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乐言有点没面子:“不撑。”
他说着,岔开话?题:“你在看什么??”
走过来的时候,贺乐言看到贺琛一直盯着一个地方,很专注。
“没什么?。”贺琛顿了下,还是伸手?给贺乐言指了指,“我在看房子。看到那个小房子了吗,是我以前住的。”
“你以前不是住在这?个房子?”贺乐言问。
“不是,住这?里是托你的福。”
什么?意思?贺乐言还没明白,听见贺琛问:“睡不着的话?,要不要消消食,去爸爸从前住的房间看看?”
主要是很久没回来,贺琛自己想看看,里面还有些他自己的小玩意,也可以拿出来给乐言玩。
贺乐言没反对,贺琛就当他同意了,给他草草套了个外套,袜子也没穿,直接提上鞋子出门。
时间不早了,庄园里已经安静,父子俩出来并没有遇到什么?人,一路走到那座房子下。
这?个时候,贺乐言才发现?这?栋房子果然?比他们现?在住的那栋小很多,跟庄园里其他房子不一样,而且在它旁边有一排更矮的房子,一间一间挤在一起?,房前屋后也没有绿树和草地,倒是有几条拉起?来的细钢丝,挂着洗晾的衣服——看起?来和白天那些佣人身上穿的一样。
贺乐言正抬头看那些衣服,贺琛已经推开房门:“就是这?里了——”
贺琛说着,打?开灯,脸上原有的一抹笑容突然?凝结。
贺乐言这?时从他腿侧钻进一个小脑袋,看着房子里面,惊讶地睁大眼睛——
这?个房间,从家具到墙壁,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裂痕,就像被人拿着鞭子抽打?过一遍,或几遍。
房间里有面镜子,已经四分五裂,镜前椅子上搭着一套衣服——和大怪物在基地常穿的一模一样,贺乐言知道这?个叫“常服”——但?是,但?是这?套常服被抽打?的皱巴巴、烂兮兮。
“这?里怎么?了?”贺乐言回过头来,不安地问。
“没怎么?。”贺琛回神,仓促压下眼底阴霾。“太久没住人了,房子长时间不住人,就会这?样。”
贺琛看了眼那衣服,语气平和、好声好气忽悠着,拉贺乐言出来,关上房门,手?背上的青筋绷起?一瞬,又平复。
“二少?爷?”一个女佣从隔壁的平房推门出来,看到他们,吓了一跳,“您怎么?过来这?里?”
“随便看看。”贺琛说,“这?里有谁来过吗?”
“没有。”女佣眼神闪烁了下,“夫人说二少?爷大了,不能再住在这?里,这?里就一直闲着,没人来过。”
“二少?爷,是不是里面脏了,要打?扫?”
“不用?。”贺琛冷冷看一眼神色闪烁的女佣,拉起?贺乐言离开。
他腿长,步子越走越快,贺乐言跟不上,被他捞起?来,一路扛回他们住的那栋带院子的小别墅。
“你怎么?了?”被他放在沙发上,贺乐言不安地问。
“没怎么?。”贺琛拉过行李箱,“我们不在这?里住了。”
“真?的?”贺乐言有些高兴,高兴完又皱眉,“为?什么??”
跟刚才的房间有关系吗?
“不为?什么?,你不是不喜欢这?里?”贺琛说着,顿了一瞬,“不喜欢的,就不应该勉强。”
他动作很快,以急行军的速度把行李箱重新打?包装好,牵着贺乐言坐进飞车,等贺家人反应过来时,他已经驾驶飞车远离庄园大门,风驰电掣,向亮着灯光的星都中心市区驶去。
-----------------------
作者有话说:1.这一家子小琛不会再忍了,恶人都会有恶报!
2.小琛忍陆院长也不会忍哒。
3.陆院长忍俩崽也不会忍!奶凶.JPG
4.明天大概、也许真去住爸比家[捂脸偷看]
5.明天要上夹,更新时间是晚上11点,会更肥肥一章,谢谢大家支持!
