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by枕上溪梦
枕上溪梦  发于:2025年12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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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齐最猛地一掌垂在他头顶,眸中有怒火腾起,似有些不耐烦。
男人用力捏起他的下巴,力道之大,仿佛要将他的下巴生生捏碎一般,语气冰冷。
“怎么?放你走,你要去哪?去找阮行吗?”
“什么?”闻叙白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关阮行什么事?
下一秒,男人手上的力气加重,带着愤怒道:“当时走的那么毅然决然,我还以为你真的多么淡泊名利呢?”
“怎么?现在是苦日子过够了,听说老爷子病了,就打算回来争家产?”
闻言,闻叙白大为震惊,怒然看向眼前人,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齐最却是突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状,“哦不对,你一个区区养子,回到闻家也继承不到什么财产。”
“所以······”齐最拿膝盖顶了顶闻叙白腿间的敏感处,听到他一声惊怒交加的呻吟,才冷笑道:“才傍上阮行这个大款?”
闻叙白已经气到胸膛剧烈起伏,震惊的看着齐最道:“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齐最却偏偏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还在继续道:“什么养父,我看是干爹吧?喂,阮行那个老家伙,上一次给你多少钱?我······”
“啪!”的清脆一声,齐最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被打痛的脸颊,面露震惊。
闻叙白一把推开他的桎梏,愤怒道:“对,我就是靠身体上位,怎么了?阮行他就是再老,也比你这个人渣好!你就是再不服,以后也得叫我一声舅妈!”
“舅妈?”齐最似觉好笑,摸了一把下巴,眸光骤然冰冷,一把抓起闻叙白的膀子,将他猛地扔回床上!
“好啊,那我就看看,一个被别人上烂的破抹布,我看阮行还会不会要!”
说着,齐最就开始剧烈撕扯闻叙白的衣服,本就不厚的礼服,在顷刻间便被撕成碎片,破破烂烂地被扔在一边,露出男人冷白的胸膛!
闻叙白疯狂挣扎,却怎么也逃不过男人控制,尖叫声充斥整个房间,不停地呼喊救命!
只可惜,在进入这个房子的一瞬间,闻叙白就意识到了,这里不是闻宅,自然也没有其他人。
哭喊无门,唯一弊体的礼服裤也被扯了下来,在男人宽大的手指伸进某处隐秘的角落时,剧烈的疼痛撕扯着他的神经。
“啊——”
闻叙白脑海中的最后一根弦瞬间断裂,终于忍不住咬住嘴唇,流下泪来。
他疼,齐最也不好受,紧致的触感,生疼的手指,无一不在彰显着,身下的这幅躯体,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如同被一盆冷水迎头浇下,怒气上头的男人瞬间冷静了下来,望着身下的场景,一时竟有些无措。
慌张抽出手,齐最有点不知怎么办。
而闻叙白却已经反应过来,一脚踹在他的肩头!
齐最不备,险些被他踹下床去,天旋地转间以为闻叙白要跑,心中懊恼无比。
可等齐最稳住身形,才发觉闻叙白只是一把拉过被子卷在了身上,正蜷缩在床边,小声抽泣着。
这下是真的过分了,齐最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清脆的响声引来了男子的注目,可只是一眼,闻叙白就移开了视线。
可也就是这么短短一瞟,齐最看清了他泛红闪烁的眼睛。
齐最此刻只脱了上半身的衣服,赤膊跪在床的另一头,双眼空洞愕然,似是也没想到局面会变成这样。
心中如同被撕裂般疼痛,齐最忍不住膝行到闻叙白旁边,大手悬在半空,却迟迟不敢落下。
巧舌如簧的人哑然失了言,嘴唇张了又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半晌,齐最才小心摸了摸闻叙白的肩膀,憋出一句:“你别哭,我错了······”
闻叙白回头瞪他一眼,直接拿被子盖在头上!
“唉唉唉,你小心缺氧!”齐最着急了,上来扯他的被子。
两人僵持许久,齐最汗的累出来了,只得边扯边喘着气道。
“你要真生气就捂我,捂自己干什么······”
闻言,被子中的动作一顿。
下一秒,天旋地转,齐最的视线猛地被花纹覆盖,随即被一股重量迎头而下,霎时陷入黑暗。
“诶!唔——”齐最大惊,却是来不及躲了。
闻叙白一把坐到他身上,隔着被子一拳又一拳落下,齐最裹着被子跟条毛毛虫似的,他躲哪,闻叙白就打哪,闷哼声伴随着叫痛声,跟打地鼠似的。
齐最受不住了,在被子中闷声大喊:“我错了,我真错了——”
“我快喘不过气了——阿澈!”
