地甚至有些怪异。
一行人简单地吃完干粮后就再次合力推开这诡异墓室的青铜门。
但他们却惊愕发现,那些被砸碎的俑人居然凭空消失了!
“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这间墓室里还有活人?”齐铁嘴越发觉得阴森,赶紧往张日山与江落之间靠了靠。
江落惊疑地看了眼他,很是认真答复道:“八哥什么活人能不声不响将这么大的一间墓室打扫干净?你若是说有诡或者粽子还是有可能的。”
闻言齐铁嘴离他远了一点,直到自己后背靠到张日山坚硬的臂膀处,这才将心里升起的毛骨悚然之感驱逐,心底踏实了许多。
“小落儿别胡说。”随即他一本正经地教育道。
江落眨巴着眼睫,忽闪忽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就跟个熊孩子似的窜到佛爷身后,探出半个脑袋看着齐铁嘴,阴森森道:“八哥你身后有…哎呦…”
不出意外,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佛爷弹了个脑瓜崩…
“别胡闹。”张启山看着可怜兮兮双手捂着自己头的少年,轻斥道。
江落继续眨巴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试图狡辩道:“佛爷乖乖的头都被您弹疼了,乖乖刚才是想说,八哥身后有副官,结果还没说完佛爷您就弹乖乖,乖乖现在头好疼,您给乖乖吹一吹好不好?”
张启山抬手掐了下他嫩滑的小脸,在上面留下一道鲜艳的转瞬即逝的红痕,然后就转头朝着这间诡异墓室里面走去。
江落见状也顾不得撒娇了,匆忙跟紧佛爷的步伐。
齐铁嘴看着小落儿跟在佛爷身旁亦步亦趋的模样,脸上不禁露出哀怨的神情,小落儿这一眨眼的功夫就将他这位兄长抛之脑后了。
张日山手里拎着的煤油灯散发的昏黄光亮足以让他看清齐八脸上的神情变化,他心中微叹,抬手捏了捏齐八的肩膀,低声道:“八爷走吧。”
齐铁嘴瞥了他一眼,故意用背部顶了下他的手臂,这才往前走去。
张日山对此只是无奈摇头轻笑。
红中看着他们两对的相处方式,一时间心头火热,原来还可以这样啊?
他侧目看了眼一直冷沉着脸的陈皮,心中想着,若是能活着出去,他也要与他的乖徒儿试试这种方式,想来一定会很有趣。
陈皮注意到这疯子偷看的眼神,抬手警告似的掐了下他的后颈,沉声道:“老实点,别在这时候发疯。”
红中闻言狭长的眸子不禁大睁,一脸委屈,他已经很老实了好吧?他的乖徒儿怎么对他越发苛刻了呢?
还不等他辩驳,一旁的二月红对他们两人同时发出了警告:“你们两个都老实点。”
陈皮:“…”
红中:“…”
他们一行人进入这间古怪的墓室后,发觉里面除了那些被砸碎的俑人消失了,其余一切都没有发生变化。
但正是因为那些俑人都消失了,反而让这本就开阔的空间越发空旷起来,那光滑的石板也越发清晰起来,就跟镜子一样,将七人的身影完全映照在里面。
昏暗的环境中本看不真切,但一不注意,手中的煤油灯光照在石板上,余光一看就能瞧见自己的身影,就像是凭空多出来一个人似的,偏生人影的面部还瞧不清。
齐铁嘴心思细腻,尤其他还是个道士,对于这种诡异的现象心有所感,只能催促道:“佛爷我们赶紧找到下一条路离开这间墓室,这地面铺着的石板有古怪,待久了极有可能会影响人的神志,这里含有阴煞。”
张启山也知晓这里的古怪,那莫名消失的俑人,二月红被引发的心魔,都足以说明这里的不对劲。
而他被强行拉入幻境,究竟是诡发入侵导致的还是这间墓室导致的,他也说不好。
几人很快便在一个雕刻着古怪黑色花纹的石柱上发现了蹊跷,上面镶嵌着一枚凸起的青铜石镜,只不过被灰遮挡,所以众人才并未第一时间发现。
张启山看出这青铜石镜周围隐隐有缝隙,便抬手向里按去。
果然随着青铜石镜完全嵌入石柱,这间墓室的角落发出轰隆隆的闷响,尘灰四起之际,只见石壁向后扭转,一条新的道路出现。
就当张启山收回手臂之际,这青铜石镜居然碎裂开来,有着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与地面碰撞出清脆声响。
江落惊了一瞬,赶紧拉住佛爷的手臂。
张启山安抚地拍了拍少年的手背,随后俯身将掉落在地的东西捡起。
然而就在这一瞬,他竟然与石板映照的人影对视,他恍惚间好似看到痛恨的眼神。
张启山还来不及细看,身后就响起少年的声音:“佛爷,那是什么东西?”
