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饲养我by可口腩
可口腩  发于:2025年10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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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渊序看着眼前的湛衾墨,正如他在星际元首大会初次遇见维诺萨尔那样,男人全身上下笼着凛冽的气息,眼角末梢是凌驾于世界之上的戏谑和凉薄,还有那套黑色长袍,流淌着暗金色的纹,他身后还有着悬浮的轮盘,那是为了抑制法相和本体的一个装置——这是名副其实的众鬼之主、混沌邪神,而不是那个故作温文尔雅,穿着西装的湛教授。
对方只手遮天,覆手为雨,令人胆寒。
可是男人看向自己的眼眸,如今已经漾着一种他不敢承认的情绪。
他竟然有些逃避地别开他的视线,可湛衾墨却拥着他,“你还是不敢相信,还是秩序圆桌那一天你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阴影?啊,是我的错,让宝贝你吃了很多苦呢?无妨,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男人极其温柔,温柔得蛊惑人心,哪怕强悍如他,反叛如他,一身傲骨似乎也可以就此陷溺在他的怀里。
男人在混沌之域那扇混沌之域的拱门消失之后,他一直以来都在用全部力气抗争,抗争神庭,抗争秩序,抗争看不见的命运本身……他就像是一个早就在深海中抛锚沉下去的战舰,却莫名其妙到了一处安全港。
可是战舰早已伤痕累累,它再也走不出硝烟和战场。
“湛衾墨,我现在只要是幸福一点的事情都不敢相信,觉得它很快会消亡,就连如今我们的重逢,我也在假想什么时候会结束,会终止。到时候,我又要如何救我自己?”时渊序那下勾的眼眸就这么深深地看着他,“你说我们还有很多时间,错了,我再也救不好了。”
“宝贝,从此再也没有人能让我们分开,一切都结束了,你再也不用如此艰辛地抗争,做一个孤独的英雄……”湛衾墨吻着他的鬓边,丝毫不在乎他的反抗,死死地钳着他的肩他的背,“是你被伤害得太深,被这个扭曲的世界伤害,有了后遗症,当然,还有我。可如今,你必须得活下去,就算只是为了我。放心,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可以用来治愈这一切。”
“更何况,我说我贪图得还有很多很多。”
时渊序却忽然推开了湛衾墨,他那动摇的神采忽然变得晦暗几分。
他压根就没看见湛衾墨从头至尾伸出的掌心,而是抬起那双澄澈的下垂眼,此时直直地看向男人。
“是么?我想这位邪神大人既然要贪图,就应该来得更直接一些,而不是把我做成一具毫无自理能力的玩偶。我这个人,本就一无所有,不过是比别人多了可笑的自尊而已,可是既然连唯一的尊严都没有了,活下去似乎也没有多大意义。”时渊序随即笑道,“维诺萨尔,既然我的命本来就是你捡的,那现在我还给你,如何?”
此时赌场在场的所有人都怔了一怔,随即掩面低声说,“不得了啦,维诺萨尔大人的小东西竟然连这一点都察觉到了”“我就说,把那么一个凶悍的战将圈养起来可难啦……”
“宝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湛衾墨眉头微扬,“乖,你怎么会是玩偶?”
“维诺萨尔,不要逼我发火。”时渊序此时抬起手上的金镯子,拎着自己脖颈间的颈环,此时剑眉忽而桀骜地扬起,“原来你给我戴了狗链?”
维诺萨尔。
冰冷的称呼。
终究是把那个猫儿眼少年对一个男人的执恋抹去了,那瞬间湛衾墨的面容骤然晦暗了几分。
他竟然像是心被谁狠狠刺痛了一下,以至于他神色不稳,那淡漠的眸忽然绽出苦涩。
“上面还加了咒法,呵,所以这就是我连自己的身体都不能支配的原因?”时渊序抬眼,“一会又是看不见,一会又是站不稳……你是怕我逃跑,还是觉得我献祭给你,所以可以把我任意处置?”
