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悬不落/重生之高悬不落by骨色弯刀
骨色弯刀  发于:2025年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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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苏恶狠狠地作势又要扬起手,靳越群不说话了。
一连打了靳越群这么多巴掌,乔苏心里才勉强解了点气,靳越群抱着乔苏的腰,右胸口需要消毒,他不敢亲,他仰头亲吻着左边,细细地亲吻:“你饿不饿,我叫阿姨把给你炖好的燕窝端上来,宝宝,你吃点吧,你得吃点东西,不然身子受不了…”
乔苏不想理他,却突然感受到腰部一片湿润,低头一看,只见地毯上滴落着一串血迹,他赶紧抬头,看见靳越群左手手臂不知何时已经血流如注,染红了整个袖子。
等楼下的医生匆匆上来,靳越群仍旧一只手紧紧握着乔苏的手。
剪开衣服,才发现是刚才碎裂的水晶香台划伤的,锋利的水晶切面割开皮肉,翻起一道猩红,血淋淋的,医生说:“靳总,伤口太深,需要缝针,我这里只有涂抹麻药,还是要赶紧去医院…”
乔苏当即道:“去医院!!”
靳越群握住他手,对医生说:“缝吧。”
医生吓了一跳,这么深的伤口,可不是一两针的事,这不打麻药怎么缝?
乔苏当然知道靳越群什么意思,他就是告诉他,他让他疼,现在他让自己更疼…!
乔苏咬牙:“你就是个混蛋!你以为我会心疼你?!给他缝!缝他个千八百针!疼死他个王八蛋才好…!”
医生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只能硬着头皮缝针,乔苏看着一针针剜进皮肉,又勾出,明明缝针的是靳越群,为什么他的心那么疼,他个没出息的,他的心怎么那么痛…!
缝了十一针,缝完了,医生交代千万不能碰水,卧室里又只剩下两个人。
乔苏肚子确实饿了,打人也是个力气活儿,靳越群叫阿姨把燕窝端上来,坐在床边吹温了,一勺勺喂他喝。
喝完,乔苏对他说:“你今天敢跟我睡一个屋试试,滚出去睡…!”
靳越群把碗放好,他的腿脚真的迈不出这个门,他单膝跪在床边,握着乔苏的手,乔苏这才发现男人的眼眶有些红了。
刚才挨了香台,挨了那么多巴掌,还硬生生缝了十几针,男人都没有眨下眼睛,现下却眼睛红了。
“宝宝,我只问一个问题…你去机场,是真的要跟魏世文那小子走?”
乔苏还以为他要放什么屁,差点让他噎死。
“走个屁啊!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还是进硫酸了?!我跟他才认识几天?!我跟他走去哪儿?!”
靳越群听他这样说,心中的疼楚才稍稍松了半分,他出门,让徐骁带人在外面守着,
灯关了,乔苏也累了,他真的累了,这一天下来精神和身体都太疲惫,如虫子一般爬满了全身,尽管他觉得他和靳越群之间的问题还没有解决,他还不知道该怎么解决…但是他太困了,他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靳越群先请医生来为他检查,又重新在胸口消了毒,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和打耳环的禁忌差不多,要注意保持周围干燥卫生。
等医生一走,乔苏就对靳越群吼:“过来!”
门口的黄阳真真让吓的一激灵,他可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昨晚的战况有多激烈,不说别的,就说今早靳哥的这张脸,那可谓是姹紫嫣红、重重叠叠,日出江花红胜火啊!
能把靳哥都打成这样,他心中对乔苏已经是肃然起敬!乔苏的战斗力在他心里已经不亚于那些美国大片里的一个尖刀突击队。
靳越群摆手让黄阳出去,就关上了房门。
乔苏胸口的伤处痒痒,看他想抓,靳越群就赶紧过去了。
“宝宝,不能抓…”
乔苏又打他:“你烦死了!”
说着,他又抬起手,他本意是想挠挠周围,但经过昨晚一夜,靳越群似乎已经知晓他要做什么,男人没有动,只是垂了下眼。
巴掌没有落下,乔苏看他已经逆来顺受:“我又没想打你,你的大男子主义呢?!你昨天不是口口声声说你是我丈夫?!你是一家之主?要我记清楚?你就这么容忍我打你的脸了?!”
