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是根硬骨头by山代王
山代王  发于:2025年1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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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傻逼。”
快速洗漱完,江淮坐在书桌前,翻出一套试卷便拨通视频。
默契的,两人都没有说话,手机摆好后便垂眼认真地做题。
台灯光线偏亮,手机镜头只捕捉到下半张脸,江淮偶尔抬头看着他不断更新的做题进度,挑了下眉,也跟着加快速度,斗志昂扬地往后做。
躺在床上搓完两局游戏,挺起来找厕所的严越:“……”
他咬牙切齿地关掉手机,摸出试卷也坐到书桌旁,开始学习!
半分钟后,严越突然凑到镜头里:“楚哥,给我讲道题呗?”
楚明抬眼:“什么题?”
见状,严越把试卷摊开,把那道死咬不动的题支到镜头前:“这道,难死我了。”
江淮哼出一声:“这题?你没上过课吗?”
严越:“……”
楚明笑笑:“其实这题还挺有难度的,讲之前你去翻翻反函数的定义。”
“好嘞!”严越瞪了江淮一眼。
江淮:“……”
半小时后严越发了条朋友圈。
阿越:专属学习牌严父慈父,你值得拥有!
江淮给他评论了一条: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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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不知道说什么系列[抱抱][抱抱]

第83章
江淮起床洗漱时听了几则听力材料, 清醒后他坐到书桌前,拿着昨天的做题重做时,负责“喊起床”的音乐才慢慢响起。
于是下一秒就听“嘭”地一声, 严越从爬梯乱七八糟地滚到地上, 大字躺开继续睡。
江淮:“……”
难怪这间宿舍有单独铺设地毯。
“早餐啊,”严越打着哈欠说:“我带你去吃面包吧,我还挺喜欢食堂的现做面包,比较软。”
“嗯, ”江淮单肩挎着包:“下次月考什么时候?”
“早呢, ”严越刷卡,拿了一份面包一盒牛奶,便把卡给他:“至少得九月底, 好像是什么金太阳联考,不用急,可以慢慢备考。”
“这么久?”江淮随意点了份面包牛奶, 往外走:“那还是保守了。”
严越啃了口面包:“什么保守了?”
“我才赌超你10名, ”江淮挑了下眉:“隔这么久应该至少还能翻一倍。”
严越差点被一口面包噎死:“……”
他摇了摇头,不死心地问:“你男朋友呢,赌多少?”
“他?”江淮勾唇, 骄傲地说:“二十多。”
严越:“……”
他困都不困了, 沿途一直:“呵呵, 呵呵, 呵呵呵呵……”
到教室严越忽地正经起来, 他唰唰写下几个大字,把纸张拍到江淮桌面:“告诉你和你男朋友。”
“嗯?”江淮挑了下眉。
“我严越,今年期末至少班排前二十!”严越抬了抬下巴。
江淮笑笑:“拭目以待。”
周末楚明本来说回来一次,但由于军训展开, 和穿插其中的计算机考试,他抽不开身。
“挺帅的,这身。”江淮挑了下眉:“手机往下一点。”
楚明看着他:“嗯?”
“我看看你腰。”江淮直白地说。
楚明轻顿,小声地说:“等我回宿舍。”
当初填报志愿时他提过宿舍要求,于是学校给到他一定的自由选择权,长远考虑后他要了一间双人寝,并在一定的“权利”范围内,拒绝了第一年的同住。
他想把位置留给江淮——他也相信江淮会很给力。
江淮看着屏幕,楚明在跑,画面晃得要死,有些混乱的呼吸声和微弱的喘息顺着耳机线爬到耳蜗,激起细密的酥麻和爽感,他挑了下眉:“楚明。”
“嗯?”楚明朝手机看了一眼。
江淮小声说:“你性感得要命。”
楚明轻顿,他推开寝室门把灯拍亮,笑了声:“你干嘛?”
“话由心生,”江淮转了圈笔,做题的心思都没了,他细细地看着楚明的嘴唇:“我这周本来办了离校,但你不回来严越也回家,我就干脆留在寝室了。”
“听着挺可怜?”楚明笑着拉开座椅坐好。
“嗯,”江淮往前凑近,声音低沉:“不打算哄我吗?”
“怎么哄?”楚明垂眼把军训服的腰带解了,又快速把外套脱了,一身清爽地去拆袋子:“我今天忙死了。”
江淮拧了下眉:“嗯?做了什么?”
