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闯祸精遇上爹系帝王by狂无常
狂无常  发于:2025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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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熹吵着闹着要去宫外玩,萧濂怕太傅对他下手,任其闹了几次都没允许,小家伙生闷气了,“哥哥就是软禁我!”
“乖,花灯节带你出去。”萧濂承诺说。
楚熹乐了,“君无戏言。”
萧濂点头,“君无戏言。”
楚熹得到了帝王的承诺,在乾清宫里闷了几天。窗外飘起了雪,京城变天了。
靖南王府
太傅李钰和靖南王楚恻迎风而立,形成南北对峙之势。
李钰风骨翩翩,持扇傲立风中,“王爷,征西王已经在路上了,你还犹豫什么?”
靖南王攥紧拳头,额头上落下几滴雪,瞬间被热化了。
“王爷,休怪本官没有提醒你,世子殿下还在宫中,若他……”
靖南王皱眉,“熹儿不能有事。”
“王爷,言尽于此。”
靖南王变脸,“老师,来了靖南王府,还想走?”
李钰轻笑,嘲笑他不自量力。
靖南王的武功他是见识过的,与大将军不相上下,可以说京城几乎无敌手。
靖南王擅使鎏金槊,一槊翻海定乾坤。
靖南王楚恻取来鎏金槊,鎏金槊一着地,靖南王府的大门瞬间紧闭,府内侍从围在门内,颇有鱼死网破之势。
雪柔肩侧,带起片片涟漪。李钰默然,今儿怕是走不掉了。
飘雪落无痕,打湿了衣畔,昔日的忘年之交,师生情谊都化为刺向彼此的利刃,过了经年,一去不返。
李钰抬眸,伸手接住融化的雪花。
雪,血,逃不掉的,化不开。
李钰打开折扇,站在楚恻和鎏金槊面前。恐怕只有连连退让的份儿。
楚恻先下手为强,一槊劈开,逼的李钰后退三步,震的血脉翻涌。李钰捂住胸口,主动出击,手中折扇绕过手腕,袭在楚恻鼻尖,楚恻微微一侧头,扇尖划过一阵虚风,定在了他的身后。楚恻低身避让,在折扇之下转了一圈,鎏金槊矫捷的戳中扇面,扇面回弹,冲回李钰手中。
“老师,您老了。”
“你还年轻。”李钰挥扇扇风,“能保住命吗?”
扇骨折叠,折扇变作利剑,带着惊雪踏至楚恻身前,楚恻虎躯一动,震得李钰抖了三抖,鎏金槊刺向李钰身前,鎏金槊故意偏了几寸,李钰不避,被刺中右肩。
李钰捂住伤口,直直看向楚恻。
“王爷的功力,不减当年。”
“老师谬赞。”
李钰不恋战,带伤逃出靖南王府,临走前留下一句话,“王爷好生考虑,世子等不及。”
靖南王府内侍从要去追,被靖南王拦下。
靖南王抬头看天,望向乾清宫的方向,他的小熹儿,过的好不好?
小熹儿过的可好了,没事逗逗皇帝,有事撒撒娇,帝王宠着,护卫护着,过的快哉乐哉。
瑞雪兆丰年,转眼到了大年三十。
萧濂亲自为楚熹布菜,摆了一大桌子,都是楚熹爱吃的。
“哥哥,我要吃这个。”
萧濂给他夹了一口,喂到嘴里。楚熹吃的香,越发放肆,直接上了桌子。
“下来。”萧濂抓住楚熹的脚踝,“快点。”
楚熹不听,反过来踩了帝王一脚。萧濂闷哼一声,气急剜向小孩儿。
小孩儿乐的开怀,端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顿时上了脸。
萧濂阴沉着脸,“别让朕说第二遍。”
楚熹指着帝王的眼睛,“哼!臭皇帝!”嘿嘿一笑,无意识的说,“不过……哥哥的眼睛很好看,有星星。”
萧濂:“……”
萧濂攥着他的手指。
“狗皇帝,我要杀……”
楚熹呼呼几声,漏勺般的秃噜出来,被气的发懵的皇帝捂住嘴巴,教训了一通。
“你当这是什么地方,你要杀谁?大过年的,打打杀杀,成何体统?”
