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医生总想抢我崽!by安静的蛋仔
安静的蛋仔  发于:2025年1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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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他们要走到门口,老板又忽然出声:“指挥官——”
贺琛回头?,看到他深深弯下腰,鞠躬九十度:“谢谢您!”
老板抬起头?来,有些浑浊的?眼里,闪着一点?真诚的?泪花。
贺琛怔了怔,站在原地,举起右手,向他行了一个军礼。
看向光明的?地方……贺琛转回身,若有所思,牵起贺乐言,大步流星,向外走去。
“混账!”
“没用的?东西!一个都?没伤到?!”
向恒拿着文件经过廊道,听见办公室里传来贺宏声压抑着怒火的?声音。
“我们这边泄密的?人呢?上云星的?行动,是谁给?了他们情报?!”
“是……”
向恒放慢一瞬脚步,察觉有视线向他扫来,又如常拿着文件离开。
【哥,你回来了,我可以去见你吗?】
走进办公室,终端传来一条消息。
向恒眉眼柔和一瞬,又收敛起来:【不能。】
【听话,没事不要联系我。】
他发完消息,处理文件,不再?盯着终端。
但终端又微弱地亮了一下时,他还是第一时间看过去。
【哥,那个卧底他们救走了。】
【知道了。】
【幸好他们救走了那个人,不然哥你肯定会被怀疑到。】
【好了,别再?发了。】
【哥你怎么知道他们会救走那个人?】
【猜的?。】向恒回。
因为某个笨蛋,视卒如婴如子,从不轻易放弃任一个人。
【但是以后?怎么办?我们还能把消息泄露给?谁?】
【你不用管这些。注意安全,不要再?发了。】向恒最后?发了一条,关闭终端。
以后??不会有很多“以后?”了。
向恒知道贺琛的?逆鳞。
他也?知道,眼下正是关键时刻。
手背上的?血管忽然绷起,向恒脸上显出痛色,额头?渗出冷汗,眼中却泛着真心的?笑意。
带乐言玩了一上午,吃过特色小吃,贺琛才把他送回去给?宁天带着,自己又去忙事情。
别的?事他可以交给?部下,但要紧的?那件,他需要亲自分析计算。
一个人计算推敲到月上中天,乐言打来通话问他什?么时候回,他舒展了下身体,终于走出办公室。
整个疗养院很安静,不过站岗的?卫兵密集了很多。贺琛一路走来,顺便审视了布防,走到火灾发生的?地点?时,他驻足,想到了陆长青的?话。
他说有办法让皇帝不追究,是不是利用贺宏声竟肆意妄为火烧楚云棋住处这件事?这可是贺宏声白送上门的?把柄。
不知道他会怎么操作,他的?伤势,还要不要紧……
或许是人经不起念叨,贺琛刚想到陆长青,陆长青的?视频就拨进来。
“师兄。”不想让卫兵听到对话,贺琛抬脚进了焦黑的?房子里。
“听乐言说你还没休息。”陆长青在终端那头?说。
“师兄还安排了'间谍'监控我?”
“心情不错?”终端那头?,陆长青问。
“嗯,今天带乐言出去玩了。师兄那边还顺利?”贺琛问着,脚下碰到一根烧焦的?木头?,他踢开木头?,却忽然发现什?么,蹙了下眉,弯腰把那东西捡起来。
“顺利。怎么了?”视频中看到他动作,陆长青问。
贺琛沉默了一会儿?,开口:“发现了样东西。”
“是什?么?”
“师兄自己看。”贺琛调整镜头?,对准自己手指。
他拇指和食指间,捏着一片纤薄的?、指甲盖大的?黑色膜状物。像某种鳞片,又比鳞片软、没有鳞片形状规则。
陆长青喜怒从来不形于色,看到这东西的?一瞬,瞳孔却缩了缩。
“师兄认得?这个?”贺琛盯着他的?脸问。
“似乎认得?。”陆长青沉稳答,“我有个属下,他比较特别,这东西像是他的?。”
“是那天我在楼下遇到的?人?”贺琛直白问,“那天我的?精神体和他接触过,恰巧,从他身上抓落了这样东西。”
“是,我回去再?跟你解释。”
“我已经屏蔽了感?知,师兄可以放心说话。”贺琛停顿了一瞬,声音尽量平静、不带质问,“我现在就想知道,师兄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火灾现场?”
