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悬不落/重生之高悬不落by骨色弯刀
骨色弯刀  发于:2025年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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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那些纸条往桌上一扔,出去洗澡了。
床上的乔苏朝里扭着脸,眼睛闭着,但眼睫毛却在不停地在颤儿,老天,他已经快憋笑憋的要内伤了…!
靳越群洗完澡,想着明天说什么也得休一天,好好带乔苏出去玩玩。
正擦着滴水的头发,就看见客厅里似乎有人影。
深夜了,乔苏穿着他刚才换下来的衬衣,宽宽大大的,垫着脚在够橱柜里的杯子,露着一双大长腿,在窗户洒落进来的月光映衬下像珍珠似的白晃晃,一时真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靳越群,我有点渴…你咋把杯子放这么高?”
靳越群眯起眼睛,是现实,乔苏似乎是故意的,又掂了掂脚,衬衫又往上提了一寸,靳越群的目光往下移,看清了,男人的眼睛瞬时都瞪大了…
乔苏憋笑憋的肩膀直抖,直到靳越群两只手从后头一下子锢着他的腰,真真是咬牙切齿的:“乔苏!你大半夜的给我骚的没边了是不是…!
作者有话说:
宝儿们,就说我这几首诗写的咋样吧[菜狗]
苏小比(耳朵擦擦脸):“一个人生气也没啥意思,闹一下靳越群[墨镜]”(得意小脸)

第三十五章 录像
“谁骚了…!我看你是忍不住,大半夜居然给我念情诗,你从哪儿找来的?怎么那么肉麻啊…!我差点要笑死了…!”
乔苏笑嘻嘻地,伸手捏靳越群的脸,靳越群抓住他的手,男人漆黑的眼眸注视着他,注视着他唇边的笑容,像翻涌不止的浪潮,一个用力将他抱在餐桌上,低头粗喘着亲吻他的唇。
“…那你不生气了吧…”
“…嗯?你难道早就知道我在听?!”
靳越群都快被他给搞疯了…!他不回答他,只捉住他的舌渴求地吞弄,乔苏不许他亲了,拿小腿踢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在听?!你故意念给我的…!你就是想逗我找你说话…!”
靳越群被他踹了几脚,两个人的唇舌才勉强分离了一丝。
“我分得清楚你是睡着了还是装睡…”
搞了半天,他竟然被靳越群摆了一道…!
乔苏气,靳越群再次吻上他,两个人的亲吻愈发深,乔苏揪着,抓着他的头发,要扯开他的头:“停…!你不许亲我,你以为我原谅你了?谁叫你亲我的?你再亲我一下我这一辈子都不理你了!”
“你敢…!”
一辈子不理他?他做梦…!
“我有什么不敢的,你都敢这么久不见我了,我干嘛还要听你的话!你起开…!”
靳越群根本听不得他说什么一辈子不理他的话,这几个字简直就像窜流着高度电流的棍棒砸在他身上、心上,让他瞬间化身成一头摁捺不住要狂躁的狼,而乔苏就是他日思夜想、恨不得捧在心尖上的猎物…
他要将他叼回巢穴,从头到脚的任他肆意舔弄…!
“啊…!”
靳越群抱起他的屁股往卧室走,乔苏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他不该换衣服逗他的,这下好了,他根本就没有占到上风…!
“你那么久不见不见我,见了连跟我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我还想和你说说话呢…”
他说的小声,用鼻音哼出来的,在这样的暧昧情景下几乎被喘息和亲吻淹没的一干二净,但落在靳越群耳朵里,又像放大了无数倍,那么清晰无比…
“是谁白天不理我…?!”
他忍得要爆炸…!
“那还不是因为你惹我生气?再说了,我看你根本不是想我,你就是想跟我做那事…我现在又不想…我就想跟你说话,可你一点也不管我,还亲我亲那么用力…”
乔苏偏过头,吸吸鼻子。
靳越群明明知道他绝对七分都是装的,但就是控制不住地停下动作,他妈的他都快炸了,忍着火低吼:“不想你穿这样干什么!”
“我渴啊…我都说了我起来喝水的,我随手穿的,你根本就没听见我说我渴…”
乔苏有自己的理,说着还瞄他一眼,装作很委屈的样子咳了两下:“…我渴的都快说不出话了,嗓子也疼,算了,反正你也不在乎就是了…”
靳越群脑袋里的几根神经跟机关枪似的突突直跳,他硬是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他一把翻过乔苏,攥着衬衣,照着他挺翘的屁股就狠狠揍了两巴掌!
