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出来接客,两只眼睛笑的迷起了一条缝,“两位这是?还是一位?”
“一位,这是我的宠物。”霄时云扯着白逸往里走,白逸不服,明明是他提出来的要来青楼玩儿。
“两位!我不是人啊?”白逸大步走在霄时云前面,两只手侧过身扯着霄时云往里走。
霄时云回以微笑,对老鸨说:“你看,家犬太顽劣了些。”
“啊……是是是,您里边请。”老鸨推了两个姑娘跟着他们上楼。
进了雅间门一关白逸把什么任务全扔在脑后了,只想骂人。
“你才家犬,你才是狗。”
面对白逸的指责和控诉,霄时云只是如同刚才一样对两个姑娘回以微笑,似乎在说让她们多担待些。
两个姑娘笑出声,点了点头,“二位公子想听个什么曲?奴家也可以跳舞的,全看大人。”
白逸憋了一肚子火,现在只想狠狠花霄时云的钱,反正也还不上,欠钱的才是大爷。
“你们这儿什么曲子最贵?”白逸是个俗人,也不懂什么歌舞,除了在宫宴上跳的那个仔细学了学。
“回公子,是羽衣蓝影。”
羽衣甘蓝?白逸说:“来一个。”
两个姑娘看向霄时云,霄时云点了点头,两个姑娘出去更衣时白逸不干了。
“霄时云你给我解开,早知道我不瞎提建议了,一点儿都不好玩。”
“可是朕觉得有意思,怎么办?”霄时云拽着链子往前收,白逸就不得不往前走,直到白逸不情不愿的走到床边。
两个舞姬换好衣服推门进来,霄时云收紧链条,白逸猝不及防趴在了霄时云身上。
他双手支撑不住倒在床上,一只膝盖撑在霄时云两腿间,等人进来就看见霄时云被压在身下。
白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慌乱起来,他赶紧扭头解释,“不是你们看见的那样,我没有龙阳之癖。”
两个舞姬分别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八卦,一人弹琵琶一人穿着蓝色的衣服转圈,反正白逸看见的是这样。
“那个啥,你们就这样转两圈就能赚五两黄金?那个没有恶意啊纯好奇问问。”
白逸心想这钱也太好赚了,他要是在这儿转一晚上岂不是明早就把钱还霄时云了。
“朕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想转两圈还钱?”霄时云凑到他耳边问。
白逸不信任的看着他点了点头,“这也行?”
霄时云笑了,松开手里的链子说:“也行,朕什么时候觉得可以了你再停。”
于是两个人的舞蹈有了第三者插足,白逸捏着身上的蓝裙子左右不得劲。
他正要跟着转,两边的舞姬突然褪去一层外套,露出白皙的胳膊。
里面的舞裙勾勒出她们凹凸有致的身材,白逸傻了眼,赶紧闭上了眼。
霄时云叫停,沉下脸道:“出去。”
两个舞姬反而继续往前走大有缠上霄时云这尊财神爷的架势,有一个已经坐在了床上。
玩脱了,白逸心想,古代的青楼都这么开放的吗,一点循环渐进都没有,果然生猛。
连酒吧都知道先热热场子。
其中一个舞姬朝霄时云抛媚眼说:“公子您有所不知,这曲舞贵就贵在了这儿。”
霄时云垂下眼睛站起来走到白逸身边搂住他的腰吻了上去,“可惜本公子有龙阳之好。”
两个姑娘尖叫着跑了出去,不是吓的,是兴奋的。
房门还被贴心的关上了,白逸在心中默念,为了任务,一切都是为了任务,他忍。
温度不断攀升,霄时云推开他不自在的移开目光,“你别想太多,手段而已。”
白逸觉得这是个机会,他可以像话本里演的那样接机沟弓丨霄时云,让他动摇。
“你不是说我是你的人吗?”白逸用牙咬开身上的外纱裙,露出薄薄的肱二头肌和有力的腰身,走上前贴在霄时云身上。
霄时云眸色暗沉,“你确定在这儿?”
“既然你已经亲过我,你就要对我负责,比如跟我回家。”白逸自顾自按照他想好的台词说下去。
“你家在哪儿?”
