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医生总想抢我崽!by安静的蛋仔
安静的蛋仔  发于:2025年1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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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贺琛主动伸手。
“你好——”庄飞宇看一眼贺琛的右手,迟疑了一秒,才握上去。
“这是乐言爸爸,贺琛,汉河基地指挥官。”陆长青给庄飞宇介绍。
“哦,你好,贺叔叔。”庄飞宇又说了一声,很快撒开?贺琛的手。
贺琛静了静:贺……叔叔?
这人刚才叫陆长青什么来?着?
他略感不对劲儿地看向陆长青:这小伙儿叫人有点乱啊,脑筋是不是不太清楚?
陆长青恰好也在看他,眼里带笑:“先吃饭,凉了味道不好。”
他说着,看向庄飞宇时眼神?冷淡了一分,招呼庄飞宇出去,顺道把门带上。
贺琛看了眼大?门,转回身,无意间又看见玄关上的花盆。
所以谁都知道陆长青喜欢莳花弄草?
贺琛看着花盆,感觉有点儿怪,又说不上哪儿怪,于是闷头回去吃饭。
而贺乐言像个快乐小松鼠,从沙发那里抱着一大?一小两个礼物盒子,跑到餐桌处、贺琛旁边。
“血神?节快乐!”他脆生生说,垫高脚脚把大?盒子放在贺琛面前,自己?去拆小盒子。
“血神?节快乐。”贺琛后知后觉说了句,看向大?盒子,看到盒子上画的一颗线条简单但很传神?的狼头,手指动了动。
“吃完饭再拆!”
看贺琛去碰盒子,贺乐言中断自己?的动作,义?正词严盯着他。
家?法真严……
贺琛在心里默默说,手到底老实了。
风卷残云吃完饭,他甚至很有定力地收完了碗,才拆开?自己?的礼盒。
“你的是什么?”贺乐言好奇地凑过一颗小脑袋。
是——贺琛面色有些僵硬:是《儿童教育心理学考试真题全知全解(思维导图版)》。
该死,都是楚云棋干的好事。
“什么书,这么厚?”贺乐言有些羡慕的样子。
“要不咱俩换换?”贺琛说着,看向贺乐言的礼物:
《精神?体图解小百科:狼类精神?体全知全解》。
……到底是全帝国最年轻的院士,那么喜欢“全知全解”。
“我不要换。”贺乐言摇摇头,抱紧自己?的书:他还要靠这个了解大?狼!
对了,说到大?狼,贺乐言曲曲他的短胖手指,忽然?跑回房间,片刻,背着小手走出来?。
“怎么了?”见他看着自己?,脚步挪挪蹭蹭,贺琛不由?主动问。
“礼物。”贺乐言鼓足勇气,把手里的东西亮出来?:
那是一个3D打印的小人儿,腿短、身子大?、手特别长,独特的比例,一眼看得出“设计师”幼儿园没毕业。
但这不妨碍贺琛笑弯了眼:“这是爸爸?”
——小人头上有两只狼耳朵,身后还跟着一只……圆滚滚的……猪狼?
贺乐言看到他在笑,安心下?来?:果然?也挺好看的吧。
他特意配了好几种颜色!把爸爸做得像彩虹棒棒糖一样漂亮!
心理活动挺多,但表面上,贺乐言稳重?地对贺琛点点头:“节日快乐。”
“谢谢乐言,”贺琛爱不释手握握小人儿,摸摸小狼,“我还是第一次收到别人亲手做的礼物。”
“我以后还给你做!”贺乐言立刻说。
嗯?贺琛愣了愣:怎么忽然?有种被“溺爱”的感觉……
“那个,还有种礼物,我从来?没收到过。”他眨了下?眼说。
“什么?”
“就是,咳,抱一抱、亲一亲这种,你懂的。”
啊,这种……贺乐言红着脸敲敲小手指,正鼓起勇气要动作,门铃又响了。
还是那个庄飞宇。
“乐言,这是你的礼物。”青年递过一个盒子,盒子里装的是枚宝石胸针,形状带点儿卡通,尺寸却不像小孩子用的,而且——
“这太贵重?了,多谢小兄弟,但不合适。”贺琛开?口。
“合适,陆大?哥以前没少送我礼物。”庄飞宇不由?分说把盒子塞贺乐言手上,又看向贺琛,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两秒,才问,“贺长官是休假吗?住陆大?哥这里?”
不叫他“叔叔”了?
