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医生总想抢我崽!by安静的蛋仔
安静的蛋仔  发于:2025年1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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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行。”贺琛控制不住扬了下嘴角,“文?医生,看您明天有空,我?挂了您明天下午的号。”
挂号?“贺指挥官不舒服?”
“最近精神力?不太?稳定,邵英医生推荐找您看看。”
“可以。”文?毅没有推辞,只?是看着贺琛走向?贺乐言,他后知后觉,蹙了下眉:乐言刚才好像说了,爸比在给他爸爸治疗?
院长已经出手,哪里还需要他?而且,邵师兄和他实力?相近,完全?没必要推荐贺琛舍近求远找他啊?
文?毅想着,被一个扑过来的小身影打断:“文?爸爸!”
“乖宝。”文?毅笑着抱起贺乐言。
“你有没有看到?我?翻跟头??”贺乐言亢奋问。
“看了。”文?毅笑容更盛,“你这些天没闲着。”
确实没有,他很勤奋,也很乖,很听?话!
贺乐言勾住文?毅脖子?,小脑袋往他肩上贴了贴,正要说什?么,听?到?一连串抢夺注意力?的“咳嗽”。
文?毅跟贺乐言同时看向?贺琛。
“贺指挥官这是感冒了?”文?毅眼睛含笑。
贺乐言不知人间险恶,从文?毅身上滑下来,贴贴贺琛手背,触手冰凉,“小贺医生”眉心一皱:“你发?烧了!”
【不是崽,你摸的是合金……】
【别担心,武士想感冒有点儿难,你爸爸怕不是小心眼子?病犯了。狗头?.jpg】
每天几分钟的直播间正开着,观众看到?这一幕,有的忍不住调侃,也有的是真在发?挥自己“监督”的职责,认真评价:
【会关?心爸爸,崽在汉河看来过得不错?】
【是不错,跟了指挥官爸爸,学到?真东西,会翻跟头?了。】
【哈哈哈,也挺好,加强了体魄。】
【专程回来做检查的吗?什?么时候回汉河啊?咳,不是说回来星都不好,咱就是说,以为抽中乐言直播能看见?很多肌肉帅哥,之前看了一点别人偷录的视频不过瘾。】
【该说不说,汉河基地是穷是远了点,但,上到?崽爸下到?崽身边那些军人……有没人懂我??】
弹幕刷过满屏的【懂!】。
贺琛并不知道这些,他把贺乐言抱起来:“我?没有发?烧,但是你再玩下去就该发?烧了。”
他摸了把贺乐言汗津津的衣服:“走了,检查做完了,我?们回家。”
“回家”两字,他说时顿了一瞬,不过并不明显,被贺乐言忽略过去。
“你的治疗也做完了吗?”贺乐言问。
贺琛点头?。
“你舒服了吗?”
“舒服。”有这句话贺琛就已经足够舒服。何况崽还乖乖贴在他怀里,小手勾着他脖子?,和刚才勾着文?毅一样!
听?到?贺琛说“舒服”,贺乐言放心了——这放心一大半来自对“爸比”能力?的信任。
“那爸比呢?跟不跟我?们一起回家?”他转而问。
那怎么能一起??
“爸比在忙。”贺琛说。
“我?可以等!”
“……我?不能。”贺琛心情复杂,“爸比说了,你要听?话,他明天晚上就跟你一起吃饭。”
贺乐言抿了抿唇,看向?贺琛:“真的?”
“撒谎是小狗。”
贺乐言这才勉强又委屈地点头?:“我?听?话。”
【好乖……】
【不过爸比又是谁啊?不是说崽爸单身吗?】
【单身,但有未婚夫的。】
【哪儿有未婚夫,早解除婚约了。】
【对,未婚夫也是哪个世家的,听?说是个旁系的少爷,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退婚了。】
【那可亏大了!错过了我?们乐言乖崽。】
【那时候不是还没有吗,哈哈哈,也不知道那个小少爷后不后悔。】
“方文?濯,你后不后悔?”方老家中,蹭爷爷账号看直播的方文?颂碰一碰身边的旁系堂哥。
“不后悔。”方文?濯看了瞬直播画面中那只?半金属的手,把视线移开。
“怎么,他长得丑?”