“上午教官拉我出去做示范。”楚明把袋子里的果切取出来:“下午练完匕首操去做反恐演练,好在明天汇演就彻底结束了。”
“啧,”江淮笑着:“上次不是还只做反恐演练?”
“有同学不舒服,我去替他练会儿,”楚明无奈地说:“谁知道恰好是选拔,阴差阳错地让我去当领操,逃不掉了。”
江淮笑了起来:“你学东西越来越快了。”
“也不算,天天看着,算熏陶吧,”楚明说:“再者有口令也比较好跟。后来那位同学临时被排到扇子舞,兴高采烈地跑回来跟我说那才是他的究极领域。”
江淮笑容始终没淡过,他懒懒地靠着椅背,声音放松,瞥了眼他还没得及动的水果,轻声提醒:“别放着不吃,晚上没吃饭吗?”
“没,”楚明咬了颗小番茄:“才军训完食堂味道不好闻,要不是今晚还有晚训,我想立刻冲个澡。”
江淮挑了下眉:“衣服脱了。”
“嗯?”楚明以为自己听岔了:“你说什么?”
江淮毫不害臊地重复一遍:“我想看你腰。”
“好啊,”楚明说着指尖便捻住衣摆,凑近手机轻声说:“那你今晚准备做几套题?”
“两套,够吗?”江淮说。
楚明想了想:“可以,但题我来挑。”
江淮啧了一声:“不要竞赛题,行吗?”最近楚明对数竞比较感兴趣,遇到有意思的题就甩进聊天框,他每次点开都看得头疼。
“行,”楚明笑着,手指勾着军训穿短袖便往上撩起,手臂相错便利落地脱下。
楚明的身形线条一直很耐看,确实能看得出最近军训强度很大,腰腹一带肌肉轮廓要比之间鲜明得多,薄皮之下甚至隐约能看清呼吸起伏。
“操,”江淮挑了下眉:“我怎么感觉你练了呢?”
“有吗?”寝室空调温度开得低,楚明去抓空调遥控器时,腰侧因为动作而收束紧,江淮看着他的鲨鱼肌,不自觉地嘴唇勾起:“你什么时候回来?”
“国庆,”楚明把空调调低后坐了回来,“前几天票就买好了,放心。”
江淮笑着搓了个响指:“信息发我,我去接你。”
“不用,”楚明说:“我去接你放学。”
按常理讲月底考完试,成绩那应该是收假才该关心讨论的事,但无奈于三中老师神一般的阅卷速度,在同学们走出教室的前一秒,成绩单骤然降临。
“服了,”严越看着传下来的成绩单,飞快丢到旁边,心已经烂成浆糊了:“江哥你先看!”
“看完了,”江淮淡淡地把成绩单扔回他桌面,语气没什么波澜:“我赌对了。”
严越:!!!
“我操,别搞,”严越顿时慌了:“兄弟别搞,拉我十多名那我不是又回归倒数了吗?!”
他再顾不得一开始发的连成绩单标题都不看的誓言,抓过成绩单就开始疯狂寻找,两秒极速斟酌完他选择倒着看,蒙着上半张纸他敏感地一个名字一个名字地往上挪。
江淮双手抱胸,笑着去欣赏他的查成绩动作,鼓励道:“大胆点啊。”
“你闭嘴,我操,”严越自认这段时间的学习不算刻苦但也算认真,他心惊胆战地把倒五看过,像是心头吊着的石头终于落地,他很轻地挑了下眉:“等等,我好像已经满足了。”
江淮:“……”
“倒六也不是不行,”严越心态极好地释放出倒六的名字,发现是仨字,眉毛跳了段街舞,继续:“我操,不会冲到倒八了吧?”
江淮:“……”
他没眼看,快速收拾好书包,趁着覃雁在一众乌泱声里强调国庆注意事项,他在桌肚里解锁手机,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楚明的消息。
【Cming】猜我在哪?
【狗】校门口?
【Cming】还要更近点。
江淮摁灭屏幕,正要向后门投去一瞥,身边的座椅连桌子差点被掀翻,严越跟变异了似的突然变成直立生物,一句“我操”唤醒全班才被成绩浇灭的灵魂。
江淮:“……”
全班同学:“……”
“严越你要干嘛?”覃雁也被吓得一激灵,弯腰捡起被惊飞的戒尺,严肃地说:“现在还没下课。”
“老师我进步了!”严越晃了晃手里的成绩单,眼睛亮着:“倒数前十都没有我!我操!”
