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重生后后悔了by楚君山
楚君山  发于:2025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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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样啊,那祝早日康复。”陈聪兼挠挠头,再转头发觉周霆琛已经端着餐盘走了。
阳光透过窗户大面积糊在餐桌、地板,阴影处,桌面立了一瓶自始至终没动过的红罐可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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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之所以说何金玉是霸王脾气流氓德行,是因为不管多没底线的事儿他都敢干,而且一旦决定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他喜欢周霆琛,而且是越反抗他越喜欢,既然这人软的不吃,那他只能玩硬的了。
他就不信了,还整不了周霆琛这个毛没长齐的小孩。
正盘算着怎么收拾时,李韩扬冷不丁一个电话就打来了。
李韩扬这人从小到大跟在他屁股后边,属于“狗腿子”,蔫坏,何金玉不喜欢跟这样的人玩,也玩不到一块。
恰巧正是这种人,拿来治周霆琛的效果是最好的。
“我家里那个,又倔又不听话,这两天可把我给头疼坏了,你赶紧给我支个招。”
“大少放心,我这刚得了个好东西,等明天就给你送过去验验货,保证让他睡个一天一夜不是事儿!”
“去你的明天,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不等我死了再送来!”
“……”
这事俩人早就通过气,李韩扬估计刚弄到手就火急火燎给他打电话了。
真把药弄到了手,何金玉脸上的阴笑都藏不住:“周霆琛,这下再让你硬,到了床上还不得乖乖脱裤子?”
桀桀桀——
何金玉的劣性是众所周知的,要冷不丁软和一下当个好人,估计是个人都觉得稀罕,愿意坐下来好好研究研究这背后藏着的目的。
周霆琛也是这么想的。
这天他刚下课,何金玉抬手把他招来。
“听小桃说你那个诉讼的案子快结案了?等拿到尾款,咱俩的账就平了吧。”
周霆琛脱了大褂挂在衣架,换上拖鞋不紧不慢的在他手边坐下,撇了一眼款式新奇的酒杯,没有动。
道:“法院那边还在往上递交,估计还要等一段时间。”
何金玉点点头,把酒朝他手边推推,“那几乎是板上钉钉了。
咳咳、这几天呢,我好好反思了我自己,之前是我性子太冲,跟你闹了不少矛盾,你也知道我的脾气。这临了了,念在从小到大多年友情上,咱俩这就算好聚好散了,以后咱俩见了面,你还肯认我何金玉这个朋友就成。”
周霆琛眉心微微聚拢。
“我是一个没有耐心的人,但还算是个讲究体面的人。周霆琛,我知道你一直不愿意留在我身边的。”
周霆琛:“那你还强迫结婚?”
“……”
要不说理科生脑子转得快,直戳重点。
何金玉“啧”了一声,“那你不没同意吗!”
要不然他至于来这招?
说了半天,周霆琛不动如山。泼墨似的眼珠凝视心怀鬼胎的某人,眼底随即划过一抹嘲弄,再缓缓垂下。
喝了何金玉那杯。
动作并未停,旋即端起自己的酒杯,递到何金玉嘴边,“喝了。”
“怎么,害怕我给你下.药啊?”
何金玉眼神更深,以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搜刮周霆琛,就着那只手一饮而尽。
周霆琛一愣,触电似的推开他,重重砸下杯脚:“一桌子菜,只有两杯酒,话里话外都在灌酒,你不是下.药是什么?”
话都没说完,立马觉得身体不对劲,登时软的跟面条似的,身体也跟着体温上升而越来越赤红,周霆琛一头栽倒在桌面。
他不是喝了何金玉的吗?!
该不会……何金玉把这一桌子东西全下了药!
他咬牙强撑无力的身体,一脸不可置信。
何金玉也逐渐不稳,眼神迷离,但仍强撑着,“周霆琛,我早说过了,你一辈子、也别想跟我划清界限,你是我的!”
在暴烈的药物冲击下,两个人顿感天旋地转,体内如被烈火燎烧,生.理那点难以启齿的变化狠狠在周霆琛自尊心上插了一刀。
他从没想过何金玉竟能这种下三滥的事情。
即便使尽浑身解数抗拒,终究挡不住情.欲的来势汹汹。他进去的时候,何金玉纤瘦的身体被他抱在怀里,血汗交融,吊着后颈那块软肉用力碾磨。
在情.欲最烈时,周霆琛眼底布遍血丝。在药.物消散之后,露出最贴近本心的情绪。
赤红的血丝氤氲起诡异的怨恨,周霆琛一字一句:“你个混蛋……我,一定、杀了你!”
