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很狂?这不一亲就脸红吗?by酒心小面包
酒心小面包  发于:2025年10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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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一看,跟站在不远处的林嘉旭对上视线。
张着嘴,想说什么,但又闭上了。
林嘉旭的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那是一种混合了多种情绪的复杂。
该不会……刚才被看见了吧?
沈榆耳尖一烫,尴尬得脚趾抓地。
偏偏谢宴州这个罪魁祸首,毫无羞耻心地走到沈榆旁边,手指勾了勾对方的指节,低声在他耳边说:
“怎么办,被发现了。”
“你干嘛呢!”林嘉旭突然反应过来,大步走过来,瞪着谢宴州的眼神神似老母鸡保护自家鸡崽子一样,“别动手动脚的!”
谢宴州握着沈榆的手腕不放,眉头微皱,似是疑惑:“他还不知道我们的关系?”
眼神落在林嘉旭脸上,又轻飘飘绕回来看沈榆,语气无辜至极。
但这话落在林嘉旭耳朵里,跟挑衅没什么两样。
林嘉旭恶狠狠瞪着谢宴州:“你什么意思?”
沈榆:“……”
在谢宴州那张嘴发功之前,沈榆连忙打断,让谢宴州先上楼。
指腹轻轻摩挲了手下细腻皮肤,留下只有彼此知道的暧昧信号。
捏了一下沈榆的指节,谢宴州缓缓松开手,说了句“我在楼上等你”,便迈着散漫的步子走了。
见状,林嘉旭习惯性朝他背影骂了句“真够装的”。
但想到他刚才的话,林嘉旭眉头紧皱,转头问沈榆:
“他刚才说什么关系?”

沈榆平常横行霸道,但这会面对林嘉旭的质问,他难得有点心虚。
声音也不自觉低下来:“就……我昨天电话里跟你说的啊。”
林嘉旭想到什么,提高声音:“你说的‘在一起’是真在一起?!”
昨天晚上林嘉旭接到沈榆电话,两人叙旧片刻,沈榆支支吾吾说他和谢宴州“在一起”了,让他明天别太惊讶,也别跟人吵起来。
林嘉旭昨天回家就听爸妈说沈榆跟谢宴州联姻了,以为俩人是被逼无奈,因此也十分支持好友。
在车库看见两人乘一辆车时,林嘉旭还寻思,沈榆这次牺牲也太大了。
就想着赶紧过来帮沈榆摆脱尴尬。
谁知道老远就看见沈榆勾着谢宴州的脖子,凑过去亲了一下,又一下。
两个人还笑得很甜蜜。
如同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他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
可眼前沈榆点了点头,明确地说:“对啊,我昨天就跟你说了。”
林嘉旭:“……”
进山前一天,他们吃饭的时候碰见谢宴州,沈榆翻了个白眼,谢宴州很欠地勾了勾唇。
怎么看,两个人都不对付吧。
而仅仅过去几个月,他们突然就好上了?!
林嘉旭闭上眼睛。
不敢睁开眼,希望是我的幻觉。
沈榆找补:“你别太惊讶,我可以解释。”
“解释什么?”林嘉旭瞥他一眼,“除了被下咒,没有别的理由可以解释了。”
沈榆哭笑不得。
他隐去了自己重生的事情,简单地说自己之前被郑淼坑了,谢宴州从天而降救了自己,接触之后感觉谢宴州人很好,他们就在一起了。
说完,沈榆在心里琢磨了一下,觉得自己这番说辞简直天衣无缝,说服力十足。
林嘉旭皱着眉,半信半疑:“他对你好?就他?你确定他不是故意跟你在一起,等你爱上他之后把你甩了报复你?”
沈榆:“……”
沈榆:“你脑洞太大了吧。”
“以前他就喜欢坏你好事啊。”林嘉旭有理有据,“我亲眼看见过他指使薛远庭把你抽屉里的情书拿走。”
……还有这种事情?
“更早的我就不说了,就陶理理还记得不?”林嘉旭继续说,“大二的时候我们聚会,你刚夸完她漂亮,没半个月她就拿谢家奖学金出国交流……等等。”
林嘉旭越说越觉得不对劲:“谢宴州不会是故意坏你好事,就等着现在自己上位吧?!”