最后:知道大家心疼小琛,感谢大家!嘴叼玫瑰恳请小天使们多给一点耐心,光明必将也终将属于小琛![狗头叼玫瑰][求求你了]
第25章 寄住爸比家的第一天
随便选了一个酒店, 带着贺乐言办手续住进房间,贺琛还没喘口气,终端就收到一条信息:
【怎么出来住酒店?】
来信人:乐言爸比。
贺琛低头看向贺乐言:“你给你爸比发消息了?”
贺乐言很理所当然扬起小脑袋:“我问问爸比我们能不能住爸比家。”
……你是有多想住他家?
贺琛忍了忍, 强挤出一个笑:“咱们住酒店不是更?好, 你看这儿, 有雪白的床单,还有——”
还有半天, 他也没续上话, 这就是个平平无奇的标准房间而已。
“今晚凑合一下?, 明天爸爸带你找个更?好的。”贺琛说着,终端震动起来——还是“乐言爸比”。
贺琛停顿一秒, 接听?了电话:“陆师兄。”
“你们住在浦霞路、东丹酒店?”陆长青开门见山。
贺琛皱皱眉:“师兄情报网发达,也不是这么个用法。”
“有人拍了乐言的照片, 发在网上。”陆长青说。
“哪个网站?”贺琛神色严肃下?来。
“我已经找人删了。不过?信息已经流传出去,你们住在那儿不安全。”
“谢谢。”贺琛松了口气,道过?谢,打开行李箱,往外拿洗漱用品,“明天一早我就换酒店。”
“等到明天, 恐怕楼下?长枪短炮已经架满。”
“有那么夸张?”贺琛顿住动作。
“不要低估乐言的国民?度。”终端那头的陆长青平静说, “五分钟,到酒店顶楼的飞车通道,车牌1743。”
什么1743, 贺琛皱眉, 哪有四位数的车牌?
但五分钟后,他真见着了四位数的车牌——可以进出皇宫的那种特殊号牌。
这飞车型号,土包子贺琛也从没见过?。
里头真有一张床, 跟他们巡航飞船上的床类似……崽子原来没撒谎。
“我有栋房子在附近,你跟乐言先住过?去将就一晚?”前排的陆长青开口。
“好。”贺琛回过?神来,看一眼陆长青,“谢谢师兄。”
“不谢。出了什么事,忽然跑出来住?”
“没什么。”贺琛答着,看一眼张嘴要说话的贺乐言,快手快脚捂住他的嘴——擦了擦,“看你,脸上还有牙膏。”
谁脸上有牙膏?
贺乐言被他粗手擦得?疼,瞪他一眼,还是转向陆长青:“爸比,什么是「师兄」?”
原来是要说这个,贺琛松了口气。
“师兄就是学长,我跟你爸爸以前是同学,我年龄大,比爸爸高几个年纪,所以是爸爸的师兄。”
“你们以前是同学?”贺乐言就属这句听?得?最?明白。他看看陆长青,又看看贺琛,心里有些欢喜,声调有些快活,“那你们是好朋友咯?”
这是怎么推出来的?
贺琛看高兴的崽一眼,没说话,陆长青倒是挺配合地说了声“是”,又看贺琛一眼。
两人视线在后视镜交汇,又默契地各自散开。
“那爸爸可以在爸比家多住几天吗?他以前的家全坏了。”贺乐言马上又问。
贺琛猝不及防,脸色变了变:祖宗,怎么还是说出来了!