直到听到这一道熟悉的称呼,如雨点般落在身上的力气才猛然消失,连带着跨坐在他身上的重量一起消失。
被子猛然被人扯了回去,齐最如获新生般露出脸来。
还不等多呼吸几口新鲜空气,齐最就赶紧爬了起来,等看到闻叙白依然裹着被子缩在床角,才松了一口气。
闻叙白依然不肯看他。
齐最苦恼地揉了一把头发。
犹豫再三,齐最心道:大不了这张脸我不要了。
这般想着,“没脸没皮”的齐先生就凑了上来,小心从后面缓缓环抱住闻叙白,见他没挣扎,心中一喜,柔声道: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这不是想······你不是那什么嘛······”
闻叙白瞬间瞪向他,抽出身下的枕头就迎头砸了过来!
“什么?!你觉得我是鸭!你觉得我跟老男人睡!觉得我拿身体换钱!”
闻叙白一连串的怒吼伴随着枕头砸下来,齐最只能默默承受,下意识挡了几下,也赶紧收了回来。
被打的过程中,齐最想:幸好床上没放什么硬东西······
不然他今天就得头破血流的进医院,明天就得上头条了······
“没有没有,我那不是气话嘛······”
“真的?”闻叙白停下了动作,认真地盯着他,“你真的相信我没跟别的男人上过床?”眼睛还有点红。
“这个嘛······”齐最挠了挠下巴,这下有点心虚了。
毕竟他虽然没想到做鸭那种地步,但也确实没想过,闻叙白这三年来,竟然真的没有再谈过一次恋爱······
看出了他的犹豫,闻叙白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一把将枕头甩过去,闻叙白撇过脸,气道:“你又好到哪里去?!”
“啊?”齐最拽下脸上的枕头,一脸懵然。
半晌,见闻叙白意有所指地耸了下鼻子,齐最才猛然反应过来,他的衣服上还残有宴席上哪个女人的香水味。
“哼,烂黄瓜。”闻叙白冷冷看他一眼。
意识到被误会了,齐最满脸黑线,赶紧如烫手山芋般,一把将床上的衣服丢地老远!
一回头,见闻叙白还是面色不善,赶紧解释道:“我真跟那个女人没什么!”
“不信你看!”齐最挺起胯,“我拉链都没拉开呢!”
闻叙白瞥了一眼,确实整整齐齐的,唯一的一点松动,还是刚才两人纠缠的时候碰到的,脸色这才好了一点,却还是不肯对齐最有好脸色看。
“真的!”齐最往前膝行了几步,跟展示什么展览品似的,就差没挤到闻叙白脸上了。
闻叙白看出齐最是真的着急了,也看出他眸中确实没有撒谎之意,这才转过了头,嫌弃般避开齐最凑过来的地方,冷漠地伸出手。
淡然道:“解开。”

“噢对对对······”
齐最这才想那手铐还在闻叙白手腕上,赶紧一溜烟儿地下了床,翻箱倒柜找出钥匙,给闻叙白解开了手铐。
铁手铐落在床上,发出“当啷”一声,闻叙白白皙的手腕上出现几道红痕,那是挣扎中,齐最勒出来的。
心脏一滞,齐最拉住他的手,轻轻吹了气,英俊的眉头皱了起来。
“疼吗?”
闻叙白摇了摇头。
没破皮,也没红肿,除了有点发酸,确实不是很疼。
反观齐最脸上两个大大的巴掌印,一个是闻叙白打的,一个是他自己打的,已经隐隐肿起来的趋势了。
身体比反应先一步行动,闻叙白轻轻抚上齐最的脸,同样问道:“疼吗?”
