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是根硬骨头by山代王
山代王  发于:2025年1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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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天高考了吧,”楚明凑近屏幕,看着他:“这段时间我就不回来了,你容易分心。”
“也是,”江淮摸到花洒,“我洗个澡。”
“啧,”楚明笑了笑:“那你打算把我放哪?”
“放……”江淮很轻地摇了下头:“算了,容易擦枪走火,那你说句晚安,我就挂了。”
楚明点了下头:“晚安。”
“嗯,”江淮说:“晚安。”
三诊确实慰天下之大心,但随之而来的成绩却打得人猝不及防,因为按比例划定的一本线也拔高到惊人程度。
还没来得及调理完,最后一次一比一还原高考时间的模拟考展开,成绩尚且是个未知数,在惴惴不安的期待里,七号的天光泄出云层。
两天时间,从害怕惶恐到猴急期待,翘首的寂静里重复着“考试结束——”的铃声,彻底宣告了高中生涯的终点。
江淮指尖夹着准考证,在安检通道旁拿回自己的手机,抬眼时天际线泛出金色,而视线里,楚明笔直地站在台阶下,白色衬衣领口微敞,抬头时眼里噙着浅浅的笑意。
他挑了下眉,三两步跨下台阶,不顾身边或进或出的人流,张开手将楚明揽进怀里,下巴轻地搁在他肩头:“我考完了。”
“恭喜,”楚明虚虚扶住他的腰,笑着问他:“刚才考英语是不是感觉空调特别凉?”
“好像是有点,”江淮说着便去找他的手,十指相扣握紧。
“嘶,好凉。”楚明捏了捏他的手指,反手抓住:“需要回班吗?”
“不用,严越在就行。”江淮扭头看了一眼,印着“高考加油”的鲜红横幅正迎风荡起,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向外疯狂奔去,耳边沸油般炸响毫不收敛的尖叫呼喊,他很轻地叹了声:“考完比我想象中要平静一些。”
“也可能劲儿还没缓过来,”楚明手心带了下他的腰,撤出半步和他往外走:“现在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我给你做。”
“想……喝粥?”江淮抿了下唇:“有点渴。”
“好。”楚明点头应下。
今天学校周边交通实在是让人一言难尽,从校门到临近的十字路口,短短几百米,私家车大巴车铺了满街。
没有人遵循所谓的人走人行道,车走车道,在宽敞的马路、逼仄的车间距里自由行走,晚风轻拂,夕阳正落。
“就走回去啊?”江淮捏着楚明手腕上的小凸起,轻歪头。
“打车也得先走出去啊,”楚明偏头看着他,晃了晃紧握住的手,笑说:“怎么,考傻了?”
“也许吧,”江淮想了想:“感觉情绪思考都挺空白的。”说着他挑了下眉:“你之前会吗?”
“倒没有,我当时考也是抱着去看题的心态,考完脑子里只是在点评,这题有水平那题太烂,”见路口有绿车,楚明招了下,怕妨碍其他车辆快速把江淮卷上去,报了地名后才继续说:“心情还好吗?”
“很好。”江淮偏了些靠在他肩头:“突然意识到,我们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楚明笑了起来,轻轻捏着他的手:“先睡会吧。”
“嗯?”江淮听话地闭上眼睛。
“我总觉得你现在怪傻的,”楚明说:“到了我叫你。”
路程不远,到小区门口后,江淮伸了个不太标准的懒腰,被楚明长臂一揽拉进怀里。
面对面拥抱时鼻尖轻地擦过,江淮挑了下眉,拉着他的手便飞快往里跑。
“嗯?”楚明潦草拽了把被拉到肩头的衬衫领子,反应了半秒才跟上:“你急什么?”
“脑子清醒了,”江淮连电梯都放弃了,直奔楼梯而去,一路三步做两步跑到家门口,等楚明掏钥匙时他从后往前抱住他,耳鬓厮磨:“有要事想先办。”
“至于吗?”跑得太急,楚明呼吸有些凌乱,戳钥匙孔的时候还偏了一下,拉开门他正要把江淮一并拽进去,无形之中感觉什么落在自己身上,他扭头,被惊得后背撞到江淮胸口。
“哟,”吴珊和江竞先双双抱胸站在鞋柜前,以一个要开门的姿势,吴珊的手甚至还在门把上,笑容微滞:“你们这表情是干嘛?不欢迎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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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高中学习到现在是基本告一段落,但生活还有一小段[亲亲]

江淮右手还卡在楚明腰间, 慌忙之下前胸贴后背,距离近得格外暧昧。
他轻咳了声,镇定自若地开口:“先进去。”
兴许是出于前一秒聊的话题比较……这会儿偏偏撞见家长, 楚明耳尖不免染了些绯色, 他暗暗松开江淮的手腕,表情尽量很淡地:“嗯。”
“才四点多我和你爸就开始倒腾饭菜,”吴珊退后几步让他们进来,等江淮换好鞋, 她笑着说:“现在有没有感觉家里全是饭菜的香味!”