“哪里坏了?”陆长青透过?后视镜看向贺琛。
“没哪儿,就是房间没收拾。”贺琛不自在答。
“不是,他——”贺乐言刚一张口,被喂了一块糖。
干什么?“我刷过?牙了!”小孩儿气鼓鼓看着贺琛。
“那你嗦什么?”贺琛无赖问。
糖这么甜,他,他当然要嗦。
贺乐言气呼呼的,忘了自己本来在干什么。
陆长青倒是看出点?什么,没有再问他们父子问题,车子一拐,停进车库。
“以后不要什么话都跟别人说。”趁着陆长青走前面开门,贺琛拖着行李箱落后几步,小声叮嘱贺乐言。
“爸比不是别人。”贺乐言先是反驳一声,想到贺琛以前叮嘱过?他的话,皱皱小眉头,“这个也是「机密」吗?”
“不机密……但是丢人。”贺琛把声音压得?更?低,“以后爸爸丢人的事你也不能往外说,光彩的才能。”
“什么光彩?”贺乐言歪着小脑袋问。
“比如——”
贺琛开了个头,顿住了。比如啥?
他沉思着,听?见陆长青终于?打开他那个好像挺复杂的密码锁,推门请他们进屋。
嘴角噙着一抹莫名的笑意。
“这房子,是师兄平常住的?”走进客厅,贺琛环顾一圈,不由询问。
房子层高很高,宽敞通透,茶几上放着书,智能墙面滚动推送着新闻,厨房里还有洗碗机在工作,处处都是生活气息。
“离医科院比较近,我工作日多数住在这边。”陆长青说着,从贺乐言肩上取下?小书包,顺便,把崽穿反的马甲给他脱下来重穿了一遍。
咳。那图案不是在前面的吗?
贺琛移开视线,镇定?自若说:“打扰了,明天我就另找地方住。”
为什么!贺乐言抬起头来,扯扯他的手。
“不急,住到什么时候都行。”陆长青对?贺琛说了句,低下?头,摸摸贺乐言的小脑袋,“不早了,去刷个牙,早点睡。”
贺乐言在他面前乖得?很,立刻点?头。
陆长青又看向贺琛:“车我安排人给你取回来。你可以住乐言房间,浴室有新毛巾,其?他用品缺什么随时问我。”
他说着,拿起飞车钥匙。
“爸比去哪儿?”看出他要走,贺乐言不解问。
“爸比回趟老宅,有事要办。”陆长青说着,俯下?身亲了亲小孩儿顺滑细软的额发,“晚安。”
“晚安,爸比。”贺乐言糯声糯气说着,完全是惯性反应的样子,踮起小脚,亲了亲陆长青脸颊。
……这房子不好,一股酸味。
贺琛再次道了谢,目送陆长青离开,转身看向怅然若失的崽,首先把那件马甲脱下?来——都要睡了,还给孩子穿上干什么,分明就是在点?他给孩子穿反了。
“走了,刷牙,睡觉。”
贺琛抱起崽,顺着崽指引走进他的房间,怔了怔:房间里光线明亮,小家具圆润可爱,低矮的绘本架五颜六色又整整齐齐,还有半面墙,挂满画风极其?稚嫩的涂鸦。
“你画的?”贺琛问。
贺乐言点?头,有些兴奋地挣扎下?地,指着最?中?间一幅画介绍说:“这是我和爸比!”
贺琛看着那一大坨黑线和一小坨黑线,违心挤出个笑:“画得?不错。”
他说着,一边听?贺乐言介绍其?他“大作”,一边不由自主扫向一旁的玩具架,盯着架子上的机械玩具看。
好不容易等贺乐言讲完自己的画作,贺琛走过?去拿起玩具架子上一只机械甲壳虫,看向贺乐言,神色期待:“你喜欢玩儿这些?”
贺乐言点?点?头:“爸比也喜欢,这是爸比给我做的。”
“爸爸也会做。”贺琛眼里闪过?不服输的傲气,“我做给你看。”
他说着,不知摆弄了一下?哪里,“哗啦”一声,明光锃亮的甲壳虫立地散成一堆零件。
贺乐言愣了愣,小小的人,大大的懵圈:“你——”
你这叫“拆”给宝宝看!