不丑,好看得让人嫉妒——方文?濯不喜欢这样,他更喜欢自己是耀眼的、被人捧着的那个。而且,“他是罪犯的儿子?。”
“所以呢,他很凶?”方文?颂好奇。
“差不多吧。”方文?濯不愿意多说,“反正他不会有出息的。”
“就你有出息?”方文?颂挑眉看方文?濯一眼——没恶意,纯嘴毒。
看在他是家主之子?的份上,方文?濯忍气?吞声,倒是方老出声呵斥了孙子?一句,又看了方文?濯一眼:芝兰之室,就一定生出芬芳之人,鲍鱼之肆,就一定使人污浊不善?依他看,大大未必。
以貌取人,背信弃义,分家走了一步烂棋。
虽然只?是看了几次直播,方老对贺琛的印象却意外不错……
直播这时结束,贺琛告别文?毅,抱着贺乐言走出医科院,看向?宁天:“一起?”
“不用。”宁天冷着脸,给贺琛打开飞车车门,“告辞。”
“休个假,别一脸不高兴,谁欠你债一样。”贺琛说。
“你强制我?休的。”宁天冷声答。
那是为了保护他安全?,免得他瞎查一通捅到?篓子?。
“哥是为你好。”贺琛哼了一句,大手一挥,“滚吧。”
宁天一言不发?,背起自己的包,看向?贺乐言时,脸色才缓和一分:“乐言,再见?。”
“宁叔叔再见?。”贺乐言打过招呼,等着宁天走开,看向?贺琛,“你不礼貌。”
“……他先不礼貌的。”
贺琛说着,给崽子?拉好安全?带:“我?错了。”
他态度这么好,贺乐言一时被迷惑,没有再说什?么,察觉飞车启动,不由扒着车窗,大眼睛出神望着窗外的医科院。
贺琛心里不是滋味,觉得自己像个大恶人。他摸摸贺乐言细软的头?发?,认真保证:“明天还带你过来。”
贺乐言收回视线——他是不舍,但好像也没那么不舍,反倒糯声问:“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去——”贺琛刚开口,看了眼时间,又改了主意,“去看个人。”
“看谁?”贺乐言问。
贺琛笑了下:“你哥。”
谁?贺乐言小脑瓜子?停摆了下:“什?么哥?”
贺琛笑了:一户口本的哥。
“他大名叫贺默言,不过他不认这个名儿,更喜欢别人叫他影子?。他比你大很多,但没你懂事没你乖,在星都上大学呢。咱们去给他个惊喜。”
贺琛说着,弯起的嘴角,一直没放下。
贺乐言看着他高兴的样子?,忽然,忽然有点儿不高兴:“你,你怎么不早说?”
贺琛的飞车呼啸着离开医科院时,一楼某间特殊病房门口,正好响起刺耳的警报。
陆长青从直播回放中抬起头?来,起身快步走向?病区。
“能量冲击2级,引力?常数波动0.5个点,脑波拓扑预测暴动发?生率55%!”
有人跟随陆长青身后,汇报着示警病房内的监控数据,但当陆长青靠近那扇门时,所有跟随的人都远远停下脚步,半敬半畏地,看着陆长青独自解锁房门,快速走进去。
一两缕狂暴的能量泄露出来,众人不自觉后退躲闪,特殊材料制成的隔离门很快合上。
门内和门外是两个世界。
门内光线很暗,是为五官超载的暴动患者专门提供的特殊照度,整个病房都维持着这种暗沉,以及安静,以及,空旷。
房间内除了一张软垫,没有任何家具,就连墙壁也是柔软的圆拱形——这其?实是特殊材料制成的一种疏导装置,背后有着密密麻麻的疏导结构,可以把爆裂的精神力?能量疏导到?整面墙组成的谐振层。
在这特殊病房的中间,软垫上,一个双手和脖颈上戴着限制环,披头?散发?、盘膝而坐的中年,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看着陆长青,忽然一笑:“你来了?”