想到谢宴州忙前忙后阻止别人靠近自己,沈榆压下翘起的唇,说:“可能吧。”
“我靠,畜生!”林嘉旭脱口而出。
空旷的车库内回荡着他愤怒的声音。
畜生——
沈榆无奈:“你要骂他是畜生,我是什么?”
“那我换个称呼。”林嘉旭思考两秒,抱歉道,“衣冠禽兽,心机男,绿茶男……你觉得那个好?”
沈榆:“……”
沈榆举起手比了个“x”。
哪个都不好。
这时,有人打电话催他们快上楼:“就差你们俩了,秦深都来了,你们还在磨叽什么?”
林嘉旭听到后面那个名字,皱了皱眉:“知道了,马上到。”
两人往电梯方向走。
期间又就沈榆的恋情聊了几句。
见他喜欢,林嘉旭也只好闭了嘴,硬邦邦地说:“随便你,你高兴就行,什么时候他对你不好,我拿铁锹挖坑把他埋了。”
进电梯后,林嘉旭忽然问:“他活怎么样?”
沈榆:???
虽然是很好,但话题也太跳跃了。
肩上被重重拍了两下,林嘉旭说:“这方面很重要,记得确认一下。”
沈榆点头。
经过长长的走廊,走到包间前,林嘉旭忽然说:“既然你跟我坦白了,我也跟你说件事。”
“你和秦深又分手了?”沈榆问。
“这你都知道。”林嘉旭摸了摸鼻尖,“反正待会我们不说话你别惊讶就行了,剩下的之后跟你说。”
他说完,推开了包间门。
偌大包间内零零散散坐着二十多个人。
谢宴州坐在沙发中心,和薛远庭低声说着什么,视线却一直盯着门口。
门一动,谢宴州用下巴指了一下右边的沙发:“坐那边去。”
薛远庭正寻思谁惹他了,忽然听见班长胡卓兴奋地说:“千等万等总算把两位大少爷等来了,喝点什么?我亲自给你们倒!”
啧,原来是让他给男朋友让位置。
薛远庭骂了句“重色轻友”,跑另一边看几个人打扑克去了。
他可不想在这坐着吃狗粮。
薛远庭刚走,就有人撑着椅背凑过来:“谢少,最近在干什么?喊你赛车也不去了。”
“家里走不开。”谢宴州淡淡应着。
“怎么?家里有人缠着你?”那人促狭地挑眉,“前两天还看你发朋友圈,有情况啊?”
谢宴州并不喜欢跟别人聊自己的隐私,随意“嗯”了声,余光隔着人群,落在沈榆身上。
沈榆正被胡卓拉到吧台边。
视线在桌面各色酒水间转了圈,沈榆说:“葡萄汁吧。”
“稀奇,你也喝这个?”胡卓伸手拿过葡萄汁给他倒上,“刚才州哥进来也不喝酒要喝这个,这玩意儿是我给我外甥女买的……”
话说到一半,手臂被人戳了戳。
有个同学低声提醒:“别提州哥。”
胡卓瞬间反应过来,暗骂自己嘴欠。
他们这些人谁不知道,沈榆和谢宴州是水火不容的死对头。
还敢把他们俩放一块儿比。
别待会吵起来,聚会能直接结束升级阴阳怪气大会了。
胡卓干笑两声:“那什么,榆哥我这话没别的意思,你们俩品味都好。”
沈榆勾了勾唇,缓缓说:
“那当然,我们是情侣,口味当然也很近。”

“我和谢宴州在谈恋爱。”
沈榆重复了一遍,轻抿一口葡萄汁,视线慢悠悠从他们脸上飘过,很满意地看着他们的表情从呆滞到震惊。
不远处,谢宴州看着几人直勾勾盯着沈榆看,眉心皱起。
他大步走过去,站在沈榆身边,问:“怎么了?”
“没怎么没怎么。”胡卓还处于震惊中,连连摆手。
意识到是谢宴州站在自己面前,胡卓顺手拿起旁边的酒,敬了两人一杯:“恭喜恭喜啊。”
另外几人也回过神,举起酒杯向他道贺。
谢宴州站在那,从容地跟他们碰杯:“谢谢。”
四五个人围着平常互相看不上的死对头,这对死对头举止还很亲密,奇怪的画面自然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什么情况?”有人走过来问,“你们干嘛呢?”
