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打算留在长叙这里,帮着他们打理铺子。”
梁素说:“这样也好。”
明言在村里一直单着,长叙有本事后当着他面说的人多,但还是有流言蜚语,众人异样的眼光。有人想攀长叙的线,想跟明言结亲。
留在村子里终究是心情不好,而且还有澄哥儿在。在京城自然比在村子里好,见识都不一样。
许知昼说道:“娘可以今年回去明年把爹一并带过来,家里的地租出去,每年收租金。大哥在京城里,爹娘上面团聚也应该。”
“我们都在京城,以后出什么事也不在你们身边,你们心里不好受,我们知道消息后也难受。”
许知昼是在劝梁素实则也是在劝曹琴。
梁素想到许知昼的心尖一动,又想到以后老两口在村里是不太方便。
“我回去同你爹商量一阵,若是我们想来就提前给你们写信。”
曹琴同样点点头,她最近跟知昼和知辞在一起,心里也更喜欢在京城。
在村里不免还是要做活,种地不是一个轻松的活,离了家中的两个儿子,家里只剩下她跟许孙正两个人种地也种不了太多。
要是她们没有在京城感受一番,怕是还是坚定在老家,现在体验过在京城的好日子后,她们想留在京城。
晚上,许知昼跟宋长叙盥洗后,许知昼坐在梳妆柜旁,他发现他的台面上多了一盒胭脂,香膏,还有澡珠。
“相公,你给我买的?”许知昼高兴的扭头问宋长叙。
宋长叙装作在看书的模样,他听见许知昼的询问,抬起头说道:“是我买的,我下值后看见有在买这些正好就买了。”
许知昼凑过来亲了宋长叙的脸颊,“太好了,澡珠正好用完了这回补上了。”
宋长叙:“那我也能用澡珠。”
许知昼纠结了一瞬还是点点头。
宋长叙习惯了,他低头看阵书,等许知昼吹蜡烛后上床。
“既然娘她们要走,这几日就多买点东西让她们塞到马车带回去,反正也不费事。”
宋长叙点头,“可以,不能打空手回去。另外我猜明年爹娘就会跟着过来,到时候一家都在京城就好了。”
许知昼:“我也这么想,到时候就这样就好了。相公再多得几次陛下的赏赐,我们家的钱就会越来越多。”
宋长叙哭笑不得:“你以为得到陛下的赏识是什么简单的事。”
许知昼天真的说,“但是相公一定可以,都得了两次了。”
宋长叙想到今天自己呈上去关于工部的奏折,不知道会怎么样。
“快睡了。”宋长叙按住许知昼的被角,跟他一块睡觉。
平景帝批完奏折已经很晚了,他把宋长叙的奏折单独放在一边,考虑到他刚刚升职,所以平景帝把他的功劳记在心里,等阅历到了再提拔。
另外裴升荣也是一个好苗子。这个朝廷缺乏实心眼敢说话的人,若是一个个都爱惜羽翼,或者遇上权贵就装聋作哑,干实事的人少了,反而是偷奸耍滑,迎合上官的人坐上了高位,这样可不行。
平景帝对自己新提拔上来的人比较信任,毕竟都是年轻的臣子,没有变的面目全非。
他到了凤阳宫,萧玉容正好喝完保胎药,吃了一块蜜饯,他看见平景帝来面色带着喜意,上前正要见礼。
平景帝忙拦住他,“说了怀孕后不要见礼,免得伤了身子。”
喜平端着托盘默默的退下。
萧玉容心里高兴,嘴上还是说道:“礼不可废。”
平景帝想到萧玉容以前的模样,在他眼里哪有什么礼节的,以前还会捉弄他。
为了不被母后跟舅舅说教,平景帝又觉得自己是陛下跟一个小哥儿计较显得不够大气,对这个小表弟有几分包容心。
想到洪尚书说的牵扯到萧家的人,平景帝暂时还不想跟萧玉容说这件事。
他扶着萧玉容坐好,见桌子上的水果都换成了梅子,他吃了一口有些酸。
他倒了一杯茶水,里面出来的全是温水。
萧玉容说道:“陛下,太医让臣侍少喝茶,免得夜里睡不着,多喝温水就好。”
平景帝喝了一口温水,他的手指放在桌子上敲打了一下,“挺好的,太医的话是要听。”
“你不是去佛寺上香了么,如何?”
