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产霸总:兵王司机别太会宠by五点宵禁
五点宵禁  发于:2025年10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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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
李离眼神闪烁,试图含糊过去,“和龙牙……切磋了下,小摩擦。”
程肆重复着这个词,怒极反笑。
他上前一步,修长的手指轻轻地,近乎虔诚地,抚上李离脸上的伤处,眼神里的心疼和暴戾交织成一张网。
“他就是这么跟你‘切磋’的?”
“他妈的!”
程肆猛收回手,转身扯下围裙,狠狠摔地。
“老子都没舍得动过你一根头发!”
他咬着牙念出这个名字,眼底的杀意凛然。
“老子现在就去找他算账!”
说着,他迈开长腿,就要往门外冲。
他明白程肆动了杀心,此去,事态必将无法收拾。
不及细想,身体已先于理智行动。
程肆冲出门的瞬间,李离从身后猛地抱住他。
踮脚,侧头,吻上程肆的唇。
吻,凉意侵袭,急切,不容拒绝的强势。
李离纤细而白皙的手,也在此刻,大胆地探入程肆的衣摆,开始在他那健硕火热的身体上,四处点火。
他不知道该如何用言语去安抚一头暴怒的野兽。
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一切。
所以,他选择了最直接,也是程肆最无法抗拒的方式。
用自己的身体,用彼此的纠缠,将这件事暂时岔过去。
程肆的理智,在李离主动而生涩的挑逗下,节节败退。
他心里的怒火并未熄灭,反而被另一种更原始的火焰点燃,烧得更旺。
他不想让李离担心,更不愿在这时候推开主动投怀送抱的爱人。
于是,他顺从地,随着李离的节奏,反客为主。
一个翻身,程肆将人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地走向浴室。
沉重的木门被一脚踹上。
水汽氤氲,遮蔽了满室旖旎。
欲海沉浮,难解难分。
两个小时后。
程肆抱着疲惫不堪、在他怀中昏睡的李离,回到了卧室。
他轻柔地将人放在柔软的大床上,拉过被子盖好。
看着李离眼角那颗湿润的泪痣,和脸上那片依旧刺眼的伤,程肆眼底的温柔与狠厉再度交替。
他俯下身,在李离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然后,又哼起了那首不成调的、只有李离听过的歌谣。
直到怀中人呼吸平稳绵长,彻底沉入梦乡。
程肆脸上的温柔才缓缓褪去。
他悄无声息地起身,在床头柜上留下一张字条,然后换上衣服,拿上车钥匙,转身出门。
黑色越野车在车流中穿梭,如一道鬼魅。
车内,程肆面容冷峻,拨通龙牙私人号码。
电话瞬即接通。
“老地方见。”
程肆只说了这四个字,便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他一次次用极致的缠绵,试图浇灭心头那股为爱人而燃起的怒火。
可火焰,只是被压抑得更深,燃烧得更加凶猛。
海风带着咸腥的湿气,吹过锈迹斑斑的集装箱。
程肆没有选择藏匿于阴影之下,他就那么随意地靠在车门上,点燃了一支烟。
猩红的火点在黑夜中明灭,映着他那张冷硬如冰的侧脸。
他在等。没过多久,远处传来引擎的咆哮声。
一辆没有开大灯的军用SUV,破开尘土,裹挟着一股肃杀之气,猛地停在不远处。
程肆看到车,将只抽一半的烟丢地,抬军靴狠狠碾碎。
那动作,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剧烈冲突。
车门打开,龙牙高大的身影从车上下来。
