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悬不落/重生之高悬不落by骨色弯刀
骨色弯刀  发于:2025年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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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越群不回答,男人翻身压上他,亲吻他,乔苏觉得不对劲,太不对劲了,他从靳越群的脖子下边瞄到什么。
“你做什么了?你给我看看…!”
靳越群说:“没什么,等好了给你看…”
“什么等好了?我要先看…!”
乔苏扯着他,要给他脱衣服,谁知道衣服只是随便往上一撩,就让乔苏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是什么?!”
靳越群也知道遮掩不住。
“就去纹了身…”
乔苏急得去脱靳越群的衣服,靳越群开始不愿意给他瞧:“还有些红,我怕吓着你…”
“你别动!你给我看看!”
见乔苏真的着急了,靳越群只好低头,迁就着他,任他把衣服脱了,等靳越群整副身躯撞入眼帘,乔苏简直惊呆了…!
只见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正如遮天蔽日的云一般桀骜地盘踞男人身上,几乎占据了他的半侧身躯…!
凤凰神情凶戾非常,头颅昂在锁骨下方,颈如弯弓,口含火焰,煞人翎羽如淬火钢刃,漫过胸肌、扫过肋骨,似有噼啪声响,将沟壑灼烧的惊心动魄,利爪死死攥住腰腹,九条尾羽逶迤一直至深缠没入髋骨。
这哪里是纹身?分明更像一只在皮肉上的活物…!携着振翅掀起的余烬,缀着未熄的火星,在这具躯体上扎根重生。
“靳、靳越群…!”
乔苏惊得大了眼,伸手,都不敢碰,只轻轻摸一下,皮肤滚烫火热,似火。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靳越群!你就是要让我心疼!你给我扎一针,就要扎自己千千万万针!靳越群…!靳越群,你怎么可以这样做,怎么可以这样让我心疼?!”
下一秒,乔苏就哭了,他的泪水毫无征兆地像拧开的水龙头,靳越群一下子就慌了,连忙哄他:“不是,宝宝,不是,这是我的标记,我也有了标记,万一我没找到你,你也要来找我,知不知道?”
乔苏哭的泣不成声,挥手要打他,但却发现根本没地方,更舍不得,最后在靳越群头上又气又心疼地用力推搡了一把。
“那你有必要有纹这么大?!这得多疼,得多疼啊!你就是个混蛋你!”
“乖,乖,不哭了,可千万别哭了,这不是怕你眼神不好么…”
“你滚…!你眼神才不好呢!”
“好好好,我不好,我滚,你说,我好不容易来了,我能滚哪儿去…”
乔苏哭着打了他好几下,又让他三言两语哄的在哭里笑,靳越群低头亲他泪湿的眼睫:“宝宝,你知道这些天我睁眼闭眼都是哪句话么?你说我是不是把你当做一只小鸟,才搞些假的耍的你团团转,苏苏,我发誓没有,我以性命起誓我绝对没有…不管你信不信,也许我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就是太害怕,太害怕你出现任何意外…”
乔苏再次地流泪了,他看着靳越群的眼睛,那样看着,哭着念:“靳越群…!”
