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柯看了眼孟佑,在孟佑的唇上小小的亲了一下:“昨天晚上玩的有点过了,我需要休息两天,别来勾引我了。”
“这就叫勾引你?多大点出息。”孟佑笑了出来,随后拉着晏柯的手,站了起来:“走了吃饭去了。”
到了晚上,孟佑等来了皇上撤销禁足的圣旨,心中感慨了一句:看样子,关键时候,靠这个弟弟还是靠的住的。
他不仅等来了宣旨的公公,随后,他还等来了太医和一脸痛苦的皇上。
孟佑:“????”
皇帝看了眼孟佑,蹙着的眉就没舒展开过,看了眼旁边站着,一动不动地晏柯,不悦的出声:“晏柯,把书漓给扶进去,病的这么重就不要出来晃了。”
晏柯:“????”
病的这么重?哪里重了?怎么重了?晏柯狐疑地看了眼孟佑,发现孟佑也是一脸茫然。
孟佑:“父皇——”
皇帝道:“父皇以后再也不打你了。”
孟佑:“啊?”
皇帝眼眶酸了酸,看着孟佑的脸色不好,拍了拍孟佑的肩膀:“朕不过就是罚你说话不过心而已,你说你,好端端的,寻什么死啊!”
晏柯,孟佑:“……”
“朕带来了最好的太医,你赶紧去床上躺着。”
晏柯被皇帝瞪了一眼之后,很快的就反应过来,将手扶上了‘自杀未遂’的太子爷,道:“太子爷还是先去床上躺着吧。”
不管孟佑在玩什么把戏,接着装下去就对了。
孟佑看了眼晏柯,顿时神色就蔫儿了下来,软软的靠在了太子妃的怀里。
往日的意气风发,全然不见,此刻就真像是一个自杀未遂,被伤透了心的小青年一样。
看起来真真有种让人见者伤心的感觉。
随后,他开了口,连声音都是软绵绵的:“那就麻烦太子妃了。”
如若不是晏柯刚才还看他好好的,生龙活虎的在跟他说话,很有可能,就真被他这病猫的样子给骗过去了。
晏柯走在最后面,孟佑靠在他身上,两个人走的腻歪。
趁着没人看见之时,伸手在晏柯的腰上掐了一下。
晏柯朝他看了过去,就看见刚刚还一副病怏怏的样子的太子爷,带着嘴角的一抹坏笑,挑眉看着他。
然后轻声道:“爷装的好不好?”
晏柯点头。
好,怎么会不好,演技这么好只可惜生错了年代啊,不然,影帝非你莫属了,骚年。
“你又干什么了?”
趁着前面没人注意,晏柯问了句。准备提前跟孟佑通通气,不然等下要是他不小心当了猪队友,坏了孟佑的计划就不好了。
孟佑轻声道:“爷让孟寒回去和父皇说把爷的禁足令给撤了,然后,就是现在这个样子的了。”
“为了让你出去,你弟弟也是使出浑身解数来了,真不容易。”
晏柯笑道。
孟佑冷哼:“这个让爷出去的借口,从小到现在,他已经用了很多次了,偏偏···父皇每一次都相信了,”
“皇上对你挺好的,同样是太子,我就不一样了,虽然不是真正的晏柯,但是,隔着灵魂都能感受到他的不受宠。”晏柯啧啧了两声。
看着前面走着还不断回头看孟佑的皇帝,晏柯笑了笑。
最是无情帝王家,这种父与子之间,能相处的就像是普通人家的,还真是少见。
“爷小时候很闹腾,没少挨过打,小时候,一般要打的话,都是父皇亲自来的。”孟佑将本来是靠在晏柯身上的身子直了起来,看着晏柯,又道:“他有一把萧,很少看他吹,那把萧,用的最多的就是用来打爷了。”
“最近的一次,是三年前娶你的那次。”
一提起三年前,时间过的太快,现在突兀的提起来,晏柯细细回想起来的时候,倒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一切尽在眼前。
他一直都忘不了孟佑黑灯瞎火的在他房间里面跟他对暗号的两个人蠢透了的样子。
“天王盖地虎。”
孟佑:“···”
“这个暗号的下一句是小鸡炖蘑菇。”
孟佑:“小鸡炖的能好吃吗?”
