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宠美男by水蜜桃吖
水蜜桃吖  发于:2025年10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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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梁安才醒来,他一动身,王匡就醒来了。
“安,冯异他们去洛阳了。”王匡刚醒的声音有点沙哑,眼下是一片乌青。
梁安望着他,微有些愧疚:“匡,洛阳路途太远,我们先在关中找一间客栈,休息几天。”
“嗯。”王匡应道。
客栈中,梁安与王匡站在一起,王匡从袖中掏出为数不多的银子,微微有些心疼。
一夜过去,梁安睡醒去找王匡,他屋中已然没有了人,过了许久,王匡才回来,微微弯着腰,身上灰尘扑扑,面如菜色。
“怎么了?”梁安走过来。
“我去做些工活。”王匡扯出了个笑容,然后绕过梁安向屋中走去。
后来好几天,王匡的面色一日不如一日,经常梁安与王匡一起吃饭,王匡的拿着筷子的手突然僵硬,然后皱眉眉头,长久的不动。梁安有问过他一次,可是王匡只是笑着摇头只说没事。梁安一直心系洛阳,也就没有在想问,甚至没有问他做什么工。
这一日,梁安走出客栈,他恍惚的逛着街道,然后一顶马车从他身边擦身而过,他差一点撞上去。
轿子停在了一座府邸前,一个肥硕的中年人从马车上下来,然后府邸前的一直躬身身子的一个男子赶忙上前,跪了下来,双手撑地,背脊挺直。那个中年人脚踩在了那个男子的肩上,男子眉头紧皱,紧紧的咬着牙,支撑着中年人下来。
梁安怔怔的看着那个男子,然后脑中一片轰鸣。
那中年人下拉后,车上又下来一个同样肥胖的少年,面容与那中年人极其相似,他胖墩墩的脚踩在男子的肩上,就要下来。那个一直跪着的男子仿佛注意到一道目光,然后向这边望过来。
立刻,他身子一颤,然后猛地站了起来,他背上的少年一下子惊呼的向下倒去,跌落在地。
“爹——”少年肥胖的身子仿佛一团圆子,躺在地上就起不来了,一瞬他满脸泪水的呼喊着。
那个中年人赶忙心疼的扶起那个少年,然后满脸横肉的对着杵在那儿的男子大骂:“好你个贱奴才,我看你可怜,才收留你,你还恩将仇报了?!!”
那个男子只是怔怔的看着不远处的人,梁安一直望着他,那中年人的污言秽语、辱骂之语不停的传到他的耳边,突地他觉得心痛愧疚,所有的感情一下子涌上来,沉沉的压在心头。
“王匡——”他叫他。
那个男子听到他的声音,立刻又是一颤,然后眼中聚集着脆弱卑微不堪,他想叫梁安不要在看他。
梁安猛然向他这边走来,然后抓住王匡的手就要走,突地王匡痛苦的皱眉,然后手紧紧的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梁安一怔。那个中年人赶忙恶狠狠的看向梁安:“你是什么人?!”
梁安凌厉的眼神扫过那个中年人,然后对着王匡道:“我们走!”
王匡微有些迟疑。
梁安看着他的眼神一下子冷却下来,让王匡突地心痛惧怕起来。然后他跟着梁安回到客栈。
“你一直都是在那做工?”梁安冷着脸问道。
王匡望着他,微微点了下头。
梁安眼中痛苦之色闪过,然后对着王匡道:“以后不要去了。”
王匡微怔,然后微微勾起了一抹笑容道:“安,没事的,我以前做的事比这还……”他笑容有些凄惨,“我习惯了,我本来就低贱卑微的……”
“王匡!”梁安打断他,他猛然站起,面色冷若冰霜:“你若再去,以后我的事情再与你无关!”
梁安走出了房中。
他怎么能让他为了自己再过以往那种日子?!
