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哥哥旁边过时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偷摸拽人皮带。
被梁宵严逮住按在怀里不让跑,“你这是什么招式?要不要给你打个分?”
游弋:“这叫除你武器!”
“你再浪晚上我就把你绑在板子上转圈抽。”
“我操!”游弋面露喜色,“好刺激!”
“……”
等看清小飞他们挂的是什么,游弋溜着板慢慢停下来,站在那里不动了,呆呆地眨巴着眼。
只见原本空空荡荡的家里,他被摘掉的照片墙,他从小到大的奖状,他玩过的足球、篮球、网球,他只学了个皮毛的钢琴、小提琴、电吉他……全都回来了。
“开饭啦!”
阿姨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能坐十几个人的旋转餐桌上,一圈普通碗盘里挤着个粉色小猪格子盘,盘底还有熟悉的印花。
心腔里翻江倒海,酸雨如注。
游弋转头时甩落一串眼泪珠,一溜烟滑进哥哥怀里,“你这个骗子!我真以为都扔了……”
梁宵严眸光闪动,张开双手,任由弟弟撞进胸膛。
他嗓音极轻,明明是在说嫌弃的话,却满是宠爱与珍惜的意味。
“扔去哪?没人要你那些破烂宝贝。”
“破烂就破烂,还破烂宝贝……”
“嗯,我怕破烂没了,宝贝就不回来了。”
“呜……”
拼命忍着的眼泪夺眶而出,他使劲儿把自己拱进哥哥怀里。
半开的窗户里吹进来一缕秋日午后的风,把游弋的发丝吹动,张牙舞爪地扑到梁宵严脸上。
他在众目睽睽一屋子人的注视下用半边身体挡住弟弟,不让别人看到他哭红的脸。
这么暧昧又悲情的氛围,小飞看着游弋快把他哥拱出门去了,张嘴来了一句:“着急去哪儿啊?还回来吃饭不?”
半声哭嚎卡在嗓子里,游弋哑声咕哝:“吃的,有点哭饿了……”
保镖今天都留在主楼吃饭,热热闹闹地坐了一大桌。
游弋吃饭慢,因为要分菜。
但备不住这个哥喂那个哥夹的,没一会儿就吃得肚皮滚圆,直着眼靠在哥哥肩膀上发饭晕。
就这样阿姨还觉得他没吃饱:“小游,我给你烤了小饼干、小蛋糕,还炸了点河豚天妇罗,天色还早你们肯定要玩一会儿的,玩的时候当零嘴吃哈。”
游弋苦着脸:“谢谢姨姨但我真的吃不下了。”这样说着叼起一块饼干嚼嚼嚼。
一顿饭吃到晚上七点。
保镖都撤了,楼里就剩他俩和小飞。
日落西山,温度比下午更低了些,乌云从天尽头爬过来。
游弋想起关于赏雪角的愿景,举手提议:“我们来打牌吧!”
他上大学时可是宿舍楼里远近闻名的赌王。
麻将扑克摇骰子,没有他不会的,而且样样精通,把把都赢,打遍宿舍楼无敌手。
雨不知不觉地下起来,三人窝在赏雪角打牌。
壁炉里跳动着温暖的烛火,火上架着的小盅里煮着梁宵严秘制珍珠奶茶,浓香的甜味飘得满屋子都是,阿姨给做的小零嘴也已就位。
他们像两大一小三只松鼠,窝在树洞里过冬。
游弋牌技确实不错,再加上两个哥给放的水能把枫岛都淹了,三圈下来游弋已经赢了他哥两辆车一辆摩托一个渔场一个度假山庄,还有小飞的老婆本若干。
小王八蛋趾高气昂,尾巴翘到天上去,赢几把牌不知道自己姓啥了,半盘饼干把他吃得发酒疯。
“梁先生长得人模狗样打起来牌来很是不怎么样嘛。”
“打我手板儿时的威风呢?”
“怎么不横了?”
“还有小飞哥,都一把年纪了记不住牌也情有可原。”
“让你少玩点手机,玩得老眼昏花了吧!”
“哎呦你们俩个的手抓屎了臭成这样,拿着一把电话号码跟我玩啥呢!”
“我操又赢了!见笑见笑。”
他外套都脱了,打得浑身冒汗,脸冒红光,一只脚踩在哥哥腿上晃啊晃。
梁宵严和小飞面对面,表情意味深长。
小飞:“他私下里就这么跟你玩啊?”
梁宵严:“嗯,你要不在他敢骑我脸上玩。”
“浪成这样你也不管管?”