陆长青脚步顿了顿:“你是故意的?”
“我?太?好奇了,对不起,但我?实在太?好奇了。”中年嗓音沙哑说着,说着说着便笑起来,笑声好像有些不受控制,四周墙壁也不时亮起幽淡的光。
陆长青视若无物,穿过那无形的狂乱攻击,走到?近前,盘膝坐下,隔着一层自动竖起在两人中间的蓝色屏障,握住连接着中年手腕和头?部的导线:“沈元帅,容我?提醒,拿暴动当儿戏,神仙也救不了您。”
“我?知道,陆大院长,我?知道。我?不会胡闹的,这有趣的事没完,我?可不能死。”中年说着,配合着做深呼吸,似乎也在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但平静不了一秒,他忽然逼近陆长青,布满血丝的眼睛睁大,“见?到?你的小情人了?”
陆长青顿了一瞬,平静道:“我?说了,是师弟。”
“好,好,师弟,你还没到?手,确实是师弟,只?能是师弟。”中年高频点头?。
“控制不住嘴,多打两针镇定剂?”陆长青淡淡抬眼。
中年闭嘴了。
陆长青闭上眼睛,不知他做了什?么,中年身体一震,面上露出一道强烈的痛色,陆长青自己脸上也有痛色一闪而过。
不久,墙壁上不时闪过的幽光消失了,中年神经质似抽动的身体也渐渐平静下来,那抹隔离二人的屏障也自动消失。
约莫二十分钟,陆长青睁开双眼,随后是中年。
正常了很多的中年。
“多谢陆院长。”他彬彬有礼道。
陆长青点点头?,站起来,似乎要离开,却顿住脚,转回身看向?中年:“他状态不好。也不太?高兴。”
“哈哈!”中年彬彬有礼的假面撕裂,肆意大笑起来,“我?就知道你忍不住,你还是要请教我?的!”
“请教我?就对了。”看清陆长青脸色,中年着力?控制,稍微收敛了些疯言疯语,“说说,怎么不好?”
“他——”陆长青吐出一个字,看看中年满脸等看好戏的模样,停住了。
“他怎样?”中年急不可耐问。
“他怎样——”
“我?想了想,还是让您好奇下去比较好。”
陆长青平静而无情地转身,毫无留恋向?外走去。

第24章 贺墨言
“你哥不太爱说话?, 等会儿见面他要是不吭声,你别误会,他很喜欢你的, 这?几年?爸爸不在星都, 一直委派他在保护你。”
——至少?名义?上是委派他, 好把那小子按在星都上学。
飞车上,贺琛跟不知为?何有些呆头呆脑的贺乐言提前打?着预防针。
——贺默言是贺琛从一伙星盗的笼子里救下的, 他经历特殊, 不大通人情, 逻辑跟常人不一样,贺琛怕贺乐言误会。
“保护我?”贺乐言听了贺琛的“预防针”, 小脑瓜又不够转了,“什么?时候保护的, 我都没有见过……哥哥。”
贺琛一笑:“他是影子战士,喜欢搞潜行,要是让你看见,他该生自己气了。”
“什么?是影子战士?”贺乐言问。
“像片影子一样,不声不响就把任务执行了,就是影子战士。”
听起?来很厉害。
贺乐言抠抠小手?, 有点好奇, 又有点紧张:太,太突然?了嘛,一个大怪物他还没习惯呢, 怎么?又跑出来一个哥哥!
所以他不是只有一个家人, 是有两个?
