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很狂?这不一亲就脸红吗?by酒心小面包
酒心小面包  发于:2025年10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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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榆给他扣安全带时,他伸手搭在对方腰上,不轻不重地揉了两下。
熟悉的力道,差点没让沈榆软了腰。
考虑到在外面,沈榆抿唇,拍开谢宴州的手,低声警告:“不准乱动。”
“可是很无聊。”谢宴州盯着沈榆说。
那双漆黑的眸隐在阴影中,却灼热异常。
“沈榆,男朋友。”谢宴州凑近,慢吞吞喊他,尾音拉长一点调子,像是撒娇,“我觉得我嘴里现在应该有什么东西,你觉得呢?”
沈榆头皮发麻:“……”
我觉得你应该闭嘴。
他们离得很近,呼吸散落在脸颊,将沈榆的脸熏得很热。
谢宴州半垂着眼睛,缓缓靠近。
还没碰到,就被沈榆一把捂住了口鼻。
动作被截断,谢宴州唯一没有被捂住的眼抬起,不满地眯了眯。
“等下。”
沈榆另一只手打开储物格,在里面翻出了什么。
沈榆说:“谢宴州,现在闭上眼睛。”
谢宴州照做,闭上双眼。
视线陷入黑暗。
却又带来另一种期待。
谢宴州听见沈榆在自己耳边说:“张嘴。”
薄唇微张开一条缝。
有什么东西被推了进来。
几秒停顿后,谢宴州尝到了浓甜微酸的柠檬味。
是沈榆最喜欢的那款。
谢宴州睁开眼,看见沈榆弯腰轻轻捏了一下他的脸,用哄小朋友的语气说:“乖一点,糖吃完就到家了。”
他说完直起身,关门,走到驾驶座开车。
谢宴州垂眼,糖在舌尖滚动。
半小时后,沈榆的车停进车库。
下了车,沈榆绕到副驾驶,打开车门,垂眼看着谢宴州。
谢宴州这一路上都乖得过分。
青年长腿微屈,坐姿散漫地靠着椅背,掀起眼皮看过来。
似乎在等沈榆给他解开安全带。
沈榆见状,不禁有了一种照顾人的感觉。
他弯腰钻进车里。
可刚伸手,手腕便被人握住,顺势一扯。
沈榆坐在谢宴州腿上。
距离猝不及防缩短,呼吸近在咫尺。
谢宴州侧过头,唇贴过来。
“我还想吃更甜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和谢宴州面对面坐着。
沈榆的膝盖压在谢宴州腿部双侧,一手撑着对方的肩膀,一手按着对方的手。
狭窄车内,即使不刻意靠近,也避无可避地贴紧。
随着说话的声音,呼吸起伏,接触的皮肤在不断发烫。
谢宴州没有立刻答话,而是借着昏暗的光线,仰头看沈榆。
他看了很久很久。
久到沈榆抿着唇问他在看什么。
“你是不是喝醉了……”沈榆受不了他的目光,别开脸,小声说,“别看了。”
“为什么不能看?”谢宴州也小声说话,尾音拉长几分,“我男朋友好看,为什么不能看?”
相当耳熟的对话。
沈榆莫名想到不久前,自己坐在谢宴州车的副驾驶,盯着他看,把人看脸红,在心里偷笑,表面上冷静地补一句“看你好看啊,未婚夫”,接着欣赏谢宴州更红的脸。
当时多理直气壮,现在脸就多烫。
沈榆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在某些方面完全不是谢宴州的对手。
他只是看,可谢宴州看完还要动手。
结束了还抱着他,颠倒黑白地说什么“你都把我这样了,要对我负责,听见没?”这种话……
太不要脸了。
沈榆自愧不如。
腰好像有些幻痛。
别开脸,沈榆想躲,嘴上倒是为人着想:“你好像喝醉了,这地方不行的,回去再说。”
“是‘不行’,还是‘不想’?”
谢宴州忽然说。
沈榆微愣。
这个瞬间,谢宴州单手掐着他的腰,把人往下按,打碎他逃跑的可能。
“以前他们都叫你学霸。”谢宴州唇线微勾,笑得散漫又恶劣,“教教我这两个词的差别,怎么样?”
“……”
沈榆脊背僵硬。
他感觉谢宴州此时此刻,犹如一头被解开封印的野兽。
而自己,是被盯上的猎物。
无路可退,只能完完全全被掌控。
上辈子,谢宴州有这么可怕吗?