他狠狠想掰碎自己手上的镯子,此时他和湛衾墨之间的空气之间猛地迸裂出一道蜿蜒可怖的金色锁链,这头是他,那头是湛衾墨,俨然就是男人早已将他锁在了原地。
锁链甚至还欲盖弥彰地多了几条——他就像是被裹缠在蛛网里的蝶。
原来他终究逃不出他的掌心。
原来他的献祭——不过是把自己送上了男人的祭坛。
“时渊序,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变成这副样子么。”湛衾墨眸光晦暗,他就这么疲惫却又无奈地用骨节分明的指一寸寸将锁链绕上他的手,让时渊序不得不脱力地被拉近几步,“别闹,乖,我回去和你解释。”
“我不想知道,你不必告诉我。”时渊序偏过头,他顺势直接将湛衾墨在牌桌的牌挑了两张甩了出去,“好了,他输了,出局,谁爱要我谁要。”
那下垂眼熊熊地燃烧着火焰,他径直地看向赌桌旁的看客们,破罐子破摔道,“我把我自己当成赌注,只要你们有人想赢,我大可以把我这个人送出去,听到了吗!?”
众人皆惊,万万没想到时渊序当场拆了主的台,可这赌注……他们要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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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时渊序心一狠,他甚至直接夺走吧台侍应生用来切新鲜水果的刀,当场尝试碾碎跟湛衾墨连接的那几条锁链,就差直接用牙咬了。
此时湛衾墨目光陡然阴鸷了几分,他更加是肆无忌惮地了卷起了锁链,直接让时渊序跌了个趔趄,顺势迎上来将时渊序揽得紧紧的,一边居高临下,懒懒地觑着时渊序,“宝贝,我是庄主,就算我输了这局,你也是我的。”
“还是你想让我连输十局,嗯?那可真是不乖呢。”
时渊序目光一沉,他冷声说,“我就不信你可以一直出老千,我会让别人一直赌赢你,把我从你手里赢走为止。”
湛衾墨挑眉,他病态地摩挲着时渊序耳边的肌肤,“你还真是一身反骨。”
时渊序目光不再看他,“比不上某人锱铢必较,连感情都是虚情假意。”
他的一句气话,却忽然像是踩中男人的哪根神经,湛衾墨此时站起身将他打横抱起,直接跨出了赌场外。
时渊序眼前一黑,他一个悍利矫健的男人,竟然就跟个玩物似的?
赌场外已经是夜幕已深,还有幽蓝色的鬼火成排地高挂在空中,外头诡谲绮丽的像是浮世绘,不似人间。对方就这么径直将他抵到廊道的墙边,俯身重重地吻着,时渊序强行推开湛衾墨,可自己甚至连推人的力气都没有。
那吻的力度已经不再是情人之间的纠缠,更加是报复性的啃咬,对方高挺的身躯掩在自己身上,便是疾风暴雨似的琢吻。
时渊序心惊胆战地想要挣脱对方,可自己连一点力气都没有,他只能被迫压在墙边,被对方蹂躏着肆虐着吻着自己的唇。
“……湛衾墨。”他许久没有遭受过这种暴风雨般的亲热,他气喘吁吁道,神色带着几分羞耻,“你这是在玩我么?”
“嗯,宝贝,既然你自己说是我的玩物,好老公不介意给你一点惩罚。”湛衾墨看似沉沦地噙着他的唇,可薄唇吐露的话语却如此轻浮,“从今以后你还要一直偿还我,直到我心甘情愿为止。”
时渊序仰头,怒骂几句。
他忽然察觉到什么不对,看向赌场外的幽蓝鬼火,看着远处的亭台楼阁,他企图看清楚这里究竟是何处,可湛衾墨此时已经拢住了他的头,更是纵情肆意地吻着他的锁骨,激得他一身冷颤,“宝贝,这种时候还不能专心么?你还真是很难取悦呢。”
“我凭什么要专心……我不过是你的玩物,玩物最好不要有自己的意识。”
湛衾墨低笑了声,“不,玩物要接受我的调教,让我舒服。”
两个字就像是一把尖刀在时渊序的尊严上剐蹭,他们俩之间的一切终究是被这样不伦不类的关系代替了。
还是他不愿意相信,此时此刻的自己在男人面前明明有另一种可能——就算男人说他是他的伴侣,他还是自作主张地,称自己是对方的玩物。
是因为男人是神,而他只是人。
还是因为男人向来就从容不迫作壁上观,而他受尽折磨满心生疮。
所以他不敢信——男人对他的执着,本可以有另一种理由。
所以他不敢想——男人前往试炼之路,赌的是什么。
“我说过把我的命给你了。”时渊序眼尾红了,却不是因为委屈,而是愤恨,“但不意味着我没有尊严。”
“可惜你的命已经在我手里,就算要谈条件,也应该是另外的价钱。”湛衾墨吻着他的唇角,“换而言之,宝贝,你现在可什么都不剩了,又有什么可以给我的呢?”