哥哥,哥哥意味着什么??
贺乐言脑子里转着各种想法,直到飞车开到一栋高楼下, 听见贺琛打?电话?叫电话?那头的人下楼,他才消停些,看向窗外。
“我们到了。”贺琛帮贺乐言打?开安全带,抱他下车。
贺乐言脚踩到地面,还没看清四周,眼前忽然?一花——
大怪物伸手?,跟什么?打?在一起?,动作嗖嗖快,还带起?哨子一样的风声。
“爸爸!”贺乐言紧张出声。
话?音刚落,风声停了,打?斗也停了,贺琛肘弯夹着一个比他矮了一头的黑衣少?年?,看向贺乐言,眼睛格外明亮:“乐言刚才叫我什么??”
“……爸爸。”贺乐言声音低得像蚊子嗡嗡,脸蛋红红,错开贺琛视线一瞬,又忍不住抬起?头来,打?量贺琛是不是真?没事,还捎带着看向那个被贺琛夹在肘弯的少?年?。
贺琛因为?这?声“爸爸”高兴得不得了,但?他没有得寸进尺,而是松开钳制住的少?年?,向贺乐言介绍:“这?是哥哥,默言。”
说完他又转向少?年?:“默言,和弟弟打?招呼,你弟还小,下次别这?样吓人。”
什么?弟弟?贺默言看了眼不到他膝盖的小豆丁,看回贺琛:“我是影子。”
他没有姓名,他只是贺琛的影子。他发过誓效忠贺琛,作为?影子,不是作为?儿子。
贺琛揉了把贺默言的脑袋,低声说:“给点面子。”
贺默言不说话?了。一般来说,影子不拒绝主人的要求。
他可以暂时当儿子,但?,打?招呼,不会。
贺默言保持沉默,倒是贺乐言乖巧叫了声“哥哥”,往贺琛腿边贴了贴,好奇又小心仰起?头来,观察贺默言,尤其看向他的脸——那张脸很严肃,还有片疤痕,看起?来有点吓人。
贺琛也注意到贺默言脸上的伤:“跟人打?架打?输了?”
“赢了。”贺默言开口。
“挂彩才赢,退步了啊。”贺琛说着,按住贺默言检查,“还有哪儿伤着了?”
“没有。”贺默言摇头,没解释自己是一打?五才伤着,也没把其他受伤的地方给贺琛看。
在他的思维里,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回去。”
“你又来。”贺琛抽抽嘴角,“这?几天我都在星都,你跟我回去吗?回贺家。”
“不回。”贺默言很快答。
贺琛不意外,正要说话?,贺默言又开口:“你也不回。”
贺琛默了一瞬,笑着捅他:“还管到我头上来了?”
他说完,弯腰从飞车中拿出一只手?提袋:“呐,从汉霄星给你带的好吃的。”
贺乐言:……明明是刚在校门口买的,袋子上还印着超市名字呢。
贺默言却人如其名,沉默接过袋子。
贺琛又揉了下贺默言脑袋——贺默言本能要躲,但?没躲开。“回吧,这?两天抽空接你出去玩。”
“不玩。”贺默言冷冷答。他是影子,影子从不懒惰嬉戏。
“这?是命令。”贺琛说。
贺默言又不吭声了。
他非但?不说话?,连个多的眼神也没奉送贺琛,提着零食,转身往宿舍楼里走去。
倒是贺琛站在车门处,一直看着他进了宿舍楼,才回过头来,看向贺乐言,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别看了,乐言,你哥就这?样,他这?里受过伤,”贺琛指指脑子,“「礼貌」对他是不存在的,这?种概念他不理解,不过他喜欢的人,他也会用?自己的方式去守护。”
贺乐言似懂非懂,点点头。
贺琛顿了顿:“乐言,现?在爸爸要带你去另一个地方,是……爸爸的家,你会见到一些人,他们算爸爸的亲戚,但?不太熟,你不用?太在意他们,就当去做客。”