“贺宏声确实恨我,但他真的?会为一次报复甘冒谋杀皇子的?罪名、得?罪皇帝吗?”
“你怀疑——”陆长青顿了顿,“是我有意纵火,把帽子扣到贺宏声头?上?”
“不,火是他们的?人放的?。”贺琛思考了片刻,“但他们原本点?着的?应该是楚云棋隔壁的?房子,只是隔壁,也?足够卫兵们重视、赶过来灭火。”
“那你有没有调查当晚的?风向?”陆长青问。
贺琛皱了下眉。
“你提过要跟宁天报备后?,我的?人都?在他那里领过通行证,通行证有进出记录,你可以让宁天查。我们去上云星期间,为免出事,我让他们都?守在矿洞那边。”
“默言受伤,我才临时调了人回来,为的?是你在明处、我在暗处,多给?默言、乐言加一重保险。”
“你之所以看到你手上的?东西,是因为出事后?我让人到火灾现场调查过。”
陆长青解释,每一句都?明明白白,有理有据。
听完他的?话,贺琛喉结滚滚,有些不知说什?么好。
“对不起,师兄。”
“没关系。”陆长青声音沉静,“你有怀疑,不憋在心里,而是直接问我,我想这是好事,说明你对我的?信任又多了几分。”
“我——”贺琛张口想说什?么,但陆长青忽然打断了他的?话,“我有个通话进来,不急的?话,我们回去再?谈?”
“……好。”贺琛结束了通话,在原地又站了会儿?,转身朝外走去。
“爸爸!”见到他回来,乐言高兴地从椅子上爬下来,他身后?,跟着那个新?买的?会飞的?玩具“屁屁”。
贺琛看了眼已经能坐起来活动、正在打游戏的?贺默言,又把贺乐言抱起来亲了亲:“洗过澡了没?”
贺乐言点?头?,又问:“爸爸是不是很累?”
“没有,怎么这么问?”贺琛专心起来,看向他。
“爸爸刚刚一直这样——”
贺乐言从他身上挣下来,仰着头?,摆出个微微拧着小眉毛、仿佛在沉思的?表情。
……学?得?挺好,下次别学?了。
表情是正经表情,搁在他那张Q弹的?小脸上,就说不出的?滑稽。
不过,被乐言这么一模仿,贺琛哭笑不得?,心情放松下来,眉头?也?真正舒展:“爸爸在想事情,不是累。”
“爸爸在想什?么事?”
“嗯。”贺琛顿了顿,“在想,你爸比是不是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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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今天是一只犯错的小狼[裂开]

“爸比为什么生气?”贺乐言好奇地?问。
“因为, 爸爸做了件错事。”贺琛低着头,一边从病房的衣柜里拿出?自己的换洗衣服一边说。
“爸爸做了什么?不听话乱吃东西了吗?”
嗯?“你是不是经常因为这个惹你爸比生气?”贺琛回过头来。
“没?有经常。”贺乐言低下小脑袋说。
没?有才怪。贺琛揉揉他脑袋,想到什么, 把他拎起来放到床上, 看着他问:“乐言, 你跟爸爸说说,你爸比生气的时?候什么样?”
贺乐言想了想, 小脑袋一歪, 大眼睛微微眯起, 慢条斯理开?口:“说说吧,吃了多少?”
真像!贺琛本来有点儿沉重的心情一松, 嘴角咧得老高:“所以你到底吃了什么?”
“冰淇淋……”贺乐言说着,忽然?低头看向自己圆滚滚的肚肚, 忧伤道,“人要是有两个肚子就?好了。”
一个放正餐,一个放零食吗?贺琛失笑,把崽放倒,给他揉肚子按摩:“多锻炼,多消耗, 身体变强壮, 就?什么都能吃了。”
“嗯,乐言要像哥哥和爸爸一样厉害!”
“我看行。”贺琛高高兴兴说。
说罢感觉打游戏的贺默言看他一眼,他挤了挤眼睛, 示意贺默言别开?口。
只要稍微带贺乐言锻炼过就?会发现, 小孩儿手?脚协调性……几乎没?有协调性——所以学个翻跟头花了好几天。
不知道为什么,孩子是一点儿没?继承到韩津武学方面的天分,但贺琛不忍心打击他, 转移话题:“那,爸比生气之后,你都怎么做?”
“认错!”贺乐言干脆说,“爸比说,敢承认错误的人是最勇敢的人。”
你算是被你爸比的话术套牢了……贺琛默念。
念完他问:“认完错爸比就?不生气了吗?”