“您做的?”江淮有些忧心地问。
“那倒没有, ”吴珊腼腆一笑:“主要是你爸在操刀,我今天有点累,就负责挑, 在网上还另外点了几个菜,也算尽力了。嘿嘿。”
江淮单挑了下眉:“那就好。”
楚明忍不住笑起来,习惯性地抱住江淮的手臂, 小声说:“你这也太明显了。”
“没直接说她做的不能吃已经收敛了, ”江淮凑到他耳边,也小声地说,“再者明说也没什么, 她自己清楚。”
楚明笑着拍了下他的手背。
“先去洗手, ”江竞先看了他们一眼, 说:“马上开饭。”
“嗯。”江淮应下后便拉着楚明的手腕快速往厕所走, 门轻轻合上, 隔绝了门外的人声,他轻地松了口气。
楚明拧开水龙头,认真洗干净后他往旁边撤出小半步,“你不洗吗?”
“洗, ”江淮从后往前抱住他,手臂从他侧腰穿过,随意在水流里搓了两下,湿淋淋的右手便往上钳住他下巴,水珠顺着手臂线条一路往下滑,他没管,目光淡淡地垂落在楚明嘴唇,指腹一挑便把他扳向自己,吻了上去。
镜面里清晰地映出两道身影,江淮偶尔抬眼,与镜子里的人视线相接,轻笑化在唇齿间。
腰被环紧,江淮手臂用力,把楚明顶向墙壁,五指张开扣着他脖颈便往上抬,再度深深地吻了进去。
呼吸乱得像错击的鼓点,气息交缠间细密的喘息隐隐浮现,楚明偏了下头,见江淮还想继续,他拎住他后脑勺往后拉了些许距离,微喘着说:“……该出去了。”
“无所谓,”江淮说着又要继续。
“停,”楚明手心捂住他的嘴,略带严肃地说:“要亲晚上亲,现在要吃饭。”
“啧……”江淮挑了下眉,朝他手心亲去,舌尖轻地舔过手心不太分明的纹路,眼里泛着淡淡的笑意。
“你真的是,”楚明反着扣住他下巴往上微抬,在他唇角轻地吻了一下,说:“洗手,现在。”
江淮轻顿:“行吧。”
一前一后地回到餐桌,江淮慢半分钟出来。
看清他时,楚明瞳孔微微一震,“操……”
在厕所灯光下看,唇瓣间淡得几乎可以忽视的吻痕,但不知道为什么,江淮这会儿走出来时,肉眼可见下唇微微发肿,颜色也要深一些。
“怎么?”江淮坐在他旁边,轻挑了下眉。
楚明拿了杯水递到他面前,小声地提醒:“多喝。”
江淮:“……”
幸好吴珊和江竞先都赖在厨房,兴许是在搞什么热闹,这会儿夫妻俩双双走出来,江竞先手里端着个大盘子,上面盖子还没掀。
江淮端着水杯浅喝了一口,问了句:“搞什么?”
“你不是今天高考考完了吗?”吴珊快速脱掉厚手套,笑了笑:“然后我就尝试着给你做了个蛋糕!”
江淮:“……”
他视线擦过吴珊,稳稳地落在江竞先脸上——眉是皱着的,那么百分之九十不成功。
盘落桌,吴珊笑着去拉开盖子,并不充分的热气里,淡褐色的蛋糕胚占了全部的空间,最顶上还临时戳了只小番茄。
“surprise!”吴珊用筷子敲了敲盖子:“毕业快乐!”
江淮轻顿:“谢谢。”
楚明起身帮忙分蛋糕,一刀下去他凝滞住了,他没亲自动手做过,但是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比如面包或者蛋糕胚大多是实心的,更大多数是……干的。
“呃,”江竞先和他对视一眼,迅速把盘子转了个圈,小声地说:“一人一口的量,有吗?”