王匡扯出的笑容一下子僵住,然后怔怔的看着刚才梁安坐的地方。
夜里,梁安又走到了王匡房中,他不放心他。
“你是不是受伤了?”梁安站在他面前,想起了他一直以来的异样,自己竟然一直没有注意到……
“没有。”王匡笑着。
梁安一下子皱起眉头,然后拉过他的手,立刻他听到了王匡的抽气声。
“哪里受伤了?我看看。”梁安眼中染上忧色。
“肩膀。”王匡只是不在意的道,然后微微拉开自己的衣衫,露出火红青紫的肩膀。他看到梁安自责担忧的眼神,立刻又阖上衣衫。
“匡,对不起。”梁安对着他微有些自责。
“没有,没有,你不用对我抱歉。”
“匡,我去买点药。”梁安就要出去。
王匡赶忙拉住他,肩膀又是一阵痛。他低着头道:“安,不要浪费钱了。”
梁安皱起眉头。他心中太过担心刘玄,以至于他明知道银两不足,他看着王匡把自己身上的东西都变卖了,都没有多管,可是今天他看到王匡如此卑微的让那个中年人踩在自己肩上。
“匡,我们明白就去洛阳。”梁安突地道。
王匡点了点头。
翌日清晨,王匡起床后,准备叫梁安,而梁安房中早已没有人。他问了店小二,才知道,梁安一走就出去了。
他坐在房中等梁安,梁安回来后就直接去了王匡房中。
“把衣服脱了。”他还喘着些气,就直接对着王匡道。
王匡怔住。
“我帮你买了药。”梁安道,然后伸手帮他解衣衫。
王匡的肩膀露出,梁安拿出药膏就轻轻的抹上去,看着王匡立即皱起的脸,又心痛的帮轻轻对着他的伤吹起。
两个肩胛骨大片的殷红,他看着这些伤,仿佛又想起他跪在那个中年人面前,那个中年人胖墩墩的身体踩在他的肩上……
他愧疚自责中,王匡突地问道:“安,你哪来的钱?”
“我把我的东西卖了。”
王匡把自己的东西都卖了,可是他的东西却一直原封不动……
王匡微怔。
梁安只是擦完药,轻轻将他的衣衫拉上。
然后两人上了马车,向着洛阳而去。
冯异的大军到了洛阳,可是刘秀已经不再洛阳,他去熊耳山讨伐赤眉了。刘玄被安排在一个府邸。
“刘公子,陛下现在不在宫中。”冯异对着刘玄解释。
刘玄只是点了点头。
后来几天,冯异经常来看望刘玄,两人都是博古通今,智谋超群之人,故也经常饮酒论天下事。冯异有时会感慨,若是这个人不是陛下的仇人,那么他一定是要招揽进刘秀的军中的。
而刘秀也很快就回来了,他当日即召集最亲信的两人——邓禹和冯异。
“两位爱卿,觉得应该如何处理此事?”刘秀坐在皇位上,没有喜怒。
“禀陛下,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邓禹道。
刘秀没有说话。
冯异望着他才道:“陛下,刘玄根本无心帝王之位,况且他一直暗中帮助我军。”
“冯异,刘玄这个人城府太深,他在位时一直平庸无为,可是这个人在帮我军的时候,却仿佛变了一个人,足智多谋,此人决不可留!!”
“邓禹,你可能不知道,刘玄在位时就想禅位于陛下,这件事,陛下也是知道的。”冯异看向刘秀。
邓禹也看向刘秀,刘秀这才轻声道:“确有此事。”
邓禹皱起眉头,一时迷惑。
冯异也没有出声。
过了一会,刘秀对着两人挥手:“你们退下吧。”
邓禹与冯异退出。邓禹看着冯异道:“冯异,听说你与那个废帝交往甚密。”
冯异微微冷然道:“邓禹,你想要说什么。”
“我没有想要说什么,只是提醒你,不要听信别人的谗言。”邓禹一脸随意的道。
几天内,刘秀一直对刘玄的态度模糊,突地有一天酒席上,刘秀酒醉后,才对众人说道:“明日召见刘玄!”