“你走我再管。”
下一轮开始时,游弋已经不再满足于简单的赢。
赢得毫无悬念,嘚瑟起来就没多少成就感。
“添个彩头吧!”他大手一挥,“谁输谁脱一件衣服!”
小飞差点没吓死:“我操你淫魔啊,我还在这呢!”
梁宵严慢条斯理地挖了一勺蛋糕放嘴里,“好啊。”
“我操一对淫魔,拜拜,我滚了。”
小飞撂下牌就跑,他本来也不能多呆,还要去平江疗养院蹲点。
他一走,游弋更是无法无天。
一个猛子把哥哥扑倒,骑在他腰上,跟强抢民男的恶霸似的,上手就要扒衣服开饭:“刚说我坐在你脸上玩?我现在就要坐!”
梁宵严沉声笑起来,眯起眸子看向他,两只大手一边一个掐进屁股蛋。
“急什么?不是还没打呢。”
“打不打的有区别吗?反正都是我赢。”
梁宵严神情慵懒,双手枕在后脑下,忽然拱腰顶了他一下,“再加点码要不要?”
“什么?”
“再打三圈,输的人不仅要脱衣服,还要答应对方一个要求,我输了要求随便你开。”
这可是天大的诱惑,游弋想都没想:“成交!”
“不问问你输了怎么办?”
“切,虽然没有这种可能,但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他趴下来,把耳朵凑到哥哥唇边,“我输了你要我干什么?”
梁宵严失神地望着他,趴得那样近,头发全掉进自己颈窝,痒痒的、滑滑的,呼吸喷在自己鼻尖,满是蛋糕和奶茶的甜味。
晃动的烛光映着游弋狡黠的脸蛋,长睫毛忽闪忽闪。
梁宵严的手不动声色地,从他圆翘翘的臀,顺着脊椎摸上去,最后猛地掐住脖子。
“收拾你东西的时候,找到一条你上学时文艺汇演穿的裙子。”
“嗯?”
游弋不懂话题怎么扯到这了。
梁宵严一把将他压下来:“你输了,穿着它给我干一晚上,把你刚才跟我没大没小的那些话,原封不动地念给我听,我看看你能念几遍。”
作者有话说
蛮蛮:三圈十二把,屏幕前的家人们,觉得我能赢几把?
“冲锋的号角已经吹响!今晚鹿死谁手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游弋找到一把小时候玩的粉色小喇叭,一吹还能弹出一条打卷的舌头。
他朝着哥哥的脸十分挑衅地“噗噗”吹,被哥哥一巴掌抽老实后心满意足地坐回来,大手一挥甩出两张牌,“一对三!”
梁宵严:“对2。”
画面静止了两秒。
游弋白蓬蓬的脑袋探过来拨愣那两张牌,“什么东西?对几?”
“这才刚开始呢你疯啦!”
他撅起屁股去看哥哥:“我瞅你都有什么牌啊这么横。”
梁宵严推开他的脸,“你不如说猪死谁手。”
“哼,再让你嚣张一会儿呗。”
实在是前期的接连胜利给他积攒的信心太过膨胀,虽然一把对5对7对9都憋死家了,但他也不觉得自己会输。
哥哥这种爱好高雅的社会人士就不可能会打牌。
然而接下来的三分钟……他一张牌都没出出去啊!
梁宵严一张又一张,牌扔得啪啪响,他被打得头昏脑涨。
眼见哥哥的牌越来越少,他的心也越来越凉,到后面甚至呈现出一种面如死灰心如死水,想求哥哥给他个痛快的状态。
然而就在梁宵严只剩最后三张牌时,突然扔出两张:“对4。”
游弋:“……???!!!”
机会来了!
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举起颤抖的手:“对5对7对9对K!”
梁宵严就剩一张牌了,屁都管不上,手肘撑在膝上,懒洋洋地支着下巴,笑着看他耍威风。
游弋耍完一通,赢是赢了,但也彻底没脸了。
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哥哥在让他,嚣张的气焰瞬间消散。
他缩在那里乖得像只小鹌鹑,头在胸前垂着,脸烧得红彤彤,只做贼心虚地抬起眼。
瞟哥哥一眼,梁宵严在看他。
再瞟哥哥一眼,梁宵严还在看。
就那么好整以暇地看了他半天,梁宵严伸出手弹了下他额头:“怎么了少爷?”
“唔。”少爷十分羞臊地捂着脑门。
“哥会打牌啊?那这么说,小飞哥也会?”