第二天下午。
何金玉是被渴醒的,睁开眼皮,刚撑着起身立马疼的倒吸一口凉气,浑身骨头跟被压路机来回碾了几轮似的,都快散架了。
他强撑着坐起来,端起床头的冷水一饮而尽,巨大的冷刺激瞬间唤醒了他混成浆糊的大脑。
适应了一会现状,他才开始回忆昨晚的事情,好像他给小周下药,然后就……
被周霆琛睡了。
他将目光缓缓移至一旁垃圾桶,连带地面那几个数了数。
越数到后边,他心里就越凉,一张脸都因震怒而扭曲。
碰巧门页一声开关,周霆琛端着饭就这么来了。
“周霆琛,你还敢——”
一看见他,何金玉心里的火蹭的一下瞬间涌上脑门,当即掀开被子攥紧了拳头,结果脚刚一碰地,膝盖一软扑通一声摔下去了。
他摔得特别结实狼狈,周霆琛没憋住笑了一声。
“笑屁笑!”何金玉颤巍巍的爬起来,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气的胸口剧烈起伏。
这丢脸的事,算是全给他赶上了!
他气愤的一锤地毯,而这才察觉自己身上触目惊心的痕迹。
在周霆琛身上,他第一次感到年龄差带来的心有余而力不足。周霆琛跟使不完的牛劲似的,整整翻来覆去折腾他到天亮!
何金玉这会脑子都晕乎乎的,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周霆琛煮了清粥给他放在床头,抬眼看见何金玉潦草的穿个浴袍,头发凌乱,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红润,裸.露的皮肤更是布遍性.爱的痕迹。
看着就让人热血偾张,何况,也只有周霆琛知道,昨晚那一夜他究竟有多销.魂,而他在何金玉身上,也确实是爽到了的。
他下意识厌恶的别开脸要出去。
“你给我站那!”
何金玉气急败坏的喝道,胡乱抄起沉甸甸的烟灰缸就往周霆琛身上砸,骂道:“你他妈敢艹我,不想活了你!我何金玉是什么人,你也敢骑到我头上耀武扬威!我去你大爷的!”
那一下精准砸在周霆琛额头,瞬间头破血流,他也火了,冲过去一把揪起何金玉的领子,咬牙道:“你还有脸说我?我问你这事是谁干的?药是谁给我下的?你现在这样也是活该!”
“我活该你妹夫!”何金玉推开他差点把自己摔倒,下.体屈辱的痛感眼里立刻氤氲起一层水雾。
他怒极攻心,很不当当场把人从楼上扔下去,“姓周的,你去首都城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何大少是谁!哪个有名有姓的在我跟前不得点头哈腰!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敢睡老子!!你活腻歪了是不是!”
周霆琛算个什么东西,不就是自己喜欢了几年吗?他算个屁!屁都不算!敢这么羞辱他何金玉!
“你闭嘴!分明是你自己咎由自取,难不成还是我让你干的这种事?”
何金玉一脸凶狠,真有一种跟周霆琛鱼死网破的架势,憋了一肚子闷火,在跟周霆琛眼神对上那一刻,好像什么都发不出来了。
毕竟这事他不占理,光在气势上就矮了他一截。
你何金玉本来用的就不是正当手段,现在被人家反压了,还能怪人家比自己厉害不成?
周霆琛撕了几张纸巾给自己额头止血,深深叹了一口气。
两个人都挺僵硬的坐了半天。
何金玉在努力平复心情,饶是再多怒火也只能不情不愿的接受自己被睡了的现实。心里一阵骂街。
周霆琛知道自己闯祸了,闯了个大祸,这样一来,后续收场尤为棘手。
他正想着,又不自觉的把目光放在对方浴袍底下紫青斑驳的爱.痕,昨晚那一夜的疯狂,算是给他们俩都带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关系上。
周霆琛这会心情非常复杂,男人是一种占.有欲和征服欲很强的生物,不管是什么东西什么人,一旦印上了自己的“标签”,潜意识里总会纳入到自己领域范围内。
可偏偏,这个人是何金玉,这一切荒唐事的源头。
他把染透了的纸巾扔垃圾桶,盯着被蹂.躏过一番,现在缩在床上特别可怜的那人,心头莫名涌上一股复仇般的痛快。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刚才怎么不哭?昨天晚上不是哭的挺好听吗?”