“你只能好好地顺从我,让我舒服,除此之外,乖乖听我的话,做一个好孩子。放心,我再也想不到难过的事情。嗯,还是你想帮我咬?”
这种强盗逻辑让时渊序恨不得马上痛骂一顿,他紧咬着唇,可唇齿缝隙中还是耐不住那嘶哑的呻吟声,“……你无耻……”
“败类……”
他的脚踝上竟然还缀着铃铛,一阵阵地发出恼人的声音,简直故意引诱猎人追捕似的。
“嗯,我确实无耻,可惜我没有哪一刻不想对你动手,啊,宝贝,这个时候就不需要嘴硬了呢……”
时渊序脑袋炸开了惊雷,“你休想在这里……”
赌场外的长廊上还偶尔能看到纷涌来到赌场的各色宾客们,那些宾客穿着华丽正在交谈,都是上流社会人士,言笑晏晏,举手投足皆是体面。
而他曾经的一个军队战将,如今却被男人被抵在墙上重重地亲吻,还谄媚地迎合对方的亲热,他羞耻地将头往下低了,深怕自己被人看到。
湛衾墨低声说,“不用怕,我的好宝贝,如今我是高高在上的主,别人不敢说什么。就算光明正大地在外面做,他们也只能当做没看到。”
廊道外还有其他前往赌场的人路过,暗暗地投来暧昧的视线,可一见是众鬼之主,纷纷又惊恐地避开眼神,自觉地避开。被男人这么折腾,衣衫不整地压在墙上,就宛如古时被帝王宠幸的男宠,时渊序简直是触目惊心甚至无地自容,他紧咬着唇,像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唇齿间苦涩地迸出几个字。
“……放我走。”
“湛衾墨,你知道我反抗不了你,既然如此,你要么快点结束……要么,放我走。”
时渊序屈辱地阖着眼,眼角竟然划过一道清泪。
“你赢了,你可以任意处置我,你可以直接杀了我的……可为什么……为什么选择了付出真心的人却要成为受伤更深的那个,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又有什么理由留在这世上?”
“要不然,”时渊序缓缓地开口,“让我就这么死去。”
湛衾墨眉间一蹙,他忽而紧紧地吻着他的眼角,像是那滴清泪过分碍眼,可自己紧紧拥住时渊序的手劲松了,像是猛然察觉到自己己怀中的人明明是那么一个脆弱的存在。
“时渊序,如今我就在你面前,是你心甘情愿献给我的,为什么反倒像是我强迫你……”湛衾墨慢慢脱离他的颈侧,语气竟然带了点无奈,“宝贝,为什么你总是那么心口不一?”
时渊序偏过头。
他心口不一吗?
他明明……已经把自己的所有都交给他了——十年前的猫儿眼少年把所有的贡品都上交了,而如今的时渊序,则甚至用血祭这样的方法,让自己的灵魂没有归处,而是径直交给了湛衾墨。
……一如他所信仰的神。
“你一直在玩我,一直在逃避我……你从头到尾就没说过实话,你是个骗子。”时渊序再一抬眼,水光潋滟诱人的双眸却饱含恨意着怒视着他,“你明明知道我献祭给你前,我究竟是怎么想的,心口不一?我明明顺着我的心意做了,可哪怕是这样你也要一遍遍考验我,折磨我么?湛衾墨,你他妈才是那个心口不一的人,不……你个人渣!”
