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很狂?这不一亲就脸红吗?by酒心小面包
酒心小面包  发于:2025年10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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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远庭在对面直拍大腿,像个破案的侦探:“行啊你谢宴州,前几天还说你朋友要看,原来就是你本人!”
谢宴州:“……”
指节微紧,谢宴州下意识看了眼洗手间方向。
好在,沈榆正挽起睡衣袖子,打算洗脸。
他垂着眼睛,有些困倦地眨眼,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谢宴州收回视线,说:“关你屁事。”
而后,不管薛远庭的喊叫,直接挂了电话。
世界终于安静了。
谢宴州上半身斜靠着,抬手,沉默地盯着自己左手无名指。
看到眼眶微酸时,耳尖忽然被人捏了一下。
抬起头,沈榆的脸近在咫尺。
“怎么啦?”沈榆歪头问,“我们谢宴州小朋友有心事了?”
谢宴州像是有些恍惚,微微眯眼,抬手抚摸了一下沈榆的脸。
掌心触碰到温软的触感,谢宴州才感觉自己的血液重新开始流通,缺口被补足。
他低低说了句什么。
沈榆没听清,再问,谢宴州却伸手捏他的脸:“沈老师猜猜?”
青年这会的语气和表情都与平常无异。
可沈榆却觉得,谢宴州好像有什么秘密瞒着自己。
在沈家吃过午饭,谢宴州便借口公司有事,先行告辞。
他走后两个小时左右,陆青打电话来,说她有点事情,要去一趟天恒一趟,邀沈榆一块儿去。
沈榆想着可以学点什么,便点头同意。
然而到了天恒,却没看见谢宴州的身影。
恰好何助理来送资料,沈榆问:“何助理,谢宴州今天没来吗?”
何助理微愣。
不是,这是什么情况?
小谢总不是前两天就把这几天的工作都做完了吗?待处理的事情也转了线上。
谢总批假的时候,何助理也在旁边。
谢总关心地问了句:“和朋友出去玩?”
当时小谢总挑眉,语气里颇有些炫耀的成分:“陪男朋友过生日。”
谢总还开了几句玩笑话。
可现在……小沈总怎么会问自己谢宴州在不在公司?
难道,今天小谢总没去陪小沈总?
他不去陪小沈总,在陪谁?
短短几秒,何助理脑子里闪过一大堆富家公子哥脚踏n条船的花边新闻。
嘴唇哆嗦了一下,何助理硬着头皮,用平静的语气说:“哦,小谢总刚才和总经理一起去视察项目了,不在公司。”
沈榆视线落在他脸上,表情淡淡:“是吗?”
这声反问威慑力十足,何助理心里直虚。
但他没忘记给自己发工资的是谁。
一咬牙,点头:“没错,是的。”
沈榆“哦”了声,没再追问。
何助理走出会议室的时候,还心有余悸。
这助理不好当啊!
想了想,还是给谢宴州发了条消息,把事情说了一下,免得对不上口供。
谢宴州收到消息时,已经从心理诊所走出来了。
门外,薛远庭坐副驾驶抽烟。
见他出来,吸了口烟:“怎么样?精神哪里有问题?”
谢宴州:“……”
进了驾驶座,谢宴州一言不发地扣上安全带,双手搭在方向盘上,没启动车。
见他这样,薛远庭慌了,把烟一掐就问:“我靠,不会真确诊了吧?”
“闭嘴。”谢宴州烦躁地说,“没心理疾病。”
“那你为什么一脸苦大仇深。”薛远庭双手抱紧自己,“我刚才差点跳车了。”
“现在跳也不迟。”谢宴州冷冷说。
薛远庭瞅着他脸色:“到底什么情况?”
