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切黑掉马后他囚禁了金主by五寨子
五寨子  发于:2025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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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你是不是不信我?”白瓷察觉出他语气中的敷衍,略带撒娇地撅起嘴。
霍骁眼神陡然带上上位者的气势,轻抬手臂,低声数道:
“三、二……”
话音未落,白瓷就像被施了咒一般迅速钻回他怀里,急急道:“别数别数,我不闹先生了。”
霍骁无声地勾了勾嘴角,勾住白瓷的腰,只淡淡落下两个字:
白瓷亦是浅浅勾唇,他的先生已经慢慢对自己敞开心扉了。
两天后的清晨,白瓷静静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目光追随着霍骁离去的背影,神情恍惚仿佛笼罩着一层薄雾。
霍骁刚走,周小七就原形毕露,没个正形地斜倚在门框上,完全看不出半点保镖该有的样子。
“老大,至于吗?霍爷不就出差两天,整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他话音未落,白瓷却好像没有听到,连头都懒得回,只是唇边忽然溜出一段轻快悠扬的口哨声。
几乎就在下一秒,周小七敏锐地捕捉到了某种细微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窸窣窣,是蛇类游过地面的声音。
是那条竹叶青,白瓷不久前驯服的毒物——“小青。”
周小七瞬间汗毛倒竖,连人皮面具都遮不住他眼底炸开的惊恐:
“我靠靠靠!老大冷静!别冲动!我错了我错了!至于!特别至于!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两天不见那就是六个秋啊!”
白瓷的口哨声戛然而止。
他缓缓转过身,脸上哪还有半分方才的恍惚与柔情,眼底沉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仿佛方才那点依恋只是周小七的错觉。
“小青,过来。”
小青蛇顺着他的手腕悄无声息地滑入袖中。
“废话那么多,”他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去‘画皮’那里,让他立刻安排一个人过来,易容成我的样子,住进这里。要求:精通行为模仿,能应付所有日常生活,绝对可靠。”
周小七瞬间收起了所有嬉皮笑脸,站直了身体:“明白!替换时长?”
“直到霍骁回来。”白瓷说着,已经大步走向衣帽间,随手换下身上那件柔和的家居服,快速穿好黑色战术服,动作干脆利落,与片刻前窗边的那个身影判若两人。“你,跟我走。”
“得令~!”周小七眼神一亮,兴奋劲儿又上来了,仿佛刚才被蛇吓得炸毛的不是他,
“老大,咱们这是要回‘巢’里吗?哎呦,可憋死我了,在这装乖宝宝比打一架还累……”
白瓷一个眼风扫过去,声音极其温柔,却在周小七眼中自动带上了恐怖滤镜:“哦?那我把你送回秦敖手里?我相信,他一定会跟你舒舒服服的打一架。”
周小七生生把后面的唠叨咽了回去,只敢小声嘀咕:“别啊老大,我们换个话题!你这‘白切黑’玩得是越来越上瘾,霍爷要是知道……”
“他不会知道。”白瓷打断他,拉开车门,“现在,闭嘴。开车!”
一小时后,位于边境城市最繁华地带的“铂悦艺术画廊”地下三层。
电梯门无声滑开,眼前豁然开朗。冰冷高效的金属质感取代了地上的艺术氛围,无数屏幕墙上数据瀑布般流动,几名技术人员安静地忙碌着,空气里只有仪器运行的轻微低鸣。
这里是“蝮蛇”真正的聚集地之一——他的情报中枢。
“老大!”、“指挥官!”……看到他进来,沿途的人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恭敬地示意。
白瓷目不斜视地径直走向中央指挥区,一边干脆利落地吩咐:“小七,启动‘蜂巢’系统,我要过去72小时内所有流入“灰烬”的异常资金流和人员流动数据。另外,让‘暗影’小组十分钟后向我汇报陆冥迟那边的情况。”
“好嘞!”周小七像是回到了水里的鱼,瞬间窜了出去,浑身洋溢着跃跃欲试的活力。
白瓷在巨大的主控台前坐下,屏幕的冷光映在他毫无表情的脸上。
他微微向后靠,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
霍骁离开了,白瓷的戏也暂时落幕。现在,是“蝮蛇”自己的时间。
白瓷的茶室静谧得能听见香炉里檀香燃烧的细微声响。
他纤长的手指正摆弄着一套紫砂茶具,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沸水冲入茶壶,龙井的清香随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陆冥迟最近很活跃啊。"白瓷轻声说道,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
茶桌对面,三个人姿态各异地坐着,周小七则痞痞的斜倚在一侧。
“画皮”正对着一面精巧的银制手镜,小心翼翼地调整着自己眼角细微的皱纹。听到白瓷的话,她轻笑一声,声音瞬间从少女变成了老妪:
"那家伙什么时候安分过?不过这次...有点意思。"
"说人话。"白瓷头也不抬,将第一泡茶汤缓缓倒入茶海。
“画皮”的脸庞肌肉微妙地移动,瞬间恢复了她最常用的那张脸——一个二十七八岁,妩媚中带着精明的女子面容。
"陆冥迟最近频繁会见秦家的人,但都是二级人物,没什么大鱼。"
“画皮”放下手镜,"有意思的是,每次会谈后,沈然都会'偶遇'那些参会者。"

白瓷挑眉,继续泡茶的动作没有停顿:"蟑螂?"