“也许别人说的是对的,我不该把自己献给一个深渊里的恶鬼。”
“我只是……想再相信一次……”
“可如今,好像这一切只是告诉我……我终究什么也得不到。”
分明他不怕死,可把自己的所有全部交付出去,却太痛了,痛得五脏肺腑都要燃烧殆尽,原来一个人想要从彻底的黑暗中挣脱出来拥抱阳光的时候,也很有可能从此彻底失去了庇佑,被极度严酷夺走了最后一丝温度。
“或许,我已经没办法再重新喜欢上一个人,爱上一个人了。”
等了七年,再是三年,如今甚至是阴阳相隔,便直接将自己全部付之一炬,可是再遇到男人,对方却将他任意处置。
呵,时渊序,你为什么……要那么卑微?
是因为你还期待什么么?期待男人不告而别的背后本可以有另一种可能?
你还在该死地……幻想吗?不可能,对方对你已经算计分明,你又有什么资格让男人为你付出更多的代价?时渊序,你如今只是个祭品,只是个照价偿还,与男人只是扭曲关系的存在,你不该奢望更多。
“湛衾墨,放我走。”最后,时渊序阖着眸,冷锐硬朗的面庞,从未如此脆弱过,他另一只手半掩着眼,如一只被拔了利爪的狼,嘶哑破碎地呜咽着,“我不想……这样凑合活着。”
湛衾墨目光狠狠一滞,他凤眼竟然是深重了几分,随即顺势扶住他的髋部,往自己身上一带,两人紧紧揉在了一起。
这种姿势就算是再不谙世事的人也懂了是什么意味。
时渊序脑袋炸了锅,他强行抵住男人的脖颈,“……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你没有拒绝我的权利,宝贝。”湛衾墨在他耳侧嘶哑地呢喃,“你还不明白么,明明是你那么开口,我才愿意出现在你面前,从世界的尽头也愿意来到你跟前。啊,只不过为了如今的这一刻,我已经付出了太多代价,所以,现在你眼前的我只会越加贪婪,把你吓坏了……”
时渊序湿润的眼睫猛地一颤,“你说的代价——”
湛衾墨轻笑,可目光丝毫不见笑意。
“事到如今,多少代价也不重要了。只是贪婪就是邪神的恶劣本性,付出的便要偿还,一旦不能如愿,那便是倾覆整个世界也在所不辞,”湛衾墨沉声说道,“……可哪怕我再渴你的魂,我也下不了手。”
“我本该想到的……明明我最渴的,是和你在一起……时渊序……和我一直相伴终生,好么……”
时渊序心头一颤,对方嘶哑的低喃却沉郁着浓郁的悲伤。
男人极少直接叫他的名字,一旦叫了,竟然就像是让他能够瞥见那冷清冷漠的另一个真正的湛衾墨。
究竟是什么是真,究竟什么是假?
明明一直在原地等待的人是他,忘恩负义薄情寡义的是男人,可为什么,他却从他的话语里感受到无尽的哀伤。
“湛衾墨,心口不一的人是你。如果你说我是伴侣,为什么又要这么玩我?你他妈明明知道我最痛恨……别人在我的尊严上践踏。”
“呵呵,我想劝说自己,不能把你看得太重,可是——”
男人此时神色低沉了几分,让以往那副冷清冷漠的神态截然不同。
“……我还是爱你。”
陌生的字词,却是极其直抒胸臆的话语,完全不像是对方会是吐露出来的话。时渊序胸腔中绽出难言的酸涩的情绪。
他那下垂眼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几分,就像是经历了一场冲击。
冷清冷漠的男人,如今竟然却说出这么一番话。
好像多少次本应该对方一笔带过,轻而易举敷衍过的质问,如今竟然换回的都是那极其陌生的深情。
[已省略部分]
湛衾墨吻了吻他湿透的发,“再不济,我也要让你怀上我的——啊,男性人类是生不了孩子的,但是不要紧,小东西,我是邪神,我想要实现什么便能实现。更何况,小绒球可以被改造的,嗯,无论是人造的生殖腔,还是体外……罢了。既然我们要相伴终生,那肯定要有很多的孩子,作为我们爱的结晶。”
谁知道对方竟然是认真的。
就是这点让时渊序更加感到恐怖!无论对方是名副其实的混沌邪神,还是资深的医学教授,男人都完全能做到这一点。
“宝贝,不要忘记你身体的操纵权在我身上。”湛衾墨缓缓道,“你的身体会被你折腾坏的。”
“听不见,太小声了。”湛衾墨吻着他的耳垂,激起他的酥麻,却偏偏恶意没有让他如愿,“虽然你动弹不得,可宝贝,我记得没有封住你的喉咙。”
“如果不听话,我会让你一直在这让人看你这副模样,嗯?我是人渣?宝贝,你似乎忘了,我本来就不是好人,啊,偏偏你总是那么倔强,可是让人心疼呢,让老公好好帮你释放出来吧——”
“说你要我,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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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锁]作者有话要说内容存在问题,暂时锁定

“湛衾墨,我操你全家!”