一晚上过去,靳越群的理智也回归了,他说:“…宝宝,这枚乳钉,是我真的昏了头了,所以你打我,是应该的,往后你想打我多少,我受着多少。”
他知道靳越群是多要面子的一个男人,乔苏心里有泛起疼,又疼又酸,他气的攥紧了手:“你到底会不会反省你做的事?!你现在就把这些东西全部撤掉!我以后会自己开公司!”
靳越群默声了一会儿,说:“宝宝,其实这个世界本身就没有什么真假,也没有什么对错,只有结果。”
乔苏怎么会听不出靳越群的意思?
他差点让他气的灵魂出窍,黄阳站在门口,他们马上要出发去京市,大门突然被拧开,紧接着就见乔苏一股脑地靳越群的枕头茶杯牙刷毛巾浴巾通通扔了出去!
只可惜被子他们只有一条,否则他也给他扔出去!
靳越群说:“宝宝,我今天要出发去京市开一个很重要的会议,全国民营企业家的表彰大会,重要领导会参会,你跟我一起去,好吗?我带你在京市玩一玩,你不是一直想去天安门?故宫,爬长城?我们好好玩一玩…”
“这又是你的补偿?我不去!”
“宝宝…”
“我说了我不要去!你爱和谁去和谁去!”
靳越群现在最怕的就是他情绪激动,只好退步:“好,不去,不去,我最多去三天就回来,你在家等我,我叫万豪酒店的李师傅过来,给你做一日三餐,你喜欢他做的金丝炸鱼,糖醋里脊,我再叫医生在楼下守着,你有什么不舒服…”
“你滚了我就舒服了!你现在滚!!去你的京市吧!为什么只是去京市?!你们公司难道就没有去内蒙古去俄罗斯的计划?!”
靳越群说:“暂时没有…”
“滚——!”
唯一让靳越群放心的,就只有乔苏的精神还不错,靳越群只得吩咐好阿姨,留守徐骁他们,去了京市。
乔苏昏昏地睡了一天,他心里烦乱的很,是啊,靳越群的控制欲早不是一两天、一两年了,过去他总是不和他计较,他本来以为随着他们长大就会好了,但现在看来,他这个过于乐观的想法简直就是大错特错…!
上午,靳越群打电话给他,问他好点没有,吃饭没有?还痛不痛?乔苏说他刚起!靳越群又说,他马上进入会场了,要直播,可能看不了手机,他结束后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
挂了靳越群的电话,乔苏伸手碰了碰胸前的银钉,不碰就不疼,碰了还是有点痛,该死的靳越群,他打他那些巴掌根本不够!
这时,阿姨在楼下说:“小苏呀,你同学给你寄的信到了…”
寄的信?乔苏正一团乱麻,不过他都毕业一年了,谁会给他寄信。
下楼一看,徐骁正要检查,乔苏劈手抢了过来,徐骁说:“乔少…”
“少什么!你现在去问靳越群那个混账东西他敢不敢惹我!!”
徐骁此时也不敢多讲话。
现在的乔苏谁敢招惹?昨天靳总走的时候可是顶着满脸红肿的掌痕,那根本就不是几个耳光能打出来的,黄阳临时叫了一个化妆师拿着粉遮盖了很久,才只能勉强遮盖出一个上电视瞧不出的程度。
雇主都被打成那样,现在这个家里谁敢跟乔苏顶着来?
乔苏一看寄信人是王雨晴,对徐骁说:“是王雨晴!你去跟他汇报吧!现在去吧!!”
徐骁记得王雨晴,他送乔苏上去。
回到房间关上门,乔苏拆开一看,就有点疑惑,怎么里头只有一盘录音带?王雨晴寄给他录音带干什么?再说了,王雨晴有他的电话,上次她过生日,也是先打电话给他。
又看了看,整个信封里也没有别的了,乔苏把录音带插进小客厅里的录音机,里头先是滋啦两声,很快地,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嗓音。
竟然是廖俊…!
他们同宿舍四年,乔苏不会认错,接着里面竟然还传出了魏世文的嗓音…
“小俊,你说这种话是要负责的…!你从哪儿知道的?”