“下次再敢穿这样出来喝水我干死你!”
揍完,靳越群强迫着自己不去看他,下床去客厅给乔苏倒水去了。
乔苏确实是渴了,毕竟刚才憋笑憋的不知吞了多少口水,他喝了大半杯,喝完了,他又像个黏糊糊的八爪鱼一样,好像刚才不让靳越群亲又不是他说话了,他理所应当地腻在靳越群身上,手和腿都缠在他身上。
靳越群是彻底是被他整得没辙了,摸着他耳后的碎发:“你真是我活祖宗…你就折磨我吧,改天折磨坏了看你上哪儿哭去…”
“我刚才是想,但现在我就想抱抱你…我感觉我好久都没抱你了…”
靳越群一愣,不多时,他将乔苏紧紧圈在怀里,亲吻他的额头,叹一口气。
“宝宝,这次的事是我不对…”
他没有说什么让乔苏体谅他辛苦的话,乔苏不需要,他也不希望乔苏学会这些,他只需要乔苏好好的在他身边就够了。
“我保证,以后我们每天都最少通一个电话,我一个星期一定去学校看你一次…”
靳越群不会做那些花里胡哨的承诺,他现在是新官上任,有内部斗争,和王兴华谈的条件、营收的压力,还要焊管生产线要开办分厂…正是内外交杂的时候,他一分一秒都是挤出来的。
“我不是生气这个…难道你以为我是生气这个…?”
乔苏嗓音有点哽咽了:“我知道你忙,为了我们两个,你都没时间睡觉…我也好担心你,担心的我都睡不着觉,你没空,我也可以过去找你的…!我下课就可以过去!我也一点不嫌远,可每次我在电话里跟你说,你都不许…咱俩走的时候,不是说好了往后不分开么…?”
“宝宝,宝宝,你真是,你真是专门拿刀子往我心上捅…”
靳越群听他说这个,心都要碎了,他坐起来抱着乔苏,让他攀在自己身上,两个人毫无一点罅隙的在卧室里抱着,地上的影子分不出你我,靳越群一点点亲吻他的眼尾,不让他的眼泪落下。
“我不是不让你去,那儿那么多工人,万吨的设备要拆解,组装,日夜不停,我太多事要处理,兴源是王兴华干了一辈子的厂子,原先的国营钢厂转制,这里面水深的很,盯着我,想拉我下来的人也不少,我得打着一万分的小心和精神,我得趁他最看好我的时候、还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时候,这个社会是个一把手的社会,我得趁热打铁,先拿住话语权,否则后面再想去推就能更难了……苏苏,我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机会,眼下这些东西,未来我会给你百倍,千倍,万倍…!”
靳越群的野心从不限于此,甚至现在的乔苏都无法想象,靳越群究竟想要追逐到哪个位置?但他了解靳越群。
他从小就和靳越群生活在一起,靳越群不是个甘于屈居人下的人,去竞逐那些让天下无数英雄为之疯狂的、永远没有尽头的、至高无上的,权利、财势、地位,掌握它,驱使它,靳越群只是想想浑身的血液都要沸腾,这仿佛就是他骨子里不可剥离的天性。
“我知道你的,你从小就不爱跟我出去玩石头…你就爱去厂里,厂做的越大你越高兴…”
乔苏知道靳越群不是故意不来看他的,他心里明白,但凡靳越群能抽出一点时间,他都不会不来找他,靳越群最喜欢看见他、最喜欢抱他了。
他晚上在衣柜里找衣服的时候,发现挂的全部都还是他的,靳越群的几乎没有,他连回家睡一觉的也没有。
“那你就是嫌我给你添麻烦了…”
乔苏又抓着他的睡衣领子,使劲擤了下鼻涕。
“宝宝…”
这下靳越群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辩解了,他亲吻乔苏的嘴:“如果可以,我真的想把你放在一个玻璃罩子里,什么也不能伤害你…”
“什么罩子啊,那我不成冰柜里的鸡了?”
乔苏一个没忍住,破涕为笑,他属于心里有气,撒出来就没了的人,再说了,这也不叫气,他就是没和靳越群这么不见面过,闹闹脾气。
“哪来的鸡,你那张嘴…”
靳越群蹙眉,拍了下他的屁股,乔苏立刻不愿意了:“我嘴怎么了?你说我嘴怎么了?”