时渊序狠狠地瞪着他,觉得这人简直可恶至极……如果不是没有力气,他恨不得对他拳脚相向,可此时他全身软绵绵的,身体的情潮已经被挑拨起了一遍又一遍。
他很渴,身体如今真的像不属于自己的一样,极其谄媚地想贴上湛衾墨,他想和他亲吻,他甚至不敢想自己看起来冷锐的眉目如今就像是融化在欲望似的,变得无比渴求。
“我把我自己献祭给你自己不是做这些事情的……”
湛衾墨低笑,他实在是太喜欢看到小东西故作镇定却支离破碎的神态,可是他随即越加恶劣地舔舐时渊序的耳垂,“竟然说出这么肮脏的粗口,宝贝还真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呢,正好,你也是时候领教更深的绝望了。”
时渊序顿然感觉的身体被席卷上了一层更为深重的热意。
原来有欲望不能发泄出来也是极致的痛苦,他被水雾笼罩着的眸湿透了,更让人觉得楚楚可怜极了,自己甚至已经开始神志不清。
“我要……弄死你……”
他忽然想到男人义无反顾地再次消失之后,他无数次夜里靠想着男人抚慰自己,又是自厌却又是渴求。他红着眼甚至自甘堕落地想到,如果男人重新回到他面前,他便饮鸩止渴似的抛下一切,向对方告白,向对方说自己不能没了对方……
可如今男人到了跟前,涌上心头的便是另一种愤怒和恨意。
对方到了面前又能如何?他永远被对方掌控着,被对方拆穿个明明白白……一如既往。
这样纠缠下去,他永远都是他的囚徒,他的玩物!
时渊序喘息着,他忽然身体绷紧,使出最大的力气,让自己手臂从腰侧的衣服褶皱里,掏出一小片铁片。
那是他摔倒在赌场里,猛地在地砖缝里抠出来的锋利铁片,明显是某些赌场人士随身携带武器的掉落零件。
他突然狠狠地用力,往铁片朝往手心刺去,那猛烈的刺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哪怕到现在这种地步……”
“我也不想被你玩……”
那属于悍利、凶猛、骄傲的他那强劲的手臂顿时鲜血淋漓,染红了衣裙,湛衾墨猛然一顿,他垂落眼睫,猛地抬起他的手,“……你还是不要命。”
“……我可是把我的灵魂都献祭给了你,要不要命已经不重要了。”亏时渊序这么疼痛下,还很是倔强地逞强道,“我说过这种不对等的感情没有结果……”
自然,见惯了小东西这种变扭神态,湛衾墨只是似笑非笑,夺走了他手里的铁片,可那凉薄的凤眸此时忽然觑到了手臂之下,顿时变得无比沉郁深重了。
“……时渊序。”他少有的唤了他的名字,“你什么时候这么疯过。”
时渊序忽然想起来,他手臂下面的那些注射试剂的创口还在。
当时他以为湛衾墨已经彻底在这世上消失了,死绝了,以至于他甚至觉得注射完一百个试剂然后暴毙而亡都无所谓。
这样他便能心甘情愿地,忍受将自己献祭给对方的苦。
可所有的思绪到了嘴边,却是死也不能透露。
他已经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男人了,再说下去……自己只怕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不关你的事。”
湛衾墨忽而舔舐着他手臂上的鲜血,狭长的凤眼眯了起来,“那我不妨设想,这也是为了我,因为你总是在涉及我的事上金口紧闭,格外逞强呢。”
这一通歪理听得让人怒火中烧,却不偏不倚猜个正着。
时渊序阖上眼,“……你明明已经知道了,不是么?”