“不,这不是吃的,这只是一个暗号而已。”
“爷喜欢吃母鸡炖蘑菇。”
“滚吧,傻孢子,都和你说了只是一个暗号。”
“今晚宵夜就吃这个吧?”
晏柯:“···”
嗯,长记性了,再也不在非饭点的时候在太子爷面前提吃的了。
这才刚吃完,就跟他提宵夜了。
“去帮太子妃杀只鸡。”孟佑看了眼旁边的管事,低声吩咐。
他自然是不敢说太大声的,毕竟---他现在还是一个心灵受到重创跑去自杀的人。
他要装的像一点,别让皇上知道了他这才刚吃完晚饭就开始胃口很好的惦记宵夜了。
孟佑躺在了床上,太医诊断完之后,给孟佑开了一大堆的药,全是补药,也不管有用没用,看着皇上这么紧张的样子,开的越多皇上这脸上的愁容就越淡,于是,太医一下开了五天的量。
孟佑:“···”
“太子爷还是要保重自己的身子,您可是国之栋梁呢,咱们月国以后还得靠您呢。”太医收起了自己的医箱,叮嘱了一句。
孟佑看着旁边关切的看着他的老父亲,懂事的点了点头。
皇帝:“你这三天两头就寻死的毛病,改天朕要将你打顿好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容你糟蹋?”
见太医开了那么多药并且说孟佑没什么事了,皇帝开始秋后算账了。
毕竟,孟佑寻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该说的他还是要说的。
孟佑:“···”
父皇,你应该将孟寒给揍一顿,谁让他一天天的不盼点好的,就盼着爷死呢···
“你说的事,不是朕不同意,而是朕不能同意,现在朝中已经有很多人同意加税了,书漓,等你有朝一日,到了朕的位子,你就会发现,你还是太子的时候,想的和看到的,远比你当皇帝看到的要浅薄的多。”
孟佑不会听不出皇帝话里面的服软和执着,有了那三十板子的教训,他也没有急着反驳皇帝了,而是选择了一条曲线救国的路。
随后他道:“父皇说的是,儿臣想要明天去上朝,帮着父皇分忧。”
“好!”皇帝看着孟佑,只当他是自己这几日在府上想通了,满心欢喜的同意了。
晏柯端着煮好的鸡汤,看着皇帝旁山興边的公公还在孟佑的房间外面等着,本来是想进去的,结果被公公给拦下了。
公公道:“太子妃,请稍等一下。”
随后,公公从怀中拿出了一根银针,放在了晏柯手上端着的汤里面扎了一下。
晏柯看着公公的银针扎进了蛋黄里面,本来准备说让公公换个地方扎的,毕竟,银针扎到蛋黄也是会变黑的。
不料,公公看着那黑了的银针,眸子一蹙,一把夺过了晏柯手上的鸡汤,让人将晏柯给押下,自己去里面禀报去了。
晏柯站在外面,他不就是看见那只鸡肚子里面有一个蛋,所以就干脆的煮成水煮蛋一起放在了里面么?
这特么都行?他给孟佑做了这么久的饭菜,还真没见过这架势。
“不可能!是这锅汤吗?”孟佑看着公公手上的银针,手脚利索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一把夺过了公公手上晏柯给他炖的汤。
“你扎的是这个蛋?”孟佑用筷子夹起了蛋,见公公点头之后,一口塞进了嘴里。
“书漓!”
“太子爷!”
房间里面一片惊呼声之后,瞬间恢复死寂了,所有人的目光都紧张地看着孟佑。
孟佑吃东西的动作滞了一下,脸色有些痛苦。
皇帝心中惶然:“太---”正准备叫太医的时候,就看见孟佑抱着碗,咕噜咕噜的喝起了汤来了。
等孟佑吃完之后,接过管事手上的巾帕,擦了一下嘴巴,道:“刚刚吃的太急了,噎到了。”
皇帝:“···”
孟佑走了出去,看着被押着的晏柯,蹙眉将晏柯旁边的两个人给推开了,将晏柯给带到自己的后面,怒声道:“以后长点眼睛!不要动爷的太子妃!”