一开始得知谢宴州真要去诊所的时候,薛远庭以为他出事了。
陆彦下午有事,他就过来了。
路上问了谢宴州半天,谢宴州就憋出一句“最近,经常做梦”,问什么梦,谢宴州也不说,就沉着一张脸。
那苦大仇深的表情,真够吓人的。
薛远庭在门口等的这两个小时,搜了很多精神病院地址,选了一个环境好的。
连以后看望谢宴州的时候,送什么水果都想好了。
结果根本没事。
薛远庭又问了几句。
谢宴州听着烦,干脆把报告直接丢给薛远庭,让他自己看。
前面一堆数值薛远庭也看不懂,直接翻到最后看结论。
结论就几行字,简单来说就是谢宴州没有抑郁倾向也没有焦虑情绪,可能是心理压力大才造成多梦。
薛远庭松了口气,语气轻松地说:“我看你就是因为上次求婚失败,有心理阴影了。跟你说,我第一次被人甩那段时间,也经常做梦回到那时候跪地上求前任别分手呢,哈哈哈。”
谢宴州沉默片刻,扯了一下唇:“可能吧。”
说着可能。
但谢宴州心里清楚。
根本不是因为求婚失败,更不会是因为工作或其他压力。
可如果不是因为压力大,他为什么会频繁梦见自己和沈榆经历那些事……
谢宴州眉头紧皱。
脑中,有什么像游鱼一般,从指缝中游走。
谢宴州想再去抓,手机铃声适时响起,思绪中断。
“是嫂子电话。”薛远庭啧了声,“你出来看病没跟他说吧?可千万别让他觉得你有病,我前前前女友就是觉得我有病跟我分手的……”
“闭嘴。”
谢宴州打断他的喋喋不休。
清了清嗓子,谢宴州接起电话。
再开口,语气平静自然:“怎么了?”
沈榆问:“谢宴州,你在哪呢?”
谢宴州顿了一下:“在薛远庭家,陪他喝酒。”
薛远庭:“……”
怪不得刚才让他跟着,原来想找人打掩护。
这狗东西。
电话那头,沈榆好像笑了一下:
“是吗?那你回头看看。”
“我在你后面。”

薛远庭更是吓得瞪大眼睛,扭头就往后面看。
一回头,才发现他们在车库,后面是一堵雪白的墙。
薛远庭:“……?”
什么情况?沈榆提前预知谢宴州的行踪,在墙上装监控了?
刚被自己惊悚的猜测吓到,忽然又听见电话那边传来一阵笑。
“逗你玩的。”沈榆发出恶作剧得逞的笑,若无其事般聊其他的事,“我刚从天恒出来,晚上一起吃饭?”
谢宴州微顿:“……嗯。”
挂了电话,薛远庭问:“这就是传说中的查岗吗?”
他撕开诊所里拿的糖丢嘴里,幸灾乐祸:“他还去天恒查你岗?妻管严啊,啧啧啧……”
谢宴州睨他:“你没被查过?”
薛远庭理直气壮:“我可没偷偷摸摸上医院检查。”
谢宴州:“……”
看他一脸沉郁的表情,薛远庭纳闷:“压力大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跟你老婆说一下有什么的?还能顺便赚个同情分,让他更爱你,有心机的男的更惹人怜爱懂不懂?”
谢宴州伸手把他手里的烟盒拿过来,低头,咬出一根烟,拿出打火机点上。
车库里光线昏暗。
火光猝然点亮视线,几秒后熄灭,留下一点沉默的猩红。
谢宴州两指夹着烟,却只是看着,没动。
在薛远庭等得不耐烦的时候,他抬手将烟按灭,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我知道。”
但是,不想说。
谢宴州愿意同沈榆分享自己的爱和钱,分享他拥有的一切。
但这件事,他不想对沈榆透露半点。
原因是什么,谢宴州自己也不清楚。
只是直觉告诉谢宴州——
一旦说出这件事,他和沈榆现在的甜蜜柔软的关系就会产生变化。
他可以掌控分数,可以把握公司产业,却无法确定,他们的感情在发生变化后,会往哪个方向走。
所以他选择隐瞒。
就像在梦里,他没有告诉沈榆自己的真实心情。
与其徒增忧虑,不如维持现状。
谢宴州鄙夷自己的胆怯。
却顺从自己的胆怯。
回去路上。
薛远庭笑嘻嘻给他找借口:“就说我又被甩了,心理压力大呗,瞒着他是因为这种事情不好意思说。”
这借口挺合情合理。
但谢宴州不想骗沈榆。
他想,如果沈榆问起,就说失眠多梦,来开药。
半小时后,谢宴州把薛远庭丢市区路边,开车去天恒接沈榆。
接到人,两人驱车去了沈榆订的一家日料店。
包间内装饰典雅,穿着浅色和服的侍者将餐盘依次端上来,语气轻软地介绍着。
沈榆很有耐心地听,看着对方衣角处飞鸟和樱花的纹样。
侍者离开后,沈榆没问任何相关问题,而是忽然提议:“谢宴州,吃过饭我们去看花吧。”
谢宴州说:“好。”
这顿饭,两人和平常一样,随意又愉快地聊身边的事情。
仿佛没有下午的小插曲。
吃过饭,沈榆和谢宴州就近找了个公园,手牵着手慢悠悠在里面闲逛。
临近四月下旬,花已经快谢了。
夕阳余晖中,沈榆走了一圈,没找到什么好看的花,眼睁睁看着天色暗沉下去。
这么逛下去也没意思,沈榆提议:“还是回去看电影吧?”