可是不等贺乐言出声,贺琛双手齐动,一阵快到让贺乐言眼花缭乱的操作,很快,一只完好如初的甲壳虫出现在他手上。
“爸比厉害还是我厉害?”贺琛托着甲壳虫,眼睛明亮问。
“……你。”你比爸比幼稚。
贺乐言在心里想,却没说出来。
他只是看着大怪物,眼里有种超出年龄的欣慰:大怪物身上的能量,又重新明亮起来……
此刻的陆长青,已经停稳飞车,走进陆家老宅的内院最?深处,一座因材料厚重、年代?久远而倍显阴暗的议事厅。
“怎么现在才来?让所有人等你,成何体统。”陆长青踏进议事厅的一瞬,便有道阴沉声音,从上首传来。
一个眉目与陆长青有三分相似的男人高坐在大厅居中?的座椅上,眉宇间笼罩着一抹疲惫与不耐烦,带着压迫向陆长青看来。
正是陆长青的父亲,帝国议会长陆景山。
“临时办了点?事。”陆长青平淡说了声,走向自己的位置坐下?。
“也不晚,我们也是才到。”一个面相和气的圆脸中?年朝陆长青笑笑,听?上首的陆景山哼了一声,又收了笑意,“大少爷,我们正说起今年的血晶分配。”
“你们继续。”陆长青道。
“是。血晶历来是军部?、其?实也就是那几大世家拿大头,今年两个晶矿枯竭闭坑,总份额少了一成半,这几家谁也不肯让,陛下?让我们议会拿个方案。”
明明已经说过?一遍,只因陆长青刚到,圆脸中?年还是把前因又交代?一回。
“这是他们军部?的事,他们自己不肯开口,无非是怕得?罪人,最?稳妥的方案是把要缩减的份额平均下?去——”
另一个方脸中?年开口,话说到一半却又渐渐收声。
因为他眼神隐晦扫过?陆长青时,看见这位大少爷提起了茶杯盖子。
“陛下?既然让我们议,我们就该议出个子丑寅卯来,不能一味求稳,让那几家以为这天下?就是他们的天下?了。我提议以基地为单位,论功勋贡献重算分配额度。”
另一个官员接上话。
陆长青饮了口茶,放下?杯盖。
“你们的意思呢?”上首的陆景山问。
“赞成。”议事厅五六个人,都表示了赞同。
“也好,让他们自己去攀咬吧。”只是皇帝楚建恒又要埋怨他给他添乱。
添乱也是应该,楚建恒半件正事不干,这天下?坐得?也太过?轻松。陆景山脸色越发阴沉。
好在,不用忍太久了。陆景山眉间划过?一抹压抑被稍许释放的快感,看向陆长青:“那个贺琛,你确定?他能为我们所用?”
“确定?。”陆长青放下?茶杯,面色平淡,无悲无喜答。
“那就尽快行动。”陆景山说罢,又看向下?首,问起别的,“听?说二皇子收了夏家送的一个男宠,情报部?查清楚没有,有没有这回事?”