萧玉容知道母后被陛下打发到了护国寺,他之前去护国寺除了拜佛就是看母后,他笑道:“母后在护国寺挺好的,我拜佛还抽签了,是上上香,想来臣侍跟陛下的孩子是个好的。”
平景帝的目光落在萧玉容的肚子柔了柔,“生下来后,朕要请好夫子教他。”
萧玉容怀孕了,平景帝只是过来睡觉。萧玉容本来就不是一个大气的人,母后没在宫里,后宫之中他最大,他才不会提醒陛下该去纳妃,寻个知心人。
平景帝的手放在萧玉容的肚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已经有些显怀了。
他不经意的问道:“最近萧家的人有没有来找你?”
萧玉容耳尖有些薄红。
作者有话说:
小宋:买东西给夫郎[彩虹屁]
小许:那就勉强给你用点[摸头]
第92章 谨慎
萧玉容听见平景帝的声音,他稳了稳心神,“萧家的人来找过臣侍,不过臣侍最近忙着养胎,已经吩咐下去要静养。”
平景帝满意的应了一声。太后在护国寺,萧玉容在宫里不会见他们,那么就不会有人在他面前求情。他对萧家放心一点。
他低头看萧玉容,另一只手拨了一下在他额头上的一缕头发。
萧玉容的眸子水润,迎着月光照着他的面容上,平景帝忍不住亲了一下他的眼睛。
萧玉容被亲了一下快速的闭上眼睛,等平景帝亲完后,他睁开眼睛又是水盈盈的看着他。
平景帝:“……”
平景帝放下摸肚子的手,把寝衣放下来,给他盖好被褥。
“怎么又看着朕?你以前也喜欢看着朕。”平景帝的心情放松下来难得调侃萧玉容。他垂下眼眸,睫毛长长,鼻梁高挺,五官轮廓深邃,自带风仪和威严。
萧玉容伸出手摸了摸平景帝的脸,“因为陛下从小就长的好看,地位崇高,在人群中都是被簇拥的,所有人都会注意到陛下吧。”
平景帝五岁时就被立做太子,他深得先皇的宠爱,自己也争气,从小就有太子风仪,不似其他一些小孩子活泼,那时候已经很会装做稳重的样子。
众星拱月。
平景帝笑道:“只有你敢用那么直勾勾的眼神看朕,其他的人不会看的这么大胆。”
萧玉容毕竟是被家中宠爱惯的,再加上平景帝是他表哥,他的胆子自然大一些。
小时候他就听见萧太后开玩笑说,要他嫁给表哥,小时候的事情大多已经模糊不清,但跟平景帝相关的事,他一直记得很清楚。
萧玉容:“都怪表哥太引人注目了。”
平景帝没说话,眼中有笑意,“不跟你说了,不然要说到天明。朕明日要早起,你也在宫里好好养胎,不要掺和其他的事。”
萧玉容应了一声,心想看来他的决定让陛下很愉悦。他是该好好养胎,明日再把父亲叫进宫里多说几句,大哥劝不了父亲,他还要多劝几句,他现在只求留父亲一条性命。
两个人陷入沉沉的睡意中。
许知昼醒过来时,宋长叙已经没在身边,许知昼起来用了早食就出门去买东西。
“星文,你知道哪家的酒最好?”