还是说……谢宴州其实一直是这样,只是不在他面前展现这一面。
沈榆不知道。
他也不想思考。
面对谢宴州,他从来就不想逃。
四目相对。
沈榆不得不承认,谢宴州对他的了解,远远超过他的想象。
他绝非抵触。
内心深处,反而一直期待和谢宴州一起沉沦迷失。
无论是温柔的还是狂热的。
沈榆的呼吸不自觉变换,如同被引诱的小兽,一步步走进狩猎者的陷阱。
“车库是我的,没有人会来。”
谢宴州挣脱开沈榆早就无力的手,反握上去。
指腹轻柔抚过他的指节。
青年幽深黑眸里充斥吞噬的引力,沙哑的声音放缓,哄着他一步步、心甘情愿地踏入甜蜜旋涡——
“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这里只有我们。”
“所以,自己乖乖解开,嗯?”
混乱直至深夜。
夜色逐渐褪去,天边露出鱼肚白。
谢宴州在阳台的角落里抽完一根烟,将烟按灭丢进垃圾桶,站在风里散了散味道,折返回卧室。
床上,沈榆已经熟睡。
凌晨三点的时候,沈榆在他肩上又抓又咬,沙哑着声音骂他:“你知不知道熬夜会猝死的,谢宴州,我要睡觉,你不准继续了……我要是猝死,都是你害我的!”
那会,谢宴州刚结束。
“刚才说不停的是你,现在说不准的也是你。”谢宴州单手把人抱怀里,亲掉他的眼泪,好笑地说,“你这个少爷脾气。”
“我怎么了?我又没让你——让你这么久!”沈榆估计是气狠了,嗷呜又在他下巴咬了一口,发软的手指无力抓挠他的手臂,“我说的都是实话,都是你……都怪你!”
他眨着还挂有泪珠的睫毛,含糊不清地控诉道:“我的腰好痛,天要亮了,明天还要去天恒跟你们开会、去上班,你这样我怎么上班?谢宴州——”
沈榆像愤怒小兽,拿头撞对方肩膀。
谢宴州挑眉。
看来是真的又困又累,说话比他一个喝了酒的人还要混乱。
“会议我让人推到下午,其他工作我帮你做。”谢宴州把人抱起来往电梯走,不自觉放软声音哄他,“好不好?”
“要你帮?我自己会。”沈榆嘀咕着,在他怀里找了个舒坦的位置窝着,闭上眼睛,“我现在不想理你。”
“好好好。”谢宴州笑,“对不起,是我的错。”
沈榆没说话了。
估计真的太狠,等上楼,谢宴州低头一看,怀中人已经睡着了。
谢宴州洗过澡,帮沈榆做了基础工作。
心情还是有些难以平复,才出去抽了根烟。
这会,谢宴州拧开台灯,坐在床沿,静静看着对方。
目光从沈榆发尾滑落,沿着眉目和挺直鼻梁往下,落在柔软漂亮的唇线上。
谢宴州伸手,食指轻轻按了一下沈榆的唇。
指腹轻轻地感受到了柔软。
想到今天发生的种种,谢宴州垂眼,盖住眸中情绪。
关于结婚,谢宴州不止一次想过。
实际上,早在确定他们可能会联姻那天,谢宴州就请了著名设计师设计了几十款求婚戒指,想着让沈榆选。
可沈榆的反应,明明白白地阐述一个事实:沈榆不喜欢他。
一点也不。
搭话、制造偶遇、创造相处机会……
那几天,这些谢宴州都试过了。
没一次得到好脸色。
那一天,接到沈榆去酒吧的电话前几个小时,谢宴州清除了所有戒指设计图。
和沈榆恋爱后,谢宴州不是没想过,再设计一次。
但他不敢。
沈榆说过很多次“喜欢”,但没说过想他求婚。
沈榆太招人喜欢了。
觊觎沈榆的人数都数不清。
以前谢宴州只敢恶狠狠地把那些试图靠近沈榆的人记在心里,背地里打消他们的喜欢。
但现在,随着和沈榆关系越发亲密。
谢宴州难免生出很多想法。
比如……想永远站在沈榆身边。
以一个合法的身份。
让那些想破坏他和沈榆感情的人,明白他们毫无胜算。
浓烈的感情在心口荡漾。
谢宴州捧起沈榆的左手,低头在他手背上落下一吻。
唇瓣没有离开,摩挲着往上。
谢宴州拿起一条丝带,轻轻围住沈榆的无名指指根。
修长指骨轻巧又慎重地度量着。
留下标记后,谢宴州刚要抽离,轻轻放在他手心的指节却忽然动了动。
谢宴州猛地抬眼。
刚才还乖乖躺着的沈榆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揉着眼睛问他:
“谢宴州,你在干什么?”