再也不需要任何言语,这三个字足够,乔苏猛地一把搂上靳越群的脖子,将整个身子紧紧贴着男人,也贴着这只浴火涅槃的凤凰,两个人之间一丝缝隙也没有了,靳越群跪坐在床上,双臂也紧紧抱着他,伸手捋顺他的大腿盘在自己腰身,将他一丝不留地拥在、锁在怀里。
“宝宝,你永远、永远都是我最爱的小凤凰…”
作者有话说:
[抱抱]宝宝们,关于rd,对于小两口来说,这是一个标记,用来体现他们要在轮回中寻找到彼此,这也是靳爹为什么当时会这样做,因为他们确实轮回过,和靳爹纹身作用是一样的,是一个固定不灭的记号。
至于其他的,他们两个人从小只有彼此,纹身也好,rd也好,没人觉得会是什么羞辱,因为他们知道彼此不会给自己任何羞辱性的东西,他们唯一觉得羞辱的事只有对方不信任自己,除此之外,再没别的了,这对他们来说不需要解释,是一种二十年相伴的潜意识。
现在他们两个都有标记了,他们一定会生生世世为彼此奔来。[抱抱]
PS:本文设定里京州和京市是两个城市哦,设定京市为首都,而京州是中江省会(即在汉阳旁边),当时靳爹在京市开会,苏苏从京州起飞。

剑桥市作为世界驰名的学术之城, 第二天,两个人就去了市中心走走逛逛。
他们先是去了大圣玛丽教堂,典型的英国圣公会教堂,沿着一百二三级的台阶拾级而上,登上塔楼,可以俯瞰全城风光。
接着他们又逛起了东边的集市,有家不起眼的小店售卖现磨咖啡,但不知道是哪国的风味,喝起来像加了马尿,又酸又苦。
乔苏尝了一口,差点要呕,忍住了,对正拿着钱夹付钱的靳越群说:“老公,老公,你不是渴了吗,你快尝尝,超好喝…”
靳越群也渴着,对他递过来的东西没思考,一口就给喝了,咽下去那一刻脸色真是五颜六色,笑得乔苏半天都肚子痛。
“靳越群,你,哈哈,你怎么那么好骗…”
靳越群看他笑得那样开心,也无妨了,他握住乔苏的手,两个人十指交握。
在国外就是这点好,没人认识他们,他们可以在人头攒动的街道上、明媚阳光下,自然而然地牵着手,亲昵的讲话,一起看街边特色的手作皮货,还有一些精细的木雕纪念品。
中间他们还逛到了几家中古店,里面有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有衣着华丽但看看起来有些诡异的陶瓷娃娃,还有做工精美的古老时钟,以及不知道用什么动物皮毛做的帽子披肩,一家只有几平米的小店,挤了得有上千件来自世界各地的货品。
乔苏看中了一串珍珠项链,说回头改改,可以装饰在花瓶和台灯上,他对家里的布置总是有自己的想法,靳越群也许是老思想作怪,他总觉得这种老东西到底有没有经过正规的消毒?
最后他也没让乔苏碰,付了钱装进背包里了。
沿着国王大道向南继续走,就是著名的国王学院,耸入云霄的塔尖和气势恢宏的哥特式的建筑让这里成为整座城市的标志。
其实剑桥大学的许多学院都是由历代皇家贵族或名人出资捐助建设的,置身其中,犹如回到了一副中世纪风貌的画卷中。
接着他们又去了三一街、剧院,博物馆,王后学院,走累了,剑河上有俊男靓女的撑蒿服务,即乘着小船一路游览剑河沿岸的景致。
一时间,两个人好像都一应丢掉了这段时间的争吵、各种繁琐的事,身边只有彼此,周围只有无限旖旎的异国风光。
当然,只是暂时丢掉。
乔苏能感觉出靳越群很忙,他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尽管他已经拿出了最多时间陪他,乔苏和帕克教授请了两天假,他们去了格兰切斯特,这个风景秀丽的小村庄每年都吸引着不少名流富商。
他们在一座果园里喝下午茶,靳越群本来在陪着乔苏摘樱桃,但摘了一会儿,他的电话就急急的响,他不得不在一旁讲电话。
乔苏一个人摘,往里走了深些,这里蜿蜒而过的河流隐在如茵绿草之下,靳越群怕乔苏踏空,他又水性不好,就没有挂电话,朝他招手,叫他,意思是让他不要走那么深。
乔苏正摘的兴起,想假装没听到,但一看靳越群要过来抓他,只好做了一个“对天发誓”的手势,悻悻的地只在平地一些的地方摘。
晚上两个人就住在农庄酒店,情迷放肆的亲吻之后,乔苏被靳越群揽在怀里。
“宝宝,我们再去伦敦玩两天,就回去,好不好?”
乔苏知道他们已经折腾了这么久,算上之前的半个月,靳越群那边应该堆压了不少事情,他总是要回去处理的,他在这个位置,就要肩负起相应的责任,如今汉钢已然是汉阳GDP前三甲的大企业,两千号职工的生计、饭碗都在他肩膀上担着,更何况现在还是汉钢要上市的档口,这件事早已经不是汉钢一个企业的事。
乔苏咬了下嘴唇,问:“你知不知道帕克教授是剑桥地质系的教授?”
“我知道,你同我说过。”
乔苏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第一次有了这种犹豫、这种纠结,过去他从不会在靳越群面前掩饰自己的任何情绪,就像那天魏世文跟他说公司是假的,他生气,他愤怒,也是第一时间叫靳越群过来对峙,全部展露在他面前,但是现在,他竟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许…连他自己也没想好。
他心中那种极度依赖靳越群的情感和他想要追逐的梦想不可避免地产生了莫大的冲突,撞的他心口难受,乔苏翻过身,在被窝里踹了靳越群小腿一下!
