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快点退婚by天野梁人
天野梁人  发于:2025年10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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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着你,我就拥有了全世界。】
一吻结束,傅聿初从时稚唇瓣离开,感受着自己带给他的喘息和战栗。
时稚的眼睛带着潮气,傅聿初指腹摸上他晕着大片红色的眼尾,然后是光洁的脸颊、沾着水汽的唇瓣。
傅聿初看着他,目光灼灼,他的声音很低,说出的话语带着懊悔和委屈的呢喃,他说:“对不起。”
“为什么。”时稚对上傅聿初深邃的眼眸,轻声问:“为什么说对不起。”
“不知道。”
傅聿初用嘴巴轻轻触碰时稚,在他脸上留下细碎的啄吻,带着凉意的轻吻最后落在时稚唇角,反复研磨。在时稚微微张开嘴巴想要接纳的时候,傅聿初突然顿了下。
他错开点距离,轻声问:“我刚刚抽烟了,你会嫌弃么?”
时稚无语,都已经亲了十来分钟,现在才能问,他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故意说:“嫌弃。”
“不要嫌弃吧。”傅聿初抵开时稚牙关,长驱直入:“不要嫌弃我。”
这次傅聿初亲的又凶又狠,最后在时稚快要喘不上气时放开他。时稚靠在傅聿初怀里平复,他想,如果傅聿初再晚放开一秒,他一定会窒息而亡,会是世界上第一个因为接吻而窒息的人么。
时稚溜号时,突然感觉脖颈有些温热。
傅聿初埋在时稚脖颈,不停地蹭着他。
“你怎么了?”
傅聿初不说,只抱着他,胳膊越收越紧。
见他这样,时稚索性不再追问,就站直身子,任由傅聿初抱着。
“时小稚,给我名分吧,我等不了了,现在就给我名分好不好。”抱了好一会儿,傅聿初突然在时稚耳边说:“好不好时小稚,给我个名分吧,就现在。”
星空浩瀚,月色朦胧,就连吹在身上的风也轻柔。紧挨着的身体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和心跳,耳边是傅聿初的低喃。
这一刻时稚悸动的厉害。
他推开傅聿初,没有立马回答,而是走到傅聿初刚刚坐过的地方坐下。
夜晚的湖水静谧,装满了流动的星河,山坡下间或传来露营人的谈笑声。
感觉身边有人挨着坐下,时稚没有转头,他看着山坡下藏着星星的草地,说:“酒店那晚,我想亲你,你躲开了,为什么?”
“第一次不太会,没经验。”
“后来怎么又会了?”时稚转头,看着明显说谎的某人的侧脸,追问:“在你家那晚,怎么就会了?那不也是第一次。”
傅聿初低低笑了起来。
时稚拍了下他的肩膀,催促:“快说。为什么酒店那晚不行,在你家就可以。”
“因为是初吻,因为接吻跟别的不一样。”傅聿初看着时稚的眼睛,语气格外认真:“想要在你清醒的时候亲你,不是药物作用,无关情.欲,只是想亲你,在你清醒时。”
夜色是很好的幕布,挡住了时稚突然泛红的耳尖。他抿着嘴唇,点点头。傅聿初说的他其实有猜到。
“徐以宁告诉我,爱和性可以分开,可以只爱一个人,但可以跟很多人上.床。”
时稚说的莫名奇妙,傅聿初却懂了,他很轻的应了一声,说:“我不是。”
时稚知道傅聿初不是,却还是问出了困扰他许久的问题:“酒店那晚,你为什么救我,为什么留下不走。”
如果是其他任何人,你也会救吗。也会被欲望驱使,跟对方发生.关系吗。对我,是欲望多还是爱多,是因为性才有的爱吗。
时稚知道这些问题没有意义,先走肾后走心的人那么多。爱和性实在是门很深奥的学问,三言两语说不清。
他知道自己不信徐以宁说的爱和性可以分开的话,又要求傅聿初跟他说明白对他是爱还是性,这种行为很矛盾很无理取闹。
可时稚知道,自己在介意。
介意那晚如果换成其他人,傅聿初是否会同样以身相救,然后再由性生情。
很无理取闹,简直毫无道理可言。
毕竟同样的问题,换成时稚自己,他都无法回答,因为他如果不了,也假设不了。事实已经存在,那晚被下药的是时稚,碰上的也是傅聿初。
但时稚就是这样想了,这样问了。
跟傅聿初迟迟没有确定关系,除了想处理完跟徐以宁的事干干净净的和他在一起外,还有一个原因——
时稚在害怕,害怕重蹈覆辙,他想要傅聿初给他明确的答案。
可这问题对傅聿初来讲本身就是一种不公平,所以时稚没有往下问。
但傅聿初懂他,主动给了他没有问出口的问题的答案。
“这么说可能有点俗,但我确实是这样。”傅聿初说:“认识你之前我不知道自己喜欢男的女的,但你出现后,我知道那个人只能是你,无关其他。”
时稚看着他,眼神怔愣。
“如果那晚是其他人,我看都不会多看一眼。只有你,也只能是你,明白了吗,时稚。”
时稚说:“明白了。”又呆呆地问:“你的意思是对我一见钟情吗?”
