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快点退婚by天野梁人
天野梁人  发于:2025年10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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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傅聿初说:“放心吧师兄,我心里有数。”
“不过这样看来徐以宁真坏啊。”项兢见不得傅聿初此时的表情,就故意逗乐:“聿初,我心疼你。”
“所以你以后对我男朋友客气点。”
“我心疼你跟对你男朋友客气点,这两者有什么联系,我请问呢?”
“我都要失业的人了,以后不得靠男朋友养?为了让我顺利吃软饭,你这做师兄的,不得好好巴结时稚……”
“巴结我.干嘛。”时稚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
项兢和傅聿初同时转身,看着满脸好奇的时稚,一时摸不准人到底什么时候来的,听到多少。
傅聿初眼神示意项兢别乱说话,问时稚:“什么时候起来的,怎么不多睡会儿?”
“刚起没多久,晨姐和雨萌在准备吃的,让我来喊你们。”时稚看着两人的眉眼官司,狐疑:“你们刚刚是在说我吗?”
“对,说你呢。”项兢抢道:“聿初太龟毛,这个案子不接那个案子不接,这不,之前一个大客户在我们这里碰了壁,跑竞对律所了,我刚还说呢,聿初再这样下去就该喝西北风了,他说他有男朋友,他男朋友会养他。”说完,项兢看着时稚,半是试探半是玩笑的说:“时稚,你对他是认真的吧,会养他的吧?”
“师兄。”傅聿初出声制止。
项兢不理他,就看着时稚,等他回答。
“会。”时稚说,他能感觉到项兢对他的态度变化,他明白项兢是担心他跟徐以宁没断干净对傅聿初感情不认真,他没觉得被冒犯,他觉得项兢的担心很正常,于是他正色道:“我的情况傅聿初都知道,我会处理好,也会对他负责的。”想了想又说:“项律师你别担心。”
项兢:“……”
傅聿初嘴角翘了起来,站时稚旁边摸摸他的头发说:“怎么这么好啊。”
“咳咳咳,你们够了啊,没看到我还在这儿呢么。”项兢翻了个白眼,看到两人这个样子,他就不担心了,主要担心没用,于是他自暴自弃地说:“那个……时稚啊,聿初是我师弟,我拿他当亲兄弟的,你以后跟着他叫我哥吧。”
“哦,好,项哥。”
“别乱认哥,也别见谁都叫哥。”傅聿初勾住时稚脖子,带着往前走:“走了,回去吧。”
收拾好东西到山脚营地玩了几个娱乐项目,又在农家乐简单吃过午餐,几人打道回府。
项兢开着车透过后视镜看俩女生低头说悄悄话,想着自己跟小萌毫无进展,而好兄弟竟然已经脱单,心里简直五味杂陈。
来露营前他是幻想过这两天会成一对,但他没想到成的是傅聿初和时稚这一对啊。
真是让人嫉妒。
让项兢嫉妒的傅聿初和时稚回城后直接将车开往超市。
“家里没食材了,买点回去晚上做饭用。”傅聿初揽着时稚在生鲜区挑选,选完东西又去生活区,美名其曰:“我需要洗浴的东西和换洗的贴身衣物。”
时稚:“是我家又不是你家,吃完饭回你家去。”
“男朋友家我不能留?”傅聿初震惊:“早上还说要对我负责呢,转脸就不认账是吧时小稚。”
“谁让你在晨姐和小萌面前嘚瑟的。”一口一个男朋友,生怕别人不知道,连一向稳重的杭晨都开始打趣了。
“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谈恋爱,就忍不住想分享啊。”傅聿初委屈:“这也不行嘛。”
时稚:“不行。”
“为什么?”傅聿初一手拢住时稚脖颈,问:“为什么不行?我见不得人?”
“嗯,太丑了。”
傅聿初:“人靠衣装,既然嫌丑,就请帅气的时宝宝给你男朋友打扮打扮吧,快告诉我你的洗浴用品是哪款,我要向你看齐。”
“人靠衣装是这么个意思?”时稚给他拿了洗浴用品,然后小声说:“还有,你别乱叫呀。”
“我怎么乱叫了?我不是你男朋友么,你不是我宝宝么。”
时稚不理人,红着耳朵去排队结账。快到柜台时,余光扫到旁边的货架,看了一眼,又看一眼。
跟在后面一直盯着时稚的傅聿初捕捉到他的目光,凑过去问:“要拿么。”
“你想拿就拿,问……问我干嘛。”
“真的啊,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吗?”
