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成为佛爷贴身副官的日子!by九九九九九九九
九九九九九九九  发于:2025年1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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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启山此刻脑海里一片空白,从父亲族人惨死的那一日起,他已经许久没有出现过恐惧这种情感,这种陌生的情感再次充斥着他的内心。
待齐铁嘴气喘吁吁赶回来时,佛爷他们早已追出去了,他看着张小锋重伤昏迷的样子以及那满地的尸体,整张脸瞬间白了,他抓住一名亲兵的手臂问道:“小落儿呢!江落呢!”
亲兵神情也很不好,眼里满是悲痛:“被山神抓走了…佛爷带着人去救他了…”
齐铁嘴一瞬间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发黑,要不是那亲兵及时扶住他,他恐怕会连同背上的孩子一起摔倒在地…
亲兵扶住他:“八爷!”
然而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小落儿被山神抓走的事情,他只能自言自语地安慰自己:“不会的…小落儿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张启山现在就如同无头苍蝇般在密林中奔袭,因为没有任何痕迹,也没有半点声响,他唯一的线索就是张小锋最开始手指的大概方向。
这时,跟在他身后的亲兵突然发出声音:“佛爷!这边有血迹!”
张启山心头一紧,赶紧停下,转身朝那边走去。
手电筒的光亮照着地面上那处血迹,顺着血迹的方向寻去,来到一处大树下,只见树木的树干上有着像是被某种野兽利爪留下的泛白爪痕,地面上还有比常人脚印大上三倍的足迹,而那血迹就混合在其中。
看到地面上那些猩红的血液时,张启山在这一刻感到彻骨的寒意,他举着手电筒的手在细微颤抖…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也必须冷静下来…江落还在等着他…
他冷声低吼道:“继续找!”
江落…江落…你一定要活着啊!

第113章 猎神(五)
他们顺着血迹以及树干上留下的痕迹一路追踪,越往深处瘴气越重,即便是打着手电筒也很难看清前面的路。
张启山眼底的猩红也越来越重,脖颈处衣领外的皮肤也开始显露暗红色的纹路。
“佛爷,这…这边有残肢!”亲兵焦急的声音响起。
他们都在心底暗自祈祷江副官可绝不能出事,他们都知道江副官对于佛爷的重要性…
张启山俯身看清那残肢时,紧绷着的即将失控的理智这才得以恢复,不是江落的…不是江落的…这时他心中无比庆幸…
他起身拿着手电筒朝着四周照去,手电筒的光亮却难以穿透瘴气,但是他走到树木旁细细观察发现那爪痕旁还有刀刃砍出的痕迹,他抚摸上那道刀痕,是江落的紫金长刃。
证明江落到了这里时还有反抗能力,甚至把山神那像腿的尾部砍断一条。
张启山在这时才真正冷静下来,细细回想着张小锋说的每一个字…那最后一个字是“追”!
是江落追着山神!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了一声声尖锐的痛苦嚎叫声,这声音同张启山宰杀的那只怪物一样!
张启山神色一凛,朝着声音的来源方向奔去,瘴气使他辨别不清方向,他只能喊道:“江落!!!”
然而却没有声音传来。
他们一行人越往深处走,发现地势越低,周遭的灌木反而稀疏起来。
很快他们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顺着味道来源他们发现了那个巨大的怪物尸体…可每个人脸色都十分难看…因为这具本就丑陋的尸体现在被砍得四分五裂…满地的残肢…胸膛的位置更是破了一个大洞,里面的脏器全都淌到了外面…而且看情况恐怕是这怪物活着的时候发生的情形…
“…这…这是山神吗?”一名亲兵咽了口唾沫呢喃问道。
张启山沉默不语,他想到昨日江落的异常…他说的想要杀人的冲动,他垂目看着这具“惨不忍睹”的怪物尸体,如果这只怪物是山神,那江落杀完它去了哪里?