贺乐言点头。
点完头又想了想:“还要——”
“还要什么?”
“还要这样。”贺乐言忽然?抬起上半身,搂住贺琛脖子,香香软软的小脸贴过来,在?贺琛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这样爸比就?不好意思生气了。”
你套路也挺多……
贺琛笑笑,回亲了贺乐言一下,又把他放平。
“你学会了吗?”倾囊相授的贺乐言,认真看着贺琛问。
“学会了,就?是你这办法不适合我……”贺琛不知想到什么,脸一热,低头把贺乐言睡衣拉好,遮住肚肚,“先睡觉,爸爸去洗漱。”
“爸爸等一等,给你看我今天画的画。”贺乐言叫住贺琛,爬起来,从床头翻出?他的画画本,献宝似的拿给贺琛。
贺乐言在?画画上的天赋跟习武平分秋色、不相上下,贺琛接过画本,端详了半天,试探问:“这是,屁屁?”
“这是爸爸!”
“……爸爸的手?和脚呢?”
“脚不好,我给爸爸画了翅膀!”
“……谢谢你。”贺琛表情怪复杂。
“这是房子。”贺乐言又指指画纸左下角。
“看出?来了,这房子是在?跳舞吗?”贺琛问——房子长长一条,扭来扭去的,不是在?跳舞是在?干什么。
“这是地?震的房子!”贺乐言说。
“哦……”贺琛明白过来了,真心夸赞,“这个好,画得真形象。”
“爸爸飞进地?震的房子里,救人,救了店长伯伯的爸爸妈妈,是大英雄!”贺乐言指指“贺琛”,又指指房子,连比划带解释,总算说明白他这画的意图。
贺琛这才明白他那房子里窗户后面的两个黑圈圈是一对老人……
而“自己”头顶上的一颗硕大的金色星星,大概,是乐言给的“大英雄”勋章?
“谢谢乐言。”贺琛弯起唇角,眼睛清亮,“这张画能送给爸爸吗?”
贺乐言点头,看着贺琛:爸爸笑起来真好看,可惜他画不出?来。
贺琛这时?动手?从画画本上撕下那张画,撕完看到后面一张画纸,又迷惑打量了一会儿:“这又是什么?”
“这是兽化人爷爷。”贺乐言答。
“兽化人……爷爷?”贺琛皱眉,“你在?哪儿看见的他们?”
“方爷爷带我去的。”贺乐言说。
“方老,他带你去那里干什么?”贺琛语气不觉严肃下来。
“方爷爷说是心理治疗,跟他们聊天,他们就?会尽快好起来。”
“你这么小,能跟他们聊什么天?下次不要去了,爸爸跟方爷爷说。”
在?他看来,虽然?有隔离措施,那些兽化人依然非常危险,就?算突破不了隔离,他们的样貌本身、他们发狂的样子也都可能吓到乐言。
方老怕不是研究得走火入魔了,竟然?带乐言过去和他们接触。
“我也会聊天的……方爷爷说兽化人爷爷就?喜欢小朋友。”贺乐言分辩说。
“那你不害怕他们吗?”
“不害怕,我只看到一个爷爷。爷爷很乖,不吵不闹。”
这是什么形容,确定是形容兽化人的?
贺琛还是觉得大有不妥,不过他并不想吓唬贺乐言,让崽把“很乖的爷爷”跟在?星都露营时?攻击他们的可怕怪物联系起来。他只是决心明天一早就?去找方老谈谈。
“我不能去看那个爷爷吗?”贺乐言从贺琛的神色看出?什么,“可是这是我的工作?。”
贺琛抽抽嘴角:“你才三岁,谁让你工作?的?”
三岁怎么了?贺乐言是有点儿犟劲在?身上的:“地?震后我就?在?工作?了!”
“爸爸和爸比建的义诊中心,我也一直在?帮忙。”
义诊中心?贺琛愣了下:他什么时?候建这个了,他本人怎么不知道?
不过贺琛很快猜到答案:估计是陆长青建的,给他挂了个名。难怪今天出?门,路人都对他格外尊重,除了地?震救人真是他做的,剩下的他怕是沾了陆长青的光。
“你们义诊中心都干什么?”贺琛好奇问。
“给地?震受伤的人看病,后来不是地?震受伤的人也看。”贺乐言有条有理答。“爸比每天还会过去半小时?,那时?候排队的人超级多!”
