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快点退婚by天野梁人
天野梁人  发于:2025年10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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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稍微多说两句,时稚答应参加饭局,是为了跟徐以宁尽快撤销预登记,饭局上王素珍临时变卦,是时稚也没有想到的。但他也就此更加清醒。至于饭局为什么没有直接挑明,一来是傅聿初打断,最重要的是时稚的教养告诉他不能让别人下不来台(这个别人是傅芸)。
但时稚也并不是没有反抗。
第一次徐以宁对时稚爸妈言语不敬,时稚给了徐以宁一拳(对当时的他来说已是很勇敢了)
这一次直接爆料照片,让徐以宁事业名声尽毁,徐家公司受损,是很有力的反击了(嗯……于崇尧当时发的照片用处在这里)
时稚或许在起诉追回小楼和财产上犹豫,但在分手这件事上,一直都是很坚决的。
嗯……我没想到饭局这个剧情会让大家这么憋闷,我本意也不为了故意气大家,实在抱歉[求你了]
但是饭局上意有所指的对话和暗戳戳的眼神交流,真的没人注意到吗(好失败)[爆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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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楼道感应灯应声亮起,昏黄的光线洒在傅聿初身上,他额间的碎发和纤长的睫毛在灯光照耀下让面部布满斑驳的阴影。
时稚抬头,从那双好看的眼睛里看到委屈的幽怨,而拥有漂亮眼睛的主人,说出的话更加幽怨。
“骗子。”
时稚知道傅聿初为什么说自己骗子,因为他答应过傅聿初不管是看房子还是搬家都让他一起。
可时稚是真的冤枉。
房子是当天入住的,他也不算骗人吧。
时稚舔了下嘴唇,声音弱弱的:“我说事出突然你信吗?”
“我说你故意躲我你承认吗?”
时稚:“……”
时稚:“我不承认。”
傅聿初就说:“我也不信。”
“……”
时稚鼓着脸仰头瞪着傅聿初,傅聿初叹了口气,委屈道:“你还瞪我。”
“……”
时稚不想继续争这个了,于是转了话题:“你怎么来这里的?”
“开车来的。”
“……好冷。”时稚无奈道:“我是说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傅聿初哼了一声。
时稚简直无语,傅聿初他哼什么哼,知道这个住址是什么很了不起的事么,有什么好嘚瑟的!
完全不知道自己思想跑偏的时稚刚想说话,对面邻居家的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牵着狗狗的健硕肌肉男。
肌肉男看了看静静对望的两人,带着了然和意味深长的神情进了电梯,电梯关上的前一秒说了句接收对象不明的“加油。”
时稚:“……”
“你进不进去啊!”时稚恼羞成怒。
“进去啊,只是门没开,我怎么进?”傅聿初跃跃欲试:“不然你把密码告诉我,我来开门?”
时稚推开他,让他转过身,故意凶巴巴地说:“不许偷看。”
傅聿初在身后笑。
时稚在傅聿初注视下红着耳朵开门,期间还因为紧张输错了好几次密码,差点因为输超密码被锁在门外。
刚进去时稚就被傅聿初摁在门板上,傅聿初比时稚高了大半个头,此时他头微垂着,与时稚额头相抵。
鼻息缠绕间傅聿初轻声说:“我看到了。”
“什么……”时稚懵懵抬头。
傅聿初叹了口气:“他摸你头发,你没有躲。”
“你视力真好。”
“时小稚。”
“我躲开了。”时稚就乖乖说:“你看错了。”
傅聿初不说话。
时稚不跟他争,想了想问:“那怎么办?”
“不知道。”傅聿初看着时稚的眼睛,“你说。”
时稚推着傅聿初胸膛往后退了点,然后牵起他的手放在自己头顶抓了两下,用哄小孩儿的语气说:“好了,你摸到了,你更胜一筹。”
傅聿初:“……”
“这是什么新发明的游戏么,还得有来有往。”傅聿初得寸进尺:“不行,换一个。”
“换什么?”
