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很狂?这不一亲就脸红吗?by酒心小面包
酒心小面包  发于:2025年10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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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榆!我们郑家都被你毁了!”
吼到最后一句,郑淼几乎是在尖叫。
但站在他对面的沈榆没有被激怒,甚至还扯起一个冷嘲的笑。
“说完了?”
这句话并不是在问。
沈榆抬眼看保镖:“都录下来了?”
保镖点头:“录了。”
“什么意思?”郑淼猛地抬头。
“要送你坐牢的意思。”沈榆大方地说,“还有什么要骂的赶紧说了,进去了可就骂不到了。”
郑淼浑身僵硬。
几秒后突然暴起扑向沈榆,然而还没碰到沈榆衣角,便被保镖一拳打翻在地。
沈榆从冰桶里拿出手机,拿纸巾慢条斯理擦干净,往外走去。
走到门口,却听一道女声在尖叫:
“你凭什么拦在这儿?!”

他透过门缝看着门内,散漫眉目间凝着几分认真。
尖叫和质问在耳边响起,谢宴州却好像没听见,专注偷窥里面的情况,薄唇不自觉勾起几分。
“你到底是谁?再不挪车子我叫人了!”女人又骂了一声。
谢宴州这才分了个眼神过来。
他目光轻飘飘略过对方,语气淡漠:“郑夫人?”
“知道我是谁还不滚?”
唐丽翻了个白眼,高高在上道。
但谢宴州说完那句话就又别开脸,完全没有理会她的意思。
唐丽一时间脸上有些挂不住。
却又不敢立刻质问。
眼前的青年气质矜贵,靠着的车千万起步,想必非富即贵。
郑炎在乾永干不下去,打算换工作,今天应酬去了,她自己也购物完回家,家里这会似乎只有郑淼……
唐丽皱眉打量着站在自己对面的人,总觉得他有点眼熟。
难道……这人是他们家郑淼的追求者?
正要开口,却见青年的表情忽然变了。
刚才懒懒开口时的淡漠疏离尽数褪去,几分笑意染上眉间,俊美的面容在一瞬间变得生动温柔。
好似看到什么了不得的珍宝。
这人什么情况?脑子没坏吧?
然而顺着对方视线看过去,唐丽瞬间变了脸色。
“沈榆?!你怎么在这?!”唐丽惊叫出声。
沈榆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把玩着郑淼的手机往这边走。
闻言,扫了她一眼,语气淡淡:“郑夫人。”
语气表情,竟和刚才的青年出奇相似。
唐丽直觉不太对劲。
还没来得及问,已经看见了沈榆身后被保镖架着的人。
郑淼已经晕了,被保镖架着,手臂软绵绵垂落。
“小淼!”
唐丽尖叫一声,就要冲过去。
却被人抬手拦住。
“郑夫人,别急。”谢宴州慢悠悠说,“只是找令郎聊几句。”
聊几句?
哪有聊几句把人打晕的!
这语气和态度,简直就跟个黑社会没什么区别!
唐丽差点没晕过去。
她过不去,只能气得朝沈榆吼叫:“沈榆,你疯了?找外人来对付我们!我是你舅妈!小淼是你弟弟!”
“我知道。”沈榆抬眼看她,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所以我没要他的命,舅妈。”
“舅妈”两个字,被他说得很轻,很冷。
唐丽的心突突地跳,捂着心脏质问:“你、你什么意思?你还想要他的命?!你——”
沈榆并不打算解释。
他没再看唐丽,钻进副驾驶,对谢宴州说:“开车,走吧。”
谢宴州没立刻发动车,而是握着沈榆的手,低声问:“打疼了吗?”
“没。”沈榆说,“我没动手,主要是老刘。”
保镖老刘在后座嘿嘿笑:“哎呀,哪能脏了少爷的手啊?”
“回去给你发奖金。”沈榆说,“先去……”
“你们要把我儿子带去哪里?!”唐丽一听他们要走,赶紧来拦,“沈榆!你放开你弟弟!你不能跟着外人一起欺负我们!”