“挺远的,如果你愿意的话就跟我去找天牢里关在我隔壁的那个老头儿,他送咱俩。”
“不愿意。”霄时云说。
不愿意……始料未及,白逸想不明白。
“为什么啊?你不想跟我回家吗?”白逸就差苦口婆心的揺着他肩膀了。
“我家多好啊,有空调洗衣机电视手机还可以点外卖去蹦迪,还有好多帅哥美女,随便你谈还不用花钱,你情我愿的,大家经济也都很独立,用不着你开后宫养他们,多好啊,你跟我回去吧。”
“所以你想让我去找别人?”霄时云声音没有起伏的问。
“也不是,我就是描述一下我家有多好,那个地方挺神秘的,需要那个老头儿帮咱俩一把才能回去。”
“那你会不会有一天突然消失?”
“也有可能。”
霄时云深吸一口气,解开白逸手腕上的锁,扔给他件正常男子的衣服,“滚,别再让朕看见你。”
白逸穿上衣服不理解怎么又成这样儿了,刚才还好好的,难道是他又说错话了?
他快速换好衣服,“我不走,要走咱俩得一起走。”
霄时云兴致缺缺的推开雅间朝柜台扔了块儿金钿,回头看了一眼傻了吧唧的白逸,迈出醉香居。
父王教过他,遇见不确定的人和事要及时止损,他该止损吗……
白逸没有再和霄时云走散,始终紧追慢赶的跟着他穿过人群路过街坊闹市。
“霄时云,我不会再跟丢你了。”
黑衣人侧过身说:“那你敢保证这辈子都不会跟丢吗?”
白逸认真想了想说:“一辈子太长了,起码我现在不会跟丢你。”
第13章 黑白双煞
霄时云走路的速度慢了下来,等白逸跟上才走,穿过醉香楼那段热闹的街市人流渐渐变少,大多数游人该准备第二天的忙碌的工作了。
“现在去哪儿?”白逸跟着他后面问。
“回宫。”霄时云随口答道。
看来出来玩儿的第二次还没让霄时云玩儿玩爽,白逸心想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必须留下终生难忘的回忆。
他拽住霄时云说:“我有一个想法,你要不要听听?”
“闭嘴。”霄时云从他手里把拽着的衣服袖子扯出来,“你以后离朕远点儿。”
白逸盯着他勉强笑了一声说:“好,那你走吧,我不跟着你了。”
他停下脚步等霄时云走远,霄时云没动,他抿唇回身看白逸,浑身上下都透露出烦躁和不满意。
“你再说一遍?”
嗐,真特么别扭,白逸上前一把拽住霄时云的手腕,皱起眉说:“别别扭扭的,从现在开始我去哪儿你就去哪儿。”
穿过来这么多天终于硬气一回,白逸是真看不下去了,眼前这个霄时云比以前的霄时云要难缠百倍,对付这种人就得用哄小孩的办法顺毛捋。
霄时云任由他牵着,脸上写满了不耐烦。
“你不让我说我非说。”白逸想到这个想法笑出了声,奶奶的今天怎么都得出口气。
“你看咱俩穿的多应景一黑一白,还差两个面具就可以扮演黑白无常了,你看谁不顺眼咱俩就去吓唬谁,怎么样?”
霄时云来了点兴趣,“哦?说来听听。”
“比如吓唬街上卖女换钱的人贩子,作恶一方的恶霸,当官不作为的贪户,不对,最后一条有点儿行不通,那种官府应该都有很多侍卫看守。”
白逸越说越来劲儿,从快要收摊的路边小贩那儿买了两个奇丑无比的面具,递给霄时云。
“你仔细想想你平常都看谁不顺眼。”白逸兴冲冲的提议。
“那就先从丞相府下手吧。”霄时云带上面具,他想整的人太多了,根本数不过来。
“好嘞,咱俩可以先在街上找个坏蛋试一下效果。”
白逸的目光立刻在大街上巡视,果然人只有在干坏事的时候最开心。
他俩穿街走巷终于找到一个目标,白逸勾起嘴角,来活儿了。
一个喝醉了酒的壮汉脚步不稳的拖着一个女孩儿往小巷子里走,女孩儿哭着挣扎,四周的邻里街坊都息了灯没人管。
霄时云腰间的剑出鞘了两分,漆黑冰冷的眸子像蛇一样盯住那人。
他俩带好面具,白逸清了清嗓子,“我绕路去后面堵他,你跟着他们。”
“好。”
醉汉忍不住幻想待会儿会发生的事儿,笑容咧到了耳朵根,他嘿笑了两声吐了口痰在地上。
双手拖着那少女往巷子无尽的黑暗中走去,突然听到一阵清脆的拨算盘的声音。
那声音换作在平常热闹的街坊里还算平常,但在空无一人深手不见五指的巷子里就显得诡异起来。
醉汉试探着往前走了两步,突然撞上了一个人,那人拨着算盘,说话间拖着长长的回信在巷子里说:“地府还差一个人没收,怎么办?”