教室里爆发出一阵杀猪般的笑声,震耳欲聋。
“你……”覃雁无奈地笑笑:“我知道你进步了,但也不能这么激动,坐下,坐下,先坐下。”
“好的老师。”严越爽快地坐下,在江淮看傻逼一样的表情下,他这才把成绩单完全释放出来,“我操,倒十五!”
“……”江淮听得想笑,“你他妈能正着看吗?”
严越挑了下眉:“你不懂,降低预期,严式学渣安慰圣道。”
江淮:“……”
他实在是有些无奈,身边坐个傻逼总是有出人意料的笑料,笑完他才把手机继续点开。
【狗】多近?
【Cming】听到倒数前十没有严越那么近。
江淮挑了下眉,转头便看向后门,果不其然,被夕阳照出的人影便安安静静地落在过道,隐约间他似乎还能看到楚明被风吹皱的碎发。
【狗】我现在出来。
【Cming】别!
【Cming】安心听,时间挺充裕的。
见他同桌时不时会往后门看一眼,严越小幅度地凑过来:“让我猜猜,外面有谁。”
江淮唇角勾着笑,歪了下头:“猜。”
“不是我说,哥们,这比一加一等于二还好猜,”严越看他一眼:“笑得太灿烂了,跟朵花似的。”
江淮挑了下眉:“是吗?”
“嗯啊。”严越啧啧两声:“要不我掩护,你现在就窜出去吧?”
江淮:“……”
鉴于大假全年级都要放,学校会根据安排依次广播放学年级,高一初一的放开后,这会儿安静许久终于有了微弱的电流声响起:“高三年级……”
教室瞬间就混乱了,书包连同屁股都已经离开座位几公分,就差一声令下集体出发!
“今晚玩得开心!”严越笑着祝福。
“嗯,”江淮只单拎个黑包,听到下课的指令后直起身来,长腿三两步便走出后门。
几乎是走出去的瞬间,手腕便被攥紧,熟悉的气息钻进鼻腔,江淮轻地顿住,还没反应完全楚明就拉着他快速往楼下跑。
“跑快点,人多挤着难受。”楚明说。
“好。”把书包挎好,江淮跟着他的步频便三级台阶一下,快到底楼时还放肆地四五级一跃,飞速地奔出教学楼,往大门走去。
刷完脸楚明“尾随”出去,江淮揽住他肩头,问:“你没刷门禁怎么进来的?”
“混进来的,”楚明抱住他手臂:“我看放假人流挺大。腿有事吗?”
“没,”江淮站定,晃了晃腿:“上周复查过,基本没有问题。”
“嗯,”楚明什么都没带,最近雨水多有些降温,他搭了件白色外套,从兜里摸了颗糖塞到他手里:“书包给我背。”
“不用,就几本书而已。”江淮咬开包装袋把糖含进嘴里,抬了下下巴:“怎么回去?”
“坐公交吧。”楚明说。
“好。”江淮跟着他走。
回去有直达的公交,车次也还算多,这种交通方式有效避开了堵在学校门口的各种车辆。
晚霞铺了半边天,云层都烧叠成橙红。
七点半全城路灯一应开启,夕阳褪去少许让出深蓝色的干净天幕,川流不息里各色灯光折射交汇,时间在行进里慢下节奏。
江淮坐在里面,楚明则挨着他从旁坐下,窗玻璃上印着他们的脸,下一秒视线相交。
“我有种分开了好几年的感觉,”江淮偏头,倒在他颈窝里,鼻尖抵在他喉结深深地吸了一下:“结果才不到两个月。”
“是挺久的,”楚明垂眼看着他,指尖轻轻刮了下他的眼睫毛:“你是不是瘦了?”
“也许吧,”江淮闭上眼,“学习还挺累的。”
“那先睡会儿。”楚明轻声说:“到了我叫你。”
“嗯。”江淮应道。
最幸福的时刻莫过于坐在傍晚的公交车后排,华灯满街晚风温柔,轻轻地靠在喜欢的人怀里,慢悠悠的行驶速度带出暖融融的睡意,疲惫流水般化在身体里。
江淮轻地笑着,睡了过去。
视野里映进熟悉的街巷店面,楚明有些恍惚,听到车内广播里的那句“下一站——三段路”,他指尖轻点。
凑到江淮耳边,低声说:“可以醒了,马上到站。”
“这么快啊……”江淮胡乱摸到他搭在腿上的手,握住。
“嗯,”楚明说:“本来也不远。还想睡吗?大不了到终点站再转回去。”
江淮笑了起来:“那太傻逼了。”
说着他缓缓离开楚明的肩头,坐直,淡淡地瞥过窗外低垂的夜幕,声音里还带着困意:“天黑了。”
“走,”楚明扣紧他的手腕,在车辆停稳之后才拉着他往外走,站台就位于小区门口十几步路的位置,他停下来看了看周边的饭店,问:“我蒸了点饭煲了点汤,分量不多,还有其他想吃的吗?”