时稚:“……不拿算了。”
“拿,肯定拿啊,你都这样邀请了,我再客气那多不礼貌啊。”傅聿初站在货架旁挑选,问时稚:“喜欢什么口味?”
“又不能吃,还挑口味。”见傅聿初欲言又止,怕他说出什么虎狼之词,时稚赶紧说:“你快点,就……随便吧,快点。”
“行,知道你着急。”傅聿初挑了几样丢购物车,说:“战略物资准备好了,走吧,回家。”
战……战略物资……
时稚无语,有了名分的傅聿初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作者有话说:战略物资有了,下章那啥你们都懂吧[让我康康]
谢谢大家支持,这章评论区随机20个小红包。
明晚9点见哟~

第47章
傅聿初好不容易有了名分,战略物资也准备的充足,天时地利人和,生理和心理都有点迫不及待。
回到家时稚刚换好鞋,傅聿初就将他圈在怀里问:“饿不饿?”
午饭吃的多,时稚不饿,但不想辜负傅聿初想做晚餐的心意,就说:“还好,可以再少吃点。”
“我饿,很饿。”傅聿初低头亲时稚:“让我先吃可以么?”
“……”
明白过来傅聿初意思的时稚有些尴尬,不过这种尴尬很快被身体的诚实反应掩盖,两人早已坦诚相见,现在更加名正言顺。时稚也不扭捏,小声说:“先洗澡……”
傅聿初嗯了一声:“一起。”
时稚被带到卫生间,战略物资立刻派上了用场。
可能是有了前面两次的经验,也可能是现在他们关系不同以往,或者是情谊更浓,状态来的特别快。
反应也更加强烈。
时稚靠在洗浴台上,傅聿初从身后拥着他。
盥洗间雾气升腾,模糊了镜面,也模糊了理智。
水声淅沥,混杂着压抑不住的声响,将狭小的空间填满,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彼此交织的心跳。
他们共同沉沦……
突然——
时稚放在置物架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傅聿初猛地一滞,极度不爽地深吸了一口气,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别……”他这话与其说是命令,不如说是被逼到极致带着点狼狈的哀求。
那突如其来的紧绷和收缩,几乎要了傅聿初的命。
“我……电话……”
“别管。”
傅聿初捏住时稚下巴,将他的脸转过来,灼热的呼吸纠缠在一起,几乎要夺走时稚所有的思考能力。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翻涌着不容抗拒的暗潮,将他牢牢锁住。
时稚被傅聿初弄得渐渐忘了电话,忘了周遭的一切。
感官世界被无限缩小,意识像断了线的风筝,越飘越远,越攀越高,越攀越……
可电话像催命的音符,固执地响了又停,停了又响,在潮热的空气里划开一道道不和谐的口子,持续不断地将时稚从沉沦的边缘硬生生拽回。
“靠。”被接二连三打断,傅聿初忍不住骂了句脏话,叹气:“你接吧,别是有重要事情。”
时稚等他离开。
“就这样。”傅聿初长臂一勾,将手机递给时稚,耍无赖:“你接吧,我不动。”
“……”
时稚手上带着湿气拿不住手机,见是陌生来电,就将手机放在一旁,按了免提。
“时稚。”
电话刚接通,对面就传来一道带着沙哑的声音。时稚瞪大了双眼,人都清醒了几分。傅聿初眯着眼,掐着时稚腰的手无意识收紧。
“我是徐以宁。”
“嗯,有事吗?”现在挂不挂电话都尴尬,时稚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
徐以宁沉默几秒,说:“我生病了。”
时稚没说话,正想挂电话,傅聿初从身后靠过来咬了一下他的耳朵,时稚扭头瞪他。
傅聿初就无辜地眨眨眼。
“我后天回安城。”可能是见时稚不说话,徐以宁苦涩道:“回来我们去撤销预登记。”
“好。”
“要我去接你过去吗?”