汇报和议论声先后响起,陆长青不发一言,仿如置身事外听?着,唯独手中?执一只蟹爪纹天青瓷茶杯盖,偶或掀起……
议事到夜深,终于?散场。陆长青回到陆宅专属他自己的院落。
比起他的办公?区域,这里植物更?多,更?加“原生态”,院中?树木郁郁葱葱,重重叠叠,几乎遮蔽天日?,连院墙也爬满深绿色的藤蔓,墙壁间、石隙中?,有不知引自何处的活水,清凉而诡秘地流动。
踏进院落,陆长青径直开口:“二皇子跟夏家有往来的消息,递到贺妃那里。”
“是。”一道影子似的人自动显现,应声。
“再查查,贺家今晚发生了什么事。”
“你爸比家的碗,真小。”清早,贺琛在厨房里一边翻找餐具,一边品头论足。
贺乐言没吭声,坐在餐桌前,一脸宿睡未醒的迷糊。
【好鬼畜的开播时间,也是让我们地铁牛马赶上了!】
【崽,崽,你迷糊的样子真可爱!】
“擦把脸,爸爸煮了粥。”贺琛说着,拿一块湿毛巾在贺乐言懵懵的脸上瞎抹了一把。
好了,唤醒了。
看崽两只大眼睛有神起来,贺琛端出一、二、三、四,四碗粥。
【咦,四碗,还有谁?】
【贺家人吗?】
【刚才好像听?到贺琛嘟囔什么“爸比家”。】
【到底哪个是“爸比”啊,呜呜,乐言,你缺不缺一个“妈咪”?】
【缺啊,哈哈,听?说贺琛还是单身。】
【啊这……】地铁上,一个白领女?孩脸莫名红了红。
该说不说,单看身材,乐言爸爸还真是她的菜。不过?,这太不现实了,虽然弹幕品评起贺琛来并不客气,但人家到底是贵族,还是一舰之长,其?实跟她一个平头百姓隔着十万八千里距离。
而且,女?孩儿对?所谓贵族观感很差。
按星河帝国的军政体制,各星区、各基地驻军不参与政事,但可以从辖地提征一定?税点?,而且提征多少,有一定?自主权。
女?孩儿小时候,她爸经营着一家小公?司,生意本来不错,就因为当地贵族部?队声称防务需要调高了税点?,她们家公?司流动资金不足走起下?坡路,最?后不得?不关?停。
而那个所谓“应防务需要”修建的特殊设施,至今还是个半拉子工程,不用说,那些税中?饱了某些人的私囊。
她还是就看看乖崽就好。
白领女?孩儿出了片刻神,等她再把注意力转回屏幕时,愣了一瞬:
【搞了半天,四碗粥三碗都是他自己的啊?】
【有钱人的思维我真是不懂,咱就不能省下?俩碗,吃完再去盛吗?】
【不不不,是大胃王的思维你们不懂,再去盛不还得?等着它摊凉吗?】
好有道理。白领小姐姐笑了笑。贵族是可恶,但,胃口这么好的“贵族”,莫名让人讨厌不起来。
贺琛喝完三碗粥,贺乐言一小碗还没喝下?一半。
贺琛等得?无聊,看崽一眼,忽然从餐桌边走开,片刻,又拿了个什么出来。
“咳,这个给你。”
贺琛把手上的小玩意放在餐桌上,往贺乐言手边推了推。
“你看看,是不是比那个更?好?”
【比哪个更?好?】
【这是什么?好漂亮!】
贺琛拿的是一只栩栩如生的银蓝色金属蝴蝶,金属蚀刻的膜翅精致细腻,让它看起来振翅欲飞。
贺琛按下?蝴蝶腹部?机关?,细微的振翅声中?,蝴蝶就真的飞了起来。
贺乐言想忍住不看,没成功,眼睛跟着蝴蝶,转到西?又转到东。
贺琛愉悦地翘翘嘴角,把蝴蝶抓住,关?了开关?,交到贺乐言手上:“先吃饭,吃完饭再玩。”
贺乐言听?话喝了一口带糊味的粥,悄悄伸手摸了下?蝴蝶翅膀,又喝一口带糊味的粥,忍不住看大笨蛋一眼:“你做的?”
“电饭锅做的。”贺琛一脸无辜相。
贺乐言愣了愣,很费了一番脑子,才跟大笨蛋对?上频:“我是说蝴蝶。”
“哦,”贺琛肉眼可见地抖擞起来,“是我做的!煮粥的时候!”