傅聿初就等这句话呢,他立马说:“预支。”
说着就低头往下压。
时稚看着不断靠近的俊脸,在心跳堆积中趁着傅聿初闭眼的瞬间从他臂弯钻出去。得了自由后垫脚快速地反摸了下傅聿初的头发,笑着说:“好了,给你也摸摸。”
“时小稚,胆肥了呀。”傅聿初气笑了:“还提前防备上了。”
时稚脸热:“快换鞋。”
傅聿初看着跑开的某人,气道:“我倒是想换,可我没有拖鞋。”
时稚又走回来弯腰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新拖鞋丢在傅聿初面前。
傅聿初穿着刚好合脚的拖鞋,嘴角微微勾起,小声说:“这还差不多,算你有良心。”
有良心的时稚已经从刚刚的暧昧中跳出来,坐在沙发上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姿态:“你…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饭局?”
傅聿初像是房子的主人一样巡视了一圈领地,打开冰箱拿出两瓶水将其中一瓶拧开递给时稚:“喝点。”
“……哦。”时稚接过水轻抿了一口,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
六月的温度已经爬的很高,楼宇公区就算开了空调,在楼道里罚站一个多小时也挺累人。傅聿初大口喝掉半瓶冰水,才感觉缓了过来。
他挨着时稚陷在沙发里,用刚刚时稚说过的话回他:“我说事出巧合你信吗?”
“不信。”时稚说:“还有,你别学我说话。”
“真聪明,这都没骗过你。”
时稚:“……你好好说。”
“好好说什么。”傅聿初装傻。
“说……说你为什么出现在饭局。”时稚咬牙:“还有你怎么不告诉我傅总是你妈妈。”
傅聿初大喊冤枉:“你也没说你要跟傅总吃饭啊。”
“我也不知道要一起吃饭的是傅总啊。”
“知道的话你还会去吗?”
时稚:“我……”
“如果去的话是因为我还是因为别人?”
时稚:“不……”
“我是想告诉你,可我没有机会啊,你都不告诉我你今天的行程。”
“不对!”时稚终于抓住重点,皱着眉头说:“我没有跟你说今天的行程,那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跟你妈妈一起吃饭的?你妈妈一开始并不认识我。”
傅聿初定定地看了几秒时稚,突然仰靠在沙发上,嘴里不停地哼哼:“啊,好热,我头晕。”
“……”
“真的,我外面站了很久,又累又热。”傅聿初半睁着眼,可怜巴巴地说。
时稚看着傅聿初有些干裂的嘴唇,憋出两个字:“……等着。”
时稚耐热怕寒,就觉得现在的温度刚刚好,此刻想起傅聿初一口气干掉的大半瓶冰水,又一幅要中暑的样子,后知后觉自己有点大意。
他打开室内空调,又拧了湿毛巾递给傅聿初:“擦吧。”
“谢谢。”傅聿初弯着眼睛说:“辛苦了,快坐下歇歇。”看着时稚坐下后又问:“吃水果不?我去切?”
时稚深吸一口气,提醒他:“这是我家。”
“嗯?我知道啊,所以呢?”
“所以你不要一幅当家做主的主人派头!”
傅聿初半天没说话,时稚转头看过去就发现他手背搭在眼睛上,头靠着沙发背,肩膀微微抖动。
时稚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用膝盖怼了下傅聿初岔开的腿,气道:“我说的话很好笑?”
“不是。”傅聿初直起身,眼睛里泪花闪闪,他说:“我只是有点高兴,从来没有人说过我当家做主很有派头。”
时稚:“……”
“我是那意思?”
傅聿初:“你不是?”
时稚看着傅聿初期待的眼神,张了张嘴,反驳的话堵在嗓子里,只是“哦”了一声。
他早就说过,傅聿初眼睛有毒。
“别气了。”傅聿初用小拇指勾勾时稚手指,小声说:“我真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
时稚明白这也不能怪傅聿初。饭局是王素珍约的,行程是时稚不告诉傅聿初的,傅聿初顶多,顶多算是“知情不报”,连次要责任都算不上。
可是——
“就算你事先不知道,你在饭局上也不能……不能那样啊。”
傅聿初:“我哪样?”
“你…你突然摸我腿!”
“那我不突然摸可以吗?”
时稚:?
见时稚马上要生气的样子,傅聿初不再逗他,赶忙态度良好的认错:“这个是我不对。只是你不告诉行程,却陪他参加不喜欢的饭局,而且看你们离的那么近,我嫉妒。”
傅聿初说的光明正大理直气壮,说完又小声补充:“我只是想轻轻碰下你,让你心里想着我,没想让你为难的,对不起。”
“你又知道我不喜欢这种饭局了。”
傅聿初:“那你喜欢吗?”