冉星文说了一个酒肆的名字。
想到两个爹也不年轻了,许知昼只给他们各自买了一坛,又去买了好看的料子可以做衣服,另外买一些干货回去。
把东西递给冉星文让他先带回去,许知昼要把娘要回去这件事告诉大哥。
许知辞跟谢淮川一块起床的,两口子在家里吃了早食,许知辞就来面馆帮忙。
忙着也好,数着铜子进账,许知辞心里就安稳了。慢慢的攒钱买个属于他跟相公的屋子。
许知昼:“大哥。”
许知辞瞧见他,笑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大哥,今天面馆的生意不错。”许知昼看了一眼桌椅基本都坐满了。
许知辞:“有点小名气了,相公还经常带着他的手下来吃面,渐渐他们下值后,若是家里没人做饭也喜欢来吃一碗。”
许知昼为许知辞高兴。
“大哥我来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娘打算过几日就回村里。”
许知辞惊讶又不舍,“这么快,我还是希望娘就在京城里,不然老两口在村里不太好。”
“就是,我也是这样想的。”
许知辞突然面色一变,他跑到后厨干呕起来。许知昼立马跟过去,拍了拍他的后背,担忧的问道:“大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许知辞面色有些发白,他摇摇头,“昨晚突然就这样了,我以为可能是受凉了,今早又变成这样。”
许知昼:“那还是去医馆看一看才放心。”
许知辞闻言点点头。
许知昼陪着许知辞先去回春堂,现在这个时辰来的人还少,排了一会儿队就到了。
“这位公子先把手伸出来我号号脉。”
许知辞伸出手。
大夫号脉号了很长时间,许知辞本来不紧张的心也变得紧张起来,大夫放下手,说道:“没事,夫郎是有两个月的身孕了。最近脾胃有些虚弱,我开点开胃的药,另外再开保胎药就成了。夫郎要多注意休息,不要劳心劳累。”
大夫写完方子招一个药童去抓药,许知辞还有些没回过神,等他回过神他忙道:“多谢大夫。”
他的手放在肚子上,没想到自己有了身孕。许知昼拉着许知辞在一旁坐着。
“太突然了,大哥恭喜你。大夫说不能劳心劳累,你以后少去面馆帮忙,反正也雇了人,你是老板不用亲自去。这回大哥有身孕了,我看娘是走不了了,你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在京城养胎。”
许知辞仿佛还在梦里,他没想到自己就怀孕了,药童把药拿过来,许知昼去付钱,然后拎着药包送许知辞回去。
他絮絮叨叨的说:“大哥你一定要好好养胎别去忙其他的,不忙这一阵也成,往后要忙的时候还多,留着以后折腾。脾胃上也要多吃蔬菜跟肉类……”
许知辞笑道:“以前是我跟你说这些,现在反过来是你来跟我这些了。”
许知昼把大哥送到门口,让家里的侍从给他熬药,“大哥,你先坐着,我去买几条好鱼,晌午你让人给你做一碗滋补的鱼汤。”
他说完不管许知辞回应风风火火的就出去了。现在天早,去挑鱼能挑几条好鱼,拿来炖汤最好。
许知昼在码头就挑了四条大鱼,他自己带一条回去,留三条给大哥。
他到谢府把鱼交给厨房后,他跟许知辞说了一阵话看着他把保胎药和开胃的药喝完才离开。
一到家里,许知昼问了侍从寻到曹琴,曹琴正提着水壶在浇水,她对院子里的这些花很看重。
“娘!”
隔着老远,许知昼就大声喊道。
曹琴听见许知昼的话,抬头就看见许知昼跑过来,喘着气说:“娘,大哥怀孕了。”
曹琴惊喜:“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刚诊出来的,有两个月了。”
曹琴忙不迭放下水壶,“我晌午就不回来了,淮川在上值,知辞一个人在家里,我不放心,我先去看看。”
“娘,你先等等,我记得府上还有一些珍贵药材,我去库房拿一些,你带着过去给大哥。”
曹琴点点头。
宋长叙做到吏部员外郎的位置上,又要应酬,相互送礼,库房是有旁人送过来的珍贵药材。
许知昼挑了几个就让曹琴拿去给许知辞。
再珍贵的东西,许知昼就不敢收了。礼送到你手上,你还要还礼的。