他这话虽然有报复的意味,但也不假。他不喜欢pub里那些坐台的骚浪货,唯独何金玉这种天生傲骨的人被他压在身下啜泣,那感觉就跟上.瘾似的。
周霆琛勾起一个讥讽的笑。何金玉眼廓微张,瞬间暴怒:“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试试!”
周霆琛冷脸,“以你现在的样子,还有力气跟我打一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劝你最好冷静一点,我会对你负责的。”
“合着被睡的人不是你是吧,你先给我冷静一个试试看!”何金玉觉得自己都快气吐血了,心想早知道在床头柜多备两个烟灰缸,不然砸不痛快。
他听到后半句,顿时被气笑了:“负责?咱俩现在是情侣关系你负我责你有病吧!占便宜占上.瘾了是不是?”
左右何金玉理亏吃瘪,周霆琛权当他无能狂怒,把清粥端给何金玉:“我说了,是你咎由自取。喝了吧,我下午还有课,等会就得走。”
何金玉不可置信的朝他扭过去:“我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思去上课?周霆琛,我要是因为你感染发炎我就、”
“所以不能发炎,”周霆琛把碗朝床头一扔,打断他的下文:“否则全天下都会知道,你何大少是被人睡的那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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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金玉简直气的牙痒痒!打又打不过,现在好了,骂也骂不过,再这么下去周霆琛没事,他倒先把自个气瘫痪了。
于是撑着床垫挪了挪身子,某处难以启齿的痛感跟一根刺似的猛扎了他一下,“你个没开过荤的雏,技术不好就知道乱撞,我屁股都快碎了,你昨晚连药都不给我上,你存心的吧!”
周霆琛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别扭的别过脸:“我哪知道药在哪。”
“知道在哪你也不会用。”
何金玉冷哼一声,自己伸手把粥端来,捏着勺柄一勺一勺闷头往嘴里塞,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姓周的兔崽子你给我等着,老子早晚一雪前耻!
周霆琛自然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抹了一下额头的血,沉默的扎进客厅去了,等再进来,那碗清粥已经见底,被随意仍在床头。
昨晚他也累的不轻,早上醒来迷迷糊糊地换了个床单,地毯特别凌乱,上衣裤子被乱七八糟的零散堆着,纸篓里全是难以启齿的安全套,周霆琛一言不发的捡起来衣服用垃圾袋打包,再把纸篓换了,跟昨晚沾满精.液的床单一块扔到垃圾桶里。
这些收拾完,何金玉瞥到他耳垂红的跟充了血的似的,翻了个白眼。
“整整两盒,哪有你这样的,我今天没发烧住院都算身体好了的。你不是说要负责?”
何金玉看他站的远远的、避之不及的样子就来气,索性往床上一躺:“反正我现在下不了床,吃喝拉撒都得要人伺候,家里的保姆都是小姑娘,不见得指望她们给我抹药吧?”
周霆琛惊觉的往后退一步:“还有半小时,我就要走了。”
“你走个屁!你走了扔我一个人在这半死不能活,光屁股满地乱爬,等回来看我笑话是吧?”