时稚就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指责:“就算筷子掉地你不是故意的,那你说话干什么阴阳怪气?”
“是他先挑衅我的。”
“我怎么没听到,徐…他怎么挑衅你了?”
“眼神,头发丝,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挑衅的气息。”说完见时稚不信,傅聿初肯定道:“真的,这是属于情敌之间的直觉。”
时稚:“……”
时稚对傅聿初巧言善辩的能力简直刮目相看,直觉这种虚无缥缈又主观的东西他无法反驳,只能说具体的。
时稚:“你……你故意亮出我给你画的微信头像。”
“没有,切错号了,不想用私人微信加他。”
“你觉得我信吗?那你工作号通过他的好友申请没?”
“好吧,我就是故意的。”傅聿初承认的非常干脆,“他言语刺激我,他故意在我面前秀恩爱,我不爽,我吃醋。”
“……”
“而且,”傅聿初说:“他不是爱怀疑爱打探么,那就让他慢慢怀疑好了。”说完又盯着时稚幽幽试探:“还是……你害怕被他知道?”
“我为什么要害怕!”时稚立马否定,说完又觉得不太对,最后他灵光一闪找到不太对的关键,说:“我不是怕被他知道,我只是……只是……你妈妈肯定会发现啊。”
“那怎么了,发现就发现呗。”傅聿初十分不理解:“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追喜欢的人她难道还有意见?”
追喜欢的人。
喜欢的人。
有什么东西在时稚脑海里轰的一下炸开,心跳变的密集,掌心开始泛湿。
“哦。”时稚红着脸哦了一声。
傅聿初得寸进尺,往前凑了下,弯着眼睛问:“给追吗?”
“你妈妈其实不喜欢牛肉粥吧。”时稚搅着手指没回答,反而问起别的:“你为什么要那样说?”
傅聿初嗯了一声:“看你没吃多少东西,怕你胃难受。看你不开心,想用你喜欢吃的东西哄哄你。”说完又盯着时稚眼睛问:“让追吗?”
“路边等车的时候,你发的消息,‘又来迟了’是什么意思?”
傅聿初眼睛闪了下,里面藏着时稚看不懂的情绪。
遗憾一个人尝着就够,胆小怯懦愚蠢的傅聿初,时稚就不要知道了吧。
“怕你上他的车,怕你让他送,怕你心软给他机会,怕你舍不下过去几年的感情原谅他。”
“我不会。”时稚说。
“嗯。”傅聿初拨了拨时稚垂在额前的头发,又用手指点了点时稚的眉眼,锲而不舍地追问:“所以可以追吗?”
作者有话说:老傅开始了[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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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稚抓住傅聿初乱动的手,终于直视他的眼睛也直面他的问题。
“不会。”傅聿初说:“我会悄悄的追。”
时稚看着他没说话,意思却很明显——那你问什么问。
但是傅聿初不要显而易见的意思,他想要个明确的答复,于是他又问:“可以吗?能追吗?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别追了。”
“什么意思?”