“借住两天,我房子在隔壁,还在散味儿。”贺琛淡定答。
“隔壁?”庄飞宇神?色微微变化,又掩饰下?去,“那大?家?以后都是邻居了,我家?也在这个小区。”
他说着,招呼了声贺乐言没事儿去找他玩,告辞离去。
看起来?很有心事的样子。
不会?是那种心事吧?把他当了情敌?
那很没必要。他跟陆长青就是合作关系。而且,“陆大?哥”满脑子大?事,哪里像有闲心谈恋爱的样子。
当然?,贺琛更没有那个闲心。肯定没有。
贺琛平平常常地关上门,转身发现贺乐言正仰头看着他。
“怎么了?”
贺乐言没说话,招招小手,让贺琛蹲下?。
贺琛蹲下?来?,小孩儿踮脚搂住贺琛的脖子,软软的小脸贴住贺琛,贴了一会?儿,“啵”的一声,在他脖子上落下?一个亲亲,然?后匆匆忙忙红着脸跑开?。
跑到客厅,往地毯上一趴,开?始看书——他那本全知全解。
贺琛留在原地,傻笑了好一会?儿。
大?狼嫌弃看他一眼,跟上贺乐言,狗模狗样往地毯上一趴,充当崽的研究参照物,时而被他摸摸这里、捏捏那里,和书上的图片比较。
而贺琛起身走回房间,片刻,也背着手出来?。
“节日快乐,乐言,这是爸爸的礼物。”
贺琛手上,托着一只材质上佳、一看就很软很好摸的毛绒小狗,跟贺乐言那只旧的差不多大?,是他特意比照着尺寸和颜色选的:“咳,爸爸看你那只小狗已经旧了,就买了只新的,你以后可以抱着它睡觉。”
他暗戳戳地想送新小狗上位。
“我可以两只一起抱。”贺乐言把小狗接过来?,也很爱不释手。
两只一起抱,勉强也行吧。饭得一口口吃,争宠也得一步步来?。
贺琛想着,听见贺乐言开?口:“那只不是小狗,是小狼。”
然?后他把他手边的书往贺琛那里推了推,语气老成且担忧道:“这本书,你也学学吧!”
默默学习了半天狼跟狗的区别,好说歹说,贺琛才哄着痴迷研究的贺乐言出了门——去了趟徐临在的那个疗养院。
“乐言,这是徐叔叔,爸爸的好朋友,跟他打个招呼。”
贺乐言很听话,对着躺在病床上无知无觉的徐临叫了声“徐叔叔”,这才仰头看向贺琛:“叔叔怎么现在还睡觉?”
“他生病了,要多睡觉才能好。”贺琛说。
什么病?贺乐言皱皱小眉头。
贺琛这时拉起贺乐言的小手,拿眼神?询问过贺乐言意见,握着他的手碰了碰徐临的手。
“乐言给徐叔叔送个祝福好不好?”
“好。”贺乐言点头,主动抓住徐临一根又僵又凉的手指,“祝福什么?”
“祝叔叔恢复健康,早日睡醒。”贺琛教他。
贺乐言听话地复述了一遍。
贺琛在旁边静静看着,他心中奢想的那个奇迹并?没有发生,徐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揉了揉乐言的头,贺琛塞给他玩具让他在一边玩,自己?洗了手,给徐临做肌肉按摩。
按摩完他还打算给这厮刮个脸、打扮打扮好过节,这时才发现,他下?巴刚被人刮过,一层干净的青皮。
“还是很帅,玉树临风。”贺琛捏捏徐临的帅脸,又揉揉他的头,“睡美人儿,安心过节。”
“谢谢你们?,人照顾得挺好,胡子刮得也快。”离开?时,他专门找医护道谢。
“哪里,早上有人来?过,也是您和徐上尉的战友吧?他可仔细了,给徐上尉洗了脸刮了胡子,连发型也好好修整了修整,徐上尉更帅了。”医护带着笑容说。
贺琛脸上笑容却敛了敛。
会?那么仔细的,贺琛想不到第二个人。
他们?四个,韩津最冷沉,徐临最潇洒,向恒最体贴细心。
毕业后第一次在军中过血神?节,他们?约定过,就算今后各自成家?,远隔万里,血神?节也要聚在一起过。
贺琛想到这里,心里像有把刀子,无声绞了绞。
向恒说跟他共事的每一天都很窝火,贺琛不信,至少……不全信。
但有一点,向恒没说那么直白,贺琛却清楚知道:因为?他,大?家?才成了现在的模样。