“……”
总之,周霆琛深深担忧起这学期的学分来,他专业老师是个特别严肃古板的老头,及格线哪怕差一分也会把学生打回去重修,他倒不怕毕不了业,只是到攒学分多少有点耽误时间。
不过……
他在掌心试了下吹风机的温度,才挪到何金玉那,任劳任怨的帮他吹干湿淋淋的头发。
这眼下还有个更凶的,浑身长满了坚硬的利刺,根本让人无从下手。
何金玉腿动了一下,浴室立马发出一声荡漾的水声,周霆琛被吸引了注意,抬眼就是一双白的发光的长腿,还有——
他沉默着挪开视线。
何金玉跟“金玉”这两个字扯上关系的也只有外形了,这个人体毛稀疏,皮肤比女人的还好,腰又细,握在手里能清晰感到那种柔软的韧感,比他摸过的任何东西的触感都要好。
晚上那场太刺激,何金玉现在腰上还留着两个淤青的指印,脖颈后侧软肉也被他咬烂了,他在何金玉这的初.夜体验确实好,何金玉的身体也确实让人销魂忘返。
他陆陆续续地吸了一口气,放下吹风机,也不管何金玉头发半湿就出去了。
何金玉大喇喇啃苹果吃,见状迷茫的转过头,也没心情吃了,立马随便搓洗干净跑到落地镜前左右转了三圈。
抛去那些碍眼的痕迹,腹肌、人鱼线一个不缺,五官更不用提,首都翻个遍都找不出几个比他还帅的,连他挑剔的眼光都找不出一点瑕疵。
十分完美的身材。
一如既往的无可挑剔,嗯,甩何不凡那白莲十八条街。
何金玉目光赞许地朝镜子里的自己点点头,捞起毛巾哼着歌穿衣服去了。
他早就痊愈了,不过既然逮到折磨周霆琛的机会,何金玉自然是不会放过的,不仅吃喝拉撒都要伺候,周霆琛在他眼里就跟犯了天条似的,干啥啥不顺眼,不是这里挑刺两句,就是哪里嫌弃做的不好。
周霆琛脸色虽然很臭,但还是强忍着顺着他来。
不管怎么说,何金玉这一身的伤是自己弄出来的,而且他也确实过火了点,饶是他也理亏,怎么着也得伺候好这人。
“扶着点,我进了书房你就直接走吧。”
周霆琛放下手里的书,盯着何金玉看了一会。
何金玉也等着他过来,头发没抹胶,柔顺地垂下来,在金灿灿的落日中熠熠生辉,脖子一侧还有淡去的吻痕。
突然桌面的手机响了,是何不凡打过来的,何金玉直接挂了。
他不喜欢接何不凡的电话,因为十次有八次都是说一些废话,信息就更不用说了,基本都是不读不回的。
只是这次好像有点着急,周霆琛:“不凡哥这个点打给你,一定是有要紧事的。”
“啧。”何金玉不情不愿的点了接通,“喂?”
“……”
他们自家人的事,周霆琛按理是要回避的,可听到何不凡惊慌的语气,他有意无意地听了一些。
是起重机违规操作导致船坞坍塌,砸死了一名工人,重伤三个轻伤两个,船也弄塌了俩。
近期这个项目本来就已经在网络预热炒股票,这完工临期,现场正好被记者拍下来报道上去,引起不小的一波舆论。
按理说,船有保险不怕,赔偿也都是小事,关键性在于怎么处理这件事情。而何不凡明显被吓到了,未能及时召开发布会,何光集团对家公司齐下黑通稿,何光集团瞬间被吸入舆论风暴中心。
何金玉一个大老总不见的天天抱个手机看热搜,何况何不凡那边有意隐瞒,现在首都这边都还不知道呢。
“你个废物,以后还能办成什么事!”何金玉挂断电话,气的差点没把手机砸了。
“施工的问题,于不凡哥而言也是无妄之灾。你还是先想想怎么应对吧。”
一牵扯到工作,何金玉就没心思跟他嬉皮笑脸了:“知情不报这是大忌知道吗!本来就没多大事,多赔点钱而已,现在弄得外边都骂我何金玉呢,你不凡哥无妄之灾,我背了个大黑锅当过家家玩呢!”
船坞坍塌于何不凡属实是无妄之灾,可无奈后续处理太拉胯,虽然正常赔款,但不知道如何利用趁机洗白黑舆论。
要知道,何不凡如今代表的可是何光的脸面和信誉,要因为这事拉低公司征信,何金玉绝对手撕了他!
稀薄的月色笼罩阒寂的夜景,何金玉倚着车门沉思,手里把玩着翻盖打火机。
何金玉本来就不待见何不凡,这次本就是何不凡不占理,何金玉借题发挥不知道能干出来什么事。
周霆琛隔着雕花铁门不安的等待。
何不凡一身的风尘仆仆连觉都没睡,刚下飞机就赶来了,挂着两个乌黑的眼圈。
人一来,何金玉立马察觉,朝他的方向撇了一眼,掐了烟三步并两步到他面前,伸手就是清脆的两巴掌。
“金玉……”
何金玉眼神昏暗中更加阴翳,冷道:“清醒了吗?”
“清、清醒了。”
何金玉点点头,脸色还是很差:“清醒了就行,这才能记住今天的教训。”
何不凡顶着脸上的粉印子,愧疚道:“金玉,如果这样你能消气就尽管打,总之都是我的错,是我处理不好才让这件事发酵到这种地步。金玉,对不起。”
“对不起管个屁用!我把项目总经理的位置交给你,整个项目全权给你负责,你怎么监的工?你怎么办的事!”何金玉冲他骂道:“连我都敢瞒……何不凡我发现你本事挺大啊,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本事呢?啊?”