傅聿初身体开始绷紧,失望顺着心脏爬到四肢百骸,晦涩的情绪在眼底集聚,他艰难地抬头对上时稚的眼睛,刚要继续缠着,就看到时稚闪躲的眼神和……红透的耳根。
知道自己会错意的傅聿初有种失而复得的狂喜,他克制着将人抓怀里狠狠咬一口的冲动抬手摸上时稚的后颈,手指慢慢收拢。
“什么意思啊时小稚,说清楚一点,不然我怕会错意。”傅聿初半跪在沙发上,一手摩挲着时稚后颈的皮肤,一手撑在沙发背部,将时稚圈在自己的臂弯里,垂着头用鼻尖不停碰着时稚,低声呢喃:“你知道的,我比较笨,快告诉我。”
时稚声音很小:“傅聿初,你别欺负我。”
“我怎么敢啊。”傅聿初声音听起来竟然很委屈,他说:“是你在欺负我吧,知道我笨还给我讲这么难的题让我猜。时小稚,你别欺负我吧。”
“……”
“快说,‘别追了’是什么意思。”傅聿初嘴唇落在时稚眉间,哑声说:“你……”
“我接电话!”时稚一把推开傅聿初,差点从沙发上弹跳起来,他捏着手机走向阳台,背影颇有点落荒而逃的味道。
“……”
傅聿初换了个姿势,修长的双腿搭一起挡了下微微起立的兄弟,整个人以一种十分放松的姿态陷在沙发里。
他心里说不上是可惜还是可惜或者是可惜。
时稚“嗯嗯哦哦”讲电话的声音从阳台传来,傅聿初盯着时稚随着说话微微晃动的背影突然很低很低地笑了下。
喜悦在心底无限放大,傅聿初周身被一种柔软的情绪包裹。
如果幸福可以具象化,这一刻傅聿初觉得它应该是炎炎夏日的冰水,过瘾却时刻警醒着他不要得意忘形。
失去过,才知道拥有是多么难能可贵。
傅聿初靠在沙发上,仰着头,用手背挡住眼睛。
黑暗中,他听见时稚透着愉悦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接完了,你肯定想不到是谁的电话。”
傅聿初睁开双眼,与时稚盛着轻松笑意的眼眸撞了个满怀。时稚右脸的酒窝还没来得及收起,傅聿初不由想到安大育知楼下被紫藤花气息萦绕的那个午后。
他这么开心,肯定不是徐以宁的电话。傅聿初笃定地想。
“你的好朋友,付雨萌?”傅聿初想不到除了自己还有谁能让时稚这么高兴,只能勉强猜个他的好朋友。
“不不不,你猜错啦!”时稚在傅聿初身边坐下,拍着手兴冲冲地说:“是我表哥,他要回国了,他竟然要回来了。”
“……你表哥?”
“对呀,我没想到他竟然还会回来,我以为他们以后都会在国外生活,没想到竟然要回来啦。”时稚感叹道:“真是没想到啊。”
傅聿初有点莫名的紧张,他小心试探:“你……亲表哥?”
时稚皱着眉头想了想说:“也不算很亲。”
“……”
“怎么说呢。”时稚犹豫几秒,觉得他跟傅聿初已经这样了,没什么难言的,于是解释道:“就我舅舅……我妈妈的弟弟,他跟我妈妈其实不是一个爸爸,同母异父?”
“反正就是我外婆未婚先孕生下我妈妈没多久就将我妈妈送到福利院,她又跟别人结婚生了我舅舅。所以我跟我表哥算是亲表兄,但又不是你跟晨姐那样的亲表兄妹?”
时稚说的有点绕,但傅聿初敏锐地抓住了关键点。
虽然不是特别亲,但至少有血缘关系,傅聿初紧绷的神经放松,见时稚接个电话都这么高兴,就猜他们两关系不错。
于是笑着问:“表哥是留学回国吗?”
时稚没注意傅聿初称呼上的自来熟,跟他解释:“不是。我舅舅一家在我高考前夕就移民去了国外,我以为他们再也不会回来了。可刚刚我表哥说他们家在国内还有业务,移民的只是我舅舅舅妈,我表哥以后会在国内发展。”
“那你……”傅聿初小心问。
“我爸妈去世后我在我舅舅家住过几年。”时稚抓着傅聿初的手无意识地捏.弄,慢慢跟他说自己的事:“我妈妈后来被一对好心夫妇领养,只是他们很早就去世了。我爸妈出事后,我就被舅舅接到他家。在这之前我都不知道我还有舅舅,我妈妈也没跟他们联系过。”
傅聿初捏了捏时稚的手,没说话。
“其实我舅舅一家对我挺好的,他们去国外前问过我要不要一起出去。当时想守着爸妈的小楼,就没答应。”时稚笑了下:“结果小楼现在也不在我手上。”
傅聿初心疼地摸摸他头发,柔声安慰:“我们一起把它拿回来。”
时稚扯了扯嘴角,闷声说:“舅舅一家出国后,就只剩我一个人了。跟徐以宁在一起后才知道他竟然是徐爷爷的孙子,是徐爷爷让我陪了我爸妈最后一程。与徐爷爷的缘分,我以为是上天对我的恩赐,是我跟爸妈残存的一丝链接。”
“后来,徐以宁跟我求婚,说想要跟我组成一个家,说他感受不到我的爱让我拿出最珍贵的东西证明,加上徐爷爷……”时稚闭了闭眼,没有往下说,只说:“我做好了跟他在一起一辈子的准备。”
有人看重金钱,有人珍视时间,有人渴望权势,有人需要陪伴。
徐爷爷冒雨陪同,可能在别人来看只是举手之劳,但对时稚来讲,能见爸妈最后一面,能陪他们最后一程,无异于雪中送炭。
而徐以宁,也不是一开始就这样。
他出现在时稚又是一个人的时候,强硬的挤进时稚封闭的世界。他也曾不顾自身危险护着时稚,曾背着时稚走过安大雪夜。
认识五年,在一起三年多,时稚也曾在徐以宁身边找到失去过的家的温暖。
所以他愿意借钱给徐家,愿意用小楼绑着自己让徐以宁有安全感。
可是……
时稚扯了扯嘴角,自嘲道:“很傻是不是?”
