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医生总想抢我崽!by安静的蛋仔
安静的蛋仔  发于:2025年11月22日

关灯
护眼

说完他把贺琛交给助理,自己头?也不回?离开?。
贺琛看?着?他背影没入幽深的病区,进入一扇合金门中。
门打开?的一瞬,暴动期的贺琛,的的确确感到一阵极度混乱的扰动,他皱了皱眉,被那名助理提醒:“贺长官,您这边请——”
“这个是蝴蝶,这个是小马,都是我爸爸做的!”
医科院的儿科病房内,贺乐言把自己带来的机械玩具摆在小桌子上,如数家珍指给几个穿病号服的小朋友看?。
【哈哈,乐言宝宝也是显摆上了。】
【好多小朋友!我吸!】
有个小朋友好奇碰了碰蝴蝶翅膀,贺乐言不由自主伸手把蝴蝶抄起?来,护在手心,“这个,这个很容易碰坏的。”
“我爸爸给我买的玩具都很结实,没这么容易坏!”那个小朋友盯着?贺乐言手心的蝴蝶,又是羡慕、又是不服地说。
贺乐言也不服气起?来:“你爸爸那是买的,我爸爸会做,这都是我爸爸亲手做的!外面根本买不到!”
【确实买不到,别问我为什?么知道……】
【乖崽快让你爸开?店!姨姨要买他个十只?八只?!】
【乐言原来也有小“攀比”的一面,哈哈!】
直播间快速飘过?好多弹幕,气氛还挺和谐,可此刻贺乐言跟小朋友之间的气氛却近乎剑拔弩张。
“买不到就买不到,你这个一点也不好玩!”那个小朋友生气地说。
“你的才不好玩!”贺乐言更加生气,声音都有些抖,“我的蝴蝶会飞,有动力齿轮,还有行星电机,还有蜗,蜗牛喷射!”
【别生气宝!】【我们蝴蝶确实很好玩!】【噗,是涡流,涡流加速宝!】
贺乐言着?急,弹幕也着?急,但最着?急的还是对面小朋友,听着?贺乐言叭叭输出,他,他用力捂上耳朵,大声喊:“不听不听,就是不好玩!”
动静闹大了,本想让小朋友们自己相处、自己试着?解决摩擦的大人走?过?来,分开?两个小朋友各自安慰,对面本来气冲冲的小朋友“呜哇”大哭起?来,贺乐言也委屈地红了眼眶。
“乐言不哭,蝴蝶很棒,小马也很棒,做这些的爸爸更棒。”带乐言过?来的文毅低声安抚小孩儿。
贺乐言点点头?,刚要吞下委屈,对面小朋友的声音却传进他耳朵:“我不要道歉!贺乐言坏,他根本没有爸爸!”
“佳琪!”对面传来大人严厉的声音。
可小朋友很倔强:“我没有说错,贺乐言根本不是他爸爸生的!”
【啊这!】
【小破孩儿快住嘴!】
【乐言别听呜呜呜。】
弹幕一片担心,文毅则在惊愕之下,第一时?间把贺乐言抱起?来,想带他离开?这里。但贺乐言比他们所有人想的都坚强,小孩儿红着?眼,却没有哭,大声朝对面喊:“你也不是你爸爸生的!”
“所有人都不是爸爸生的!”
对面小孩儿愣了愣,求助似的看?向身边的大人,结果却看?到大人们点头?,小孩儿似乎被这“噩耗”震惊,“哇”地大哭起?来。
而文毅已经抱着?贺乐言快步走?出病房:“乐言,你别听佳琪胡说——”
他说到一半,顿住脚步,看?向电梯口:“贺指挥官。”
“文医生,”贺琛走?出电梯,含笑看?向趴在文毅肩上贺乐言,“小懒虫,怎么自己不走?路,让文爸爸抱?”