如?果毕业后他们?不是和他一起进入贺家?军,就不会?被别有用心的贺家?人盯上,一切都会?不一样。
所以,向恒说“想要新的开?始”,贺琛分辨不出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也许,大?半是真的。也许,他们?心里都藏着对他的恨和不满,所以徐临不肯醒,所以津哥用那样决绝的赴死惩罚他,所以向哥——
“爸爸?”贺乐言拉拉贺琛的手,贺琛猛地回过神?来?。
“走了,去接你哥过节。”贺琛笑了下?,压下?有些震荡的精神?域,挺直腰背,迈着属于军人的坚定步伐,抱起贺乐言,大?步向外走去。
赶着午饭前,贺琛从军事大?学接了贺默言回家?。
“呐,礼物。”贺琛给贺默言的礼物朴实无华,是枚血晶,看着贺默言把血晶收好,他又把陆长青准备的礼物递给贺默言,并?满怀期待地等贺默言拆开?——不知道会?是个什么《全解》。
结果里面是把漂漂亮亮的黑色匕首。
贺默言不说话,但看那个翻来?覆去摸个不停的样子,就知道他很是喜欢。
“是陆叔叔给你的,等会?儿要跟人家?道谢。”贺琛叮嘱。
贺默言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摸够了,把匕首贴身收起来?,打开?自己?的书包,往外掏什么东西。
“怎么,你也准备了礼物?”贺琛有些诧异,有些期待,有些受宠若惊。
贺默言闷不吭声,掏出一张纸,放在贺琛面前。
贺琛低头看去:
《帝国第一军事大?学退学申请》。
心脏一梗,贺琛黑着脸瞪向贺默言:“你是不是觉得今天过节我不会?揍你?”
“不想上学。”贺默言冷硬说,并?抓紧书包。
他行李都收拾好了,钱也攒出来?了一些,贺琛要是还不给他签字,他就自己?跑路,想办法回汉河。
“为?什么不想上?”
“学的东西没用。”还总要应付人,跟人说话。
“怎么没用?”贺琛气得头疼,“暗杀就有用?潜伏就有用?你一辈子给人当影子?”
“什么暗沙?”贺乐言手背在身后,站在门边,声音稚气问。
“咳,一个游戏,你哥沉迷游戏,爸爸正在教育他。”贺琛一秒变脸。
是吗?贺乐言看了眼一身黑衣、眼睛从来?不跟他对视的酷酷哥哥,抓紧手里的东西,犹豫了一下?,走过来?。
“礼物,给大?狼的。”他伸出藕节似的小手,手上抓着一个大?大?的、一半拖到地上去的花环——爸比说这是血神?节的传统,要给精神?伴生兽编织花环,传递感谢和祝福,一大?早,爸比就带他在花房编了出来?。
“谢谢乐言。”贺琛这回是真惊喜,立刻伸手,但没接成——大?狼钻出来?,抢着把花环叼走,套在脖子上,用身体围住贺乐言,大?脑袋凑到小孩儿面前,努力控制着力道拱了拱。
贺乐言被它拱得发痒,又笑又躲,但一直背着另一只小手,好一会?儿,大?狼安生下?来?,贺乐言也安静下?来?,偷偷看一眼贺默言:“还有一个。”
他们?还编了一个小的,爸比说给哥哥的精神?体,但贺乐言总觉得太小,犹犹豫豫,才把左手也伸出来?。
确实是个小花环,比他的巴掌大?不了两圈。
“送给哥,哥哥的精神?体,血神?节快乐。”贺乐言有些紧张说。
贺默言看着花环,一动不动。
贺琛捅了他一下?,他才伸手接过来?。
“哥哥的精神?体,是什么?”贺乐言鼓起勇气问。上次“露营”遇险后,他一直昏睡,并?没有看见贺默言的精神?体。
啊,这个——“你哥的精神?体有一点——”
贺琛面色古怪开?口,说到一半,忽然?从沙发上站起来?。
臭小子怎么闷不吭声就把蛇放出来?了!!
“是小蛇!”贺乐言惊呼出声,声音怎么听怎么……有点儿惊喜?
“它好漂亮!”贺乐言确实惊喜,眼睛放光,盯着小蛇身上的暗红色花纹。
……贺琛趁没人注意自己?,又悄悄坐回沙发,忽然?心有所感,一抬头,陆长青站在二楼,正默默看着他。
贺琛老大?不自在:“师兄什么时候回来?的?”