刚要扭头,手腕忽然被握住。
谢宴州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青年喉结滚动,低声问:“你在生气吗?”
他没说是哪件事,但沈榆理解了。
“我现在没生气了。”沈榆抬手捏捏谢宴州的侧脸,“真的,见到你的时候就不生气了。”
“现在?”谢宴州紧张地盯着他,“那就是生过气?”
“刚开始有点担心你被绑架了,后来想想以你的身手,倒霉的是绑匪。”沈榆想了想,“然后就猜你是不是出去玩了,有点生气。”
谢宴州一怔:“我去了——”
“暖壹诊所?”沈榆接话。
谢宴州:“……”
他抬眼,脸上写着“你怎么会知道”。
“你车上有糖纸。”沈榆解释:“那个诊所我也去过,他们前台的糖比较独特,就猜是不是那边。”
谢宴州眉心紧皱:“你去看心理医生?什么时候?为什么?你怎么了?”
“就……之前有点——”沈榆顿了一下,含糊地说,“失眠多梦之类的……去开点药。”
谢宴州:“……”
原来那地方真的能开失眠的药。
沈榆轻咳一声,问:“怎么了,你也失眠多梦?”
谢宴州错开视线,轻轻“嗯”了声:“算是。”
至少梦挺多。
沈榆担心地问:“那医生怎么说?”
谢宴州隐去自己的“病情”详情,将医生给的结果如实告知:“他说问题不大。”
听他这么说,沈榆放下心来,伸手捧着他的脸亲了一下:“没事就好,下次有什么跟我说,我陪你去。”
谢宴州点头,乖顺得像一只大型犬。
沈榆没忍住,抬手摸了摸,谢宴州偏过头,轻轻蹭他的掌心。
抬起他的手,力道轻软地在手背落下一吻。
“阿榆。”谢宴州低声承诺,“以后我会老实报备的。”
“看在你态度尚可的份上,这次就原谅你。”沈榆顺势握住他的手,“回家吧。”
他们十指相扣,和平常一般亲密无间。
沈榆窝在谢宴州怀里,感受到对方逐渐平缓的呼吸。
看了眼腕表。
两点了。
谢宴州没失眠。
他倒是睡不着了。
沈榆干脆坐起身,拧开台灯,从床头柜随手拿了本书看。
文字在眼前拥挤,他却一个字都看不下去。
脑中回想今天的事情。
最开始发现谢宴州没去公司,而是去了其他地方,沈榆是有点生气的。
因为一直以来,谢宴州对他总是毫无保留,无条件顺从。
尤其是上辈子恋爱之后。
谢宴州知道他无法行走,缺少安全感,几乎每天都和他待在一起。
工作大部分转为线上,就连去公司都要让他待在隔壁办公室。
如果遇到必要的出差,也会一切都准备妥当。而沈榆每天早上醒来,手机里也会收到谢宴州汇报行程的、密密麻麻的信息,精确到喝水吃饭。
其实沈榆隐隐约约也感觉这样有点奇怪和病态。
可他不得不承认,在谢宴州日复一日的迁就和忍让中,他习惯了这样的感觉。
对爱人的过分掌控,弥补了他因为受伤失序的人生中缺失的一部分失控感。
而始作俑者,一遍又一遍告诉沈榆:“宝宝,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我永远属于你。”
很多时候,沈榆会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
——明明坏了腿的是他,可谢宴州才像是更缺乏安全感的那一方。
简直恨不得那根裤腰带把沈榆拴在身上,时时刻刻看见才放心。
这辈子恋爱后,谢宴州也从没瞒过沈榆什么。
恋爱的时间和年岁虽然不同,但沈榆可以感觉到谢宴州对自己的喜欢在日复一日加深。
所以当发现谢宴州没对自己说实话后,沈榆先是担心,继而产生了一点不安。
下午,沈榆坐在谢宴州的办公室,打算用办公室的座机打电话过去,吓吓谢宴州,让他如实招来。
但无意间打开抽屉,发现里面放着他们的合照。
沈榆的心一下就软了。
谢宴州不会背叛他,或许只是有事。
他不该控制欲那么强的。
沈榆反省过后,本来想揭过这件事。