齐最吹气的动作一顿,浑身一怔,艰难挤出一口大白牙,笑道:“不疼。”
却因为扯嘴角的动作太大,扯到了伤口,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
看着龇牙咧嘴的齐最,闻叙白终于笑了,弹了他额头一下,嘲道:“傻瓜。”
看着闻叙白笑,齐最整个人都愣住了,呆了许久,才也缓缓露出一抹微弱的笑容,无所谓道:“傻瓜就傻瓜吧。”
然后如猛虎扑食一般,一把把闻叙白扑倒在了床上。
闻叙白挣扎起来,却被齐最捏住了腰,再挣扎,便被猛然叼住唇。
齐最好像存心要让他痛,眼神赤红,亲吻的动作越来越凶狠,将闻叙白的牙齿撞的生疼。
闻叙白此刻才真的有些害怕了,眼前的男人熟悉又陌生,锋利的下颌越发衬得齐最神情冷酷无情。
闻叙白眼中含泪,下意识想要推拒,可手无力地推了半晌,却终是舍不得真的用力。
这场宛如惩罚一般的亲吻,直到两人都无法呼吸,才堪堪停下。
两人都喘着粗气,蒙着水光的视线交接,齐最轻柔地拂过闻叙白的眉眼,声音喑哑道:“为什么回来?”
在闻家度过的这三年,他原本还有些与亲人重逢的喜悦,可接踵而至的背叛、利用、陷害,一次又一次的陷入险境,一次又一次的被至亲之人背叛,他才恍然有些理解闻叙白了。
心疼地摩挲着闻叙白光滑的脸颊,齐最皱起眉来:“你比我更清楚闻家是什么地方。”
他仅仅只待了三年,便被磋磨至此。可闻叙白呢?从六岁开始,整整十八年。
他甚至都不敢想,那么小的孩子,是怎么在这如地狱般的环境里艰难成长的。
他尚且有血缘纽带,可闻叙白一无所有······不对,闻家就是看中了闻叙白一无所有,偏偏又是个极其聪明的孩子,所以才会选择它,所以才一次一次利用他,伤害他······
不知为何,齐最脑海中竟忽然闪过一个疯狂的念头,要是闻叙白不那么聪明就好了······
可下一秒,他才猛地回过神来,露出一抹苦笑······
他在想什么呢,要是闻叙白不是个聪明有用的孩子,恐怕早就死在某场“意外”中了吧?
闻叙白看着齐最变幻莫测的表情,忍不住抬起头,轻啄他的嘴角,打断他繁杂混乱的思绪。
齐最看着他的眼睛,与他加深了这个吻。
半晌,齐最埋头在闻叙白起伏的胸口,闻叙白突然伸手,点了点他的脑袋。
“齐最,你不恨我吗?”
齐最本可以逃离命运的折磨,是他亲手,将他拉进深渊。
齐最却笑了,低声道:“恨啊。”
“你都不知道,在你把我一个人丢在医院的那一刻,我有多恨你。”
他带有薄茧的大手,缓缓在闻叙白的脖颈间摩挲,“我当时恨的啊······恨不得把你找出来,然后活活掐死!然后再抱着你的尸体从楼上跳下去,跟你死在一起······”
齐最声音平缓,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无聊的故事,可闻叙白却是听的心中一惊,忍不住握住齐最作乱的手腕。
“齐最······”
齐最却忽然探出头来,笑道:“但是我后悔了,我们还是一起活着比较好。永远活着,永远在一起······”
说着,齐最强硬地掰开他攥着自己手腕的手,转而与自己十指相扣。
“你永远都跑不了了。”
忍不住轻笑一声,闻叙白任他将手指收紧。
忽而想到某处,闻叙白又忍不住眉头轻蹙,纠结道:“林溪的事情······”
“我知道。”齐最坦然道。
“你知道?”闻叙白有些诧异。
齐最眸光淡淡,一手撑在他枕侧,平静道:“对啊,我知道,你想骗我。”
那件事情漏洞百出,他随便一查就知道了,必定不可能是闻叙白。虽然真凶还没有找到,但只要不是他,齐最就松了一口气。
闻叙白想解释什么,却被男人炙热的眼光给盯了回去,只能不自然道:“对不起······”
闻叙白以为齐最会说些什么安慰或者责怪他的话,无论哪一个,哪怕是破口大骂,他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可齐最却只是将额头与他相靠,似乎很是疲惫道:
“那就补偿我吧。”
“怎么补偿?”闻叙白有些疑惑。
却见齐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下一秒,两人的位置便瞬间调换。
闻叙白心中一惊,下意识双手撑在齐最的身上稳住身形,讶异道:“你做什么?”