“比你们?早一点。”陆长青说着,走下?楼,看一眼盘在贺默言身上、只有婴儿拳头粗细的小蛇。
陆长青伸出手,不见如?何动作,那蛇顿了顿,吞吐着信子,从贺默言身上乖巧爬到他身上,戴着花环的黑色蛇头刚好落上他匀净有力的手背。
“怕蛇?”摸了摸蛇头,陆长青抬眼,看向贺琛。
贺琛吞了口唾沫:“怎么会?。”
他这反应,贺乐言都看出来?点儿什么,很正义?地向他安利:“蛇蛇,可爱!”
从不和人对视的贺默言,听见这话,看了小豆丁一眼。
贺琛却忽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是可爱,我没说不可爱!”
“你们?聊,我去看看饭好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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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琛:我跟你们聊不到一块儿![化了][化了][化了]
陆院:坏了,他怕蛇……那得把胆儿练起来[墨镜][摸头]

“一米零八, 比去年过节长高了十二公分,超额完成任务。”
吃过饭,陆长青打?开一个APP给贺乐言量身?高, 量完还在一旁的墙上划了个印迹, 看来……是逢年过节都?有的固定节目。
贺琛坐在一边看着, 忽然推推贺默言:“站起来,你也量量。”
贺默言不理, 挪远了点儿, 不挨着他。
笨蛋, 没成年就都?算孩子,他这不是想?让他享受个童年的尾巴。
贺琛想?着, 看陆长青又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个方盒,让贺乐言把小?手放进去, 按压出一个小?手印。
被好好呵护的童年,原来有这么多花样??贺琛大开眼界,又忍不住看陆长青一眼。
他对乐言是真的用心。是不是太用心了点儿?
“你要?不要?也来印一个?”陆长青忽然开口。
“谁,我??”看热闹的贺琛一愣。
“跟乐言一起留个纪念。”
那倒也……很合理。
贺琛站起来,并硬把贺默言也拉扯起来,一起在方盒子里留了个手印。
留完他看向陆长青, 想?说什么, 又没说出来。
他想?请陆长青也留一个,他们仨都?留了,陆长青不留感觉怪怪的, 可盒子里是他们一家人的手印, 请人家留好像更奇怪?
纠结中,陆长青已经把盒子收了起来。
贺琛不纠结了,但他颇有眼力见?地从陆长青手上接过盒子, 主动问:“放哪里?”
“二楼书?房,左转第一间。”陆长青答。
贺琛点头,抱着盒子去二楼。
陆长青这套别墅很大,空间宽敞,装修材料也扎实,隔音做得很好,贺琛上了二楼,一楼的人声、狼声都?仿佛被隔开在远处,他在静谧中,左右环顾了一瞬。
这是他观察环境的本能,并非故意?,但他无意?中,确然瞧见?了陆长青的卧室——陆长青的房门?没关,贺琛看见?了他衣帽间的一隅。
两排衣柜整整齐齐,只?有一件衬衣,大概是刚换下没来得及收,随意?搭在一边。
其实没有什么,但贺琛莫名想?起来昨晚换衣服的事……他不太自在,很快收回视线,转向左手边的书?房。
书?房很大,不知道是因为墙上装满了顶天立地大书?架,还是家具和地毯颜色偏深沉,总之相比客厅,这里光线明显偏暗,也更像陆长青的私人领地。
拥有雪狼的贺琛领地意?识一向比较强,他并不打?算多看,只?想?随便找个地方放下盒子。但,走了几步,贺琛心念一动:
这里可是“L”的书?房,会不会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比如?有什么,能看出他背后的人是谁?
贺琛思忖着,扫过那一排排整洁有序的书?架。书?架上满满当当,经史百家,兼容并蓄。
真的爱看书?,难怪能当院士——众所周知,陆长青这个院士并不是凭治疗能力拿的,而是实打?实凭借精神力领域的科研。
以他院士的心计,大概也不会把什么有用的线索轻率摆在明面上。
贺琛边看边走到书?桌前,拿定了主意?,没有多“侦查”什么——他打?算等哪天陆长青不在家时再来。
此刻,他只?是把盒子放到桌上。
但放下后,贺琛脚步顿了顿。
书?桌上,立着一个哑光质感、做工精良的电子相框。相框里面自动播放着贺乐言的各式照片,从他还是个小?婴儿,到慢慢长成今天的模样?……
照片有些拍得精细,有些却也是随手一拍、全?无构图,比贺琛偷拍的贺乐言强不了多少。
贺琛不由捧起相框,切换模式,手动划拉,一张又一张,看得沉醉。
“怎么这么久?”陆长青的声音忽然响起,贺琛警觉抬头,放下相框。
“抱歉,见?到乐言小?时候的照片,不自觉看了会儿。”
“回头打?包拷贝给你。”
“谢谢。”贺琛说,“我?也有,跟你交换。”
“好。”陆长青说,“倒也不用跟我?算账那么清楚。”
“不是算账,是分享。”贺琛说着,又忍不住问,“这个,是怎么回事?”