这句是魏世文问的,而接下来廖俊说的话,则让乔苏彻底地瞪大了眼睛…
“…当然是我爸喝醉了透露出来的,乔苏最后为什么研究生没保成?就是靳越群暗示我爸这么去做的…!是,我爸在他眼里不过一个钢铁协会会长,一个没有实权的位置,而他靳越群是汉钢集团的董事长,权大压人,我爸怎么能不按照他的意思去办?好,我做了,到头来这笔账却又算到了我和我爸头上…!呵呵,怕是乔苏现在都还蒙在鼓里吧…”
后面廖俊还说了什么,乔苏已经听不清了,录音机里传出来的声音仿佛变成了钝锐的槌,刺得他耳膜生疼…
乔苏坐在地毯上,然而没关的电视上,却刚巧播放起了准点新闻…
他看到镜头里带过的靳越群,台下掌声雷动,能站在今日这个台上接受表彰的企业家,每一个都是在国内改革开放的大浪潮中佼佼者,鳌占一方,而靳越群作为其中当之无愧最年轻的,男人身价不菲,五官凌厉英俊,身姿挺拔如松。
如今他的权势已然愈发炽盛,无限的风光显要,可为什么,为什么乔苏第一次觉得…电视里的靳越群让他有些陌生…?
昨日得知靳越群造出一个公司供他玩乐开心的时候,他没有觉得靳越群陌生,因为他知道那是靳越群会做出的事…
但为什么这一刻,他竟第一次、有些看不清这个和他同床共枕二十年的男人…
他还是那个六岁、十六岁的靳越群吗?
明明十六岁的靳越群,恨不得把他拥有的一切最好的都给他,更舍不得,从他手里拿走一丝一毫他珍爱的东西…
电话那头无人接听,当然无人接听,这样严肃重要的场合,不允许出现一丝意外…
乔苏有些魂不附体,他的手指敲上键盘,当跨国邮件发送出去后,他收到帕克教授助手的回信,他拿起手机订了机票。
订完机票,他打给了楼小帆。
等挂断了电话,乔苏才错愕地感受到脸颊上的湿润,抬手一抹,发觉是眼泪。
他想一个人静一静,他真的想一个人静一静…
乔苏出发那天,楼小帆过来探望他,他换上了楼小帆的衣服,在楼小帆司机的遮掩和带领下,趁着清晨的薄雾,奔向了京州机场…
两个小时后,当上来的徐骁发现不对时,已经来不及了,房间里只剩下楼小帆,再也不见乔苏的身影。
而远在京市的靳越群,他放心不下乔苏,推了所有为他庆贺的饭局和行程,马不停蹄地返回汉阳,却在酒店楼下要出发时,收到了乔苏不见了的消息。
“靳哥、徐骁,徐骁说乔苏哥不见了…!”
“什么?!你是怎么办事的?!连一个人都看不住?!”
饶是黄阳一个大男人,都敌不过靳越群心头盛怒之下的一脚。
靳越群急步下了酒店台阶,然而明明没有几个,却绊了他一个绊子,昨日还受众人羡贺、名利显赫的男人踉跄了几步几近摔倒,幸好被黄阳扶住。
这一摔,靳越群整个人都懵了,所有瞬间凝聚起怒气好像都化作了一个足以将他他三魂七魄都吸走的深渊、漩涡,他回头,脸色铁青地说:“找!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
同时同刻的京州机场,徐骁正带着七八个保镖慌张地进来搜寻,国际航班的飞机广播传来最后一次登机提醒,乔苏仅仅背了一个书包…
靳越群在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汉阳,徐骁衣汗湿透,在相似的乘客中不断搜找,而在一个个犹如宿命般的交错之间,哭肿了双眼的乔苏竟然在重重包围下,登上了飞往大洋彼岸的、全然陌生的、英国伦敦的飞机…
巨大的引擎发出阵阵轰鸣,机身加速滑行,接着腾空跃起,飞向一望无际的蓝天,地面上,他和靳越群生活了四年的城市逐渐化作一个模糊的光点…
乔苏的泪水将衣襟打湿。
从安县,到滨江,再到汉阳,青涩的少年时光如掠过的风和云一般远去,他和靳越群似乎生来就在一张床上打闹。
没人教过他们如何去爱,他们就像凭借满心本能,恨不得挖出一颗心,替对方挡去所有风雪,寒冬时,他们紧紧依偎着彼此的皮毛互相取暖,争执时,又互相亮出啃咬的利牙,不肯相让。
他们太年轻、太相爱,一次次激烈的碰撞似乎到了无法转身的死胡同,误会穿插着唇齿间丢不开、舍不掉的吻。
这一年,靳越群被这一场当头棒喝打的找不到魂,他总以为是老天故意捉弄,直到许久的后来才发现,大抵是连老天也心疼他们这对骨血相融的爱人,所以才不啬吝地、赐下这一场能挽回的怜爱。

北纬N52°12′19.21″东经E0°07′18.54
恰逢一场春雨润过,剑河水蜿蜒流淌,两岸垂柳成荫,这里距中国汉阳的直线距离大约九千公里,足够在地图上划出长长一道标线,季风绕过半个地球。
