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安的话一出,刘玄的笑容立刻沉下,搭在他胸前的拨弄的手停住。
梁安看着他这般,立刻委屈的叫唤道:“你都说不生气了。”
“我只说考虑一下。再说你在这种时候,还想着曾有过肌肤之亲的人,我怎么可能不生气?!”刘玄马上反驳,然后心里也有些气愤委屈。
梁安一下转过身。
他与别人有过苟且,这种事会永远的烙在他心里,自己永远也辩白不了。他想着,一下子落下泪来,那件事,是他人生做的最大的错误。
刘玄撑起身子,看到他的泪水,一下子慌了,然后扳过他的身子,用指尖拂去他的泪水:“是我的错,我不应该生气,你别哭了。”
梁安微微止住泪意,然后低着头认错般的低喃:“我不应该和别人发生那种关系。”
“过去的事,不要在想了。”刘玄安慰他,然后叹了一声,无奈的道:“你想王匡是因为什么事?”
“我们去合浦的那天,他和我说要投靠刘秀,我当日不觉得什么,可是我后来细细想了,刘秀的胞兄之死是王匡向你进谏,然后你杀了他的胞兄,这一件事刘秀不可能不知道。而且以往的绿林军一直与刘秀作对,他怎么可能收留王匡?”梁安分析道,然后又向刘玄解释:“其实,我也是压了好久才跟你说,欣,我真的没有刻意去想他,我只是担心他。”
“我想去洛阳看看他。”梁安紧张的问着刘玄。
刘玄一下子翻身背对他,闷闷的声音传来:“要去你一个人去。”
“欣,你相信我,我真的只是担心他,我看到他平安,一定马上回来。”梁安趴在他身上讨好的道。
刘玄闭上眼睛没有应他,梁安趴在他的肩上等了一会,才讪讪的下来。
结果,第二天,梁安真的开始准备一个人去洛阳的事宜,气的刘玄一下子甩门进屋,再也不想理他。梁安一直在自己房间捣鼓,刘玄的房间与他相邻,他想不听到梁安房中的声音都难。
然后,终于刘玄受不了的打开门,站在梁安打开的房门前,看着他不停的搬进搬出,马车上的堆的行李仿佛他要一去不回。
“你什么时候走?”刘玄闷闷的道。
“明天。”
第二天清晨,梁安掀开了车帘,然后一眼看到那个坐在里面面色不好的人,梁安望着他笑了起来,上了马车,看着他身边的包袱。
“欣,你就带这么一点?”梁安惊呼,洛阳那么远!当日他们从洛阳到合浦,还走了将近两个月呢。
刘玄自是想立刻去,立刻回的,洛阳他一天都不愿待的。
“你带那么多干嘛?”刘玄皱着眉头道。
“我想给王匡带一些东西,我想起来,我走的时候,他身上已经身无分文了,可是我还就这么离开他了,什么都没问。”梁安愧疚的道。
“他现在也许已经被刘秀重用了,你的这些东西,恐怕他已经不稀罕。”刘玄道。
可是突地他心中也是一惊,刘秀是放过了自己,但是他也不能保证刘秀有朝一日会后悔,所以他此生如非必要是不愿意在踏足洛阳那片土地的。那么王匡,他若是再在洛阳呆下去,真的是有极大的危险的。
马车发动,向着洛阳驶去。
“陛下,彭宠反叛是因为他的上官朱浮,既然他不愿在朱浮手下为官,我们就封其他地的郡守极是。”早朝时,王匡对着刘秀提议道。
刘秀眼中立刻厉声闪过,然后对着怒着道:“若是人人不满上级都滋生事端,朕是不是都要了解一番,随他的意思调任?!”
“陛下,现在是乱世之秋,我们当务之急应是去征讨那些自立为王的诸侯,而不是跟彭宠交缠,以小利诱之,先安抚他,待陛下统一中原后,还对彭宠不满,那时他已经是我们刀俎下的人,陛下您想要惩治他,易如反掌。”王匡躬着身子一脸恭敬的献策。
刘秀却站了起来,十二旒珠在面前晃动,他看着王匡,一脸阴晴不定。心中有个声音,一直不停喊着:就是这个人向刘玄献计,刘玄才杀了大哥。就是这个人,自己才九死一生,不得已到了河北,在那受尽屈辱!!