胡卓刚才被吓了一跳,这会也把事实说出来吓别人。
很快,包间里的人基本都知道沈榆和谢宴州在一起的事实。
震惊之余,纷纷举起酒杯祝贺。
“没想到咱们班两大帅哥内部消化了,不知道多少人要哭死。”
“真不是我说,你俩站一起别太养眼,跟发光似得。”
“以前就觉得你们俩是一对!”
祝福一个比一个夸张,好好的同学聚会搞得跟订婚发布会一样。
平常高冷装酷的谢宴州,这会儿端着杯子,搂着沈榆,勾着薄唇跟其他人碰杯。
看着谢宴州春风得意的样子,林嘉旭在旁边呵呵冷笑。
便宜这个装货了。
众人祝福完一波,继续叙旧聊天了。
沈榆瞅着林嘉旭眼神四转,像是在找什么,低声问他:“找前男友?”
“没。”林嘉旭说,“就看这包间装修特别好,比村里好多了。”
胡卓给他倒了杯酒:“这我自己设计的,以后你们多来玩玩。”
林嘉旭抿了口酒,嘴里感慨:“好喝,金钱的味道真是不一样。”
“你别埋汰我了。”胡卓说,“大一的时候你还说这玩意儿喝下去嘴里淡出鸟。”
“今时不同往日了老胡。”林嘉旭说,“以前我天天喝,现在喝个矿泉水都难。”
他长长叹息:“你知道我为了喝这一口多不容易吗?导师不借车,我花五十块钱问乡亲租了个电动车出门,骑半个小时到大路,坐三四个小时大巴车到镇上,再从镇上坐车到火车站……”
胡卓问:“你那地方没通高铁?”
林嘉旭看了圈呆滞的少爷小姐们,摆了摆手:“算了,跟你们这些城里人说不清。”
众人被他逗乐,气氛逐渐快活起来。
吃完午饭,已经是下午一点。
胡卓提议去隔壁会所继续玩,众人没有异议。
刚走出包间,沈榆的手机震动起来。
是老赵的电话。
他落后众人几步,接起电话:“怎么了?”
“榆哥,老高联系不上了。”老赵着急地说,“我刚才问他怎么样,他回了句‘我再也不信网恋了’就不回消息了,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不会真的被骗钱了吧?”
联系不上?
高桥几乎手机不离手,除了打游戏,很少不回消息。
沈榆说:“我过去看看。”
谢宴州注意到他表情变得严肃,问:“怎么了?”
“高桥不回消息。”沈榆说,“我有点担心,打算去看看。”
“我让陆彦先过去。”
谢宴州说着,给陆彦拨了个电话,顺便跟其他同学说了声有事先走。
路上,沈榆尝试给高桥打语音。
对面秒挂。
沈榆又打了一遍,这次高桥接了。
“高桥,你在哪?”沈榆问。
“榆哥……”
对面一开口,就是浓重的哭腔。
“我、我……”
高桥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哭得哽咽,话也断断续续说不清,半天只能说一个字。
沈榆听他这样,不免有点担忧:“你喝口水慢慢说。”
对面的抽泣声停了下来。
高桥似乎喝了一杯水,因为太急,呛了好几下。
急促的咳嗽声过后,高桥没吭声了。
沈榆见他情绪冷静,继续问:“所以怎么了?”
“我、我说不出口。”高桥哽咽着说,“你们会笑死我的,我……我丢死人了,没脸回来老家了,我奶奶知道要把我打死!”
怎么还扯到奶奶家了……
沈榆:“真把你钱骗了?”
“我倒希望被骗钱,也比……”高桥声音郁闷,说到一半却说不出口,“算了,不想说了,我再也不信网恋了。”
沈榆:“……”
不会真的是个抠脚大汉在两头骗吧?
沈榆说:“我结束了,我去接你吧。”
“不用,你不用来。”被舍友关怀,高桥更想哭了,“我自己……”
话没说完,便被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打断:
“我他妈说你跑哪去了,原来躲这儿。”
是陆彦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高桥猛地抬头,声音哆嗦:“你、你别过来!”
“别搞的好像我对你做了什么一样行不行?”
陆彦站在门边,低头看着缩在角落的高桥,气极冷笑:
“先骗我的人不是你?”
