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活命只能扮演神明了by程惊堂
程惊堂  发于:2025年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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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枭打两下气,就伸手捏两下轮胎。
之前这活都是宫人做的,但前日秦枭见着轮胎没气,便随手打了几下,结果直接爆胎。
今日换了新的胎,他就又要自己再打一下,不过小心了很多。
终于打好后,秦枭才站直身道:“橡胶还能用来做什么?”
这东西做轮胎是真的不错。
“那很多了。”楚九辩打了个哈欠,因为困倦,语气也不自觉软了一些,“待到日后天下安定,咱们可以一样样地做。”
“嗯,日久天长。”秦枭好似随口说了句,但视线却落在青年身上。
楚九辩又打了个哈欠。
秦枭就笑,说:“我洗个手,你先睡。”
“嗯。”楚九辩也不和他客气,翻个身就滚进被子里,把自己缩起来。
秦枭洗完手回来,便只瞧见他乱糟糟的头发。
他熟练地将青年的长发放到枕边,这才躺下来,随手一抬便熄了灯。
伸手掀开被子,楚九辩一如往常背对着他。
对方似乎很喜欢被他从身后抱着,但秦枭其实更喜欢和他面对面,一低头便能吻上唇。
不过背对着也好,青年饱满的臀恰好蹭着他,便是什么都不做也舒坦。
楚九辩昨日夜里用大祭司的身份,和王其琛交代了许多事,早上又去上了朝,今晚便困得很。
可男人一凑上来,他睡意就散了不少。
不过他没敢动,一旦动了,他怕自己今晚也睡不着了。
可秦枭只通过他那瞬间微不可察的僵硬,就知道他根本没睡,动作幅度便更大了。
先是轻吻青年柔软的耳垂,白皙的后颈。
楚九辩闭着眼,但清晰地感觉到里衣从肩头滑落,裤子也松了。
屋外雨声渐大,伴随着闷雷与一晃而过的光亮,青年白皙的肩头晃得人眼晕。
而后便是更深沉的黑暗,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
视觉被剥夺,其他感觉便更强烈。
秦枭越来越粗鲁,手也更放肆。
楚九辩咬着唇,始终不动。
可等到腿_间被磨得发麻,他终于还是没忍住动了下,就听男人闷哼一声。
楚九辩就故意又动了下。
而后下一刻,男人就欺上身来,握着他的腰,将他双腿磨得发红滚烫......
又两日后,小雨不停。
大宁境内忽然谣言四起。
称湖广王封地之上显出了金龙异象,又有道士与僧人前往此地,念出“湖广藏玄”之类的谶语,几乎要明示湖广王百里岳才是真龙天子。
若是单纯发酵此番言语,楚九辩和秦枭完全可以给他打成反贼,率先出兵打压。
可与这类传言一同传开的,还有两则谣言。
一是宁王秦枭外戚乱政,坏了纲常。
二是楚九辩乃异端降世,损了国运。

后面两则谣言,最开始也是从湖广传出来的。
之后东江王和定北王的封地上也开始传,再之后便一点点朝着四周和京城传过来。
但效果并不怎么样。
楚九辩“神明”的身份早就已经传遍大宁,不说南疆和河西郡这些真正得了好处的地方,便是其余百姓,也知道若是没有楚太傅,大宁此前的洪灾和旱灾都很难平息。
还有科举,这件事可也是楚太傅提出来,并以一己之力包办的。
正是因为有他在,百姓们才有了入仕为官的机会,甚至就连此前普普通通的农民,也能入仕为官了。
这是百姓们之前想都没敢想的事。
还有国子监那些学子们在殿试之上的回答,也一个个全都答进了百姓心里。
这些学子以及朝廷,都是真心想要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且他们并不是说说,而是真的说到做到。
陆尧这半年来行走各地,帮着百姓们夺回田地资产,叫他们有地可种,只要勤劳些就再不用饿肚子。
百姓们确实蒙昧,也确实很容易被引导,可在楚九辩和国子监学子们这半年的努力之下,大多数百姓们也多少有了些分辨能力。
他们不知道朝廷中谁更强,不知道谁与谁不对付,他们只知道当今陛下登基之后,曾经残破的大宁开始变得平和。
有了宁王,大宁边境才算安稳,不仅击退了蛮夷塞国,甚至还直接为大宁开疆扩土。
更因为有了楚九辩,大宁才会有如今这一个个令人欣喜的变化。
他们的日子才会越过越好。
便不说其他,单是河西郡今年红薯高产之事,就叫百姓们心中激荡。
此前传言称河西郡郡守韩远道得了楚太傅指点,拿到了仙界的作物种子,种植出来的粮食比常见的粮食翻倍高产,且种出来的食物饱腹感强......