不,一点都不傻。傅聿初张了张口,却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嫉妒和心疼两种情绪拉扯着他,让他心口酸闷,嗓子发堵。
徐以宁,他凭什么。
“可是我也想要一个家。”时稚语气有些固执,重复着说:“我只是想要一个家。”
时稚脸上透着落寞和执拗,泛湿的眼睛让人心疼。
傅聿初再也忍不住,用力将他搂抱在怀,轻抚着他的肩背。他没有趁机说“我给你家”之类的屁话,只是不停地亲吻他的头发,轻拍他的肩背。
这一刻,傅聿初除了对徐以宁的嫉妒和痛恨之外,只剩下对时稚浓浓的心疼。
心疼他年少孤身一人,心疼他热忱真挚却被辜负,心疼他无条件信任却换来满心算计。
徐以宁难道没有借着时稚对家的渴望对他精神控制?徐爷爷难道没有借着对时稚的恩情对时稚道德绑架?
心怀善念有错吗。知恩图报有错吗。全身心交付信任有错吗。
时稚如果因为徐以宁对感情的背叛而畏惧建立新的恋爱关系,傅聿初可以用余生让他相信爱相信忠贞。
傅聿初不嫉妒时稚的全身心信任和依赖徐以宁简简单单就能得到,而傅聿初却有了十倍百倍的难度。
他只是心疼时稚,心疼他真心被辜负,良善被践踏。
“别难过。”傅聿初闭了闭眼,将湿意逼退,他摸摸时稚头发故意逗趣:“不然我让你咬一口好了。”
“什么啊。”时稚果然被逗笑,他推开傅聿初轻拍了下他胳膊,尴尬道:“我才没有难过,我这是喜极而泣。”
“嗯,表哥回国当然是值得高兴的事,喜极而泣很正常。”
时稚膝盖怼了傅聿初一下,正色道:“表哥能回来我真挺高兴,虽然我们之前相处时间不长,但他以后在国内,会让我觉得,我也有亲人,我不是一个人。”
“表哥什么时候回来?”
“快的话下个月吧,怎么了。”
傅聿初捏着时稚的手指头说:“提前准备着,到时候给表哥接风洗尘的时候好好表现,留个好印象。”
“你好好表现干嘛啊,是我表哥又不是你表哥。”时稚小声嘟囔:“干嘛一直表哥表哥的叫。”
“你说呢。”
时稚不说。
傅聿初就问:“我可以叫吗?”
“不可以。”时稚起身踢了踢傅聿初的脚,想把他从沙发上拉起来,“走,去吃饭,我今天心情好,请你吃大餐。”
“不用。”傅聿初起身。
“不吃大餐。”傅聿初开门。
“??”
“咱们自己做。”傅聿初拎进来两个大袋子。
“???”
“吃清蒸鲈鱼?”傅聿初勾了勾发愣的某人下巴。
时稚反应过来:“!!!”
“自己做太麻烦了,咱们还是去外面吃吧。”时稚拍掉傅聿初逗猫手,试图说服对方:“刚住进来没多久,家里没动过火。”
“通燃气?”
“……通,可是……”
“厨具我看了下都有,调料食材我买了。”
“我……”
“我不想去外面,我想跟你在新家吃饭。”傅聿初问:“你不想吗?”
时稚没有很想。
不过傅聿初一副只要他说不想就会马上动手的架势,时稚摸摸脖子违心地说:“想。”
“乖。”傅聿初戳戳时稚的酒窝,让他休息:“你先自己玩会儿,饭好了我叫你。”
时稚看着傅聿初忙碌的背影,还是忍不住挣扎一番:“做饭太麻烦了,咱们要不叫餐吧。”越想越觉得这个提议好,时稚兴奋地建议道:“就叫于师傅店里的怎么样?他店离这里近,味道又好吃,我们……”
“时小稚,你什么意思。”傅聿初像是才反应过来,他捏住时稚下巴:“你嫌弃我做的菜不好吃?”