沈榆虽然睁开了眼睛,但双眸没有焦距,打了个哈欠又闭上。
声音也含糊不清:“快点睡觉……你不怕猝死吗……”
谢宴州松了口气,指节灵巧地勾着丝带,打了个蝴蝶结。
他窝在沈榆身侧,把人圈进怀里,低笑:“我在你心里,胆子就那么小?连死都……”
还没说完,这个胆大的人就被沈榆一掌拍在嘴上,物理打断接下来的话。
“你闭嘴,再说我抽你。”沈榆不高兴地说。
虽然是指责的语气,但谢宴州听出他话里的重视,勾了勾唇,在沈榆侧脸印下轻柔触感。
“睡吧。”谢宴州温声说。
沈榆在他怀里躺了一会,却没睡着,觉慢慢醒了。
他直起身,盯着谢宴州,认真又严厉地说:“以后不准再说这种话,听见没?”
谢宴州还是第一次从沈榆脸上看到这种表情。
像是生气,又像是害怕。
沈榆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
他抿了抿唇,窝回谢宴州怀里,耳朵贴着谢宴州心口,低喃:“反正我不准你死。”
“就这么不想我离开啊。”谢宴州弯唇。
“你死了我使唤谁?”沈榆恶狠狠说。
“好好好。”谢宴州笑容更大,“让你使唤到九十岁,可以吧?”
“我要活到一百岁,你九十岁挂了剩下十年我找找谁?”沈榆很认真挑谢宴州话里的刺。
谢宴州说:“那我陪你活到一百岁。”
听到他亲口承诺,沈榆这才满意地闭上眼睛睡觉。
尽管睡前说了很多甜言蜜语。
谢宴州这一觉,却睡得并不踏实。
他又做梦了。
有关沈榆的梦。
只是这一次,不是暧昧到令人脸红心跳的内容,也不是医院里听不清对白的画面。
谢宴州梦见沈榆死了。
冷冰冰的,毫无生气地闭着眼睛。
血肉模糊地躺在纯白色床单上。
有人走过来,在他旁边说了什么。
可所有的话都被尖锐耳鸣覆盖,谢宴州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
在尖锐的碰撞声中,谢宴州猛地睁开眼。
眼前是刺眼的白。
身边已经空了。
沈榆呢?
沈榆去哪了?
难以形容的恐慌在心口蔓延,谢宴州强撑着起身往楼下走。
走到一楼,却见沈榆从厨房里走出来,看着他问:“你怎么现在就醒了?我声音太大……”
话没说完,就被猛地走上前的谢宴州拥入怀中。
谢宴州紧紧抱着沈榆。
他用力贴着沈榆的侧脸,感受着沈榆的体温,鼻尖嗅闻沈榆的气息。
沈榆被突然抱紧,愣了几秒,才接上刚才的话:“……了吗?”
谢宴州没答,抱得更用力了。
他的唇瓣摩挲着沈榆耳根,像是在感受什么。
沈榆耳尖一热。
这个人……刚睡醒就想这些……
他有些恼怒地推开谢宴州,却发现他脸色惨白。
“怎么了?”沈榆伸手摸了摸谢宴州的脸,放缓声音,“刚才的声音吓到你了?”
谢宴州闭眼缓了几秒。
再睁开眼,谢宴州已经神色如常,淡定回复:“确实有点,你刚才在做什么?”
“……”
说起这个,沈榆脸上浮现几分尴尬。
“没什么……”沈榆别开脸,指尖挠挠脸颊,“你先去穿鞋。”
谢宴州低头,才发现自己跑得太着急,是光着脚的。
“好。”谢宴州点头,“我上楼穿鞋。”
闻言,沈榆大大松了口气。
转头回厨房,又叹了口气。
瓷片在厨房光洁的地面碎开,焦糊的粥状食物洒了一地。
哎……刚才没拿稳碗,摔了。
当然,没摔的话,这玩意儿可食用的可能性也不高。
还好谢宴州没看见……不然肯定要笑话他。
沈榆苦恼地皱眉,打算拿扫把清理一下。
还没转身,却听耳边响起谢宴州的声音:“在做饭?”