“王匡不愧曾是绿林军首领,分析的有条有理,以礼诱之,来日强大之时,再杀之!!”刘秀看着他道。
王匡心中一惊,他看着刘秀的眼,那双眼中,仿佛有其他的寓意。
“不过,朕现在就想杀了彭宠!”刘秀却道,然后坐下了皇位,下令道:“休整军队一个月,四月讨伐彭宠!”
刘秀走出了宫殿,他大步迈过了那些跪下的臣子,却陡然在王匡的地方顿了下,唇角笑容深沉。
而此时的梁安,终于到了洛阳,他几番打听,才知道王匡的住地,原来他真的投靠了刘秀。梁安这时由衷的敬佩刘秀,任用贤臣,不计前嫌,怪不得刘玄一直说他适合为帝。可是,他这种想法,只维持了短短一会。
梁安与刘玄走到王匡的府邸,梁安还未上前敲门,突地,府邸上空飞出十几个蒙面的人,手刃利器,剑锋上留在血液,只是一眨眼功夫,那些人间如凭空消失般,隐于街道上行走的百姓。
梁安心中猛然一跳,他赶忙推开了府门,扑面的血腥而来,府中一片狼藉,满屋没有一点喧嚣的声音,那些人们还来不及呐喊,剑客的剑已经划破他们的喉咙。
地上遍布的尸体,死状都是一样的,一剑封喉,刚才那些剑客显然是有组织有纪律的。
梁安呆愣会,然后赶忙冲向大厅,他走进了一间房。
“王匡——”他呼着,冲了过去,一下跪到那人的面前。
王匡倒在地上,屋中一片凌乱,他不是像外面那些人一剑封喉,他右手被剑挑断青筋,左胸是一个窟窿,冒出血,身上还有许多剑痕,他是被人围攻一道道划伤,然后再一剑了结的。
他死时,一定是极痛苦的。可是,那剑刺向他胸前的时候,他竟然会有一种快感和解脱。
“王匡——!王匡——!”梁安哭着呐喊,紧紧的抱住他的身体,看着他面容的消瘦,还有那些伤痕。
“圣卿……”刘玄有些不忍的上前。
梁安却没有应他,他抱住王匡,极其伤心,泪水大滴滴的落在王匡的面上。
突地,王匡的睫毛颤了下,他幽幽的睁开眼,看着面前的人。
梁安一下子怔住,然后欣喜的看着他:“匡——”
“安……我刚才看到你了。”王匡轻声说道,然后眉头又微有些疑惑的皱起:“可是,你的衣服头发好奇怪,我差点认不出,可是我还是认出来了。”他笑着,有些像邀宠的小孩。
“匡,你在说些什么?”梁安握住他的手。
“你在一个好奇怪的地方,那里都是好高高的楼,你从一个好像房子又不像房子的东西里走出……”他说着,突地唇中呛出一团血,他目光有些恍惚起来。
“王匡,你不要死,我求你活着,我们一起归隐,我们一起生活。”梁安紧张的道。
王匡却是眼前确实越来越的模糊,耳边已经听不到那些话,身子飘飘然的仿佛又回到刚才的那个奇怪的地方。
“王匡——!”梁安痛苦的呐喊着。
他一直的维持着抱住那人的姿势,眼中的泪还留在眼角。
是自己不好,为什么当初没有早一点注意到刘秀的问题,自己为什么不提醒他刘秀与他之间的恩怨,自己为什么不早一点来找他……
“圣卿,我们让他入土为安吧。”刘玄蹲了下来。
梁安抱住王匡的手未动,他只是极艰难的转头看向刘玄:“是我害了他……”
刘玄刚要劝说。梁安依然再道:“我想把他和我前世的尸体葬在一起。”
刘玄一怔,他心中本能的不豫,可是看见梁安这个样子,还是道:“嗯。你知道你前世的尸体在哪吗?”毕竟他的尸体不是被王莽挖了吗?!甚至下令不准任何人安葬他。
“我知道。”梁安道。然后他抱住王匡的身体就站了起来。
他这一世欠的人太多了……
梁安一路抱着王匡的身体上了马车,然后轻轻将他的身体放在马车上。
“去义陵。”他对着惊讶的车夫道。
马车向着西岐而去。梁安看了王匡许久,才离开目光,闭上了眼。
“欣,你知道我是怎么知道我前世的尸体葬在哪吗?”梁安突地道。
刘玄还未说话,梁安就道:“我在长安遇见了朱诩的儿子,你恐怕已经忘记这个人了,我也快要忘了……”梁安感概,曾经这些年少无知的岁月终究是被时间无情的掩盖。
“是朱诩埋葬了我。”他简单的道。然后不愿说后面的事。
刘玄不知道他到底要说些什么,只能怔怔的看着他。
马车走了大半天,初夏的天气,太阳火辣辣的烤着车顶,王匡的身体已经彻底僵硬,车子有时候颠簸一下,梁安仿佛可以听到他骨肉相撞的声音。
“公子,义陵到了。”车夫道。
梁安就要去抱王匡的尸体,刘玄却先抱起:“圣卿,我来吧。”