“你明知故问…!”
是啊,靳越群是这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又怎么会看不出他内心的想法呢?
“唉,宝宝…”
靳越群坐起来,男人叹气,又提一口气,想说,但喉咙像被浇了油的布塞住,只好将这一口气又叹了,再次欲说,再提,又叹,又提…
他来来回回硬是几次讲不出,乔苏让他这副“优柔寡断”得样子逗得有些想笑,伸手捏他的嘴角。
“你干嘛…你开集团大会的时候不是说一不二的?这会儿怎么成打气筒啦?”
“我真比打气筒还难做…我开会,你问问他们敢不敢顶我一句?可对你,这法子管个屁用,人都说国内的一把手掌握着绝对的权力,可在家里,在你这儿,我真不知道我混个什么…”
“那你不是我丈夫嘛…!你当然是咱家的一家之主了!”
他眨巴着漂亮的眼睛,靳越群看着他阿谀奉承的小模样,叹:“得了,徒有虚名…我算看清了,家里没事的时候我说的算,一有事,你耳朵里我的话就当屁听的…”
“才不是当屁听的不好不好…!我最听你的话了好不?你可是我老公…!老公老公,你叫我往东,我不敢往西,你叫我打狗,我绝不撵鸡…”
“那还离不离婚?”
“离呀!必须得离!”一提这个,乔苏又一骨碌爬起来,一把抽走靳越群正枕的枕头,垫在胳膊肘下头,严肃地说:“在你没有学会真正尊重我、和我的事业之前,我是不会绝对不会跟你复婚的!我已经立下誓言,你听到没有?”
靳越群让他大力抽的脑袋一落,乔苏又拿枕头在他腿上砸了一下:“你听到没有…!”
“听到了,这屋里还有第二个说话的人?我能没听到?我真想给你找个镜子照照…”
“磕疼没有呀…”
乔苏又赶紧给靳越群看头,看到没什么事,说:“那还不是你提的?我都差点忘了…”
“你颁的圣旨,我怎么敢忘?再说我这次来找你,也没想着蒙混过关,这是为了咱俩的将来考虑。”
靳越群说:“我希望你高兴,也不希望你受伤,这中间的度我在琢磨、在把握,我也怕我一时半刻地控制不住,你往我头上悬一把尚方宝剑,我也懂得收敛。”
乔苏想了想,凑近了靳越群,用亲昵的气声问:“这话怎么听着好像你把你的生杀大权主动地双手奉上给我了?”
靳越群无言,拍拍他的手。
乔苏懂得他,心里一时间感动的要死,又钻进他怀里:“那你怎么想的,从小到大你最有主意了!你给我想想办法嘛…”
靳越群叹气,问:“你真的想在这里读书?”
终于回归正题,乔苏说:“这些天在这里,我真的感觉世界好大,有不同的风景,不同的人文风俗,不止停留在教科书上,帕克教授也很看好我,他说如果我愿意留下,他可以推荐我入剑桥地质系读书…”
靳越群斟酌了下:“宝宝,这步子是不是迈的太大了些?回国内,京州大学我们试试…?就是考不上,我也想办法叫你读,一定不掉脸子。”
乔苏也很纠结,他真的不想离开靳越群这么远,远到分成两个国度,隔着整整七个小时的时差,尤其是这半个月和靳越群的分离他都有些忍受不了。
想到这儿,他又伤感地往靳越群怀里钻了钻。
“我也不想离开你,这些天我好几次晚上都在哭,都想回去找你…我再想想吧…你抱着我,别撒手…”
靳越群自然是紧紧抱着他。
异国的夜慢慢深了,窗外无比静谧。
靳越群却没睡,他怕打扰乔苏,因此也没有开台灯,只是一个人静静地靠在床头,沉思着什么。
其实靳越群的睡眠质量很好,他那几个秘书都曾在私下惊叹过,靳越群是不管遇到再大的事,哪怕是上次在德国的谈判几度陷入僵局,如此大的压力之下,只要他决定要休息,他闭眼一两分钟就能立刻入睡,只要睡上两三个小时,他就能立刻精神抖擞的投入十几、二十个小时高强度的工作。
然而此时此刻,他彻夜难眠,不为别的,英国属实太远了。
跨国,快一万公里,按乔苏的专业,研究生怎么也得两年,这还不包括最少还要读的半年语言,长达二十年靳越群都将乔苏养在身边,寸步不离的看着,警惕着乔苏身边发生的一切危险。
他曾发誓,这辈子不会让乔苏离开他身边半步,更不会让他去往国外,如果没有这件事,他一定不会同意乔苏来国外读书,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因为他知道只要稍不留神就会迈入上辈子的深渊,粉身碎骨。
可他心里的另一个想法又在警醒他。
这是乔苏想要的,当他意识到这个想法,靳越群不由地惊出了一身冷汗。
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是他心中一直梗踞的恐惧作祟,竟压过了他的眼睛,让他看不到乔苏内心的追求。
复杂的心绪交织,如果要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他心底的誓言在和誓言打架。
“靳越群——!!”