冯异听着一惊,然后酒席未完,他就赶到刘玄的府邸,可是他只是站在门前,许久未进去。那日邓禹提醒他后,他就许久未来了。
可是,他还是推了门进去,刘玄一如既往的站在院中,如冯异初见他般,高远清冷的,不似凡人。
“刘公子——”冯异出声,刘玄才回过头来。
“刘公子,陛下明日要召见你。”冯异轻声对着刘玄道。
刘玄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从袖中拿出一个信封,他望着冯异道:“冯将军,若是将来有一个叫梁安的人来洛阳找我,您帮我把这个交给他。”
冯异要接过那封信,刘玄突地又收回那封信,然后自言自语的低喃:“还是算了……”
他若是看到自己的信,只怕更伤心。
冯异眼中有疑惑,然后刘玄对着冯异道:“冯将军,里面请。”
两人进屋,刘玄给他倒上了一杯酒:“冯将军,陪我喝一杯。”
“好。”冯异拿起酒杯,向刘玄进道。
明月高悬,光辉镀在两人身上,如照了层浅浅的光圈,两人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时而谈论这,时而谈论那,欢声笑语。

刘玄的面上染着晕红,他举着酒杯的手微有些抖,洒出些酒落在桌上。
“刘公子,你醉了。”冯异想要拿下他的酒杯。
倏地,刘玄握住他的手,一直笑着的笑容看起来有些伤感:“圣卿——”
他轻声如呓语,温柔至极,目光如深海般,一下子,冯异被卷进了那双眸中。
突地,冯异感到唇瓣上有些温润的触感,他睁大了双眼醒悟过来,然后怔怔的垂着眉看着眼前人俊朗的面容。
他几乎都是屏住了呼气,浑身都不敢动,只能任着那人唇瓣的咬噬品尝,直到那人的手也伸进他胸膛,冰凉的触感,让他一下子理智的猛然推开了那人,然后站起来冲出了房门。
翌日,刘玄依诏到了皇宫,刘秀坐在高处,面色阴晴不定。刘玄只是站在那儿。
“刘玄,朕问你,你当日为什么要说禅位于朕的话?!”突地,刘秀的声音传来。
“因为陛下比我更适合坐这个帝位!”刘玄简单的道。
刘秀皱了皱眉头,然后突地冷笑了一声,从座位上站起,走到刘玄面前,阴狠的看着那人:“你就不怕朕坐上帝位杀了你?!”
刘玄没有回话,只是看着他,一脸淡然。
刘秀看着他的神色,立刻被激怒的抽出佩剑:“朕现在就杀了你!”
佩剑搭在他的肩上,剑锋紧贴着刘玄的肌肤,刘玄对着刘秀道:“有个人对我说陛下您不是昏君。”
“是冯异?!”刘秀冷笑着:“你到是把朕的臣子收买了?!”
他在宫中,就听说冯异与他交往甚密。
“冯将军是了解陛下。”刘玄淡淡的道。
刘秀看着他眼神深邃,然后他冷然道:“刘玄,我最后在问一次,你到底为什么要帮我?!!”他以为自己真的相信他所说的退位让贤,这个帝位,只要稍有些能力的谁不相争?1孰不见这些年有多少人乘着乱世自立为王?!
“陛下当上帝位比我更合适……”突地,刘秀的剑近了些,然后那人脖颈被划破一道血迹,刘玄淡笑的神色有了一丝留恋:“这只是其一,其二是……”他止步没有说话。
“其二是什么?!”刘秀阴狠的看着他,追问。
“他不喜欢宫里……”刘玄这才道。
刘秀一怔。
“陛下,您当日在河北,征讨王郎的时候,另娶了他人,可是那时离您与阴丽华大婚恐怕不足一年……”
刘玄说着,刘秀突地眼中一紧,然后他怒着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陛下,我不愿意做不愿做的事,也不想为了天下、为了大局伤了他的心,这一点,我永远不如你……”
刘秀怔怔的望着他,眼中闪过哀色,他登基为帝,可是他都不能立心爱的人为妻。
“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放过你?!胞兄之仇不共戴天!!”刘秀醒过来后,然后怒着。
“陛下,若是您的胞兄活着,难道还要与您相争帝王之位,陛下,我为了解决了您后顾之忧而已。”
刘秀倏地皱起了眉头,他的胞兄一直想要那个帝位的,若是他活着威胁到自己的帝位,自己会不会有一天亲手杀了他……
刘秀不敢想。过了许久,他才闭上眼睛,右手一松,剑落在地上,然后对着刘玄道:“不要再回洛阳!”
刘玄走出了宫殿,刘秀叫进了门外的宫人:“传令下去,更始废帝被赤眉迫害而死!”
冯异一直站在宫殿外,看到他出来,立刻送了一口气,可是,突地,他又想起昨晚的事,然后微黄的面上,竟然怪异的染上了一层红。
刘玄经过冯异身边,拱手道:“冯将军,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冯异低着头,不敢看他。
刘玄踏着步,下了台阶。冯异这才抬起头看他,看着他消失在视野中,心中又奇怪的慌起,然后他怔了一会,立刻向下跑去。
“刘公子。”冯异奔到他面前,刘玄回头看他。
冯异呆了一下,然后赶忙道:“刘公子,我送你出去吧。”
刘玄淡笑着:“多谢冯将军。”
“刘公子,以后你准备去哪?”