“好好好,是我,你哪哪都是好的…”
靳越群低头吻他,他好像永远都亲不够乔苏,在厂子里的时候,他好几次刚一合眼就梦见乔苏,只得去卫生间解决,更别提现在还抱着乔苏,他就想亲他,想吻他,大抵早在投胎那会儿就给他下了什么毒吧。
乔苏咳了两下,又问:“那…那你刚才念得那些,哈哈,什么狗啊牛的后悔莫及的,哈哈,那些情诗是哪里来的?”
他说这个,靳越群就不太想提。
“…还渴不渴?再喝点水…?”
“我刚才喝了那么多,现在一点也不渴了,你说嘛…!你不是故意念给我听的?”
靳越群抱着他,在客厅拎着水壶加了点热的,试了不烫,渡给他喝,乔苏喝了两口,摇他的肩膀。
“说嘛说嘛,我知道我好奇…!”
“是黄阳抄的,他说他一给他老婆念,他老婆就笑…我就想着拿回来看看…这他妈写成那样能不笑吗?”
乔苏笑的嘴里的水都喷出来些。
靳越群赶紧拍着他的后背:“就不能喝完再笑?再呛着…”
乔苏转了转眼睛,又问:“那你觉得那几首诗写的咋样呀?”
靳越群不屑地冷哼:“狗屁不通,庸俗不堪!”
“那…你想亲我不?”
一听这个,靳越群眯着眼看他:“你觉得呢,再等等我都要憋出毛病了…!”
“哈哈哈,那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乔苏丢开他,在卧室的柜子一阵翻箱倒柜,还真让他找到了他们之前在商场买的DV机,当时他一时兴起买回家,落灰了很久。
乔苏兴致冲冲地坐上餐桌,打开了。
“那你把刚才的那些,哈哈哈情诗,念给我听!我要录下来…!刻成光盘,哈哈,等我们八十岁大寿的时候放在电视机里看…!”
“……”
“不可能,我不可能再念那玩意第二遍…!”靳越群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乔苏哼一声:“不念拉倒,那我现在就收拾东西回学校去…!”
他从餐桌上跳下来,就要回卧室收拾东西。
靳越群忙拉住他的手腕:“回来!这么晚了哪有车?”
“那我就走路回去!”
对别人来说或许是气话,但对乔苏来说,他敢说就敢做,乔苏挣脱开他,一头扑在桌子上:“…我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能有多大?能都多大?你都不满足我,你去外面打那么多天下有什么用?你知道我这么多年一个人,想你想的流了几缸眼泪?又哭瞎了多少双眼睛…”
靳越群嘴角直抽:“咱家有多少双眼睛?啊?!”
“呃?好吧…”乔苏拿着卫生纸,有点尴尬,又撇过头:“那就算我一双好了吧…!算了,反正我是个没人要的小白菜,你爱把我扔那儿就扔那儿吧,爱来不来,平常也根本不用管我,就靠老天没事下雨给我浇浇水得了,我是被虫子啃了还是被马粪砸了,你都不用管,就把我扔到九霄云外去好了…!”
“念哪句…!!”
“当然是全部呀…!”
乔苏立刻拿起DV机,笑眯眯地坐回餐桌上:“念都念了哪里还差几句不几句的,我知道你不会那么小气的…哎?哪个键是开始来着?”
他不会用,还凑到靳越群跟前让他看哪个是开始录像键,靳越群这会儿真恨不得给他收拾一顿狠的,偏偏还得教:“这儿!摁不成拉倒!”
“哎呀哎呀你别急嘛,我这不是在学么,你知道我很好学的…好了!开始吧!你先说,我是靳越群,我要向乔苏保证…以后如果我做错了事,就给乔苏念一遍,不,是念一万遍情诗…!”
乔苏把掌心的皱巴巴的纸条塞给他,靳越群彻底败了,彻头彻脚地败了,偏偏他看乔苏笑的这么开心,手就跟不受控制似的,把那些纸条一个个给展平了。
“录完这个DV机给我,我得锁在保险柜里…!”
“哈哈,好,给你给你…开始啦!”
乔苏终于摆弄好了,小小屏幕的右上角亮起一个小红点:“大家好!我是乔苏,今天是我和靳越群吵架的日子,是因为我们很久没有见面,哈哈,不过我们现在已经和好了…!我超级爱靳越群,靳越群也超级爱我,下面奉上靳越群对乔苏的保证书…!有请靳越群登场…!”
“什么时候成了保证书?”
“哎呀你不要嚼文嚼字的嘛,开始了开始了,到你了…!”