但没想到,谢宴州又主动坦白了。
这让沈榆产生了几分愧疚。
因为他对谢宴州隐瞒了自己重生的事实,更没有告诉他,自己去心理诊所,是因为上辈子腿断后产生抑郁倾向。
有些事,沈榆没想一直瞒着谢宴州,但实在不知道怎么说。
重生什么的……听上去未免太离奇。
找不到合适的时机。
沈榆捏了捏眉心。
该死,一想这些更睡不着了。
想想,打开手机,打算给高桥发个消息。
他记得高桥大一有段时间失眠很严重,后来每天晚上听什么奇幻故事助眠,问他要个链接,今晚先睡着再说。
打开对话框,才发现对面“正在输入中……”。
沈榆:【?】
沈榆:【你还不睡?】
对面迅速发了个仓鼠下跪磕头的表情包。
小乔已老实:【榆哥,我有事求你。】

第一百一十四章 喊声宝宝,自己先脸红了
高桥这人在现实里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在网上求舍友倒是得心应手。
毕竟在舍友面前丢脸次数太多,已经习惯了。
沈榆:【?】
小乔已老实:【榆哥,月底那个活动,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去[星星眼][星星眼][星星眼]】
下面跟了三个磕头表情包。
沈榆疑惑:【你不和陆彦一起去吗?】
住在一起,目的地一致,顺路带个人也不费力。
小乔已老实:【那个,他最近好像挺忙的,应该没空。】
小乔已老实:【求你了,榆哥,求你。】
高桥一向脸皮比较薄,应该是不好意思跟陆彦开口。
只是多带个人,沈榆当然没拒绝。
沈榆:【可以。】
他回消息的时候切出去看了下朋友圈。
一分钟前,林嘉旭发了个动态:【不敢连麦,因为怕你听见鸡叫,嫌弃我是村里的[捂嘴哭]】
秦深评论:【不回消息发朋友圈?】
秦深评论:【别装死。】
秦深评论:【我还有十分钟到你家。】
看来是发朋友圈没分组。
沈榆本来想评论一句【翻车了吧】,评论还没发,动态就被删了。
他点进和林嘉旭的聊天框,想嘲笑几句,刚打两个字母,两根骨节分明的指伸过来,夹走手机。
身后传来沙哑的声音:“我记得,有人两小时前就跟我说晚安了。”
“我还记得,三小时前,有人说累了,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不做。”顿了两秒,语气变得有些幽怨,“刚才拿着手机的、发消息的是谁的手指?”
沈榆:“……”
三小时前,他确实说了这种话。
当时谢宴州担心他得了流感,还用体温计量了好几次,抱着他说今晚绝对不做,让他好好休息。
还像是哄小孩一样,给他讲了一个小时睡前故事。
晚安吻的时候,沈榆一副困得睁不开眼睛的样子,谢宴州怕扰他睡觉,只轻轻碰了碰他脸颊。
哪知道深夜两点,本该熟睡的沈榆,会被逮到玩手机。
几秒沉默后。
沈榆试图申辩,气势弱弱的:“你听我解释。”
“不听。”谢宴州轻哼,“你那是解释吗?是狡辩。”
手机被迫锁屏丢在一边。
谢宴州单手把沈榆整个人翻过来,扣在自己怀里。
“看起来,你很精神,也很有活力。”他低头,额头抵着沈榆的额头,眸子微眯,“我们是不是可以做一些其他的事情?累一点,更容易入睡。”
指骨顺着沈榆腰线往下几寸。
沈榆耳尖发热。
有活力的是他吧。
沈榆推脱了一下:“不早了,明天要……要期中周了。”
他们大三之后只有两门必修课,都要考期中考试。
“你明天没考试。”谢宴州咬他耳垂,带着点惩罚性质的力道,“别忘了,我们一个系。”
沈榆:“……”
指腹轻轻摩挲,有向下趋势。
沈榆知道谢宴州这会就是吓唬自己。
谢宴州知道他在意绩点,肯定不会影响。
他窝进对方怀里,小声示弱:“我现在真的有点困了,说不定你再哄我几句,我就睡着了。”
耳尖被轻轻扯了一下,谢宴州啧了声:“怎么哄?”