身旁的乔苏猛地惊醒,他似乎被噩梦缠身,靳越群也吓了一跳,连忙抱住他。
“怎么了宝宝?!”
乔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直到看清楚搂住他的是靳越群,他才埋头在他肩膀:“我刚刚做了个噩梦…!好可怕,我梦到我来英国念书,你十年八年都不来看我,然后你就一个人孤独终老了!我还是那么年轻,那么帅气,然后你颤颤巍巍地来跟我道歉,跪着求我的原谅,我还没搀起你,你就的拐杖就倒了,你也死了!吓死我了!”
“……”
靳越群抽了下嘴角:“来了英国就少看那些书吧…这到底是你的噩梦,还是我的噩梦…?”
乔苏抱着他,很难受地抽抽鼻子:“反正我不要你死…!你死的话我跟你一块死!再年轻帅气我也不要了!”
靳越群心里又是一阵五味杂陈,拍拍他的背:“好了好了,我不会死,放心吧,留你一个人在世上,我就是在坟墓里也不会放心。”
“那你都在坟墓里了,不放心又能怎么办…!”乔苏打了他一下。
“能怎么办,爬出来找你。”
乔苏想象了一下,兴许是觉得那场面有点滑稽,鼻涕流了出来,靳越群拿着手帕给他擦。
“为什么是爬?听起来像那种胳膊腿都不好的老爷爷了…”
“这不是在国外么,在国内,一蹦一跳的,够威风了吧。”
“哈哈,那是僵尸好不好…!”
乔苏咯咯地又笑了,靳越群将手帕放在一旁,乔苏也从噩梦里回过了点神。
“靳越群,怎么办,我都睡不着了…”
他又重新抱着靳越群的脖子,觉得不够,又挪动着屁股坐在他腰腹,靳越群两个手掌顺势往上圈着他的屁股,顺着他的脊背,让他趴的更舒服些。
“你个打小就没良心的,也有睡不着的时候?”
“那你也不是睡不着么…”
“你真的想留在这儿读书?”
见乔苏不说话,靳越群又轻轻捏了捏他的屁股:“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不说话我就我替你决定了?跟我回国去吧,这次去京州念书,我保证不会阻拦你,行不行?”
乔苏也不吭声,嘴唇抵着靳越群的脖子。
靳越群终是没辙。
“宝宝,既然你心里已经有了决定,那就做吧。”
乔苏有些诧异地抬起头看他。
“你真的同意?”
靳越群说:“我想我做不出让你难过的决定,无论什么时候,再给我几次机会。或许这是我几辈子都改不掉的缺点,但我想,我就这样吧,改不过来了。”
乔苏又紧紧搂着他,他扁着嘴哼道:“可我也真的不想离开你怎么办…!我想我们天天在一起…!我心里真的很难受,要是我在这里读书,我们岂不是要离得那么远?飞机都要飞那么久…!”
他说着说着有点想哭,靳越群搂着他:“那和我回国?”
“不要…!”
“那留在这里念书?”
“不要…!”
“那你要什么?”
乔苏在他领子上使劲蹭了下眼泪:“我想你留在这儿陪我念书!!”
靳越群笑了,拍拍他的背,又伸手擦掉他眼角的泪:“真让我养成个少爷了,留洋读书还得给你配个书童伺候着,我还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想让我留下来听你吩咐,给你洗衣做饭,种地养花,是不是?”