这下真是丢人丢大了。
“他打得比我好。”梁宵严说小飞。
“他刚从老家出来的时候,在外面逍遥了一年,你赢的房车是我放水放给你的,他那辆宾利可是实打实自己赢出来的。”
“但这并不是什么好事,赌红了眼倾家荡产卖老婆孩子的不计其数,我抽断三根棍子才让他及时收手,没染上瘾,坏了根。”
游弋嘴长得能塞下个鸡蛋:“小飞哥还有这么放荡不羁的时候呢!”
“他可不放荡。”
梁宵严掐着他的脸,指尖滑落到嘴角。
“他上了桌不管输赢都是一个样,对家看他的表情从来猜不出他的牌是好还是烂,倒是某个狗肚子藏不住二两香油的小混蛋,赢两把牌就得意忘形,嘴巴‘乖’得很。”
“乖”这个字咬得极重。
话落,他把手揷进了游弋嘴里。
一上来就是三根手指,贴着上颚直抵喉咙。
游弋猝不及防,丰满的唇一下子被撑得水红发亮,被迫仰起脑袋,好似嘴巴都成为了某种器官,被粗暴又强势地扩开。
他无辜地望着哥哥,眨巴眨巴眼,可怜地呜咽一声,两行泪就像挤不下的珍珠般滑出眼眶。
看上去可怜极了,如果没有拿枪指人的话。
梁宵严往下扫了一眼,略带沙哑的嗓子闷声笑起来。
“我是养了个什么孩子出来,喜欢这种调调。”
“唔……”游弋满脸春潮,眼中有绵绵细雨。
艳红的唇卖力裹着冷白的指根,小心地收起牙尖,缓慢而深重地吞咽。
吞不动了,就伸出小舌添他的指缝。
香滑软绵的一下,烧得梁宵严满腔燥郁,喉结急促地滚了滚,眼中的淡漠变成可怕的兽欲。
“呃……哥哥……”
游弋还在专注地往里吞,话音都被挤碎了,泪水口水流个不停,晶亮的液体顺着下巴淌到脖子。
他的脸和脖子全都红了,纤细的脖颈胀成紫红色,微微发颤艰难吞咽,有种引人施虐的乖驯感。
梁宵严抓住他的手,让他摸自己的喉管,进一点就问一句:“到哪了?”
“胃……”游弋含糊地说。
其实连喉咙口都没碰到。
他根本不舍得真的把弟弟欺负坏了,只是架势吓人。
但光是这样游弋就爽得神志不清,头晕目眩,一边害怕哥哥太凶,一边又期待更粗暴的对待。
最后是梁宵严怕他窒息,捏着他的下巴拿出来。
被过度打开的口腔没法立刻合上,好多包不住的口水淌了满嘴。
游弋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狼狈极了,躲起来不想给哥哥看,连咳嗽声都压得低低的。
但梁宵严不让,他把人从怀里挖出来,手上稍一用力把游弋的下巴抬起,让他面向自己。
漂亮的脸蛋被哥哥托在掌心,从眉骨到耳际全染上绯色,湿漉漉的鼻尖,亮晶晶的眼,红润的薄唇吐出热气,整个人都痴痴的。
被折腾成这幅样子,却还是一副意犹未尽不餍足的馋样。
“疼吗?”梁宵严帮他擦干净脸,又拿水给他喝。
他想自己,梁宵严不让,把水杯喂到他嘴边,像喂小孩子那样。
游弋小口小口地喝着,喝完摇摇头,亲昵地蹭哥哥的手。
“说话。”
那句不能发声已经成了梁宵严的心理阴影。
“还能说话吗?”
游弋张张嘴,发出的第一个音有点哑,第二个音就清晰了,是:“哥哥。”
“说长一点。”
“哦。”沾着露水的睫毛撩起,游弋直勾勾地看着他。
缠绵悱恻地,孺慕又依赖地,喜欢到受不了似的凑到面前,一字一顿地说:“严严宝贝。”
那个瞬间,梁宵严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好像整颗心从腔子里被挖出去了,被捧到弟弟手上,弟弟捧着它小心翼翼地亲一口,又亲了一口,趁着没人看见偷偷摸摸地把他的心藏进了自己胸腔里。
就是这样的感觉,他活着就是为了这样的感觉。
“……宝宝。”
投注了太多珍爱的两个字。
他把游弋抱进怀里,让他的孩子坐到他腿上,亲他的嘴巴和鼻尖,“你想要什么?”