梁安点了下头。然后跳出了马车,他还记得第一次来这里,他是来看汉哀帝的墓碑的,可是在这里,他遇到了重生的刘欣。如果王匡也可以活过来,那该有多好。他心中企盼。
他走向了山顶,刘玄抱着王匡跟在他身后。梁安每走一步,他仿佛听到了灵魂深处的一个声音,一个共鸣碰撞的声音,让他心灵震撼。
山顶上有一个小小的墓碑,上面的字是用血写成的,经过多年的风雨,只能看到零星的字迹:“挚爱董贤之墓。”
突地,他眼前仿佛出现了那个年少他结识、后来却越来越疏远的人,抱住他的尸体痛哭,然后亲手一抔土一抔土的将自己身体掩埋,在自己的碑上写上那几个字。
梁安轻轻用手翻开那片土地,一个包裹起来的四方的盒子映入眼前。
梁安伸手拿了出来,上好的丝绸也抵不过风雨的腐蚀,已经褪色破烂,只是里面的玉玺仍然完好如初,亮丽光润,就如爱一般,时间可是洗刷记忆,却洗刷不了这世间最难得可贵的情感。
“王匡之墓。”梁安用着自己的鲜血一笔一划的在他的墓碑旁写上了这四个字。然后两人相握着手向山下走去,一路的脚印从王匡与董贤的墓碑处向下延伸。
第168章 番外1亲吻之缘
我叫范飞宇,职业游侠一名,大家都说我无貌,无钱,无才,真的是走了狗屎运才会拐到这么貌美的男宠,可是——
只有天知道,我是多么不想拐到的,嘘!我们小声说话,被我们家那位听到,我就死定了!!
事情是这样的——
那日,我背着我那把祖传的剑,第一次来到长安,一下子就被繁华都城,各种各样的新奇东西给吸引了,以至于当一个男人走上前,拉住我的胳膊,我都没有发现,直到他……
直到他将他的唇印上我的唇!
唇上温热软甜的感觉一下子如触电般蔓延到四肢骸骨,然后我傻掉了。
这是老子的初吻啊!!!
对象竟然是个男的!!
你说我能不傻掉?!!
在我正要推开我身旁的男的,虽然他长得真心不错,细长的睫毛微微抖动,轻触着我的肌肤,让我的心也变的痒痒的,剔透无暇的皮肤放大到面前,没有一丝斑点,精致的鼻子抵在我的鼻上,秀气的眉头轻轻扬着,真是美得令世间万物都失色。
可是,重点是他再美,关老子什么事?!我喜欢的是女的啊!!
然后,一只强有力的手分开了我们,我眨了下眼,怔怔的看清了刚才窜进来的人。
衣冠楚楚,相貌也是不凡,风度卓然,只是他正在以极不豫的眼神看着我,仿佛自己心爱的东西被人碰了、弄脏了。
然后,他一把拽住身旁人的手,就走。
刚才那个男子委屈的嘀咕了几句,但仍是乖乖的随着他离去,然后那个美少年在他身边偷偷的扬起了笑脸,还回头对我眨了下眼。
我抹了抹嘴唇,暗想这长安城真是世风日下,当时的我并不知道,男宠这个词是其实是长安很流行的词,凡是达官贵人都喜欢在家豢养些男宠,甚至栾童,就连当今陛下亦是,极度宠爱一个叫董贤的男宠,听说为了他连皇位都愿意禅位于他。
长安的生活是很繁华富足,但是消费也很高,在我住了几天客栈,吃了几顿饭后,荷包里只剩下些碎银了。
我想着,我要出去打工了,去那些达官贵人家看看有什么要做的差事可以给我办。
然后,我来到长安第一富的清府,听说这家是经营粮铺的,且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挤掉曾经为皇室专供粮食的皇室宗亲,成为这皇室御用粮食,自然他家的粮食也就成为了这长安城最出名的。
自古以来,何有平民百姓为皇室供粮,先不说这皇室用的食物都是要经过反复考察,反复检验的,就说这样的肥差事也不应该会留给外人啊。
于是,这民间都流传这清府的主子曾经救了皇上心爱的男宠,所以皇上为了感谢他特赐为皇家供粮的权利。
我敲了敲清府宏伟宽大的门,还没有几声,就有个人开了门,那人貌美超俗,眼中含泪,粉唇紧紧被自己的齿贝咬着,脸上梨花带雨的流着泪珠。
那人显然看到了我,想要奔出去的脚步顿住了。
然后,我立马上前想着以前看到一些人对着达官贵人行了礼,也对着他照样施了一个。
“公子,你家可有什么差事要做?”我恭敬的问道,脸上笑意盈盈,极力想要显出我的和善和值得信任。
然后,就是一片沉静,在我弓着身子腰微微麻的时候,我疑惑的抬头,那个好看的男子竟然看着我惊讶地道:“是你?!”