这同样也是一座历史古老而悠久城市,举世闻名的剑桥大学就坐落在此,河岸边哥特城堡式的建筑倒影交叠,恍若走进了一幅流动的油画。
初来乍到时,乔苏人生地不熟,幸好有帕克教授助理的帮助,同时,在李明松教授的大力推荐下,帕克教授见了乔苏,听他详细讲了这一年他对深部找矿模型核心逻辑的推进,他很欣赏乔苏的科研能力和创想,给了他一份研究所实习生助理的临时工作。
帕克教授的研究所位于剑桥科学园,有另一个实习生是中国广省人,叫欧春明,他和乔苏差不多年纪,之前在深市念书,大学公派来了剑桥,在大洋彼岸见着同胞十分热情,帮乔苏介绍了他的公寓经理。
位于Arbury附近,这里离剑桥科学园和商业园都很近,唯一的缺点就是距离市中心太远,但好在公共交通便利,从他们公寓楼下出去,步行十分钟就能到达公交站。
乔苏租住的公寓位于六层,面积十八平米左右,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房间里有微波炉,楼下就是自助洗衣室。
最开始到英国那一周,他一个人不知所措,百般地不适应,好几次深夜蜷缩在被窝里偷偷地哭,偶尔打电话给好友楼小帆。
六月的剑桥本应是初夏,可他下飞机时,迎接他的却是裹着湿意的凉风,明明汉阳此时都开始穿起短袖,这里的人却还套着薄外套,风里带着剑河的水汽,刮在脸上竟有些生疼。
其次就是饮食,乔苏真的不知道原来英式饭这么难吃,煎得焦黑的培根、硬邦邦的煎蛋,鱼肉外面裹着厚厚的面衣,配着酸得倒牙的番茄汁,到底这里的人是怎么吃这些东西还能长得这么高?
天气和饮食都是小事,但生活上的麻烦一个个接憧而至,首先乔苏要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过去他从来没有离开靳越群独自生活过。
不管他和靳越群再怎样争吵,也不得不承认地是,靳越群这二十年来将他生活上的一应琐碎事全部包揽,从不让他沾手,更从不让他烦心。
这就导致乔苏过去二十年的生活里全是惬意和美好,比如插个花养个草,摆弄些漂亮的宝石钻石,但是他完全不懂得生活必须的、任何煮饭洗衣、茶米油盐这些事该怎么弄。
他第一次跟着欧春明去超市采购日用品时,看着偌大的超市,一排排商品货架,琳琅满目的肉类、蔬菜、和调味料,他第一次不知道如何下手,这简直比让他分析百万级的数据还要难…!
“有花瓶吗?呃,玻璃雕花那种的?”乔苏憋了半天问。
“啊?”
欧春明一愣,不过他很快就理解乔苏了,说实话,尽管乔苏支支吾吾不肯说家里的事,但就短暂接触的这几天来看,乔苏浑身上下只差明晃晃着贴着几个大字在脑门上,彰显他一览无余的身份——“叛逆逃家的富二代。”
不是他窥探隐私,这简直太容易看出来了…!
乔苏身上没有多少钱,但从头到脚一身的奢侈名牌,手腕上一支手表是宝玑家经典款,外套是意大利的某奢侈品牌,欧春明知道,这样一件薄毛衣在国内的商场至少要卖到上千块。
同时地,他对生活上的事又是一窍不通,比如他在帕克教授面前谈论他的矿产模型时能朗朗而谈,但用微波炉找不到开关按钮时,乔苏眼神里疑惑简直比他三岁的小侄子还要清澈…
一时叛逆逃家,继而来大洋彼岸追求学术造诣的富二代,简称是来体验生活的。
欧春明完美地鉴定完毕。
欧春明的性格十分热心肠,这和他小时候的个性也有关,他母亲年轻时四嫁四离,从万元户嫁到了千万富翁,和每一任丈夫都生育了孩子,欧春明作为老三,一直是家里的调和剂,现在母亲终于消停,找了一个浪漫的法国人旅居全世界,但欧春明自小已经习惯先为别人着想。
也幸好有他,让乔苏初来英国的生活不至于太凄惨的流落街头,但最开始那一个星期,乔苏承认,他还是多次萌生了想要打道回府的念头…
他和靳越群从小一起长大、相恋,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更不知在何时早就像活成了同一张皮和骨,猛地这般撕离开,连声音也听不到,他的心疼得受不了,晚上常常在哭,揪着胸口的衣服,哭的想拿起手机打电话给靳越群,订机票…但好在最后他都忍住了。
乔苏这次下定了决心,他和靳越群之间的问题必须要解决,就趁着这次机会,他一定要让靳越群懂得收敛他那些愈发过分,甚至已经开始无法无天的控制欲…!