随着少年声音响起,那抹人影又变得模糊,看不清面容,好似刚才那一晃而过的痛恨是张启山的幻觉。
他神情变得凝重,将石板上的碎片捡起,沉声道:“走。”
没有过多的停留,张启山拉着少年便于众人踏出石门。
等他离开这间墓室后,他停下脚步,回头望去,只觉有着什么东西正在凝视着他。
“佛爷,您怎么了?”
可随着耳边响起少年担忧的声音,那股被凝视的感觉再一次蓦地消失。
“我没事。”张启山安抚性看了少年一眼。
这时齐铁嘴等人也围了过来。
“佛爷您是发现了什么?”齐铁嘴问道。
张启山便把手里的碎片放在众人面前。
齐铁嘴拿起细细观摩了下,有个念头一闪而过,但他却没有抓住,只觉得好像在哪看到过,但却想不起来。
于是他转手递给二月红,问道:“二爷您可瞧出这是什么?”
二月红看了几眼,也没瞧出什么门道,毕竟这块碎片太小,上面印着的东西不全,他迟疑说道:“像是某种生物的眼睛?”
张日山在这时好似被点醒了般,愕然看向佛爷,但还未等他开口,江落就说了句有些莫名的话:“这是佛爷的眼睛。”
齐铁嘴闻言失笑:“小落儿你在说些什么呢?这怎么会是佛爷的…”
话锋截断,他猛然想到了什么,也愕然看向佛爷。
二月红也想起早年间的传闻,张大佛爷身负穷奇纹身,遇险即现。
难道此物是穷奇的眼睛?!
红中与陈皮看着他们变幻莫测的神情,对视一眼。
“啧,现在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有什么发现也别藏着掖着了。”红中阴阳怪气地说道。
换来的是二月红警告一瞪。
红中顿时委屈的不行,作出一副害怕的模样,缩到陈皮身后,实则狭长的狐眸里闪烁着兴奋。
齐铁嘴看了佛爷一眼,便如实说道:“此碎片上的图案极有可能是穷奇的眼睛。”
陈皮闻言依旧有些莫名,还是红中附耳对他说了几句,他才明白。
众人也并未在这件事上过多谈论,毕竟在未进入大墓真正核心,一切都不过是没有依据的猜想。
张启山继续朝着这条路往里走去,在穿过这条黑漆漆的道路后,他们进入一处拥有多处圆形拱门的石室。
每一处拱门都摆放着一盏鸿雁回首衔鱼的青铜烛台,而那鱼腹下方的弧形屏板正燃烧着幽蓝火焰。
齐铁嘴凑到其中一个烛台看了几眼,震惊道:“这里面根本没有可燃烧的灯油!也没有灯芯!这火光是凭空出现的?”
原本他以为是什么千年鲛人油支持这些怪异火焰燃烧的,结果里面居然什么也没有!
几人都是下墓的行家,凑近观察一番,却也没看出什么门道。
反倒是江落趁着佛爷不注意,将手伸到那幽蓝火焰处,发觉一点也不烫。
“佛爷,您看!”江落像是献宝一样将那幽蓝火焰托在掌心,惊奇地唤着佛爷。
张启山看到后眉心狠狠一跳,剑眉紧蹙,还不等他呵斥。
少年见他神情不对,就赶紧将那团幽蓝火焰放了回去,小心翼翼地将双手背到身后,低垂着头假装无事发生的模样。
张启山快步走到他身前,抓起他的双腕确定没受伤后,这才教育道:“乖孩子,别乱碰这里的东西。”
江落悄咪咪地抬眸看了眼佛爷,见佛爷神情舒缓,他这才仰起小脸,认真地点了点头。
齐铁嘴见此一幕,觉得奇怪,刚才他凑近那烛台时,明明感觉到了一丝灼热,怎么小落儿还能完好无损地将火焰捧在掌心呢?