“唔……”
楚熹的小腿蹬来蹬去,气的萧濂把他翻身,抬手在屁股上落了几巴掌,这小家伙才算老实,睡下了。
一觉睡到雍明元年正月初一。
初一大雪,乾清宫外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到尽头,宫里确实红灯笼映彩,喜庆的很。
帝王忙完,来内室喊小孩儿,“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
小孩儿撅撅嘴,继续睡。
“不要红封?”萧濂将厚厚的红封收在怀里,“那朕收起来了。”
小孩儿睁眼,伸手去掏。
“谁家小孩儿专门往朕怀里钻啊?”萧濂笑道。
楚熹呲牙,双手叉腰,气势汹汹。
萧濂抱起他。楚熹双臂打环,搂在萧濂的脖子上,双腿恨不得打结,跨在萧濂的腰间,头靠在萧濂的肩膀上。
二人胸膛对蹭,暖了许多。
萧濂揉揉他的屁股。楚熹呲着牙。
萧濂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质问道:“想咬朕?”
想杀你。楚熹想。
楚熹跳下来,趁机从萧濂怀中抽出红封,在龙榻上转了一圈。打开红封,数了数里面多少张银票,越数越乐。
“小财迷。”萧濂宠溺的说。
楚熹笑着将红封装好,塞在怀里,谁也不给。
“我明天想去御花园玩。”
“好,朕答应你。”
小财迷收好了红封,随着帝王走了一天的过场,累死了,倒头就睡。
睡醒了见帝王不在身边,自己偷偷溜出去,陆偌奉旨跟在他身后。
楚熹在御花园里闲逛,看见人鬼鬼祟祟的,正巧没事干,就跟上他,来到了御膳房。
鼻子嗅了嗅,好香啊!
楚熹没忘记正事,跟着那人来到了御膳房隔间,看到了太傅李钰。
“有人看见吗?”
“没有。”
“征西王已经在秘密回京的路上了,靖南王也被本官劝服,接下来……”
李钰一眼看穿,折扇“嗖”的一声飞到楚熹面前。
“谁?”
楚熹灵活闪躲,飞身上檐,在大内宫廷里游走,李钰拿着折扇去追。
楚熹落地,躲避起来,李钰随着落地。
“胆子挺肥,弓箭手准备!”
楚熹刚想逃,被一方缺了角的手帕捂住嘴巴,龙涎香灌入口鼻,楚熹喘不过气来,拼命钳住那人手腕,一个漂亮的大转身,看到了……萧濂?
萧濂做了“嘘”的手势,楚熹禁声,跟着萧濂小碎步走上龙辇,回了乾清宫。
楚熹被萧濂绑到龙榻上,跪趴着。
萧濂瞪着他,“小屁孩,一天不闯祸,难受是吧?”
口中龙涎香手帕被取下,楚熹瞄了一眼,心想:帝王的手帕为什么会缺了一角?他又抬头看了眼萧濂的脸色,支支吾吾不肯出声。
“朕给你说话的机会。”萧濂说。
楚熹想了想,前言不搭后语的说,“御花园有人要谋反。我还见到了太傅,跟着,御膳房,他们在御膳房里谋划,还说……征西王来了……”
后面的话楚熹没说,他虽然不喜欢靖南王,可毕竟是他的父亲,他的家族,不想让他们牵扯其中。谋反可是要诛九族的。
“朕不想听这些。”

萧濂没想去验证这些话的真假,他们的那些小动作还逃不过帝王的眼。
他气的是楚熹不顾自己安危乱跑,遇到危险不知道跑,这些事情,不是他一个孩子能参与的。
萧濂拿出戒尺,拽下楚熹的亵裤。
一戒尺落下。楚熹身子随着哆嗦。
“你为什么就不能乖乖的待在这里,非要往危险堆里凑?”