他指着相框上贺乐言的照片问。
照片上,贺乐言小?屁屁高高拱起,头和脚探地,整个人弯成小?山,不是倒立,但也接近了,他就维持着这古怪的姿势,抱着他的小?奶瓶喝奶。
陆长青看了一眼,唇角微牵:“他以前喜欢那样?喝奶。”
“倒立着喝?”
“没错,纠正过,纠不过来,只?好随他。”
陆长青说着,站在贺琛身?侧,保持着合适的距离,手指划到下一张:“这是他学走路的时候,学得很快,几乎没有摔跤。”
“这张,是他第一次清楚叫我?「爸比」。”
陆长青声音和缓下来,注视着照片上的小?人儿,眼神分外?柔和。
贺琛看到那眼神,微微发怔。需小心戒备的合作者L、有恩于己的陆师兄、疼爱乐言的爸比……多重身份套在陆长青身?上,让贺琛有时混乱,不知该如?何对待他。
“他叫「爸比」我?没及时纠正,抱歉。”察觉贺琛视线,陆长青看向他。
“不用。”贺琛移开眼。
他小?气,但没那么小气。虽然醋劲儿大,但贺琛清楚,有个这样?亲密的、可依赖的对象,对年幼的贺乐言是件好事。
是贺琛没尽到自己应尽的责任,而陆长青代替他尽了。
不过从前就算了,今后他不用别人替!“以后我会照顾好乐言的。”贺琛说。
言外?之意?是你可以放心退位。
陆长青不知道有没有理解他的意?思,说了句“你已经照顾得很好”,越过贺琛,把刚才拿起的相框放下。
动作间,嗅觉敏感的贺琛闻到一点清淡的味道。
味道来自陆长青身?上,极淡,没有任何人工香料的痕迹,硬要?形容的话,就像是闻到一口冷空气的感觉。
但也恰恰是因为味道太淡,不仔细几乎闻不到,所以奇怪地勾着人想?再闻一下。
幸好,贺琛自己的精神域就是冰天雪地,按理不缺这一口。
但他还是退开一步:“谢谢师兄,乐言在底下,我?先下去了。”
“不急。”陆长青视线一直跟随着他,眼见?他要?出门?,出声把他叫住,“有正事跟你说。”
“什么事?”贺琛回头。
“我?问过文毅,他愿意?去汉河。”陆长青说。
“如?果你决定好了,今晚血神宴,有楚云棋为你说话,陛下可能为抵御天狼族的事召见?你、许你嘉奖,到时你可以提出来。”
血神宴三年一次,逢九大办,今年正是大办之年。
凡是有分封的贵族、有职衔的官员,都?被邀请赴宴,共享恩典。
不过,宴席在不止一处展开,能到皇宫这个“主会场”赴宴的,是各大贵族和高阶官员。
【血神宴?】
【跟着乐言也算长见?识了。】
【节日快乐,茁壮成长!】
【乐言今天很帅哦!】
【星河网挺牛啊,皇宫也给播?】
【外?殿而已,还好吧。】
星河智能体很敬业,过节也不放假,贺琛带贺乐言登上宫门?台阶时,直播恰好开启。
跟随他们父子的视角,观众也得以一览这据说十分盛大的宴会。
一览之下有些失望,除了地方大一些、桌子多一些,比起平常宴会,也没多大特?别。
哦,还有,大概就是权贵云集了。
不过一旦“云集”,也就没什么稀奇了,反正看不到脸,观众也分不清谁是谁。
他们就有点好奇:
【听说都?是按家族坐的,崽跟他爸要?坐贺家席位?】
贺琛的座位确实在贺家那边,不过没等过去,他们父子就遇到意?外?——
一只?金色镂空的球滚到他们脚边,贺乐言好奇看去,把它?捡起来,还没拿稳,就有一只?手戳到他面前,手的主人怒气冲冲:“还给我?!”