今天也是得了一件高兴的事,许知昼把鱼交给灶房,让厨子做个烤鱼。大哥喝鱼汤好,他吃烤鱼也好。
许知昼想到今天还要去制糖坊看一眼,今天要跟庄家的糖铺交接了,他还是去盯着比较好。
制糖坊在郊外,家里还没有马车。
“买马车势在必行。”许知昼掰着手指算,目前还能承受养马车和马夫的钱。
等宋长叙从吏部回来,家里已经出现了一辆崭新的马车,还有一个年轻小伙子。
“大人。”
宋长叙看向一旁的许知昼,许知昼得意说道:“不是说了要买马车么,我已经买了。”
以后可以坐马车去上值了,宋长叙心中也有几分意动。
晚上吃饭的时候,曹琴才美滋滋的回来,她说道:“知辞是真有了,亲家母我这回就不跟你回去了,我留下来照顾知辞。”
梁素点头应下,“这是好事,你家大哥儿那边是离不开人。”
宋长叙刚得知这件事有些惊讶,心里也为许知辞跟谢淮川高兴。
吃了晚食,许知昼就把自己买的东西给梁素看。梁素一看买了这么多,“买这么多我看回去过年都吃不完。”
“用不上的,娘可以拿去给亲戚们,还有有些是买给两个爹的,我娘不回去,有些东西就要托娘给我爹了。”
梁素:“放心吧。另外明言跟澄哥儿在这,怕给你们添麻烦。”
“娘这是哪里的话,大哥能帮忙看钵钵鸡铺子,澄哥儿是我们的亲外甥,又很乖巧,在这里挺好的。娘你来京城住这么久也知道相公经常在上值,有大哥跟澄哥儿在,我一个人也不无聊。”
梁素心中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过了几日梁素就要离开了,宋长叙正好休沐他们早上把梁素送走了。
宋长叙看着马车离开,心里还是有几分惆怅。家里突然就少了两个人,岳母去大哥家里了,娘也回村了。
宋长叙跟许知昼一块回去说道:“晚上沈兄在家里请我们吃饭。”
许知昼应了一声。
许知昼突然挽着宋长叙的臂弯,他轻轻说道:“突然想到我们在金河县的日子了。那时候你在县学读书,我早起去街道上摆摊,那时候的日子过的充实也累,最后我们到了京城,日子终于好起来了。这一路上走来,相公,我想来还是感慨万千,幸好我们到了京城还是一直没有变。”
变了么,宋长叙回想这段路,他没有变,许知昼也没有变。
他说的要给许知昼好日子,许知昼让他好好读书,在金河县摆摊供他读书。
宋长叙看向许知昼的手,上面还是有薄茧和冬日里的龟裂。
哪怕是用了护手膏在这双手留下的痕迹永远不会消失。
少年夫夫,互相扶持。
谁又不是第一次做相公,做夫郎,做爱人,做互相理解退让的人。
宋长叙温和的笑了笑,“我也想到那段日子了,我跟他们一块上学,晚上回来做饭,看完书倒头就睡。现在做了吏部员外郎后,看书的时间变少了,不如之前那样勤奋了。”
“朝廷的事也多,这个能理解。”许知昼说道。
晚上,他们到了沈府,刘融来接待他们的。沈府就坐落在最繁华的长安街,沈家的府邸很大,院子看着很清幽。
这回吃饭没在正厅,直接到了院子里。
刘融:“你们快坐吧,相公说做点家常菜就好了,你们尝一尝合不合你们的胃口。”刘融让侍从摆上菜。
裴升荣跟范莹落座,宋长叙跟许知昼也坐下了。
他们动筷吃饭,宋长叙一眼就看中那道煎羊排,他吃了一下果真是味道极好。
桌子上摆的菜色很多,但量少,瞧着模样好看。他手中拿着的碗筷跟装菜的碟子看样子就好贵。
沈良说:“这次我们吃饭就不喝酒了,夫郎有身孕了,我不适应喝酒免得让他闻到酒气了。今天炖的羊肉汤好喝,我在家最喜欢喝羊肉汤,每回都要喝两三碗。”
宋长叙跟裴升荣先说了一声恭喜,有家眷在,他们吃饭愉悦,等吃完后,刘融作为东道主带他们去院子里逛一逛。
许知昼跟范莹欣然一起。
等他们走后,沈良让侍从把饭菜撤下去,又去亭子里准备茶点,带着宋长叙跟裴升荣踱步到竹亭中。
普洱茶已经泡好了,他们坐在亭中喝了一口茶。
沈良问道:“裴兄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这次牵扯的人很多,我听岳父说牵扯多还好,牵扯到了一位侯爷还有萧家的人。”
裴升荣叹气:“是他们做的太过分了,不然我也不会给陛下上折子。这回陛下秉公办理,正好把这一窝贪官污吏一网打尽。”
沈良抿唇笑了笑,“幸好是遇上这位陛下了。”