他说着,大步往里走。
高桥本就缩在角落里,见他过来更慌了,结结巴巴解释:“我没骗你,是你、你没说……”
“难道你说了?”陆彦冷笑,“说上厕所结果跑这来,我以为你掉下水道死了。”
“我没有……”
高桥低声反驳,余光看见自己手里拿着手机,又猛地一惊。
他生怕网恋对象是男人的事情被舍友知道,连忙要跟沈榆说一声就挂断电话。
但手机刚拿起来,就被抢走了。
陆彦将电话拿到耳边,语气如常:“嫂子。嗯,人找到了。”
那边说了什么,陆彦低头看了眼哭得可怜的人,缓缓说:
“我送他回去。”
“正好,我还有事找他。”
新年加更来啦!
之前大家猜的是对的,颜颜=陆彦,小乔=高桥
双洁双初恋,陆1高0
后排小小声球一波发电和小礼物,拜托拜托啦!muamua宝宝们!

高桥抬起眼,被泪水打湿的睫毛粘成几缕。
风很轻地经过,微光散落在他们脚边,犹如电影里的慢镜头。
可惜是那种霸凌题材的文艺电影。
陆彦在心里想,他现在看上去肯定很像那种霸凌者。
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之后就不会见面了。
陆彦弓身,单手撑在高桥身侧地面,长腿屈起,居高临下地问:“你现在哭完了吗?”
“嗯……”高桥低下头,后知后觉感觉到抱歉,“对不起,让你找了半天,我想在手机上跟你告别的。”
陆彦:“……”
陆彦举起手机,翻到聊天界面,指着高桥发来的小作文,忍不住爆粗口:“你他妈突然跑了然后发这种话给我,我以为你要一头扎进马桶寻死!”
他气得拿手机的手都在抖。
刚才两人对过身份后,高桥呆愣几秒丢下一句“我、我去洗手间”就跑没影了,陆彦缓了缓,心情复杂站在厕所门口。
结果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人。
手机震动几声,置顶聊天发来一堆“对不起”、“都怪我”、“再见”之类的话。
下面还跟着一堆转账。
那一刻,陆彦脑子里出现了很多电视剧里主角求爱不成寻死的画面,拍着门喊了好几声,没人应后一脚踹开门,只看见空荡荡的洗手间。
谢宴州适时打电话来,陆彦找了半晌,终于在这个破杂物间找到人。
原本,陆彦有一肚子火想发。
可高桥低着头,手指搅在一起,眼圈红红地小声道歉:“对不起,因为我……我是第一次谈恋爱……有点接受不了现实……”
他说完,意识到自己话里有歧义,又慌忙摆手:“不、不是谈恋爱,是……第一次喜欢女生……我、我没有说你是女生的意思,是我以为你是……”
高桥越说越乱,干脆低着头把脸埋在膝盖里,闷闷地又道歉了一次:“对不起。”
陆彦没吭声。
他低着头,视线没由来粘在对方身上。
老实说,“小乔”和他想象中其实差不多。
皮肤白白的,微卷的栗棕色发丝下是一张很乖的脸,性格内敛害羞,跟陌生人说话时不太自然,浓黑卷密的睫毛紧张眨着。
青涩又可爱。
这么好一个人……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个男的?!
陆彦捏了捏眉心,压抑自己崩溃的心情。
“算了。”陆彦叹了口气,“我送你回去。”
高桥紧张起来:“那、那我们以后……”
陆彦顿了顿,说:“就当没见过吧。”
错误既然已经发生了,就要及时止损。
闻言,高桥垂在身侧的指节不自觉攥紧。
呆愣几秒,他才缓慢地点了点头。
“嗯,好。”
陆彦把人提溜起来,顺手给他理了一下衣服:“你银行卡号多少?”
问这个干什么?
高桥愣了愣,但还是诚实地说:“719823。”
“没问你银行卡密码。”陆彦看他呆呆的样子,莫名想笑,“你把我拉黑了,转账等会用银行卡转你。”
“……哦。”
高桥跟在陆彦身后,刚走出去就被服务生拦住。
“先生,洗手间的门……”
“刷卡。”
陆彦随意从外套里抽出一张卡,服务生马上领着他去结账。
陆彦走之前对高桥说:“别乱跑。”
高桥点了点头。
目送陆彦走了之后,他悄悄跑回包间,从蛋糕里挖出自己准备的手链。
因为怕被人看见,高桥动作很快。
手链取出来后,精致少女风的蛋糕四分五裂。
高桥的眼睛又不自觉发酸,他小心翼翼把手链放进口袋,然后在包间的洗手台洗了个手,抽出纸巾仔细擦自己的手。
擦完手,陆彦跟服务生谈话的声音也临近:“刚才站在这的那个人呢?”