“是我不让他们说的,我以为这件事我能处理好。”
“你能处理个屁!”何金玉刚骂一句,小桃那边的电话跟催命似的打过来了,他低头摁了接听,指着何不凡示意他闭嘴。
周霆琛缓缓皱起眉毛,饶是他再偏心何不凡,这次也没理反驳。
何不凡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隐瞒何金玉。堂堂大老总,竟然在事情人尽皆知后才收到公关部的电话。
何金玉这会把自己气死事也解决不了,他赶紧给小桃回电话:“项目从今天起全权交由我处理。舆论已经这样了,不必管,先让公关部去联系受害者和家属。船正常走保险,船坞不止这一个再去其他地方找来补足,不能影响航运路线。之后我会去一趟当地,你安排行程,把主管及以上的管理层叫到地方,我要问话。”
何金玉冷着脸挂断电话,抬手一指:“你跟着我过去,发布会你自个道歉,丢脸别丢何光的脸。”
何不凡眼底通红,沉默的点点头。
周霆琛这会不好说什么,目光从偷偷擦眼泪的何不凡挪到稳平心态给自己点了根烟的何金玉。
何金玉叼着烟,沉声道:“这事,该知道的不知道,不该知道的就别知道了,等我解决了就到此位置,家里那俩人就别说了。”
周霆琛抬起脸,若有所思地盯了他一会。
“万一瞒不住怎么办?父亲他——”
“瞒我能瞒住,老头子就瞒不住了,你什么意思?”
“不是……”
何不凡低着头不说话,他是看一眼都觉得烦,摆摆手把人打发走了。
就剩他俩了,周霆琛才道:“你刚才脾气太大了。”
“你懂什么。”
他声音不由自主的松缓了一点,“你哪知道我家那烂八七糟的事?我妈疼何不凡,我爹耳根子软,弄得他一个大老爷们整天优柔寡断的,骂他一顿让他知道以后办事知道轻重,别以为老头子给他兜着他就能高枕无忧了。”
刚同居那会,何金玉为了跟他培养感情,经常拉着他说一些有的没的,后来家里长短都说了一遍。周霆琛多少还是了解的,道:“孩子都是一样的,如果你愿意做点好事,何夫人也会对你好的。”
“得了,听话的是何不凡,我生下来就是闯祸的。”何金玉失笑,低头踩灭烟头,弯腰捡起来扔垃圾桶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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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这种事不难解决,跟他曾经处理的棘手事比起来只是九牛一毛,只要赔偿到位,公关到位,按照法律流程走,国家和政.府也不会怎么着,只要国家不罚款,网络洗白是最容易的事了。
“在其位谋其职,赔偿和公关是你该管的吗?今天我不当着底下那群人骂你,是为了给你留脸面,让你以后能镇住他们。”何金玉刚从码头回来,立马把他叫到经理办公室,语气并非训斥,而是非常严肃:
“以后老头子的公司是你的,底下几千号人光看你当老好人?以后公司别要了,改开寺庙你当佛祖去吧!”
在公司镇不住人,别说一些官大的,等哪天一个小小组长都敢骑到你头上的时候,这个经理位置也就如同虚设了。
何不凡听得认真,他也懒得管听没听懂,反正自己东西教了话也说了,学不成他爸妈也没法把屎盆子扣他头上。
之后整个项目所有管理层全被叫到办公室,那是何不凡第一次亲眼见何金玉训人,一个脏字没骂,一个巴掌没打,却把这群人训斥的头都不敢抬,尤其是负责财政和公关的这俩人。
出门的时候,其中几个主管还在偷偷擦眼泪。
出门的时候都对他恭敬了不少,见了都乖乖弯腰叫经理。与其说何金玉是来收拾烂摊子的,倒不如说是来给他撑场子来了。
何不凡关门,问道:“金玉,你中午吃什么?”