“不知道……应该会去合浦。”
“合浦?这么远?”
“嗯。”刘玄淡笑。
两人到了宫门,冯异突地说道:“刘公子,我去帮你找一辆马车。”
“多谢冯将军,不过不用了。”刘玄微微一笑拒绝。
冯异却立刻道:“合浦那么远,你没有马车,怎么行?”然后,他就又奔回了宫中。
刘玄站在那儿,他的圣卿应该不久就会来找他了,他想着温柔的笑起,冯异恰好赶来,立刻被迷住了,一双眼静静的盯着他,心里不停的跳着。
身后的车夫叫了一声,他才醒过来,然后向着那人走过去,扬起笑容:“刘公子,合浦那么远,我送你几段路程。”
说完,他就先跳上马车,刘玄一怔,然后也跟着上了车。
“耽误冯将军时间了。”他微有些歉意:“其实将军,不用送我的。”
冯异望着他,眼中闪亮闪亮的:“其实,是我私心想要相向你多问些当今天下的事,与您一番话,甚读是十年书。”
刘玄笑起,微摇着头道:“不敢当。”
车夫手中长鞭一扬一落,马儿嘶叫一声,立刻向着西北而去。
出了洛阳城,又出了好几个城,冯异都说还有很多事没有和刘玄探讨,一路相送。
“陛下若是前面的事都做好了,那么就剩下益州和凉州了。”刘玄在马车上跟着冯异讲述他对天下局势的猜测。
“为什么呢?这两个地方有什么不同?”冯异疑惑道。
“这两个地方与其他地方没有什么不同,是这两年地方的统治者不同。益州公孙述、凉州隗嚣,这两个人都不是简单愿意俯首称臣的人。陛下以后恐怕对付这两人要费力些。”
“那应当如何呢?”
“不知道,要看那时候的情况。”刘玄凝重的道,然后又倏地笑起:“有冯将军在陛下身边,统一中原是迟早的事。”
冯异也笑起。
刘玄又道:“其实凭冯将军之才,根本无需在下教导的。”
“在下其实也并没有刘公子说的那么厉害。”
“冯将军谦虚了。”然后,他立刻又道:“冯将军,就送到这里吧。”
“我还有些事情没有问你……”冯异又道。
刘玄打断:“在下知道的事都已经知无不尽,言无不尽了。何况,陛下尚未统一中原,冯将军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这里,真正的兵事是要靠实战经验的。”
冯异怔住,看着刘玄清淡坚定的眼神,才点下头,然后跳下马车,对着那人拱手:“刘公子告辞。”
“后会有期。”刘玄道。
马车停在路边,刘玄清淡的眸子一直看着冯异马了马匹,牵着马走到他面前。
“冯异,不要让百姓在处在战火中了。”刘玄对着他笑道。
“好!我一定会!”冯异骑上了马匹,然后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刘玄向他告别的身影,冯异的眼中满是依依不舍。
刘玄望着他走远,才悠然一叹的摇头,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然后他对着马夫道:“去洛阳!”马夫怔住,他们就是从洛阳出来的!!
可是,刘玄却只是掀开了车帘,进入车内。车夫这此重新调转了车子,然后重新返回洛阳。
梁安与王匡站在洛阳宫殿外,他们再次被侍卫拦住,而且得到的消息是让人奔溃的:刘玄已死。
梁安震惊的一步步后退,哀色铺天盖地的向他袭来,他听不见了周围的喧嚣声,看不到威严森森的皇宫宫门,他清凉的瞳孔一下子没有了聚焦,整个人如行尸走肉般。
“安,你不要吓我。”王匡担心的扶住他身体。
梁安只是如呆了般,一直看着前方,泪水没有知觉的流淌着。王匡看的心痛,然后轻声的道:“安,我们回去吧。”
王匡住进了客栈里,梁安一直都是不言不语,不吃不喝,一连几天下来,人已憔悴不堪,突地他瞳孔如死尸复合般动了动,他看向桌上一直未动的饭菜,然后蓦地伸出骨瘦如柴的手,将一只碗打碎,他怔怔的从地上拾起碎片,就要向自己脖颈上划去。
王匡听到碎裂的声音依然冲出了房,然后一把握住他想要自杀的手。
“安,你别这样——”他心痛的道。
“我死了,就可以看到他了。”梁安突地唇瓣荡起一个凄惨的笑容。
“不会,你不会看到他!”王匡流下泪,剧烈的摇着头。
梁安却突地看向他:“匡,你说我们会不会再重生?”