“爷自己都舍不得动。”
最后一句,孟佑嘟嘟囔囔的说出来,可能离得远的并没有听清楚,但是晏柯听的清清楚楚,嘴角微微扬了起来。
“银针扎在鸡蛋上也会变黑。”
“不管什么银针金针,爷吃你的菜,从来就不用那些。”孟佑拉着晏柯进了房间,晏柯看了眼站在床边,可能是刚才被孟佑给吓到了,脸色还有些苍白的皇帝,行了个礼之后,站在了孟佑的旁边。
皇帝看了眼晏柯,上上下下的看了晏柯好几眼之后,才将目光放在了孟佑紧紧牵着的手上面。
这样下去,可不行。
“你们下去。”
晏柯明显感觉到皇帝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孟佑握着他的手的手紧了好几分。
“朕本来是打算赏明娇给你的,结果你不要,等过几天,让人把京城的各家未出阁的小姐都画张像给你,你自己选。”皇帝看了眼晏柯,又将这个问题扔给了晏柯:“晏柯,你从小长在皇室,就应该知道,书漓是太子,以后是要称帝的,他不能没有子嗣,你是男子,有些事你代替不了一个女人能给他做的。”
晏柯正准备开口,他被孟佑捏了一下手心,随后,晏柯的眸子朝着孟佑看了过去。
孟佑的眸中,都是他的倒影。
然后他看着他笑了一下。
孟佑道:“这种事情就不用你来说了,这是爷的事情,爷来解决。”
晏柯自认为自己是个活了两辈子的人了,不会轻易的被撩到,但是这些认为,在遇到孟佑之后,全都土崩瓦解了。
“父皇此话差矣,只要有才,这皇位传谁不是传?我不会再娶妾,更不会有自己的孩子,我和晏柯这样就很好。”孟佑说的不卑不吭,他不是去央求皇帝,而是将自己的心里所想的告诉他,仅仅只是一个通知而已。
他又道:“以后,我可以在宗室里面选择小一辈的孩子,选一个最有治国之能的孩子,将他加以培养长大,这皇位传谁不是传?月国没有立法说这个皇位必须得传给自己得亲儿子,那我给月国找一位明君也未必不比传给自己的孩子要好。”
“荒唐!”
“这不是荒唐。”孟佑将自己和晏柯握着的手扬了起来,看着皇帝,道:“当初父皇和母后没有做到的事情,儿臣想要试试,我就想和晏柯一生一世一双人,所以,父皇就别把姑娘赏赐给我,耽误人姑娘了。父皇若真要这么做,觉得这当皇帝的一定得传为给自己的亲儿子的话,我认为,其实孟寒很合适。”
“你是在威胁朕?”
“儿臣不敢。”
皇帝看着站着笔直的两个人,这怒火从心头窜到了眸子中,烈焰微微闪着,特别是在看到晏柯的时候,更为愤怒了:“晏柯你认为呢?”
“太子爷说的自然是我们两个人一致决定的。”
皇帝:“你就不怕所有人戳着你的脊梁骨,给你安一个善妒,惑君的骂名?你就不怕那个时候受千夫所指?”
晏柯轻轻摇了摇头:“不怕,别人说什么关我什么事?要跟孟佑过日子的是我不是他们,此间冷暖,我和孟佑知道就好。”
如果不是他爹还在这里,还在生气的话,孟佑真想把晏柯给按在床上,扎扎实实的亲个够!
“孟书漓你!”
“父皇别气,到时候气出病了不好。”孟佑走上前,给盛怒之中的皇帝拍背顺气,然后看了眼晏柯,道:“晏柯做的菜味道很好,父皇要不要来碗汤再走?”
“不吃!”
“那父皇---慢走。”
晏柯:“···”
这个人怕不是个傻子吧?不仅不把他爹给哄好,还将人给赶走了?
皇帝:“???”
他果然是白养了一个儿子。
“嗯?父皇你难道这么晚了还不回去睡觉吗?”
皇帝:“···”
“儿臣这刚自杀完的身子实在是太虚弱了,父皇若是真想找个人彻夜长谈,要不要儿臣把孟寒给您找过去?”孟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皇帝甩袖离开:“不用!”
孟佑笑道:“爹,您慢走,明天我上朝替爹您分忧。”
皇帝停了脚步,怒瞪着那张被孟佑紧紧关上的门,这些年,他是真的太惯着孟佑了,不过,想着自己的那几个孩子,只有在孟佑面前,他能尝到那种寻常父子间的温情,至于这纳妾的事情,他准备改天等孟佑不在的时候,找晏柯说。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刚才还在感动的皇帝正准备回宫的时候,听到了里面传来了一阵轻飘飘的声音。
“我爹可算是走了,快让爷亲一个!”