他脸上还带着泪水,唇角却微微勾起,眸中一闪闪的,真如一个勾人的女子。
“喂!你怎么到这了?!”然后,他一改刚才的柔弱哭的令人心疼的姿态,一脸趾高气扬的看着我,还颇为嫌恶的道:“你该不会要本公子负责吧?!不就是一个吻吗?大不了你亲回来就是啦!”
然后,他靠近了我,我脑海中一下子浮出那日在街上被人“强吻”的画面,原来是他!
我赶忙退了一步道:“公子,我不是……”我支吾的道。
他却又逼进我,唇角恶意的勾起的笑容仿佛在对着我的嘲笑,我被激起,大胆的迎着他道:“公子,我不是来要你负责的!”
说完,我就后悔了,因为我看到那个人脸上的笑容扩的更大,甚至带着点不怀好意的感觉。而我这话怎么都不像一个正经男子应该说出来的,颇有那些忸怩作势的女子之气。
他一直都笑着,笑的我心里发毛,我压住心里的怒气又问道:“公子,我是来寻差事的游侠。”
他的笑容顿了顿,看了我一眼,然后慢慢歪着头道:“游侠是什么?”
“游侠就是在江湖上行走,为别人办事,呃……就是惩办奸人,为民除害的。”我说着,心底却有点心虚,因为到目前为止,我都没有惩办过什么贪官污吏,不过既然是向人介绍自己,当然是越厉害越好了。
“嗯嗯。”他点了点,仿佛相信了我的话,然后他又笑着问道:“是不是什么差事都可以?”
他的笑容看起来魅惑,不同寻常,我心底的警惕一下子就提升了,他不会真的要我去做什么杀贪官除坏人的事吧,这些事自有那地方官员管,应该不需要用到我吧。
然后,我就发现是我多虑了,因为他说道:“你陪我去喝酒!我心里闷!”
“好!”这么好的差事,我立刻毫不犹豫的应下,然后又似是觉得会拉低自己的标准,为难对着那少年皱眉道:“只是这价钱……”
“你要多少钱?一百两?”他问着我。
我一下子怔住了,然后他又问着:“五百两?”
直到他说道一千两,我才幡然醒悟,赶忙笑着脸应了下来,连说着三个好字。
可是,我的顾客反而不高兴了,他似是兴趣乏乏的住了嘴,然后带着我走。
一路上,我都被那一千两,迷晕了头,别说一千两,一百两我都没见过,没想到第一次到长安做生意就挣的这么多,而且还是这么容易的差事。
这长安果然与别的不一样。
可是,这长安不一样的地方不止是这人出手阔绰,更是长安竟有这种地方!!
这种有伤风化的地方,竟然堂而皇之的开在一条繁华的街上。
而他带我去的地方就是这个——
鸭店!!!
第169章 番外2先欠着吧
莺声乐舞,貌美的男子袒胸露乳的在台上做着只有女子才能做到的柔媚之姿。台下一片欢呼声,带着难听的污言秽语。
我睁大了眼睛看着我毕生以来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来到的这个特殊的店。在我还没有醒悟的时候,我身旁的人已拉着我的手,将我带上了二楼,然后,他熟悉无比的走向一个正对着舞台的座位坐下,轻轻的翘起二郎腿,一副享受的眯着眼看着台下善舞的男子们。
“喂!你不是说喝酒吗?”我半天才从震惊中醒来,然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他只是淡淡的用他邪魅的凤眼扫了我一眼,然后道:“喝花酒,不也是酒?”
