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by十七川
十七川  发于:2025年1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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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还是交给我来处理吧。”人群散开,穿着黑色长袍的人缓缓走来,他的胸口挂着一根项链,代表着权利与庄肃。
身边的人纷纷行礼致意,只有叶宴身边的三人脸色变了变,没有动作。
克伦威尔走到叶宴面前,笑起来的时候眉眼深邃,看上去像是在处理家里有仆从偷吃了一个面包一样,浑不在意道:“最近长老院动荡不已,首席职位悬而未定,而他所说的事情又涉及陛下,如果交给陛下手下的人处理,难免有失公允。”
他的话再明显不过,就是怕马歇尔徇私舞弊,就算马歇尔思维迟钝,也听了出来,他双拳攥紧向前一步,骂人的话还没说出口,就感到自己的胳膊被猛地一把抓住。
他顺着那双黑色手套向上看去,只见叶宴眉眼带笑:“好啊,这件事就交给大祭司来处理,想必您一定会带给我一个公正。”
两人虽有收敛,但对视间火光十射,火药味十足,在场的贵族都纷纷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接着零零散散乘着马车离开了。
等浑身发抖哆哆嗦嗦说着胡话的侍从被带到克伦威尔面前,克伦威尔挑挑眉:“陛下,没什么事情我先离开了。”
叶宴语气寒了几分:“克伦威尔,你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克伦威尔看着叶宴身后的三个人:“没想到短短时间内,你拉拢了这么多人,我真是小看你了,不过,如果那些人知道你那些过去,真的还会支持你吗?”
马歇尔上前几步:“克伦威尔你说话尊重些,他可是罗塔的现任君主。”
克伦威尔嘲弄地看着他:“马歇尔,我真没想到你会支持他,你兄长和你父亲的死真的查清楚了吗?”
“我清楚得很,不用你来挑拨离间。”
“挑拨离间。”克伦威尔说完,发出短促的笑,他看向一旁匆匆赶来的人,扬了扬下巴道,“正好,有人知道实情,你不妨去问问他,看看我是不是挑拨离间。”
叶宴回头看去,只见费温皱着眉头,脸色有些难看,他着急地走到叶宴面前,还没等马歇尔拦着他,他就震怒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是黑寡妇?当年我救了你,你浑身是血,是因为你刚刚杀了人,对不对?”
他声音不高,但周围的几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克伦威尔站在旁边,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叶宴皱起眉头,看着眼前的人,一双异瞳微微震动,良久他说:“他和你说什么了?”
费温整个人都处于崩溃边缘,似乎这件事的真实性会给他带来毁灭性的打击:“他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我想知道那件事是不是真的?你回答我!”
叶宴神色淡淡,不甚在意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你为什么这么激动,难不成是因为那个黑寡妇杀了你的相好吗?”
或许是他的态度刺激到了费温,费温声音大了几分:“她杀了我最重要的朋友,这么多年一直在找她的踪迹,但我万万没有想到我当初大发善心救下的人就是我一直想要报仇的人!”
叶宴丝毫没有被他的态度而震到,反而不慌不忙地挑眉道:“你们有证据吗?就凭一个仆从三言两语就想给我定罪,是不是有些太着急了。”
费温一时哑口无言,而他身后的克伦威尔却说:“证据我自然会有的。”
“那就请你们拿出证据,现在只凭借他的一面之词就断定我和那个黑寡妇有关,我是不是可以合理怀疑是你们商量好,来给我泼脏水的呢?”
费温情绪缓和了一些,眼神始终落在叶宴那张漂亮但让人捉摸不透的脸上:“我会找到证据的,如果这件事真的和你脱不开关系,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乌云沉甸甸地压着树梢,狂风刮过只剩下一片狼藉。
叶宴回到寝宫的时候,身后只跟了马歇尔一个人。
他跟着叶宴一路上什么都没说。
但在叶宴要关门的时候,却突然抓住了门:“我想和你聊聊。”
叶宴似乎有些累,语气淡淡:“你也怀疑我和那个黑寡妇有关?”