种种好处。
但百姓们其他事不敢说,这种地之事却一个个都很有发言权。
所以他们其实并不大相信会有那般高产的作物,可楚九辩“神明”的身份已经深入人心,他们又会想会不会楚大人就是有这般厉害的本事,有这么好的东西。
就这般摇摆间,十月份,河西郡种植出来的红薯丰收了!
产量比其他地方翻倍不止!
据说河西郡今年纳的税粮都比前一年多了一倍不止,可见百姓手中确实有了粮。
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加上楚九辩和秦枭故意推波助澜,和王家的舆论影响力,自然传得比那什么“异端降世”的谣言更快、更广。
如此,全大宁的百姓,包括藩王封地上的百姓也都羡慕得紧。
不过就在半月前,他们就都得了好消息。
朝廷已经发布了政令,说明年要叫国子监农学科目的学子张二,率领其他学子,带着红薯种苗去往大宁各地,帮着百姓们种下这般高产的粮食。
届时几乎所有人都不用再饿肚子了。
还有南疆,以及此前宁王打下来的塞国地区,今年四月份就种上了大片大片的棉花。
九月的时候这些棉花就都已经收获,经过这一个多月的赶工,已经开遍大宁的南疆绸缎庄开始售卖棉布衣裳了。
棉布比麻布贵些,却比麻布更柔软,更紧实好穿。
而且他的价格也不算高得离谱,比起那丝绸简直就是“不要钱”。
于是很多手里有些闲钱的百姓,都能买些棉布做衣赏。
如今天气渐渐转凉,这棉布衣服穿上去好似也比麻布更保暖些,自是更得百姓们喜爱。
司途昭翎瞧着时候差不多了,便开始用棉花做棉被、棉衣,不过外头都罩着上好的锦缎丝绸。
这便是售卖给有钱人家的了,又是一波暴利。
以及她手中更多的棉花,其实都用来给秦枭和江朔野手下的大军做棉衣了,不然能挣得更多。
这些事先按下不提,总归百姓们知道红薯和棉花都是楚九辩从“仙界”带来的,自然是对他神明的身份更确信不疑。
眼下关于他是异端的谣言传开,绝大多数的百姓都打心底里觉得生气。
能帮他们吃饱穿暖的,定然是救苦救难的神仙,怎么可能是异端?
反而是传播谣言的那些人,居心不良。
传言一开始传入京城,王家却没动作,秦枭和楚九辩也都好似不知道一般。
直到谣言四起,一部分糊涂的百姓都被引导地有了怀疑,以及绝大多数百姓心中都酝酿出对楚九辩的怜惜,和对传谣之人的怨愤之时,王家才有了动作。
那些平日里清高的文人大儒,纷纷站出来。
要么开文会,要么作诗写文章,总归是竭尽全力地夸赞楚九辩这位神明的功绩,夸赞百里鸿这位皇帝上位之后引来的种种好处祥瑞。
再加上秦枭“秦家人”的身份,以及他这一年多来的所作所为,早就叫人忘了他在百里鸿登基之初的雷霆手段。
于是,这一神两人,便成了被小人陷害的可怜人,顿时激起百姓们心中更强烈的怒火。
如此好的“神君大人”,如此好的朝廷,到底是谁要害他们?
这“凶手”自然也很明显。
那些大儒名仕口诛笔伐,将湖广王百里岳的所作所为摊开来,叫他暴露出野心勃勃的本性。
百姓们越听越气。
“什么封地上出现金龙,我看都是那湖广王自己想篡位,真是不要脸!”
“就是,还传言说咱们陛下得位不正,还说楚大人和宁王大人是异端、是祸患,真是恶人先告状。”
“这些藩王我瞧着就没几个好东西,定是都想着自己当皇帝呢,可他们算什么东西?哪里来的胆子!”