“你讨厌…!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乔苏吸了下鼻子,又在男人胸口打了一下,靳越群先一步抓住他的手。
“看看,还给你打习惯了,说好了,往后有外人在可不许随便招呼。”
“你不是说了往后任我打?”
靳越群说:“脸,脸可以。”
“啥叫脸可以?”
“就是脸能不打招呼的就打,别的地方得提前招呼一声,不然家里岂不是一点规矩都没有了?”
乔苏一听,当下差点笑晕,但他知道靳越群此刻心里肯定比他更不好受,却还在逗他开心,乔苏心里酸胀的厉害。
“就属你规矩最大…”
靳越群吻他的额头,抚摸着他的背。
其实他这样的男人,哪里是愿意逗人乐的性子?只有乔苏,唯有乔苏,那真是他捧到心尖上都嫌不够的人,但凡见他露出半个哭脸,有时连个哭脸都不用,靳越群这心里就跟针扎一样的难受了。
“你既然想来,是不是就想念剑桥?有难度么?”
乔苏说:“有一点点,不过还行,这里的研究生都是申请制,帕克教授很喜欢我,李明松教授也说可以为我写了推荐信,李教授在国际上都很名望,他的推荐信含金量很高,加上我的项目还在做,也是亮点…”
靳越群点头。
“老公,这次我想靠我自己的能力,做出些真才实学来。”
靳越群看着乔苏,乔苏在泪眼里露出一个笑脸,他的笑容似乎与当今泥沙俱沉的社会毫无关系,永远澄澈的毫无杂质。
靳越群伸臂抱住他。
余下的两天他们几乎都在房间内度过,满室激烈的情涌爱覆,他们不断地亲吻,不断地索求着彼此,怎么也不够,似乎除了吃饭,他们之间再没有分开过一寸。
靳越群走的那天,特意将他的机票往后说晚了两个小时。
他帮乔苏做好了早餐,动作很轻,乔苏还在睡梦中。
他轻轻吻了乔苏的额头、嘴唇。
等乔苏睡醒时,他下意识地喊靳越群,却摸到一片空空荡荡的床边,他意识到什么,泪水从眼眶无声无息地掉落,湿了一片枕头。
床头用笔压了一张字条,是靳越群留下的。
“宝宝,好好吃饭,一周内,我会叫人过来,为你安排好一切。”
他没有多说别的,一切也似乎不用多说,靳越群的行动即是他的态度,而这个世上只要有靳越群在,就没有乔苏张口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办不成的事。
这道理在有人看见或无人看见处,被印证了无数次。
无论何时何地,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作者有话说:
靳爹的家规第五条:脸可以随便打,打别的地方要提前招呼一声。
苏苏的英国生活开始啦!
之前在窥天光的时候说这本不去老美咯
英区耍一耍!

第七十六章 监控
靳越群回去之后,就在着手安排乔苏在英国的各项事宜、衣食住行,这都是最紧要的。
头一个就是搬家,乔苏开始觉得不用,他就一个人住这里足够了,但靳越群怎么都不同意,本身他一个人在国外念书靳越群就够焦心的了,他可受不了乔苏和小花就挤在那么个十几平的小房间里。
用靳越群的话,叫:“你们娘俩孤零零的在外头,要挤在那么个转身都转不来的地方,我这个老总不如别干了。”
他这样坚持,乔苏也理解,说实话,这次靳越群肯同意他来英国念书就已经大大超乎乔苏的想象了。
他甚至觉得,如果不是这件事刚好卡在假公司暴露的档口,就是他回去跟靳越群闹上一百场,靳越群也绝对不会同意。
天意,天意呀…!
新家距离国王学院仅隔两条静谧巷道,是一幢老式的英式洋房,上世纪的红砖风格,三层楼高,周围环绕着约半亩的庭院,用低矮的石墙围挡,攀爬着一面粉色的蔷薇花。
乔苏搬家那天欧春明自然知道,还过来帮他一起收拾东西。
乔苏抓抓头:“那个,春明,其实我和那天的你看见的那个男人,我们其实是…”
“你们是情侣。”
乔苏一愣,欧春明想到那天那个男人看乔苏的眼神,他也是男人,他也谈过恋爱,他不会不懂,那根本不是什么兄长,而是一个人从根里要占有一个人的眼神。
“傻子都能看出来,而且你那几天,咳咳,不,是直到现在…咳咳,都还没消下去…”
欧春明咳嗽几声,乔苏低头往胸前一看,才发现他锁骨处竟然到处都是青青紫紫的吻痕,他一把捏住领口:“天呐,你怎么不提醒我…!”