他脱掉了笔挺的军装外套,只穿着一件黑色的作训T恤,勾勒出岩石般坚硬的肌肉轮廓。
他知道程肆找他来是为了什么。
正好,他心里也憋着一肚子的苦闷、愧疚与愤怒,无处发泄。
四目相对,没有一句废话。
空气中,只有剑拔弩张的沉默。
两人被无形引力牵引,默契地,一步步走向集装箱合围的空地。
没等龙牙完全拉开架势。
他的身影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下一秒,已经欺身至龙牙面前。
裹挟着劲风的拳头,没有丝毫留情,直直地朝着龙牙的脸招呼过去。
快,准,狠。
龙牙瞳孔微缩,迅速抬臂格挡。
拳肉相击,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仅仅是第一下交手,龙牙就感觉自己的手臂一阵发麻。
他知道,程肆是认真的。
格挡了几下之后,龙牙也不再留手。
压抑了一整天的负罪感与悲愤,在此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他也放开了,正好,顺便泄泄火。
夜色下的郊外,成了两个顶级战士的角斗场。
没有技巧的炫耀,没有多余的吼叫。
只有沉闷的“嘭、嘭”声,和粗重的喘息声,在空旷的场地里回荡,经久不息。
拳拳到肉,脚脚到骨。
他们用最原始、最野蛮的方式,进行着一场无人评判的清算。
两人耗尽最后一丝力气。
龙牙率先撑不住,高大的身体晃了晃,仰面躺倒在冰冷的地面上,胸口剧烈地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程肆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撑着哪哪都疼的身体,膝盖一软,也跪倒在地。
但他硬是咬着牙,用仅剩的最后一丝力气,踉跄着站起来,走到龙牙身边。
然后,抬起腿,用尽全力,却显得有些绵软地,踹了龙牙一脚。
做完这个幼稚的动作,他才彻底脱力,缓慢地,躺倒在龙牙旁边。
两人并排躺着,望着缀满星辰的夜空,谁也没有说话。
只有沉重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龙牙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笑声牵动了嘴角的伤口,让他嘶了一声。
“你这小子……”
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
“为点小事,连我都揍,造反天罡!”

程肆龇着牙,揉了揉自己同样隐隐作痛的腮帮子。
他那张俊朗的脸上,也挂了几处彩,嘴角破了皮,渗着血丝。
夜风吹拂,刺骨的凉意让他瞬间清醒。
程肆躺在冰冷的地上,侧目望向身旁如破风箱般喘息的男人,心头火气消了大半,嘴上却依旧不饶人。
“是你先跟李离动手的!”
他嘟囔着,语气里带着孩子气的委屈,活像糖被抢了的孩子。
龙牙艰难地转过头,借着清冷的月光,打量着程肆那副又痞又倔的表情,胸口闷痛,却又想笑。
他咳了两声,牵动了胸口的伤,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混不吝的玩意。”
龙牙声音嘶哑,透着战后的疲惫。
“你也不问缘由,就来替他出头。”
程肆眸光微动,心念活泛。
他盘腿坐起,摆出倾听的姿态,眼底的锐利却出卖了真实目的。
“脸都给我们打坏了,我管你为什么。”
他撇嘴,语气蛮横。“先出气再说。”
“再说了,他要肯告诉我,我能巴巴地跑来找你算账?”
这反问,无声刺入龙牙心底。
龙牙陷入沉默。
他抬头望向深邃夜空,繁星点点,却难驱散心底浓雾。
他清楚地知道,李离不会告诉程肆实情。
那个清冷孤傲的青年,习惯了把所有脆弱和痛苦都自己扛下,又怎么会把这样足以摧毁一切的真相,摊开在爱人面前,让他跟着一起担惊受怕。
可自己能说吗?