那当?然?多,那可是院士义诊。
所以,当?时?要安顿重度暴动病人、觉都抽不出?时?间睡的情况下,他每天还去义诊?
他是超人吗?他又为什么这么做?是完全出?于本心,出?于对世?人的悲悯,还是为了民心、有他的政治目的?
或者,兼而有之。
贺琛想起地?震时?陆长青救人的那段视频,那是他的第?一反应,未经任何?计算。
贺琛心有些乱,他揉揉贺乐言头发,让乐言睡觉,自己站起身走向洗手?间。
准备脱衣服时?,他想到什么,从口袋里拿出?那枚黑色“鳞片”。
陆长青跟他解释了别的,却还没?解释这个:他的那名属下,身上为什么会掉落这种?东西。
难道也是半兽化的武士?贺琛想到那人上次头脸遮得严严实实的样子。
陆长青像一团迷雾。贺琛就?算走近一点,看清一点,仍然?觉得他深不可测。
“知道了,是我欠考虑,以后不让乐言靠近。”一大早,听贺琛说明来意,方老点头应承,“不过兽化人的情况其?实好转不少,小贺你什么时?候有空,可以去看一看。”
方老看似随意,却很期待地?看着贺琛。
“要我也去跟他们聊聊天吗?”贺琛问。
“那当?然?更好!”方老喜出?望外,又刻意压了压他的激动,理性给贺琛解释,“越丰富的交流,越能刺激他们的神经元恢复,小贺你有空一定要来。”
这老头儿是真有点儿走火入魔,也挺让人敬佩。贺琛答应下来:“有时?间我过去。”
他说着,鼻子动了动:“什么味道?好香。”
“敢情你是寻着味儿来的。”方老笑笑,拍拍贺乐言,“乐言去看看是谁在?厨房。”
谁?贺乐言还不明白,贺琛却迅速明白过来,转头看向厨房。
方老看着他这样子,笑了下,又在?贺乐言耳边提醒了一句,贺乐言反应过来,跳起来跑向厨房:“爸比!”
只是分开?一天,也不用这样吧……贺琛想着,却从沙发上站起来,望着厨房的方向,手?指像多动患者似的敲了敲。
“来吧,吃饭。”方老笑眯眯招呼贺琛去餐桌,“今天我老头子也不知道是沾谁的光,一早就?有陆院长亲自做的饭吃。”
“方老说笑了,饭是厨师做的,我只添了点佐料,不敢抢功。”陆长青说着,牵着乐言,从厨房走出?来。
跟贺琛对视上,他形容镇定:“过来尝尝,鸡汤面。”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贺琛问。
“刚到一会儿。”陆长青说着,拉开?椅子。
贺琛在?他旁边坐下,看着他给贺乐言擦干净手?,把小孩抱上餐椅。
厨师端了托盘上来,给每人上了一碗冒着热气的面条和一碟佐餐的小菜。
贺琛又吸了吸鼻子:上次在?星都时?,陆长青给他做过一碗面,也是这个味道。
他突如其?来被唤醒一些久远的记忆,想起小时?候在?大街上闻见那些餐馆或人家里炖肉的香气,他总是很馋、很惦记,不光惦记那味道,还惦记那味道背后的、他没?有的东西。
一种?名叫“家”的东西。
抓了下筷子,贺琛面色如常,大口吃起面来。
吃完早饭,乐言交给别人带,陆长青邀贺琛进了自己办公室。
“师兄怎么这么急赶回来?病人应该都还好。”进门后,贺琛没?话找话问。
“有事跟你解释,当?面说比较清楚。”
“师兄已经解释过了。”贺琛看向他,神色认真,“是我小人之心,我向师兄道歉。”
“没?关?系,我说过,你对我有怀疑很正常。”陆长青说,“我也是个多疑的人,我理解你的谨慎。”
“你,多疑?”贺琛不解。陆长青看起来可并不多疑,他对一切都很笃定。
陆长青顿了一下,坦白说道:“你应该知道,我长时?间地?观察过你,作?为L。”
“因为观察,所以了解。因为了解,所以我才信任你。但你对我没?有那样的了解,不信任我自然?正常。”
听起来很有道理,贺琛心忽然?没?那么虚了。不过——
“我就?算观察了,也不一定了解,我这人比较笨。”他低声道。
“你在?校成绩全优,入伍战功卓著,文治武功样样顶尖,怎么会笨?”陆长青说,“何?况你还心细如发、明察秋毫——”
“咳,我知道了,师兄快别'夸'了。”
前半句贺琛听了还想点头,后半句听得他又尴尬起来,怂怂端起陆长青办公桌上的喷水壶,给他桌上的绿植浇水。
陆长青含笑看着他动作?,看了一刻,才正了神色,开?口:“有个人我想让你见一下。”
贺琛心头一动:“谁?”