沈榆笑眯眯说:“你再给我讲两个故事。”
谢宴州轻哼:“然后你再假装睡着,趁我不注意偷偷给别的男的发消息?”
“我在跟林嘉旭发消息,他是朋友。”沈榆说,“我都有你了,还给陌生男的发消息干什么?”
沈榆说这话时,声音轻软,一双眼睛亮晶晶看过来。
谢宴州的心也跟着软了。
他长臂一伸,从旁边拿过《安徒生童话》,翻了个故事讲。
谢宴州声线低磁偏冷,平常没什么情绪的时候,总显得漠然。
但此刻放缓,无限温柔。
沈榆在这样的温柔里,很快困意频起,慢慢睡着了。
他呼吸平缓后,谢宴州合上书,盯着他看了一会。
而后,弯腰,亲了亲他的额头。
“晚安,宝宝。”
这是谢宴州第一次对沈榆说这两个字。
但却像说了无数次那般娴熟。
这是当然,他在梦里早就喊了很多遍。
很轻的叠词,总让人不太习惯。
谢宴州喊完,有些紧张地看了眼沈榆的脸。
睡前,谢宴州抬手捏了捏耳根。
四月底,大型网游《游龙》迎来一周年庆。
除了面向公众的直播外,公司还准备了晚宴,宴请公司员工和深度合作的媒体机构、自媒体博主等。
地点定在城西标志性建筑的宴会厅,占地面积宽广,落地窗可以俯瞰全城。
沈榆刚结束最后一门期中考,走出考场,就收到高桥的消息。
他下了楼,高桥在楼下等着。
“榆哥!”
高桥抬手喊他。
小乔同学今天穿了件白T,外罩牛仔外套,长裤白球鞋,很学生的打扮,但看着很舒服。
沈榆走近,刚要开口,视线却顿住,看向高桥身后的转角处。
“怎么了?”高桥问。
沈榆皱眉:“好像有人在偷看我们。”
他说完,抬腿往那边走去——

高桥一愣,赶紧跟上去,结结巴巴问:“偷、偷看……真的吗?”
“也可能是偷拍。”沈榆说,“我好像看到有镜头。”
听到偷拍二字,高桥立刻想到之前那个小号众多还送过花的变态,表情骤变,手指紧紧抓着单肩包的背带。
他迟疑的一瞬间,沈榆已经领先他几步走到拐角。
似乎看见了什么好笑的东西,沈榆双手环抱,挑了挑眉,问:“你怎么在这里?”
还真逮到变态了?!
高桥吓了一跳,硬着头皮跑过去。
虽然沈榆武力值较高,但让他一个人面对,高桥还是不太放心。
走到沈榆旁边一看,高桥也愣住了。
拐角处,青年穿着深蓝休闲西装,内搭条纹衬衫解开两个纽扣,露出锁骨和一小片皮肤。
银质吊坠随着动作轻晃,耳钉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
是陆彦。
不是变态。
高桥松了口气。
却又不知为何,在和对方对视上时,莫名心慌和不自在。
想到这段时间合租发生的事情,高桥更是后知后觉产生尴尬,头越来越低,都快塞胸膛里去了。
可他都这样了,陆彦还盯着看。
高桥盯着地上的地缝,想象自己是蚂蚁,慢慢爬进去。
好在沈榆的声音适时打断诡异气氛:“你小子,为什么跟着我们?”
陆彦猛地回神,有点尴尬地摸摸蓝毛。
“嫂子你别误会,我不是跟踪你们。”陆彦有点结巴地解释,“呃……是这样,我本来是来接谢宴州一块儿去的,结果他有事先走了。他走之前,让我把你们护送过去。”
一番话里前因后果都有,十分合理。
沈榆挑眉。
谢宴州考完试急着开会确实先走了。
但宴会是下午五点开始入场,现在才三点多,谢宴州只发消息让沈榆等会,可没说要让陆彦来接。
这小子多半是自己来的,但一时半会联系不上谢宴州,没法串口供,只能边想借口,边怂怂地跟在他们后面。
沈榆给面子地没拆穿:“哦,原来是这样。”
陆彦嘿嘿笑道:“嫂子,你们要去换衣服吗?咱们去隔壁购物,刷我的——我们公司的卡!给你们报销!”