“贺指挥官——”
文毅准备解释两句,可贺乐言从?他肩上抬起?头?来,看?向贺琛:“我不舒服。”
“怎么了?”贺琛面色变了——他已经看?出来崽子眼睛红红的。他本能摸了下崽额头?,要试试看?他是否也在发热。
好在贺乐言额头?并?不烫,而且小孩儿低着?脑袋出声:“我早上吃撑了。”
……还好只?是吃撑着?了。
“文医生,可以借用下办公室吗?”贺琛一边把贺乐言接过?来自己抱着?,一边问。
“当然。”文毅看?了眼他们父子,尤其?看?了眼贺乐言,没有再说刚才病房内发生的事,而是带着?他们走?进自己的独立诊室。
贺琛把贺乐言放到诊室的小床上,搓热了手,捂住贺乐言的小肚皮,开?始一圈一圈按揉,一边揉一边念叨:“怪不得你爸比要给你定量吃饭,以后?是得定。”
“我是为了爱惜粮食。”贺乐言小声说。
“下次这种光荣的事交给我,我替你爱惜。”
文毅去给贺乐言倒热水回?来,闻言笑了下。
他站在门边,看?着?父子两个相处,看?着?贺乐言望向贺琛的眼神,又看?看?贺乐言依然小心抓在手里的玩具,忽然明白了什?么,静悄悄走?出房间。
乐言已经不再需要那个“一月之约”了。
还有,乐言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是收养小孩儿的真相?
刚才发生的事,他是有意不让自己说出来?文毅沉思起?来。
“怎么了?”房间里,见贺乐言不说话了,定定望着?自己,贺琛奇怪问。
“没怎么。”贺乐言移开?些视线,又看?回?他,“你治疗完了?舒服了吗?感冒好一点了吗?”
贺琛点点头?,他去做检查,但跟崽说的是找陆长青做治疗。
“你呢,见到你的朋友了吗?”贺琛问。
“嗯。”贺乐言抿了下唇,眼眶又有点儿红。
“怎么了?”看?他这样子,贺琛察觉不对,“和小朋友打架了?”
贺乐言摇摇头?,但眼圈更红了。
“那是怎么了,有人欺负你?”
贺琛皱眉问着?,开?始检查起?贺乐言的身体,而贺乐言……无意中看?见他松动的帽子,忽然从?诊疗床上爬起?来。
“这是,什?么?”
小孩儿站在诊疗床上,伸手推下贺琛的帽子,直勾勾看?着?那多出的两只?耳朵。
“咳!”贺琛尴尬极了,“这是……一种流行装饰。”
“骗人!”这耳朵会动,还会发红,根本就,根本就跟他梦里的一模一样!!
一瞬间,许多画面清晰涌现,比哪次梦都清晰。
不对,那根本不是梦!贺乐言瞪大眼睛,呼吸急促起?来。
“好吧,这其?实是爸爸在配合你爸比他们做一项科学实验,关?于武士和精神体的融合度测试。”现实里,贺琛还在信口胡说。
“总之你别害怕,爸爸不是怪物。”
贺琛说着?,低下头?来,把自己极敏感的耳朵完完全全开?放给贺乐言:“要不你摸摸看?,就俩耳朵而已,一点都不吓人,真的。”
他说完,埋了会儿头?,迟迟不见小孩儿动作,正准备放弃这招,眼前却忽然一暗——小孩儿整个扑上来,紧紧抱住他的脑袋。
“爸爸!”小孩儿声音闷闷的,带着?哭腔,饱含委屈,又饱含满足,“不是怪物,你是爸爸!”

“爸爸——”
啊, 坐在等候沙发上,隔着玻璃俯看一楼特殊病区的贺琛回过?神来,看向拉扯自己胳膊的贺乐言:“怎么了?”