唐丽俨然把谢宴州当成了某种社会人士,和沈榆为了什么目的合伙绑架了郑淼。
沈榆现在跟郑家人说句话都觉得麻烦,懒得搭理。
但有人受不了这种污蔑。
“刚才忘了自我介绍。”谢宴州摇下车窗,微微勾唇,“舅妈,我是沈榆未婚夫。”
明明绑架了人家儿子,他却表现出得体的礼貌,好像这是什么正式场合。
末了,又补充强调道:“不是外人。”
唐丽瞪大眼睛。
她被这几句话砸懵了。
等反应过来谢宴州是谁时,车已经扬长而去,连个车尾气都看不见。
唐丽急了,掏出手机,疯狂打电话。
车以飞速行驶在公路。
谢宴州扫了眼坐在自己身侧的沈榆。
他们刚出小区,谢宴州就说自己手酸不想开车,把老刘赶去了驾驶座,昏迷的郑淼捆了双臂丢在副驾驶。
谢宴州则亲自动手,换了后座被郑淼碰过的坐垫,搂着沈榆坐在后座,大爷一样。
开出小区,老刘问:“少爷,咱们去哪啊?”
沈榆没应,翻了一会郑淼的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一个电话拨出去。
电话那头的人语气并不客气,沈榆没什么情绪地和他聊了一会。
这个过程中,谢宴州一刻也没闲着。
不是跟沈榆十指交叠,就是轻轻捏他指尖,有时候还贴着脸。
驾驶座的老刘无意间透过后视镜一瞥,愣了一下。
没记错的话,沈榆非常讨厌有人打扰他做事。
可被谢宴州频繁“骚扰”,沈榆不仅没制止,反而抽空伸手捏了一下谢宴州的耳尖。
像是警告,却根本没警告的力度。
老刘回神开车,心里却并没多意外。
去年他陪少爷参加什么聚会,碰见了谢宴州。
谢宴州懒洋洋说了句什么,沈榆顿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浑身炸了毛,和他怼了起来。
两人不欢而散。
那天回去路上,他们碰见谢宴州被一个女孩拦着车告白。
沈榆远远看见谢宴州下了车跟那个女孩说话,俊美的脸上没什么情绪波动。
但车子靠近时,沈榆忽然开口:“老刘,有点晕。”
“那我开慢点。”老刘说。
车速慢到和行人同步,沈榆单手将车窗开了一条缝,侧着脸往谢宴州的方向看去。
老刘当时还以为他在看戏,也跟着一块儿看。
一分钟后,谢宴州感受到他们的目光,朝这边微微挑眉。
他旁边站着的女孩也看过来,跟沈榆打招呼。
沈榆随便应付几句,立刻关窗,火烧眉毛一样催老刘:“走了走了,快走,真晦气。”
车开出去好一会,老刘从后视镜里看见,他们家少爷看着窗外夜景,眉头紧皱。
老刘问:“少爷,不开心?”
“有一点。”沈榆抿唇,“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烦。”
又过了几分钟,沈榆低声说:“可能那个谁太讨人厌了。”
既然讨人厌,干嘛还老想?
老刘心说从没见你盯郑淼那么紧。
但他那时候也没多想,只以为少爷见谢家那个有人追,自己没人告白,产生攀比心理。
现在回想起来嘛……
老刘了然一笑。
“老刘,你笑什么?”
身后忽然传来沈榆的疑问,老刘浑身一震,吓得差点没踩刹车。
“没什么没什么。”老刘咳嗽了声,“少爷,夫人的东西找到了吗?”
沈榆刚挂断电话,眉心微蹙:
“郑淼把我妈妈的遗物送去拍卖行了,周末拍卖。”

老刘一听就火了,怒道:“这他妈的纯畜生!少爷我能不能再揍他一顿!”
“等回去了你再揍。”沈榆说,“随便揍。”
老刘恶狠狠瞪了一眼副驾驶躺着的人,要不是现在开车,他已经动手了。
谢宴州问:“哪一家拍卖行?”
“碧海。”
“现在去拿?”
沈榆沉默几秒,说:“不,周末照常拍卖。”
“为啥啊少爷?”老刘插话,“就算签了合同,先生也能解决啊!”
“没事,再拍回来就行。”沈榆说,“我有的是钱。”
沈榆考虑的是另一方面。
他母亲是郑老爷子收养的,郑老爷子和郑老夫人对她都很好,因此她虽然想找父母,却怕二老伤心,只敢私下里进行,东西的由来就连沈骞都不知道。
她去世后没几年,郑家二老也猝然离世,沈骞怕沈榆看到东西伤心,就把遗物都收起来,最近两年才让他碰。
家里人很少在沈榆面前提起逝者,沈榆也是几个月前从郑炎口中知道,长命锁是他母亲带来郑家的。
沈榆之前也找专家看过,都说不出来由来,才找林嘉旭的导师。
刚才他忽然意识到,或许可以把长命锁放到拍卖行,用网络宣传,说不定会有线索。
想到这里,沈榆看向谢宴州:“我记得谢爷爷是不是在碧海有股份?”