“你也可以说是见色起意。”傅聿初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反正只能是你,性是你,爱也是你。所以对我来说,性和爱是不是分开的都无所谓,反正我只对你有欲.望,也只想和你在一起。”
时稚瞳孔突然收缩,嘴巴微微张着,一幅被惊到的样子,呆呆愣愣的表情看得傅聿初心底发痒。
他轻捻着时稚耳朵,眼睛弯了又弯,用带着蛊惑的声音说:“所以别害怕吧,给我名分吧,好不好。”
时稚眨眨眼,他看见傅聿初眼睛里全是自己的倒影。
他受到蛊惑,于是凑上去亲了下傅聿初的眼睛,在傅聿初颤动的睫毛里说着莫名其妙的话:“我现在是清醒的,没被下药。”
傅聿初听懂了,于是他笑了,漫天星河都不及他直达眼底的笑容。
“什么意思啊时小稚,说清楚点。”狂喜过后是踩在云端上的虚浮,傅聿初不要意会,他想要明确的准入,于是他一遍遍不停地说:“说清楚点,快说。”
时稚一时不知道怎么措辞,干脆转移话题,他看着草地上躺着的几个烟蒂,自以为找到切入口,就说:“你怎么抽这么多烟啊,以后别抽了,对身体不好。”
“时小稚,你是在管我么。”
“不行吗?”
傅聿初就笑着说:“行倒是行,就是只有我男朋友能管我。”
时稚就不说话了。
“你是么,时小稚,你是我男朋友么。”傅聿初故意凑时稚耳边问。
时稚不理他,躺在草地上看着一望无际的星空:“傅聿初,天空真漂亮。”
傅聿初不让他逃避,胳膊撑在时稚脑袋两侧,用身子挡住他的视线,让他的眼睛只能看到自己,不停地问:“是不是啊时小稚,我是你男朋友吗,你是吗,你是我男朋友吗,快说快说。”
“是是是!”时稚被蹭的没办法只能承认,他推傅聿初胸口,让他起来:“挡着我看星星了。”
“星星有什么好看的,看我。”
时稚不说话,就看着他笑。
傅聿初退让:“那你说是什么,你说出来,我就让你看星星。”
“嗯嗯嗯……”
“什么,听不清。”
“……”
“你不看?好,知道了,你喜欢看我。”
时稚无语,小声说:“男朋友。”
“男朋友是什么意思,说清楚一点,我比较笨,理解不了。”
时稚:“……”
跟喜欢的人近距离相贴,身体很容易起反应。傅聿初感受到了,见时稚不说,就故意蹭他。
“就是傅聿初有名分了的意思,跟时稚是男朋友的关系。”时稚脸烧起来,他不太敢动,“你快起来。”
傅聿初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也不敢再贴下去,于是翻身平趟在时稚旁边,手慢慢滑下去牵住时稚挡在腿.间的手,放在身侧,十指相扣。
“时稚,我好开心啊。”
时稚悄悄转头看着傅聿初轮廓分明的侧脸,轻声说:“我也开心。”
作者有话说:前面有个读者宝宝让老傅哭个名分,这也算哭了个名分吧(bushi
让我们恭喜这对旧人……不是,爱人[狗头叼玫瑰]
为了庆祝老傅和时宝正式在一起,这章随机抽5条评论,每人100晋江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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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两人从缓坡下来时,湖边来自陌生人的晚会终于结束。中间帐篷里面亮着灯,杭晨和付雨萌已经进去歇息。
看着坐在椅子上明显等着他们的人,傅聿初挑了下眉。
项兢目光从两人相握的手移到时稚脸上,最后看着傅聿初,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自然:“你们去哪里了,怎么才回来?”说完不等回答又问:“聿初,我给你发的消息你看到了没?”