皇帝:“···”
什么温情,都是假的,这个儿子就是白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管事:我是最惨的管家。
皇帝:我是最惨的爹。
管事:我天天被喂狗粮。
皇帝:我天天徘徊在被气死的边缘。
管事,皇帝:太子爷(孟佑)可真不是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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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爷, 该上朝了。”
天边刚泛着鱼肚白,清晨的雾气还没有消散。一向早起的管事知道孟佑要去上朝之后, 早早的就来到院子外面叫孟佑起床了。
结果, 孟佑没叫醒,倒是把晏柯给叫醒了。
晏柯推了推身边的孟佑, 轻声道:“孟佑,该起床了。”
“嗯。”孟佑闭着眼睛, 点了点头。
等了片刻之后, 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抓着晏柯亲了一通之后, 才起身将人放进来伺候。
等都收拾妥当之后, 孟佑乘着轿撵进了宫。殿堂之外,那些一早来了的大臣们在看见孟佑的时候, 无不吃惊诧异。
但还是跟这位游手好闲的太子爷打了声招呼。
孟佑:“诸位大人不必客气, 咱们上了一个朝, 就是一家人了。”
众大臣看着太子爷微扬悦目的笑脸,不由得寒意脚边生, 打了个招呼之后, 就朝着旁边移了两步。
以孟佑为中心, 上下左右三米之内无活人。
唐起是最后一个, 打着哈欠姗姗来迟的。虽然他昨天就知道孟佑会来上朝,但是,真在这大殿外看到孟佑, 他还是错愕了那么一瞬间。
唐起用手肘推了推孟佑,道:“你待会说话委婉点,这些人,个个视财如命,你要他们掏钱就是要他们的命,虽然头掉了都只有碗大的疤,但是,得温柔点。”
“爷学不会温柔。”孟佑冷声道。
“想想你怎么对晏柯的你就能学会了。”
孟佑想了想。
怎么对晏柯?
昨天晚上晏柯带着哭腔让他住手求他放过算是温柔吗?
“那这些老家伙的可能站着进去要躺着出来了。”
“你……这么对晏柯的吗?这么凶?”
“哭了算吗?”
唐起:“……”
他实在想不出晏柯哭了是怎样的一种场景,晏柯真不是善茬,孟佑把他弄哭了他能就这么罢休?
“他怎么没弄死你?”
“爷把他弄哭之后,他就是这么和爷说的,说要弄死爷,然后——”
唐起啧了一声:“说话别说一半,然后什么?”
“让爷**。”
唐起:“……”
这真是一个让人绝望的回答。
“所以,要是让爷把对晏柯的温柔拿出来,这些老家伙别说家产了,就是连裤子都留不住。”
唐起:“丧心病狂!”
孟佑嘴角扬了扬,跟着大臣进了殿,站在了最前面。
因为有了他站在前面,让摸不清来意的那些大臣多少有些惶恐的。本来都应该争相启奏事情的,现在却无一人说话,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唐起看了眼像个门神一样杵在前面的孟佑,叹了口气,按着计划,走了出来。
“皇上,臣有事启奏。”
“说。”
唐起看了眼孟佑,正好对上了孟佑投过来的眼神,他不留痕迹的将目光移开,道:“臣认为,加收税收不可取,既然,这楚国的岁贡不得不交的话,何不各个大臣们,慷慨解囊一下,加上国库尚有存余,我想,这加起来,应该是够交纳岁贡的。”
“在跟大明交战三年期间,皇上已经提了一次税了,再去压榨百姓,也只能是将百姓逼至陌路,不可取。”
唐起说完,原本安安静静朝堂之内,瞬间就吵开了,孟佑站在前面,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安安静静的听着后面的那些人的话。
唐起显然成为了众矢之的了。
“什么馊主意?侍卫就是侍卫,果然是登不了大雅之堂。”
“就是,咱们为君做事,食君俸禄,这俸禄多少姑且不说,即使倾家荡产也填不了岁贡的这个底啊!”