“谁?!”醉汉停住脚步。
白逸绕到他身后拍了他一下,“阎王说……还要再收一个……”
醉汉惊恐转身发现没有人,一股凉意逼近,后背又被人拍了一下。
此时换了一个更加阴冷的声音说:“还差一个人的头就能交差了。”
醉汉猛的回头发现一张惨白的脸安静的贴在他面前,黑色衣服的人影在月光下拉长。
“啊——”
此时又有一只手轻飘飘的搭在醉汉的肩膀,那人轻快的笑着说:“嘘……再喊舌头就该掉下来啦。”
醉汉僵硬的脖子慢慢转过去,另一张惨白红舌的脸赫然出现在他面前,纯白色的眼球没有瞳孔。
没有惨叫声再出现,醉汉已经两眼一抹黑晕了过去。
白逸翻白眼翻的眼睛都要抽搐了,他扯下面具扶着肚子笑了起来,霄时云也摘下面具,眼中透露一点笑意。
这抹笑意没持续多久便消失了,目光冷凝成实质盯着地上的人,他在想应该怎么处理这摊肉。
霄时云蹲下去用手劈他后脖颈,躺着的人才彻底昏死过去。
白逸把吓坏的姑娘扶了起来,“我们送你出去,你家在哪儿?”
女孩儿哭着摇头说不出一句话来,“先让十七带她去休息,醒了去留自便,也可以去军队历练防身的技能。”霄时云说。
“这样也好,姑娘我们这样决定可以吗?”
无家可归的女孩儿点了点头,霄时云叫来了暗卫十七把她带走,剩下的暗卫处理醉汉,押入地牢严刑审讯。
霄时云和白逸走了出去,重新回到街市上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下一站去哪儿?”白逸问,看来他们的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丞相府。”
当夜丞相府就遭了殃,整府鸡犬不宁的闹了一个晚上。
有传言说丞相府进了厉鬼索命,还有人说丞相做了太多坏事遭报应了。
众说纷纭间所有人都在想象丞相有没有真的见到鬼,对此白逸只能说他们的想象程度还是欠缺了一点儿。
丞相何止是吓傻了,都吓成傻笔了。
当夜他和霄时云翻墙进了丞相府,霄时云轻车熟路的走进丞相书房,从密道里找出他供奉的求财神像。
摆在丞相的床头,等丞相半夜里一睁眼就看见了他俩一黑一白,一个抱着手臂坐在他床头,另一个睡在了他旁边。
他说:“恭喜你供奉的神像复活了,不过有两座,你是拜他还是拜我?”
霄时云说:“平常你有一个习惯,喜欢在供台上放三枚铜钱,今天少一个被他吃了。”黑无常伸手指向白无常。
最终战绩可查,丞相痛哭流涕的掏出房里现有的全部家当塞给霄时云和白逸,又分别对着他虔诚的俩磕了几个头送他们走。
白逸第二天服侍霄时云上朝的时候,特地观察了一下丞相来没来,惊人的是丞相竟然身残志坚的来了。
“有本启奏,无事退朝!”国福刚宣布退朝,丞相就扑通一下跪在了霄时云脚下。
丞相泪流满面的说:“陛下!您要为老臣做主啊!昨夜臣家中进了贼,那贼人异常可恶,竟然扮成鬼的样子作恶,请陛下让大理寺彻查此事。”
帝位上霄时云慵懒的靠在椅子中,金冠的珠帘遮住了他的眉眼,他讽刺的说:“爱卿可是中邪了?用朕命太医院的人替你看看吗?”
“不是……不是,这是真的!臣真的看见了啊!”
国福尖细的嗓音贯彻整个大殿:“在圣上面前胡言乱语成何体统?还不来人请丞相大人回府养病!”
立刻有人把丞相拖了出去。
白逸心虚的和霄时云对视了一眼,又不约而同的移开了视线。
第14章 不安生
下了朝白逸回景乾殿的书房给霄时云研磨,怎么样才能让霄时云心甘情愿跟他穿回去呢?