蜷在角落阴影里的年轻男子打了个哈欠,黑眼圈深得像是被人揍了两拳。
他懒洋洋地举起手机晃了晃:"陆氏集团的防火墙又升级了,但还是像筛子一样。沈然的邮箱里全是加密信息,破译后都是关于秦家和霍骁生意往来的细节。"
白瓷轻轻点了一下头,算是对这个无孔不入的黑客手“蟑螂”的肯定。
旁边的暗杀高手“幽灵”,一言不发地擦拭着一把匕首,刀锋在昏黄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他的存在感很弱,仿佛随时会融入阴影中消失。
"幽灵,你去确认一下。"白瓷将三杯茶推到各人面前,"我要知道沈然到底想干什么。"
“直接杀了不行么?”幽灵语气平静的好像在说今晚要吃什么,“来都来了。”
白瓷勾唇一笑,眼神里不知是夸奖还是什么,幽灵立马站起来说:“我马上去。”
“幽灵”起身离开,动作轻的好像他从来没有来过。
"老大,沈然要死要活的留在了陆冥迟身边,肯定是要做些什么。"画皮端起茶杯,轻轻嗅着茶香,"我近距离观察过他,那眼神...绝对不简单。"
白瓷微微一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沈然从来都不是个省油的灯。他能留在陆冥迟身边这么多年,一是我家先生仁慈,二……自然是他有几分真本事。"
“蟑螂”突然坐直了身子,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快敲击:"等等...有点意思。沈然最近通过层层关系,访问了一些很有趣的资料。"
"说。"白瓷抿了一口茶。
"他在窃取霍先生和秦敖的合作资料。"蟑螂抬头,看向白瓷,"而且陆冥迟的账户有大批的资金流动。他们恐怕是要抢霍先生和秦家合作的机会。"
茶室陷入一片寂静,只有香炉里的烟袅袅上升。
白瓷放下茶杯,眼神渐冷:"继续盯紧他。陆冥迟要是真听了他的怂恿,去动秦家和霍骁的合作..."
画皮和蟑螂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那可就精彩了。”画皮唇角一勾,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大不了,咱们使出美男计,把周小七送去和亲呗。”
周小七顿时扭头望向白瓷,眼神痞里痞气地掺着委屈:“老大,你肯定不会把我卖去和亲的,对不对?”
他边说边朝蟑螂和幽灵投去求救的目光:“我是叫周日,但不是给别人日的!你们别这么搞啊。再说了,咱们手下那么多高手,老大不会出此下策的,对吧?”
蟑螂和画皮憋不住噗嗤笑出声。
白瓷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出息!就你这花心大萝卜,拿去和亲,我还怕秦敖不干呢!”
他站起身,缓步走到窗边。窗外都市霓虹闪烁,夜色正浓。他静静望了一会儿,才开口,声音冷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陆冥迟如果敢插手先生和秦敖的合作——明天,我就抢了他的那批军火。”
他转身,脸上重新挂上温和的微笑,但眼中毫无笑意:"画皮,我要你接近沈然,看看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蟑螂,盯紧陆氏的资金流向,特别是与秦家和霍骁有关的交易。"
"至于幽灵..."白瓷顿了顿,"等他回来,告诉他做好准备。很快就会有‘脏活’了。"
两人领命离去后,白瓷独自站在茶室里,从暗格中取出一张老旧的照片。上面是年少时的他和一个笑容灿烂的少年——那是尚未家道中落时的沈然。
"沈然啊沈然,"白瓷轻声自语,手指抚过照片上少年的面容,"你煞费苦心留在陆冥迟身边,究竟是为了什么?"