贺乐言依然?似懂非懂,只是敏感地察觉到,贺琛说这?话?时和平常不太一样,好像,好像被乌云遮住的太阳。
贺乐言于是有点儿自己也说不清的紧张,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见什么?样的人。
等到了贺家,他才发现?,这?些人他见过的:刚做完潜能测试的时候,他们去医科院看过他。
一个说是他祖母,还有两个说是他的伯父和伯母。
他们都挺和气,不管那次还是现?在,但?贺乐言就是不太喜欢。
他按贺琛教的打了一圈招呼,就不再怎么?开口。
“乐言看,这?是伯母给你准备的玩具。”夏雪从佣人手上拿过一个机器人玩具,热情地递给贺乐言。
但贺乐言往贺琛身后躲了躲。
“谢谢大嫂。”贺琛替贺乐言把玩具接过来,却没递给贺乐言,而是放在一边。
他有疑心病,并不想让贺乐言接触没经过他检查的东西。
“二弟坐。”寒暄过后,夏雪拿出主人仪态,招呼贺琛落座,忍不住看贺琛一眼,又错开眼神,神色有些古怪。
这?个私生子小叔子很少?回星都,婚前婚后她?都没见过他,她?以为?他是因为?身份低贱、自惭形秽而很少?回来,完全没想过他长这?副模样……
当然?,比起?家世,模样实在不算什么?,何况她?丈夫相貌也不差。
夏雪想着,看了贺思远一眼,不知怎么?,平日?极有魅力的丈夫,今天忽然?平平无?奇起?来……
“比我先走,怎么?还晚回来?”贺思远看向贺琛,很随和地开口。
“带乐言逛了逛。”贺琛说。
“是该带乐言多逛逛,你自己也难得回星都。”贺思远说。
他摆开了一副家常闲聊的态度,奈何,贺母似乎不耐烦,一句话?便打?断:“你跟楚云棋说了什么??他要挟军部为?难思远。”
她?盯着贺琛,眉目间满是责难和厌烦。
贺乐言坐在贺琛身边,察觉这?道视线,小身子往贺琛身边贴了贴。
贺琛把贺乐言挡在身后,声音很平静:“不知道您说的是什么?。”
“不用?装傻,不是你哭穷卖惨,他楚云棋懂什么?后勤、懂什么?预算。”贺母冷声说。
“母亲不要这?样,这?事儿跟小琛没关系。”贺思远说。
“是啊,说白了,是三殿下想跟我们抢着做乐言的教父,所以才针对思远。”
夏雪也帮腔,并看向贺琛:“二弟,思远是你的亲大哥,僧多粥少?,他这?个后勤做的不容易,可没有故意为?难你们基地,你不要被外人三言两语挑拨。”
“不会。”贺琛很自然?接话?,“大哥公私分明,我没有误会,如果军部那边有什么?流言,我可以去澄清。”
“那你就——”
“母亲!”贺思远阻止贺母开口,这?种流言澄什么?清,真?逼贺琛出面,只会越演越烈。想来贺琛也是知道这?点,才这?样张口就来。
贺思远看贺琛一眼,眼底划过抹阴冷:他翅膀越来越硬了。
不过,还不够硬,还是要借贺家的势,从他宁受母亲冷眼,也乖乖回贺家住就可以看出来。
想到这?里,贺思远心情好转,笑得温文尔雅:“难得你们父子回来,不提这?些琐事,母亲让厨房做了大餐,我们先吃饭。”
“好。”贺琛配合地站起?来,“乐言也该饿了。”
他没饿。贺乐言跟着站起?来,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点儿想汉河基地的大食堂,有点儿想那些爱逗他的叔叔伯伯们。
不过,坐到大大的圆餐桌前时,他又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好多菜菜,看起?来又漂亮又好吃……
“乐言喜欢吃什么?口味,甜一点还是咸一点?”