难不成山神不是一只?想到这张启山眼底闪过担忧,他朝着四周喊着:“江落!!!”
可是同上次一样还是没有回应的声音。
张启山握着手电筒的指节处已经泛白,他凛声道:“继续找!”
“是,佛爷!”亲兵们没有任何迟疑地回答。
渐渐的已经看不到灌木,周遭的榕树也越来越少,浓重的瘴气让他们觉得仿佛整个天地之气都变得浑浊不堪,他们已经将身上的衣物扯下系在脸上。
这时天空突然劈下一道炸雷,那恐怖的雷光将黑夜照耀的宛如白昼,巨大的嗡鸣声让人的耳朵都短暂失聪。
众人心下猛地一惊,等缓过来时,前方突然传来数道类似婴儿的哭叫声,随之而来的就是那同样的痛苦嚎叫。
惊雷将他们周遭的瘴气劈散,他们前方不远处出现一个巨坑。
张启山带着人来到这个巨坑旁,却发现居然看不清里面的情形,这巨坑就像是那瘴气的诞生之地,被浓浓的瘴气所充斥遮掩。
但里面传出的一道道怪物的惨叫声,让张启山明白江落就在里面,他没有任何犹豫就要下去,但却被同行的亲兵拦住。
“佛爷!此坑阴气沉降,阳气避而不入,不知里面情形,您不能下去!”
“是啊,佛爷,您万万不能涉险!”
“佛爷,我们先下去探路!”
张启山只是扭头看了他们一眼,语气森然:“你们怕我遇到危险?你们跟随我这么久,难道不知道我从来都不畏惧危险吗?!”
“再留一半人手在上面接应,一半随我下去!”一句命令后就绑着绳子往下面滑去。

第114章 卦象显现
这个被瘴气所充斥遮掩的深坑要比张启山想象的还深,上方的绳索已经下降大概五十多米的距离,他们脚下才触碰到坚硬的地面。
当他带领亲兵抵达深坑地面时,才惊觉刚才眼前还弥漫的浓厚瘴气此刻居然飘浮在这深坑的半空中,就像是古墓中设下的障眼法一样。
这个深坑很大,在这里满是同那湘山城首领木屋里一样的猩红色泥土,那刺鼻的土腥味混杂着浓烈的血腥气充斥在每一个人的鼻腔中。
张启山手里拿着手枪往深坑之中的穴口里走去,那里还时不时地传出怪物的惨叫声,以及很怪异的像是藤蔓破空抽打到地面而发出的轰鸣声。
张启山神情凝重缓缓走进这个洞穴之中,洞穴里是更加往下的通道,并且这个洞穴里居然出现了类似人类的生活迹象。
随着手电筒的光亮,众人可以清晰地看清这昏暗洞穴墙壁上也满是那猩红色的泥土。
紧接着通道内出现了一具具怪物破碎残缺的尸体,看到这些,张启山神情越发难看。如果这些都是江落做的,那就证明他已经失控了,那个诡异的“异种”再次操控了他…
张启山脑海里浮现出三年前江落为救齐铁嘴而满身恐怖狰狞的伤痕、奄奄一息的模样…换取力量所要付出的恐怕是燃烧生命的代价。
他不敢再有片刻耽搁,也不管这洞穴内是否存在危险,他听着深处不断传来的怪物惨叫声,以及那诡异的震地轰鸣声,他飞速地朝着里面奔袭而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江落…江落你万万不能有事啊…
张启山宁愿此刻面对那些怪物的人是他自己,他也不愿江落从异种中换取力量…
亲兵们的脸色也十分难看,在这种不知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形的情况下,他们不愿让佛爷冒险…他们宁愿自己身死,也不愿让佛爷以身涉险…但佛爷的决定他们不能更改…所以他们也只能紧紧地跟随在佛爷身侧…
他们越往深处走,碰到的怪物尸体就越多,小的就跟张启山宰杀的那只一般大,大的大概有四米到五米长。