窗外,城市的霓虹闪烁,仿佛无数暗流在夜色中涌动。
三人几乎是前后脚抵达,神色各异。
蟑螂第一个瘫进那张舒适的单人沙发,黑眼圈似乎又深了几分,但眼睛里闪烁着亢奋的光,像是发现了新玩具的孩子。
他还没开口,手指已经在自己随身带的平板电脑上飞快滑动。
“老大,我确定了!”蟑螂语速极快,“我截获了他们内部几份高度加密的财务评估和风险预测报告,全是关于跨境物流和稀有金属贸易的——这两个领域,目前是秦家和霍现在正准备合作的项目。”
他将平板转向白瓷,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流和图表清晰可见。
“看这里,他们动用了超过十三个离岸空壳公司正在悄悄吸纳相关领域的散股和小型代理权,动作非常隐蔽,资金流向做了七层伪装。可惜,嘿嘿,在我眼里跟裸奔没区别。”
他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炫耀,“结论是,陆冥迟绝对在筹谋硬抢秦霍两家的合作,而且已经进入实质操作阶段了。”
白瓷慢条斯理地抬眸,看向正对着小镜子补口红的画皮。
画皮合上复古精致的口红盖,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她嫣然一笑,瞬间又变回那张精明妩媚的脸。
“我这边可就精彩了。”画皮声音压低了点,带着点分享八卦的兴致,
“我扮作酒保,混进了他们上次私下磋商的会所。陆冥迟那几个心腹,喝高了嘴上就没把门的。虽然没直说,但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沈然一直在旁敲侧击,说秦敖和霍骁的合作看似牢固,实则因为利益分配不均,正是趁虚而入的好时机。”
她顿了顿,眼神微冷:“更重要的是,沈然似乎‘无意间’透露了不少秦家内部的运作习惯和霍骁近期的行程安排——这些东西,可不是一个外人该知道的。陆冥迟听得眼睛都亮了,显然把这些当成了沈然递来的投名状和绝佳的情报。”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一旁仿佛不存在的幽灵身上。
幽灵依旧言简意赅,声音平稳无波:“陆冥迟增加了三处安全屋的守卫,调动了旗下‘清扫组’的两支小队待命。采购了一批非制式武器和防弹车辆。目标:应对高强度冲突。时间点,与秦、霍合作项目关键节点重合。”
三份情报,从资金动向、动机煽动到武力准备,完美地拼凑出了一幅完整的图景。
白瓷转过身,脸上依旧是那副温润如玉的公子模样,但眼中翻涌的,却是足以吞噬一切的暗流。
“今晚码头——,我要陆冥迟损失惨重!”
几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露出兴奋的笑容。

第40章 聊赠烈火,以谢厚礼
三号码头,夜雾浓重如墨,咸湿的海风裹挟着铁锈和柴油的味道。巨大的集装箱如同冰冷的钢铁巨兽,在惨白的探照灯下投下长长的阴影。这里本是陆冥迟的地盘,今夜,却迎来了一批不速之客。
“蟑螂,视野干净吗?” 白瓷的声音经过处理,在加密频道中响起。
距离码头三公里外的一辆不起眼的厢式货车里,蟑螂蜷缩在闪烁着无数屏幕的工作台前,嘴里叼着棒棒糖,手指在多个键盘上飞舞。
屏幕上分割着码头各处的监控画面、热能信号扫描图以及通讯信号流量图。
“干净得像被周小七舔过一样,老大。” 蟑螂含糊不清地回应,敲下最后一个回车键。
周小七听到对话,痞痞的翻了个白眼:明天就去抢了你女朋友,让你他妈挑衅老子。
“他们的监控循环已经设置好了,持续十分钟。内部通讯频道……嗯,现在播放的是他们最喜欢的深夜催眠电台节目。外围的四个暗哨,幽灵应该已经处理完了。”
他的语气轻松得像是在打游戏,带着一种顶尖高手特有的慵懒自信。
高处的集装箱顶上,一个几乎完全融入黑暗的身影——幽灵——微微调整了一下狙击镜的角度。
夜视镜下的世界一片幽绿,他刚才用加装了消音器的狙击步枪“精准点穴”,四个暗哨此刻正沉浸在深度的“睡眠”中。
他的呼吸平稳得没有一丝波动,如同冰冷的岩石。频道里传来他的声音,简短至极:“Clear.”