沈榆抬眼:“你们公司?你去龙游上班了?”
龙游《游龙》出品公司的简称,薛远庭取得随意。
陆彦点头:“他求我好久,让我给他们优化算法,现在我是技术顾问。”
沈榆不太记得陆彦学的是什么,依稀记得他计算机方面很强,后来在谢宴州海外公司里干活,经常有猎头开天价工资挖人。
沈榆打听情况:“薛远庭给你开多少工资?”
陆彦实话实说:“一分钱没有。”
沈榆笑:“这么黑。”
陆彦瞥了眼从他们说话就一直沉默装空气的高桥,摸摸鼻尖,大度地说:“哎,都是兄弟,顺手的事。”
其实是因为薛远庭说服了陆彦父母,让他能在国内多待一阵。
相应的,陆彦帮对方优化算法当报酬。
陆彦怕再说下去露馅,催他们:“嫂子走吧,喜欢什么买什么!”
说到这里,陆彦终于有机会拍了拍高桥的肩膀。
“走吧。”陆彦语气平常又随意,“舍友。”
三人并肩离开。
路上,沈榆问陆彦:“你刚才拿手机拍我们了吗?”
因为上辈子被媒体围追堵截过,沈榆对镜头和跟踪比一般人要敏锐一些。
他总感觉有人在盯着他们。
可又找不到在哪。
“没有啊。”陆彦被这话问得一愣,连忙狡辩,“嫂子冤枉,我哪敢!我要拍你,谢宴州不得弄死我!”
为证清白,陆彦掏出手机塞给沈榆:“不信你检查,我真什么都没有!”
沈榆本来就是随口问一下,见状说不用,但陆彦已经打开相册。
他相册很干净,存的图片基本是一只橘猫和风景图。
一大堆暖色的图片里,左上角的照片却是黑白配色。
沈榆还没看清,陆彦猛地收起手机,紧张地往高桥看去。
好在高桥一直低着头看脚下,耳尖红红的,好像在想心事,没注意到这边。
陆彦松了口气,对沈榆表忠心:“嫂子你看见了吧,我根本没拍你们!我可不是那种变态!”
沈榆看出来他是非要在高桥面前表现正直,便亲口还他清白:“好,你是清白的,没问题。”
得到认可,陆彦嘿嘿一笑。
过了几分钟。
陆彦偷偷打开手机,点开刚才那张差点被沈榆看见的照片。
直播界面,穿着女仆装的少年惊讶抬眼,有些呆愣地看着屏幕上价值十万的礼物特效。
当时送完礼物,看见他惊讶的样子,鬼使神差就截了图。
花十万,只是截个图,不算过分吧。
陆彦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把照片放进隐藏相册。
薛远庭的司机在西门附近等着。
上车前,沈榆回头,环顾了一圈四周。
除了行色匆匆的路人,没其他人。
可能想多了。
沈榆这么想着,钻进车内,关上车门。
咔嚓——
闪光灯亮起。
觥筹交错间的宴会间,人声喧闹。
夜幕低垂,沈榆坐在角落的茶几边,和姗姗来迟的谢宴州讲话。
话说到一半,忽然听见快门按动的声音。
他动作猛地顿住,朝那个方向看去。
对面的沙发后面探出一个脑袋,举着相机对着他们。
薛远庭正好端着酒杯经过,晃了晃酒杯,看热闹的语气:“谢小姐,我们这可是禁止拍照的,你这摄像机怎么带进来的?”
谢晓音唰地把裙子掀起来,洋洋得意给他们展示:“就这么带过来的!”
她穿着条蓬松欧根纱长裙,掀起来时周围的男士都下意识别开脸。
就谢宴州没动。
因为谢晓音裙子下面穿了条很多口袋的工装裤,相机就是塞在最大的那个口袋里带进来的。
谢宴州搁下酒杯,摊开手:“过来,相机给我。”
“你要干什么?嫂子上次都说我可以拍了!”谢晓音捂住相机,“而且这是我命根子!专门带来拍嫂子的!你不能动!我刚才那张名利场美照比电视剧剧照还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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