萧濂举高戒尺,重重的挥下,第二下叠加在第一下的红痕上,把白玉般的臀染上粉色。楚熹往前趴,被萧濂抓回来,补了一巴掌,“趴好,别动。”
戒尺专门往一处落,楚熹疼的咧嘴。
“现在知道疼了?”
又一戒尺落下,楚熹臀尖颤的厉害,嘴里乌央乌央的,像是想说什么话。
楚熹的嗓子像是吞了冰块,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萧濂不想听他哼唧,戒尺狠狠落下,打的楚熹连连逃窜。
“不知道珍惜自己的命,该揍!”
“唔……”
戒尺像战鼓锤似的落在楚熹的屁股上,打的楚熹被汗和黏稠浸湿了。
“你有几条命能去掺和这些事?啊?”
楚熹受不住了,抬手去挡,被萧濂戒尺擦过,疼的他眼睛瞪的滚圆。
“哥哥,我错了……”
萧濂停手,“错哪了?”
楚熹呜咽的说:“我不该……不该不珍惜自己。”
“还有呢?”
楚熹想了半天,抽泣了几声,弱弱的说:“没了……吧?”
楚熹回眸,圆溜溜的桃花眼盯着萧濂看。萧濂的心被这小家伙软化了。
前提是小家伙不说后面这句话。
“……”
萧濂真想再把他揍一顿,揉烂了揉碎了捧在自己怀里。
可爱,又可恨。
萧濂把他抱到自己腿上,趴着。
红肿的屁股一道又一道的红痕,有的地方还泛着青紫。萧濂心疼的看着,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萧濂做好了心理建设,一只手在发烫的肿屁股上碰了一下,冰的楚熹应激一缩。
萧濂狠心拍了一巴掌,“疼?”
废话,能不疼吗?
楚熹抽了抽鼻子,“哥哥打的对,是我该打。”
打吧,打的越狠,杀你的时候就越不会手软。大不了生不同衾,死后同穴。
当然,他也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会是乱臣贼子,不被抛尸乱葬岗,日后还要拿出来鞭尸就不错了,怎么能奢求和帝王葬在一起?
“知错,得改。”萧濂着重强调后面两个字。
楚熹“嗯”了一声。萧濂将他放到龙榻上,平趴着。放下戒尺,去拿药膏,萧濂看了一眼白玉梨花奢金膏,想起来那天的事情,转念拿了另一瓶药膏,给楚熹涂好。
萧濂这次比以往打的都重,但比起靖南王这个亲爹来说,下手还是很轻了。楚熹早就习惯了疼痛,但他现在也慢慢习惯了疼痛后的温情。
“哥哥,你真好。”楚熹感叹说。
萧濂疑惑,“打你也好?”
“好。”楚熹笑道。
萧濂帮他按摩,让药膏更好的融入皮肉,看他笑,萧濂也跟着笑。
“还笑?打的轻。”
楚熹嘿嘿几声,趴着不动弹了。
这样程度的伤,楚熹第二天就能行动自如。
萧濂早早就起了,他召见了靖南王。
“陛下,臣绝无谋反之心,望陛下明鉴。”
“爱卿平身。”萧濂起身,朝着靖南王行了晚辈之礼,“朕信楚熹,信你们楚家人。”萧濂话锋一转,“不过,朕听闻你伤了太傅?”
楚恻频频冒汗。萧濂的意思很明确,萧濂说这话不是想表明太傅被伤,而是想提醒他与太傅私下里见过。
楚恻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回陛下,太傅是臣的老师,臣有罪。”
萧濂扶起他,“朕什么也没说。爱卿又何苦呢?”