王匡一惊,他不知道,可是他不能让他做着如此荒唐的事。
他将梁安手中碎片扔下,然后紧紧用双手握住他一直冰冷的双手:“安,我们找一个平静的地方好好生活下去,好不好?”
梁安抽出了手。
王匡看着心猛然碎了,他留着泪,自言自语般的低喃:“你说过:要和我过着平凡的事,我们再也不理会这些纷扰……”

梁安颤了一下睫毛,突地他抬起头看王匡,王匡眼中一瞬又升起期盼。
“匡,若是那人活着,我会和你在一起,可是他死了……我也就死了。”梁安道。
王匡怔怔的看着他,眼中光芒熄灭,然后低下头:“我懂了。”他站起来,走出了屋中。
几日后,梁安依然如常,他仿佛只是在等死。王匡站在他房外,听不到他屋中的动作,可是他就是长久的站着,面容日渐消瘦。只有到了晚上,等那人实在吃撑不下去,他会推开门,看着晕倒在桌前的人,然后心疼的趁他昏迷时,用嘴喂他些鸡汤、鱼汤。
突地一天,梁安站了起来,走出了屋中,他如行尸走肉般的游离着到了皇宫,然后长久的站在皇宫外,看着恢弘气派的宫殿。
“圣卿,是朕……”
“圣卿,朕想要与你在一起……”
“朕不喜欢你与别人太过靠近。”
“圣卿,你和他亲吻,和他上床,朕可以不在意。朕只是想问你一句:你没有一刻想和他在一起?有没有一刻喜欢他?”
“圣卿,朕舍不得对你‘威’。”
“朕伤你,等于伤自己。可是看你受伤,朕后悔的恨不得杀了自己……”
他想着那些回忆,蓦地眼中一酸,可是眼睛干枯的早已不能落泪,眼中火辣辣的疼,只是不知痛般的仍抬着头,望着那些宫殿,任由刺眼的光线灼烧着他的眼睛。然后渐渐的眼前刺眼的光线越来越少,黑影越来越多,直至他面前一片黑,身子轻飘飘的朝着地面倒下,他无神的眼睛动了下,唇角解脱般的勾起了一抹笑容……
一只手却扶住他倒下的身躯,然后有着有些心疼。
梁安醒来时,眼睛有些酸疼,如罩了层雾般,看不清晰。直到耳边熟悉的一声:“圣卿。”他睁大了双眼去看,那人面庞仍是模糊,可是那人的身段气质却那人一样。
他不敢相信的只能怔怔的看着他,想要看清他面庞,可是终是如一团雾般。
“圣卿,是我。大夫说你的眼睛受了刺激,可能有一段时间是看东西模糊的。”刘玄握住他的手。
“陛下……”
他喜极又要落泪,刘玄赶忙喝道:“不要在哭了,你的眼睛要废了。”
“嗯嗯!”梁安点了点头。然后手紧紧反握住他的手。
刘玄带着他做到了客栈下面,看着外面的人流,屋子里视野太小,对他眼睛恢复不利。
“陛下……”梁安笑着格外的灿烂呼道。
“圣卿,不要在叫我‘陛下’了,以后你叫我‘欣’,刘欣。”刘玄道,这是他以前的名字,是他祖母帮他起的。
“嗯。”他点头。
“圣卿,我以前和你说过一起归隐民间的事,你还记得吗?我想过了,我们去合浦。”
“嗯。”他再点头。
刘玄看着他乖巧的样子,眼中笑意深了深:“圣卿,你不问我们为什么去合浦吗?”
“你去哪,我就去哪。”他一脸小媳妇样。
刘玄心中一喜,却收敛了些笑容:“圣卿,你的父母在那。”
梁安一怔,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
“我去调查过了,你的父母还尚在人间,还有你的弟弟和妹妹。”
“恐怕他们不愿见我……”他低下头。
刘玄却只是看着他不做解释,等他到了合浦,就什么事都知道了。
“欣,我想要走前去看下王匡。”梁安转过头,他视野模糊,看不清刘玄的面色,可是他心中却担心他会吃醋。
“嗯。”刘玄轻声应道。
翌日,梁安与刘玄踏进了王匡的住的客栈,而此时王匡已经找梁安要疯了,他看到梁安时,一把抱住他,幸好他还活着,他在找不到他的那些时辰里,就不停的疯狂着想着他是不是寻短见了。
刘玄站在两人相拥的后面,面色有些阴沉。
王匡看到刘玄,一下子惊呼出来:“陛下——!”