【哈哈哈哈,这个倒认得?毫不含糊。】
【所以刚才的粥是怎么了?】
【里头貌似有黑黑的东西?,不懂,兴许是电饭锅擅自发挥?】
噗!女?白领又笑笑,看着屏幕中?的贺琛把金属蝴蝶翻过?来。
女?白领眯了眯眼睛,下?意识把屏幕凑近自己些,想看清那几只蝶翼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这是动力齿轮组,这是动静压仪表,还有这个,智能中?控芯片,不过?是假的,改天给你弄个真的,这两个是集成光源系统——”贺琛说着,不知拨弄了什么,蝴蝶的银蓝色翼翅亮起来。
正面看美轮美奂,背面看,像个机械怪虫。
贺琛还在兴冲冲介绍:“这个是行星轮结构电机,还有这里,”他指指蝴蝶腹部?最?下?方,认真讲解,“微型反应堆芯,涡喷加速用的,不过?还是假的,你先看看。”
【老铁,敢不敢上个真的?】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电饭锅还是有点?儿东西?的……】
看到这条弹幕,白领女?孩儿忍不住又笑起来,还忍不住,看向屏幕里的男人……那双不平常的手。
认真专注的人都是帅的,这手别人都说怪,她反而觉得?帅极了。
这时直播间又飘过?一条弹幕:【等等,他说这个怪玩意儿是他煮粥的时候做的……】
【不,我不信。这玩意儿把我煮成粥我也做不出来!】
贺乐言倒没有不信,他看了眼蝴蝶,想玩,但还是忍住了,两手捧起碗,大口喝粥。
怎么这么乖。贺琛想揉揉他脑袋,却瞥了眼终端,站起来:“我接个电话。”
贺琛接完电话回来,贺乐言已经乖乖把糊粥吃完了,下?了餐桌,正踮着小脚收碗——不仅收自己的,还去收贺琛的。
更?乖了!
贺琛表扬他一句,伸手接过?碗收进厨房,一边洗一边问他:“乐言,爸爸还要回昨天那个家一趟,你想不想回?你不想的话,爸爸送你去文爸爸那里。”
昨天那个家?贺乐言本能皱了皱眉:“为什么要回去?”
“有点?事要办。”
贺琛说着,从贺乐言皱眉的小表情已经看出他不想回去,正好,贺琛也不愿带贺乐言回去。
“你就去文爸爸那里吧,让文爸爸给你做个安抚。”
也许是在贺家时受了惊吓,小孩儿昨晚做了噩梦,贺琛正想送他去找文毅做个治疗。他收拾了两样贺乐言的东西?,把他打包送去医科院,派了宁天去陪着,这才不急不慢,驾飞车回到贺家庄园。
“家主。”见到贺家族长、家主贺宏义,贺琛不卑不亢,行了一礼。
“叫舅舅。”贺宏义说着,从头到脚打量贺琛一眼,“状态不错?”
“托舅舅福。”
“哈哈,好!”贺宏义朗声笑着,安排贺琛落座,座位就在贺思远旁边。“你们兄弟俩一文一武,都是贺家的好儿郎。”
贺宏义说着,口风一转:“听?三殿下?说,你想换个驻防点??”