我被噎住,算了,只要能挣钱怎么都好,然后我默默的坐在了他的身边。
说实话,那一场舞真没意思,一群男人搞得像女人也就罢了,还围在一起,又是跳的又是舞的,感觉就像争艳的公鸡。
然后,我在极度震惊后,又在被一群男人搞得心里扭曲,审美疲劳后,我鬼使神差的拍了我身旁的人道:“清公子,他们都没有你好看。”
身旁的人,看了我几眼,然后咯咯的笑起来了,声音很清脆,笑容很美,只是说出的话实在自恋:“那是!那些庸脂俗粉怎么能跟本公子比?!!”
我嘴角撇了撇,想这个清公子,还是长安第一富呢,怎么连最基本的客套话都不懂,别人只是随便一句算是礼貌的奉承,他竟然还大言不惭的说自己好。
我在肚子里悱恻的时候,他对着我道:“我不姓清!我姓莫,你以后就叫我雅容吧。”
我应了应,也没太在意他的名字,只是想做完这份差事,也没有机会见面了,只是对于他不姓清却从清府出来感到奇怪,而他也实在不像奴仆,然后我问道:“你是清家的亲戚?”
“不是!”他回答的爽快,好看的眼睛一直盯着台下。
我看他没声,也就不再追问,只是意兴阑珊的玩着手中的酒杯。
足足沉默了一曲舞的时间,我身旁的人才又说话:“其实,我也不喜欢来这。”
“不喜欢为什么来这?”我奇怪的道。
他又不说话了,只是目光一直都着台下,我望着台下,台下搭起的舞台正在换舞的时间,没有一个人,然后我又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人群中,茫茫人海,皆是衣着光鲜的人,可是周围簇拥的人,娇声爹气,衣着暴露,而他们的目光也是放肆**,生生将他们的也变的不堪。
我鄙夷的将目光收回,然后看到我身旁人的已然站起,他一脸愤慨的不知道看些什么,然后刚才明亮的眼眸就聚集了泪水和屈辱。
我想这人真爱哭,长的像女孩,行为也像女孩,但我还是对他的眼泪慌了,我也匆匆站起,然后对着他道:“莫公子,你别哭啊,有什么难过的事,可以跟我说啊。”
我想我既然要收人家这么多钱,自然也有义务,帮人家开导开导。
我话刚落,他就一下子靠在我的身上,嚎啕大哭,泪水如雨的湿透了我身上的单衣,仿佛浸入了我的体内。
我尴尬的看了四周一眼,幸好人不多,只是不时也传来异样的眼光,我闭了闭眼,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轻轻拍着他的肩。
结果,我估错了,我根本不应该把他跟正常男人相比,正常男人哪有靠在另一个男人肩上哭的梨花带雨的。何况,他如此简直可以称得上嘶吼的痛苦。
声音太大,我皱眉将头离开了些许,然后,一道道目光在我身旁人旁若无人的痛哭时,投向这边。
台下的人也有不少向这边看来,最后整个店里,安静的只有我身旁美男子的哭声,和纷纷看向这边的目光。
我硬着头皮,小声在他耳边嘟囔的催促:“莫公子,你哭好了没?!”
“没……”结果,他抽抽鼻子,似乎被别人打扰了一般,不满的瞪了我一眼,然后——
继续哭!!
这时,从小习武的我敏感的发现一道恶意仇恨的目光,我转向目光望去。
然后我看见一个男子,风度翩翩,相貌也算不错,只是他左手抱着一个娇艳的男子,正不满的看着我,眉头皱的紧紧的,寒光的眸子盯在我拍在身旁人肩上的手。
我平时最恨这种人,道貌岸然,衣冠禽兽,然后我也狠狠的瞪了过去。
就在那个男子看到我瞪他的时候,他一下子站了起来,然后迈步,好像要上二楼往我这边来。
我正在私想,他是要来干什么?我身边的人已经不哭了,他仿佛也看到正上二楼而来的人,然后一把拽起我的手,就往另一边的楼梯跑,我被他带着穿过层层人群,然后终于出了那个店。
夜色正浓,镜花水月,格外唯美,身边的人也极度安静,只是现在我安静不了了,我心里焦急啊,眼看就要到清府,他怎么还不给钱?