楚明拿着小刀无从下手:“……也许。”
怎么分出四份的,楚明敢说连他自己都重复不了,把外形最能看的那小份给到吴珊,自己和江淮共用一份,剩余的全部归江竞先了。
江淮用勺子刮掉一小截,轻抿了一口,拧眉:“甜了。”
“只是甜了吗?”吴珊高兴起来,手舞足蹈:“我以为第一次做出来的东西不太能吃,还想着要不要重订一个,没想到——”
“安慰你呢。”江淮淡淡地放下勺。
吴珊:“……”
在江大孝子的直言不讳下,餐桌上的其他人也幸免于蛋糕胚之难,楚明快速收拾好“蛋糕”,连渣儿都没留半点在视野范围内,全塞垃圾桶了。
“考完就不多想,成绩什么的也不是那么重要,”吴珊说:“考得好也不会比小楚更好,考得不好呢反正有小楚垫着,我就不心忧了。”
“是吗?”江淮轻挑了下眉:“您现在把楚明当什么?”
楚明垂在桌布下的手很轻地敲了敲江淮的大腿,示意他说话要有分寸。
“不管当什么,反正地位比你高一点。”吴珊笑着看向楚明:“小楚太优秀了,我实在是很喜欢!”
这话正戳心意,江淮点了下头:“嗯,我也喜欢。”
餐桌上的人都短暂地一滞。
吴珊啧了一声,皱眉说:“江淮你跟我抢什么抢!哪回我回来小楚不在,你们同辈天天在一起玩,我一年才见小楚几次,你就别跟我抢了!”
“别乱说,”江淮对某些字眼格外敏感:“我倒是想跟他天天在一起。”
楚明:“……”嘴跟筛子似的。
对面江竞先正认真地吃着菜,一副置身事外的超然模样,只是起身盛汤的时候不经意地朝江淮楚明的方向投去一瞥,接着不动声色地收回。
吴珊瞪了下他:“这么哥俩好吗?我记得你以前跟小严那不是三天没见都是常态吗?怎么突然变得怪黏人的?”
“有吗?”江淮看了她一眼。
“有,”吴珊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连忙转向楚明:“诶,小楚,我跟你讲。”
楚明看了过去:“您讲。”
“你别看江淮现在冷着个脸谁也不敢招惹,”吴珊笑了笑:“他小时候黏人黏得要死,但凡你要是抱着他,他能在你身上挂一天,死活不下来。”
江淮冷冷地扫过去:“别乱扯。”
楚明笑了笑,偏头在他耳边极为小声地说:“有时候确实是。”
江淮:“……”
“但上学之后就变了,”吴珊摇了摇头:“当初就不该听你爸的,才黏我两年就开始有社交距离了,真不知道幼儿园老师都教了你些什么。”
江淮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不记得。”
“分人吧,”江竞先应该是吃饱了,毫无预警地便插进聊天频道,视线草草掠过楚明落到江淮身上,说:“我看他跟小楚就挺黏的。”
楚明轻顿:“……是吗?”
“也可能是同龄人之间磁场接近,”江竞先端起水杯往前探了些,没敬,稍作停顿便抿了一口,“这也正常,我当年读书的时候,和我同桌也是学吃睡都在一堆,可惜之后就各走各的人生了。”
楚明看着他:“嗯……”
“别管他,吃饱喝足就开始瞎扯,”吴珊说:“老师当久了屁话也越来越多。”
江竞先:“……”
“都差不多,”江淮淡淡地开口:“你们俩半斤八两。”
“那不然我们是你爸妈不是你叔叔阿姨呢,”江竞先笑笑,又把视线转回楚明身上:“小楚是不是马上要期末考了?”
“啊,”楚明说:“是。”
“我今年恰好也有大一的课,期末考是比高考晚得多,”江竞先说:“准备什么时候回A大啊?”
楚明如实回答:“后天早上的车。”
“时间挺紧呐,”江竞先叹了口气,目光陡移:“江淮你没打算去A大逛逛吗?”
江淮挑了下眉:“打算啊。”
“需要给你在A大附近租个房子吗?”江竞先问:“我好像有朋友也住在那边,你可以去借住一段时间。”
“不用,”江淮心想他要睡楚明的床,快速回绝:“我能安排。”
“行、行吧。”像是最终确认了什么,江竞先接连点了两下头,才收回视线,笑着说:“记得喝点汤,很鲜。”
饭后江竞先去洗碗,吴珊去帮忙,江淮楚明便坐到了沙发上。
楚明小声地说:“你不觉得你爸很奇怪吗?”