陆长青没?答话,对终端说了句“进来”。
房门响动,贺琛转身看去。
不出?意外,看到了那个“武装”严实的蒙面人。
“他叫乔布,是你上次见到的人。”陆长青说。
“记得我们之前讨论过的傅尘吗?”他忽然?问。
贺琛从乔布身上收回视线:“记得,怎么?”
“傅尘做过一些实验,需要用到米斯特人。”
米斯特人?贺琛视线陡然?警觉,手?搭在?自己腰间武器上,再次看向那个乔布:“师兄是说,他是米斯特人?”
他这样的反应,让陆长青无声叹了口气。但,迟疑一瞬,陆长青还是开?口:“解开?吧。”
一身黑衣、影子一样沉默的乔布,听到命令,抬起手?来,开?始解除自己头上的蒙面巾。
在?他动作?时?,陆长青开?口:“实验室里这些米斯特人种?族各异,并非侵略星河的战俘战犯,他们大部分人是弱势族群,被各种?渠道送进星河帝国,流入傅尘的实验室,在?这之前,他们甚至没?听说过星河帝国的名字。”
“他们是走私进来的?”贺琛有些明白了。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星河帝国偌大的人口量,总有些人有奇怪的猎奇心理,于是就?有地?下势力“收集”米斯特人,关?押或者锁起来做展示,满足这种?猎奇。
“这种?走私犯,就?该被抓去米斯特,也关?进笼子里让米斯特人观赏。”贺琛冷声说。
“你不是讨厌米斯特人?”
“这是两码事。”贺琛说着,眼睛微微眯起,看向除掉面巾的乔布。
对方五官大体和蓝星人无异,只是眼睛眼色不一样,瞳孔更窄长,另外,在?他脸颊两侧,贴近耳根处起,覆盖着墨黑色的……蛇皮?
贺琛这下知道了自己捡到的是什么。只不过,他捡到的是失去生机的残蜕,而乔布身上的鳞片却带有淡淡的月影一样的光泽。
“咳,他在?……蜕皮期?”他转向陆长青,低声问。
“你可以直接问他,他听得懂我们的语言,也可以沟通,这一点,他们跟蓝星人并没?有什么差别。”
贺琛当?然?知道并没?有差别。不管文明程度还是心智水平,米斯特人和蓝星人都基本一致。贺琛曾潜入米斯特多次,这一点他恐怕比陆长青更清楚。
“贺指挥官,上次没?解释就?与您交手?,抱歉。”乔布主动开?口。
“没?关?系。”贺琛说。手?终于从腰间放下来。
陆长青向乔布点点头,示意他先下去。
等他离开?,贺琛看向陆长青:“师兄跟傅尘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我的老师曾经跟他搭档,傅尘死后,实验室解散,部分兽化人无处可去。”
“所以他就?收留了那些人,然?后又流转到师兄手?上?”贺琛自动补足后续。
陆长青点了下头。
“师兄不担心他们反噬伤人?”
陆长青并不意外贺琛有这一问。
他好像也早就?准备好了答案:“历代?曾侵犯星河帝国的米斯特人,无不是为了掠夺资源、种?族延续。不管对内还是对外,他们掠夺起来一视同仁,因为他们的生存方式就?是如此。”
“我不是说这是对的。”看贺琛仿佛有话要说,陆长青很快又补充——比起往常的从容,他今天解释起来明显更长篇大论,也更心急。
“我要说的是,如乔布这种?人,他的种?族在?米斯特已经接近消亡,他没?有侵犯蓝星的动机与实力。”
“因为这个,师兄就?放心一个异族待在?身边?”贺琛皱眉。
陆长青静了一刻。
“我从小就?认识他,他对我来说,和蓝星人并无不同。”
“我明白了。”贺琛若有所思说。
拨开?这层迷雾,他松了口气。
陆长青观察着他神色,没?见到厌恶,也松了口气。
“所以他是什么种?族?”贺琛又忽然?问。
陆长青探向茶杯的手?顿了顿:“幽鳞族。”
“曾经是强族,后来因为赖以栖身的地?脉消失,几乎灭种?。”
也就?是,一种?濒危的……蛇?贺琛毛孔莫名张开?:“那个,他有尾巴吗?”