何金玉没理他,抽出钢笔签了字递给小桃,才不咸不淡的来了一句:“你见哪个经理天天做饭的。”
“……”
他将文件摔在桌面,示意小桃出去。
“不中用的人我绝不会用第二次,今天当着咱俩的面我给你开个先河,唯这一次。”何金玉起身,“去忙项目吧。”
何不凡一愣,随即眼眶迅速蓄了眼泪:“……谢谢你,金玉,真的。”
“少在这恶心我。”何金玉皱眉,瞥了他一眼:“你要真想谢,就跪倒老爷子坟头好好磕几个响的。”
他爷爷没成年就抗枪杆子上战场了,也是在枪林弹雨里侥幸存货下来的将军,曾亲眼见到过战场的残酷,所以在他这里一家人自相残杀是大忌。
何金玉是爷爷一手带大的,也自然跟他爷爷最亲近,甚至跟苑子里其他看着他长大的老司令跟元帅都比跟他爹妈亲近,何奕跟宿凤偏心是一回事,何金玉自个倔的要死,一直觉得“他们不疼我,我干嘛要认他们当爸妈”?
老爷子一个老封建,认为阖家团圆为重,何金玉不认爸妈将来要吃大亏,一直到临死的时候,老爷子都没忘嘱咐何金玉一定要回何家,一定要把何奕和宿凤当最敬重的长辈。
从小到大,何金玉这个霸王流氓也就只听爷爷的话了。
既然来了,何金玉一点没闲着,上次他请吃饭的那个云南人给他递了消息,说这个项目政.府也在关注,毕竟投资几百亿的大项目,如果真能落实,届时旅游带动消费圈,内部良性循环,能拉高整个市乃至省的GPD。遑论首都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段,肯定赚发了。
上头口风有意推进,何金玉见项目有望,前不久临时召开了个内部会议,逐渐着手。
来之前他提前得到消息,景区负责人近期在这里出差,他刚好借船坞的名头顺势把人约出来,打探打探上头对项目的口风。下午跟景区项目的负责人吃了顿饭。
倒也不是直接问,主要谈的是关于开发基建的一些见解,再不经意把话题引到项目上一两句,毕竟官不小都是人精了,就算不提也知道他来的目的,何光集团对这块地可是看的紧的很。
负责人什么都没说,端着酒杯一杯一杯的跟他热情的拼起酒来。
何金玉酒量再好也经不住他这么灌,这酒劲又大,一杯下去胃里就火辣辣的烧疼。一直到深夜才把人送走,也差点把自己“送走”,一出门口被冷风一吹,何金玉半边身子立马麻了,跪在花坛边陆陆续续吐了半个多小时。
要不是有小桃照顾他,他大概又得在路边不省人事一晚上了,不过他身强体壮,就算睡一夜长椅第二天照样生龙活虎的。
在宾馆修整了一夜,次日赶了一早的飞机飞回首都,一头扎进办公室里一待就是一晚上。
经他的手,船坞这件事算是翻篇了,该干的都干了,赔偿都是照三倍往上赔的,何况本来就是意外,再怎么也挑不出错来。被公关部门这么一宣传,网上没两天大家全忘了。
而且他何大少也是得赚钱啊,以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现在是上有老家里有小老婆。
不过今天他是没力气跟这个人较劲了,带着一身的疲惫从公司回家。
一群云南人差点喝死他,胃里现在跟火烧过的一样。
何金玉一回到家就着手翻冰箱,边找边嘀咕:“怎么都是菜啊,没一点吃的……”
“阿姨放假了,后天才回来。”周霆琛从厨房出来,看了一眼已经亮了夜灯的窗外,又看了一眼浑身疲惫的某人。
敛回了视线,他把清汤面放在餐桌。
前两天的事情还没翻篇,何金玉一言不发地关了冰箱扎进厨房。
周霆琛本来在擦筷子,忽地顿了一会他想起来了什么。
保姆阿姨跟他八卦的时候提起过,说何大少从小就是被人伺候长大的,有一回被郎庄笑话不会做饭,脾气上来非得露一手,结果就把煤气灶给弄炸了。
他本来是不信的,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结果厨房立马传来一声惊悚的“卧槽”。
何金玉把头发燎了。
周霆琛:“……”
他放下筷子:“锅里还有剩的,应该够一碗。”
然而盛出来只剩半碗,周霆琛抿嘴,把自己碗里的煎蛋扔给他,冷道:“等会你刷碗。”
何金玉看了一眼,转身扎进厨房一阵捣鼓。周霆琛懒得过问,调出产品报表边吃边看,没多久,厨房的丁零当啷声停了,他碗里蓦然出现了一张黑乎乎的煎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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