码头入口处,一辆陆氏标志的黑色轿车驶来。
站岗的护卫立刻警惕起来。车窗摇下,露出一张他们熟悉的脸——陆冥迟麾下负责这批货的心腹之一,张队长。
“张队,您怎么回来了?” 护卫惊讶道。
“张队长”——
——或者说,顶着张队长脸皮的白瓷(现在他是令人闻风丧胆的“蝮蛇”)
——不耐烦地啐了一口:“妈的,忘了拿货单,老大那边催得紧,误了事你担还是我担?”
声音、语气、神态,甚至眼角那道因不耐烦而抽动的细微表情,都与真正的张队一般无二。画皮的手艺,从未让人失望。
护卫不敢多问,立刻放行。
“蝮蛇”驾驶车辆深入码头核心区,停在那批新到的、标注着“重型机械”的集装箱前。
真正的守卫队长迎了上来。
“动作快一点,开箱验货,陆少要确保万无一失。” “蝮蛇”命令道,气势十足。
守卫不疑有他,立刻指挥手下打开集装箱厚重的门。
里面,赫然是码放整齐的军火箱,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
就在这时,“蝮蛇”看似随意地抬手,摸了摸耳垂——一个再细微不过的信号。
“收到,BGM起~” 蟑螂轻笑一声,按下某个按钮。
瞬间,码头所有的灯光猛地熄灭,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
只有不知从何处传来的震天DJ声: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什么样的节奏…………
“怎么回事?!”
“电源故障吗?哪里来的歌声?”
“备用发电机呢?!”
守卫们顿时一阵骚乱,手电筒的光柱在黑暗中慌乱地扫射。
黑暗持续了不到三秒。
灯光猛地重新亮起,但探照灯全部诡异地扭转了方向,炽白的光柱如同舞台追光,齐刷刷地打在那些打开的军火箱和慌乱的守卫身上!
而就在这光暗交替的刹那,“张队长”已经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戴着银白色蛇纹面具、身着黑色作战服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站在集装箱的阴影顶端,手中握着一个引爆器。
他的眼神透过面具,冰冷地俯瞰着下方。
“晚上好,先生们。” 变声后的嘶哑声音通过不知藏在何处的扩音器传出,在空旷的码头回荡,带着令人牙酸的戏谑。
“感谢你们替我验货。陆冥迟的礼物……我蝮蛇收下了。”
“是蝮蛇?开枪!” 守卫队长反应过来,惊恐地大吼。
但已经太晚了。
高处,幽灵的狙击枪发出低沉轻微的“噗噗”声。并非瞄准人,而是精准地打爆了码头几个关键位置的消防栓和输油管。
高压水柱混杂着泄露的燃油喷涌而出,瞬间让场面更加混乱泥泞。
同时,“蝮蛇”——
——白瓷,纵身跃下,动作轻盈如猫,落地无声。
他的速度快得超乎常人,在混乱的守卫和交错的光柱中穿梭,如同一条游走于阴影的毒蛇。
偶尔有守卫逼近,却连他的衣角都摸不到,反而被不知从何处射来的麻醉针精准放倒(幽灵的掩护),或是被“蝮蛇”本人以极其利落的近身格斗技瞬间卸掉关节,瘫软在地。
他并非来屠杀,而是来示威和破坏。
“画皮,车。”“蝮蛇”命令道,同时将几个微型爆破装置粘在军火箱深处。
“已就位。” 频道里,画皮的声音响起,依旧带着那种迷人的慵懒。
码头另一端,一辆经过改装的重型卡车咆哮着撞开护栏冲了进来,一个漂亮的甩尾停在那批军火集装箱前。
驾驶座上,已经是另一张完全不同面孔的画皮,吹了个泡泡糖炸裂。
“蝮蛇”跃上卡车后车厢。
蟑螂远程操控的码头吊臂精准落下抓钩,牢牢抓住那几个装有最精良武器的箱子。
“清理场地,幽灵。”
幽灵冷静地换上一个高爆弹夹。瞄准——射击!