居然敢造一个假公司来骗他…?!他一定要让靳越群好好学会怎么平等的尊重他…!
不然凭什么靳越群可以在他的商业版图里征战四方,开疆拓土,他连搞搞研究也不行?他也要拥有自己事业…!
没错!总归一条,他就是要靳越群那个大男子主义过分的混蛋彻底地懂得如何尊重他,尊重他的价值!尊重他的能力!这是最重要的一条!
乔苏奋笔疾书,为了防止他太想念靳越群而做出“傻事”,他认认真真地把这句话写在笔记本上,撕下来贴在床头,每天睡前早起默读三遍,给自己加油打气…!
他对天发誓,虽然不知道中国的神仙在这里听不听得到,但他发誓,在靳越群彻底地、真正的改掉那些臭毛病前,他乔苏绝不妥协…!
眨眼间,这天是周末,也是乔苏到这里的第二个星期,周五帕克教授为他的找矿模型提出了新的逻辑论证,乔苏反复验算没有头绪,刚好欧春明就住在隔壁,说他他约了几个朋友打算一起市中心淘旧书。
“乔苏,我们打算九点半出发,去那边在吃饭…”
“好,我收拾一下马上…”
乔苏洗了个脸,脱掉衣服,在镜子里又看到胸前银钉,他点了两下,刚把衣服换好,就听见敲门声,他以为是欧春明。
“来了…”
刚一开门,在异国的公寓、在距离汉阳九千公里外的英国公寓,门口赫然站着分别半个月没有见的靳越群…!
男人搭乘国际航班先是赶到伦敦,接着到了这里,挨家挨户的敲门,不知道得了多少谩骂,但他都不在乎了,他也根本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憔悴了许多,眼里全是红血丝,眼底更是遮不住的乌青,哪怕是当年汉钢从德国买下近三千个标准集装箱的大型设备这样史诗级的跨国搬运,他每天十几个小时连轴转,乔苏都没有见过男人这么憔悴的模样。
“宝宝…”
“你、你来干什么…!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乔苏惊讶,但说着他就要关房门,被靳越群一把摁住门框,他声音很哑,恳求一般地:“宝宝,冯长麒替你办了签证,我是找他问到的,你就让我进去,好吗,我想抱抱你…”
靳越群的状态看起来差极了,乔苏的眼睛也红了,克制不住地湿润,而就在此刻,靳越群却似乎捕捉到了他的一丝心软,男人如一头多日来找不到伴侣、也嗅不到伴侣任何气味,再多一秒就要濒临全面崩溃的狼,他一把猛地抱起乔苏的屁股,一步跨进玄关内,接着就是一个凶猛地,灼热地、如同要把乔苏一寸寸嚼碎了拆吞入肚的深吻…!
乔苏让他强势无比的吻吻得不能喘息,他踢打着靳越群,靳越群不为所动,随着他们紧贴深吻,身上再熟悉不过的气息在彼此鼻间弥漫,他们太久没见,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这么久…!
这十五天,三百六十个小时,两万一千六百分钟,一百二十万九千六百秒…!足以让他们把一切的矛盾都暂时搁置,都扔到九霄云外,乔苏的手臂不由地愈发搂紧男人的脖子,他的手指用力抓着靳越群的后背,将男人的外衫皱捏成一道道沟壑,他的大腿缠着靳越群的腰腹,不需要喘息,只要再紧一些,再紧一些…!
两个人一同激烈地、缠绵地、灼烧一般沉溺在这个吻中…!
先沉溺在这个吻吧…!
就先沉溺在这个吻吧…!
两个人不知忘情地吻了多久,涎液彻底交缠,唇间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的,靳越群才终于像恢复成了一个人,乔苏舔了一下嘴唇,将亮晶晶的涎液舔进嘴里。
“谁准许你进门的?!出去…!”
“宝宝,我…”
“你出不出去?你是不是还听不到我讲话?不在乎我什么意见?!”