“不用!”察觉到傅聿初的动作,时稚忙说:“没其他事的话我挂了……”
“别挂!”徐以宁急声道:“等等,先别挂,时稚。”
时稚看了眼傅聿初,让他别趁机作乱,傅聿初就不动了,只在后颈流连轻吻。
“时稚,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可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会再跟于崇尧联系,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徐以宁祈求:“我跟你撤销预登记,让我重新追你好不好?我跟别人上.床了,可你为了报复我也跟别人睡了,算是扯平了啊,咱们重新开始,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好……”
“挂了。”傅聿初听不下去了,伸手去拿手机。
电话里传来徐以宁不可置信地疑问:“你身边是谁?刚刚说话的是……”
傅聿初没听徐以宁屁话,挂断电话直接关机,将手机丢旁边,无语道:“他到底是什么品种的傻.逼,出.轨还能你来我往扯平重新开始,当是小学生玩的弱鸡游戏送人头都你一个我一个需要互相谦让吗。”
时稚:“……”
“靠,我怀疑他是故意来害我的,都要给我整趴下了。”傅聿初啃咬着时稚肩膀,气道:“你最好快点跟他退婚,否则……”
“否则怎样?”
“否则我也不能把你怎样。”傅聿初很快又站起来,做着不那么理智的事,说着不那么理智的话:“只能继续没名没分地跟着你,做你无法见人的地下情.人,直到把你伺候舒服了,让我见光。”
至于傻.逼徐以宁,就去死吧。傅聿初盯着时稚后颈,眼神莫测。
听出傅聿初在开玩笑,时稚终于放下心来,他怕傅聿初介意徐以宁说他为了报复跟别人睡觉的话。
这会儿知道他没有生气,时稚红着脸一语双关地玩笑道:“那要……看你的本事了。”
傅聿初果然来劲儿,“怎么,我现在本事不够,没让你舒服?”
时稚咬着嘴唇,不说话。
傅聿初吊着时稚,不给他痛快,非要他说出来。
时稚扭头去亲傅聿初,胡乱说着:“舒服,你别这样,让我先……”
“说谎。”傅聿初舔掉时稚的眼泪,哑声说:“舒服怎么哭了,明明不舒服,是我技术差不太会,怪我。”
时稚是真的要哭了,他想转身,傅聿初不让。
他求饶:“没有,你很厉害,一点都不差,你让我很舒服,我很喜欢,你快让我先。”
傅聿初听到了,但就是不给时稚痛快。
“傅聿初,傅聿初,我难受……我不行了,你让我转过来,我想抱着你。”
“可以的,你受的了,宝宝很棒的,你行的,不然怎么还这样叫我呢,你都叫别人哥了。”
时稚懂了,时稚明白了,他还以为傅聿初不生气不介意呢,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还说别人心眼子比针尖小,他看傅聿初心眼子才小吧,用放大镜都不一定能找得着!
“溜号?”傅聿初掐着时稚下巴转过来,身体不动了。
时稚欲哭无泪:“……你,你……”
“叫我。”傅聿初用手指磨着他的虎牙哑声命令:“叫我,时小稚,我要你叫我。”
“哥,哥,傅聿初,老公……”时稚要到不到,胡乱叫着:“傅聿初,我难受,你抱着我,我要你抱着我。”
傅聿初听到意想不到的称呼,心潮澎湃,整个人彻底疯狂。
吃醋的傅聿初很疯,时稚到最后都叫不出声,只剩下喘.息。而他们也没吃上晚餐,甚至翌日的早餐也没吃上。在不断减少的战略物资里,时稚直接睡到第二天晚上。
要不是跟徐以宁约好第二天要去撤销预登记,醒来的当天晚上傅聿初还想继续。
时稚算是彻底怕了傅聿初,不但心眼小,爱吃醋,还特别记仇。
去露营的路上他不就是开玩笑说了句傅聿初比他大,跟他有代沟嘛,没想到这人一直记着。
这一天一晚,只要他说累了想休息,傅聿初就说:“宝宝你比我年轻,我这个老年人都不累你累什么。”
要不就是:“我这么大年纪好不容易开荤,肯定要把过去的补上啊,不然多亏。”
或者是:“宝宝不累,宝宝年轻身体好,经得住,不会坏的。”
虽然他们俩越来越契合,虽然傅聿初学习能力和实践能力都很强,虽然他也确实很舒服有爽到……咳。
但时稚觉得要节制不能这么荒唐下去。
于是当天晚上喝了点粥的时稚催傅聿初回家:“你回去吧,你家都落灰了。”
“这就是我家,没落灰。”傅聿初一本正经地说:“做的时候我看了,没灰尘,很干净。”
时稚:“……”
“反正你回去。”
“为什么?”傅聿初很受伤:“你提上裤子不认账,不想负责了?”