江淮挽着他,小声地说了句:“有。”
“什么?”楚明偏头看着他。
江淮嘴角噙着笑意,目光一寸寸带过他的眉眼、下落至唇间:“你。”
“……我说正经的,”楚明笑了笑:“快点,给你半分钟思考,没有答案就不买了。”
“不需要,”江淮摇了摇头:“有饭就行。”
楚明点头,便和他往家里走:“三中把你养这么差?有饭就行,就没点别的要求?”
“也不是,”江淮说:“你在的话,别的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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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嘿嘿[抱抱][抱抱]

楚明五点过到的车站, 回家之后把饭蒸好汤煲好,便直接打车去三中接人。
这会儿门一推开,饭菜香气便扑面而来, 江淮挑了下眉:“好香啊。”
“有这么饿吗?”楚明笑着带上门, 走到鞋柜前弯腰:“早知道我该给你带点零——”
话还没说完,江淮自下而上扣紧他的手,手指强势地穿进指缝往身后的墙壁压去,楚明闪躲不及, 后背重重地撞实, 他轻地拧眉,下一秒后脑勺被温热的掌心包裹、稍微用力他便仰起头。
落在鼻尖脸颊的呼吸凌乱,许是太久没接吻过, 江淮的吻法那叫一个毫无章法。
磕到牙齿不说,下唇和舌尖接连被咬到时,楚明实在忍不住了, 他搂着江淮脖颈的手迅速下移, 掐住他侧腰狠地用力,屈膝顶腹,只在一呼一吸之间便将江淮反压到墙上。
江淮很轻地哼了一声:“嗯?”
“别急, ”楚明虎口卡在他的侧腰, 掐得紧, 估计皮肤上已经落了掐痕, 但无所谓, 这点江淮百分百能承受,他扣紧江淮的后脑勺,拇指指腹按着他下颚那块皮肤往上一顶,江淮嘴唇因动作而微微张开。
垂眼, 目光沉沉地落在他才被润得泛红的下唇,却迟迟没有贴合紧。
呼吸蹭过,带出密密麻麻的酥痒。江淮不悦地皱了下眉,声音微哑:“你他妈亲不亲?”
“等等,”楚明笑了声,刚被江淮咬得有点麻,他缓了两秒才俯身压下去,慢慢地舔舐过他唇瓣,从缝隙里深入。
才进屋灯都没来得及开,晦暗的光线里两道人影缠得很紧,偶尔有压抑克制着的喘息和哼声不经意地泄出。
江淮在他腰上用力抓了一把,吻到深处时他摸到楚明胸口想往外推,但随即手腕便被攥住,反被按到墙壁上。
“你……”江淮试着挣开他的钳制,纠缠间后脑勺被扣得更深,紧贴着的胸膛,搏动的起伏交错,不知道是因为突然的纠缠还是什么,他腿一软往下滑去。
楚明反应极快地把他捞起,往自己怀里收紧,流连地蹭过他嘴角,呼吸放稳后才伏在江淮的耳畔轻声:“刚怎么了?”
“没站稳,”江淮索性环住他脖子,将身体的重量尽数交由他,嗓音沙哑:“累了。”
楚明撩了下他额间微湿的发,手往下托住他屁股便往上一颠。
“我操……”江淮惊得立刻抱紧他,以防万一腿还夹着他的腰。
楚明偏过视线,解开他鞋带后轻拍他的脚踝:“动一下呢?”
“嗯?”江淮看向自己的脚,顺着楚明手上的力把鞋脱了,轻笑:“你准备抱我去哪?”
“上桌吃饭,”楚明也换好鞋:“你不是饿了吗?”
饭后快速收拾完碗筷,江淮窝在沙发里,随便放了个最近新出的电影。
楚明洗完澡出来,穿着件清爽的白t,他坐到江淮旁边,淡淡扫过电视屏幕时问了句:“你们国庆要放几天?”