一个比贺乐言高一头的小?男孩儿,站在上一级台阶上,盛气凌人,讨要?金球。
“我?没有不给你。”贺乐言皱了皱眉,把球还给他,但小?脸严肃,“你应该说谢谢。”
小?男孩儿眼高于顶哼了一声,转身?要?走,却没走成——他手上一空,那枚金球被贺琛手指一勾,又拿了回去。
“我?们帮你捡球,不道个谢再走吗?”贺琛看着小?孩儿,平静问。
“我?没要?你们帮我?捡!脏手,松开!”
【谁家熊孩子这是?】
【幼崽是珍贵,但有些做家长的,也真是惯得没边了。】
【可不一定是惯,出入这地方的,恐怕家长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弹幕正议论,小?孩儿“家长”说曹操曹操到:“小?凯宝贝,怎么了?”
“他们抢我?球!”“小?凯”伸着一根手指,愤怒指着贺琛。
“您——是你?”那家长本来声调还算客气,看清贺琛时,却忽然变了脸色。
贺琛神色也有些异样?:“这你们家孩子?”
他说着,把手上的球抛给来人——他的“前未婚夫”,方文濯。
“一点误会,没抢东西,是乐言帮他捡球,他态度不太好。”
贺琛三言两语道清真相,没添油也没加醋。
他看不得贺乐言受委屈,但也没打?算为难一个小?孩儿,而是看向方文濯:“你带孩子,应该教?教?他礼貌和尊重。”
“你要?教?谁礼貌和尊重?”一道粗犷且充满不耐烦的声音传来。
贺琛皱了瞬眉,方文濯则立刻扭过头去:“振业哥。”
夏振业看着他,冷哼一声:“想?做小?凯的爸爸,腰板要?硬气一点。”
他说罢,眼睛沉沉扫向贺琛,嘴上却对方文濯说话:“这就是你前男友?”
【噗!】
【什么,什么前男友?】
【让我?理理,振业,是不是是夏振业、夏家老大?是听说他有个孩子。】
“不是前男友,振业哥。”方文濯低下头去,似乎很尴尬,“我?跟他只?见?过两回,婚事都?是家里人商定的。”
【婚事?】
【那个退婚的旁系少爷?】
【难怪退婚,原来是攀上了夏振业。夏家比贺家弱一点,但夏振业可是要?接替他老爹掌权夏家的人。】
【夏家,就是才死了个人的那个夏家吗?】
【啧,这位方少爷眼光可不咋样?啊,这夏振业……这身?材……啧!】
虽然直播看不见?脸,但,夏振业身?材短粗,站在更高一级台阶上,还是肉眼可见?比贺琛矮出半头,这使他居高临下的姿态显得分外?滑稽。
方文濯何尝注意?不到这一点,他低着头,却仍忍不住悄悄看贺琛一眼。
论仪态论相貌,假如?贺琛仍是自己男友,实在……太能拿得出手。
弹幕议论纷纷,贺琛却明白过来一点:小?孩儿原来是夏振业的。
挺好,上梁不正下梁歪。
贺琛现在也不指望那孩子能学会礼貌了,就可惜他出生在这种家庭。
“我?没兴趣教?别人的孩子,球也还你们了,麻烦别挡路。”贺琛说着,冷漠看夏振业一眼,牵着贺乐言,提步要?上台阶。
“什么球,垃圾碰过的东西,我?们夏家会要??”夏振业说着,伸手扣住方文濯手里的球,“咔嚓”一声捏碎,方文濯脸色顿时惨白。夏振业说话时瞪过他一眼,那句“垃圾碰过的东西”显然一语双关。
球碎了,夏凯明显愣了愣,想?要?哭闹,看一眼夏振业的脸色,又猛地憋回去,只?是仇视地看向贺琛父子:“都?怪你们!”
他猛然用力推向贺乐言,却被贺琛眼疾手快拦住,卸了力悬空提起来,扔在方文濯怀里。
贺琛直视着夏振业,脸色很冷:“有些垃圾请管好自己的孩子,我?也不想?脏了手。”
“呵。”夏振业气笑了,他顾忌这是宫殿前又是大宴上不想?动手,可这私生子自己找死!
激发内力,夏振业掌心翻转,就要?动手,眼前却猛地一暗,突然不能视物,且身?体格外?粘滞。
又惊又乱,夏振业匆忙收势,下一瞬,又恢复了视野。
视野中多了一个人。
一个淡漠出尘,却极具威压的人。
陆长青。
没打?过交道,但夏振业不可能不认识他,称呼一声“陆院长”,夏振业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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