“我不在乎这些。”马歇尔没有说是也不是,“我只是有些担心你。”
叶宴拉着门把手的手松了,他转过身回到黑漆漆的房间,身后跟着静悄悄的马歇尔,他关了门,本打算把灯打开。
叶宴却突然喝止他:“别开灯。”
说着他双腿一软挨着床坐在了地上,他淡紫色的发丝凌乱地散着,一双异瞳无神,看上去像是疲惫得已经没有力气思考。
马歇尔跟着坐在他旁边,良久他说:“你是害怕克伦威尔会找你的事吗?其实你不用担心,有我在,只要我和我身后的军队坚持拥护你,没有人敢说什么?”
叶宴转过头看向他,一脸好奇:“我以为你会听他的话找费温问个明白,你不是一向想要知道你父亲和你哥死亡的真相吗?”
“你是怕我被他们干扰吗?你放心我心里已经有答案了,我一定会保护好你。”
或许是一直被叶宴盯着,马歇尔有些不自在,他咳了两声:“我是为了我哥,还有我哥的孩子,你不要多想。”
黑暗中,叶宴的眼神满是疑惑:“他到底和你说了什么?让你这么信任我。”
“他其实也没说什么,只是我突然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
见叶宴不说话,马歇尔又道:“黑寡妇的事情,你不用太过担心,我会想办法处理的,这件事无论真假,我都不会让他影响到你。”
说完,他又欲盖弥彰地补充:“影响到你的孩子。”
说着他看向叶宴肚子:“你,最近好吗,是不是很难受?我之前听我的一个朋友说他的妻子怀孕时,反应很大,经常睡不踏实。”
叶宴收回自己的目光,神色恍惚,反应迟钝了一些,许久才懒懒回答:“我没有女子那么痛苦,只是会有一些孕期反应。”
马歇尔凑近叶宴一些:“什么反应?要我做什么吗?”
叶宴不适地后退了一些:“马歇尔,你不用这么对我,我知道你是对我愧疚,觉得之前对我的态度不太好,又因为你哥,所以才关心我,但我能照顾好自己,不需要你的关心和照顾。”
“不是,其实是因为我……”马歇尔情绪激动,但在看清黑暗中那双异瞳后,他猛地站了起来。
叶宴看不清他的神色,只看见他慌乱地后退几步:“抱歉,是我失礼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先离开了。”
等他离开没多久,巴顿走了进来。
他一帮叶宴更衣一边试探:“陛下,今天那个侍从要怎么处置?”
收拾完毕,叶宴躺到床上,合上了酸涩的眼睛:“暂时不用。”
“您就不怕他和克伦威尔说出更多的事情?”
“他不过是克伦威尔找来的一个托而已,杀了他反而向别人证明我们心虚。”叶宴冷淡道,“你就没有发现他说得根本就是错的吗?”
巴顿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是,当年杀人的明明是自己,他怎么会说成是陛下?这分明是根据那些传闻自己乱说的。
这件事只有巴顿和叶宴两个人知道。
只不过巴顿一时着急,早就忘了。
似乎对自己的鲁莽有些愧疚,巴顿咳嗽了一声转移话题:“费温他知道您那么多事情,如果他因为这件事和克伦威尔联合,您恐怕会很危险。”
“这些,我都知道。”叶宴缓缓睁开双眼,无神地揽着天花板道,“克伦威尔想要制造瘟疫,就需要一个得力的助手,眼下没有比费温很好合适的人了,所以他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拉拢他。”
“那我替您杀了他。”
“说了不用,我有自己的安排,你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叶宴眼珠向下,凉凉地撇了巴顿一眼,“不过比起这些,我更想知道,克伦威尔是怎么知道那些事情的?”