“到我们了。”贺乐言示意他看站在一旁的白衣护士。
“抱歉, 你好。”贺琛立刻站起来。
“您好。”护士眼睛在他脸上注目一瞬, 又忙移开, “方?老上一个病人已经做完治疗,到乐言了。”
她说着, 指引贺琛和贺乐言走向房间。
贺琛牵住贺乐言小手跟上护士, 半路忽然?低声开口:“乐言, 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你问好几遍了。”贺乐言奶声但稳重说。他刚才是太高?兴才哭的, 他以后再也不会哭了!
“可是你又叫我了……”贺琛说。
“什么?”贺乐言仰起小脸。
“叫我「爸爸」!”贺琛眼睛又深又亮。
“……”贺乐言小脸红扑扑,小手紧紧抓了抓贺琛。
贺琛高?高?扬起唇角, 牵紧他进了那位心理咨询师方?老的房间,才敛了笑容,很正式认真道:“您好,方?老,陆院长介绍我们来——”
“你好你好,你就?是乐言爸爸, 贺指挥——”方?老从书桌前?抬起头来, 看清贺琛长相,怔了一怔。
“是我,方?老。”贺琛向前?递出右手。
“啊, 好, 看你这模样?一时……觉得面熟,失礼。”方?老说着,又看了贺琛一眼, 他的确不是惊讶于贺琛容色之盛,而?是看着这张脸,忽然?想到一位故人。
其实?两人并不特别?像,那位故人容貌并没有贺琛这么出众,但说不出来是哪里?,又极为相似……
“怎么戴着帽子?”方?老问。他感觉揭掉帽子自己没准能看得更清楚。
“咳,这个——”
“我爸爸感冒了,怕冷!”贺乐言主动出声。
贺琛古怪看崽一眼:今天到底怎么了,真让他受宠若惊。
“原来是这样?。”方?老自然?不信一个大武士会感冒怕冷,不过?他没揭破,而?是看向乐言,露出慈爱笑容,“乐言来爷爷这里?。”
“好久没见,想死爷爷了。”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就?游刃有余检查了贺乐言的整体?状态,“孩子挺好的啊,眼睛有神,心也安定。”
他说着,看向贺琛,像在询问孩子有什么问题。
“昨天在外面受了点?惊吓,睡觉不太安稳。”贺琛忙解释。
“陆院长没给做安抚?”方?老问。
“做了。”
“那问题就?不大,你们当爸爸的不放心,我就?跟乐言聊聊。”
方?老说着,牵了乐言进内间做咨询,贺琛自己留在外面等。
半个蓝星时后,方?老牵着乐言出来:“问题不大,乐言总体?很健□□机蓬勃!”
这句话老爷子其实?是有意说给乐言听,小孩子有时是一张白纸,你给他什么信息,他就?会呈现什么能量。
“不过?他打小住在医院,照顾者总在轮换,缺一点?儿亲人间的安抚和接触,你们平时多花些时间陪陪他就?好。”
“是,方?老。”贺琛把这话郑重记下来,又觉得哪里?有些怪,“你们”指的是谁?
乐言只有他一个爸爸——正式爸爸。
贺琛忍了忍,没有专门指正。“谢谢您,那我们就?先?告辞。”
贺琛说着,牵贺乐言站起来。
“稍慢。”方?老出声,“贺指挥官,可以把帽子摘一下吗?”
贺琛蹙了下眉。
这一对狼耳他自然?不愿示于人前?,不过?不愿示人并不是不能示人,方?老是陆长青推荐的人,又刚为贺乐言治疗过?,贺琛没有过?多纠结,放下帽子。
方?老终于知道贺琛为什么要戴帽子。
“暴动期,跟精神体?融合了?”他倒是见怪不怪,还朝贺琛笑了笑。
“让您见笑了。”贺琛沉稳道。“您刚才说,觉得我像什么人?”