高桥知道自己该走了。
但鬼使神差,他伸手沾了一点干净的奶油,送入口中。
细腻的动物奶油在口腔中化开。
和想象中一样甜。
高桥走出去一段路,回头最后看了一眼包间。
真可惜。
以后,应该再也没机会吃到了。
下午三点。
FT会所。
绚烂光线跳动在年轻的脸上。
林嘉旭跟旁边的人侃完山里半夜的狼叫,转头一看,沈榆低着头在看手机。
他伸手拍了拍沈榆的肩膀,凑过来看:“还在担心你那个小舍友?刚才不是有人打电话说已经送回去了吗?”
他眯了眯眼,念出上面的字:“嗯?寻亲……”
沈榆看的是一则寻亲网站发的信息。
上面简短地说有一对六十左右年纪的夫妻有印象,想和沈榆见一面。
林嘉旭知道沈榆一直在帮母亲找亲人,有些惊喜:“有人联系你了?是阿姨的亲戚吗?什么时候见面啊?”
“不是。”
沈榆将手机熄屏。
林嘉旭疑惑:“不去见见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沈榆肯定地说,“不是。”
这对夫妻他上辈子见过。
是一对可怜的夫妻,但跟他没有血缘关系。
林嘉旭闻言,安慰地拍了拍他肩膀。
沈榆倒是没多失落。
他母亲是六岁到的郑家,除了自己叫“飞燕”外也不知道别的,那个年代没监控,寻找困难是正常的。
上辈子他到死也没找到,这辈子只能说尽量。
“好啦会找到的,别不高兴了。”林嘉旭搂着沈榆,朝他挑了挑眉,“难得我来城里一趟,要不要体验点城里特色?”
“什么特色?”一道声音问。
“男模啊。”林嘉旭笑嘻嘻说,“刚才我听几个女生说要找,你要一起吗?听说他们可以表演亲嘴……”
“是吗?”那道声音冷冷地反问。
“那当然……”
话说到一半,林嘉旭忽然惊恐地发现,刚才说话的人不是沈榆!
他僵硬地回过头,跟端着酒杯的谢宴州对上视线。
谢宴州冷冷扯了一下唇,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个劝人下海的奸诈老鸨。
实际上林嘉旭没叫过男模,也知道沈榆不会喊,就是说着逗逗他。
但面对谢宴州,林嘉旭斗气昂扬:“刚谈你就管上沈榆的娱乐了?控制欲这么强?”
谢宴州没搭理他,手贴着沙发背,在无人注意的隐秘处,勾着沈榆的手指。
等了几秒没回应,谢宴州的指节顺着手背滑动,紧紧握住他的手。
沈榆看过去,谢宴州却跟没事人一样问:“想去?”
问着想不想,其实眼睛里写满了“不准去”。
沈榆生出几分逗他的心思,故意歪了歪头,问:“你觉得呢?”
“你不想。”谢宴州斩钉截铁。
“为什么?”
谢宴州垂眼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勾唇,低下头。
温热呼吸附在耳畔,一字一句在满室喧嚣内倾吐暧昧——
“我比他们更能让你快乐。”
“你知道的,不是吗?”

谢宴州却毫不顾忌地,就这么说出来了。
他说完,后退一些,眉微挑,好整以暇地看着沈榆,像是在等他的反应。
沈榆耳尖微烫。
捕捉到对方眼里得逞的笑,沈榆勾唇,凑过去,在谢宴州耳边说:“这种事情,要对比了才知道。”
谢宴州一秒破防。
“你还想拿我跟人比?”谢宴州扣紧他的手,咬牙,几秒后憋出一句威胁,“我弄死他们。”
沈榆忍不住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发顶。
谢宴州脸还是臭的,但弯了一点身子,乖乖让沈榆摸头。
低头时,和旁边林嘉旭惊恐的眼神对上,谢宴州还挑了挑眉,挑衅意味十足。
林嘉旭没想到自己故意气人的话也能被拿去当秀恩爱的一环,在心里大骂谢宴州不要脸。
但见沈榆笑眯眯的,也不好打扰,只能憋着火跑旁边跟其他人聊天。
眼不见心不烦。
手在谢宴州头发上摸了两下,沈榆才反应过来他们现在在外面。
有些尴尬地收回手,沈榆问:“你跟他们聊好了?”