“有。”谢宴州说,“是他朋友办的。”
“能不能帮我个忙?”
沈榆没多说,但谢宴州瞬间就理解了他的意思。
“当然。”屈指捏了捏沈榆脸颊,谢宴州声线放缓,“有什么命令尽管吩咐。”
回家后,郑淼还晕着。
沈榆让老刘把人关进房间,等整理好他犯的事儿直接送局子里去。
之前他想着郑家毕竟对母亲有养育之恩,没打算赶尽杀绝。
现在觉得当时有病。
处理完郑淼,沈榆刚坐上沙发,刚拿起佣人洗好的草莓要吃,就接到郑炎的电话。
电话那头,郑炎咬牙切齿:“沈榆,舅舅知道你因为公司的项目,对我有意见,有什么你冲我来,你弟弟还小!”
“舅舅,你先别急。”沈榆咬了一口草莓尖,“过几天就轮到你了。”
“什么叫轮到我?你到底还要怎么样!”郑炎怒吼,“我刚才已经辞职了!我不在乾永干了还不行吗!?马上放了你弟弟!”
沈榆没说话,郑炎只当事情还有转机。
毕竟以前他也惹过不少事情,但每次都能靠着卖惨和亲情化险为夷。
清了清嗓子,郑炎故技重施,开始细数自己这么多年养家多不容易,离开乾永做出多大的牺牲。
说得口干舌燥,电话那头还是没声音。
郑炎不禁有些慌,问:“沈榆?你听见舅舅说话了吗?”
一声低懒轻笑响起。
郑炎被这陌生的笑弄的有些慌。
总感觉这声音听着……都不像沈榆了。
他正要问,却听那边传来青年散漫冷淡的声线:“不好意思啊舅舅,沈榆现在没空跟你说话。”
刚跟唐丽通过电话,郑炎下意识猜测对面是谢宴州。
上次被谢宴州踹的地方隐隐作痛。
那天结束后,有谢家的人来警告他,不准对外说被打的事情,否则公布他的欠债。
郑炎想着自己躲远点总行,却没想到又跟人撞上了。
想到这里,郑炎的声音不自觉低微起来:“谢少,我外甥……去哪了?我有事找他。”
“有什么事不能和我说?”谢宴州似笑非笑,“不是一家人吗?舅舅。”
他又喊“舅舅”了。
每喊一句,郑炎被踹的地方就幻痛一次。
郑炎就是再没脑子也看出来了。
谢宴州已经被沈榆勾走了魂,现在上赶着要给人出头!
心中咒骂几句,郑炎干笑:“那、那我待会再打……”
谢宴州又笑了一声:“以后恐怕没这个机会了。”
装什么呢?
郑炎正要骂,却忽然听到身后一阵动静。
佣人跑过来,结结巴巴说:“郑先生,有、有人说你涉嫌侵占公司财产,来抓你了!”
他话音未落,门就被人推开。
门外,站着全副武装的一群人。
身体一僵,手机从手中滑落,重重砸在地上。
房间里最后响起的,是中年男人绝望的哭喊声音。
所有徒劳的挣扎都被麦克风忠实收录,传到沈家。
听完全程,谢宴州挂断电话。
他垂眼看趴在自己怀里的人,指尖轻轻拨弄对方耳垂,薄唇轻勾:“发什么呆?心疼了?”
“别恶心我好不好?”沈榆瞪他,“我是遗憾。”
“遗憾不能尽孝?”谢宴州挑眉。
……尽个屁的孝。
沈榆没好气说:“遗憾打他打少了。”
谢宴州宽慰地摸摸沈榆头发:“放心,十几年就出来了。”
沈榆:“他出来都多大了,对着老年人我也下不去手。”
对这种人,打他都是浪费时间,沈榆只是说说而已。
他心情恢复很快,说完话就去拿草莓。
沈榆警惕地瞥了眼谢宴州,将一整个草莓塞嘴里。
白软的腮帮子鼓起一个柔软弧度。
谢宴州伸手轻轻戳了下,勾唇问:“吃这么急,谁跟你抢?”