“还好,”江淮眉梢轻挑,没多反应便理解了楚明的言外之意,笑着:“你知道他研究什么的吗?”
“嗯?”楚明轻顿。
“他现在是社心学院教授,”江淮轻顿:“之前是搞性研究的。”
“所以?”楚明歪了下头。
“他知道我们的关系。”江淮笑了笑:“饭桌上都不叫试探,纯粹是在确认。”
楚明轻顿,虽然见过很多次家长,但之前总隔着层纱,陡然掀开他还有些忐忑:“那你还这么镇定?”
“不刚好嘛,”江淮捏着他的手,余光见厨房门关着,还凑楚明颈侧亲了一口:“他来搞定我妈,就不需要我们出面了。”
楚明顿了一下:“是吗?”
“嗯,他比你想象中开放,”江淮说:“也比我想象中靠谱。”
差不多九点的时候,吴珊他们要往回赶。
“今晚睡不睡无所谓,考完不是要放肆一晚上吗?你随意啊,”吴珊弯腰换好鞋,笑着看向江淮:“我就先走了。”
“再见,”江淮体贴地多说了一句:“路上注意安全。”
“嗯,”吴珊点头,忽地看向他旁边的楚明,稀里糊涂地来了句:“小楚要不要跟我们走?我顺路送你回家。”
楚明指尖轻捻:“我……”
旁边江竞先敏锐地先开了口:“才考完说不定晚点他们还要去吃夜宵什么的,我们就别管了,你不是等会还有个会?”
“哦,也行。”吴珊点了下头:“那我们先走了,江淮,照顾好小楚啊。”
江淮笑了声:“嗯。”
等门关上后,楚明轻地叹了口气。
“你怎么回事,”江淮从后抱住他,下巴蹭了蹭他脖颈:“我没见你这么紧张过。”
楚明“嗯”了一声:“不知道,感觉太像……”
“偷情啊?”江淮勇敢地接了他的话,笑着去咬了下他耳垂。
这下咬得没轻没重,楚明颤了一下:“嘶……”
江淮没察觉到,只是抱紧他,低声说:“走,去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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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其实江爸在很早之前就察觉到了[眼镜]
今天测八百,人是竖着去的,回来是爬回去的。
哎,人总是有些深恶痛绝之物[爆哭][爆哭]

空调开着, 夏夜在蝉声嘶鸣里褪去热燥,深蓝色天幕黑垂,清风里还残留着白昼的气息。
一前一后洗完澡出来, 楚明简单收拾完衣服才回房间。
“困死了, ”江淮呈大字形摆在床中央,灰色被单尽数压在他身下,他躺了两秒,还嫌不舒服似的, 翻了个身, 趴伏着霸占了大半张床,惬意地长长呼出一口气。
楚明垂眼:因为动作幅度的缘故,江淮的衣摆缩了上去, 露出一截光滑雪白的后腰。
他轻顿,坐到床沿问:“要睡吗?我关灯。”
“关吧,”江淮埋进松软的枕头里, 脸陷下去少许, 声音含糊不清:“困得我一觉能睡到明天中午。”
“好,”楚明关好灯,缓慢地把双脚收上床, 伸手轻地扯了下被子, 没扯动。
他默了一秒, 无奈地问:“你要这么睡, 那我怎么睡?”
“嗯?”江淮小幅度地抬了下眼, 只隐隐看到层薄薄的月光,像水似的流淌进来,他不太清醒地闭上眼,“好困……”
见状, 楚明没再说什么,只是轻手轻脚地踱过去,坐到他侧腰边,轻轻托起他肚子时小心翼翼地把被子一点一点扯出来,嘀咕道:“你爸在菜里加什么了吗?困成这样。”
终于把人被分离,楚明舒气,往上挪了些许,垂眼看着他的后脑勺,小声说:“你确定要趴着睡?”