楚恻摸不清帝王的试探之意,到底是试探他和太傅有没有私交,还是试探他有没有造反。或许,都有吧!现在的形势不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而是私加几罪,反倒是能洗脱嫌疑。
“朕知爱卿衷心。”萧濂说,“还望爱卿不要让朕失望。退下吧。”
楚恻后退,萧濂补充道:“对了,世子殿下一切安好,爱卿不必挂心。”
楚恻:“……”明晃晃的威胁。
所有人都拿楚熹威胁他,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肩负着楚家传承,绝不能有事。
看来,得先下手为强。
楚恻冷汗直流,也不忘拖延时间,“陛下,臣还有一事……”
御书房的暖炉冒出烟气,熏的楚恻冷不丁的抽了抽鼻子,没过多久就受不住了,找个理由告退了。
一出御书房,楚恻打了声喷嚏。望向乾清宫的方向,仿佛看到了短暂的安宁。
实际上,乾清宫已是鸡犬不宁。
楚熹身边没有趁手的武器,再一次启动天花板上的机关,拔了插在门框和龙榻上的金针,收在怀中,带着迷药出门。
陆偌下檐,被楚熹藏在怀中的迷药喷了一脸,没坚持多久就晕了过去。
楚熹拍拍手,“完美!”
他要尽快行动,赶在萧濂回来之前。陆偌晕倒,其他人也拦不住他。
楚熹刻意走的小路,直通向宫外,就是没承想半路遇上了靖南王。
两人相顾无言。
楚恻想上前关心,可怎么也说不出口。楚熹想告诉父亲自己安好,难以启齿。
两人四目相对了许久,最后,以搭上马而告终。
这是楚熹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和楚恻同乘一马。
出了宫,楚熹就找了理由下马,楚恻也没有说什么,与他分道扬镳。
“陛下……”
“嘘~”
御膳房的人也不知道陛下今儿是怎么了,一个劲儿的挑挑拣拣,不像是自己吃的,倒像是给小孩子吃的。
精心挑选一番后,亲自带着各种金玉翡翠盒回到了乾清宫。
踏入乾清宫,萧濂隐隐觉得不对劲,怎么这么安静,他快走几步,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陆偌,手中的食盒差点掉在地上。
他放下食盒,吩咐人打来一桶凉水,泼到陆偌头上,陆偌这才昏昏沉沉的醒了过来。
“楚熹呢?”
“跑了……”
“你说什么?”萧濂看着刚醒过来发懵的陆偌,大吼道,“废物!”
越是这时候,萧濂越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回想,靖南王不对劲,楚恻虽然说不上惜字如金,但也不是这么能说话的人,他刚才的举动,倒像是……拖延时间。
糟糕,楚熹有危险。
萧濂心惊,“来人,备马。”
一袭红衣飞舞而来,似游龙,似惊凤般掠过高台楼阁,引来一阵惊呼。
这是谁家翩翩少年郎?
红色发带飘在风中,似是指引众人前进的方向,刚刚出门的达官显贵暗暗搓手,跟着楚熹来到栾花阁。
栾花阁是京城第一大青楼,金色栾花高雕,悬插于楼阁之上,金茎上带着鲜红的刺,花朵上插着金簪做成的花蕊。
栾花阁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谁要是登顶栾花朵,摘下插在上面的金簪,就能让栾花阁答应一件事。
天下习武者众,轻功高者更是数不胜数,登顶也不是难事。可怪就怪在,无人登顶。
众人都知道,栾花阁是当今太傅的地盘,登顶的规矩也就成了让太傅答应登顶者一件事。
有了太傅这层关系,其他人也只能望而却步,楚熹却偏要上赶着登顶。
红衣少年踏着细风,顺着栾花金茎一路登顶,围观之人连连拍手叫好。
“小公子~”
“我会回来的,今日魁首先记着。”
老鸨轻笑,心情大好。
楚熹也不管底下看客沉迷其中无法自拔,他一人飞身前往目的地——太傅府。
一炷香后,萧濂带着锦衣卫纵马而来。
出了宫门,经过栾花阁的时候,暗自啐了一口,又好像听到了有人议论,今日红衣小公子……往那边去了。
萧濂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楚熹,听陆偌的描述,楚熹穿了红衣。
萧濂来不及细听,纵马过街。
李钰像是早就料到了楚熹会来,提前准备好了弓弩手,纷纷瞄准楚熹。楚熹踏檐而下,落在李钰身旁。
弓弩手调转方向,瞄准楚熹。
楚熹双手叉腰,如入无人之境。
李钰摆手,让那些人都撤了,“单刀赴会,本官是该夸赞你勇气可嘉呢,还是该笑你蠢笨如猪呢?”
