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医生总想抢我崽!by安静的蛋仔
安静的蛋仔  发于:2025年1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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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人手、“他”的手更接近狼爪,尖利的指甲,拂过方牌上的小狼时,却万分小心。
贺琛注意到他动作,也注意到他手腕上长期锁着铁链磨出?的痕迹,鼻子一酸:“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眨了下眼睛,憋回眼泪,贺琛看向“他”比自己高?出?快一头的后脑,捏紧手指问:
“可以转过身来,让我看看吗?我不?在意……你的外表。”
贺向野呼吸重了重,把方牌握在掌心,终于,缓缓转过身来。
贺琛屏住呼吸抬头,却怔了怔:贺向野脸上,戴了一张不?知从哪儿摸来,看手笔很像贺乐言杰作的……古怪面具。
“我的天爷……”方老在一边儿差点被这面具丑厥过去,“咳,小琛啊,你父亲他神智还没有完全恢复正常,另外他真的很怕吓到你。”
虽然眼下这个?效果更加惊悚……
“我知道。”神色一直很紧张的贺琛却笑了笑。然后他摘下军帽,头顶上扑棱两下,当?众长出?一双灰色狼耳。他看向贺向野:“我也会?兽化,这很平常。”
说罢,他抬起手,在贺向野没有明显反抗的情况下,慢慢地,握住那面具边缘,慢慢把它拿走?。
“很帅气。”
贺琛又笑了下。
他没有撒谎,贺向野的五官虽然半人半狼,组合起来却并不?丑陋。
尤其是那双眼睛,跟他在照片中所见重叠大半。
“父亲……”贺琛喃喃道。
贺向野握紧拳,呼吸又粗重了些?,张开?口,喉中却只发出?“嗬嗬”的声响。
他自己察觉那声音,又紧紧闭上了嘴,只一瞬不?瞬,盯着贺琛看。
“他的语言功能还没恢复。”方老在一边解释。
“没关系。”贺琛立刻说,“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也不?是,不?是没关系,我是说,我们慢慢治。”他看着贺向野,有些?颠倒地解释。
“我知道我知道,我来说,”乐言看聪明爸爸又开?始犯笨,连忙站在爷爷和爸爸中间,充当?小翻译,“爸爸不?是说爷爷不?能说话也没事,爸爸是说爷爷不?要着急!”
“你说得对……”贺琛低头看向崽,抬头时,额头却被碰了碰。
贺琛眉骨到额头有道伤口。贺向野指甲尖利青黑,并不?敢接触他的伤,只是小心翼翼,隔空抚过,又不?由自主,沿着他的面颊,一寸一寸,勾勒他的脸形。
贺琛默不?出?声,有些?羞窘,又有些?……难以形容的感觉,像一股喷泉样的热流,从心底往上喷涌。
这种感觉,是不?是就叫幸福?
贺琛甚至有些?头晕目眩。
贺向野的视线渐渐往下,划过贺琛的合金右手时,他眉心蹙紧,喉中又“嗬”“嗬”地发起声来。
“不?要紧,不?要紧。”方老最明白他的意思,“小琛这伤过去很久,早就好了!”
“是好了,一点儿影响没有。”贺琛也说,并且抬起右手,灵活地动了动,可贺向野的“嗬”“嗬”声更大了,手指探向贺琛小腹,要碰又不?敢碰,神色明显躁乱起来。
陆长青仔细看贺琛一眼,忽然走?上前,侧过他身体,看向他小腹,神色凝重:“你有伤?”
贺琛原本整洁的军装,不?知何?时,洇出?了一团血迹来。
“包扎过的……”贺琛低下头,自己也看了越来越疼的左腹一眼,“可能刚才抱徐临的时候伤口裂了。”
他说着,因为低头,头又一阵发晕。
这可能……不?是“幸福”的症状?
贺琛已经说不?好自己多久没休息过了,在战场上只是短暂眯眼过两次,每次就缓个?十几分钟。
加上情绪刚刚大起大落,现在他心率还是快的,眼前也在发黑。
他感觉不?太妙,及时开?口:“师兄,靠一下……”
话音没落,他便身子一软往陆长青身上倒来,陆长青急忙伸手,但,慢了一步——
贺向野赶在陆长青前面把贺琛抄起来,半托半护在自己怀里,往后退了一步,眼睛看向方老,胸腔震动,发出?野兽般原始的吼声。
“别慌别慌!”方老赶忙安抚,“医生,医生马上就来。”
而陆长青直接看向贺琛的副官,副官会?意,立刻跑出?去叫医生。
“贺叔叔,”陆长青这时才试探看向贺向野,“您把小琛放在床上可以吗?现在这样,可能会?挤到他的伤口。”
血渗得更多了,陆长青不?能不?提醒。
贺向野看他一眼,又看向贺琛的伤口,终于迈了两步,弯下腰,把贺琛轻轻放在房间一角的病床上。
放下后他并没有离开?,而是守在病床前,指甲处生出?尖长的利刃,绕过伤口,割开?贺琛的外套。
贺乐言往前走?了两步,绕过贺向野,看见贺琛小腹处满是血的白绷带,忍不?住转身抱住陆长青,眼睛含泪:“爸比……”
“爸爸没事,这伤不?在要害,不?会?有事的。”陆长青把他抱起来,镇定擦去他眼泪,手指垂落下去时,却默默握紧,青筋绷起。
医生这时赶了过来,陆长青把乐言交给?方老,镇定跟医生沟通,又安抚好贺向野,让医生把贺琛抬走?治疗。
贺琛清醒时,已经是深夜。
病房里响着监控仪器的“嘀”“嘀”声,陆长青坐在他床旁一把椅子上,闭着眼睛,呼吸均匀,看起来是睡着了。
这样睡,会?不?会?感冒?