江淮哼哼了一声,不知道是在回答还是在干嘛。
“考完后劲这么大?”楚明自言自语了一句,后背抵靠到床头,把被子搭了些在他身上,又盖住自己,侧身把床头柜上的手机拿了过来。
光线没调太高,随便回了两条消息,他戳进朋友圈看了看。
清一色地在发“考完了”,只是形式各有不同。
严越他们去了酒吧,不知道得喝多少喝到多晚;赵逵逵那批人去的网吧,点了个大餐说准备通宵;杨棉棉发了张在染发的照片;喇叭哥发的图片背景大概是在ktv……其余的相交较浅的要么没发要么简单一句要么就全是大餐图片。
“啧,”楚明轻挑了下眉,想起自己高考完还在学校上课就想笑,实在是太没有体验感了。
他正要退出来,就见顶上跳进一连串的消息 :嘶……期末大作业也挤到一团了。
草草浏览完任务要求发现也不过如此,楚明把屏熄了,放好手机慢慢滑到被子里,抬手扯了下江淮那边被拱得不太规则的被角,还没弄好腰间便一重。
江淮的手像跟面条似的挂了过来,半秒时间都没有,人也跟着翻身,长腿一跨,半天身子都搭在了楚明身上。
楚明轻顿,感受到喷落在胸口的热气,他喉结滚了一下,问说:“睡着了还是没睡着?”
“没……”江淮嗓音偏哑,可能确实是困着了。他手指胡乱地探了探,戳进楚明衣服便掐住他腰间的肉轻轻捏着,“你刚在跟谁聊天?”
“也不算聊,”楚明把玩着他长了些的发丝,“看了会儿他们在干嘛。”
江淮问:“在干嘛?”
“干什么的都有,但没看到你这样困得乱睡的。”楚明轻笑着,摸了下他耳垂:“从我身上下来,压死了。”
“不,”江淮说着更大范围地压到楚明身上,他左膝有分寸地跪在楚明腰侧,手一路往上顺,不知道哪个部位用力,身体腾空时他飞速地跨坐到楚明腰间,肩头披着看似快要滑下来的被子。
猝不及防承重,楚明手指收紧,轻拧了下眉:“操……”
声音很快被堵了回去,江淮俯身吻来,但似乎并不满足,稍作停顿后便向下移,舌尖勾住项间的链子往上顶挪开,紧接着齿尖很轻地抵着楚明脖颈,张嘴咬住,力道收敛着在含吮。
“嘶,”楚明偏了些头,殊不知这样留给江淮的发挥空间更大。
他手指乱七八糟地朝江淮抓去,想和他拉开些许距离,但身处下位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他只勉强抓住江淮后脖颈,刚想用力,肩颈处传出一阵嘶痛,他受不住地轻哼了声,指尖力量瞬间消散。
还在向下。
江淮微湿的唇逐渐下落,叼到楚明睡衣衣领时不满地蹙眉,手指扯着衣摆便往上拽去,感受到楚明身体微僵,他吩咐说:“脱了。”
楚明呼吸转沉,他稍微撑起上半身,还没有所动作,江淮便拽着他衣服往上,迅速地扯了下来。
这么快?楚明看着被扔到旁边的衣服,愣了一下,“你……”
话音再度戛然而止,匆忙间锁骨被牙齿轻地磕到,下一秒温软的湿润安抚性地点过,便直线下移,在楚明反应过来想推开时,他已经含住,毫无章法地挑弄。
“你不是困了吗?”楚明呼吸彻底被搅散,抓着床单身体绷紧。
“嗯,”江淮只低低地应了一声便又继续,与此同时他伸出手去找楚明的,和他十指相扣的刹那很重地磨了一下。
楚明身体一颤,手指和江淮的猛地绞紧。
江淮改用手指,热烫的呼吸卷着空气慢慢挪到他耳边,声音沙哑地说:“你不是不困吗?但我想和你一起睡。”
“……嗯?”楚明反应有些迟钝。
“有什么办法?”江淮在他耳边轻地笑了一声,笑声像是石子,落进鼓膜时荡开一圈圈细小的涟漪,楚明思绪被荡得空白一片,“只好我来帮你了。”
江淮的指尖像火苗一般乱窜,窜到小腹以下时楚明呼吸滞停,艰难出声:“什么?”
江淮笑着说完:“发泄完你就困了。”
盛夏的阳光总是格外刺眼,角度刁钻地铺满整个房间,隔着被子都感觉后背被烫到。
被子里探出一只手来,试探着摸到床头柜,下一秒手机便被卷走。
江淮噌地坐起来,余光瞥了眼正安静睡着的楚明,他轻挑了下眉,伸完懒腰神清气爽地点开手机。
【阿越】聚会,今晚,来不来?
【阿越】还是说,你们一个多月没见要先黏几天?
【狗】等会问问。
【阿越】?还没醒?
【阿越】我他妈熬通宵八点多睡现在都醒了,你们在干嘛呢?