叶宴和克伦威尔相见是在那之后,叶宴被拍卖,那时候他们的前主人失联,整个组织都被一网打尽,只有叶宴和巴顿逃过一劫。
按道理来说,除了他们两人是没有人知道。
巴顿慌张解释:“这件事我并不知情。”
“如果真的不是你,那会不会说明是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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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早上好呀老婆们

叶宴的前主人是个疯子。
叶宴十岁那年本以为从一个魔窟里逃了出来, 谁知道却又偏偏遇上了他。
叶宴没有见过他的样貌,只记得他每次给自己委派任务时总会给自己带一颗糖。
那颗糖很甜很甜,但也意味着叶宴又要被逼着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他又要陪着他去演戏, 去装什么贵族小姐。
又要和那些猥琐的男人眉来眼去,被迫嫁给他们。
又要在他们发现自己的男子身份前, 摸清他的一切资产。
甚至还要他自己亲自动手杀死他们。
虽然叶宴没有动过手。
他是想要自己动手的, 但在叶宴第一次下定决心时, 巴顿却突然从窗户跳了进来,把叶宴搂进怀里, 捂住了他的眼睛。
他的动作很快,直到叶宴视线恢复清明, 他都没有听到惊叫声。
巴顿将他调转了方向, 让他背对着满屋的狼藉, 珍重地取出一条手帕一边帮他擦手一边说:“这种事, 我来。”
这件事成为了他们心照不宣的秘密,叶宴辗转被送给了五个男人, 巴顿就默默替他杀了多少人。
这件事连他的前主人也被蒙在鼓里。
所以在那个侍从说出那些话后, 叶宴基本上确定这件事不是巴顿泄露给克伦威尔的。
虽然也不排除是巴顿和克伦威尔商量好刻意留下漏洞。
但除了他之外,他更怀疑的是, 自己的前主人。
那个神秘的,每次见他都选择覆面, 连声音都经过处理的前主人。
叶宴见他次数不多,他被关在地牢里,能见的人只有一个给自己送饭兼监视自己的巴顿。
生长期时的叶宴长得很快,稍微吃点个头就蹭蹭窜,为了防止他长得太高,不好继续假扮女孩, 他的前主人会想出各种方法束缚他。
食不果腹,被关在匣子里没办法动弹已经成为了常事。
偶尔叶宴想要逃跑,都会被他们抓回来,然后就会被各种酷刑折磨。
比如把他丢进发/情的野兽群里,看他厮杀过后又爬上来,又或者将他绑着铁链丢进冰湖里……
而他的前主人总会高高在上地站在一旁,黑色的袍子遮住了他的全身,连手不曾露在外面,似乎在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
他欣赏着自己的痛苦和挣扎,甚至有时候太过兴奋还会上来掐着自己的脖子。
叶宴也是在那一刻感受到了他对自己很强烈的恨意。
他似乎根本不在乎叶宴给他带来的利益,只沉浸在折磨叶宴的快慰里无法自拔,似乎他做的所有事情本质上就只是为了折磨他,叶宴所有的痛快挣扎,就是他快乐的源泉。
但叶宴始终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恨自己。
而且他好像根本不怕自己在种种折磨下会死,又或者说他其实知道自己根本不会死。
叶宴猛然坐了起来,一个念头划过他的脑海——
他的前主人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根本就是克伦威尔的人,又或者说就是克伦威尔本人!
很快这个想法又被他否决。
克伦威尔也就比自己大了五岁,叶宴第一次被前主人发现的时候只有十岁,很难想象15岁的克伦威尔会有那么大的能力在罗塔的首城和边境搅动风云。
就算不是他本人,那和他也脱离不了不关系,前主人落马后失踪,可能就是克伦威尔在暗中帮助。
这么多年,他一直留着那个人,就是为了在自己不听话的时候,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让自己乖乖就范,彻底成为他的掌中玩物。
“陛下,真的不需要我为您除掉费温吗?”
“你急什么?和他有仇?”叶宴收回思绪,冷冷撇了他一眼。
“只是我觉得,陛下是不是对他特殊了些,明明之前如果有人敢指着鼻子说您不是,您都会让我暗中使绊子给他们一点眼色看得。”巴顿观察着叶宴的情绪,见他没有明显的波动,于是咬牙继续道,“但这次,他都那样对待您,为什么还要一再忍让,是不是陛下其实对他……”
“胡说什么?”叶宴觉得他好笑,“我像是会为了私情而一步步退让的人吗?”