方正的小屏幕里,像素还不很清晰,一不小心差点怼到靳越群鼻梁上去,慢慢地拉远了,男人出现在镜头里,想着也是在家里,豁出去了。
“我是靳越群,我要向乔苏保证…亲爱的…你是我的心,我的肝…”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才刚念第一句,乔苏就笑倒了,他笑的快拿不稳DV机:“哈哈,靳越群,你真的、你真的好像被鬼上身了一样…”
“还不是你!成天就想点子给我闹吧…!”
靳越群一双眼睛要冒火,抓着他的手臂,防止他仰的太过。
“哈哈哈,好好,我不闹了,你接着念,你接着念…”
摇晃的DV机又对准了。
“…你不理我的日子,我像迷失在黑夜里的孤舟…彻底找寻不到航线…每次回忆起我的过错…我就心如刀割…在你处停泊…”
“如果你生我的气,那你尽情地打我,我会如耕地里的老黄牛,为你虔诚地跪下…任你的冷漠…”
“哈哈哈哈哈哈哈!老黄牛?哈哈哈,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这到底谁写的哈哈…”
乔苏笑的差点从桌子上跌下去。
靳越群看的心惊胆战,干脆给他抱下来了,抱在身上。
“再笑,再笑我不念了…!”
“哈哈,不要不要,我这次保证不笑了!我保证!”
乔苏乖学生一样,飞快做了一个嘴巴拉拉链的动作。
靳越群继续念:“…任你的冷漠鞭打在我的心,哪怕千疮百孔,我爱你的心,也风雨不催……亲爱的,我此刻就像一只被遗弃的流浪狗…我会用我的全部,把你来伺候,我愿意为你端茶倒水,为你揉肩捶头,为你变成一道绕指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流浪狗,哈哈哈哈端茶倒水…哈哈哈哈,我真的不行了,我都说了我过去是皇帝,你还不信!靳越群,哈哈哈,我笑的肚子好痛…!”
他彻底笑的不成样了,一个劲儿往下掉,连攀住靳越群的力气也没有了。
靳越群往上抱了抱他,也跟着笑,拿着DV机。
“有那么好笑?”
“关键是配上你那张脸,哈哈,真的太好笑了…我形容不了,反正就好像看见一头老虎在拿铁锹锄地一样…”
靳越群为他抹掉眼角笑出的眼泪,乔苏接过DV机:“还有呢,我想想…你还要说我靳越群保证,一辈子对乔苏好,永远不让他伤心难过…!”
靳越群瞪他:“这还用保证?你良心让狗叼走了?”
“哈哈,那不是机器都打开了么,要多拍点呀,不拍多浪费…!”
靳越群对着乔苏说:“我靳越群保证,永远对乔苏好,永远不让他伤心难过。”
“哈哈,大功告成,诶?刚才都录上了么…”
“给我看看…”
俩人摆弄着录像机,最后调出来,都录上了,乔苏又把镜头对着自己:“这个录像机真好用,让我想想还录点什么,要不录点咱家的摆设吧?以后还能…”
“还录!!你男人我再等真得疯了!”
“哈哈,这句也给你录上了…”
DV机被俩人丢在客厅桌上,后来有人说,这一晚汉阳夜空里高悬的月亮是一整年中最圆的,比八月十五那天的还圆,不过对靳越群和乔苏来说,他们俩都没什么印象了。
毕竟谁还有空看月亮呢?
作者有话说:
某日,靳爹的底线疑似在家中丢失。
路人路过:诶?乔苏,你在拿什么跳绳?
乔小苏:不知道啊,我从靳越群哪儿拿的。
乔小比:哈哈,这个绳真好跳![菜狗]

第三十六章 捉蟹
俩人当晚一直闹到快天明,靳越群就觉得这个床的响声有点不对劲,像是要塌,抱着昏睡过去的乔苏洗了个澡,把人抱到隔壁,两个床脚果然有了裂纹。
这事也不好叫人解决,等回头有空,再去买一张。
乔苏连中间换屋的事都不知道,他只觉靳越群把他从头到脚每一寸都啃遍了,他要是盘大盘鸡,这会儿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一觉睡到大中午,快一点钟的时候靳越群搁在床头的电话响了几次,他低声去卫生间接,乔苏才醒了。
平常他的生物钟一般是六点,最迟就是七点钟,在学校要是没有早课,他还会去后头的亭子里用早上没吃完的玉米喂一会儿小鱼。
“…靳越群…”
靳越群喜欢乔苏喊他的名字,比喊哥还让他喜欢,他低头亲了亲他:“快一点半了,饭已经让人送来了,先吃饭?”