他不愿意走无非有两点原因,他要发展他的江山社稷,政务繁忙抽不开身,其次就是他俩还没到能一起回家的程度。
要不他再帮帮他的事业?白逸连古代的字都不认识几个,除了四肢比较发达,在大学他天天帮别人代跑,要不从军得了。
对啊,他可是读过孙子兵法的人,但是也没看懂……靠靠靠,合着他大学白念了,屁都不会。
霄时云怎么忍心让他在这儿研磨,他好歹也是个大学生……靠靠靠!
白逸坐不住了,愤然扔下手里的墨条。
“我要练箭。”白逸平静的陈述道。
“什么?你要练箭?”国福不确定的问。
“对,我!要!练!箭!”
国福擦了下额头的汗说:“那您去问问陛下吧。”
“我想练箭……”白逸低下头双手交叉放在身前第三次提出。
“练箭做什么?”霄时云批阅奏折的手没停,抽空抬起头看他一眼。
“可以保家卫国呀,还可以上战场杀敌,冲锋陷阵为国争光,我每天跟在你旁边,要万一有人要杀你,我直接歼灭对手,怎么样?”白逸满含期待的说。
“不准。”
霄时云批到一份奏折的时候皱起眉,白逸被迎面飞过来的奏折砸中,捂着脑袋骂道:“干什么?又怎么了?”
“自己看看,昨天你干的好事儿,在朝堂上捅出大篓子了。”
白逸捡起地上的奏折迟疑的展开,霄时云等了半天也没听见白逸说话,不由得抬起头看他。
“那个……我没看懂,讲的啥啊?”白逸说话的声量越来越小,古代的字真繁琐,他又不是学汉语言文学的。
霄时云扶额,“白逸,你到底是怎么长这么大的?出门不会被车撞吗?等人家撞死你让你签免责书,然后你连字都看不懂。”
白逸把奏折拿给霄时云,“我是文盲你有文化不就够了,昨天咱俩也没干什么,这算为民除害。”
“奏折上写的是,丞相吓中风了,明天你替朕带点儿东西去看看他,看他快死了吗。”
“哦好的……啊?”白逸心里为丞相默哀了一秒,他惹谁不好非要惹霄时云。
如果能从古代练就一身武功,等他回去了岂不是能开个武馆挣钱?或者去当散打教练,再不济也能在大学同学面前装个逼。
白逸抱住霄时云的胳膊求他:“你最帅了霄时云,你舞剑射箭一定雄姿英发帅到离谱,你能不能给我展示一下?求你了。”
“真想学?”霄时云问。
“嗯,想学!”
“收费。”
白逸松开他的胳膊,“去你的。”
他被霄时云送进了太学,就在今天。
霄时云说让他先学写字,把古籍天文地理文学都学一遍,剩下的武功酌情考虑,白逸的御前洒扫侍卫一职暂时搁置,以进京科举状元的书童身份听学。
剩下的事儿他没再过多管过,每天都有处理不完的政务,白逸这个人……也没有多重要。
“研好磨了没有,墨迹。”霄时云批阅奏折的时候习惯性问道。
国福连忙把研好的磨端了过去,“回皇上,墨都磨好了。”
霄时云沾墨的笔顿住了,语气冷淡的说:“下去吧。”
“是。”国福放下砚台准备退去,又被叫住。
“白逸……他现在在做什么?”霄时云眼睛和手都没离开奏折,显得很忙碌只是随口一问。
国福努力压下嘴角,“白公子应该已经见到了状元郎,他们在书院里分寝室。”
“你告诉他,让他晚上来景乾殿研磨,住在朕的侧殿。”
“那奴才跟状元郎说一声,再派个人晚上给状元整理书册。”
霄时云抬眼,“朕还没见过这位状元呢。”
国福立马取来了状元的画像,双手递给霄时云,“请陛下过目。”
画卷展开,纸上的人像五官端正温润如玉,光在纸上看就有几分说不出的气质。
霄时云盯着那张脸神色晦暗不明,昨天在夜市上把白逸拐走的那个人。
两个奏折飞到了地上,“朝廷养着他们是吃干饭的吗?脑子不用可以喂狗,让他们自己滚蛋。”
“白逸呢?”霄时云把笔放回笔架上。
“奴才带您去见他。”
“跟吏部尚书部说赶紧把官员考核名单做出来,科举上来的多在基层历练,分错了朕诛他九族。”霄时云披了件外套走出景乾殿。
白逸还不知道霄时云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他把讲课的夫子气的半死。
夫子在课上讲:“读书,读的是礼乐仁义,有礼方有规。”
“不不不。”白逸站起来说,“读书读的其实是语数英史地政物化生,这个比较科学,礼乐可以放到音乐课上教,咱们语文课能不能教教怎么写字呀?”