【阿越】现在都下午三点了,哥们。
“啧,”江淮眉梢轻挑,脑海里闪过昨晚混沌里的一些碎片场景,他回复道。
【狗】等他起床再回你。
【阿越】。
【阿越】你家小楚最好是不留痕迹地来〔微笑〕
撂下手机快速洗漱完,江淮去厨房捣鼓了一会儿才往房间里走,准备喊楚明起床。
一推门他轻地顿住,楚明背对他而站,此时此刻正弯腰在捡地上的衣服裤子,身上片缕不着。
江淮挑眉,双手抱胸倚着门框静静欣赏,等他起身,还浪荡地吹了声口哨:“刚准备叫你呢。”
楚明抓着衣裤的手指微微收紧,他顿了一秒才回头,不太自然地说:“我先换衣服。”
“换你的,”江淮走进来坐到床边,淡淡地扫向他脖颈间未消的红痕咬痕,得意地扬眉:“还痛吗?”
楚明指尖点了下侧颈,“还好。”
他转身从衣柜里新挑了套衣裤,也包括内裤:“我去洗澡。”
“好,”江淮笑着说:“我煮了点营养粥,给你补补。”
“……不需要,”楚明一个闪身出了房间。
今天的粥确实还行,料足味鲜,就是稍微烫了点。
楚明搅了一会儿才吃,抬眼几次见江淮始终盯着自己,他轻顿:“怎么了?”
“我在想,”江淮单手托腮,眼里只有他:“之前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嗯?”楚明对江淮的抗压能力还是挺佩服的,高三确实辛苦,学业繁重作息魔鬼,但不至于能到这么“卖惨”的程度,他不禁问道:“复习有这么苦吗?”
“不是,”江淮说:“我在想我是怎么忍得住,不能亲你不能抱你,连视个频都有时限。”
楚明啧了一声:“难怪昨晚这么折腾。”
“怎么,不爽吗?”江淮挑眉。
楚明轻顿:“……”
江淮笑笑,抬起下巴点了点他那碗粥:“不逗你了,先吃,冷的吃了不舒服。”
楚明“嗯”了声,慢条斯理地开始喝粥。
“对了,今晚严越他们有聚会,熟人局,想去吗?”江淮想起半小时前的聊天,问了一句,“主要是见个面吃个饭。”
“可以,”楚明说:“明天你不是要去A大?正好今天聚了。”
“好。”江淮伸手戳了一条消息。
“等一下,”要进到包间前江淮拉了楚明一把。
楚明轻顿:“嗯?”
“衣领拉上去一点,”江淮说着伸手扯了下他的领口,确保轻易看不出痕迹,他才点点头:“差不多了。”
楚明偏了下头,很轻地问说:“你昨晚有理智吗?”
他昨晚没忍住也啃了江淮几口,没收劲的那种,但确实是比江淮理智些,位置基本在肩和锁骨——毕业季聚会多,三天两头都出门,好遮。
“有,”江淮知道他是在说留痕这件事,挑了下眉:“但无所谓,我不介意让全世界都知道。”
楚明无奈轻笑:“我知道了。”
严越订的是一家环境不错的饭馆,单独大包间,还安排有投屏,这会正播放着不知道哪首歌的mv。
现在人还少,四分之一都没坐满。
“赵逵逵他们晚点到,你们要吃什么先自己点,”严越今天穿得挺骚,上半身酒红色背心,下半身工装裤链子多到数不清,他笑着递来菜单:“有忌口记得发我。”
楚明接过:“谢谢。”
江淮凑过去看菜单,轻声地报了几个菜名之后,他坐直:“你继续点吧。”
“好。”楚明说。
“啧,”严越朝他俩看了一眼,瞥见什么他无奈地叹了声气,走到楚明旁边。
蓦地感觉身后罩下小片阴影,楚明翻页的动作停住,轻仰头:“嗯?”
严越指尖夹着一条白色涂鸦创口贴,从下塞到他手里,小声地提醒说:“脖子上的印子遮一遮,太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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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严越:啧啧。

“嗯?”楚明摸到创口贴时很轻地滞住:“……是吗?”
“是, ”严越假装在看他的菜单,小声地抱怨:“你们刚不是在门口检查吗?江哥眼睛白长了!”
楚明:“……”
他默了半秒,随意勾了两道菜后错开他, 走前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不客气, ”严越拿起菜单,笑着大方地说:“厕所在进门左手边,很近。”
赵逵逵他们紧赶慢赶最终在九点前到桌,有几个还套着球衣, 进门时人手还捧着一束花, 红的白的黄的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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