“兽形状态下自然?有,怎么,”陆长青缓缓抬眸,“你想看看?”
“咳,不用了!”他可不是那种?猎奇的人!
“你害怕的话,我把他调去别的地?方。”陆长青说。
“我怎么会害怕?”贺琛大声道。
陆长青轻笑一声:“知道了。”
“咳!”贺琛尴尬地?咳嗽一声,抢过陆长青刚倒好的茶,一饮而尽。
幸好陆长青本来就?是倒给他喝,用的是温水。
“还有没?有什么问题要问?”陆长青给他倒了第?二?杯茶。
贺琛迟疑了一下:“没?有。”
“你有问题,愿意问出?来,我只会高兴。”陆长青看着他说。
“我想到再问。”贺琛语气镇定,脸却有些热。一半是误解陆长青的理亏,一半是因为……陆长青话里话外,对他无底线的包容。
小时?候有老头儿、长大后也有朋友,贺琛不是没?得到过温情,但都和陆长青给他的这种?包容不太一样。
不知怎么,贺琛又想起陆长青那晚临走时?,把手?放在?他头顶的情景。
“我有错,会向师兄赔罪。”贺琛收束心神,认真说,“师兄不必把我当?不懂事的小孩儿。”
贺琛从小独立——常人少有的那种?独立,他很确定,自己并不想被当?小孩儿对待。
不过,偶尔,极其?偶尔,那些被珍视被呵护的瞬间,那些……从没?有过的体验,会让他感觉有点儿奇怪:不适应,但也……并不讨厌。
“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孩子。”陆长青停顿了下,语气复杂,“你是不是从来不照镜子?对着你那张脸,没?有人会把你当?孩子。”
他的脸?贺琛不解其?意,抬起手?摸了摸自己:“我长得……很显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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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师兄:撤回一个夸夸,有的时候确实挺笨[摸头]

“你长?得很好看。”
啊。贺琛又“咕咚”喝下一盏茶,手脚不知道往哪儿放的样子,捏着茶杯, 红着脸:“你别开玩笑。”
“不开玩笑。不过比起容貌, 更重要的是你内心强大, 意志坚定,掌兵有方, 驭下有道, 所以我不可?能把你当孩子。”
是吗?可?贺琛怎么觉得, 他现在正在被当成孩子……
“咳,你这么快回来, 星都?那边,皇帝放人?”贺琛说起正事。
“放。他有头疼的毛病, 但根源不在精神域,对?我依赖不重。”陆长?青说,“皇帝正对?贺家不满,贺宏声?的事你可?以放心,他九成概率不会?追究。”
“他不满,是因为你让他相信了, 放火烧楚云棋住宅的是贺宏声??”贺琛问。
陆长?青摇了摇头。“不是我, 是贺妃。”
“也不是因为贺宏声?放火,是因为其他事。”陆长?青说,“你可?能不太了解皇帝, 他的父爱比起他的权力欲, 基本不值一提。”
“他对?贺家不满,是因为从贺妃处得知,贺家与二皇子暗中有勾连。”
“二皇子?”贺琛皱眉, “二皇子跟贺家?”
这实在奇怪,楚云澜和楚云棋是天然的竞争对?手,贺家是贺妃的娘家、楚云棋的天然同盟,楚云澜是怎么撬开这个墙角的?
“正因为看似不可?能,他们的结盟才更安全,更不引人怀疑。”陆长?青说。
“皇帝讲究制衡之道,用新贵控制经?济命脉,使握有兵权的世家只能仰赖帝国给?付的军费运转,而新贵没有兵权,要想生存,就只能紧紧依赖背后撑腰的皇帝。”
“这套机制看似没问题,但世家拥兵自重,贪婪成性,星都?拨的军费不够,他们自会?向地方盘剥。然而盘剥太过,地方经?济崩盘,对?他们有弊无利。”
“所以他们即使盘剥,也不能没有节制,这就像养羊收割羊毛,他们还要借助新贵,使羊再肥一点、产羊毛多?上?一些。”
“贺家是老牌的世家,贺家势力所覆盖的星球,大多?也是老牌的资源和工业星,因为种种原因,大多?在走向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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