沈榆猛地一惊,回头瞪着谢宴州:“你怎么还没走?”
“看你在做什么。”谢宴州挑眉,笑得荡漾,“怪不得这么紧张,原来是在做爱心早餐。”
“……”
谁让他看了!
做出和“爱心早餐”截然不同的东西的沈榆,尴尬不已,伸出手挡在谢宴州脸前。
“看什么看?”沈榆板着脸,“你快去穿鞋!”
他做出一副命令的架势,却全然不知,自己现在耳尖通红,只会让人想亲。
谢宴州也确实亲了。
他拉开挡着自己脸的手,低头在沈榆唇上碰了碰。
又在沈榆再次开口前,相当识相地拉开距离,勾唇道:“遵命。”
谢宴州走出去两步,沈榆又皱着眉开口:“你穿鞋干嘛还拉着我?”
扫了眼自己拉着沈榆的手,谢宴州声调懒散:“离不开你。”
“谢宴州你今年三岁?”
沈榆失笑,但手却下意识回握,同对方十指相扣。
谢宴州也笑:“你喜欢我三岁,那我就三岁。”
“你几岁身份证上都写着呢了,别装嫩。”
“那我待会回家偷身份证,把年纪改了。”
好一个灵活变通的年纪。
沈榆被他这几句话逗得直笑。
谢宴州拉着沈榆进了卧室,穿上和沈榆同款的情侣拖鞋,踩着散漫的步子进了洗手间。
就连洗漱,他也要沈榆站在自己视线范围之内。
沈榆一边吐槽他真的三岁,一边乖乖拉着谢宴州衣角,站在他旁边。
洗漱完,沈榆还想着自己满地残羹,打算下楼。
刚转身,腰却被谢宴州从身后抱住。
谢宴州的额抵着沈榆的肩,呼吸很轻,仿佛一碰就散。
他今天情绪好像不高。
沈榆转过身抱他,问:“怎么了?”
谢宴州双臂圈着沈榆,脸埋在他颈窝里。
好半晌,闷闷的声音才响起:
“做噩梦了。”

真实到谢宴州哪怕只是回忆,也会手脚发冷。
只有像现在这样抱着沈榆,感受他活着的气息,谢宴州的恐慌才会消散。
头顶被人轻轻摸了摸。
见谢宴州不想多说,沈榆也没继续追问,只是摸着对方的头发,软了声音哄他:“别怕了,谢宴州小朋友,噩梦不会成真的。”
“嗯。”
谢宴州把自己的脑袋往沈榆手底下又塞了塞。
平日里以冷酷闻名的某人,这会微微低着头,把沈榆压在墙角……求摸头。
这画面怎么看怎么奇怪。
偏偏谢宴州毫无察觉,还在沈榆动作停下来后不满地眯了眯眼:“怎么不继续?”
摸了好几分钟,沈榆手都摸酸了,试探着问:“你心情好点了吗?”
“还没。”谢宴州抬眼看他,“手累不累?”
“有点。”
“那换个方式安慰我。”
沈榆:?
他下意识觉得有诈,但还没等动作,谢宴州就双手捧起他的脸,低头,唇贴了过来。
柔软的呼吸在晨光中纠缠。
青年动作温柔,像是对待全世界最珍贵的易碎品。
恍惚间,沈榆感觉自己面前站着的是二十七岁的谢宴州。
这个吻没有持续多久。
几分钟后,谢宴州松开握着对方腰肢的手。
额头轻轻抵着沈榆的,鼻尖亲昵地碰在一起,如同两只小兽。
呼吸平缓后,沈榆拍拍谢宴州的手臂:“好了,我要去继续做饭了。”
谢宴州回想了一下刚才看见的场景,问:“刚才在做什么?”
“粥。”沈榆显然也想到满地狼藉,声音越来越小,“皮蛋瘦肉粥……”
沈榆尴尬地拖鞋里的脚趾都蜷缩起来。
早上比谢宴州早醒来,沈榆还有点小得意。
想到谢宴州以前经常给自己做早饭,沈榆便轻手轻脚下楼,准备做他们以前经常吃的。
但不知道是不是火候不对,明明是照着网上教程做的,成品却和网上的截然不同。
刚才沈榆想端到餐桌上自己先尝尝,却手滑直接摔了。
二十余年人生里,事事都力求完美的沈榆,尴尬不已。
空气凝固几秒。
谢宴州说:“还有食材吗?”