“看到了。”傅聿初说。
“看到怎么不回,你真是……”真是什么,项兢没往下说,转而说:“咱们去帐篷聊吧,别打扰时先生休息。”
时稚闻言,将手往外抽:“那我先去睡了,你们……”
“不聊。”傅聿初将时稚的手捏的更紧,语气淡淡:“今晚不聊,明天再说。”
黑夜里项兢深吸一口气,自欺欺人地做最后挣扎:“不聊就不聊呗,以为谁愿意跟你聊。只是现在该睡觉了,带上你的东西,跟我回帐篷呗,别打扰时先生。”
“你自己住,我要陪男朋友。”
时稚:“……”
“男……男朋友?”项兢咬牙,从未觉得这三个字讲出来如此艰难。
“对,男朋友,我们在一起了。”傅聿初笑了下,揽住时稚肩膀说:“我没告诉你么?哦,那我可能忘了。不过现在你知道了,我是时稚男朋友。”
时稚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警告他别这么嘚瑟。
项兢不死心地问:“你们在一起了?”
“对。”
“靠,你特么想死啊,傅聿初你明知……”
“师兄。”傅聿初打断他,故意说:“虽然我是时稚男朋友,但你放心,我对除了他以外的人不感兴趣,所以你不要紧张。”
项兢:“我特么是那意思?”
傅聿初给了项兢一个警告的眼神,说:“你早点睡,别操心有男朋友的人的夜生活。”
被单独分出来有点孤独尴尬的项兢:?
帐篷里,时稚坐在椅子上,看弯腰在背包翻找衣物的傅聿初,忍不住说:“你干嘛对项律师那个样子?”
“哪个样子?”
时稚就瞪着他,不说话。
傅聿初走过来捏捏时稚脸颊:“放心吧,项律师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只是一时接受不了好兄弟突然变弯,睡一觉就想通了。”
时稚觉得不对劲儿,他刚刚从项兢的眼神里看出了细微的敌意,虽然克制,但时稚还是有感觉。
“别担心,我跟师兄之间没什么。”傅聿初故意说:“他铁直,你知道的,他在追你好朋友。”
“我没担心这个。”
“那你怎么一幅愁眉不展的样子。”
“我没愁眉不展。”时稚拍掉傅聿初戳自己酒窝的手指,盯着他的眼睛问:“傅聿初,你真的没有瞒我什么事吗?”
“瞒你什么?”傅聿初重新背对时稚蹲下,看似很忙碌地翻找东西,随意说:“瞒你我其实已经结婚或者跟其他人在一起还追你?”
“你认真点。”
“很认真了。”傅聿初把衣服给时稚让他换,又拿出一次性内.裤给他,“没条件洗澡,忍一晚?”
时稚没要:“我自己带了。”
换好衣服,时稚还是觉得有点怪,就说:“我觉得项律师有心事。”
“他嫉妒我。”
“嗯?”