“三天,”江淮按着抱枕,倾身靠在他肩头:“还一大堆试卷。”
楚明眉梢轻动:“这么惨啊。”
“嗯,”江淮说着说着横倒,枕着楚明的大腿躺了下去,把抱枕举着去挡客厅的顶光,声音放松:“过段时间誓师大会,再往下联考诊断几次,就差不多结束了。”
楚明揉着他的头发,指尖插进发间很轻地按着:“会觉得有压力吗?”
“还好,”江淮侧了下脑袋,看着他的眼睛:“目标在前,往前追就行,没什么需要心忧的。”
楚明笑了笑,俯身吻了下他眼皮:“时间还长,不急。”
“嗯。”江淮挑了下眉,楚明身上这件衣服实在是有些透了,指腹压上去,薄薄的衣料便现出腹肌的轮廓,微微用力能感受到硬度,他忽然没厘头地说了句:“我有段时间没玩球了。”
楚明轻顿,半秒后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他伸手撩开江淮的衣摆,挑眉:“其实还行,没有八块也有六块。”
江淮不悦地抿唇。
“明天想玩玩吗?”楚明笑着摸了摸他的腰腹,指尖轻地打着圈,“当放松了。”
“好啊,”江淮双臂展开挺腰伸了个随意的懒腰,眼角被困意逼出不太明显的泪滴,他声音含糊:“但我不太敢保证手感……”
声音越说越低,到后面楚明贴着他的唇瓣都没能听明白他说的是什么语言,再然后就彻底没声了。
楚明轻轻揉着他的脑袋,等了会儿才托住他腿弯把人抱起来,慢慢地走回房间,用脚踢开门,轻手轻脚地把江淮放到床上。
夏末秋初空调温度还没有明显的改变,只是空调被覆盖的面积会逐渐扩大。
楚明先是帮他盖好,之后才躺到他身边,指腹轻轻压平微蹙着的眉,他吻在他嘴角:“晚安。”
“好久不见,”严越用食指转着球,眼见球再次飞出去,他叹了口气:“三天不练手生啊。”
“好久不见。”楚明轻巧地接住篮球,潦草地试试手感之后,他单指抵着球身,稍一发力,球便在指尖利落地飞转起来。
江淮挑了下眉:“漂亮!”
“不行,我再试试,”严越不信邪地去捞另一颗球,轻咳一声开始飞转:“谁来帮我记个秒?”
话音没落篮球就离家出走了。
严越:“……”
“岂止手生,”江淮没眼看。
“没办法,有得有失才是常态,”严越笑了起来:“楚哥,你知道你对江哥有些盲目自信了吗?”
“嗯?”楚明停住球,看了他一眼。
“我这次班级倒十五,”严越扬了扬下巴:“江哥也只是擦边超我十名而已,你居然敢翻倍赌!赌注是kiss吗这么豪爽?你是不是不知道我们班统共才三十几号人?”
楚明轻顿,他稍显茫然地看向江淮,江淮只是挑了下眉,没多言。
“是吗?”他应付过去。
等赵逵逵他们到场开始快速分队时,楚明才压低声音问:“什么翻倍赌?”
“我说我们俩在赌我成绩能超他多少名次,”江淮揽住他肩头笑着:“刺激他学习的手段而已。”
楚明也跟着笑起来:“你真是……”
到高三之后学习任务重如山,八中教学管理比三中严得多,单从赵逵逵的投球技术就能窥见七八。
整场打下来,命中率过半的都寥寥无几——围着长凳的边躺下一堆人。
“我操,”赵逵逵抬起手,艰难地说:“大学这么养人的吗?楚哥你今天百投百中,比江哥还秀!”
江淮坐着,往旁边靠在楚明身上,呼吸间扑落的全是热气。
“也可能是高三太伤人了,”楚明用纸巾轻地捻去他额间的汗滴,笑着捏了捏他的脸,说:“久坐对身体不好。”
“我也觉得是高三的问题,”严越抱着双腿,“说来奇怪,怪让人无欲无求的。”
汤麟忽地开口:“不对,这种应该不是高三的问题,越哥你可能是虚了,谁叫你高一高二的时候无缝衔接,现在没精力了吧!”
“……”严越登时跳了起来:“停,停停停!我什么时候无缝衔接过,我操,不许造谣毁我形象啊,这种言论!窦娥来了都要喊严越的冤!”