萧家的势力大不如前,再加上陛下对贪污的人深恶痛绝所以对他们的容忍度低。
宋长叙也说了这件事,“跟我和沈兄在永州发现的事差不多,这回在吏部我也发现一些问题,有的官员政绩很好却被写成政绩平平,当然我的顶头上官已经换人了,现在新上任的宗政郎中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
沈良说了一些在国子监的事,他在国子监做的不错,结识了很多人脉,等资历到了应该就可以升职。
他们又说了一阵,沈良嘱咐道:“裴兄以后遇上这种事还是要慎重考虑,像是工部的事最好一击即中,不然等他们缓过气,或者找一个替罪羊,到时候吃苦头的人就是你。”
“我明白了,沈兄。”
三个人说好后离开,宋长叙跟许知昼走在街上,他们是在沈府吃好了,买了一些糕点回去留着明天吃。
刑部办的工部贪污的事,这次有平景帝支持把最大的张正仁办了,虽然此人是凤君的表哥但是还是下大牢判下死刑。有了萧家的这个典型在,其他的人都老实本分多了。
工部的宁侍郎同样下大牢判死刑,这回下了一个三品大员,还有一位侯爷,朝中风声鹤唳。
平景帝在金銮殿上让来福读了宋长叙的建议。
“陛下,宋大人的建议极好,对工部的影响很大,臣一定把宋大人的建议落实。”工部尚书首先表态。
刑部尚书想到也可以利用到他们办的案子上,把宋长叙的法子记下来。
“刘爱卿,你说说宋爱卿的法子好不好?”平景帝问刘忘生。
刘忘生沉吟说道:“宋大人的法子好,把具体的责任落在具体的官员身上,以后出什么事就不怕官员互相推脱,直接就能把出了问题的官员拿下。”
平景帝:“朕也是这么想的,这个法子就推行到内阁和六部,看看效果,若是效果好就推行到整个朝廷,地方官员也不能漏下。经过这些事,朕发现地方官员仗着天高皇帝远,做的事情令人发指,以后吏部要加强对官员的考核和提拔。”
吏部尚书许安宴忙不迭上前应声,“是陛下。”
散朝后,宋长叙刚回到吏部就得到了皇帝的褒奖。
宋长叙谢过后回到自己的工位,吐出一口气。这件事总算告一段落了。他喝着热茶,开始处理公务。
他瞧见有许多人递呈了归家养老的折子,他按照规定批阅后传到宗政郎中手中。
宗政郎中轻轻的咳嗽,他看了一眼宋长叙呈上来的折子,瞧见几个人的归老折子没有批,他动笔批了。
有的人想尽快退身,他看过几个人的档案,没有太大的事,手一抬能放就放过去。反正退下去后他们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宗政郎中在地方任职多了,找到一个适合的下属很重要,他想到陛下在金銮殿褒奖宋长叙,“说到底还是状元,又是年轻有为,野心勃勃,心思也活络,陛下喜欢也是应当的。”
他让人把折子送到简息那去。
他对于公务还是有责任,一旦公务做完后就会歇下来不会给自己找活干。若是想找活,这活一天都不会让人歇下来。
作者有话说:
小宋:还是做个老实人[闭嘴]
小许:都有孩子啦[摸头]
吏部的人事调动在七日之内就准备妥当了,名单已经呈给平景帝。
平景帝仔细看后没有遗漏,满意点头后就批了。这次送到地方上的官员希望能如愿,他现在算是看清,地方官员也很重要。
十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地方上不作为,贪污对百姓和朝廷的打击也是巨大的,他是信任看好宋长叙才把他调任到吏部,从他到了吏部之后,发现了几个人才都不错。
像是刑部主事通阳宇就是一个极不错的人,精明,秉公守法,是个不错的苗子。
宋长叙在吏部处理完公务他喝完一杯枸杞茶正好下值,他出门时正好碰上李主事。
李主事:“宋大人。”
跟下属的关系融洽,宋长叙应了一声跟李主事边走边聊,到了皇宫门口,他瞧见自家的马车已经等着了,他心情愉悦上马车。
有了马车上值和下值就方便多了,宋长叙坐上马车还有准备的茶水跟茶点,慢悠悠的吃点就到家了。
许知昼看完账本,还是在修剪花花草草,近日他跟着谢沧学习了花艺,现在正是上头的时候,院子的花花草草都逃不过他的辣手摧花。
宋长叙见有一朵花被修秃了,心中胆颤。幸好他只是对花花草草感兴趣,而不是对头发感兴趣。
“相公,你看我修剪的好么?”