他有些不信邪,但还是从背包里拿出一张静心符放到那幽蓝烛焰上,结果符纸就在一瞬间就被烧成了灰,若不是他及时松开手,恐怕他整个人都会被这诡异蓝焰爬满全身。
张日山赶紧将他拉到身旁,刚才那一幕,让他心惊肉跳。
如此诡异反差两个情景让所有人都皱起眉头。
难道每个拱门处的火焰并不一样?
张启山沉默了下,说道:“八爷,把您那符纸给我几张。”
齐铁嘴怔了怔,赶紧垂头翻出一沓黄色符纸。
张启山从中抽出几张后,先是来到刚才江落触碰的烛火处,结果发生了与齐铁嘴一样的情形。
而其余拱门处的烛火也是。
一直安静的红中看向江落的眼神有些怪异。
江落很是敏锐回头瞪了眼他,然后跑到佛爷身旁。
张启山没有过多纠结这个问题,只是揉了揉他柔软的发,嘱咐道:“别碰这些火焰。”
紧接着他又朝齐铁嘴说道:“八爷把东西拿出来吧。”
齐铁嘴应了声,赶紧从布兜里掏出一团提前准备好的探路用的钢丝球。
张启山扯出其中一条钢丝系在了少年腰上。
“八爷您与日山留在这里,我和二爷他们先去探一探。”
江落闻言有些焦急地扯了下佛爷的衣袖,张启山安抚看了他一眼:“你与我一起。”
江落得了保证这才稳住心态,看到佛爷受伤的那一刻,他就暗自下了决心,绝不会离开佛爷身旁半步。
二月红看了眼红中陈皮两人,便也将钢丝系在了腰上,选择其中一个拱门走了进去。
红中脸上挂着笑,做作地朝着陈皮说道:“人家要跟四爷一起走…”
陈皮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将钢丝系在了他的腰上。
随即就转身朝踏入另一个拱门,红中也紧随其后。
张启山见他们两人进去后,朝着张日山点了下头,便拉着江落进入第三个拱门。

第328章 佛爷,是另一个您!
这拱门里的隧道与之前不同,里面竟然隔着三米就嵌入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
夜明珠散发的荧光将隧道照亮。
张启山时刻注意着身侧的少年,毕竟他从不认为刚才奇怪的事情会是巧合,他隐隐察觉这间大墓恐怕与少年真正身世也有着某种关联,所以他生怕少年会被迷了心智。
江落知道佛爷对他的担忧,所以这一路他从未做多余的事情,连多余的话都没有说。
可两人走到半路上时,江落突然发觉不对劲,他腰上系着的钢丝断了!
“佛爷,线断了!”江落有些惊愕道。
张启山回过头,沉吟片刻:“继续走。”
不光他们的线断了,另外两方的线也断了。
齐铁嘴手里握着钢丝球,却突然发现三条原本往外抽出的线不动了,他心下一惊,连忙拽了下,结果却发现原本紧绷着的线全部贴在地上。
他抬眸看了眼张日山,神情变得凝重:“不好,线同时断了!佛爷他们不会是遇到危险了吧?”
两人犹豫了下,便背上行囊踏入佛爷与小落儿进入的拱门。
好在这一路并未遇到什么诡异的东西,他们很是轻松地避开了一些机关,走了大概有五百米才从这隧道走入下一间墓室。
可当张启山与江落跳下来后,却发现这间墓室恐怕不比上一个简单。
只见四周石壁上是层层排列的洞口,显然要想出去恐怕是要从这些洞口中分辨出真正的出口,不然贸然踏入的结果极有可能是迷失在这错综复杂的隧道中,力竭而亡。
可这样的洞口足足有六十四个!
就在张启山沉思之际,身侧的江落像是又感知到了那股气息,那股很像佛爷的气息。
他很是奇怪地抬眸看了看身侧的佛爷,有些不安地握住佛爷宽大的掌心,这里怎么会有跟佛爷一样的气息?
张启山垂眸见少年小脸上露出的满是疑惑的神情,回握少年的手,问道:“怎么了?”
江落迟疑了下,不知道该怎么跟佛爷形容他的感受,急得他整张小脸都皱了起来,最终在佛爷的安抚引导下,只能大致说道:“佛爷…我感觉到了…我感觉到了您…那里好像有另一个您在那!”