“不是。”时稚有气无力地说:“我今晚不想做了。”
“我也不想了。”
“真的?”时稚不太信。
傅聿初就说:“真的,我毕竟比你大了4岁,虽然还没有一个大代沟,但体力到底不如你。你知道的,有心无力。”
时稚:“……………”
如果不是每次他都坚持不到最后而傅聿初都神采奕奕,时稚就信了他说的鬼话!
不过傅聿初说的倒也不全是鬼话,这晚他果然没有多余动作,只是抱着时稚一觉天明。
徐以宁后来发消息说早上10点民政局门口见。时稚觉得这种场合傅聿初在会让大家都比较尴尬,就想一个人去。
但傅聿初非要跟着,给的理由也十分充分:“我不跟他碰面,就在车里等着,等你办完手续接你,我订了餐厅,中午庆祝一下。”
时稚无语:“这有什么好庆祝的。”
“庆祝我终于上位?”
时稚失笑,故意说:“又不是什么光彩事。”
“你觉得我错了?你竟然嫌我不光彩?”
“错的不是你。”时稚憋着笑,语气认真,“错的是让你不光彩的我。”看出傅聿初眼神里的惊讶,时稚想了想补充说:“不是你,也会有别人不光彩。”
傅聿初:“……”
傅聿初:“…………”
“你就故意气我吧。”傅聿初说:“你这样说,我会当真的,我真的会当真的。”
时稚推他出门:“快走吧,不是说订了餐厅要庆祝嘛,早去早结束。”上车后又叮嘱:“等会儿你就在车里等着,不要露面。”
“知道,我见不得光。”
“哈哈哈,知道就好,算你自觉。”
两人一路说笑,很快到达目的地。
时稚在离门口还有一段距离的位置下了车,走过去,徐以宁已经等在门口,见时稚过来,特意往后看了一眼,问:“他呢,没陪你一起?”
质问的语气好像是因为时稚有了新欢才要撤销预登记一样。
时稚不想跟他争论,往门口走,淡声说:“进去吧,早点办完。”
徐以宁紧咬牙关,绷着脸,跟在时稚后面,再次踏进民政局大门。
作者有话说:审核老大:真的什么都没有了,都删完了,求求让我过吧呜呜呜呜
老傅:这一刻我等了太久。
夫夫相性3问:
1.最喜欢对方叫你什么?
傅聿初:连名带姓的喊,老公。
时稚:时小稚,只有他这么叫我,会让我觉得自己很特殊。
傅聿初:你本来就是最特别的。
2.你们的关系公开了吗?
傅聿初:(挑眉)当然,我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要不是徐以宁恶心人,我会等这么久?事实上,如果不是顾忌时稚,在他们撤销登记的下一秒,我就想领证。
时稚:同性结婚需要提前一年预登记……
主持人:(阴阳怪气,对傅聿初)那你还怪能忍的咧。
3.如何看待彼此的手机隐私?
傅聿初:我的手机随他看,当然我说这话不是想看他手机的意思,怎样我都没关系。
时稚:(撇嘴)傅聿初,我的手机密码都是你设的,别演!