齐最双手枕在脑后,挑了挑眉,邪笑道:“我什么都不做,你来做。”
闻叙白霎时愣住,在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之后,脸色“腾——”的一下就红了。
“你说什么呢?”
闻叙白选择装傻,结果刚准备起身,就被男人按住了胯。
闻叙白此刻身上未着寸缕,骤然感受到身下粗糙的质感,瞬间不自在起来。
齐最则是歪了歪头,无辜道:“不是你自己说的,想要认错吗?”
闻叙白终于意识到齐最说的是什么意思,脸色“腾”地一下红了起来。
以前这种事,都是齐最主导,甚至会小心观察他的脸色,若是发现他有一丝不舒服,就会立马停下来······
可如今,齐最不再迁让他了······
闻叙白艰难地咽了下口水,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些蜷曲,微微发着抖。
许是因为太过紧张,明明很简单的事情,闻叙白却用了足足五分钟,才忐忑地解开纽扣。
然后丝毫不给齐最反应的机会,闻叙白直接一闭眼,一狠心,咬着牙就往下坐。
“啊——”闻叙白忍不住惨叫出声。
事发突然,齐最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闻叙白竟然一点准备都不做,就这么直入正题。
闻叙白痛的捂住肚子,身子止不住的颤抖,而齐最也不好受。
无奈,齐最轻叹一口气,腰身一转,重新压在对方身上,回归主导地位。
闻叙白的眼中,因着方才的疼痛,已经渗出了不少生理性泪水,忐忑起伏不安。
齐最只能一边拍着背安抚他,一边快速准备。
待到一切准备就绪,齐最才轻叹一口气,爱怜地亲了闻叙白的额头一口,小心翼翼地动作起来。
闻叙白发出微弱的轻叹,一滴泪水划过侧脸,心中酸涩不安。
温情,拥抱,缠绵,积压了三年的思念与委屈,在此刻如同潮水般倾泻而出,闻叙白指尖深深掐进齐最结实的背部,终于泣不成声。
还是与三年前一样的人,只是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的场地极好,不再有“嘎吱嘎吱”的晃动声,更没有邻里邻居传来的吵闹声,偶尔出现的装修声也根本传不进来。
两人可以毫不顾忌的欢呼呐喊,不用担心吵到隔壁的人。
不知身处何地,不知处境几何,只知道此刻陪在他身边的这个人,是齐最。
是齐最,只要是他就好了······
困意撕扯着他的意识,闻叙白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拼命搂紧男人的脖子,将头深深埋进男人的肩膀,不断提醒自己保持清醒。
不能睡······不能睡······
如果这真的是一场梦,那就容许他贪婪地再做长一点吧······
一滴泪水顺着眼角滑落,逐渐越来越多······
而身上的男人察觉到了他的不安,柔软的触感落在他的眼下,轻柔吻去他的泪水。
泪眼模糊之中,闻叙白终于崩溃问出心中积压许久的问题。
“齐最,你还爱我吗······”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温热的身躯轻覆在他耳边,低哑的声音如同魔咒一般:“陈澈,我恨你······”
下一秒,男人却再度轻叹,拍了拍身下已然眼皮打颤的人,低声哄道:“睡吧,我在这······”
迷糊中,闻叙白伸手想去拉那道逐渐模糊的身影,可终究是抵不住席卷而来的困意,终于倒在男人的胸膛之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闻叙白醒来时,床边触感冰凉,已经没有人了。
强忍着浑身的不适坐起身来,望着空落落的床位,不知为何,闻叙白竟觉得心脏酸涩涩的。
这还是第一次,两人温存完醒来,闻叙白没有看见齐最。
被子从光滑的胸脯滑落,白皙的躯体上尽布暧昧的痕迹,尤其是腰侧,青紫的吓人。
闻叙白叹了一口气,抿唇下了床,缓步移到浴室去清理了一番。
等擦着头发走到客厅,他才在餐桌上看到了被贴在温牛奶上的便签纸。
伸手取下,闻叙白细细读过:
“早上要开例会,我先去公司了。冰箱里有做好的三明治,记得吃。”