“是像,像一位老朋友。”方?老说。
比起放下帽子后露出的线条优越的全脸,反而?是贺琛此刻冷静的气质,让他觉得跟那故人更加相像。
“您说的是贺家人?”贺琛又问。
“啊,的确是。”是贺家所属一名军官,一次意外,方?老被?对方?救过?一命……
等等,贺家、军官?方?老忽然?皱起眉来。
贺琛的身世不是秘密,连方?老也曾听闻,他是贺雅韵跟一个罪犯一夜风流后生的孩子,反倒是贺思?远,有个身世清白的军官父亲……
“那可能是有血缘的关系吧。”知道是贺家人,贺琛不再感兴趣,扣好帽子,再度向方?老告辞。
“等等,还有件事。”方?老再次叫住他,“说来惭愧,我方?家小子,对不住贺指挥官。”
方家小子?贺琛顿住脚。“方文濯?他是您——”
“是我堂侄孙。那孩子没有定性,是他配不上你,贺指挥官不要在意,方?家欠你一回,有需要必定偿还。”
“您客气了,结婚本就要两厢情愿,不合则分,没什么偿不偿还。”
不是有人提起,贺琛都快把那人忘了,即使方?老提起,他也依然?没有多想,走出心理科的治疗区后,他看了眼时间,又看了眼外面的天气:“要下雨了,我们去爸比办公室避会儿雨好不好?”
贺乐言看了看外面的天。他没看出哪儿要下雨,也不明白下雨为什么会妨碍他们开飞车回家,不过?去爸比那儿他自然?没意见。
他欣然?点?了头,被?贺琛抱起来,乘进电梯,向一楼落去。
同一时间,贺思?远刚好从陆长青的诊疗室站起身来,迎接走进来的陆长青。
“陆院长,上午好。听陈助理说您现在有时间,我赶紧过?来了。”
“今天才有空,让贺先?生久等了。”陆长青看贺思?远一眼,走向自己的位置,拾起导线。
贺思?远只觉得陆长青那一眼有些冰冷,联想到他才从那种病房出来,又觉得正常。
陆长青的话也有些怪——贺思?远并未“久等”,事实?上,他本没计划这么快又能见到陆长青,要知道,他以前?想约这位治疗一次都极难,最近却不知为何走运。
不过?,这一丝小小的怪异之处,很快被?贺思?远忽略了。
“陆院长,上次请您稍作治疗后,我感觉稳定很多,或许我的情况也没那么严重?不知您这次约我过?来,是不是有新的方?案?”贺思?远期待而?小心问。
“是有个想法,要看看你精神域的情况,如果状态允许,或许不需要走退化那一步。”
“是吗?”贺思?远大喜过?望!“太感谢了,陆院长!”
“不急,还不一定。”陆长青淡漠说着,手指落在链接按钮上。
眼前?一暗,又一亮,贺思?远发现,这次他竟没失去意识,而?是出现在自己的精神域中。
“其实?人的精神域,也相当于一个「房间」。”
陆长青远远站在贺思?远背后,忽然?开口,让贺思?远受惊般回头。
“贺先?生的房间很华丽。”陆长青道。
“哪里?,见笑。”贺思?远谦逊道。事实?上他的精神域远不是一个“房间”,而?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他花了大量心力,构建这里?的一砖一瓦。
“贺先?生用得趁手的武器,是鞭?”陆长青忽然?又问。
什么?这风马牛不相及的一问,让贺思?远怔了怔。
他确实?喜欢用鞭,但多在私下用,很少在外显露,陆长青怎么知道?贺思?远有些迷惑,并提起一点?戒备,但对上陆长青漩涡般的双瞳,不知怎么,他还是如实?回答:“是。”
“那就?用这个试吧。”陆长青平静道。
试什么?
贺思?远还不及反应,陆长青手上,却忽然?多了一条黑色长鞭。
“试一试,贺先?生的「房间」够不够稳固。”
陆长青说着,仿佛只是信手一挥——
那条黑色长鞭迎风而?长,且由一化多,变成数道锋锐铁链,闪动着幽蓝电弧,向那华丽的殿墙迅疾抽去!