这么秃,宋长叙无法昧着良心说话。
“还是要多练练,我相信你会修剪出好的花枝。”
许知昼应了一声,推着宋长叙先去换衣。
“我给你买了一件新衣服,你试试看。”
宋长叙的衣服极好买,许知昼记着他的尺寸,再加上那样的身材跟面容穿什么衣服都是好看的。
宋长叙:“我的衣服够多了,别买太多了。”
许知昼:“真是的,衣服怎么能嫌多呢,现在买了,等冬日到了再买一件冬衣就差不多了。”
宋长叙被他推到卧室,衣服已经洗干净放在床上了,宋长叙正打算起身去关门,许知昼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
宋长叙:“……”
算了,他里面还穿了里衣。
他脱下官服然后去穿新衣服,他突然发现这新衣服穿起来有些勒。他皱了皱眉。
许知昼更是如晴天霹雳,“你……”
宋长叙看向许知昼有些疑惑,他站在铜镜面前照了照,这个颜色和款式还是很新颖的,就是腰间有些不舒服。
“相公,你胖了。”许知昼沉重的说。
宋长叙下意识反驳,“会不会你把衣服买小了。”
“我不会记错你的尺寸,就是你胖了,难道是因为马车,再加上相公一直坐在椅子上不爱动了,所以胖了?相公你不能这样。”
宋长叙被许知昼说的略微心虚,除了他说的,还有一点就是他的胃口变好变大了,吃的多还不爱动。
宋长叙:“我知道了,我以后还是不坐马车了,若是下雨天再让马车来接我。”
他还这么年轻可不能就这么胖了。想到之前在吏部时,有同僚说吏部尚书许安宴年轻时是一个美男子,结果现在中年已经挺着一个大肚子了。
有顶头上官做对比,宋长叙把锻炼的时候提上日程,在吃食上也要克制一二。
许知昼举手:“我监督你。”
宋长叙失笑,“我知道了。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变胖?”
说着他伸出手把许知昼抱过来,许知昼小小的啊了一声,宋长叙的手落在他的腰肢上,他知道许知昼的有两处腰窝,他现在就是来摸腰窝的。
许知昼乖乖的让他摸,他的面容白皙,眼睛上挑,语气带着得意,“你当我是你啊,你仔细看看,我到底有没有变胖,我虽吃的有些多,但我还是经常跑出去的,比你整日坐在宫里好。”
宋长叙的手指摸到两个凹点,一个男人的腰竟然这么细,他的手指流连忘返,从腰肢落在他的脊背上。
这片脊背弓起来的时候,宋长叙知道是何等的漂亮。宋长叙脱下新衣服,他摸了摸自己的腰还没有肉,只是比之前有些肉感。
他看着这件新衣服,腰真的拉的很细。
宋长叙迟疑:“其实腰也是要使劲的。”
许知昼跟宋长叙都是多年夫夫了,他听懂了他的话,脸红的嚷嚷道:“说什么呢,那点时间哪够你锻炼。”
宋长叙:“……你的意思我用的时间很短了?”
许知昼沉思片刻,他实事求是的说:“我只有你一个男人,我也无从去对比,反正就一般般吧。”
他摊手。
宋长叙咬牙切齿,他当官之后已经很少生气了,就算去膳堂吃饭回来听见有人说他是笑面虎,他也是笑笑不说话,根本没往心里去。
只有许知昼仅凭一句话就能把他气的暴跳如雷。
“不说了,我的花还未修剪完。”许知昼说完就要溜之大吉。
宋长叙神色不善的拉住他的手,“你先别走,你不是说我时间短么,你现在来试一试。”
许知昼顿时涨红了脸,他看着青天大白日的,“还没天黑,你怎么能想这种事,我才不跟你做这种事。”
宋长叙凑近他,捧着他红通通的脸亲下去,许知昼的睫毛颤了颤,他闭上眼睛,张开口让宋长叙亲。
亲了一会儿宋长叙的手就去解他的衣带,许知昼被亲的有些腿软。
宋长叙在青天大白日还是看见了许知昼腰窝,里面有薄薄的汗水泛着光,腻白,像是玉的触感,起伏着。
在腰窝之下是雪白的一片,宋长叙身体力行。
许知昼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什么,很快就被宋长叙堵住唇把话音吞咽下去。
宋长叙想到什么,他低头去看许知昼雪白的肚子,湿润的头发顺着落在他的额前。
他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肚子,“知昼,你说,你现在会不会已经有了?”
许知昼恼羞成怒:“你……胡说!”
宋长叙扶着许知昼把人搂在怀里。
许知昼睁开一双被水洗过的乌黑眼眸,他下意识先去看宋长叙,宋长叙还是赤膊搂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