看完,闻叙白垂了垂眸。
以前齐最也写过便签纸,每每落笔到最后,还会画了一个“亲亲”的小表情,以前的闻叙白看到那个表情,总会哭笑不得,还调侃齐最幼稚,结果现在真的看不到了,心中忽然有些空落落的。
打开冰箱,果然在里面看到了用保鲜膜包裹好的三明治。
没有便利店精致的包装,与过往“其貌不扬”的样子一样,不知道是齐最起了多早做的。
站在冰箱门口,闻叙白竟觉得心中有点莫名的复杂。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酸胀,拿着三明治回到餐桌旁坐下,一口下去,还是熟悉的味道。
霎时情绪沸腾翻涌,闻叙白竟觉有些恍惚。
除了比槐花巷更为豪华空旷的房子,仿佛一切,都还是过往的样子。仿佛这三年的离别,都不过是一场梦,什么都没有发生,两人还是恩爱的情侣······
发呆间,放在一旁的手机屏幕亮起。
是医院发来的消息,方玥和孩子都已经脱离危险,转入普通监护室了。
只可惜,他不可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齐最变成了闻叙迟,而他也不可能是陈澈了······不,或者说······他从来都没有成为“陈澈”过。
咽下最后一口三明治,闻叙白回到卧室。
他的衣服已经在昨天的撕扯中全部被扯坏了,无奈,他只能挑了一件齐最的衣服勉强穿上。
但说是挑,齐最的衣柜里却空荡荡的,并没有很多衣服,大部分都是成套放好,一看就是正式场合才会穿的。
但闻叙白也不觉得奇怪,以往他在闻家的时候,也是这样,因为工作原因要四处飞,不会在一个地方过久停留,且名下也并不止一处房产,故而在每个房子中都不会留太多东西。
闻叙白挑了一件米白色的衬衫,然后先开车回了一趟家,换了他自己的衣服,然后才去了公司。
临走前,闻叙白思考再三,还是把齐最的衣服装好,放在后备箱里,想着如果有机会见到,刚好可以还给他。
想着想着,闻叙白自己也愣住了。
下一次再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可万一呢?万一有机会呢?
脑子里如同有两个小人在掐脖争论,闻叙白赶紧关上后备箱,将脑海中的思绪也一起掐灭,然后赶紧发动引擎,让飞驰的速度,阻止住脑海中乱想的画面。
最后到阮氏集团一个小时的路程,闻叙白四十分钟就到了。
一路下车进入大楼,他初来乍到,前几日刚刚被阮行宣布了总裁职位,除了几个董事以外,集团内很多人并不熟识他。
不少人看到闻叙白这张新面孔,都有些好奇。
“诶?这是哪个部门的,我怎么没见过啊?”
“是啊,新来的吗?好帅啊——”
有女生泛出花痴样。
闻叙白见怪不怪,脚步不停地向办公室走去。
直到他负责的部门门口,才开始有人陆陆续续打招呼道:“叙总早!”
“叙总早——”
闻叙白礼貌颌首示意。
等秘书帮他打开办公室的门,闻叙白没想到,已经早有人在里面等他了。
见到男人一愣,闻叙白怔然道:“你怎么在这?”
身后的秘书飞快地扫了两人一眼,很有眼力见的退了出去,顺便关上了门。
阮行摊了摊手道:“我的公司,我不能来吗?”
闻叙白:“······”
闻叙白面无表情地看了对方一眼,抬步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谁料还没坐稳,就被男人猛地拽住了领口。
阮行眯起眼,“你去见闻叙迟了?”
闻言一震,闻叙白这才想起脖子上还有齐最昨晚留下的痕迹,虽然特意穿了高领毛衣遮住了,但刚刚俯身的动作,还是露出了一点。
此刻领口被阮行强硬的拉下,暧昧的痕迹就彻底暴露无遗。
闻叙白怒然扯下他的手,将衣领整理好,“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阮行气笑了,“闻叙白,你是不是忘了你回来是为了做什么的?”
“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少双眼睛盯着你和闻叙迟?但凡你们两个被媒体或者其他有心之人拍到,一切就全毁了!你想让他这三年的努力全部都付诸东流吗?你想让你好不容易得到的复仇机会,因为一场私情而全部功亏一篑吗?!”