“哗啦!”
无数裂隙,一道一道爬满殿墙,在“扑簌簌”的晃动中不断增大。
“你——你——”贺思?远又惊又怒,但还保留着一丝理智:除非疯了,陆长青不可能无缘无故攻击他。
这丝理智,促使贺思?远最终忍耐下来:“陆院长这是何意?”
“看看贺先?生的精神域能否承受我的新治疗方?案。”陆长青道。
“那,结果——”贺思?远问着,捂住头,脸色苍白起来。精神域震荡的后果正在显现。
“不尽如人意。”陆长青回答。
铁链一闪,那数不清分了多少道的长鞭化为另一种更柔韧的质地:“我降低要求试试。”
他说着,二度挥鞭,既不逞工,也不炫巧,凌厉鞭影,直截了当抽去!
亿鞭抽过?,贺思?远如灵魂破碎,痛得浑噩,陆长青垂手肃立,神色认真:“很遗憾,看来还是只能退化了……”
“院长,贺长官和乐言小少爷在里?面等您。”
回到办公室前?,听到助理汇报,陆长青脚步顿了一瞬,伸手推开门。
贺琛跟贺乐言正一坐一趴,双双待在他待客区的地毯上,头对头玩一个棋类游戏,听到开门的动静,贺乐言还在专心思?索,贺琛却抬头向他看来。
“你做完治疗了?”贺琛问着,不动声色打量陆长青。
精神力暴动极其危险,特别?是高?危患者,他们的精神域内可能处处是狂暴乱流,还有完全失控的杀戮与毁灭欲望——也就?是俗称的“污染”,会病毒一样?侵蚀链接他们的治疗师。
不过?陆长青看起来并没有半分异常。
贺琛心踏实?了不少——他倒不是为陆长青担心,他当然?知道陆长青很厉害,他只是,嗯,悬着一点?好奇。
“雨太大了,我们暂时没别?的地方?可去。”他又解释自己跟贺乐言为什么会在这里?。
陆长青这才注意到下雨了。
窗外,丛丛绿植枝舒叶展,痛饮甘霖,倒是一场好雨。
“到中午了,肚子饿了没有?”陆长青脱下外套,洗了手,走到贺乐言身后,看了一眼局势格外简单又格外胶着的虚拟棋盘,笑着揉揉贺乐言的脑袋。
这一摸,贺乐言冒出个点?子,终于走了下一步棋,现在轮到贺琛对着棋盘“冥思?苦想”,而?贺乐言汇报:“刚才陈叔叔问我们,我们就?选了食堂的套餐,给爸比也选了。”
“谢谢,那就?先?洗手,吃过?饭再玩。”陆长青把他拉起来。
贺琛同陆长青对视一眼,如蒙大赦,麻溜收了棋盘。
陈助理送了饭进来,贺琛一边在桌上摆饭,一边支着耳朵听陆长青跟贺乐言说话:
“上午做了什么?”
“跟文爸爸去了儿科,还去看了方?爷爷。爸比,什么是结婚?”
嗯?贺琛的狼耳动了动。
“结婚就?是两个大人选择对方?一起生活、互相照顾,怎么想到问这个?”
“没怎么,”贺乐言压低声音,“是不是有人不喜欢和我爸爸结婚?”
因为长了四只耳朵所以听力格外强大的贺琛:……
你操的这不是三岁小孩该操的心。
“你爸爸很好,但不是人人都足够聪明,看得到他的好。”陆长青淡定回。
“咳!”贺琛脸皮也不知算厚还是算薄,听了这夸赞,又觉得确实?如此,又有点?不好意思?。
“另外,要是有人跟爸爸结婚了,就?是你的另一个爸爸,所以爸爸和谁结婚,肯定要慎重挑选。”
多虑了,他也没打算跟谁结婚,跟他抢养崽权怎么办?