伴随着凄厉的嚎叫,他们终于来到了这洞穴的核心部位,这里面是更为开阔的空间,一眼望去就见上方成半弧形的空间里挂着密密麻麻像是巨型心脏一样的东西。
而在这张启山也找到了江落,可…
亲兵们怔怔地看着这一幕,一时间心神震撼无比。
只见,空中挥舞着如同晶石般折射手电筒光线的血色荆棘,它们正在收割着那些仅存的怪物性命,地面上更是积了一大滩的残肢血水,让本就猩红刺鼻的泥土在血液的浸润下变得暗红无比,一时间让人惊觉宛如踏入人间炼狱。
他们甚至不敢确认那被血色荆棘围绕的人是江落。
因为那人被血色荆棘支撑在半空,原本乌黑的短发变为银色的长发在空中飘浮,而那双乌润的眼眸,现在左眼呈现神秘圣洁的灰紫色,而右眼却是诡异的代表嗜血的猩红色,整个人给人一种矛盾的神圣诡异的美感,宛如坠入炼狱被囚禁的仙灵般,动人心魄。
在众人愣怔之际,数条血色荆棘速度极快地抽打在地面上,被破开的空气发出低沉的轰响。
同时那些怪物们凄厉的惨叫声也回响在深坑之内,但很快它们的身躯随着被血色荆棘完全挤碎破碎、落在地面成为血块,惨叫声也就跟着戛然而止。
当明面上的怪物被杀死后,众人才看清支撑着江落身体的血色荆棘下还压迫着一个身型极为庞大的怪物,隐约可见荆棘已经穿透它的胸膛,但它仍然未死。
它嘴里发出嚎叫,类似人类的眼眸是黑漆漆的没有眼白,它的脸上没有痛恨、恐惧的神情,只有痛苦、隐约还有一丝解脱。
“我们错了…我们也是被骗了…我们因为贪婪…这数万年来的诅咒折磨…求您将我们的…带给…祂…”随着它模糊不清地话音落下,它的头颅被血色荆棘所碾碎,心脏也被贯穿随着荆棘抽动脱体而出。
此刻的江落眼里满是嗜血的疯狂,周身的血色荆棘好似也感觉了主人的情绪,开始在这片空间里进行着恐怖的破坏,上方悬挂着的类似心脏的肉瘤被不断刺破,里面响起细弱的类似婴儿的哭声,大块大块的血肉落到地面。
然而这一切却突然戛然而止,那些挥舞着挂着怪物血肉的血色荆棘也仿佛凝固在空中一动不动。
“江落…”张启山一步步往前走着,他脖颈间的暗红色纹路开始显现,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身上的那只穷奇已经睁开了那双血色的眼眸,正透过衣物的遮掩、透过那漫天的血色荆棘看着半空中的江落。
随着张启山靠近,荆棘划破他身上的衣物,血珠从伤口渗出,落在那血色荆棘之上。
宛如神迹的一幕随之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只见那原本狰狞的血色荆棘居然在吸收了佛爷血液之后化作点点精光慢慢消散,昏暗的洞穴里面呈现斑驳陆离的奇妙光影。
而那些怪物破碎的尸体也像是被拿走了原本不属于他们的力量,开始快速干瘪,最后化为乌有。
此刻张启山肌肤上的穷奇纹身像是活了过来一样,周身的毛发在肌肤上浮动,散发着暗红色的光芒。
而悬在半空中的江落右眼中的血红色完全褪去,腰侧因异种生长而被荆棘破开的伤口快速愈合,银色长发开始变为原本的颜色。
张启山快速跃起接住从半空中掉落的江落,在抱住的那一瞬间,张启山的眼眸好似与穷奇那血色眼眸重合,二人周身散发着暗红色的光芒,整个洞穴开始剧烈震动。
于此同时外面的云层涌动,遥不可及的天穹在越来越多的黑压压云层笼罩下宛如天倾,伴随着苍白的雷光闪过这如墨云层,狂风伴随着雨流狂落,神怒般的雷雨浇灌在这连绵崎岖的山脉之上。