傅聿初:你以前都不会这样说,你果然嫌弃我不光彩。
时稚:……
明晚9点见哟,晚安~

第48章
这是时稚第二次来民政局,去年也是差不多这个季节,他跟徐以宁来做结婚预登记,当时徐以宁揽着他,进门就给工作人员发喜糖。
其他人都以为他们是来正式登记的,徐以宁就笑着说:“迟早的事,明年还来,到时候请大家吃正式的喜糖。”
于是别人笑着恭喜他们,夸徐以宁体贴周到,夸他们帅气般配。
徐以宁总是这样,总会让初次见面的人对他颇有好感,会觉得他绅士、礼貌、沉稳、周到,而徐以宁大多数时候也确实是这样。
“我们真的‘明年还来’了,只是去年答应过的喜糖却无法兑现。”徐以宁显然也想到了当时说的话,跟在时稚身后神色失落地说。
时稚抿抿嘴唇,没有接话。
徐以宁又说:“我挺希望去年是正式登记而不是预登记,这样我们就不会再来这里了。”
“如果真是那样,那我们现在就是离婚而不是退婚。”
徐以宁噎了下,扯着嘴角说:“时稚,你有时候说话太直接,真的很伤人。”
时稚知道自己说话直,不会委婉,徐以宁教过他的人情世故,他总是学不会。知道徐以宁说的是实话,于是他也实话实说:“还好你以后不用再听了。”
“……”
徐以宁双手紧握成拳,深吸几口气,维持着面上的平静率先往前:“走吧,去拿号。”
民政局办事大厅分设不同业务窗口,办理结婚和离婚的窗口人迹寥寥,只有同.性预登记的窗口排着不长不短的队。
随着同.性婚姻合法,越来越多的同.性情侣来做预登记。但同.性婚姻毕竟小众,面临的阻碍相对更多,所以做预登记的情侣多,来撤销的人也不少。
拿到号码后他们就坐在椅子上等候,两人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跟等候区许多感情破裂的夫妻情侣一样,沉默着。
很快叫到他们的号码。
坐在柜台前面,时稚认出里面的工作人员跟当时给他们办理预登记的是同一个人,只是每天经手那么多人,工作人员显然对他们没有印象,只是例行询问。
“撤销预登记?”
“对。”
“双方都没有异议?”
时稚:“没有。”
徐以宁:“……嗯。”
许是徐以宁的迟疑,工作人员抬头看了他们一眼,面露惊讶:“呀,我好像记得你们。”然后低头翻看登记信息,念道:“徐以宁,时稚,登记时间……去年7月25?这不是马上就可以正式登记了嘛,怎么这时候撤销?”
徐以宁看向时稚,眼神带着恳求。
时稚:“嗯。”
“我记得当时你们还给大家分喜糖来着。”结婚登记发喜糖的人多,预登记发喜糖的这一年就这一对,尤其两人相貌出众,一个宠溺,一个羞涩,他们印象很深。
眼看马上就能正式登记,工作人员觉得可惜,忍不住劝道:“如果不是原则问题,建议你们考虑一下再做决定。”
“我们考虑清楚了。”
他们一个积极,一个沉默,一个表情平淡,一个神情失落。形形色色的情侣夫妻见过不少,工作人员一看就知道他们两个的问题,便不再劝,只最后提醒:“现在撤销,如果还想结婚,就得重新提前一年预登记,你们想好了?”
“想好了。”
“时稚……”徐以宁抬头,哀求道:“我们可以先不撤销,也不正式登记,你给我几个月时间,看我表现,行么?”
“我们说好了的。”时稚语气坚决。
徐以宁闭了闭眼,看着时稚冷漠疏离的脸,艰涩道:“好,撤销吧,我尊重你的决定。”
手续办完,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大厅。
时稚停下脚步,望向徐以宁。只见他倦色浓重,眉眼间沉淀着挥之不去的倦意与沧桑,像是被什么沉重的东西锁住了精神。
看着这样的徐以宁,时稚内心出奇的平静,他低声问道:“小楼什么时候过户?”
徐以宁揉了揉眉心:“等几天吧,我刚出差回来,凌晨才到家。公司一大堆事等着处理,实在抽不出时间。”
时稚想说办理过户手续用不了多长时间,徐以宁却像是看穿了他的担忧,抢先开口:“答应给你就会做到,比起小楼,我现在更需要的是钱。”他说着甚至轻笑了一下:“你发在内网的那组照片,让公司损失惨重。与其担忧小楼,不如担心不还你钱。”
“是你们先算计我的。”时稚强调。
“激动什么,我又没怪你。”徐以宁哼笑一声,“除了我,没人知道是你发的照片,不会有人来找你麻烦。”
徐以宁自己也说不清什么心思,当包括他妈在内的所有公司高管对他问责、追查发帖人时,他未漏半点口风,甚至帮着清除痕迹。哪怕公司损失惨重,哪怕他好不容易站稳脚跟又被再度架空。
他怀揣着某种隐秘的心思,像是通过时稚,完成了一场对他妈彻底而痛快的反抗。
酣畅淋漓,回味无穷。
所以他一点都不怪时稚,愿意撤销预登记,愿意把小楼还给他。
时稚不清楚徐以宁心中所想,也不关心,只是追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去过户?”