“不是他想,是他该。”楚云棋开口——他就坐在贺宏义主位旁边,居高临下?看向贺琛跟贺思远,神色嘲讽,“都是贺家好儿郎,一个享尽福,另一个可是吃尽苦呢。”
这话挺直接,堂下?贺家人纷纷议论,不是议论贺琛跟贺思远的差别待遇——这事儿是贺雅韵这个当母亲的一手促成的,跟他们不相干,他们议论的是,三殿下?看来是钻了牛角尖,非要帮贺琛了。
这就有点?儿难办了,本来嘛,有贺琛驻守汉河基地,这苦差事轮不上他们,楚云棋非要插手搅合一通,鬼知道这事会不会落在他们谁头上。
“殿下?说笑了,工作地点?不同而已,辛苦都是一样辛苦。”贺宏义呵呵笑,“不过?殿下?的记挂也有道理,琛儿在汉河连任两届,是该轮换了。”
“琛儿,外人不说,咱们贺家几个基地,你且看着挑。”贺宏义爽朗道。
“舅舅大气!”楚云棋捧了一句,看向贺琛,“既然如此,表哥你也别拘束,放开挑就是,我看辽山基地就不错,辽山星又富庶风景又好——”
“辽山星是大嫂娘家,我过?去,大哥一家就要与岳家分离,这不合适。”贺琛说着,看一眼堂下?的贺家嫡长子贺思众。
贺思众和堂上的贺宏义眼底都流露满意。
真怂。你对?上米斯特人那个劲头儿呢?楚云棋鄙夷看贺琛一眼,再次开口:“那就英江基地如何?听?说英江星特别会办教育,乐言去那儿准能出息。”
“乐言在哪儿都会出息。”贺思远忽然开口,“但英江当地人多慧黠不服管教,三舅手下?能人众多,才刚将辖地治理顺贴,这时要是换人过?去,恐怕前功尽弃。”
所谓“治理顺贴”,指的其?实是税收上刚和当地主官“分赃均匀”,这事儿确实不能“前功尽弃”,厅中?众人纷纷点?头。
“这就是你们说的随便选?”楚云棋哼一声,“那还有哪个,总不能个个都换不得?吧?”
楚云棋说着,探头看向贺宏义手上的名单:“这个?南——”
“咳!”贺宏义重重咳嗽一声,凑到楚云棋耳边,“殿下?,南漳星是贺家代?你和你母妃管的……”
“什么玩意儿!真是头疼!”楚云棋羞恼哼一声,“你们自己议吧,议不出来,我就跟父皇说让表哥抓阄!”
“这事儿是该从长计议,好在琛儿刚回来,也还不急。”贺宏义说着,转向贺琛,话风一转,“不过?你昨晚住得?好好的,怎么忽然又搬出去了?”
“房子太大太阴森,乐言住不惯。”贺琛答。
“嗯。”贺宏义做沉吟状,其?实昨晚的事一查问就知道,贺宏义今早更?亲自去那房间看过?,不怪贺琛,是自己那个妹妹太过?分。
贺琛生父不但是罪犯,犯的还不是小事儿,他是楚云棋亲叔楚建华府上的一个幕僚,楚建华谋逆,他那些手下?一个也没能逃过?。
顶着逆犯之子的身份,贺琛自然不受皇帝待见,所以贺宏义过?去对?贺母的行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不了贺母虐待完贺琛,他再过?去卖个好,也显得?家族对?贺琛还是关?爱的。
不过?贺琛如今年岁渐长,实力也越来越高,再用过?去那套行不通了,要实打实拿出好处来收拢他。他有雪狼傍身,上限极高,带兵也有一套,贺宏义不愿丢了这么个顶级战力。
“你有了乐言,也算成了半个家,要确实住不惯大宅,可以搬出去住,舅舅做主,给你在星都置套宅子,看中?哪里,你随便选。”
“随便选吗?”贺琛神色仿佛惊喜。
“随便选!”贺宏义心情不错:从小穷到大的,要拉拢也好拉拢。
“我要玉河云府。”贺琛毫不迟疑说。
玉河云府正是陆长青那套房子所在的小区。贺琛是土包子,但他相信陆长青的眼光,而且他看过?周围环境,有一大片绿地公?园,正好可以带贺乐言去玩儿。
还有最?关?键的:贺乐言老想要爸比,贺琛想了,打不过?就加入——反正也待不了几天,他何不让崽高兴高兴。
“哈哈,好,你倒知道挑好的要。”玉河云府,那可是星都最?贵的房子。不过?再贵也只是一套房子,贺宏义不至于?肉痛,当场便叫管事联系房源,带贺琛去过?户。
“多谢舅舅。”拿了好处,贺琛迫不及待告辞。
但贺宏义叫住他:“等等!”
“舅舅还有什么事?”
“全歼火狐、晟龙,你立了大功,一套房子怎么够赏,我还让人备了一百公?斤血晶,回头你一起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