“咳,我以为你比较开放…”
“那这几天研究所的Daniel和Freddie一见到我就笑,也是因为这个?!”
欧春明点头:“他们说你颠覆了他们对亚洲人十分保守羞涩的刻板印象…”
乔苏惊在原地,好半天才说:“我竟然、我竟然还以为他们是在祝贺我申请上了语言进修课…!”
“他们也有这个意思,为你庆祝。”
欧春明拍拍他的肩:“没关系,他们不会在意的。”
算了,反正已经暴露了,乔苏问:“那你知道我是同性恋…会不会…呃,会不会,我先说,我绝对没有艾滋病,我和我爱人的身体都很健康…!”
欧春明笑出来:“那都是多老的旧思想了,放心,爱情是不被定义和拘束的,我弟弟也是个gay,他出柜那年我已经经受过一番思想洗礼,他现在一年还要换五六个男友,在纽约读书,回头放假我们可以一起去找他玩…”
就这样,欧春明成了乔苏在异国他乡交到的第一个好朋友。
这件事他自然分享给了靳越群,经过上次杨远鹏的事,靳越群对他身边的交友也很谨慎,但这个小欧他也了解了一二,无论从家世还是从经历来看,都是一个家境不错且包容心很强的人。
住解决了,第二大件事就是吃,乔苏吃不惯英式饭,靳越群委托的代理人则在华人街的一家中介公司里迅速给他挑选了一个为人朴素的做饭阿姨,阿姨姓陈,是福省人,之前在国内时就在一家大酒店的后厨工作,烧菜烧的很棒,后来也做过华人家庭的保姆,什么菜系都会点。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阿姨负责定时上门打扫卫生和照顾小花。
其次就是衣物那些,乔苏来的时候没有带多少,靳越群也都叫人去门店买好了他的尺码,一一熨烫挂起,将这一切都安排好,靳越群才算稍松了口气。
但眼下还有一件大事梗踞在靳越群心头,这件事不解决,他真真是夜不能寐,寝食难安。
乔苏申请上了语言班和剑桥大学针对研究生开设的学术进修班,所以在忙着上课,他下课回家,一下子就发现了家里竟然多了三个保姆,他给靳越群打电话。
“靳越群,我才一个人来上学,你就找三个保姆,你这样我怎么锻炼我的独立能力?”
“你想锻炼你什么独立能力?”
乔苏有点肚子饿,吃着阿姨温好的燕窝粥,说:“比如头一个,以后我要学着自己做饭,在这里念书的同学都是这样的,比如欧春明…!他的厨艺可好了!”
“他有弟弟妹妹要照顾,你有么?”
“呃,现在没有…”
“那不就得了?你没有这个需求。”
“可是…”
靳越群又说:“独立不意味着要吃苦受罪,那都是给人洗脑用的,再说了,你要锻炼独立,也是回到我身边,我看着才放心,你一个人在那么远的国外,要念语言,还要上那个什么学术班?”
“是学术研究进修班,帕克教授帮我搞到的名额,只有六周,不过对以后念研究生很有帮助的。”
“对,就是这个,所以锻炼那些干什么,不是给你添乱?”
乔苏一听,觉得也有道理,精力要集中在他的课业和研究嘛!
他又笑了,贴着电话对靳越群说:“靳越群,我真的没想到你会这么支持我…!老公呀,不不,是前夫,前夫呀,我现在的口语可不错了…我给你念两句怎么样?”
他在电话里给靳越群讲了好几句标准的英式英语,靳越群听了,说:“不错,唯一就是前夫这个词儿听着太不顺耳。”
乔苏笑,又和靳越群分享了他最近的进度,如果顺利地话,等他通过这一次的语言考试,就可以趁着明年春季那一批入学。
“我现在跟我们研究室的人交流都能说个七七八八,看文章也可以,就是有些专业名词太难,我就把它们贴在了我的床头上,每天早上看看…”
他这样开心地和他说,靳越群自然能听出他是真的喜欢,从前他让乔苏读点书恨不得要他的命,现在他竟然自己主动地去学习,果然一个人还是要碰见真正喜欢的事才能有下功夫的那个心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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