对,是不好吃。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冤枉我。”时稚悄悄翻了个白眼。
傅聿初做出要上手的动作恐吓道:“你那什么表情,你刚刚是不是对我翻白眼了,你过来……”
“没有没有,你看错了,傅大厨,你快做饭吧。”时稚笑着跑开。
傅聿初哼了一声,嘴角却偷偷翘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这章甜甜酸酸甜甜甜甜,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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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不好时入口的美食是雪中送炭,心情好时享用的美食是锦上添花。
总而言之,美食可以治愈一切。
时稚觉得在今天这样一个开心的日子里,有必要来一顿美食奖励自己。
虽然傅聿初做的鱼有点腥,炒的菜有点咸,煮的面有点烂。但他发誓,他真的没有嫌弃傅聿初厨艺不好的意思,毕竟能吃对不对。
时稚只是觉得,觉得大热天做饭很辛苦,吃完饭收拾也很麻烦,而且今天很适合外出。
对,是这样。
他不是不想吃傅聿初做的饭,只是不想他辛苦。
逻辑理通后时稚就思考该怎么在不伤人的情况下,委婉的提出去外面吃饭还能让傅聿初感激的同意。
傅聿初收拾外送的食材时——
时稚边往冰箱收纳边好奇问:“你什么时候买的东西,我怎么不知道?”
傅聿初:“可能在你坐着跑车兜风而我在楼道罚站时?”
时稚:“……”
时稚又问:“东西什么时候送到的啊,我怎么没听见?”
傅聿初:“因为你当时正沉浸在跟表哥通电话的喜悦中?”
时稚:“哦。”
傅聿初语气有点吃味,不是提议去外面吃饭的好时机,等会儿再说。
傅聿初将需要的东西拿到厨房,认真研究厨具时——
时稚像跟屁虫一样黏在后面,试探道:“厨具跟你家不一样是不是?你肯定用不惯,不如……”
傅聿初:“差不多,多用用就习惯了,迟早都要用。”
时稚:“好吧。”
有哪里不对劲儿,但不知道怎么反驳,思考思考。
傅聿初处理食材时——
时稚看着正对他喊救命的鲈鱼,建议道:“你从哪里买的食材啊?大老远的海鲜送过来是不是不太新鲜了啊。”
傅聿初:“现杀现处理冰鲜外送,放心,比外面餐厅新鲜。”
时稚:“哦。”
想了想不太甘心,时稚又继续争取:“中午的饭桌上有鱼,要不咱们就简单来点素菜好……”
“哐——”
菜刀拍在案板上,时稚止了声。
“抱歉,手滑。”傅聿初转过身一脸笑意地问:“你刚刚要说什么?”
时稚一哆嗦,小心找补:“午餐虽然有鱼,但我没吃到,现在还真有点想吃。”
“嗯。”傅聿初转身继续忙碌。
时稚:惹不起,惹不起,他走。
只不过偏爱就会有恃无恐,优待就会得寸进尺,高兴就会得意忘形。
时稚消停几分钟后在傅聿初准备炒菜时又忍不住提议:“我最近口味清淡,吃不了太多盐。”说完又连忙补充:“当然不是说你炒的菜太咸的意思,是我自己善变。”
只要不咸,蔬菜能难吃到哪里。时稚这样想。
傅聿初:“……”
“你再变着法嫌弃我试试呢。”傅聿初手拿菜刀,看着时稚一本正经道:“小心我亲你。”
时稚:“?”
时稚:“…………”
没见过这样威胁人的。
“你忙吧,我…我跟雨萌去聊天了。”
时稚溜了。
晚餐傅聿初没搞太复杂,一道清蒸鲈鱼,一碟时蔬,一例素汤。
时稚看着桌上摆好的饭菜,心想,卖相倒是比上次好很多,但众所周知,凡事不能只看表面,要透过现象看本质,越美好的东西越……
“时老板请用,我尝过了,没有毒。”傅聿初递给时稚小半碗汤,见他满脸纠结故意揶揄道。
“什么啊。”时稚被逗乐,决定由简入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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