“你。”
沈榆含糊不清地指认他。
“那不是抢。”谢宴州理直气壮,“你已经吃了草莓尖,草莓屁股总要有人解决。”
沈榆:“……”
这人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吗?
刚才通电话时,沈榆本想打断郑炎的长篇大论。
手上半截草莓忽然被谢宴州叼走。
柔软触感,有意无意般经过手指。
沈榆睁大眼睛,罪魁祸首却勾着唇,从容地嚼碎了战利品咽下去。
结束后,唇瓣无声张合。
用唇形告诉沈榆自己的感想——
“好甜。”
沈榆握着手机的手抖了抖,手机便被谢宴州收缴。
而谢宴州和郑炎讲话时,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
如有实质般的目光寸寸滑过,沈榆觉得自己也变成草莓,被他来来回回地用目光汲取甜味。
沈榆耳尖发热。
但这是白天,他才不要。
他抵抗又警惕的目光,让谢宴州勾了勾唇。
谢宴州将坐在自己腿上的人往怀里压了压,单手扣住他后腰,缓慢靠近。
“干什么……”
沈榆有点没抵抗力地往后缩,却陷在他的禁锢中,动弹不得。
只能眼睁睁看着谢宴州的唇越来越近,直到贴在自己唇角。
温热的气息抚过皮肤,触感微痒。
青年压抑着,低沉声线克制却撩人,
“奖励,是不是该兑现了?”
四目相对。
沈榆无比后悔。
那时候不该对谢宴州承诺“奖励”的。
平常拒绝谢宴州,沈榆还算理直气壮。
可现在谢宴州有了“谕旨”,成了有理由的那个。
盯着他的眼神灼热滚烫。
仿佛只要沈榆点头,他就七天七夜换着花样地折腾人。
沈榆的腰幻痛起来。
他硬着头皮,没什么底气地问:“你……你想要什么奖励?”
谢宴州微愣。
还能选吗?
沈榆垂着眼,耳尖已经泛起红,指节抓着谢宴州的衣服,微微发颤。
显然是还没反应过来。
谢宴州勾唇,狭长的眸微眯,俯身在沈榆耳边轻语。
随着他的话,沈榆眸子越睁越大,耳尖也染上红。
到最后,沈榆脸颊红了一片,伸手去推谢宴州,恼羞成怒地骂他:“谢宴州你禽兽吧?”
“别紧张,可以做到。”
谢宴州说着,指尖顺着沈榆耳根往下,滑过他颈侧和衣扣。
沈榆回想他的话,一颗心都颤了颤。
这不行,两辈子都没经历过,腰会断的。
谢宴州看着沈榆,单手拢着他的背,保证道:“我会很小心的,如果有什么不舒服,你说,我马上停下来。”
沈榆:“……”
这话一说,沈榆就清醒了。
这畜生什么时候真的停过?
他推开谢宴州,伸手去拿手机,义正言辞:“下午还要开会,我要跟我爸打个电话。”
谢宴州面露哀怨。
沈榆伸手拿起电话,还没拨通,却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
“喂喂喂榆啊?能听见吗?”
那边停顿几秒,却是林嘉旭的声音。
“能听见。”沈榆说,“是有什么消息了吗?”
“早上我把你发我的照片给我导师看了,他说他在一个苏城的朋友家里看过类似的,不过他那个朋友最近出国了,要等下个月回。正好我这边的事情下个月也结束,可以介绍你们认识。”
“好,谢谢。”
沈榆问:“你换手机了?”
林嘉旭沉默几秒,语气别扭:“不是我的,是秦深的……”
沈榆毫不意外:“又和好了?”
“什么叫又……”林嘉旭很尴尬,“也没有那么频繁吧……”
“你说没有就没有。”
“……”
林嘉旭胡言乱语:“啊我这里信号好差啊……喂喂喂……听得见吗……什么导师喊我们去清扫?我马上去!榆我挂了啊拜拜!下个月见!”
一番自导自演后,电话挂断。
沈榆:“……”
挂断电话,沈榆才发现有来自沈骞的未接来电。
沈榆拨了回去。
沈骞那边接得很快,语气也格外焦急:“你刚才跟谁打电话?怎么都打不通!”
“我在家。”沈榆说,“刚才去了趟郑家,怎么了爸?”