刘玄只是点了点头,然后道了一句:“你们聊,我出去下。”然后,他就退出了客栈。
王匡与梁安站在房中,一时竟是无声。
梁安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也不知该怎么说自己要和刘玄去合浦的事,他一直对自己情深意重,自己去几次三番给他不切实际的希望,最后却只能伤他的心。
王匡看着梁安的为难,然后道:“安,我要去投靠刘秀了。”
梁安愕然。
王匡继续道:“所以我不能兑现和你一起归隐山林的诺言了,我想过了,我还是想要功名利禄。对不起,安。”
梁安赶忙摇摇头。
王匡望了一眼,然后走出了房中。如果这时的梁安可以看见,就能知道王匡的谎言是多么拙劣。
半年后,合浦
“哥哥,爹叫你。”一个中年男子,风华绝代之容,却对着一个少年唤着“哥哥”。
“宽信,你又做错什么事?”梁安无奈的看着那个人,已是而立中年,为何还如小时候那样,只要爹责备他,就谎称爹叫自己,到了爹面前才知道爹那是在生他的气,自己在一旁只能不停的劝说安慰。
“还不是瑜儿的事,我都说了瑜儿身子不好,不能生育,他还派人送什么养生汤,说一些什么生育的事。瑜儿现在就在房中哭呢!”董宽信满脸的委屈气愤。
梁安只是拍了他一下肩,然后走进一间房中。
“爹——”梁安对着那个抵着额头,唉声叹气的已经年迈花老的老人道。
“圣卿,快过来。”那个老人看到梁安,一下子笑了起来。
“爹,我听说您又和宽信吵架了。”梁安坐到他身边。
“那个混小子,你说他怎么那么喜欢那个女子!一个青楼女子,当初他硬要娶进家中,我答应了,结果这么年都没有怀孕,他才跟我说那个女子在青楼的时候已经服了绝育的药,真是气死我了!混账小子,竟然瞒了我这么多年!”董恭气愤的道,以往的英姿已经变成了白发枯颜,“这也就罢了,我让他纳妾,他竟然说什么‘此生唯瑜儿一人,绝不纳妾!’,这不是让我们董家断子绝孙吗?!”
“爹,是我不好。”梁安望着他低下头,满脸的愧疚。
若不是他与刘玄,爹也不会把所有的重任压到宽信身上。
“没有,圣卿。爹是开明的,您与陛下经历了两世还能相遇,证明天意如此,爹以前太固执了……”董恭赶忙道。
对这个死而复生的儿子,总是不愿在让他为难。
“那爹我出去了。”梁安道。
“嗯。”
梁安回到自己房中,刘玄已经在他的房中等他。
“欣,你怎么也不出去转转?”梁安从背后抱住他的腰,将头枕在他的脖颈,浅浅的呼气吹动着他耳畔的发丝,一脸幸福。
“我一出去,大家都会尴尬。”刘玄握住他的手。
他以前是天子,突然以平民身份和他们生活在一起,难免让人适应不了,有一次他突然出去,董恭就对着他行跪拜大礼。
“那是因为你长时间呆在屋中,别人会以为你不想要和他们交流,你经常出去,尴尬才会一点点减少,我爹已经接受我们了,还有我弟弟,你以前看过的,他还跟以前一样……”梁安失笑。
“好,我以后多出去。”刘玄笑应道。
圣卿的家人就是他的家人。他还是要尽早将这种生分除去的。
有一天夜里,两人欢爱过,浑身都是汗,梁安枕在那人的臂膀上,却有些心不在焉。
“圣卿,在想什么?”刘玄用指尖轻轻挑动着他胸前的小蕊。
梁安翻了一个身,面对这刘玄,眼中有些狡黠的道:“我要是说出来,你可不能生气。”
刘玄一怔,他的圣卿真是越来越大胆了,可是他喜欢他这样。没有君臣之礼,没有太多的宫规礼教的束缚,没有尔虞我诈,有的只是两颗单纯相吸的心。
“我考虑一下。”刘玄只是道。
“我在想王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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