一枚高爆子弹精准地射入泄露的燃油区域。
轰隆——!!!
巨大的火球冲天而起,瞬间吞噬了剩下的军火和集装箱!
爆炸的气浪将追赶的守卫掀翻在地。烈焰成为最华丽的背景,映照着那辆掠夺了最重要战利品的重型卡车,咆哮着冲出火海,撞开一切阻碍,消失在浓雾与夜色之中。
卡车上,“蝮蛇”摘下面具,变回那个看起来温润如玉的白瓷。
他拿出手机,优雅地编辑了一条信息,附上燃烧的码头和那批被劫军火的照片,发送给一个加密号码。
收件人:陆冥迟。
文字内容:「聊赠烈火,以谢厚礼。另:眼光不错,下次有好货,记得通知我。啾咪啾咪——蝮蛇」
他收起手机,看着车窗外急速倒退的夜景,嘴角勾起一抹舒爽的弧度。
陆冥迟的夜晚,注定无眠。

陆冥迟的私人书房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昂贵的波斯地毯上,躺着一只被摔得粉碎的古董花瓶碎片,旁边还溅着深红色的酒液——那是另一瓶价值不菲的红酒牺牲的痕迹。
负责军火库安保的负责人跪在地上,额头冷汗涔涔,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正颤声汇报着损失清单:
“……被劫走的是最新到货的那批‘硬货’,主要是高精度狙击步枪和反器材装备……价值……价值初步估算超过八千万……码头、起重机、部分泊位被炸毁,维修和停工损失……还在计算……”
他每报出一个数字,陆冥迟脸上的肌肉就抽搐一下,眼中的风暴就凝聚一分。
“八千万?!还有脸跟我说维修损失?!” 陆冥迟猛地一脚踹在旁边的红木桌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他胸膛剧烈起伏,眼球因为暴怒而布满血丝,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野兽。
“一群废物!那么多人!那么高的警备!竟然让蝮蛇来去自如,还把最值钱的货给我搬走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啊?!”
他抓起桌上仅存的一个水晶烟灰缸,狠狠砸向跪着的负责人。
烟灰缸擦着对方的头皮飞过,撞在墙壁上,碎裂开来。
“一个阴沟里爬出来的东西,不在他的西南边境好好卧着,无缘无故跑来给我一巴掌!吃错药了吗?”
“查!给我掘地三尺也要把那条该死的蝮蛇揪出来!我要把他剥皮抽筋!!”
咆哮声在书房里回荡,外面的手下们连大气都不敢喘。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沈然端着一杯新泡的安神茶,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他仿佛没有看到地上的狼藉和暴怒的陆冥迟,神色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他将茶放在陆冥迟手边,然后对地上几乎要晕厥的负责人轻轻挥了挥手。
那人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退了出去。
“陆少,息怒。”沈然的声音温和而沉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气大伤身。”
“息怒?我怎么息怒?!” 陆冥迟猛地转向他,但语气比起刚才的暴虐,似乎稍微缓和了一丝,
“我跟这个蝮蛇无冤无仇!他这是在打我的脸!把我陆冥迟的脸踩在地上摩擦!这笔损失,这个面子,我怎么找回来?!”
沈然没有立刻回答。他慢条斯理地拿起茶巾,擦拭着溅到桌面的酒液,动作优雅从容。
等到陆冥迟的喘息稍微平复了一些,他才抬起眼,目光深邃地看向对方。
“陆少面子丢了,要靠更大的面子挣回来。损失了钱,就要从更有钱的地方抢回来。”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
“听说这个蝮蛇,是西南边境败绩为零的指挥官。他神出鬼没,拥有边境线上所有的信息情报网。我们现在确实难以查到他的底细。跟他耗下去,只会继续被这条毒蛇偷袭,损失更大。”
陆冥迟眉头紧锁,看着他带有伤疤的脸,略有嫌弃:“那你是什么意思?难道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能算。”沈然微微一笑,那笑容里藏着冰冷的算计,
“但我们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我们的目光,应该放在更丰盛、更能奠定您地位的盛宴上。”
沈然向前微微倾身,压低了声音:
“陆少您想想,为什么蝮蛇偏偏在这个时候来招惹您?抢走这批军火,是不是更像是一种……警告,或者 distraction( distraction:分散注意力)?”