沈榆点头:“有。”
迟疑几秒,谢宴州到底还是没让沈榆自己做,改口道:“那一起做。”
谢宴州倒是不介意吃沈榆做的,只是那东西,不知道沈榆自己吃了会不会闹肚子。
况且家里碗太光滑,再失手打翻,可能会受伤。
虽然上辈子已经吃习惯谢宴州做的饭菜,但沈榆这会还是非常给面子地露出惊喜的表情:“你还会做饭?”
“你不知道的还多着。”谢宴州用指腹缓慢地擦掉沈榆唇上残余水光,声调低懒,“发现惊喜的感觉怎么样?”
“挺好。”沈榆眨眼,“我喜欢贤惠的男人。”
谢宴州:“……”
什么诡异的形容词。
但更诡异的是,听到这话,谢宴州的唇不受控制勾了勾。
下楼后。
谢宴州让沈榆去洗米,自己收拾厨房满地狼藉。
收拾完,谢宴州抬头一看,整个人又顿住了。
沈榆不知道从哪找出来一条可爱的粉色围裙,正背对着自己套上。
手指交叉,围裙纤细的系带收紧,勒出腰线弧度。
他低着头在看水池,纤细雪白的颈和墨黑发丝形成强烈的对比。
谢宴州喉结滚动。
或许是他的视线太强烈,沈榆回过头,问:“怎么了?”
这样随意的语气更让人有揉碎的冲动。
谢宴州差点没忍住走过去把人抱在料理台,直接……
清了清嗓子,谢宴州保持冷静:“没什么,开始做……粥吧。”
说是两人一起做粥,其实沈榆除了洗米什么都没干。
做完粥,谢宴州煎了两个荷包蛋。
边缘有点焦,但外观不错。
沈榆夸了几句,坐在谢宴州对面,舀起一勺粥。
谢宴州莫名紧张:“怎么样?”
沈榆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特别好吃,我爸要是知道他儿媳妇这么贤惠,一定高兴得胡子翘起来。”
谢宴州眉心微蹙:“……别乱用词。”
他低头吃粥,耳尖却爬上一丝难以忽视的红。
沈榆说:“吃完我们回沈家一趟。”
上午的会议推迟,时间空出来,正好回家。
谢宴州脊背微僵,语气莫名紧张:“怎么?”
“放心吧,我爸出差去了,还不在家。”沈榆看穿他的紧张,勾唇笑道,“是我拿我妈妈的遗物。”
昨天林嘉旭说要母亲遗物更详细的照片。
事关重大,沈榆当然不能忽视。
谢宴州自然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点了点头。
但他们回了沈家才发现。
东西丢了。

“东西我前两天还清点过,先生出差前还拿出来看过……怎么会不见?”
管家老李在书房的保险柜里翻来覆去地数,几个盒子打开又合上。
但无论看几次,装长命锁的盒子里始终空无一物。
老李掏出手帕擦了擦汗,苦笑着看了眼站在自己旁边的沈榆和谢宴州。
半小时前,两人来了这边,说要找之前沈夫人的长命锁。
那块长命锁是翡翠做的,据说沈夫人被郑老爷子捡回去的时候,就戴着,后来出嫁也带了过来。
沈夫人活着的时候,私底下找过几位鉴赏大师,想借此找到亲人,但一无所获,后来生了沈榆,就收了起来。
以前沈榆和几个亲戚家小孩玩闹,沈骞还说那是古董,不让他们碰。
老李记得那玩意儿雕刻的花纹有点丑,虽然不懂怎么会成为流传几代的古董,但知道最重要的不是东西本身的价值,而是寄托的情感。
他从沈骞结婚就在这干,也算是看着沈榆长大的,自然知道沈榆一直在帮沈夫人找家人。
今天看见两人,老李还为他们高兴。
结果保险柜一打开,东西没了!
老李万万没想到,自己兢兢业业干了这么多年,到快退休的年纪,竟然能出这么大的事。
他不敢看沈榆谴责的目光,只能低着头,弓起背,有些无措地看着自己手里的盒子。
沈榆没说什么责怪的话,冷着脸,转身大步流星往外走。
老李连忙追上去:“少爷,您去哪?”
沈榆:“看监控。”
老李一拍脑门。
对对对,还能看监控。
赶紧追了上去。
到了监控室,沈榆调出最近两天的监控。
监控在前天中午断了几个小时,正好是保安午休吃饭的时间。
把那天的监控看了四五遍,沈榆问:“那天家里来了什么人?”