弟弟赢了,当然要弟弟提要求。
游弋拧着眉头想了一会儿:“那你要先脱衣服。”
“好。”
屋里温度不低,梁宵严就穿了件T恤,双手抓着T恤下摆向上一扯就脱下来了。
强壮精悍的身体就这么暴露在游弋眼前。
宽肩窄腰,肋骨两侧凸出明显的鲨鱼线,胸肌饱满贲张随着呼吸起伏搏动,中间那道性感的胸沟在暖光下显出要命的张力。
游弋看直了眼,脸上红得发烫,偷偷咽了好几口。
梁宵严笑他:“光看管饱啊,要我做什么?”
他已经做好准备不管弟弟提多无赖的要求都会答应,可游弋绞尽脑汁想半天,就想出一句:“哥亲我一下。”
“就要这个?”
梁宵严低头吻过来。
游弋却别过脸,“不是亲嘴,哥亲我的额头,就像小时候那样。”
小时候每次梁宵严把他成功哄睡着,放进被窝,都会在他脑门上亲一口。
有时候亲得轻轻的,游弋在梦里会感觉到,闭着的眼睛弯成两道甜甜的小弯儿。
有时候亲得重一些,不小心把他亲醒了,但游弋还是个小婴儿的时候就没有起床气,睁开眼看到是哥哥,两只小手抱住哥哥的脑袋要他再亲一下。
那时候日子过得好苦,这顿吃饱了下顿在哪儿都不知道。
饥饿、寒冷和对李守望的恐惧,占据了他们成长的大半时光,剩下那一小半是两只幼崽互相亲亲抱抱的温情时刻。
饥寒交迫的童年,他们是被彼此的爱喂养长大的小孩儿。
但过去的一整年,游弋都是自己睡的。
没有晚安吻,也没有哥哥抱。
有时候想哥哥想得受不了,他会把几根手指攥在一起在自己额头敲一下,假装被亲到。
“给了你天大的福利,你就拿颗糖。”
梁宵严的语气有心疼还有无奈,伴随着一声叹息,捧住他的脸。
游弋都不舍得闭眼,睁着眼睛看哥哥在自己额头落下一个吻,然后就走了。
然、后、就、走、了!
“就完啦?”
梁宵严明知故问:“不然还要怎么样?”
“说台词啊!小时候都有台词的!”
嗓子里发出模糊的一声笑,梁宵严捧住他的脸,亲他的额头、亲他的眼睛、亲他的鼻尖和嘴角:“宝宝乖,睡吧,哥哥会一直抱着你。”
游弋幸福得冒泡泡,“继续玩吧!”
反正哥哥会给他放水,那赢的过程就不那么重要了。
游弋窝在梁宵严怀里,都摸好牌后他先挑:“哥,你有三个二啊,给我出好吗?”
梁宵严:“给你吧。”
“谢谢哥,那这俩三你拿走吧。”
“我想出这个,哥不炸我行吗?”
“嗯。”
“要不然把你的炸也给我吧,我想炸。”
梁宵严笑出声了,直接把两人的牌一散,“你挑吧,挑剩下的我出。”
“那多不好意思啊。”边说边迅速挑好一捧。
在这样惊险刺激毫无胜算的局面下,游弋使出浑身解数才勉强赢了三把,先后体验了亲额头、骑大马和打悠悠等一系列童年怀旧项目。
第四把开始前梁宵严先问他:“还有没有想要的了?”
游弋想了想,“暂时没有了。”
“玩够了?”
“玩够——啊!”
他话还没说就被打横抱起,整个人都陷进哥哥赤裸的怀抱里,梁宵要抱着他稳稳地往楼上走去。
“呜呼!我们要嘿嘿哈哈了吗?”游弋半点不害臊,摩拳擦掌斗志昂扬,好像在邀请他打一架。
“省着点嗓子吧,待会有你哭的。”
“我哭你就捂住我的嘴巴,然后猛猛——”
“刺啦!”身底下传来撕裂声,紧接着一缕凉风刮进去。
游弋猛地捂住屁股:“干嘛!我可是正经人!”
外面的裤子早就没了,梁宵严撕开他的底裤,好好的三角裤中间被开了个裆,挂在大腿上。
游弋伸手下去悄悄拽,“都脱了呗。”
梁宵严不准,“就这样。”
“啧,这也太淫乱了吧嘿嘿!”