“嫉妒我长得比他帅还比他早脱单。”
“……啊。”
“真的。”傅聿初说:“他心眼子比针尖小,羡慕嫉妒我有帅气男朋友,只剩他一个大龄单身男。”
知道傅聿初在开玩笑,时稚无语:“哪有你这样说人的,小心我告诉项律师……”
“时小稚。”傅聿初坐在床边,拉着时稚坐他腿上,捏着他的脸不满道:“你男朋友在这儿呢。”
“……”
“别老想着其他男人。”
时稚用他刚刚的话堵他:“你知道的,项律师铁直。”
“那我不管,钢筋都不行。”傅聿初任性地说:“你只能想我。”
说完,不给时稚反驳的机会,扣住他的脑袋吻了上去……
热意顺着相贴的部位传遍全身,在时稚大口喘息的间隙傅聿初湿濡的亲吻落在他脖间耳际。
时稚抖了下,搂着傅聿初脖子的胳膊收得更紧。
傅聿初托着时稚后背的双手不断游走,最后落在腰侧,隔着衣服轻轻摩挲。时稚不由地闷哼一声。
在傅聿初勾起衣服指尖逐渐向下时,时稚扣住了他的手腕,两人反应都异常强烈,时稚不敢动,只是僵着身子将头埋在傅聿初脖颈,红着脸小声说:“现在不做,等……等回去。”
傅聿初没想现在就做,更没来得及想回去之后。
不过时稚都这样说了,傅聿初就可惜道:“那好吧,回去做。”说完又动了动腿,让时稚感受更明显,然后说:“可是我难受,你难受么。”
“……”
“我帮你好不好。”傅聿初贴着时稚耳朵说:“憋着对身体不好。”
时稚:“…………”
傅聿初抓着时稚的手覆上自己,不害臊地要求:“你也别闲着。”
时稚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只能由傅聿初带着走。
时稚先出来后,傅聿初握住时稚的手跟他唇舌交缠,最后关头,他抽出几张纸,摁在腿.间,抱着时稚颤.抖。
一切结束后,时稚躺在床上将头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看傅聿初收拾。
他不受控制地回想着刚刚,傅聿初比他久,比他大,也比他多……
“想什么呢。”收拾妥当的傅聿初掀开被子躺进去,搂住时稚摸着他的脸说:“脸这么红,别是感冒了。”
“没,有点热。”
确实,很热。傅聿初想,跟时稚躺在一起,很难不热。
再想下去怕是只用手没法解决了,于是傅聿初想着败火的事,假装很随意地问:“之前玩游戏时,你说,认识……”傅聿初莫名不太想提徐以宁的名字,但他又忍不住介意,于是含糊带过:“认识他之前,你不确定自己的性向。那你是因为他,才喜欢男生的么?”
“所以现在是要翻旧账是吧。”
“不敢啊,我是在吃醋。”无理取闹的话让傅聿初说的理直气壮。
时稚哼哼两声。
“是不是啊。”
“不是。”时稚说:“突然的某一天就开窍了,做了个那啥梦。”
傅聿初:“梦到谁了?”
“不知道,很模糊,只知道是男的。”时稚皱着眉头回忆:“穿着衬衫,比我高。”过了会儿又补充:“阳光很明媚。”
傅聿初嗯了一声,说:“知道了,你喜欢穿衬衫的,回去我天天穿,睡觉也不脱。”
不知想到了什么,时稚脸有点红,他在被子里踢了傅聿初一脚。
傅聿初又问:“他经常穿衬衫吗?”
“……”
“我跟他谁穿好看?”
时稚不想理人了,转了个身背对着傅聿初。
身后傅聿初叹了口气,语气幽幽:“他命真好,真羡慕他。不像我。”
时稚受不了了,翻坐起身,瞪着阴阳怪气的某人:“傅聿初,你够了啊。”
“我怎么了。”傅聿初眨眨眼,表情很是无辜:“问一下都不行?我只是有点自卑,想知道我穿衬衫好不好看而已。”
“好看好看,你穿最好看,只喜欢看你穿。”时稚说的也不算假话。
傅聿初将被子拉到头顶,在被子里闷笑。
时稚气不过,扯开被子掐着傅聿初脖子恶狠狠说:“你还说我呢,你自己不也一样,破防了三天又三天,整整六天呢。”
“何止啊,快五年了,差不多300个6天呢。”
时稚:“?”
时稚:“……”
“那你真厉害。”时稚真不想理人了,收起掐着傅聿初脖子的手,重新背对着他躺在床上,闷声说:“睡觉吧,好困。”
傅聿初就在身后笑,笑的整个气垫床都在震动。
“傅聿初,你不要太过分。”
听出时稚语气里的不高兴,傅聿初凑过去在他身后贱贱地问:“怎么,你也吃醋了吗?”
“没有,我吃什么醋啊。”
“真的没有吗?”
“真没,这有什么好吃醋的。”时稚说:“你都这么大了,感情不可能一片空白,过去有喜欢的人很正常。而且你只是暗恋,都没有正儿八经谈过。”说完想起什么,时稚转身,看着傅聿初好奇问道:“你不会真的只有暗恋没有谈过吧?”
傅聿初:“…………”
被连扎两刀,傅聿初很郁闷,偏偏时稚看向他的眼睛里果然没有介意只有好奇,傅聿初就更郁闷了。
“时小稚,你气人真是有一手。”傅聿初咬着时稚脸颊,用牙齿磨了几下。
“疼疼——”时稚喊疼,用湿.漉漉的眼睛控诉道:“傅聿初,你属狗的啊。”
“谁让你气我。”
“实话都不让说,而且这不是你要问的嘛,说了你又不开心。”
傅聿初委屈:“那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哄哄我?”