沈骞一听他这个淡定的语气,火冒三丈:“还怎么了!我以为你出事了!谁让你一个人跑郑家去的!东西丢了就丢了!你单枪匹马就敢过去?万一人家穷途末路拿你开刀……你又被绑架了怎么办!”
他急的不行,越吼越大声。
每一个字都清晰地回响在室内。
听到最后一句,沈榆抿了抿唇,有些愧疚:“我知道了,下次一定跟你说。”
“嗯,行。”听到儿子服软,沈骞语气也缓和了很多,“老李我已经骂过他了,那个保洁送局子里去了,剩下的等我回家解决,不说了要登机了。”
“你明天还要开会,不用回来了。”沈榆说,“我不是一个人。”
谢宴州接话,语气认真乖巧:“沈叔叔,我是谢宴州,我一直陪着沈榆的,您放心吧。”
沈骞:“……”
沈骞语速猛然加快:“我三小时后落地。”
谢宴州:“……”
通话结束,沈榆才发现谢宴州一直看着自己。
视线对上,后者又不动声色别开。
沈榆看他表情不太对,微微弯腰,问:“怎么了?”
谢宴州回抱他,下巴搁在他颈窝,声音也有些闷:“我不知道。”
“嗯?”沈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谢宴州于是抬头看他,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不知道你被绑架过。”
再回想刚才的事,谢宴州后知后觉地责怪自己粗心。
今天去郑家,准备太不充足。
如果真像沈骞所说,对方人手众多,他没有完全的把握,让沈榆毫发无损。
看出他眸中的愧疚,沈榆伸手摸摸他的头发,像是安抚:“其实也没被绑架多久,就是我爸以前的秘书,被开除后想绑我要点钱。我丢了没两个小时就被我妈找到了。”
那还是七岁发生的事情。
那天下午,秘书说沈骞有事来不了,他先带沈榆回家。
被一群人救出去的时候,沈榆在秘书家吃了三个冰淇淋,还在纠结下一个吃草莓味还是橘子味。
沈骞又气又好笑。
当晚,沈家所有冰淇淋都消失了。
沈榆回忆起这事儿,轻松地给谢宴州讲了。
原本是想说明事情并不严重,后者眉头却越皱越紧。
那样子,恨不得穿越回十几年前,把那个秘书抓起来暴打一顿。
在保护欲过强的谢宴州眼里,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伤害到他的宝贝。
沈榆慢慢感受到他的情绪,心口微暖。
伸手按了按他眉心褶皱,沈榆转移话题:“刚才那个奖励有点难度,换个别的?现在给你。”
“哪敢。”谢宴州声调散懒,含着几分幽怨,“叔叔快回来了。”
“刚才忘了说,奖励仅限今天。”沈榆勾唇,“快点决定。”
谢宴州:“……”
眼神更幽怨了。
仗着谢宴州不敢造次,沈榆憋着笑靠近,颇有点肆无忌惮:“那我给你十分钟,怎么样?”
十分钟够干嘛?
最后还不是一个亲亲就能哄好。
沈榆自觉厉害。
但下一秒,谢宴州挑眉:“你确定?”
他这副样子让沈榆心中咯噔一响。
下意识想躲,但谢宴州已经抬手扣住他后脑勺,径直吻了下来。
草莓残余的甜弥漫在舌尖。
这是一个温柔又漫长的吻,甜到沈榆忘记时间的存在。
呼吸逐渐混乱,沈榆仰着脸,想要更进一步。
谢宴州却猛然撤离。
熟悉的温度离开,沈榆有些茫然地睁开迷离双眸。
视线中,谢宴州抬手。
指腹慢条斯理擦过淡粉唇瓣,带着一点暧昧力道。
几秒后,谢宴州再次低头,在那形状漂亮的唇上轻轻碰了碰,声线沙哑地提出要求:
“最后一分钟。”
“叫声哥哥。”

两个字在脑子里绕了一圈,被亲得双眼朦胧的沈榆瞬间就清醒了。
伸手毫不客气地推开谢宴州,沈榆果断拒绝:“不行。”
“为什么不行?”谢宴州垂眼问。
“我比你大。”
“是吗?”谢宴州视线顺着对方腰往下飘,手指勾着他腰带,“现在比比?”
“谁跟你比这个?你昨天晚上没比够是吧?”沈榆一把捂住他眼睛,恼怒地提示,“我是说年纪!”