一股毛骨悚然之感弥漫在这间墓室。
张启山突然想起之前那间诡异墓室一闪而过的凝视感,他并不信这世间还有另一个他,只觉是这座大墓里的东西在装神弄鬼。
可又想到少年的感知能力,少年绝不会将诡异与他混淆…
原本焦急的江落突然又变得平静下来,他疑惑道:“佛爷,另一个您好像走了,突然就消失了…”
张启山凝视少年清亮的灰紫色眼眸,确定少年神智清楚,他开口问道:“乖孩子,你刚才是从哪个洞口感知到的?”
江落抿了抿唇,抬手指向最下方的一个洞口。
张启山没有犹豫,拉住少年的手便走进这个洞口,于此同时他还将少年腰上系着的残余钢丝嵌入这个洞口旁,给后来进入的人留下线索。

二月红从错综复杂的隧道里走出,也来到了这个满布石洞的墓室。
但就在他踏入的一刹,还未等他仔细观察,周围景象瞬间扭曲。
二月红抬起自己的手,惊愕发现自己的身躯变小了,他看着幼时记忆里的红家景象,知道自己恐怕又被拉入了心魔中。
“红儿,我之前是怎么教导你的?”
一道他无比熟悉敬畏的声音突然贴在他耳边响起。
二月红蓦地转身,看清他的样子后,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红班主还维持着被乱枪打死时的样子,一身黑色鹤纹长衫满是血迹,青灰色的面庞上挂着阴沉神色,满是血丝的眼眸中带有毫不掩饰的愤怒。
红班主突然大喝一声:“跪下!”
多年来的积威,即便二月红知晓他不可能是父亲,他也撩起下摆双膝跪地。
而红班主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条戒尺,他带着满身的腐朽血腥味走到二月红身前,冷冷地俯瞰着他,低斥道:“将手伸出来。”
二月红浑身一颤,这幻境竟然将他幼年时期的情绪带了进来,他低垂着头,将双手平举,抬过头顶。
带着“嚯嚯”风声的戒尺,一下又一下抽打在他的掌心,不过三四下的功夫便已经红紫。
“红儿,你让我很失望!没有我的管教,你难道就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吗?!”红班主青灰色的脸庞越发狰狞愤怒。
二月红心中畏惧之时也升起一股愤怒,那是压抑了近二十余年的愤怒,他咬着牙抬起头,直视这个他畏惧敬仰的男人,他的父亲。
“父亲,您觉得孩儿做错了什么?!”他咬字极重,用几乎是从嗓子眼里逼出的声音质问道。
红班主见他胆敢质问,手下戒尺抽打的力度越发重,满是血丝的眼眸几乎要渗出血般狰狞。
“果然不能放纵你一人,红儿你被外人带坏了!你怎么敢用这种口吻对我说话?!”
此刻二月红眼眸中清明一片,不再有半点畏惧,他忍受着掌心传来的剧痛,咬着牙继续追问:“父亲!我真的做错了吗?!还是只是您觉得我做错了?!!”
面目狰狞的红班主挥舞戒尺的动作一顿,他双目流出血泪,语气中带有凛然恨意:“你还敢狡辩!当初我将红府交给你,你是如何答应的?你说过会带领红府重现红家时期的荣光!可如今呢?你却甘愿屈居人下,让红府成为张启山的走狗!”
“我百般告诫于你,永远不要踏进这座矿山,不要好奇,不要触碰!可你呢!你为何而来!为何而来!!”
二月红霍然起身,他逼近这个令他敬畏的父亲,第一次直面于他:“孩儿来回答您为了什么!因为大局已定,大势所趋!孩儿将红府与张家融合从不是屈居人下!而是共存共荣!张家在一日,红府就在!红府存活一日,张家便存!”
“这座矿山有何可惧!一介死物,还妄想威慑我二月红一世吗?!痴心妄想!”
“父亲您既然已经死了,那您就应该去该去之处。勿要再出现孩儿面前,如今孩儿才是红府的主人!我是二月红!我是长硰城九门提督红二爷——二月红!!”
“我不再是您可以操控的对象!”
随着二月红声嘶力竭的怒吼,红班主霍然消失。
二月红也恢复成年人的样貌,双手上的伤也逐渐消失,但周围红家的景象却并未改变。
二月红知晓,这是他心魔未消的原因,他抬眸看了眼自小待的院子,转身朝外走去。
他知道他将再一次直面那个笼罩在红府数十年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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