时稚真的思考了一会儿,正色道:“我不是为自己开脱,我是觉得成年人有感情经历很正常,况且你只是暗恋,我都差点结婚。”
“……”
看傅聿初面色不虞,时稚赶紧说:“虽然这些都很正常,我也能理解并接受你的过去,但听到你破防三天又三天,我心里还是会不舒服。”
傅聿初捏着时稚耳朵没有说话。
“而且,”时稚有些尴尬,声音小小的:“虽然很俗,但我依然想说,很高兴成为你第一个男朋友,如果可以,我还想成为最后一个。”
“时小稚。”傅聿初声音有点哑:“这就是你哄人的方式么。”
“不是。”时稚摇了摇头,凑过去亲亲傅聿初,低声呢喃:“这才是哄你,刚刚是真心话。”
傅聿初忍不了了,将时稚裹在被子里紧紧抱住,咬牙:“你给我等着,等回去……现在睡觉。”
时稚就笑,最后在傅聿初清晰的心跳声中沉沉睡去。
傅聿初听着怀里的呼吸变得平稳绵长,他珍惜地抚摸时稚睡熟的侧脸,喃喃自语:“第一个男朋友是你,最后一个也是你,从来都没有别人,只有你。”
这一夜傅聿初睡的极不踏实,中间醒来好几次,确定时稚真的在怀里,确定这一切真实存在而不是又一次重复的梦境。
黑夜里,他长长地,长长地舒了几口气,收紧胳膊,闭上双眼。
再次醒来天光已透过帐篷缝隙潵了进来,傅聿初低头,时稚还在熟睡。
他小心地抽出发麻的胳膊轻轻按压,然后悄悄起床,亲了亲时稚额头,拿着洗漱用品去了外面。
洗漱完,沿着湖畔走了一圈,再回来时,就看到项兢顶着两只熊猫眼皱着眉头站湖边,显然已经等了很久。
傅聿初啧了声,拎了两张椅子过去,准备挨训。
作者有话说:项兢:灯泡竟是我自己?!
明晚9点见哟,晚安~

第46章
晨光微朦,大地还未完全苏醒,远处的湖面升起薄雾,悄悄露头的太阳藏在里面,湖水泛着波光。
湖畔旁两人并肩而坐,傅聿初双眼微阖,享受清晨的闲适与宁静。项兢是完全不同的状态,他抽着烟,眉头紧皱,连吐出的眼圈仿佛都写满烦躁。
又一只烟抽完,项兢继续拿出一支点燃,终于开口:“来一支?”
“不,我又不抽烟。”傅聿初说:“吸烟有害健康,你也少抽。”
项兢呸了一口:“你特么现在跟我说不抽,昨晚是谁顺走了我一整包?也没见你少抽。”
“这么小气,大不了还你两包。”
“我缺你那点烟?”项兢对着手指深吸一口,忍着打人的冲动开始盘问:“什么时候的事儿?”
傅聿初:“你不看到了么,昨晚刚在一起。”
“谁特么问你这个了!我是说这种不正当关系什么时候开始的。”
“师兄你别造谣,我们正常恋爱怎么就不正当了。”
“屁!人有未婚夫,正常恋爱个屁。”项兢骂道。
“不都要退婚了么,哪来的未婚夫。”
“不是还没退婚?!”
傅聿初沉默两秒,开口:“迟早的事,而且他们都已经分手了,我这不算插足别人感情吧。”
“就算你说的对,但你是律师,他是当事人!”说到这儿,项兢突然想起一事,咻地转头,不可思议地问:“律所见面前你们就认识?就有不正当……他是因为你才要退婚的?”
傅聿初的样子看起来竟然有点可惜,“我倒想他是因为我要退婚。”
项兢:……还好不是因为聿初……不对,话不能这么讲!
“这么说你承认律所见面前你们就有不正当关系了???”
“我承认我们之前就有关系,但不承认是不正当关系。”傅聿初强调:“我跟他有关系的时候他就已经分手了,你别冤枉人。”
“靠,你特么!你特么……”
“师兄,注意素质,别说脏话。”
“屁,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项兢都气笑了:“在你男朋友面前做做样子就行了,在我跟前装什么素质人。”
“男朋友”三个字取悦了傅聿初,他低低笑了起来。
了解好友性格,知道事情已成定局,发泄几句后项兢反而变得平静:“你作为一个律师,跟当事人发生不正当……好好好,就算是正常恋爱关系,可你们这种情况……你执照不想要了?律师不想做了?梦想和前途都想放弃了?”