群情激奋。
便是其他藩王封地上的百姓,心里也都有些不舒坦。
英宗在位的时候,他们都还庆幸自己是藩王封地上的百姓,还能有吃有穿。
可现在他们已经开始羡慕南北直隶等地的百姓了,能被朝廷管着,各项好处也都是这些人第一个得了,哪里能不叫人羡慕?
南疆王和醉梁王封地上的百姓倒是庆幸,觉得自家藩王与朝廷关系好,朝廷的好处也一个没落下,对藩王和朝廷都更忠心了些。
而湖广之地的百姓自然是最愤怒的。
到了现在,他们也都能看出百里岳有谋朝篡位的打算。
加上对方最近半年又是征兵,又是存粮,显然是准备和朝廷开战,这叫他们站在风口浪尖上,平静的生活也保不住了。
于是,在楚九辩和秦枭的有意推动之下,湖广之地的百姓怨念四起。
百里岳气得砍了好几个人。
“到底是谁传出的那些谣言!”他气得想再杀几个人。
封地之上金龙祥瑞降世的消息是他自己传出去的,为的就是想试探一下朝廷的态度,若是朝廷出兵打他,他就可以顺势反抗,说自己是被朝廷“逼反”的。
若是朝廷不出兵,他就可以再试探,叫自己可能是“真龙天子”的消息传得更远,更久,久到百姓们也渐渐动摇。
可他却从没想过要传出另外两则传言。
秦枭外戚当政是事实,可如今陛下年幼,他就是最适合的辅政人选,且他如今的名声经营得极好,没几个人会信他乱政。
还有楚九辩,就更不用说了。
那是位“神明”。
百姓蒙昧,对神鬼之说更是深信不疑,如今百姓所求不过是吃饱穿暖,平安生活,而楚九辩这位神明恰好就能满足他们的愿望,百姓对他自然就是崇敬信仰。
这般情况下,传出这两人的坏话,分明就是反作用。
不仅会让楚九辩和秦枭更受百姓爱戴,还会出现眼下这种封地之上民怨沸腾的情况。
“蠢货!蠢货!”百里岳气得双目猩红,“定是那几个蠢东西干的,本王真是恨不得弄死他们!”
蠢东西,自然就是他的好弟弟们。
只是,到底是东江王,还是定北王呢?
百里岳其实心里更偏向于前者,定北王此人城府深,应当不会做这种事。
但东江王素来与他不对付,且这人任性妄为惯了,说不定就是想一举两得,既要损了皇帝一党的名声,又要给百里岳添堵,顺便加大朝廷与百里岳的矛盾,推动战争的脚步。
现在他没做到害了皇帝一党,反而把百里岳气得不轻。
这就是藩王联盟的弊端,谁也不信谁,出了事便会互相怀疑责怪。
百里岳明知道东江王这就是不愿意先起兵,所以逼着他这个大哥先出兵,之后他再与定北王一起跟上,到时候见势不对他或许还能反咬一口百里岳,说自己是救驾并非反叛等等。
可百里岳却也实在是等不了了。
如今传言对他不利,王家还一直在发力,朝廷定会借此机会动兵围剿他。
所以他必须先下手为强,率先出兵。
不过封地之上的百姓还需要安抚,他只能再多费些心力。
且他虽然知道这件事八成是东江王所为,可如今他们还要共同打击朝廷,自然不能撕破脸。
他只能咽下这个哑巴亏,安抚封地百姓的同时,给东江王、定北王和安淮王都传去消息,叫他们整兵,待到秦家军离京,他们就可以出兵前往京城了。
这三位藩王得到消息之后,东江王百里赫坐在府内议事厅,满脸嘲讽。
“本王这个大哥,还真是沉不住气。”他随手烧了密信。
下手位置的谋士蹙眉道:“他传出封地上有祥瑞的事倒是可以理解,大抵是试探朝廷态度,可他传出另外两则谣言是为何?”