“等忙完手上的事就去,但是钱……可能得周转一段时间再还你。”
见他这样说,时稚以为他是真想通了,于是也退了一步:“好,钱可以缓一段时间。”
“谢谢。”
事情说完,时稚转身想走,徐以宁却叫住了他:“时稚,我跟你撤销预登记,不代表我会放弃,我会让你看到我的诚意,让你重新相信我。”
时稚看着徐以宁,语气认真:“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没关系,你也不是从一开始就喜欢我啊。”徐以宁并不退缩,“我能追到你一次,也能追到你两次,就当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时稚干脆把话挑明:“我有喜欢的人了,我跟别人在一起了。”
“你……你跟别人在一起,你……”徐以宁表情几乎崩裂,他深吸几口气,艰难地稳住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也没关系啊,没关系,他能从我身边抢走你,难道我不能从他身边抢回来?没关系!”
时稚觉得荒谬至极:“徐以宁,我不是可以被抢来抢去的物品,我是一个有意识的人,我会自己选择。而且,我们不是早就分手了吗?我没有背叛你,也不会背叛任何一段感情——不管是以前、现在、还是未来,都不会。”
徐以宁嘴唇颤动,像是被巨大的悲伤堵住了喉咙,说不出话。
“你不需要向我证明什么,也不必再让我相信你。你会遇到新的人,你的诚意和信任应该留给别的人。我们之间不需要这样的‘重新开始’。”时稚不想给他留下任何幻想,索性把话说到最绝,“就算我将来恢复单身,也绝不会再考虑你。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可能了。”
徐以宁没接时稚的话,而是忽然望向他身后,声音发涩:“你就是因为他……才要跟我退婚的吗?”
时稚顺着徐以宁的目光看过去,发现傅聿初不知道什么时候将车开了过来,只是他大概记得时稚的叮嘱,没有下车,也没有露面。
“不是。”时稚摇头,眼神却不自觉柔和下来:“我退婚跟他没关系,但我现在确实跟他在一起了。”
“你说谎!时稚,你在说谎!”徐以宁突然激动起来,“我在小区门口不止一次看到他的车,你们早就在一起了,你还说退婚跟他没关系,你还说你没有背叛我、没有背叛感情!”
时稚也没了耐心,直接反驳:“我们没退婚是你不答应,是你一直拖着啊。可是我们早就分手了,早在半年前我就已经跟你提了分手!”
“我同意了吗?时稚,你提分手我同意了吗?我没同意你就跟别人在一起,你还说没背叛我?”
“分手不是离婚,不需要你同意。更何况就算是离婚,你不同意我也可以起诉。”时稚冷静地提醒,“难道你不同意分手,我就永远不能开始新生活吗?徐以宁,没有这样的道理。”
徐以宁僵在原地,固执地不肯承认。
仿佛只要他承认时稚说的是对的,他将再无机会。
时稚实在心累,这半年仅有的几次交谈,他跟徐以宁说不到三两句话总会吵起来,他都不知道原来自己还有这样好的口才。
可是明明刚刚还好好的啊。
时稚想不通,也不想继续跟徐以宁纠缠,叹了口气破罐子破摔:“如果你非认为是我背叛了你,那你就这样认为吧,反正你也早就背叛了我,咱们谁也别指责谁。”
说完,他转身朝车子走去。
徐以宁猛地挡在他面前。
“时稚,你别跟他走……你给我个机会,好不好?给我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徐以宁想去抓时稚,被躲开也不恼,只低声哀求:“我们扯平了,不是吗?我们可以重新开始的……让我重新追你,行么?”
“不行。你能原谅背叛,我不能。而且我喜欢他,给不了你公平,也不会接受你的追求。”时稚的语气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徐以宁涩声质问:“可是他有什么好,你喜欢他什么,他能比我对你更好吗?能让你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吗?”
“与你无关。”
看着他疏离淡漠的样子,徐以宁终于慌了。
不能就这样让时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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