“我想想,先生一个老同学,陆总,还有……”老李顿了顿,含糊不清地说,“先生一个朋友。”
“红颜知己啊。”沈榆冷笑。
老李低头,没敢说话:“……”
谢宴州单手拍了拍沈榆的肩,对老李说:“书房平时打扫吗?”
“都是我亲自打扫的!”老李说,“不过其他人也会经过。”
沈骞不喜欢家里人多,家里除了保洁、厨师和保安,就老李和另外几个佣人。
事关紧急,老李赶紧把人喊过来问话。
但几个人都异口同声说来过,不太清楚。
有一个保洁支支吾吾说:“那个……我好像看见赵小姐进去过书房。”
这话一出,几个佣人都小心翼翼瞥了眼沈榆的脸色。
保洁口中的“赵小姐”是沈骞最近在接触的一个女明星,长得漂亮,黑料缠身,沈老爷子坚决反对,沈榆更是因为她和沈骞激烈闹过。
最近沈骞跟赵小姐疏远,但赵小姐来沈家好几次。
沈榆闻言,眉微微挑起,对谢宴州说:“走吧。”
说完,出了监控室。
老李心一慌,赶紧追上去:“少爷,您、您别冲动……”
“我很冷静。”沈榆说完,回头朝保洁招了招手,“你也一起。”
下楼的时候,他从柜子里薅了一根沈老爷子的拐杖。
坐进驾驶座,沈榆把拐杖丢给副驾驶的谢宴州:“帮我保管。”
谢宴州应好。
车子启动,却没立刻开出去。
沈榆微微拧眉,烦躁的表情中带着几分别扭。
“怎么?”谢宴州问。
“交给你一个任务。”沈榆指腹轻轻摩挲方向盘,“待会在门口等我。”
如果可以,沈榆不太想让谢宴州知道自己家庭里阴暗复杂的一部分。
也不想谢宴州看见自己暴戾的一面。
待会的场面搞不好会很血腥,和他人设不太符合。
谢宴州没问为什么,用寻常语气说:“砸场子的时候,总要有个看门小弟。”
言下之意,他今天愿意给沈榆当小弟。
“那你可得好好工作。”沈榆勾唇,“做得好,有奖励。”
“喂,哥们儿,是我是我……那个玉佩还是什么玩意儿的,你们鉴定结果怎么样?什么年代的啊?能拍吗?”
光线昏暗,一个身影拿着啤酒,趴在沙发上,醉醺醺问着电话那头。
电话那头似乎说了些什么,然而还没等听清,电话便被一只手抽走,直接丢进装着啤酒的冰桶。
通话直接被物理隔绝。
“你他妈的……”
那人张口要骂,一抬头却对上沈榆冰冷的双眸。
硬气的话堵在嗓子眼,已经恢复的皮肉翻起之前被打的痛,呆愣片刻,只能吐出软绵绵的字:“表、表哥……”
沈榆垂眼,居高临下地看着郑淼:“谁是你表哥?”
“表哥你怎么来了……”郑淼讨好地笑了两声,就要起身。
然而还没动,就被沈榆一脚踩着肩膀踹了回去。
郑淼重重摔回沙发,正要说话,余光瞥见那边站着的人,猛地一顿。
沈家保洁面色灰败,被一个保镖压着,哆嗦着嘴唇对郑淼说:“郑少,少爷都知道了……您、您就交代了吧!”
见保洁这样,郑淼顿时心口狂跳,酒醒了一大半。
他浑身僵硬,不知所措。
“我没耐心跟你在这里扯皮。”沈榆单手提起郑淼的头发,眸子危险眯起,“郑淼,识相一点。”
“我、我……”郑淼咬着牙说,“我没有……”
话音未落,沈榆微微直起身,露出和善微笑。
“你再说一遍。”
语气极轻,却让人无端恐惧。
要是放在以前,郑淼一定不会当回事,甚至会搬出亲情理论,让沈榆心软。
可现在,沈榆跟以前不一样了。
他不仅敢打自己,连郑炎都敢打!
想到郑炎上次红肿着脸回家,郑淼怒气横生,吼出声:“是!我拿了又怎么样!那本来就是我姑姑的!是郑家的东西!”
他咬牙切齿:“要怪就怪你家保洁好收买!要怪就怪你害得我爸现在被人排挤!他没了工作我们的债怎么办!我本来不应该是这样的!都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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