“嗯,随便聊聊。”谢宴州拿起沈榆面前的空杯子,给他倒了杯服务生刚送来的橙汁。
沈榆接过,喝了一口就皱眉:“好酸。”
“是吗?我尝尝。”谢宴州拿过对方手里的杯子,无比自然地喝了一口,一本正经给出评价,“确实有点。”
他随手把自己的苹果汁给沈榆:“和我换。”
没有过分亲密的举动,但他们之间的氛围像是有屏障,周围的人完全插不进去。
不远处几个人看着俩人腻歪,脸色扭曲。
“哎,老薛,我眼睛没花吧?这是那个以前带我们喝酒干架赛车的州哥吗?”胡卓喝了口酒,惆怅地问,“谁给他调这样了?”
“你没瞎就能看出来谁干的。”薛远庭说,“前几天我失恋喊他,他都不搭理我。”
胡卓:“是我我也不搭理你,你恋爱分手比我换衣服还勤快。”
薛远庭说:“好歹我是跟不同的人换,有些人每次都跟一个人分分合合。”
他说完,瞥了眼从进门就沉默的人:“秦总,是不是?”
胡卓说:“秦深,我最佩服的就是你了。搞定林嘉旭已经很猛,你竟然还能跟他分分合合十几次,你就不觉得麻烦吗?”
秦深坐在角落里,视线落在不远处的林嘉旭身上,神色冷清,黑色外套快要和昏暗的光线融为一体。
他情绪几乎没有波动,被调侃也只是淡淡说:“还好。”
这人一向不合群。
几个同学早就习惯了,见他不搭话,顺势聊别的去了。
打破房间内喧闹的是一个女孩的到来。
一群人正聊着最近的新能源项目,忽然听见有人喊了句“陶理理来了”。
接着,一个身形高挑,穿着机车外套,红唇黑发的女人推开门,单手抱着摩托头盔走了进来。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她身上。
谢宴州看着来人,眉心不自觉蹙起。
跟其他人打了招呼后,陶理理坐在两人旁边,无视谢宴州的存在,朝沈榆挑了挑眉:
“沈榆,好久不见。”
沈榆神色如常地点点头:“好久不见。”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握着自己的手从简单的牵,变成了十指相扣。
沈榆莫名疑惑,余光瞥见林嘉旭对自己挤眉弄眼,忽然想起刚才和林嘉旭在地下车库的对话:
“就那个陶理理你还记得吗?大二的时候我们聚会,你刚夸完她漂亮,没半个月她就拿谢家奖学金出国交流……”
沈榆看向陶理理,后者也正在看他,眼神有些复杂。
说实话,沈榆从小到大都很少跟女生交流,精力主要集中在跟谢宴州战斗上。
那天夸陶理理好看,也是有个同学当众问他“女神好不好看”,他就夸了两句。
其实沈榆也是后来才回想起来,他夸陶理理好看那天,她穿了件和谢宴州款式很像的衣服。
有人问的时候,沈榆思绪还飘在谢宴州身上,鬼使神差就对着陶理理夸出来了。
而谢宴州显然不知道实情,此刻精神紧绷,好似慢一秒老婆就跟人跑了。
陶理理说:“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她语气松散,像是闲聊,视线却紧紧盯着沈榆。
谢宴州的手握得更用力了,唇紧紧绷成一条线。
“最近谈恋爱了,挺好的。”沈榆笑笑。
陶理理穷追不舍:“跟谁?男的女的?什么时候?”
问题可真多。
谢宴州冷嗤一声,正要开口,沈榆却直接举起两人交叠着的手,大大方方向陶理理展示。
“上个月在一起的。”沈榆笑着说。
陶理理愣了片刻,不冷不淡地说:“挺好的。”
谢宴州挑眉:“谢谢祝福。”
他上半身后仰靠着沙发,另一只手随意搭着,俨然一副胜利者姿态。
那样子,别提多嚣张多气人。
陶理理坐下没一会就提出告辞。
“哎哎,女神,咱们还没喝上,喝一杯再走!”胡卓端着两杯酒跑过来。
陶理理跟几个同学碰了碰杯,轮到谢宴州时,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当初你资助我的时候,就打的这个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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