陆冥迟眼神一动,怒气稍敛,拧眉露出了思索的神情。
沈然继续缓缓道,如同最狡猾的催眠师:“他或许就是不想看到您成功。不想看到您吞下霍骁和秦家的那块肥肉,一举成为真正的龙头老大。”
“他或许更希望势力平衡,或许……是跟霍骁有什么牵扯?”沈然试探着问。
“不可能!”陆冥迟抬手否认,“阿骁现在还不知道我准备插手他与秦家的生意,否则,他早就带着那个白瓷来找我或者想应对办法了。”
沈然脸色一沉,又立马恢复了话题。
“现在,我们损失了这批军火,看似是劣势。但换个角度看,这也逼得我们没有退路了。”
沈然的语气逐渐变得锐利,“只有以更快的速度,更强的姿态,拿下霍骁和秦敖的合作项目,用那块巨大的利润和无上的权威,才能彻底填补这次的损失,才能狠狠打脸蝮蛇,告诉所有人,您陆冥迟,不是他一条藏头露尾的毒蛇能撼动的!”
他观察着陆冥迟的表情,看到对方眼中的理智逐渐被一种怒火和狠厉所取代,又恰到好处地添上最后一把火:
“而且,据我所知,霍骁最近和秦敖为了利益分配闹得有点不愉快,防备正是最松懈的时候。他那条运输线……有机可乘。只要计划周密,动作迅速,成功之后,今天这点损失,不过是九牛一毛。
届时,谁还会记得蝮蛇抢走的那点东西?他们只会记得,您陆冥迟,声东击西,虎口夺食,成了最后的赢家!”
陆冥迟沉默了,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眼中的风暴逐渐被一种孤注一掷的野心所取代。
沈然的话,像是最甜美的毒药,精准地浇灌在他愤怒和贪婪的土壤上。
良久,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一跳。
“说得对!我不能被一条蛇困住手脚!”
他眼中凶光毕露,“霍骁为了一个玩物打我的脸。……还指望我不计前嫌?……他的生意,我要定了!只有这样,才能让所有人知道,招惹我陆冥迟的下场!”
他看向沈然,语气带着决绝的狠劲:“沈然,具体方案,尽快拿出来!这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沈然微微躬身,姿态谦恭,掩去了眼底冰冷得意的光芒。
“是,陆少。我这就去完善计划。”
毒饵,已被彻底吞下。
沈然转身,终于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庆功宴还未散场,白瓷就准备动身返回霍家庄园。
画皮妆容精致,指尖优雅地晃着红酒杯,语带调侃:“呦~咱们从无败绩的蝮蛇指挥官,这就等不及了?我派人盯着呢,霍先生明早才能回来。你现在赶回去,独守空房啊?”
白瓷轻笑一声,不同于下达命令时的冷硬,语气里带着几分随性:“没办法,谁叫我是个恋爱脑呢。再说了,你找的那个‘替身’睡了卧室,我得回去大扫除。”
周小七领带松垮,一身痞气,正搂着个妙龄女郎说笑,这时插嘴道:“老大~~,咱们这儿暖玉温香、其乐融融,你怎么就一点都不懂享受呢?”
白瓷睨了他一眼,要笑不笑地提醒:“那你留下呗。不过……,等秦敖找到你,我看你那东西——”他目光故意向下扫了扫,挑眉,“还能不能,老老实实长在你身上。”
“嘶——!”周小七顿时倒抽一口冷气,仿佛又想起被秦敖悬赏百万“重点关照”的恐惧。
“咳,那什么,”他瞬间收敛张狂,一本正经:“我突然好想念霍家庄园!咱们赶紧回吧!”
画皮和蟑螂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连一旁沉默的幽灵,也难得勾了勾嘴角。
回到庄园,白瓷真的亲手换了床单被罩,大扫除消毒,然后才躺在温暖的大床上,抱着霍骁的衣服入睡。
第二天一早。
阴沉的天幕下,咸湿的海风卷着细雨,扑打在港口冰冷的集装箱上。一艘低调却难掩奢华的游艇缓缓靠岸。
霍骁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外披长款大衣,刀削斧凿般的面容上带着久居上位的威严与冷厉。
他刚踏上码头,一个白色的身影便如同归巢的乳燕般,穿透细雨,精准地扑入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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