书院所有来听课的人,包括先皇留下最小的皇子、小侯爷、还有京科状元全都扭头看着这个不知所谓的小书童。
夫子头一次面对公然挑衅他权威的人,他气的手指都在抖,指着白逸说:“岂有此理?老夫教了这么多年书,头一次碰到你这种顽劣的猴儿,怎么写字是你三岁时候该学的。”
白逸不理解了,“那你什么都不教,怎么还在这里没被换走?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学生有问题为什么不解决?”
有人偷偷给白逸竖了个大拇指,赞佩他勇气可嘉,连京科状元都扶额笑了。
“出去站着。”
白逸摇了摇头,“不要,站着太累了。”
夫子气的朝白逸扔了一卷书,“你不学有的是人学,把你换走老夫都不会走的。”
窗户外霄时云眸色变暗,若有所思的说:“是吗。”
白逸觉得再待着也没什么意思,他遂了他的意,拉开门出去了。
迎面便撞见了霄时云,“卧槽。”白逸赶紧把门关上,“你怎么来了?”
霄时云拽住白逸的手腕:“跟朕回去。”
“你不是说让我来这儿学习吗?”
霄时云气笑了,“你学的下去吗?把你放哪儿都不安生。”
“我怎么就不安生了,是他什么都不讲,你让我过来学字我没学到,说两句都不行。”白逸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一股火,甚至还有点委屈。
“朕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他妈的劳资上学上够了!”
“你走不走?”霄时云面无表情的问。
“怎么,后悔让我来了?是不是来这儿丢你的人了,狗屁都不会还大字不识一个,用不用臣进去跪着请罪?”
霄时云扛起白逸往马车走,白逸在他肩膀上挣扎了两下就不动了,把脸埋在霄时云后背上。
两侧路过的学生纷纷躲了起来窃窃私语,连国福都低下了头。
出了学堂去用膳的弟子只看见了远处的皇帝肩膀上似乎扛了个人上了马车。
霄时云抬手抽在白逸屁股上,“朕每天很忙,别总给朕惹事。”
白逸张嘴咬在了霄时云肩膀上,霄时云呼吸重了一拍,“你是狗吗?”
“你当着这么多人扛我我不要面子吗?!既然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去了,不识字也没有什么的,反正也是给你研磨打扫大殿的保洁,我会扫地就行了。”
“别说反话。”
“我以后离开了皇宫出去杀个鱼,后厨炒炒菜,在别人的马厩当小厮也照样活着。”
霄时云把白逸摔进马车里,“你还想着走?”
“对啊,你又不跟我回家,你不走我想办法走呗。”白逸受够了这里,每天当牛做马的,还要看人脸色,还要费尽心思讨好霄时云。
等回去了他要每天睡到自然醒,一个月不用扫地不用擦桌子,还可以断联失联关机,不用社交。
“你也配让朕跟你回去,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不过是一个奴才,你去哪儿都要听朕安排,甚至拿链子锁住你关你一辈子都可以。”
白逸胸口剧烈起伏,“你以为我爱每天讨好你吗?如果不是为了回去,煞笔才会搭理你,接近你都是有目的的,没关系那我就不回去,死在这里行吗?反正我都说明了,戏也演不下去了,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个屁。”霄时云从马车里捡起扔在角落里的手铐扣住白逸和他的手腕。
“从现在开始朕去哪儿你去哪儿,今天你说的话朕就当没听见,连喜欢朕这么简单的事儿你都坚持不了,以后还有什么事能成功。”
荒诞,荒诞到家了,白逸一动手腕就会扯到手铐的链子,“霄时云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如果非要让我选一个相处,我绝对选以前的你。”
霄时云强硬的和白逸的手指十指交叉扣在一起,“不喜欢你也得给朕受着,是你先来招惹朕的。”
“我后悔了行吗?!我真是后悔沾上你这个——”
白逸嘴唇被咬破了,霄时云摁住他没被拷的左手把他压在身下,疯狂的吻住他的嘴唇。
鲜血的味道在他们嘴里蔓延,唇舌纠缠间似乎要发泄出所有的不满,霄时云要让白逸知道他快气疯了。
霄时云牵着白逸下了马车,霄时云去哪儿白逸就只能去哪儿,走到大殿里的时候两扇殿门突然关闭。
手铐松开一只,这回霄时云完完全全的拷上了白逸的两只手,把他推到床上。
他膝盖跪在白逸两腿中间,大手握住白逸的脚踝,将他的腿折叠弯曲起来,“干死你可不可以?嗯?”