贺琛想着,打开饭盒,就?听贺乐言语出惊人:“那爸比你可以跟我爸爸结婚吗?”
祖宗!这又是哪一出?听见洗手间安静,贺琛放下饭盒,大叫一声:“开饭了!”
陆长青牵着贺乐言走出来,平平静静看他一眼:“中气挺足,不发烧了?”
烧。耳朵发烫。
但贺琛拒绝跟陆长青聊这个。他抱贺乐言上餐椅,把小叉子递给他,一本正经跟陆长青谈正事:“师兄,下午和晚上我有点?事,乐言先?放您这儿行不行?”
“可以。”陆长青先?答应下来,才问,“什么事?”
“跟同学聚会。”贺琛像是早就?准备好了答案。
陆长青却才想起来,贺琛人缘一向不错,身边从来不缺朋友,每次找他,都听见他那头人声喧闹。
不过?——
“顶着这个去聚会?”陆长青抬眼,看向贺琛的狼耳。
“……帽子遮遮,也不明显。”贺琛说。
陆长青看了眼他闪烁的眼神,顿了顿,掏出一支很小的针剂,递给他:“这个可能有用,吃完饭试试。”
“这么快,不是要做实?验吗?”贺琛一边给贺乐言拌匀三文鱼炒饭,一边压低声音问。
“针对你的症状,我想到一种药物,做了测试确实?有效。”
“什么药物?”贺琛问。
“抑制剂。”
“抑制剂?”贺琛蹙眉看向陆长青,抑制剂他试过?,根本没用。
“米斯特人的抑制剂,抑制发情期。”
大概是怕贺乐言听到,陆长青靠近贺琛耳边说。
靠得很近,耳朵很痒,导致贺琛分心一瞬,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腾”地一下,仿佛一枚粉红炸弹在他体?内爆炸,贺琛从脸到脖子,一抹一抹泛起红云来。
陆长青移开视线,拧开一瓶随餐配送的冰水,送到他手边。贺琛接下“咕咚”灌了两大口,伸手去摸那枚抑制剂。
“有副作用,可能降低感知。”陆长青提醒。
“多久?”
“大约6小时。”
6小时,那没关系。贺琛行事利落,拿起针剂,立刻刺入自己静脉。
他果然?不是去聚会。陆长青眯了瞬目,没有戳破,还替贺琛挡住贺乐言的视线。
贺琛确实?不是去聚会,不过?他确实?见了一个老同学。
“他,黑客高?手,你确定?”
看到老同学沈献领着的面相憨憨的大个头儿,贺琛很怀疑。
“如假包换,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贺琛答。
“得,不信是吧?刘儿,别?吃了——”沈献扯掉大块头嘴里?的零食,“开工,给他看点?儿真东西?。”
大块头也不说话,看了贺琛一眼,打开随身携带的一台跟他体?型相比显得特别?袖珍的实?体?电脑,粗大的手指“噼里?啪啦”特别?灵巧的敲了一阵,屏幕上就?出现了一幅幅画面——
“艹,偷拍狂啊你!”沈献划拉几眼屏幕上的照片,贱笑着看向贺琛。
贺琛看清那照片,脸一热,但声音镇定:“扯淡,我拍自己的崽,怎么能叫偷拍!”