楚熹语出惊人:“太傅,我可没有带刀。”
李钰:“……”
“世子登顶,是想让本官答应什么?”
“没想让你答应什么。”
李钰:“?”耍人呢!
“证据拿来。”楚熹言简意赅的说。
李钰递给他带着血的手帕,只有一角,“答应给你的,少不了。”
那块手帕楚熹很清楚,正是萧濂那日捂住他的嘴用的手帕。
缺掉的一角,竟是带着血的吗?血是谁的?是我母亲的吗?
快十年了,早已分不清了。
“原来,真的是他。”楚熹失望道。
楚熹手里紧紧的攥着手帕的一角,上面还残留着龙涎香和血的味道。模糊不清的血迹似是要渗透进楚熹的掌纹里。
“本官答应帮你报仇。”李钰说,“可不只是说说而已。”
“要怎么做?”楚熹迫不及待的问。
李钰轻易拿捏住他,“本官想到了一个让你全身而退的法子,不过需要耐心,你且回去,安心等待。”
楚熹二话不说,从太傅府门口堂而皇之的走出去,正巧碰见了黑着脸的萧濂。
完了。楚熹心想。
私自跑出来有罪,来太傅府更是罪加一等。楚熹感慨自己的屁股又要遭殃了。
萧濂伸出手,“上来,回家说。”
家?乾清宫也算他的家吗?楚熹细想,有家没家都一样,或许没过多久,就成了孤魂野鬼,不知飘向何方。
楚熹伸出手,被帝王紧握住,拉上马。
一路无言,直奔乾清宫。
太傅让他安心等着,也就意味着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楚熹只能默默的拿出戒尺,递给萧濂,然后自觉的褪了红衣,褪下亵裤,趴在龙榻边。
萧濂接过戒尺,当即就扔了,戒尺砸在地板上,断成两截。萧濂没有管地上的戒尺,搂住楚熹的腰,紧紧的抱在怀里。
光着屁股的楚熹:“?”
一路上,萧濂狠心劝说自己,回到乾清宫一定要揍到小孩儿记住为止,可当小孩儿真的递给他戒尺的时候,他几乎没有反应,直截了当的抽到了地板上。
此举不是生气,而是庆幸。庆幸小孩儿平安回来了,庆幸没有出事。
萧濂看着怀里的小孩儿,连重话也不忍心说。不知沉默了多久,萧濂开口:“小孩儿,你在朕心口捅了一刀啊!”
楚熹没说话,他知道萧濂这句话的意思,他也不好意思开口说些欺骗的话,他恨萧濂杀了他的母亲,想杀了萧濂替母亲报仇,料想过鱼死网破,就是没想到今日的局面。
一代帝王紧紧的抱住他,很久没松手。
“楚熹,你就不能珍惜自己的命吗?”萧濂苦口婆心的说。
“我……”楚熹有口难言。
“你有没有想过,今日若是回不来……你怎么办,靖南王怎么办,朕、怎么办?”
楚熹抿住嘴唇,唇间发白。
萧濂带着一丝幽怨的气息,“小孩儿,你何时才能长大啊?”