进了卧室,那条裙子就搭在床上。
是条水手裙,年代很久远了。
好像是大一那年办晚会,他们专业女孩子不够了,请他去替补。
游弋觉得好玩,拉着哥哥去陪他买裙子。
挑了一上午梁宵严一条都没看上,“非得穿成这样?”
“所以你当时是在吃醋吧!”
游弋隔了四年才琢磨过味来,坐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为他穿长腿袜的哥哥。
梁宵严没理他,指尖勾着袜子拉到膝盖处,上衣和裙子都穿好了,长发用他新学的手法编成两只兔耳朵顶在头上,激动的时候还会晃。
游弋使坏,翘起脚蹭他的腿:“说啊,哥陪我试裙子的时候在想什么?”
梁宵严单膝点地,捉住他的脚踝放到自己胯间,“你不如问,我刚才听你讲脏话时在想什么。”
“轰!”一股干柴烈火从脚下烧得头顶。
游弋心如擂鼓,浑身战栗,不用问都知道答案。
柔嫩的脚心被烫着,他想动但被抓得很牢。
试探着踩了一下,那东西立刻跟活了似的猛地翘起,像被粗硬的鞭子在脚心狠狠抽了一记。
“天呐……”他吓了一跳。
那东西在脚心碾动,痒得他下意识想逃。
“我很不喜欢你在这种时候躲来躲去。”
“再动一下,我就把你绑上。”
“床上,椅子上,还是书桌上,你自己选吧。”
梁宵严连这种话都说出一股冷漠禁欲的腔调,明明处在下位,甚至被弟弟踩着,但他那身夸张的肌肉以及随时都会暴起把人吞进腹中的气场,让游弋有种下一秒就会被弄死的错觉。
但他并不害怕,反而万分期待。
“叔叔~”
他掐着嗓音,问梁宵严:“你是我哥哥的朋友吗?”
梁宵严哭笑不得,等着看他要耍什么把戏:“嗯,你哥说家里藏了宝贝,让我来看看。”
“可是我哥今天不在哎,只有弟弟在。”
“那真是遗憾。”指尖勾起腿袜的边,“啪”一下弹向丰腴的蹆肉,梁宵严像个危险又性感的恶徒,“那弟弟带我去看宝贝吧。”
“叔叔喜欢宝贝吗?”
“喜欢。”他说,“宝贝很漂亮,但脏话连篇,很欠管教。”
“宝贝就在这里哦。”
游弋直起腰,牵着梁宵严的手,把他拉过来,撩起自己的上衣下摆,“叔叔来试试吧。”
“怎么试?”
梁宵严带着温度的目光一寸一寸逡巡过那两座软绵绵的小丘。
“叔叔可以捏一捏,还可以尝一下。”
“又没有,尝什么?”
游弋想了想,屁颠颠跑到楼下又跑回来,再撩起衣服时,上面挂着两朵奶油花。
“现在有了,叔叔来吃吧。”
话音刚落,高大的人影骤然压下来,将他按进床里,梁宵严的大手滑下去,抬起他一条蹆架到肩上,被袜子包裹的脚尖抖了抖。
“连哥哥的朋友都不放过吗,真是个坏孩子。”
“那就请叔叔来管教吧。”
…… ……
壁炉里的火燃尽了,纸牌散落在沙发上。
卧室内,被撕坏的裙子和皮带被丢在一起。
这是个旖旎又吵闹的夜晚。
雨水狂泄了一整夜。
天蒙蒙亮时,梁宵严接到小飞的电话,游弋早已精疲力尽,四仰八叉地瘫在他怀里。
“喂?”他抓过手机接听,一只手捂住弟弟的耳朵。
小飞:“人抓住了。”
梁宵严倏地睁开眼。
“怎么了?”游弋迷迷糊糊地问。
“没事,睡吧。”
梁宵严在额头落下一个吻,起床穿衣服。
半小时后,他的车停在平江疗养院门前。
另一边,浑身瘫软的游弋艰难起床,鬼鬼祟祟地骑上摩托溜了出去。
平江疗养院是梁宵严的生父梁雪金的私人会所。
两年前,梁雪金的车和一辆逆行的大货车相撞,自那之后他就一直住在这里疗养。
“严哥!”
小飞从疗养院门口快步走来,到梁宵严的车前,为他打开车门。
“找到人时是什么情况?”梁宵严问他,“说详细点。”
“是,昨天早上你回来后叫我带人把疗养院围湳风了,我立刻就过来了,但梁雪金那屋是空的,他那个忠犬助理也不在。”
“我找人盘问,发现所有医生护士都在帮他们打掩护,我索性停水停电停暖,停了一天,今早凌晨的时候听到通风管道里有动静,梁雪金的助理和梁雪金都藏在里边。”
“梁雪金什么样儿?”