屏幕上滚动着十六宫格,格格都是贺乐言的照片,大部分是他的花样?睡姿,有全景有特写,有软嘟嘟的小脸、有长长的睫毛,就?连小脚丫贺琛都拍了很多张,还专门P了憨萌的贴纸和五毛钱特效……
“关了吧哥们儿,刘儿是吧,知道你行了,咱们办正事要紧。”这些照片都是贺琛私藏,他可没打算给别?人欣赏,尤其是贱兮兮的沈献。
“我看你中了小孩儿的邪了。”沈献说着,却掏出一只大红包,“孩子呢?藏哪儿了?还等着见见呢。”
贺琛首先?把红包夺过?来塞进口袋,然?后才说:“在他爸比那儿,回头再让你见。”
“哪个爸比?”沈献古怪地念着这粘牙的称呼。
“一个医生。”
贺琛说着,从终端翻出张向恒妹妹向芷的照片,给大块头看:
“我需要找有关这个人的负面信息,可能是那种……视频,或者是照片,也可能是录音,总之是一旦曝光就?会对她造成严重威胁、可能让她身败名裂的东西?,这样?东西?可能握在良朋娱乐公司手里?,也可能直接在良朋集团夏景鹏手上,这样?说,能查吗?”
“我试试。”大块头没打包票,也没说不行,端坐在电脑前?,“噼里?啪啦”操作起来。
“这是谁?你费这么大劲帮她?”沈献问着,看到大块头屏幕上显示的信息,明白过?来,“向芷……跟向恒有关?他家里?人被?搞了?”
“向恒人呢,他怎么不过?来?”
“你能不能安静点??”贺琛不想回答沈献一个接一个的问题,专心守着大块头操作。
沈献半眯眼睛,看他一眼,吊儿郎当道:“没那么快,你这信息模棱两可的,夏家又那么大一势力,防护墙厚着呢,没那么好溜进去。”
“要多久?”贺琛直接问大块头。
“一个小时,能进得去就?进,进不去就?进不去了。”大块头说。
“他意思?是一个小时还进不去,他就?该被?人发现了,咱们就?该收拾收拾滚蛋了。”沈献补充。
“你才滚蛋。”贺琛说着,看一眼大块头和他的电脑,“要不,咱们换个地方??”
这他新房,还没让乐言住一天呢!
“开个玩笑,你怎么越活越单纯?”沈献哂笑,笑到一半,被?贺琛武力制裁。
“艹,你不是三年前?差点?死在地底吗,为什么变得更强了?”一番格斗过?后,沈献气愤地叫。
贺琛压制着他,答非所问:“今天这事保密,不然?就?把你上学时拿精神体?偷窥别?人的事抖落出去。”
“滚,兄弟好心帮你,你信不过?就?别?信!”
贺琛静了一下,松开他:“我信。对不起。”
“对不起你妹,我再说一次,我不是偷窥别?人,是偷窥试卷,试卷!”
说是一个小时,大块头果真在一个小时差五分钟的时候,顺利黑进夏家企业,然?而?,数据比对一无所获。
他又花了更多时间侵入夏景鹏的个人终端,直到天黑,依旧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找不到,可能是藏在物理隔离的空间。”大块头憨声憨气解释。
“说人话。”沈献道。
“可能存在U盘、锁在保险柜里?。”
沈献看向贺琛:“怎么弄?”
“能不能看看他家哪儿有保险柜?”沉吟一瞬,贺琛问。
“入室抢劫啊?”沈献看贺琛,“何必呢,把人直接做了得了。”
“这是方?案三。”贺琛平平无奇道。
“你认真的?”沈献放下手里?的锤子——他堂堂少将,在被?迫帮贺琛组装家具。
“我一向认真。”贺琛单膝跪地,敲好床旁滑梯的最后一颗螺丝,“我本来也没把蛋全放在你这只篮子里?。”
他看了眼时间,眼底划过?抹冷光:“今晚楚云棋搞聚会,他邀请了我,那个夏景鹏也在,今晚正好摸摸他的底。”
“什么深仇大恨啊,逼得你上梁山?”沈献半开玩笑问着,对上贺琛神色,认真下来,“他们对向恒做了什么?”
“夏家背后其实?是你们贺家吧?这事儿,是不是跟三年前?也有关系?”
贺琛没回答,收拾了工具站起来,扫一眼大块头那边,对沈献说:“要是没什么结果就?算了,今天多谢了。”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