巴顿迟疑:“抱歉,陛下,是我着急了。”
“费温。”叶宴唇间细细碾过这两个字,而后道,“他不急着处理,我自有我的安排,毕竟他身上有太多的谜题没有解开。”
克伦威尔自从带走侍从之后,就没有了消息,连带着费温除了每天走个过场给他看看身体以外,基本上没有和叶宴有太多的交流。
叶宴虽然对他有太多的疑惑,太多的问题想要问,但也不是可以先迈下台阶的人,于是两人关系就这样不冷不淡地僵持着。
只是这几天他确实难受得很,月份越来越大,身体各种不适弄得他已经难受至极,还要面对长老院那些老头的冷嘲热讽。
这些人一来是因为长老院自从安德森卸任以来,首席之位一直未定,而除了长老院内部投票以外,身为君主的叶宴也具有决定性的一票。
各个家族都纷纷给叶宴使难,想要叶宴早下结论。
二来是觉得叶宴最近的风波,明里暗里看不上他,甚至觉得过不了多久叶宴就会落马,不少人暗中撺掇马歇尔,希望他尽早夺回属于欧文的荣耀。
不过让这些贵族最头痛的是,他们暗中扶持的新帝人选,最近和他们看不上的皇帝走得异常地近。
甚至可以说是过分亲密了。
两人像是连体婴一样,走到哪儿黏到哪儿,就连开会的也不例外,这些老臣之所以看叶宴那么不顺眼,却又不敢真的使眼色的原因就是,马歇尔在旁边。
每次开会马歇尔也不说话,就是坐在旁边冷嗖嗖地盯着每个人,一旦有人对皇帝有一句不恭敬或者吹胡子瞪眼,就会立刻被马歇尔扯着衣领提起来。
这些人碍于面子(拳头)的威力,自然也就老实了。
“好了,今天的事就聊到现在,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叶宴说着站了起来,跟着他站起来的还有一个老臣。
“等等,陛下。”老臣走到叶宴身边,等会议室人散尽了才继续道,“这首席之位已经过了十天了,您到底什么盘算,总得有个说法吧?”
叶宴不耐烦地揉了揉眉心,语气不佳:“这件事我说得很清楚了,现在提名的那些都不是真正合适的人选。”
老臣像是看不见眼色一样,继续纠缠:“陛下到底认为谁是合适的?您说出来我们总得有个参照吧?”
叶宴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忍不住想发火:“我——”
叶宴话还没有说完,旁边的马歇尔突然抬手:“首席之位定不定,现在不都运转得好好的吗?有监察院在,长老院事情少些,清闲一点不是挺好。”
几句话直戳老臣胸口。
这就是他们最害怕的局面,这段时间,所有的事务都要交给监察院过一遍,这样久而久之,监察院虽然没有办法彻底替代长老院,但是会分走他们大部分的权利。
老臣脸色铁青:“陛下,您该不会是想要取缔长老院吧?”
“取缔算不上,但我确实有新的打算。”叶宴不想继续和他掰扯,“阁下再稍等几日,用不了多久我就会给各位一个满意的答复。”
叶宴说着就要往外走,结果刚迈出一步,就被马歇尔一把抓住了手臂:“稍等。”
面前高大的身影骤然消失,叶宴低头看去,只见马歇尔蹲在他的面前,手指蹭过他的皮靴,带下来一点脏污,接着站了起来:“好了,我们走吧。”
叶宴眼神只闪过一瞬间的慌乱,很快就顺理成章地接受了,两人往出走的时候,那个老臣突然道:“伤风败俗,伤风败俗!”
马歇尔回过身看着他:“你说什么?!”
会议室的人三三两两散了,只剩下了他们三人,诡异的沉默后,那老臣压着嗓子脸红脖子粗道:“原本这些天外界传你们关系亲密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是真的了。”
马歇尔皱眉:“哪个舌头长的胡乱造谣的?”
“如果你清清楚楚,外界想传也传不出什么,看看你们两个现如今成双入对搂搂抱抱的样子,像是正常的君臣吗?”老臣似乎气昏头了,根本顾不上那些,“马歇尔阁下,别的不说,你兄长才过世多久,你就做这种事情,真的合适吗?”
马歇尔骤然脸色变暗:“我的事情轮得到你过问吗?”
老臣一怂,又转头对准叶宴:“好,那就说陛下,陛下你当时亲口承诺会永远只忠于先帝一个人,而你现在怀着他的孩子,和他的弟弟不清不楚,你就不怕被神明责罚吗?”
马歇尔向前一步,挡在叶宴身后:“有什么不满你冲着我来,少针对陛下,我替我哥照顾他的妻子孩子有什么问题?”
“照顾需要照顾到一张床上去吗?我可听说,阁下已经连续几天睡在陛下的寝宫,这也是堂堂正正?”