长凳上下传出一阵爆笑,满场跑下来太累,有人气没接上笑得疯狂咳嗽。
“可是越哥的进步不是全校都知道了吗?”汤麟说:“确实无欲无求,搞笑死了。”
“那得赖江哥,”严越啧了一声:“我哪经得起他的挑衅,一句话给我整激动了,谁知道他搞欲扬先抑那一出,情绪到了我直接就掀桌而起。”
“傻逼,”江淮笑着蹭了下楚明:“别什么都赖我。”
“那怎么办,我又打不过你男朋友,哪敢赖他。”严越说着挑了下眉:“话说回来,楚哥,你们A大,有帅的吗?”
“你关心这做什么?”江淮按住楚明的手,连忙说:“怎么,也准备考A大?”
“不是,江哥你急什么急,”严越眯起眼睛,微妙地打量着他:“怎么,有危机感了?”
“你们聊天纯往死里聊啊,A大有是有,但我不怎么关心。”楚明笑着捏了捏江淮的手,安抚着。
“有照片吗?”严越从地上挪到凳子腿旁,没敢挪到楚明那边,只敢隔着江淮探出脑袋:“我来品鉴一二。”
“你刚不是还无欲无求?”江淮垂眼扫他:“这算什么?”
“这算……鼓励机制。”严越笑着摸了摸鼻尖:“怎么你能为楚明考A大,我不能为我未来男朋友考A大?”
“我操,你们都考A大那我们怎么办?”汤麟面露苦色:“我就是再读半辈子书也摸不到A大的分数线啊!”
“你懂不懂什么叫目标,”严越扭头看了他一眼:“目标就是用眼睛去看的地方,管他能不能够得着,先看看呗,就像帅哥,目标就是让你先看看他,又不是说一来就让你去上他。”
“话这个糙,”赵逵逵说。
“说得好,那我现在的目标就是A大!”汤麟像被火烧到屁股,噌地站了起来:“A大!A大!”
“其实A大还真挺不错的,”赵逵逵四十五度仰望天空:“老师同学问就说我的目标是A大,听着就很有排面!”
严越笑得直鼓掌:“笑死我,还挑上了。”
“全员A大吗?”楚明小声地伏在江淮耳畔,轻笑着:“那你可得加油了。”
江淮挑了下眉:“遵命。”
可能是独属于高三生的魔法,三天假期跟三个小时没有任何区别,甚至还不如三个小时。
什么感受都没来得及留下,人就裹着校服坐进教室,到后期模考阶段,连跑操环节都对该年级学生无效。
班级寝室食堂三点一线,像被封印在真空里,只见时针分针走着,却毫无时间流逝的实感。
“我后期考场经验不多,”楚明走着,声音带着春日的微寒:“但按常理来说,三诊会比之前考试都要简单,安慰性质的,看排名不看分。”
“嗯,”江淮抬眼,手机就立在书桌前,屏幕里的人穿着件黑色外套,内搭领口比较浅,能清晰看到颈肩的项链,是他送楚明的十八岁生日礼物之一。
“可是,楚哥,”严越从旁边探出脑袋:“题越简单我错越多是怎么回事?”
楚明轻顿:“题难呢?”
“题难的话就那样,但排名还是比较稳。”严越皱着眉:“题简单反而往下掉。”
江淮微微往后靠在椅背,转着笔在玩。
楚明说:“你先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判断一套题是简单还是难,其次……”
“还有三分钟,”江淮忽地出声,撩起眼皮扫了眼屏幕里的人。
“啊啊啊啊啊马上马上,”严越瞪他一眼:“抠死你得了!江哥!”
楚明笑笑,又继续讲题:“导数里面隐零点问题是基础,你没想到用……”
等三分钟迅速解决完严越那堆零零碎碎的问题后,江淮笑着去戴耳机,接下来是属于他和楚明的时间。
毕竟是共用寝室,江淮每晚跟男朋友视频对已经单身长达小半年的严越来说纯是折磨,更是挑衅,所以在严越提出“让楚明给我讲半小时的题”的要求时,楚明答应了,他也没说什么。
尽管后来他强行把时间缩成十五分钟,多搭十五分钟换成自己给他再讲半小时,严越不乐意归不乐意,买卖算是做成了。
“讲累没?”江淮问。
“还好,”楚明为方便讲题早早回了寝室,这时给自己接了杯热水正喝着,“你现在有什么问题吗?”
“没,”经历完多轮粗细兼有的复习和大大小小上百次考试,江淮鲜少再遇到有不会做的题,跟楚明的交流也会更多停留在提高效率层面,他懒懒地起身,往厕所里走:“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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