齐铁嘴在这狂风暴雨中勉强稳住身形,仰着头费力地睁开眼睛望向这宛如天倾的恐怖天穹,眼眸颤抖,嘴里喃喃:“伪神陨,真神现…”
而在“心脏”木屋里的八十二寨首领随着恐怖的惊雷掠过天穹,外面的狂风令木窗掉落,狂躁的雨水随着刮人的寒风袭来,木屋内被点燃的蜡烛骤然熄灭。
首领宛如干尸般的身躯颤动不止,不顾身边侍从惊愕的眼神,他猛地冲出屋外匍匐跪倒在地,伴随着风雨雷电,他惊惧地吼道:“神怒…这是神怒…”
屋内的猩红泥土也因雨水的浸泡,像鲜红的血液一样流了出来,最终在暴雨的冲刷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江落感受到令他无比安心的气息,他情不自禁地仰起头舔着佛爷脖颈上显现的暗红色纹路,他那双原本平静而又压抑着疯狂的灰紫色眼眸,在此刻突然变得炙热灼烈、虔诚又痴迷。
他心中满是雀跃,可又有股难以言喻的悲伤,他双臂环住佛爷的脖颈,将自己的胸膛贴在佛爷的心脏处,他感受着佛爷心脏有力的跳动,他胸膛里的心脏也随之有节律的跳动着…这里面装着的是属于主人的心脏…主人来了…佛爷来了…
但很快这个想法开始变得朦胧,像是被什么掩盖了一样,眼皮变得沉重无比,他手臂虚环着佛爷的脖颈,脸蛋在佛爷的怀里蹭了蹭,最终他在这个令他无比安心的怀里沉沉睡去…
与此同时张启山身上的穷奇也再次阖上了那双血红色的双眸。

第115章 无名
怪物所在的洞穴眼看要坍塌,张启山在关键时刻从那怪异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他朝着亲兵们喊道:“朝外面跑!不必等我”
然后他快速扯下上身的衣物,裹在江落身上,抱着他一同朝着洞穴通道处跑去。
周遭石壁晃荡不止,猩红的泥土、碎石开始脱落,好在众人在洞穴坍塌的前一秒奔到深坑之中…
他们心有余悸、气喘吁吁地回头看向洞穴处,亲眼看到洞穴坍塌,轰隆一声,脚下地面也跟着震荡了几下。
张启山紧紧地抱着怀里的江落,脸色阴沉的可怕。
外面正下着暴雨,深坑中满是泥泞。
“不能耽搁,下面坍塌,这里也坚持不了多久,赶紧通知上面的人拉咱们上去。”张启山蹙眉吩咐道。
“是,佛爷!”亲兵应了一声后,从怀里掏出蝙蝠哨子,吹响。
在这狂风骤雨中,要是光凭喊叫声恐怕难以从这将近五十米的深坑中传到上面。
只有这种特制的蝙蝠哨子发出的声音,能被张家人清楚地捕捉到。
等他们被拉上去后,原本如墨的云层以及那刮人的狂风居然在这一刻乍然停歇。
东边的天际被一道七彩的霞光横跨,伴随着地平线处旭日的升起,东边的天穹一时间绚烂如火。
那股刺鼻的混合着血腥味的猩红色泥土也永久地被埋在了那坍塌的洞穴深处。
张启山看着不远处的渺渺苍林,随着雷雨的散去,遮天蔽日的苍林里也渐渐升起残雾。
“把后面的深坑完全炸毁。”张启山抱着少年没有回头,只是平静地命令道。
“是,佛爷。”亲兵的声音也很平静。
这一夜他们经历了太多…
张启山他们很快就与留守在原地的齐铁嘴等人汇合。
齐铁嘴又算了一卦,但这次他却再次被那血色的煞气挡在了外面,什么也瞧不清,就连上次所窥探到的“祂”,好似也不见了一样,只留下了那令人心悸的煞气。
齐铁嘴看着佛爷怀里熟睡的小落儿,满脸凝重:“佛爷,小落儿以后恐怕要时刻待在您的身旁,他身上有太多的秘密…我算不出来…这些秘密恐怕涉及到地绝天通之前“祂”的存在,卦象被血色煞气所遮掩…而且我推测“祂”恐怕与您也有关系…”