傅聿初难得没有回怼,只说:“没签委托,还不算当事人的关系。”
项兢沉默几秒,责怪:“就不能等他那边事情都处理完再……”
“不能。”傅聿初打断项兢的事后提议,坚定道:“多一秒都不能。”
尤其知道因为自己的怯弱而错过的这几年,哪怕多等一秒,他都会疯,他已经快疯了。
“那你别接他的案子,让所里其他人接。”项兢让步。
“师兄,我是【正·觉】合伙人,所里其他人接跟我接又有什么区别。”
项兢:“让他找其他所的律师,安城这么大,律师那么多,总有一款合适他,不是非你不可。”
“不行。”傅聿初说:“不是他非我不可,是我非他不行,我不会让他找别的律师的。”
“理由。”
傅聿初就不说话了。
项兢试探:“莫不是……你不想让他重复提起他跟前男友的事?”
见傅聿初不说话默认,项兢无语:“不是吧,你占有欲这么强,提都不行?不管你再怎么介意,人家那几年感情是真实存在过的,不是你不想提就能抹去的啊。”
傅聿初无奈,项兢总是猜对开头,然后脑补出跟事实南辕北辙的结论。
“不是吃醋,不是介意,是舍不得。”傅聿初叹了口气,“你我接了那么多案子,很清楚如果想要赢的漂亮,需要对事实反复剖析整理。时稚要打官司,不单单是退婚,涉及到他爸妈的遗产。他那么敏感,又不善与陌生人打交道,我是他男朋友,又刚好是律师,难道还能让他对着别人再挖一遍伤疤么?那我还算什么男朋友,我对他还算什么喜欢。”
诚然律师有自己的职业准则和道德标准,但八卦人之天性,傅聿初不想让时稚成为别人的饭后谈资,不想时稚的赤忱被说成愚蠢的恋爱脑。不想多一个人知道时稚的过往——跟徐以宁的过往。
让时稚不那么美好的曾经,就止步于此。谈起以后,只留幸福,跟傅聿初一起的幸福。
项兢张了张口,傅聿初难得一口气说这么多话,直接给他干沉默了。
他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只讷讷道:“那也不能拿梦想和事业去换啊。”
“这不还没事么。”傅聿初说:“再说跟他相比,这些又算什么呢。”
项兢哑然,过了半天才说:“我还说时稚恋爱脑,原来你才是恋爱脑啊。”
“不是。”傅聿初笑了下,玩笑道:“我不是恋爱脑,我是恋爱起来没脑。”
项兢:“……神经病啊。”
“可能吧,反正疯了。”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再说话,跟着清晨的湖水一起静默。
太阳冲破云层,穿透薄雾倾洒下来,唤醒了沉睡的大地也唤醒了熟睡的露营人。岸边帐篷顷刻间传来窸窸窣窣的谈话声,新的一天正式来临。
“你不会……让你破防的那个暗恋对象,不会就是时稚吧?”项兢突然说。
项兢只是直,但他并不傻。相反,他很会举一反三,接受了傅聿初是时稚脑的事实后,他很快将以前的事串联起来,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傅聿初给他比了个大拇指:“师兄厉害,这都被你发现了,不愧是名侦探柯·项兢·南。”
“去你的,认真点,我跟你说正经事呢。”
“行,你说。”
项兢继续说:“所以你在人家有男朋友的时候就搞暗恋?你还说你没有插足别人感情?”
“师兄。”傅聿初苦笑了下,涩声道:“如果我真有插足别人感情的心思,会有你说的破防么。不过我是真后悔,那时候怎么就没有那种心思呢。”
想到昨晚付雨萌说徐以宁没追到人就占名分的事,此刻再看着傅聿初受伤的神情,项兢突然觉得怎么特么的这么操.蛋呢。
“聿初……”
“只有失去过,才会知道再拥有是多么难得。”傅聿初吐了一口浊气,语气决绝:“没有什么比他更重要,没有了。”
项兢再度哑然,不知道怎么说,只能拍拍傅聿初肩膀:“好在事情还没到那一步,多做准备,过程尽量规范,如果真被投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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