“就是,咱们也一家老小要养,几百两是拿得出来,但是,要多了也没有。”
议论声许久都没有停下来。孟佑睁开眼睛,看着龙椅上的人,蹙眉捏着鼻梁不耐烦的样子。
缓缓开口道:“儿臣愿出十万两。”
此言一出,原本喧闹如闹市的朝廷瞬间就没人出声了,众人将隐晦的目光朝着孟佑看了过去。
有不解的,有嘲讽的,更有厌恶的。
皇帝看了眼孟佑,唐起上朝这么久都没有说要从这些官员家里凑岁贡,孟佑一上朝了,就开始说了。
这其中也就不言而喻了。
肯定又是孟佑这个小崽子在搞的鬼。
“儿臣愿意倾家荡产,就是跟太子妃睡外面的城隍庙都要把这十万两拿出来。”孟佑说的字字句句皆真诚,要不是唐起知道他的小金库的话,唐起都快被这为国为民,一片赤诚之心的太子爷给感动到哭了。
睡城隍庙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即使孟佑没了钱,晏柯也还有一座小银山在那里,所以,孟佑还可以靠着吃软饭度日。
“臣愿意出三万。”唐起紧跟其上,两个人就凑了十三万了,由孟佑这个太子爷带头,估计这些人即使不想给都要给了。
皇帝将手搭在龙椅上,撑着脸,缓声道:“其他人呢?”
“臣……家中有老有小,这么多年,兢兢业业,不敢贪心半分不属于自己的银两,所以,撑死了都只能拿一千两出来。”
孟佑看了眼说话的老臣,随后笑了笑。
还好他提前让唐起和孟寒查了一下这些人的底细,不然,可能就真的被这兢兢业业,不敢贪心半分的大臣给感动到了。
“宋大人说的正是,这些年,宋大人的确是兢兢业业,未贪心半分。但是——”
孟佑这声但是一出,瞬间就将宋大人的心给提了起来。
偏偏孟佑又不给人一个痛快,说话说一半,急的宋大人一脸冷汗,问了出来:“太子爷有话直说便是,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孟佑点了点头:“好一个身正不怕影子斜。”
“听闻宋小公子在京城做生意做的不错,做的还是皇宫中的买卖,这中间,宋大人没少打点吧?”
“既然是受皇权庇佑,想必,出点力也是应当的吧?”
宋大人顿时大骇,看着孟佑的眸子中,愤恨在微微闪烁着,忍了好久,才从嘴里挤出了一句话:“太子爷真是好本事,这都在后面调查什么事都没有做的官员了?”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食君俸禄,为君分忧,各位大人既然同意凑这批岁贡,还是拿出点诚意来比较好。” 孟佑就像一把凌厉的剑,干脆利落的斩断了朝中那些尸位素餐,将百姓置于水火当中的人的后路。
一点余地都没有留。
众人皆是一阵寡默,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应有备而来像只水蛭一样想要吸干他们的血的太子爷,他们也不敢说话,谁也不想像宋大人一样去当这个出头鸟。
“这比岁贡可能数额巨大,孟佑就麻烦各位大人,慷慨解囊,渡我月国于危难之中。”
这些话,这些人不会不熟悉。因为,这些话就是他们说出来的。
当他们提议要加收税收的时候,这些人说的就是:月国长期庇佑他们,养兵千日,尚且用在一时。百姓们莺歌燕舞了这么久,也到了他们该奉献的时候了。
慷慨解囊,渡我月国于危难之中。他们熬一熬没事,等咱们缓和过来了,咱们在降低税收,开仓赈灾。
在孟佑看来,这一字一句,就没有一个是人能说出来的话。
“当这些放在你们身上了,你们就着急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们上下嘴皮子一碰,说加税就加税了?今年收成不好,加税了你们让老百姓怎么活?”
“让你们凑银两不是要你们性命,你们姑且捐了家当还能吃的上饭,还能锦衣玉食,他们呢?他们可能活下去都难!”孟佑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看着这群闭口不言的人,额角因为愤怒青筋暴露,等他上位,他定要好好的将这朝堂给洗刷一番!