“还是老样子,他助理把他捆在腰上带着他。”
梁宵严闻言蹙起眉稍:“这么忠心,一个助理能做到这种地步。”
小飞推开房门,笑得贱兮兮:“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早已经自诩是梁雪金的干儿子了。”
梁宵严睨他一眼,抬腿走进病房。
梁雪金躺在床上,身上连着一堆“滴滴”响的仪器,他的助理正拿毛巾给他擦脸。
身形狼狈的男人看上去三十岁出头,穿着一件宝蓝色衬衫,丝毫不顾自己身上蹭的东一块西一块的污渍,反倒捧着梁雪金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擦拭。
梁宵严看了片刻:“席助理。”
席思诚动作稍顿,转过身来对他微一点头:“小梁总真是稀客,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不知道您闹这一出是什么意思?”
席思诚在梁雪金的一众拥趸里不算出众,但以冷静沉稳著称,是个不管在任何境遇下都能保持良好风度的人物。又从小在梁雪金身边长大,知根知底,梁雪金出席各大场合都爱带着他。
还有传闻称:他是梁雪金的私生子,要不是梁宵严十七岁时横空出世认祖归宗,抢了他的位置,席思诚早就被梁雪金扶正了。
“我来给我父亲尽孝。”梁宵严开口。
席思诚推推眼镜,抬起来的手有些不灵便的抖:“不用麻烦您,这边有我就好。”
“嘿,你还真把自己当正主了?”小飞听乐了,“梁雪金的正经儿子在这呢,你就别演那父子情深的戏码了。”
席思诚的脸色难看至极,少顷,又讥笑起来。
“我虽然不是梁先生亲生的,但他养育我这么多年,生恩,”他说着挑衅般看向梁宵严,“哪比得上养恩大呢?您说是不是——”
“啪!”
他话音未落,就听一声脆响。
梁宵严一巴掌甩在他脸上,直抽得他半边身子都歪了过去。
眼镜摔在地上,头发全都乱了,席思诚愤然转身,眼睛瞪得血红:“你敢——”
“啪!!”
第二个耳光把他的话抽回嘴里。
席思诚栽倒在地,还没等起身,被梁宵严一脚踩下去,皮鞋下的骨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动。
梁宵严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条狗。
“你当年对我弟弟做的事,够你死一百次了,我只是挑断你的手筋,你还敢跟我叫嚣。”
“梁雪金风光时都没护住你。”
“现在他一个半残,你觉得你还能活几天?”
梁宵严最恨别人对他说父母养育之恩大过天,让他理解包容梁雪金。
养恩暂且不论,生恩即便是有,那也是他妈妈的,和梁雪金动那一下有个狗屁关系。
“放心。”他一寸一寸碾过席思诚的脸,“将来他死了我就送你去陪葬,让你尽一辈子孝。”
席思诚面色铁青。
梁宵严懒得和他再费口舌:“滚出去。”
席思诚被五花大绑押走,小飞和保镖撤到门外。
卧室里只剩梁宵严和梁雪金。
他踱步到床边,静静打量父亲。
除去两年前他车祸濒死时去医院给他签病危通知书,梁宵严已经有近十年没见过他。
一晃眼,梁雪金已经五十多岁了。
岁月在他脸上没有留下多少痕迹。
头发依旧茂密,皮肉也没有被病痛折磨松散,沉睡的眼睛,分明的下颌,都能看出几分年轻时的英俊,只有嘴边两道法令纹稍显年迈。
其实一年前游弋刚出问题时,梁宵严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梁雪金。
之所以没有往下调查,是因为梁雪金在那场车祸里不仅被撞断了右腿,还成了植物人。
一个瘫痪一年的植物人能在他的严防死守下找到机会威胁他弟弟?
这怎么看都像天方夜谭。
所以梁宵严带医生来给梁雪金检查完身体,确认他确实没有苏醒后,就打消了对他的怀疑。
但游弋小时候被他爸关过这事儿,梁宵严只告诉过梁雪金。
那么现在就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梁雪金把这事告诉了别人。
但放眼整座岛,有这样手眼通天的本事敢去绑架威胁他弟的人少之又少。
二是,梁雪金是装的。
他提前一年给自己安排了一场假车祸?或者车祸是真,植物人是假,他在疗养院蛰伏一年就为了神不知鬼不觉地对游弋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