马歇尔似乎也没有想到这件事会被传出去,他不敢回头,只能继续硬着头皮:“他这些天晚上睡不好,总是做噩梦,如果我哥在,就应该我哥陪着他,我哥不在,那我就会把他的职责负到底,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更没有你们想的那么龌龊不堪。”
“你敢向神明起誓,你心里没有一点肮脏龌龊的想法吗?”
马歇尔攥紧拳头,神色闪过一丝慌乱:“我清清白白,为什么要发这没用的誓言。”
说完,他回身手指发颤地搂上叶宴的肩膀:“阁下,管好你自己的事,再多嘴,我就拔掉你的舌头喂狗。”
这几天叶宴身体越发的不适,腰疼得坐着都有些冒汗,有时候时间久了,还有些站不起身。
肚子明明只是圆了一点点,但里面像是装了很沉很沉的东西一样,坠得他整个人发沉。
尤其晚上的时候,肚子总是会时不时鼓起来一块,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揣他一样,虽然因为神明后裔的缘故,叶宴不用那么遭罪,但是一些平常的反应一点都少不了。
而这段时间,马歇尔就一直陪在叶宴的身边,虽然叶宴每次都和他说,他不用做这些。
但马歇尔依旧会搬出他那个死去的哥哥,说答应了他要帮他照顾自己。
这天叶宴坐在书桌旁看书,马歇尔就站在他身后帮他捏肩:“要不休息一会儿吧,我看你眼睛有些发红。”
叶宴也累得很,精神越发难以集中,他点了点头,被马歇尔扶到了床上躺着。
“今天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马歇尔没有要走的意思:“不着急,我陪你再坐一会儿。”
“今天那老臣说得话也不是全都不对,你每天晚上睡我这里,确实会遭来非议。”叶宴神色倦怠,“你还是回去吧,我这里有巴顿,他可以照顾好我的。”
“他们说就让他们说,我心里清楚我们之间清清白白就好。”
说着他从旁边拿来果盘,端到叶宴面前,叶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塞了一口苹果,叶宴腮帮子鼓囊囊的,还没等他咽下去,马歇尔就急匆匆地又塞了一块:“最近越来越热了,感觉你胃口不是很好,今天一天只吃了一点,你应该吃些肉的。”
叶宴推着马歇尔的手,拒绝了他没完没了的投喂,他等把嘴里的苹果吞下肚才说:“我自己有分寸。”
马歇尔不自在说:“你不用听那些人乱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替我哥照顾你。”
说着他叹气“你是被欧文裹挟才会生这个孩子的,你现在受罪都是因为欧文,如果我哥还在,本身就应该是他来照顾你,只是——所以,我觉得我有必要照顾你,还有你肚子里的小孩。”
叶宴无奈道:“你果然和你哥说得一样,认死理。”
马歇尔神情复杂,嗓子干涩,许久才张口:“我哥和你谈起过我吗?”
叶宴点头:“经常,看得出他很在意你们两个,而且他临死前还交代我,要记着你的婚事。”
马歇尔腾地站了起来:“什么婚事?我不结婚。”
“你老大不小了,应该结婚,不过你哥的意思是还是看你自己,让我不要为了罗塔牺牲你的幸福。”
马歇尔情绪激动:“我不结婚,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而且我答应过我哥要照顾你一辈子的。”
“……算了,你要实在反感,我也不想强迫你什么。”叶宴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马歇尔好好坐着,“只是有一点,我希望如果有一天我出了事,这个皇位可以留给洛兰,你一定要尽心尽力地辅佐她,知道吗?”
马歇尔坐在床边,神情担忧:“怎么突然说这种话?你是在怀疑我想要皇位吗?”
“我没有,我只是觉得,人总会死的。”
马歇尔情绪激动地拽着叶宴的胳膊:“你不会的,有我在,有我保护你,你不会出事的。”
“马歇尔,你——算了。”叶宴欲言又止。
“这段时间你这么着急地做事,硬着头皮和贵族作对,削弱长老院的权力给监察院,就是为了帮洛兰稳固之后的路?”