见乔苏真的想要生气,靳越群只好不舍得将他放下,他轻声说:“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胸口…没有发炎吧?”
“不要你管!你在门外等我!”
接着乔苏又一把关上了房门!
靳越群在门口寸步不离,甚至乔苏关着门他都觉得担心,怕一会儿乔苏又不见了。
不一会儿,乔苏又大力地打开门,还没说话,对门的欧春明也在这时恰好开了门:“走了,乔苏…你收拾好了没?诶?”
欧春明看见靳越群,本来想问是不是乔苏的朋友,但男人凌厉的眼神扫过,配上他高大的身高,极具压迫感。
“他又是谁?!为什么叫你叫的那么亲昵?你才出来几天,为什么又有一群人围上来…”
“啪”的一下,乔苏这次收着力道,只打在靳越群下颚,他压低嗓音:“他是我新交的朋友…!帮了我很多忙,你再敢不分青红皂白的就乱龇牙试试?!”
这一巴掌是提醒,声音不大,与说话声都只局限在两个人之间,靳越群看着分别半月不见的乔苏,只觉得他的手也瘦了。
男人低头握着他的手掌,反复地握在掌心,心中酸涩地说:“瘦了…”
乔苏抽走他的手,探头对面的欧春明说:“我家里人来找我了,你们先去吧,我下次再去,谢谢啦。”
欧春明和他是错门,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那个陌生的高大男人往门口一站,就几乎将乔苏整个的遮挡完了。
“好的,你们聊…”
他走后,走廊里又恢复了一片安静,乔苏把手里的纸张扔给靳越群。
“你打开看看…!”
靳越群打开,看清楚上面的字,顿时心如利刃剜割,只见纸张上面的标题写着四个大字:离婚协议。
协议内容很简单,甚至乔苏写的很儿戏,但大概内容他表达的很清楚,就是从今日起他要和靳越群离婚,那些什么珠宝钻石翡翠,他什么都不要,只点名要了盼盼,小花,豆豆点点和多多。
即便知道这张手写的纸几乎没有任何法律上的意义,即便知道那年他们的婚礼都只有一个自己贴上的红喜字,即便靳越群这双手这些年签过多少上亿的合约,但却都不抵眼前这张如过家家一般的离婚协议带给他的冲击大、冲击深…
男人捏着纸的手都在颤抖了,他好像肺部被人攥住一般无法呼吸,他这幅样子,连只是想吓吓他的乔苏都吓到了。
他知道靳越群的肺部做过大手术,他慌神了,赶紧伸手抚摸靳越群的背。
“靳越群…!我不是…”
靳越群一把将他紧紧抱在怀里,男人似乎再也承受不住了,连日里的煎熬与焦灼将他折磨万分,这些天他没有一个晚上是能睡得着的,更是让这一纸离婚协议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再也支撑不住地一般,埋头在乔苏的脖颈。
“我求你…苏苏,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会改的,我求你别这样对我,我求你别这样对我…!”
乔苏真的愣住了,因为他听到男人嗓音里竟然有掩饰不住地哽咽。
“靳越群…你哭了?”
男人没有回答他。
他无声地、紧紧抱着乔苏,再也不肯放:“宝宝,我求你别这么对我,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我跟你认错,我跟你道歉,我什么都会改的,你收回去,别这么对我…”
从小到大,靳越群这个人几乎从不会流露出任何一分一毫脆弱的姿态,他总是十分强势地、霸道的、无所不能的,哪怕是那年他毅然决然地当着父亲的面撕毁了汉京大学的入学通知书,舍弃靳家继承人的身份,一无所有地带着乔苏南下,来到陌生的城市,他们那样落魄地挤在六块钱一晚的小宾馆,他也从不曾流露出一分脆弱,一分认输…
乔苏也不住地红了眼眶,鼻尖跟着发酸:“你还会难过?你还会伤心?你那天不是那样凶狠的朝我吼?你不是一点也不跟我商量地就骗得我团团转…?你还知道我们结婚了?你还记得那年在翠湖酒店,你说要把我当做你最爱的心肝儿宝贝,你就是这样把我当心肝儿宝贝的?你就是这样对我好的…?!”
作者有话说:
乔苏的不见时间:
靳爹的生命值狂掉:100,80,60,30,20,5…
拖着残值5终于找到了苏苏。
见面亲吻过苏苏后,勉强恢复到50(仅仅足够靳爹维持人形和理智)
苏苏啪叽一下拿出“离婚协议”
靳爹的生命值:--10000000000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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