看见贺乐言咽口水,夏雪眨了下眼睛,一边给他夹了块松露煎蛋,一边循循善诱说:“星都好吃的、好玩的都多,乐言可以留下来,伯母照顾你哦,伯母有很多时间,可以研究好吃的做给你吃。”
“谢谢,不用?。”贺乐言礼貌又小声地说着,拿小叉子把煎蛋叉起?来吃。
贺思远朝妻子递了个眼神,示意她?不要再说。他不像妻子一样操之过急,对“教父”这?件事,他上心,但?没有那么?上心,他当然?想把贺乐言控制在自己手?里,但?以他的精神域状况,即使做了“教父”,只怕也控制不了贺乐言。
这?事到底怎么?做,他还要徐徐图之。
贺思远优雅吃着饭,状似不经意询问贺琛:“你读书的时候,跟陆院长有过交集?”
“只是打?过一两次交道。”贺琛说,“大哥呢,病情严重吗,怎么?找陆院长治疗?”
“不严重,只是找陆院长看看更放心。”贺思远很轻松道。
“小问题能找陆院长看诊,看来大哥和陆院长私交不错。”贺琛道。
“谈不上,”贺思远谦虚地笑,“也只是能聊两句吧,陆院长毕竟贵人事忙。”
嗯,不知道忙着怎么?坑你呢。
陆院长?他们在说爸比?贺乐言张口要说话?,嘴巴里却被塞了一勺汤。
“乖,不是早就叫肚子饿了,多吃点。”大怪物喂他喝汤,还朝他挤眼睛。
撒谎精,他才没有叫肚子饿。
但?是贺乐言到底没有拆穿贺琛,而且他很聪明地察觉,贺琛是不想让他说出他本来要说的话?。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贺乐言还是配合地咽下自己的话?,安静吃饭。
餐桌上的大人也说起?别的。
那个“祖母”让佣人把一盅菜放到“大伯”面前,说他精神力不稳定,吃那个好。
贺乐言不由看了大怪物一眼:他也不稳定啊。
但?是,这?里并没有人关心大怪物,大怪物自己也不关心自己,反而又举起?勺子往他嘴巴里塞了口汤。
贺乐言咽下汤,看一眼陌生的餐桌,和那些并不熟悉的“亲人”,胆怯地攥了攥手?,但?还是忽然?开口:“我爸爸也不稳定。”
他说完,眼睛从那道菜,移向那个“祖母”:她?不是爸爸的妈妈吗?
妈妈,不应该关心自己的孩子吗?
贺雅韵同小孩儿那双质问似的眼睛对视一瞬,面无?表情移开,冷冰冰且不耐烦地吩咐佣人:“再拿一盅来。”
“二弟最近精神力也不稳定啊,怎么?不跟家里说,我们也不知道。”夏雪打?着哈哈,活跃气氛。
贺思远则问起?贺琛精神力什么?问题。
贺琛随口应付着他们,手?在桌下握住贺乐言的小手?。
小孩儿似乎被那位冰冷的眼神吓到了——为?了维护他。
贺琛另一只手?攥紧,又松开,若无?其事继续喂贺乐言吃饭。只是调整了餐椅的方向,不再让贺乐言面对餐桌。
这?一顿贺乐言不小心又吃得很饱。
回到房间,等那些什么?佣人都离开后,他舒了口气,捣腾小腿爬到沙发上,坐好,给自己揉肚子。
“撑着了?”贺琛单膝跪下,掀开他上衣,检查他的小肚子:真?圆。
“你一直喂我。”贺乐言说。
“我的错。”贺琛笑。他是一直喂,可小孩儿吃得挺欢,也没拒绝啊。
“你自己为?什么?不吃?”贺乐言又问。
贺琛迎上他的大眼睛,愣了下:“我吃了。”
只是吃得不多。
“我不饿——”贺琛说着,又怔了怔:
崽跑下沙发,踮脚够下放在行李箱上的自己的小背包,从里面翻找出什么?来,塞到贺琛手?心。
贺琛低头看着那两块差不多够塞他牙缝的狗狗形状巧克力,心里……一阵发烫。“谢谢。”
他说着,忽然?凑过去亲了贺乐言一口。
哎呀,贺乐言小手?手?抠了抠,干什么?,忽然?这?样……
贺琛脸也有点红,还有压不住的高兴——崽没抵触他亲亲!