“这你就不知道了。”百里赫拍拍手道,“百里岳这人自负、狂傲,性格也带着冲动。”
他手下那些谋士其实大多都没什么用处,只是给他自己传扬‘爱才’名声的工具罢了。
对方会做出这种蠢事,他一点都不意外。
“那咱们......”谋士看他。
百里赫道:“联系京城陆家,叫他们先动手吧。”
“是。”
密信不过两日便到了京城。
陆有为打开,看到信上内容之后毫不意外,只眸色冷沉。
他将信递给谋士陆仝,对方看完便烧了。
“眼下都十月份了,实在不是动兵的好时机。”陆仝蹙眉道,“这湖广王到底是没带兵打仗过,这点常识都没有。”
本来他们是觉得可以再等等,待到年后开春,草长莺飞,动兵打仗才更方便。
否则到了十一月十二月份,天气转凉,冰天雪地的别说大军行进麻烦,就是粮草运输都很困难。
“倒也有些好处。”陆有为道,“女真‘进犯’,江朔野的漠北军定不能动,那只能是秦枭手下的兵再去东北,那里才是真的冰天雪地。”
若是秦枭能亲征,那他便会被困在那里,不能及时赶回京城。
到时候京中有他们三大世家,陆家和邱家手中更是都有隐藏几千的府兵,加起来便是近两万的数量,绝对不是一个书香门第的王家能拦得住的。
便是御林军在,那也不过几千兵卒。
更何况陆家和邱家家主,陆烬烽和邱玄铮都是武学高手,便是江湖上顶尖高手也不能把他们如何,一个安无疾又如何拦得住他们?
到时候京城便在他们三大世家的控制之下,待到藩王们到来,皇位便可易主。
不过届时手握主动权的就是他们世家了,他们想要谁上位,谁就能上位,否则几位藩王就只能互相打,打到最后只能几败俱伤。
“邱家和萧家那边怎么说?”陆有为问陆仝。
邱家的消息渠道只会比他们陆家更快。
“邱家已经派人往东北去了,王文耀也跟着了。”
王文耀被罢官之后对朝廷的恨意更胜一层,一直都在等机会,眼下机会来了,他自然也想卖一份力,如此待到其他藩王上位,他也能重新得到入仕为官的资格。
王涣之自然也支持他。
被自己的大儿子赶下家主之位,王涣之这段时日实在是连出门应酬的脸面都没了。
他如今在王家的位置不尴不尬,勉强算是个族老。
可他不甘心,所以他现在能依靠的只有藩王,此前帮着湖广王传播“金龙祥瑞”的便是他手下的文人,效果还不错,他才心里有底。
他也算是证明了自己眼下还有用处,待到日后湖广王或者其他藩王上位,只要他们还需要王家的喉舌,就一定会把他再推上家主之位。
“那便通知漠北那边,待到东北那边有了消息,他们那边就也一起动兵吧。”陆有为沉声道。
漠北军现在不知道手下有多少兵士,若是他得了女真进犯的消息赶过去,那京城这边的秦家军就不会动。
所以鞑靼也要动起来,才能保证万无一失地拖住江朔野的脚步。
也才能逼得秦枭再次出征。
便是他自己不走,秦家军离开之后,京城之外的防护就也空了大半,轻松就会被藩王军队碾压。
城里,世家的府兵们也会冲入皇宫,发动宫变。
“萧家那边早早就打点好了,藩王们这一路过来,只要按着定好的路线,就不会遇到什么阻碍。”
秦太尉在世时,将拆分过后的秦家将领们派往大宁各地,不是当城防军统领,就是直接坐上郡尉之位,这极大地阻碍了藩王们入京的脚步。
凡是要经过这些由秦家旧部领兵防卫的城镇,都要损兵折将,藩王们可耗不起。
好在有萧家。
萧家女人数可比秦家那些将领更多,这些女子一个两个地在不同城池的高官家中做妻做妾,这么多年都将夫君笼络的极好。
且在她们日复一日的引导之下,这些高官都很容易被她们带偏。
这便是萧家独一无二的本事,她们家中的人,不仅长得好情商高,还有些引导改变人思想的手段。
放在后世,大概就叫洗_脑。
家主萧曜早早就为这几路藩王准备好了入京的路线,不至于绕路,但却能巧妙避开秦家旧部所在的城池,只经过萧家女所在的城池。
届时城门大开,藩王军队便能畅通无阻。