如果现在就告诉程肆,他的爱人,他视若珍宝的李离,身体里也被植入了那种鬼东西,成了一个随时可能被操控、被毁掉的试验品……
龙牙不敢想。
以程肆这护犊子护到疯魔的性子,恐怕会立刻失去理智,不顾一切地带着李离远走高飞,
或者,更糟,直接冲进那个未知的虎穴龙潭,把自己搅个粉碎。
那只会让事情乱上加乱。
他必须仔细斟酌,该如何解释白天发生的一切。
既要让程肆明白自己失控的缘由,又不能将李离最危险的处境和盘托出。
良久,龙牙气息微沉,似下定某种决心。
“先给你讲个故事吧。”
他声音低沉,带着遥远的萧索。
程肆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等待下文。
龙牙双眼失焦,瞳孔映着漫天星辰,思绪却已飘回那个被洪水与泥泞吞噬的夏天。
“大约……在我十四岁时。”
他声音极轻,似怕惊扰了沉睡的记忆。
“我的家乡,在陇县,四面环山。”
“那年夏天,雨水倾盆。”
“山坳里的大湖,水位一天比一天高,最后……地质承受不住压力,被冲开了一道大口子。”
“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龙牙身体几不可察地一颤。
“山洪,泥石流……把我们整个村子,夷为平地。”
他叙述平静,程肆却能感受到,那平静之下,是早已凝结成疤、深可见骨的伤痛。
“我们家,就在山脚下。”
“我眼睁睁看着房子被吞没,看着所有熟悉的一切……都消失了。”
“全村几百口人,只有我一个,活了下来。”
“因为我被冲到了一棵大树上,侥幸没被卷走。”
龙牙停顿,喉结滚动,咽下口中苦涩。
“后来,我被一个兵救了。”
“一个……二十二岁的排长。”
“他把我从树上弄下来时,我整个人都傻了,哭不出来,也说不出话,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他得知我的情况后,收留了我。”
“视我如亲弟,照顾我,教导我,最后,带我进了部队。”
“可以说,我能有今天,都是他给的。”
“他就是……”
龙牙声音带上近乎虔诚的敬意。
“……你还记得荣誉墙上,挂在最上面的,我上一任的队长吗?”
龙牙转过头,看向程肆。
程肆的心,猛地一沉。
他当然记得。
那个只存在于黑白照片上的男人,眉眼英挺,笑容温和,是“龙焱”部队一个传说般的存在。
一个在十年前,就在一次境外任务中,被官方宣告“英勇牺牲”的英雄。
虽然龙牙的故事很精简,但程肆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其中蕴含的,是怎样一份亦兄亦父、重于生命的浓烈感情。
龙牙没有等程肆回答,便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
他视线重归虚无夜空,仿佛能从中描摹出那张熟悉的笑脸。
“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
“我也以为他死了。”
“直到我们在一处秘密据点,找到了他。”
说到这里,龙牙的声音,再也无法维持平静。
“你知道……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是什么样吗?”
他声音开始哽咽,每个字都像从胸腔生生撕扯而出。
“人还活着。”
“虽然……肢体健全。”
“但全身上下,几乎……找不出一块好肉。”
“拳打,针扎,刀割……”
“新伤叠旧伤,根本没法看。”
龙牙的呼吸变得粗重,他死死咬着牙,却依然无法阻止那份深入骨髓的悲恸与愤怒,从每一个毛孔里渗出来。
“你知道救回来之后,医生是怎么说的吗?”
他的声音,碎裂在压抑的颤抖里。
“他们说……他们推测……”
“他身上所有的伤口,都不是为了逼供,也不是单纯的虐待。”
“而是为了……”
龙牙再也说不下去,眼泪再也控制不住。
他猛地抬手,用粗糙手背狠狠捂住脸,不愿让程肆瞧见此刻的脆弱与崩溃。
这个在枪林弹雨里都未曾眨眼的“龙焱”队长,此刻却泣不成声,像个被遗弃的孩子。
“他们说……那些伤,全都是为了测试……测试神经改造后,人体对疼痛的承受极限!”
他嘶吼出最后一句,声音里尽是恨意与绝望。
程肆就那么安静地躺着,一动不动。
他没有去安慰,也没有开口。
只是静静地,陪伴着这个彻底崩溃的男人,等待下文。
五分钟,或许十分钟。
龙牙的情绪,终于稍缓。
他放下手,脸上泪痕纵横,那双通红的眼,却燃烧着不死的火焰。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他声音冰冷刺骨。
“一定,和李离有关。”
“这个恶魔般的改造计划,最开始,就是李家提出,并且投入巨资研究的!”
“这也是我为什么一直紧盯着李氏集团,紧盯着这个邪恶势力的原因!”
“我发过誓!”
龙牙攥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出“咯咯”的声响。
“老子一定要把这群披着人皮的人渣,一个个,亲手,碎尸万段!”