贺琛想着,身体动了动,陆长青立刻就醒了。
贺琛这时才发现,原来陆长青一直握着他的手。
“醒了?”从睡眠的混沌状态到彻底清醒,陆长青只用了一秒。
他松开?贺琛的手,摸摸他额头,又起身给?他倒水。
喂水给?他喝的时候,陆长青忍不?住开?口:“体内有子弹为什么?不?早说,想揣着它给?你生崽吗?”
“……我已经有默言和乐言了。”贺琛讪讪说。
陆长青语气终究平静下来:“肠道化脓了,还有弹片伤到左肾,医生说见过能扛的,没见过你这么?能扛的。”
他说着,把水杯收起来,看了眼时间,问贺琛:“麻醉药效应该过了,疼不?疼?”
贺琛摇摇头,看向他:“我……父亲,”他念出?那个?仍然生疏的称呼,神色有点儿变化,“是真的吗?”
该不?会?是他晕过去了,做了个?美梦吧?
“是真的。”
“徐临也是。”陆长青不?等贺琛开?口,就预判到下一个?问题。
贺琛松了口气,看着天花板,痴痴弯起唇角。
“我像做梦一样。”他说着,看向陆长青,“师兄你掐我一把。”
浑身是伤了,还掐什么?。
不?过他主动邀请,陆长青还是抵不?住,捏了下他的脸。
“医生说你至少要卧床三天,这三天不?要担心别的,好好休息。”
“那不?行,”贺琛忽然撑着床要坐起来,“还有那么?多事要处理,贺家——”
“贺家有沈献和赵淮他们。”
“他们没我了解平辽星域的情况。”贺琛还要往起坐,又“嘶”了一声,显然是牵拉到伤口。
“实在不?放心,你就躺床上跟他们商量。”陆长青说着,把贺琛乱动的身体按回去,力道恰到好处,既不?让贺琛疼,又让他挣不?开?。
一定是他此刻太虚弱了才挣不?开?……贺琛老实躺回床上,看着陆长青出?尘的脸,人忽然扭捏:“谁给?我换的衣服?”
“怎么??”
“咳,身上有点儿脏……”
贺琛莫名想起来,自己已经几天没洗过澡……
“给?你擦洗过了。”
“唔。”贺琛游移开?视线,本来就红的脸更红了,头上没收回去的狼耳也动了动。
陆长青捏了捏手指,想碰他,却忍下来。
他帮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神色郑重下来:“有精神吗?想跟你说件正事。”
“有。”贺琛静止了下,抬眸看向陆长青:“师兄要说什么??”
“关于陆景山在矿洞中提到的事。”陆长青语气平静开?口,看向贺琛,“你听见了多少,没有什么?想问我?”
“都听见了。”贺琛说,“但是我不?急,师兄想告诉我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
陆长青有些?意外:“我隐瞒了你……一些?很重要的事,你不?生气?”
“我也有事一直瞒着师兄。”贺琛说,“比如那500当?量的炸药。”
说到这个?,陆长青确实分心问了一句:“什么?时候埋的?”
“很早。”贺琛坦白答,“在知道L是你之前就埋了。防着你们生产零号,目的不?义。”
贺琛说着,又补充一句:“我那时还以为你背后是二皇子。”
贺琛直觉零号会?带来巨大的动荡,他埋下这张底牌,是为了防权贵斗法、把普通人卷入水火。
“我明白。”陆长青不?需要他多解释。
“后来知道L是你,我也没把这件事告诉你。”贺琛还是继续说,“所以我和师兄半斤八两,我也理解,师兄会?有自己的隐私、自己的秘密。”
“这不?一样。”陆长青看着他澄明的眼睛,忍不?住,摸了下他头发,“你是出?于公心,我不?同,我隐瞒的这件事,是出?于私心。”
他说着,终于下定决心开?口,却不?是从自己讲起——“沈星洲和傅尘的事,你应该听说过一些??”
贺琛点头。
“你听到的版本,是不?是沈元帅看到傅尘的研究,情绪失控,因而暴动,误杀了傅尘?”
贺琛又点头,并问:“不?是这样吗?”
“不?完全是。沈星洲情绪失控,不?是因为看到傅尘什么?不?合伦理的研究,而是,看到了傅尘。”
“看到了真正的傅尘。”
真正的傅尘?贺琛一怔:“难道,傅尘也是——”
他“也”是?陆长青看向贺琛,嗓音微紧:“你已经知道什么?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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