几日后,定北王百里御手中拿着萧家送来的信,上面是萧曜亲自画的路线图,按照这个图走去,他的确可以顺利抵达京城。
但于此同时,第二页信纸上,还有另一张图。
这张图,可以叫他顺畅地到达安淮王府与湖广王府所在的郡城。
百里御低笑一声,道:“萧曜此人,还真是不得了啊。”
谋士接过他手中的两张图,看过之后也不由感慨:“的确厉害。”
不过几次交锋,萧曜或许就已经看出了他们所有人心里的打算,也瞧出了谁才是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帝王的人。
他没有同邱、陆两家一样贪心,反而懂得审时度势。
萧家要的不多,只要萧家女成为后宫之主,萧家能继续在朝中拥有一席之地便可。
所以他明面上态度不明,但如今私下里已经认定了定北王。
这两张图便是萧家的投名状,可以叫百里御进退都不亏。
进,他可以一路顺畅到达京城,直取皇位。
退,他也可以转而去攻打河南和湖广,占了安淮王和湖广王的封地。
而这进退之间,只看秦枭到底会不会带着秦家军离开京城。
只要秦家军离开,京城就可以取。
百里御指尖轻扣着扶手,含笑的双眸遥遥望向东方,那里有京城,亦有河南。
安淮王百里明也得了湖广王的信。
他看过之后就将其交于蒋永寿,对方看完才递给贺震。
待到他也看完了,蒋永寿才道:“将军,咱们也准备准备吧。”
他们距离京城算是最近的,只是中间有河西郡拦着,此地无论是百姓还是军防都很难突破,他们必须从其他郡县穿过去。
那便会绕远。
不过比起其他藩王的封地,他们到底还是占了先机。
若是能最先入驻皇城,那......
贺震眸中有暗芒划过,道:“早就准备好了。”
半年过去,他手下的三万安淮军已经到了六万,虽比不得三万时那般精锐,但也不差。
蒋永寿笑笑,藏在袖间的手却不安地攥在一起,指节泛白。
但愿一切顺利。
只要秦枭能离京,定北王就会直取京城,河南便是安全的。
自然,便是定北王的军队进了河南,安淮王本人也该是安全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蒋永寿心里就是很不安。
他不由看向上首位置上端坐的少年。
少年微垂着双眸,面色平静,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是也在想之后可能发生的事吧,毕竟百里明并不是个傻孩子,他定能看得出天下情势了。
百里明想的不是其他,他只是在想京城,在想那个软乎乎的孩子。
才四岁的小陛下,若是真瞧见了这些狰狞的藩王和兵士,定会害怕吧。
还有楚太傅,他能护得住陛下,护得住他自己吗?
十月二十五日夜里。
京城,皇宫。
百里鸿已经睡下,楚九辩和秦枭在卧房中,刚看完东北军主将聂先送来的信。
最近这几日,各种消息一个接着一个。
从楚九辩叫王其琛和秦川,在暗地里散播关于自己和秦枭的谣言开始,事情便如同他们所预料的那般发展着。
藩王和世家们的态度和行为,也几乎完全按照他们的设想一步步走了下来。
那两则谣言就是楚九辩叫人传的,因为他知道谣言伤不到现在的他和秦枭了,反而还对他们有利。
而他始终等待的时机,就是湖广王试探性弄出所谓“祥瑞”之时。
他将关于自己和秦枭的谣言,与这则“祥瑞”之言一同传播开来,目的便是叫百姓们愤怒,也让藩王们互相之间更加提防。
除此之外,最重要的还是逼迫这些人动手。
要是他们不动,楚九辩和秦枭也不好主动发起战争,以免被倒打一耙。
当然,他选择在这个时候逼这些人,还有个原因是冬天快到了。
其他将士们没有棉衣棉被,可秦家军和漠北军加起来近二十万将士,已经全部装备上了厚衣裳。
女真那边的良驹也已经又进了几批,加上此前练出来的高硬度的兵器,骑兵将士们实力大涨。
如今朝廷可算是兵马粮草都很充足,此时不打还留着过年吗?