程肆听罢,心潮早已翻涌。
他终于明白龙牙失控的缘由。
也终于明白,李离身上,究竟背负着怎样一个黑暗而沉重的原罪。
那个清冷、脆弱,又无比坚韧的李离。
程肆的心,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痛得他几乎窒息。
他想到了那些被植入李离身体里的东西。
想到了李离可能会承受的痛苦。
想到了龙牙的前队长那失智的、不成人形的模样。
一个可怕的念头猛地窜入脑海。
他的李离,会不会……
最后,也落得那样一个失智的下场?
他绝不允许!
恐惧与愤怒在他胸腔里交织冲撞,几乎将他撕裂。
然而,在极致的情绪翻涌中,他却敏锐捕捉到龙牙话语里,那份超越战友情谊,几乎满溢而出的悲恸。
他没有立刻发作,也未追问李家细节。
他只是定定看着龙牙,突兀地问了一句:
“你爱他?”
简单三字,如惊雷炸响死寂夜空。
龙牙身体猛地僵硬。
他像被踩住痛脚的猫,瞬间紧绷,急忙否认。
他的声音,因为慌乱而陡然拔高。
“我怎么可能……!”
“我只是……只是敬重他、崇拜他、依赖他!”
龙牙语无伦次地解释着,越说,声音越小。
到最后,他自己都把自己绕了进去。
他从来不敢,也从来没有,用这个字去定义自己对队长的感情。
那种感情,是信仰,是救赎,是他生命里唯一的光。
他不敢想,更不敢去玷污。
程肆看着他那副手足无措的模样,心里忽然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沉默着,翻身从地上爬起来。
走到呆滞的龙牙面前,伸出手,用力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程肆脸上神情复杂。
他抬手,重重拍了拍龙牙那岩石般坚实的肩膀。
那一下,既是安慰,也是无声的,男人之间的承诺。
随后,他转身,径直走向自己的车。
拉开车门,上车,发动引擎。
黑色越野车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卷起一阵尘土,决绝离去。
只留下龙牙一人,呆立空旷郊外。
夜风吹乱额前发丝,却吹不散心头迷茫与震动。
这个问题,在他心湖投下巨石,激起层层巨浪,再难平息。

第107章 戳一下猪头,收获一个缠绵吻
黑色越野车如一头沉默的野兽,悄无声息地滑入别墅车库。
程肆熄了火,在黑暗中静坐了许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推开车门的动作极轻,脚步放得极缓,像一只收敛所有爪牙,生怕惊扰巢穴中的珍宝。
看着脏兮兮的自己,犹豫着要不要先去拿身换洗的衣服,最后还是决定先不去惊扰李离休息,迅速的洗了澡,蹑手蹑脚的上楼,打算偷偷钻回被窝里。
可当他拧开卧室门把手时,床上那个熟睡的人,却动了。
李离缓缓睁开眼。
朦胧的月光透过窗纱,在他清冷的瞳孔里,镀上一层柔光。
视线里,首先映入的,是一具张力爆表的男性躯体。
那一块块泾渭分明的肌肉上,此刻遍布青紫,大大小小的瘀伤交错分布,构成一幅触目惊心的地图,铺展在程肆古铜色的皮肤上。
李离的目光缓缓上移,最终定格在那张刚毅俊朗的脸上。
高高肿起的脸颊,破皮渗血的嘴角,让那张原本帅到血脉喷张的脸,此刻活像个刚出笼的猪头,带着滑稽的惨烈。
李离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又酸又软。
他知道,程肆这是去给自己出气了。
一股暖流,从心底深处涌起,熨帖着他的每一寸。
他本想立刻起身,好好心疼一下自己男人。
但身体里一股更急迫的需求,却不允许他再多耽搁一秒。
满涨的膀胱,正在发出最强烈的抗议。
李离掀开被子,动作利落地从床上跳了下来。
路过程肆身边时,他停下脚步,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是心疼,还有一丝隐秘的笑意。
那白皙修长的手指抬起,闪电般在那片高高肿起的脸颊上,恶趣味得狠狠戳了一下。
随即,不等对方反应,便像一只得手后的小狐狸,飞快地溜进了洗手间。
程肆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那一下,简直是往伤口上撒盐。
他捂着脸,又气又好笑,瞬间化身炸毛的大狗狗,三两步冲到洗手间门口,摆出守株待兔的架势,准备堵截那个胆大包天的小坏蛋。
片刻后,洗手间的门开了。
李离刚一探出头,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精准地捏住了后颈。
紧接着,屁股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两巴掌。
“啪!啪!”