他暂放下巧克力,浑身是劲把崽提起?来立在沙发上,给他脱外衣:“先洗澡,洗完澡爸爸给你按摩。”
“我们要住在这?里吗?”一边配合着他动作脱衣服,贺乐言一边打?量陌生的房间。
“住一晚。”贺琛说。
他回贺家有他的目的,没到跟贺家撕破脸的时候,他不想自己的言行引起?贺家怀疑,明天见过贺家家主、他名义?上的舅父,交代一下基地的情况,也就可以离开了。
贺琛想着,看贺乐言皱起?小眉头,问:“你不喜欢这?里?”
贺乐言没点头,也没摇头,这?里的房间很大,但?暗暗的,他确实不怎么?喜欢。“我想住爸比家……”
不,你不想。
贺琛神色复杂:“我们跟爸比非亲非故,不能随便就住到人家家里去。”
“什么?叫非亲非故?”贺乐言问。
“就是不是亲戚。”
“可是爸比……是我爸比。”贺乐言说着饶舌似的话?,神色忽然?有些困惑甚至凝重,好像从贺琛刚才的话?里听懂了什么?。
“是我说错了。”贺琛有些后悔,“爸比是你爸比,是你的亲戚,只不过他不是爸爸的亲戚,爸爸不好住到爸比家去。”
是这?样吗?贺乐言被安抚下来些,但?小眉头依然?皱着。
贺琛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怕他还纠结刚才那句话?,转移他的注意力问:“你以前住过爸比家吗?”
“嗯。”贺乐言点点头。
还真?住过啊?贺琛动作停了停:“爸比家什么?样?”
他不是好奇,就是知己知彼一下。
“大。”贺乐言说。
“比这?里还大?”贺家是一片庄园,他们现?在所在的,只是庄园当中的一座楼。
“不是。”贺乐言想了想,摇摇头,房子没这?么?大,但?是——“爸比家安静。”
没有那么?多佣人总是看着他和大怪物,还悄悄说话?。
“你不喜欢人多?”看崽又皱起?眉,贺琛问。
“我不喜欢她?们抱我。”贺乐言说。
刚到的时候,就有个女佣人力气很大抱住他,还要把他往那个眼睛冷冷的“祖母”怀里送。
“对不起?。”贺琛愧疚揉揉他的头发,“以后不让她?们抱你。”
“我不要一直留在这?里住。”想起?晚饭时那个伯母的话?,贺乐言又说。
“绝对不会!”贺琛承诺。
贺乐言眼里的不安消退了。
贺琛脱掉贺乐言最后一条小裤裤,用?毯子裹住他,把他送进浴室洗澡。
洗完澡,又给贺乐言换好睡衣、揉了会儿肚子,直到贺乐言合上眼睛,贺琛才离开床边,捡起?落在沙发上的巧克力,先悄悄拍了张照片,这?才依依不舍,走到阳台上,边看夜色,边打?开来吃。
贺乐言这?时却悄悄睁开眼,看了眼阳台上的贺琛:大笨蛋,爸比都说了,要规律作息。
贺乐言又等了一会儿,见贺琛还没有进房间的意思,终于下床走出去:“你怎么?不去洗澡睡觉?”
贺琛扭过头,看小孩儿光着脚丫,把他抱起?来——自从贺乐言不抵触他抱之后,他很会见缝插针地抱一抱:“你又怎么?了?睡不着,还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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