卧房内已经烧起了地龙,因而外头虽冷,屋里却温暖如春。
秦枭火气大,便是只穿着里衣,也还要大开着领口,生怕热着似的。
若隐若现的胸肌轮廓,叫楚九辩多看了好几眼。
秦枭烧了信,偏头便见青年视线从他胸前移开。
“睡吧。”楚九辩很刻意地避开他的视线,躺到了被子里。
秦枭眼底划过一抹笑,冷静地“嗯”了一声,吹灭了灯火。
上了床,他也安分地躺着,没去碰身边的人。
这已经是他第四天没碰对方了,但始终克制着,因为他已经不满足于如今的程度,他想要得更多。
他也已经准备齐全,无论是带着清香的软膏,还是图册,他都压在枕下。
图册看了许多回,那软膏也在楚九辩身上用过一次了,只是依旧没做到最后。
那次之后,楚九辩就一直没叫他碰。
但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秦枭知道对方也同他一样忍不了几日。
楚九辩平躺在床上,几日前那晚,秦枭闹得很凶,甚至都进了两根手指。
他被折腾狠了,便叫秦枭不能再随便碰他。
可他没想到秦枭这么“听话”,真就一直不再碰他了。
楚九辩闭上眼,眼前却晃过男人起伏的胸肌轮廓,喉间有些干,他咽了咽,却觉得更干了。
一股燥热也从喉间缓缓蔓延到四肢,催得某些地方也有了反应。
他睁开眼,翻身坐起来。
秦枭偏头看他:“怎么了?”
“渴了。”楚九辩道。
秦枭就准备起身下床,但楚九辩却道:“我自己去。”
说着,他便伸手撑在秦枭身侧,从他身上跨了过去,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大腿轻蹭了下男人小腹。
长发也扫过男人的胸膛。
秦枭眉心一跳,楚九辩却已经下床,穿鞋去了外间。
倒水声,齿关碰到杯沿,喉咙咽下水流,每一声轻响都那样清晰。
秦枭坐起身偏头去看。
今夜月光很亮,他能透过屏风隐约看到青年的身影,高挑纤瘦,腰肢细得他两只手都能握住。
偏偏后腰之下却有着漂亮饱满的弧度,手感说不出的妙。
秦枭眸色幽暗,放任思绪翻飞,身体反应也越来越明显。
楚九辩回到卧房上床,故技重施地想从他身上跨过去,可刚跨过一条腿,就看到锦被下男人逐渐明显的轮廓,甚至要触到他的腿。
他一怔,抬眸看向秦枭。
秦枭就笑了下,眼神很凶,盛着汹涌的欲望。
腰间一紧,楚九辩被他带着向前,撞进他怀里,整个人也坐在了他腿上。
这是个很糟糕的姿势,楚九辩耳根通红。
秦枭却已经按着他的后颈,吻了上来。
楚九辩闭上眼,久违的触碰叫他瞬间就酥了身子,双臂环着男人的脖颈,头也有些晕。
不多久,楚九辩想从他身上下来,可秦枭却握住他的腰不让他动。
他本想说这样不方便,秦枭却攥住他的裤腰轻轻一扯,布料便碎成了两片,分别挂在青年两条腿上。
楚九辩眼皮一跳,整个人都好似烧了起来。
秦枭从枕下摸出瓷瓶,粗鲁地剜出一大块软膏,不慎熟练地送入青年体内。
而后没几下,便熟练了,越来越深。
手指两根到三根......
楚九辩跪坐着,整张脸都埋在男人颈间,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那一个地方了。
他觉得差不多了,可秦枭却还是很有耐心,一下下。
乳膏化成水。
偏偏秦枭还要再问他:“可以进去吗?”
楚九辩心如擂鼓,没说话。
秦枭便微微托起他,再缓缓向下。
痛苦与满足同时袭上来,楚九辩指尖在男人后背上留下一道道痕迹。
秦枭觉得自己此前想象的那些都太轻了,这一刻,他是真的理解了什么是欲仙欲死。
这一晚,秦枭破天荒地来了两次。
好在他无师自通技术好,没叫楚九辩受伤,只感受到了愉悦。
楚九辩身体软得指尖都不想动,可神智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清醒。
他闭着眼,任由秦枭叫来热水,帮着他洗漱弄干净。
听着男人逐渐变了味的呼吸声,楚九辩身体一僵。
秦枭轻吻他的耳根,哑声说:“别怕,不弄了。”
擦洗干净后,楚九辩被放回床上,滚进新换的被子里。
外间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是秦枭在洗漱。
楚九辩睁眼看着床架。
他放纵了。
但不是一时冲动糊涂,而是真的做好了与秦枭更进一步的准备。
只是身体上的完全扣合,带来的却是心中更深的空虚和无妄。
秦枭很快便洗漱好回来,楚九辩就侧头看他,哑声说:“我想出去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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