只是我一路忍着,在他就要跨过清府的门槛,一把拉住了他,陪着我专有讨债的笑脸道:“莫公子,您还没给钱……”
他足足怔了几秒,呆呆的看着我又是几秒,可是这几秒对我来说格外漫长,他该不会不想给钱吧?!
“莫公子,若是您没有那么多钱,随便给点就行了。”我想了想,一千两确实挺为难人家的,毕竟我只是陪人家喝酒,还是喝花酒,挺不厚道的。
那人却激动的瞪圆了眼睛,然后道:“我不是没有钱!我是现在没有钱!”
我看着他,没有明白意思。
“你明天午时来来吧。我先欠着!”他即爽快的道,仿佛欠债的人是我。然后头也不回的就走进了府中,然后一声关门声,将我孤零的隔绝。
我站在门外,苦笑渐渐浮上唇边,我这一天陪他玩,陪他喝,结果还没拿到钱,我就指望着今天的钱,给我交客栈的钱呢。
无奈,我拿出我荷包里仅剩的几个碎银,到附近找了个买吃的,然后又回到了清府的门口,蜷缩在一个角落,孤独的吃着我手中的馒头和饼,一夜无眠。
第170章 番外3追债之行
天蒙蒙亮,清晨空气清新宜人,从地平线升起的太阳慢慢的缓照大地,将它周身的云层染的晕红晕红的,似害羞的女子拂面而过。
我正坐在清府的台阶上,无聊的看着太阳,越看越觉得那圆圆的红红的太阳,就像刚出炉香甜的饼,我喉咙咽了咽口水。
然后,我身后一声门响,我刚忙回头,却失望的低头,只是一个奴仆,那奴仆看着我,上下打量的眼光,让我微微不爽,只是现在我亦没有力气去跟他争辩,只是上前对着那奴仆问道:“请问莫公子在吗?”
其实,这句话,就是废话,我一直在门口待了一夜,都没见到他出来。
那奴仆似乎极不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道:“你说的是莫雅容莫公子?”
我赶忙点头。
“你找他有什么事?”那奴仆道,一脸作威作福的样。
“是你家莫公子让我来找他的,请帮我通传一声。”我极为恭敬道。
那个奴仆却一脸不相信,鄙夷的眼神仿佛在说:怎么可能,你也配?!
我极度忍着我想要暴跳如雷的冲动,然后那个奴仆好像是看我态度还是挺好的,就说了句:“我去问一下。”
隔了好久,就在我以为那个奴仆是不是戏耍我的时候,门又打开了,这才我看到了让我等了一夜的债主!
他站在门口,衣衫简单的垮在他的身上,腰带都没有系,头发微乱,睡眼惺忪的望着我,一脸不耐的眨眼:“不是说午时吗?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我没有说话,我想要是到了午时,我一定要饿死了,然后我肚子仿佛听到我的心声,配合的咕了一声,格外大,我顿时尴尬的低头。
然后一个略微惊讶地声音在我耳畔响起:“你还没有吃饭?”
我没有回答他,我在他家门口等了一夜,风餐露宿,钱也用光了,你若是早点给我钱,我至于这么狼狈吗?!
他见我没有应他,也不生气,只是眨着可爱的眼睛嘟囔道:“我也没有吃饭。”
“好吧,你既然来了,我请你吃饭!”瞬间,他又爽快的道,拉着我的手,就要出门。
我看着他衣衫不整,未梳理的样子,赶忙止住了脚步,这般出去,实在有伤风化,然后我在他奇怪的望向我时,指了指他的面容和头发,还有衣衫。
“你等我一下啊!”他赶忙道,然后又向府中跑去,只是一边跑一边说:“一定要等我哦!”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只是暗想,我都等了你一夜,何况这一下?!再说,我的钱你还没给我!!
我想等他出来,我就问他要钱,若是再去和他吃一个早餐,等那个公子又看到什么新鲜的东西,或者想到什么好玩的东西,又拉着我,怎么办?还是早日和他分清账的好。
莫雅容一会就出来,只是现在他已是衣冠整齐,相貌堂堂,还配了一把折扇,在手中把玩,实在可以说是风流倜傥,只怕这会要是有女子,早就芳心暗许了。
可惜我不是女子,所以我也格外煞风景的道:“莫公子,我的钱你现在可以给我了吧。”
“好呀。”他背着手,满面笑容的向着前走,我急急的追上,他看了我一眼,全然没有焦急之态,一副要出家游玩之态,而我就像他的奴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