“太子爷说的是,臣……臣恳请皇上收回成令。”
不知是谁带的头,一个开始说了,就有第二个了,这说的人多了,于是,这反对收回加税命令的人,也就显得人微言轻,不那么重要了。
被一个毛头小子在朝堂之上指着鼻子指责,这些人说不惭愧是假的。
最后,是一直沉默的皇帝开了口。
“所以,你还是坚持不交纳岁贡么?”
“儿臣坚持。”
“说出你的理由,朕不想再听到那些你以为的话。”
“其一,儿臣和父皇说过,大战三年,需要休养生息的不是只有咱们月国。”
“其二,楚国天灾严重,自己都自顾不暇了,他需要咱们这批岁贡来缓解楚国国库的衰竭,他们不是傻子,即使是傻子,也总会有那么一两个是聪明的。即使咱们不交岁贡,他们也不会做更多的牺牲,千里迢迢的跑过来,用透支国库的方法在别人家门口去打没有把握的仗。”
皇帝那本来就有一点动摇的心,看着孟佑坚定的眼神,这会,心里决定的那个天平已经彻底的朝着孟佑倾斜过去了。
“你们呢?”
这句话是问那些站在下面窃窃私语的大臣的。
“臣同意。”一个大臣站了出来。
“臣附议。”
皇帝看了眼孟佑眸中的笑意,算是知道这个家伙突然认错想要解除禁令又突然说要上朝是为了什么了。
“是朕没你想的那么通透。”随后,似妥协般,看着孟佑无奈失笑。
孟佑嘴角一扬,道:“父皇说的哪的话,如若儿臣身处皇位,不会做的比父皇好。”
皇帝看了眼孟佑,轻笑。
怎么可能会做的没他好,孟佑就是个文武全才,这份为国为民的心,他这当爹的都自愧不如了。
“就按照你说的做。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理了。”
“儿臣领旨。”孟佑行了个礼,心里的那块石头可算是尘埃落定了。
等下了朝之后,孟佑被皇帝留了好一会,话题依然是昨天没有说通的,让孟佑纳妾的事。
孟佑听的耳朵都起茧了,叹了口气,再怎么向他父皇表示自己对晏柯的那颗誓死不渝的真心都没用。
最后,只得祭出这么多年,孟寒给他打造的杀手锏了,他道:“父皇这是准备把儿臣往死路逼啊!”
皇帝怒其不争的看了眼孟佑,怒声道:“让你娶个妾,又不是让你去死!有这么难?男人有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的事?朕还就不相信,你若想娶,他晏柯还敢说一个不字不成?”
“他自然不会,父皇,是我要跟他在一起,死皮赖脸的要跟他在一起,是他不嫌弃我。”
“……你一国太子,他有什么可嫌弃的?”
“我……有隐疾。”
“什么??”
“我……不举,这件事,管事他们都知道。”
“……”皇帝的脸色是变了又变,最后看着孟佑,许多来不及说出口的话,就这么再也说不出口了。
他打死都想不到,自己能文能武的儿子,居然因为不举而在一个男人身下承欢去了。
随后,他拍了拍孟佑的肩膀,道:“朕会找太医医好你的!你是月国太子,岂有在一个男人身下承欢的道理!”
“……不用了,父皇,别治好我了。”
“书漓……”
孟佑打断:“在下面很舒服。”
外面的宫人听到皇帝盛怒的一句‘滚,没出息的货!’之后,他们的太子爷又被赶了出来。
孟佑摇着尾巴,踩着欢快的步伐回了家。这一次就解决了两个麻烦。
他仿佛看见了他和晏柯的美好未来在冲着他招手。
看着在和管事打麻将的晏柯,将人拉了起来,在晏柯脸上狠狠的亲了几下之后。
将人给放开了:“你们继续。”
晏柯好笑的看着孟佑,一阵纳闷。
做好了午饭后,管事叫来了孟佑,晏柯刚给孟佑端好了饭,就被孟佑抓着手腕,按着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撬开他的牙关,就吻了上去。
“有……孟佑……”
孟佑分出神来看了眼旁边正准备偷偷摸摸的离开膳房的管事。收到了主子的视线通知,管事三步做两步,大步离开了膳房,并关上了门。
孟佑贴着晏柯的唇,嘴皮子动了动,道:“这下没人了。”
“你今天是吃错药了?”
“爷今天开心,想亲你亲个够,你给不给亲?”
“……给。”晏柯无奈地看了眼智商绝对不超过三岁孩子的孟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