张启山听罢,垂目看着怀里熟睡的少年,眼底闪过一丝暗色,江落…哪怕这个世界真的有“祂”的存在,我也不会让你离开…
“八爷今日的事情就不必同江落讲了。”张启山轻声说道。
齐铁嘴点头道:“是,佛爷我明白的。”
当张启山带领人马与留守在“心脏”所在地的四百亲兵汇合后,发现二月红的徒弟陈皮居然来到了这里,身旁还跟着那个红家最为诡异的暗子“千面”,同时此人的身份也是二月红的…堂弟。
陈皮略微低垂着头:“佛爷,我师父与大祭司已经将人手布置在暗处了,只等您一声令下。”
“嗯。”张启山很是随意地答道。
他其实有些不解,二月红为何要多此一举让陈皮来向禀报他这件事,难不成是出现了什么变故?
转瞬又打消了这个想法,因为陈皮接下来又说了句:“佛爷…那个…我师父说让我跟您一起回长硰城…所以…所以这段时间我需要跟在您的身旁。”
张启山坐在椅子上审视着面前的陈皮,手指搭在椅子的扶手上轻轻叩动,眼底难得浮现出疑惑的神情,二月红让他的弟子跟着他?
张启山眉宇微皱,突然发觉这陈皮好似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明明是个阴翳凶狠之辈,如今怎么反而有些畏畏缩缩了呢?
这时一旁的红中走到陈皮身侧,用手在暗处捏了下他的腰,然后笑着说道:“佛爷,二爷的意思是让陈皮跟着您见见世面…他最近处理白寨的事情有些顾不上这个顽徒…怕他惹出什么乱子,所以想把他这个泼猴子放在您这尊大佛身旁一段时日…是吧陈皮?”
陈皮对于他的靠近,本能地有些发颤,他吸了口气,勉强稳住嗓音说道:“是的…佛爷…”
张启山敏锐地将陈皮细微的颤抖收入眼底,正奇怪陈皮为何是这种反应时,他的视线突兀地落在了陈皮由于低垂着头,后颈处露出的那一片…暧昧的红痕…
然后他看了眼这个向来不太正常的红中…罢了…二月红的家事,他也不好管…他也不想管…
张启山语气平和,但话里却有着警告意味:“既然是二爷让你们过来的,那你们这段时日就跟我的亲兵待在一起吧,我的规矩想必你们也懂得。”
陈皮赶紧垂头道:“是,佛爷。”
红中也笑嘻嘻地应道:“是,佛爷,您放心我也会替我家二爷看着陈皮的。”
张启山看着陈皮与红中出去的背影,眉宇微皱,头一次不清楚二月红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没有闲心处理这种事情。
反正只要他们不会碍了他的事就行。
张启山回到里屋看着榻上依旧熟睡的少年,俯身摸了摸他的脸蛋,好在…好在没有像上次那般受那么重的伤…
这时齐铁嘴走了进来,神情有些凝重:“佛爷,首领派人来请您来了。”
张启山眼底闪过一丝寒意,给少年掖了掖被子,然后起身说道:“出去说。”
齐铁嘴看了眼床上熟睡的小落儿,点了下头,跟在他身后出去了。

陈皮今日突然来到湘山城首领的所在地找张启山是为了能够有短暂的…休息时间…
是的,是休息时间,至于是哪里休息…这让他难以启齿…
自从那日红中这个疯子在他面前显露身形后,就再也不刻意催眠下药让他产生幻觉,而是直接亲自动他…那段时日弄得他根本下不来榻,好似又回到了红家那暗无天日的阁楼。
而且红中他的手段越发辱人…居然…居然开始强迫他喝了满肚子的水…看着他因为想要如厕崩溃大哭,跪地求饶…