“朕希望你快快乐乐的长大,不希望经历生死才能长大,你明白吗?”
楚熹点点头。
“朕看你一点也不明白。”萧濂说。
楚熹靠在萧濂的怀里,哭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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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嗯”了一声。
萧濂抱起他来,放到龙榻上,起身离开。楚熹抓住萧濂的手腕,两眼有神的看着他,好像再说:不要走。
“朕不走,给你拿好吃的。”
楚熹这才松手。
萧濂拿来了食盒,里面有各种各样的糕点,还有……凉菜。
“答应你的,好吃的。”萧濂说。
楚熹哭的更大声了。菜都凉了,心是热的,楚熹大口大口的吃起来,一边吃,一边落泪,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朕没揍你,哭什么?”
“哥哥……呜呜……”
萧濂拍了拍他的后背,大手摸着小脑瓜,安抚小孩儿,“想挨揍?”
楚熹摇头,眨巴的大眼睛忽亮忽亮的,模样十分可人。萧濂抚摸着他,“感动?”
楚熹默认,抱住哥哥的大腿,“嗯。”
“感动就得知道珍惜。”萧濂说。
楚熹在他肩窝蹭了蹭,抽抽搭搭的哭的不成样子。
哭了好一阵子,哭的萧濂都不知道说什么了,萧濂越是安慰他,他就哭的声音越大,到最后,没力气也扯着嗓子嗷嗷大哭。
“陛下,大将军求见!”
“让他去御书房等朕。”
萧濂抱楚熹上龙榻,“还有力气哭吗?”
楚熹侧身,没脸搭理萧濂。萧濂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乖。”
“不要……”
楚熹蛄蛹着屁股往龙榻里面挤。萧濂给他盖好被子,笑着出门。
苏铎等的不耐烦了,萧濂来之前,他暗自骂了无数声,心想等萧濂来了,一定得当面骂他一顿,结果萧濂来了,他从心了。
苏铎行礼:“微臣参见陛下。”
萧濂瞥了他一眼,绕到他身前,扶他,“虚礼免了,快起。”
苏铎弯着的腰才直起来,翘首以盼的等待帝王坐好。
萧濂高坐龙椅上,苏铎看着他,清了清嗓子,重重道咳嗽几声。
“……”
指关节在喉结上滚了滚,才缓缓开口,“陛下,臣的嗓子不舒服啊~”
萧濂差点给他一巴掌,“朕让你来出出主意,太傅逼得紧,怕是要对小孩儿下手,朕该怎么办?”
苏铎摇头,“陛下,您算是问错人了。”
萧濂:“……”
“你怎么就不随老将军呢?”
苏铎凑近,趴在龙案前,“稍等……说起我爹,我倒是想起一个办法。”
“起来,一点规矩也没有。”萧濂呵斥道。
苏铎故意呛他,“您家小孩儿倒是守规矩,忙着哭丧呢!”
萧濂抄起御笔,扔向苏铎。
苏铎抬手接住御笔,“陛下,既然有人想让他死,那我们不妨真的让他死一次。”
萧濂皱眉,“这办法……可行吗?”
“行不行的,试试不就知道了?”
见萧濂没反应,苏铎又说:“陛下,征西王带了数千名死士进京,太傅与他勾结,怕是要在花灯节动手,陛下,时间宝贵,还请陛下尽快抉择。”
“靖南王呢?”萧濂问。
苏铎:“?”怎么突然问这个?
萧濂扶额,“你觉得,靖南王参与了多少?”
苏铎拱手,“臣不知。”
萧濂佯怒,“你是不知还是不敢?”
苏铎跪下,“臣不知。”
“行了,起来。”萧濂挥了挥手,“给朕时间朕考虑。”
苏铎起身,没在多说。
萧濂招手,示意苏铎退下,他一个人在御书房想了很久,深夜才回乾清宫。
楚熹已经睡下了。萧濂就在一旁守着他,小孩儿爱踢被子,萧濂忙着给他盖被子,就这么“斗”了一夜。
楚熹睁眼,“哥哥?”