声音清脆,却没什么力道,更像是情侣间的打情骂俏。
程肆气哼哼地,将人拎到自己面前,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委屈。
“小没良心的!”
“老子伺候完你还得跑出去给你出气,回来你就这么对我?”
李离捂着屁股,非但没生气,反而笑得眉眼弯弯,像一只偷了腥的猫。
他仰起头,送上一个带着安抚的吻。
鸡贼的他,刚才还特地偷偷漱了口。
薄荷的清新,混合着一丝微甜的果味,在两人唇齿交缠间,如同电流般冲击着程肆的神经。
再大的火气,再多的委屈,都敌不过这致命的费洛蒙吸引。
程肆的眼底,瞬间染上了一抹猩红。
他卡在李离腋下的大手猛地用力,将人整个举了起来。
李离顺势一跳,那双笔直白皙的长腿,熟练地盘住了他精壮的腰腹。
又是一番缠绵悱恻的龙争虎斗。
卧室的温度,都随之节节攀升,暧昧而炙热。
激情过后,余韵未退。
李离浑身瘫软,像一滩融化的春水, 被程肆圈禁在怀里。
程肆那带着薄茧的粗糙大手,在他那因情欲而染上淡粉的细腻皮肤上,缓缓游走。
每一次抚过,都让李离的身子,泛起阵阵细密的战栗。
他翻了个身,从程肆怀里挣脱出来,开始数落这个不知节制的男人。
“你能不能控制着点?”
“都被人揍成猪头了,还这么莽撞。”
程肆闻言,喉间溢出一声低沉的笑,带着满足的沙哑。
“怎么着,你不高兴?”
简简单单一句反问,瞬间就把李离后面准备好的千言万语,全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拖着沉重又疲惫的身体去给这个得意的“猪头”拿药箱。
李离特意找了个借口,把程肆支了出去,然后才独自驱车,赶往龙炎特种部队驻地。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抵达之前,那个正在外面为他“办事”的男人,早已先他一步抵达。
小会议室后的单面玻璃隔间里。
龙牙看着眼前这个总是吊儿郎当,现在却神色坚决的男人,脸上满是担忧。
“你真的行?”
“不会乱来吧?”
“说好了啊,不许冲动,别把我给卖喽!”
程肆抬手,一拳不轻不重地锤在龙牙那坚实的胸肌上。
“这么多年兄弟,忙都帮了,还这么多废话!”
说完,他便不耐烦地把龙牙往门外推,完全不顾对方依旧在絮絮叨叨。
隔间的门被程肆毫不留情地关上。
门外的龙牙,气得直咬后槽牙,低声咒骂。
“王八犊子,给老子等着!”