那些时日他什么羞耻的事情都做过…身上的痕迹直到今日都没有消失…
好似自己真的成了红中脚下的一条最为卑贱的狗一样…
每日他都过得提心吊胆,生怕自己哪点做得不好让红中找到理由惩戒他。
直到昨日,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机会,红中离开了白寨,只是在离开前又给他灌了一肚子的水,并且在他身上戴满了东西,将他手脚捆住绑在了榻上。
等他好不容易挣脱开后,他甚至来不及将水排出,就踉跄着步伐寻到了二月红,当着白寨大祭司的面,跪在二月红脚前,苦苦哀求:“师父…师父您…您说过的不会将我再给他…他再也不会来找我的…您救救我…我真的不行了…”
二月红当时的神情他已经记不清了,可能不太好看…毕竟任凭谁也不会想自己的徒弟当着外人的面露出那不堪的一面吧。
想到这陈皮内心不禁泛起讥讽的自嘲与苦意。
二月红可能也觉得对不起他,亦或者是怜悯他同情他,将他带进屋内,亲自取下他身上那些不堪的东西…看着他身上的不堪痕迹许久…久到陈皮看着他的面容开始颤抖…他差点以为此时的二月红是红中假扮的…
最终二月红移开了那意味不明的目光,派人将他带到了张启山这里。
陈皮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是当真将他交给了红中…所以他能为他做的也只有将他送到张启山这…因为即便红中真的敢找到这里…至少在张启山的地盘上也会有所顾忌,用在他身上的那些不堪手段也会有所收敛…
可陈皮没有想到红中居然会这么快就找了过来,当他看到那张陌生的清秀面孔时,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无比,仿佛一盆冷水从他头顶浇下来,浑身冰寒。
因为红中的那双带着戏谑的眼睛哪怕是睡梦中都在时刻地注视着他…他不会认错的…红中他来了…
这时红中看着一旁低垂着头的陈皮,突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哪怕前面就是带领他们前往住处的亲兵,他也毫不收敛,直接捏了捏他的臀尖,凑近问道:“陈皮你今天灌水了吗?”
陈皮脸色顿时涨红不已,但很快又变得苍白,他有些颤抖着嗓音回答:“我…我忘记了…不…我没来得及…对不起…”
红中感觉到了陈皮双股都在颤抖,这让他这张脸上的清秀眉眼笑得都弯了起来。
前面的亲兵听到他们的交谈声,虽然感觉有些古怪,但也没多嘴,只是将他们领到了多余的木屋前,然后就径直离开了。
陈皮在踏进木屋的这一刻腿脚就开始发软,他知道红中这个疯子变态又要折腾他了…
红中抬手打了个响儿,满意地看着陈皮颤抖着将自己衣物褪下,然后下跪…
红中踩在他满是鞭痕的背部,戏谑地开口道:“乖徒儿你又去找兄长了…真可惜当时我没在那,没能瞧见你是怎么求他的…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离得开我吗?”
陈皮恐惧地颤抖着身体:“师父…我…我…”
红中看他怕成这样,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慢慢将脚移开,俯身抓住他后脑的头发,盯着他充满恐惧的眼眸,声音很是温和:“乖徒儿,你不是想轻松几日吗?下次直接求为师就好,不要再去麻烦兄长了,知道了吗?”