提起这个,谢宴州啧了声。
很不爽的样子。
见他这样,沈榆下巴微抬,有些得意地勾了勾唇:“我四月的,你七月的,我比你大三个月。”
“所以呢?”谢宴州微抬眉梢,“比我大就不能叫我哥哥了?”
当然啊。
沈榆理直气壮地点头。
上辈子,一直都是谢宴州喊他的。
虽然每次被叫的场合都很奇怪……
但沈榆早就习惯了。
现在要让他管谢宴州叫哥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然而刚点头,却听谢宴州轻哼一声,别开脸。
眉头轻皱,像个吃不到糖的小朋友在闹别扭。
沈榆想了想,说:“虽然我不叫你哥哥,但你可以叫我哥哥啊。”
谢宴州:“……”
谢宴州嗤了声:“我要说谢谢吗?”
“不用谢。”沈榆从善如流。
谢宴州:“……”
犬齿暗暗磨了磨。
谢宴州深吸一口气,身体后仰,靠着沙发背,修长指骨缓慢地解开两个衣扣。
衬衫领本就被沈榆抓皱,现在松散地敞开,露出冷白锁骨。
青年拿起手机,指尖轻划。
几分钟后,他再度垂眼,看似漫不经心的视线落在沈榆身上。
“沈榆。”
他语速很慢,却有让人脊背发软的魔力。
谢宴州往后靠,原本窝在他怀里的沈榆也跟着倾倒,指节不自觉攥紧他的衬衫,以防跌落。
“怎、怎么?”沈榆声线不自觉紧绷。
“在想怎么告诉你,有些称呼跟年龄无关。”指腹摩挲着怀中人腰窝,谢宴州低头,“要听吗?”
“别闹了……”沈榆意识到要他要做什么,脸颊染上温度,伸手推他,“下午还要开会……唔……”
“还有三个小时。”谢宴州说,“不会迟到。”
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刚才看过,沈叔叔的航班晚点了。”
沈榆想说重点不是这个。
重点是十分钟早就过去了!
然而他根本没有挣扎的机会。
下一秒,话被堵得结结实实。
“谢、谢宴州……”声音刚冒出一点,又消失。
如同被海浪覆盖的帆船。
呼吸交错的间隙,青年嗓音沙哑地纠正他:“叫错了。”
皮带被丢在地板上。
微风吹入室内,掀起纱帘一角。
阳光散落,照在沈榆皮肤上,晒得那片皮肤微微发烫。
泪眼朦胧间,沈榆眯起眼,看向一旁雪白的墙面。
两道影子混乱交错。
沈榆把脸埋进臂弯,眼尾泛着红。
谢宴州在他耳边说:“喊一声,我就老实。”
他什么时候老实过?
沈榆赌气地回:“那你、你也没喊我啊,我是不是也要把你按着……”
后面的话说不出来,因为被其他的声音替代了。
不知过了多久,海面风平浪静。
沈榆无力地窝在谢宴州怀里,被他抱着去浴室。
吹风机的风轻轻抚过脸颊。
镜子里,谢宴州穿着整齐,站在沈榆身后,给他吹头发。
修长指节穿过柔软的发丝,让每一根头发都能被吹干。
他垂着眼,神色认真。
仿佛不是在吹头发,而是钻研什么大项目。
但沈榆这会对他只有脏话。
衣冠禽兽。
沈榆单手扶着自己的腰,咬牙朝镜子里的人翻了个白眼。
被精准捕捉。
谢宴州眸中笑意更深。
吹完头发,沈榆火还没消。
他拒绝谢宴州帮穿衣服的提议,把人关在衣帽间外面。
然后自己在衣柜里翻出两件衣服,艰难地穿上。
整理好衣服后,沈榆打开门。
谢宴州倚在对面墙边。
还好意思笑。
沈榆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身往楼下走。
被甩了脸色,谢宴州也不恼。
他特别有犯事儿了的自觉。
慢悠悠跟着沈榆走。
餐厅里备好午饭,沈榆吃饭时没搭理谢宴州。
吃完了就直接出门,往楼下走。
谢宴州跟上去,步子都透着酒足饭饱后的闲适。
到了车库,老刘已经在车边等着了。
沈榆坐进车里,在谢宴州上车前,“砰”一声关上门。
力道之大,门撞上后的回音在车库内荡漾个不停。
老刘有点不明所以地看着谢宴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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