“什么?已经一点半了?!”
乔苏一听,猛地扑下被子坐起来,被子滑落,他本身就白,怎么都晒不黑,满身暧昧痕迹几乎都快没法瞧了。
“啧,你在学校也这么一惊一乍的起床?让你穿睡衣在宿舍穿了没有?”
靳越群又想起来乔苏那些稀奇古怪的睡姿,忍不住吼:“…穿了没有!”
“穿了…!你吼什么啊!昨天是谁抱着我心肝心肝、宝宝宝宝的叫的…!还有,你昨晚不是说好了今天要带我出去玩的,你说话不算话…!这一上午都浪费了,你就故意的…!”
乔苏气的照着靳越群身上一顿捶,靳越群也任他捶,他背上也是道道血凛子,全是乔苏抓的。
“现在去也来得及…”
“那上午的时间呢?本来能玩一天,现在只能玩半天…!”
“玩两天,正好放假,今天和明天,我早上叫你,你说要睡…”
“那怪谁?那怪谁!我都说我不要了!!你一直一直一直弄…!”
靳越群套上衣服,握住他打红的手,有点想训他使这么大力气干什么,但看乔苏正生气,就没说。
“不气,吃完饭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啥好玩的地方?你还知道好玩的地方?”
“到了你就知道,我怎么不知道好玩的地方?”
乔苏扭鼻子哼:“哼,初中的时候你说教室有蝴蝶,好玩,实际上骗我去做了一下午数学题!”
靳越群笑了一声,不过乔苏明显属于一点也不记仇的类型,靳越群说要带他出去玩,还是玩两天,他又特别高兴了,吃饭时就催促他快点快点。
“等等,我找个帽子,外面阳光烈,别再晒着你的脸…”
“没事,我衣服上有帽子…”
“衣服的帽子能遮阳?”
“我书包里有大檐帽,呐…”
乔苏在书包里翻出一个大草帽,一打开还挺大的,乡下种地戴的那种。
靳越群瞧着:“这你哪儿买的?”
“老祁给的啊,他给我们几个一人发了一个,老祁说这种帽子又透气又遮阳,也没收我们钱,你要不要,你要回头我给老祁再要一个,戴上特别轻…!”
“像什么样子,回头再去商场里买一个…”
“不要,这个帽子就挺好的,纯天然,你看,脖子都能遮住,不用怕晒红了…”
乔苏戴上,对着他笑。
那一瞬间,靳越群不知道怎么了,心里竟生出几分他抓不住乔苏的错觉。
俩人准备出门,靳越群沉思想着什么,说:“要不把盼盼带上吧?我昨天特意把它从学校拿回来了,不然放假它自己在宿舍,也无聊。”
“你把盼盼带回来了?”
乔苏很惊讶:“你放在哪儿了?怎么没和我说?我就知道你记得盼盼…!”
他高兴地亲了靳越群一口,靳越群笑,拿起他昨天随手放在沙发上一角的熊猫,不,盼盼。
“我肯定记得的。”
这大概是靳越群近二十年的人生里对乔苏说过的唯一一句谎话。
虽然放假,但路上也没什么车,秋高气爽,阳光明媚,车是往滨江方向开的,这一年他们几乎没有回去过了。
乔苏在吃巧克力,盒子里一颗颗用金箔纸包装的,外国牌子,每一颗口味都不一样,是靳越群给他买的,他咀嚼着,看靳越群换的新车:“这四个圈的车叫什么呀?”
“奥迪。”
乔苏一会儿就吃掉半盒,靳越群单手给他收过来:“可以了,吃太多容易上火。”
他把巧克力盒子扔到后排,乔苏又在书包里翻,翻出一袋走之前在楼下炒货店买的油炒栗子,还热乎着。
“奥迪?奥迪贵不?有没有那个什么,皇帝贵?”
“皇帝?”
“就我们宿舍廖俊说的,他说他爸开的就是皇帝,还被人借去接新娘子了,撑大排场呢,他超喜欢在我们跟前儿炫耀,我们都不搭理他…!”
靳越群笑:“皇冠吧,还行,四十来万。”
现在县区许多局的一把手公务配车都是皇冠,但要到了省委、市委大院,里头挂着0001,0002车牌的哪个不是奥迪。
“要四十多万啊!”