陈皮眼泪都被逼了出来:“知…知道了…师父我知道了…”
红中拍了拍他的脸,松开手,踢了踢地上的衣物,阴冷地说道:“衣服穿上,既然你想轻松几日,作为师父的我当然会满足你,回到红家前我不会亲自动你…我会让你好好轻松一阵的…”

第117章 准备
那日张启山带领人马在众人猝不及防之际与白寨大祭司合谋将首领的“心脏”所在地占据。
位于“心脏”附近的寨子有五个都在白寨大祭司的管辖范围,所以其余得到消息的土司即便真的有心想要救出首领,也不敢轻举妄动。
随着三日过后,首领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就在他们以为首领已经被张启山杀害时,谁也没想到首领居然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并且与张启山达成了交易共识。
谁也不知道那三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张启山又是凭借什么让首领听命于他,并且事后并未追究白寨大祭司的叛变。
后来有人怀疑首领已经不是原来的首领了…可他们却找不出丝毫破绽…也有可能是首领素日积攒的威望让他们不敢放肆…
对于湘山城八十二寨的人来说,这种变故唯一的好处就是山神不再需要他们每年供奉自己的孩子来换取福报。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将山边的晚霞点燃,一时间天穹的边际橘红一片,如火般绚烂。
张启山在木屋前负手而立,寒风拂过他的发丝,他面无表情十分平静地望着这一幕。
湘山城的事情已经解决完了,八十二寨的人马也在亲兵的带领下分批前往长硰后城与北海城之间的领地,潜伏起来,准备待他回到长硰之日奇袭日寇。
如今就差…
就在张启山沉思之际,身后木屋内突然出现声响,他眼眸微睁,迟疑了下…确定没有听错后,立刻转身快步朝屋内走去。
此时的江落悠悠转醒,纤长的眼睫轻颤,睁开双眸,他脑海里关于猎神那一晚的记忆变得朦胧模糊不清,就像是窗户的玻璃上被笼罩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一样。
他感到脑袋有些难受,像是睡多了一样有些发胀,他看着屋内熟悉的环境,勉强撑起身子,有些茫然无措的向周围望去,却没有瞧到佛爷。
于是他从榻上下来,赤脚站在微寒的地面上,摇摇晃晃地走了两步,腿却有些发软突然栽倒在地,倒在地面上的江落乌润的眼眸里满是无措与惶然…
这时张启山快步走了进来,看见少年倒在地上,如同绸缎一样的乌黑长发铺洒在地面,眼眸里满是惶然的样子,心在这一瞬猛地揪起,他赶紧俯身将少年抱了起来,动作轻柔的像是对待易碎的琉璃一样。
他坐到榻上,怀里抱着依旧有些惶然的少年。
江落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仰着小脸怔怔地看着佛爷的脸庞,却突然注意到佛爷侧脸和脖颈上那几道已经结痂的伤痕,他抬起手轻轻触碰那些伤痕,一瞬间脑海里闪过几个片段,他像是被惊到了般,手僵在了那。
张启山见他神情不对,盯着他的眼眸,安抚引导地问道:“刚才怎么摔在地上了,是要找我吗?”
然而江落看着佛爷深邃的眉眼,鼻头猛地一酸,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尾滑落,他垂下头哭得身子都有些发颤。
张启山见他突然落泪的样子,脸上没有了一贯的冷静,反而有些愕然无措,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糊上一层厚厚的湿棉花一样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抬手摩挲少年的脸庞,用指腹擦着他眼尾落下的泪珠,
江落感受到佛爷的触碰,心中更为愧疚自责,哭得也越发伤心,漆黑如鸦的卷翘长睫被泪珠压得低垂轻颤。
张启山的手掌已经被他的泪水洇湿,他轻叹一声,吻上少年嫣红的眼尾,轻抚着他单薄的脊背,他一边吻着一边温和地询问少年哭泣的原因:“好孩子,别哭了…告诉我说你这是怎么了?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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