萧濂抱起他,按趴在腿上,按住他的腰,大掌落下,“踢被子,叫你踢被子,不老实,让你不老实……”
楚熹扭动身子,小腿乱蹬。萧濂一巴掌拍在腿根处,疼的楚熹鲤鱼打挺,屁股上又连着挨了几巴掌。臀尖染上粉,嫩嫩的。萧濂瞪了他一眼,眼神警告到位,才让小孩儿穿上亵裤。
楚熹起来蹦蹦跳跳,“哥哥,你还记得要带我去花灯节吗?”
萧濂“嗯”了一声。
“想不到王爷也是这般风月之人。”李钰笑道。
楚恻:“老、师!”重点在老。
李钰直入主题:“陛下花灯节会出宫,征西王准备了数千名死士在花灯节动手,王爷你呢?”
“我只想救出小熹儿,远离京城。”
李钰笑笑,没说话。
花灯节很快到来,萧濂带着楚熹出了宫,苏铎和陆偌暗中守护,锦衣卫和禁军便衣出行,确保帝王安全。
花灯节夜市如昼,花灯璀璨如火,一路延伸至护城河,水中倒映着月华星辰。
“哇。”
楚熹像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嘴里不停的赞叹。
他已经很久没出来玩过了,在靖南王府的时候,最热闹的灯会往往会被关进柴房,在乾清宫里,萧濂也不让他出来,只能透透溜出来,还都不是来玩的。
现在终于……可以好好玩了。
楚熹在低调的马车中窜来窜去,一会儿拉开左边帘子看向集市,一会儿扯开右边帘子看烟火,在萧濂面前来来回回的折腾。
“小屁孩,收敛点。”萧濂忍不住说,“你这样子,像是十几年没过花灯节似的。”
萧濂看着他可爱的模样,像早春融化的冰雪,想永远的裹在怀里,可又怕化了,放也不行,握也不行,真是头疼。
真让萧濂说中了,楚熹小声嘟囔,“我就是十几年没过花灯节,哥哥还不让我出来。”
萧濂的心烫了一下。
“靖南王……”
“他把我关柴房里,不让我出去。”楚熹揉了揉没有泪的眼睛,假装难过的说。
萧濂紧紧的抱住他,“朕陪你过。”
“啊!”楚熹惊呼一声,萧濂忙问他怎么了,楚熹咯咯一笑,“哥哥搂的太紧了。”
“……”
萧濂松开他。
楚熹嫌帘子麻烦,用手打了几下,掏出金针“咻”的一下割断了。
断了的帘子飘在马车外,被后面的车轮碾过,滚上了人间尘土。
萧濂:“……”
“熊孩子。”萧濂吐槽道。
楚熹“哼”了一声,指着马车外,“我要下去。”
“下……唉,谁让你从这里跳下去的?”
萧濂来不及阻拦,小孩儿就跑没影了。
楚熹穿梭在街道里,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逛京城夜市,赶上花灯节,夜市也比平常要热闹,大街小巷的商贩吆喝着,楚熹这里逛逛,那里也逛逛。
后面帝王的脸比夜还黑。萧濂又不想扫了小孩儿的兴致,什么都没说,护卫似的在后面跟着。
楚熹有意甩开萧濂,顾头不顾腚的快速穿梭,萧濂在后面紧跟着,跟到了护城河畔。
楚熹从这跳下去的心思都有了。可惜水性不太好,当然,他也怕萧濂跟着跳下去。可不想被捞上来之后大庭广众之下被揍。
“回来。”萧濂喊道。
楚熹心一横,迈着小碎步回到萧濂身旁。萧濂瞥了一眼周围,没什么人,当即猛的踹了楚熹屁股一脚,“乱跑!”
楚熹捂着屁股,揉了揉。
萧濂一指点在他的眉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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