说着,阮行一掌拍在桌上,俯身盯着闻叙白的眼睛,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他早就不是齐最了。”
闻叙白的心脏猛然跳动,望着阮行的眼神也略带闪烁。
半晌,他才垂下目光,平静道:“我不会再见他了。昨天······是个意外。”
阮行强硬道:“最好是这样。”
闻叙白心中忽然有些烦闷。
他也明白,阮行说的没错,不能让一切都毁在他的手上。
正想着,门外却忽然传来争吵声,伴随着打砸与叫骂声,由远及近。
对峙的两人皆是一惊,同时向门外看去。
下一秒,办公室的大门就直接被人踹开,一个带着愤怒的公鸭嗓传来:
“谁是阮叙?!”
“诶,先生,先生!这里是私人办公区域!您不能进!”
“滚开!”闻叙逸怒气冲冲地将拦他的秘书小姐一甩,破口大骂,“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拦我?!”
秘书小姐哪里是人高马大的男人的对手,被甩的一个趔趄,险些撞到一旁的花瓶,幸好被旁边的同事眼疾手快地拽住,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吓得脸都白了。
闻叙白和阮行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
闻叙逸一看到办公室里的两人,就瞬间怒发冲冠地冲了过来!
阮行他认识,所以一开始就对准了他身后的闻叙白。
“你就是阮叙?!你他妈跟老子成心作对是不是?!”
闻叙白一时未有防备,被闻叙逸掼到了身后的柜子上,正对上闻叙逸发红疯癫的眼神。
闻叙逸狰狞的表情瞬间就僵住了,转而变为一种不可置信的神色,“闻······闻叙白?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话音未落,闻叙逸就感到一股剧痛从手臂传来,天旋地转间,他与闻叙白就调换了个位置。
闻叙白熟练第一个剪刀手将他压在身下,闻叙逸的脸一下撞到玻璃柜门上,发出一声闷哼。
“我靠,闻叙白!你放开老子!!!”
回应他的,是更加用力的钳制。
“啊痛痛痛痛痛——”
听着闻叙逸龇牙咧嘴的痛呼声,闻叙白的眼神更加冰冷,面无表情道:“早听说闻四少文化水平不高,没想到连字都不会认。”
“什么?!”闻叙逸闻言瞬间挣扎起来!
他的学历全都是闻家想办法给他买来的,要是真让这位“二世祖”自己去考,怕是连能不能考上大学都是问题。
这种事情在富人圈不少见,故而大家也不会在学业上班门弄斧,大家智商都差不多,在一起玩玩乐乐就行了,也不指望一起探讨“学业论题”。
可对于这种能蠢到孤身闯入别人“大本营”的······
闻叙白冷笑一声,将闻叙逸猛地从地上拉起,压到桌子上的立牌前,让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上面的两个字,冷声道:“现在看清我叫什么了吗?”
其实对于闻叙逸会找他麻烦这件事,闻叙白早有心理准备。毕竟这段时间,他抢了闻叙逸不少业务,就连刚刚谈好的,跟一个大集团的合作,也被他拦路截胡了······
闻叙逸这种一点委屈都受不得的,从小娇生惯养,被人捧在手心怕化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大少爷,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
可闻叙白是真的没想到他能蠢到这个地步,竟然直接线下“硬刚”,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多嚣张跋扈似的。
闻叙逸平常不打别人就谢天谢地了,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一开始还能不服气地挣扎几下,大骂几声,可被桎梏的久了,双手都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闻叙逸生怕自己的手下一秒就会被闻叙白掰断,终于害怕了,疯狂哆嗦道:“喂!阮叙!你把手给我放开!放开!!!”
此刻还不是除掉他的最佳良机,所以闻叙白见好就收,沉默着将他一脚踹下桌,才嫌恶地拿桌上的手帕擦了擦手。
“你!”看他这气定神闲的样子,闻叙逸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刚想再骂几句,就被闻叙白冷冷瞪来的眼神给吓到了。
手腕上酸涩的疼痛仿佛再度传来,闻叙逸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闭嘴了。

第66章 报复
却又不服气,闻叙逸就只能把矛头对准了站在一旁看戏的阮行,转着酸痛的手臂,怒道:“你不管管你手下的人吗?你就是这么管理员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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