叶宴头一次对马歇尔刮目相看,他点头:“是,其实我们心知肚明,我这个皇位是坐不久的,而你,行事莽撞不计后果,完全没有洛兰的果敢和聪慧,所以让她继位是最合适的。”
马歇尔认真地看着叶宴那双异瞳,发现他确实在说真心话,然后扯起一个笑来:“如果你觉得当皇帝太累,没有意思,就退位,我支持,以后你就跟着我,我会继续保护你。”
说着,他看向叶宴微微隆起的小腹:“我听我的朋友说,孕妇在孕后期,是可以隔着肚皮听见胎儿的心跳的。”
叶宴倒吸了一口凉气,哆嗦了一下后仰着头,嫌弃地皱眉:“我和他们不一样,你也看到了。”
但马歇尔却强硬地拽着他的胳膊不放手:“我想听一听,想提前听到我哥的小孩会说什么。”
说着他就凑了过来,叶宴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到了,手足无措地推搡着他:“不行,这太奇怪了,马歇尔,你起来。”
很可惜他的力气对比起蛮牛一样的马歇尔来说还是太小了,马歇尔还是抓着他扑腾的手腕,隔着薄薄的睡衣靠在他的肚皮上。
“马歇尔?!”叶宴有些生气,“你快起来!”
不知道听到了什么,马歇尔突然笑笑:“他说,他很想快点和我们见面。”
叶宴的手突然顿住,明明知道他是在胡言乱语,却还是没有动作:“还有什么?”
“他还问我,他的妈妈漂亮不漂亮。”
叶宴见他贫嘴,于是又要推他起来。
谁料到马歇尔却突然抓着他的手贴近自己的脸,他的动作很轻柔,在手掌的柔软触及到风吹日晒的干燥皮肤时,他闭上了眼睛。
沉浸在这种只有两个人的环境里,他的大脑越发难以思考,他下意识说:“如果你实在太想我哥的话,就把我当成他吧。”
叶宴怔住,被马歇尔攥着的手指微动,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大门忽然被人暴力打开。
惊雷响彻天际,照亮了站在门前浑身湿透脸色铁青的费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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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哇哦哦修罗场来了

第132章 火葬场文里的未亡人(24)
吱呀吱呀的声音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 刹那间风刮着豆大的雨滴卷着窗帘,飘荡在寂静的寝殿内。
费温站在原地,手紧紧抓着门把手, 那个总是彬彬有礼的医生,此刻像是一只狼狈的水鬼, 浑身都被浇透, 他领口敞开, 蓝色的制服黏在身上淅淅沥沥地向下淌水。
总是一丝不苟的发丝此刻黏在煞白的脸上,发丝后他唇色发紫, 双目欲裂,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坐在床上的两人。
他像是静止一般, 身体没有任何的起伏, 只是抓着门的手越收越紧。
叶宴眯了眯眼睛, 似乎对于他的到来并不感觉到意外, 他淡然地看着看上去克制实则快要崩塌的费温,轻柔地拍了拍马歇尔的脸:“有人来了。”
马歇尔似乎沉醉在温情中, 丝毫没有意识到这屋内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他坐起来转过身的一瞬间,一道惊雷劈下, 再次照亮了门口的人。
即便马歇尔刀山火海闯了过来,看见眼前的场景, 也吓得脸色白了几分,他猛地站起身,缓了好久才看清眼前的人到底是谁:“费温?你怎么在这儿?”
费温没有回答,甚至视线没有落在他的身上一秒,只死死盯着床上神情淡然的人,他缓缓松开门把手后, 一步一步朝着屋内走了进来。
等他凑近之后,叶宴似乎闻到空气中有一股浓烈的酒气混杂着泥土的味道。
马歇尔见势不妙,立刻拦在费温面前,语气也沉了几分:“费温,这是你能随便进来的地方吗?”
费温看着叶宴眼神晦暗:“看来外界传言未必是捕风捉影。”
他的语气阴寒,就连一向不识眼色的马歇尔也听出了语气中的冷嘲热讽,他挺直腰板,想要逼退费温:“费温,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你有什么资格责问他?”
费温丝毫不让步,他微微偏头看向马歇尔,眼神里满是失望和怒意:“这话不应该问问你自己?”
那双眼睛像是可以洞察一切,轻而易举地将马歇尔那层伪装砸碎,他的心脏被赤裸裸地摆在二人面前,跳动声震耳欲聋,他嗓子干涩:“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现在立刻出去,陛下要休息了。”
费温勾起嘲弄的笑:“是听不懂还是不敢承认?”
“你胡说什么?!我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我清清白白,只是为了帮我哥照顾陛下,仅此而已。”
“照顾?需要照顾到床上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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