“你疯了吧!霄时云你松开我,滚开!”白逸瞳孔缩小,身体战栗有一瞬间失神,霄时云用帕子擦了擦纤长的手指。
白逸只觉得恶心,真当话本子里演的发生在他身上的时候根本难以接受,什么狗屁任务通通扔进了垃圾桶。
“死断袖,死基佬!他妈的劳资喜欢女的!不喜欢你这样的。”
下颚骨被用力捏住,白逸失神的眼睛被迫聚焦看向霄时云漆黑一片的瞳孔,“喜欢女的?好啊,不如朕阉了你让你以后只能平着去找女的,好不好?”
白逸是真的怕了,他在想要不要跟霄时云拼命。
霄时云脱了外套,劲瘦的腰和腹肌随着呼吸一起一伏,“以后你只能看着朕,只能喜欢朕。”
“如果你做不到,朕不确定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比如挖了你的眼做成标本摆在朕的床头,或者……让你连地都下不来。”霄时云俯在他耳边轻声说。
他生性恶劣,骨子里的坏只有对着白逸才能体现出来,霄时云手指摩挲着白逸的唇。
“你知道的,朕是一个很专一的人,没有三妻六妾没有喜欢过谁,所以白逸,你别让朕失望。”
白逸感觉有温热的鼻涕留下来,伸手一抹是鲜红的鼻血。
不应该……他的病不是已经治好了吗?为什么又复发了,医生和他说过不能情绪起伏过大,不能生气防止恶化。
霄时云随手找过一个帕子捂住白逸的鼻子,沉下声问:“你哪里不舒服?”
“没有感觉,只有你跟我说话的时候我不舒服。”白逸勉强接过帕子擦拭鼻血,连笑都笑不出来了,难道又恶化了吗……
“放屁。”霄时云穿上衣服打横抱起白逸,踹开殿门大步朝御医院走去。
在路上白逸觉得他真倒霉,他连落叶归根都做不到,只能惨死在异乡。
白逸开始交代遗言,“霄时云,你以前是我最好的哥们儿,咱俩总出去撸串喝酒,还一起打游戏。”
“后来呢咱俩穿越了,我每次撩拨你都是为了咱俩能回家,可是看你不太想跟我回去,
我也不强求了,今天发生的事儿就算了吧,我不会当真的,你以后——”
“闭嘴,你还没死呢交代什么遗言。”霄时云故作镇定的把白逸抱进御医院,可慌乱的眼神出卖了他。
白逸已经蔫的说不出话来了,御医屏住呼吸静静的把脉,突然长长的叹了口气。
霄时云和白逸十指相扣的手收紧,白逸认命的闭上眼。
“白公子……你!哎呀。”
“没事儿你说吧,我还能活几天?”白逸心中苦涩。
连带看霄时云都觉得没那么可恶了,霄时云好歹也算陪了他一程,这回是真的好聚好散了,今天他做的这些荒唐事就不跟他计较了。
霄时云握住白逸手的手指忍不住发颤,“快说他到底生了什么病。”
“白公子你……”
“说。”霄时云为数不多的理智在即将瓦解的边缘。
“白公子你没病啊!流鼻血是因为肝火旺盛,年轻人还是节制一些比较好,老臣还要怎么说啊。”御医甩了下袖子别过脸去。
“您都快吓死臣了,臣给您开两幅草药,夏日注意避暑,这几日切不可再动肝火,节制为主啊,否则容易亏虚头昏。”
白逸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站起来,“你说啥?”
“公子你没病。”
“啊?我没病?”白逸震惊的问。
霄时云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松了口气骂道:“朕看你有病,脑子有病。”
白逸不能接受这个结果,所以他是被霄时云的身材刺激到流鼻血的?
第16章 他的秘密
白逸被彻底关进了景乾殿,不能出门只能在景乾殿的花园里溜达,好在景乾殿是供皇帝休息的地方还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