骂完,他也只能认命地叹了口气,转身去布置外面的会议室了。
幽灵、秦彻、李离、龙牙,陆续抵达。
四人分坐于巨大的会议桌四方。
幽灵依旧是那副标志性的烟熏妆,神情却少了几分不羁,多了几分凝重。
秦彻端坐轮椅,镜片后的目光沉静如水,透着洞悉一切的睿智。
龙牙则是一身笔挺的军装,面容严肃,周身散发着军人特有的铁血气息。
而李离,他坐在主位对面,清冷的气质与这间充斥着肃穆的会议室格格不入,却又奇异的和谐。
他那张恢复了精致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四人心思各异,四股截然不同的气场,在此间交汇,碰撞,怀揣着各自目的,与相同的目标,汇聚到一起。
他们要在这里,商讨出一个足以撼动黑暗,搅动风云的计划。

第108章 墨菲斯计划!来自地狱的魔鬼低语
会议室内,灯光明亮如昼,却驱不散空气中那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抑。
李离将一叠厚厚的资料,分别推到三人面前。
“这三天,我把我能记起的所有,关于‘墨菲斯计划’的细节,都整理出来了。”
他的语调平静,清冷,像初冬结在湖面上的薄冰。
龙牙和秦彻立刻拿起资料,专注地翻阅起来,神情严肃。不肯放过每一个文字,试图从细枝末节中找出来自地狱的线索,或是足以撑起复仇的刀锋。
幽灵对面前的资料毫无兴趣,反正她也不可能看懂,与其浪费时间还不如等需要她的时候再大展雄风。
她翘起二郎腿,开始专注的玩起游戏,等待下文。
李离尽可能详细的将过往叙述出来。
“这个计划,最初是由我父亲的那位挚友先提出来的。”
“他姓卢,具体叫什么,我并不知道。”
“我大概是在进入公司第三年,才被允许正式进入项目组的。”
他的目光穿透了会议室的墙壁,仿佛凝视着一段不愿被触碰的过去。
“前面三年,我一直跟着观摩,偶尔给那些研究员打打下手。”
“后来……出了点变故。”
李离的声音顿了顿,他眼底的清冷褪去,只剩下深沉的缅怀。
“我的母亲,突然染上急病,很快就暴毙了。”
“那件事,导致我的心理状况出了点问题,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
“中间有大概一年的时间,都是由那位卢叔带着我,一边帮我做心理治疗,一边教我项目相关的知识。”
龙牙翻阅资料的手猛然停住,他抬起头,目光锐利如刀,直刺李离。
“你这份资料不全。”
“这里面,只有你正式接手项目以后的进展记录,以前的呢?”
李离摇了摇头,语气中透着一股深切的疲惫。
“不知道。”
“我翻遍了李氏集团所有的过往记录,也找不到。”
“我曾经也问过我父亲,他只是说……所有早期的资料,都在实验室的一场意外大火里,烧没了。”
秦彻闻言,也抬起了头。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是洞悉一切的冷静。
“那位卢先生的个人资料,你有吗?”
这个问题看似漫不经心,却直指核心。
李离再次摇头,自嘲地牵了牵嘴角。
“在我父亲还在的时候,我没有权限查阅他的资料。”
“我父亲意外去世后,他就……人间蒸发了。”
“不只是人,连同他在集团内存在过的所有痕迹,人事档案、项目记录、财务往来……所有的一切,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一声不屑的轻笑,打破了凝重的气氛。
一直低头玩游戏的幽灵,终于来了兴趣。
她收起手机,那双画着浓重眼线的眼睛里,闪烁着猎手发现猎物时的兴奋光芒。
“存在过的,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怎么可能没有?”
她从随身的背包里,掏出那台改装过的、贴满了各种嚣张贴纸的笔记本电脑。
清脆的敲击声,在整个空间回荡,工作中饭的幽灵显得格外严肃,板着那张已经瞧不出原貌的脸。
一行行复杂的代码,在屏幕上飞速滚动,像一条条寻找猎物的毒蛇。
然而,没过一会儿,那双在键盘上灵活翻飞的小短手,慢了下来。
幽灵的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
她开始烦躁地挠着那一脑袋杂乱的钢丝球,嘴里还低声咕哝着。
“怎么可能……”
“怎么会……这么干净?!”
说到最后几个字,她的声音陡然变得尖细,那张总是带是玩世不恭的小花脸上,第一次露出活见鬼的表情。
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她幽灵攻不破的防火墙,没有她找不到的数据。
她猛地一吸气,指尖再次落在键盘上,速度更快,更猛。
又过了五分钟。
幽灵彻底放弃了。
她“啪”地一声合上电脑,从包里摸出一根棒棒糖,撕开糖纸,恶狠狠地塞进嘴里。
她抱着手臂,靠在椅背上,陷入了沉思,在脑海中一遍遍复盘,直至确定没有遗漏。
最终,她抬起头,眼神复杂得令人费解,得出了一个让她自己都觉得荒谬的结论。
“要么,这个姓卢的,根本就从来没有出现过,是你幻想出来的。”
“要么……他的段位,比我还要高。”
“反正,我是没见过比我更厉害的。”
秦彻和龙牙都没有说话。
他们都在认真地思考着这个诡异的状况,以及它背后可能代表的深不见底的恐怖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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