他眉目紧皱,就仿佛自己在亲自一刀刀拆解自己的心脏。
“在我亲口说要献祭给你的时候,你就该知道……我从来就没变过。”
“……从十年前许愿的那一刻,我就想过和你在一起。”
他竟然把自己的心敞开,鲜血淋漓。
可随即时渊序深吸一口气,那眼角已经湿漉漉的,却不允许自己再落多余的一滴泪。
“可你不懂一个人的自尊揉碎过一遍的心情,以前做你的宠物,如今做你的玩物,我背后的一切还是你来收拾,哈哈……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我从来没有遇见你。”
“你不可能,也不会爱上这样的我……”
“我什么……都没有了。”
湛衾墨猛然一滞。
此时时渊序轮廓分明的俊脸渗着病态的额红,平日里桀骜的唇如今因为自己咬破,再经过血染,竟显得娇艳欲滴,湿润的下垂眼有种说不上来的媚意,这么一开口,简直就像是十年前那个猫儿眼少年就已经把身心交给了他……湛衾墨那凤眼顿时怒涨着赤红,他此时忽然狠狠地拥上去,时渊序狠狠一激颤。
“宝贝,我很高兴……”
“啊,我本该意识到的,你明明是一个小倔强鬼……为了从你的嘴里撬出这点真心话,就算颠覆整个世界又如何?啊……小东西……你知道么……就算你一无所有,我还是爱你……”
“从此我们要纠缠到永远……你的所有都是我的……”
“我想要你……”他吻着他的鼻梁,他的额,他的唇,“……时渊序,我爱你。”
那一声低沉嘶哑的呢喃,温沉没入他的心怀似的。
时渊序顿然瞳孔变大。
麻木生疮的心,猝不及防地颤了一颤。
如果是假戏真做,对方未免也太投入,可倘若从头到尾便是对方全心全意的付出,为何他却终究欲壑难填。
这个时候水声在廊道响起,时渊序脚尖绷直,视线一白,他中途已经昏厥过几次,如今经历过那事之后他整个人都已经变得如温香软玉,哪怕本人羞耻得不想示人,可得逞的男人却还是见缝插针地吻着他,“宝贝,你好可爱……我会让你每天亲口说爱我才罢休。”
“……”时渊序屈辱地闭上眼,“……你休想。”
此时廊道在半空中鬼火的映衬下渐渐染上蓝色浅光,两人在墙边亲昵的姿态都镀上一层醉生梦死的光彩。
直到身形矫健的男人也重重地瘫软在了男人怀里,摇曳的长裙滑落一地。
刚才的激战让两人交叠的姿态更添上一抹旖旎色彩,尤其是大男孩脸颊发红,喘息不已的媚态,易碎得让人想要进一步破坏。
湛衾墨脸上半是怜惜半却是一种得逞的笑意,肆无忌惮地在他身上自己留下的痕迹看得一干二净,然后他轻轻用手帕抚去。
时渊序无力地把头摆在一边,愤恨且羞愧地看着男人摆弄自己的身体,还要用那赤裸的眼神上上下下扫视。
“……我的衣服都撕破了。”
湛衾墨轻笑忽然打了个响指,一层丝缎似的黑天鹅绒外套落入掌心,然后轻巧地将怀中的小东西裹上了一层。
时渊序喘息着,此时自己周身便是宽大无比的黑色外套,“……”他抬起了手臂,竟然还多出了一截袖子。
“这是我的外套,不过,你穿正合适。”湛衾墨轻轻地说,“还是你想□□?”
“……”时渊序不悦地眯起眼,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每次这种事情结束后,男人的神态总是更加愉悦且可憎。
“等会带你别的地方玩玩,对了,小东西,你喜欢逛小吃街么?还是你喜欢的机甲动漫展。”餍足的男人吃干抹净后,便是赏给一点甜头,以便之后还能持续贪图,“还是你想去哪里?”
时渊序的面容越发阴沉愤怒。
打一巴掌给一甜枣,把他凌辱成这副模样,结果却是哄小孩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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