乔苏惊了,靳越群瞧他惊得长着小嘴:“怎么了?你屁股底下坐着六十万呢。”
“咱的车要六十万?!”
“不要钱,难不成是天上掉的?”
乔苏的眼睛瞪得圆圆的,自打来了汉阳,他其实一直对他们有多少钱没有概念。
“靳越群!你咋这么厉害啊!你简直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会赚钱的人…!”
“行了啊,别拍马屁了,这不最会赚钱的人还得伺候你。”
靳越群笑,给他举着袋子,让他吐壳,吐完了,给他放在腿上,让他自己往里装。
“那咱原来那辆车呢?”
“在车库停着,有时候还会开。”
毕竟有时要和市里的区里的领导吃饭,开太高调的也不好。
自从得知了这辆车要六十万,一路上,乔苏一会儿玩玩空调出风口,一会儿降降升升车窗,又转转音量旋钮,这会儿高档车内都是实体摁键,他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就问,靳越群也让他玩,乔苏要是摁到不能摁的,他就会提前握着他的手,跟他说。
很快,车停到了沿江边,俩人做轮渡去了东山岛,小岛位于淮江中下游,两岸江水开阔,不到四十分钟就到了。
乔苏自从踏上了船,就被吸引住了…!他发丝被江风吹着,吵着靳越群居然忘记带了DV机…!
那个DV机除了保险柜这辈子靳越群不会让它在待在第二个地方了。
东山岛属滨江管辖,还没有被旅游业开发,他们就住在岛上的宾馆,放下东西,他们就去了江边滩涂。
许多当地妇女在在售卖可以钓螃蟹的工具,用细长的竹竿做的,还送一小袋子切好条的猪肝。
靳越群又买了两双胶鞋,水桶和网兜。
乔苏兴奋极了,把胶鞋一穿上,拿着吊杆就进滩涂里去了,靳越群还得拿东西,在后面喊他:“乔苏,乔苏,等等我…!
正值下午退潮前,乔苏在草丛边缘的浅水区先是用铲子铲,再慢慢下饵,不一会儿就钓上了五六只小螃蟹。
“哈哈,靳越群,你看!我又钓上一只,这只比刚才那只还大!”
靳越群看着桶里,全是乔苏钓的,他至今还没钓到一只,问:“为什么我们站一个地方,我钓不到?”
乔苏说:“因为你长得太凶了,把螃蟹都吓跑了,我教你个诀窍,你就站这儿,说‘螃蟹螃蟹,快上钩吧,我太笨了什么也钓不到,我靳越群求求你们了’…”
靳越群黑了脸,拍他屁股:“你以为我会信?!”
乔苏笑死了:“哈哈,谁叫你一只也钓不到…!”
乔苏原先在老家就爱抓螃蟹,他天生对这些就有天赋,小螃蟹也爱往他那儿去,大半桶都是他钓上来的,他教靳越群,要在猪肝上多扎几个洞,铲洞之后,要用饵诱惑一下,看看洞里有没有钳子伸出来,
靳越群后面也钓上几只,到下午五六点的时候,螃蟹就出来觅食了,用网兜就能抓到好多,许多都是青黑色的壳,乔苏兴奋地喊他:“靳越群!你来,看我抓到钳子一个是红色的!”
果然,他拎着一只两个钳子都是红的小螃蟹:“你说这只小螃蟹会不会有灵性啊,长得这么好看。”
靳越群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
“说不定成精了,晚上还会化身螃蟹精到咱家呢,哈哈。”
“螃蟹精?”
乔苏把红钳子的螃蟹从网兜里解下来放进桶里:“你没听过田螺姑娘的故事呀,咋没点幽默感,你把这只给我看好了啊,我要带回家养起来…!”
说完,他拿着手电筒和小铲子去别地方抓了,靳越群看着桶里那只红螃蟹,什么乱七八糟的,还来家里,都是封建迷信,他趁着乔苏不注意,捡出来给它扔了。
俩人钓了差不多一桶,就回去了,在江边的饭店吃晚饭,这儿是淮江三鲜的盛产地,鱼都是渔民自己捕捞的,靳越群要了一条野生的鲥鱼,这玩意儿难弄,乔苏吃着鲜嫩,还有特色的炸螃蜞,香酥可口。
晚上两个人沿着江边散步,乔苏从没有见过这么开阔的江岸,一路上都很高兴,靳越群眼中则是这片广阔江域如果能化身为巨港吞吐,建设万吨级的泊位,这片黄金水道将会带来多么可观的财富…
还需徐徐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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