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修仙游戏后与男主相追相杀by云叹生
云叹生  发于:2025年09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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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见阵眼赫然出现一个裂口,丝丝缕缕黑气正溢出与天罡之气缠斗。
阵眼的剑去哪了?
在阵法旁边,是一具坐化的骸骨。
即便面庞纹理早已干瘪,身躯依旧坐得挺拔,依旧能看出生前正气凛然之姿。
这骸骨应该就是壁画之人了。
叶行舟清理干净四周的灰尘后,拿出三炷香插上。
“师祖,受晚辈一拜。”
多拜拜,总不会吃亏的。
一个玉锦盒子掉落在地。
玉锦盒子口有一火焰形状的标记,硬打是打不开的,需要特殊方法。
叶行舟将玉锦盒放入储物袋里。
剩下的路,只能靠河流了。
叶行舟拿出避水珠,纵身跃入深水之中。
【叮,任务二已完成。】

【叮,任务二已完成。】
刚触水面,避水珠即刻膨胀数倍,幻化成一个透明的大球隔绝周围的水将叶行舟包裹。
避水珠在随着水流的方向往前移动。
叶行舟思绪随之翻动。
【系统,黑袍人是怎么知道我任务的?】
【宿主,—哔—】
【这个游戏在我来之前还有其他玩家?】
【—哔—】
系统的回答预料中又被屏蔽了。
叶行舟并没有多失望,他其实已经有了两个答案。
一是黑袍人能听到系统的声音。
二是在叶行舟来之前,已经有同样的玩家经历过一遍任务了。
叶行舟更倾向于第二答案。
他曾问过系统一个问题:在他没来之前,这个世界是否存在。
系统当时两次的回答都是不完全正确。
现在他换个说法,他没来游戏世界之前,存在的并不是他,而是另外一位玩家。
毕竟,系统一开始也是管他叫玩家的。
除去任务一致外,叶行舟亲身体验了这款游戏自由度很高。
自由度很高就代表不同的玩家还会发展出不同的剧情。
可能就在某个节点,作为男主之一的黑袍人觉醒了。
游戏有开始就会有结束,通关之后刷档,又是一轮新的开始。
再大胆一点猜测,黑袍人能如此熟知任务,是因为保留在一轮轮循环游戏的记忆。
黑袍人推动任务剧情进度,目前来看想结束循环的可能性最大。
叶行舟隐隐有了一点眉目。
【系统,发布任务三。】
这次叶行舟主动要求发任务,很是反常。
派发任务前,系统友好提醒一句。
【宿主,距离任务三发布还有一段时间。且任务三发布完成后,新手期回档就结束了,确定要派发任务三吗?】
【确定。】
【好吧。】
【任务三:进入天玑秘境】
系统陷入休眠。
叶行舟看着逐渐变浑浊的河水,目无波澜。
这次,他就赌一把大的。
黑袍人杀他两次,又想利用他结束循环。
想让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是吧。
天底下没这么划算的事。
他叶行舟一定要创死这狗杂碎!
水流已经停止,四下不似洞中黑暗,这个位置已经有了灵气。
八根硕大无比的铁链交织缠于水底深处,寒意沁骨。
这是到哪了?
叶行舟仰起头往上看去,上方有明显的光线。
管他到哪了,先出去最重要。
叶行舟收起避水珠,往光亮的地方游去。
天渊禁地。
八根石柱巍峨耸立,柱壁镌游龙宛若鲜活,碗口粗的铁链蜿蜒交织汇聚于中间的水池,杀戮之气隐然四溢。
天渊禁地封有极其阴邪之物,宗门派有八名元婴修士看守禁地。
阵眼水池忽而起了涟漪。
“易师兄,水池有异常。”
“小五,传灵讯给罗长老,其余人列阵!”
“是,易师兄!”
剑光如织,幻影迭出,阵法如天罗地网,将天渊禁地笼罩。
为首青衫男子身姿傲挺,目光锐利,另外六人亦是如临大敌,持剑守在水池。
水池波澜起伏,隐有一个模糊圆球不断朝水面逼近。
众人敛住呼吸。
叶行舟刚一个水鬼冒头,喜提七柄剑刃抵住脖子。
这出口给他干哪来了!
一道声音先于叶行舟开口。
“叶行舟?又是你?”
易玄收剑,当即传了一道灵讯给执法堂。
什么叫又是,他这分明是第一次来!
叶行舟爬出水池,四处张望。
“这哪啊?”
“天渊禁地,我已经通知执法堂了,你装糊涂也躲不过责罚。”
说完,易玄上下扫了他一眼,只见叶行舟里三层外三层,裹得像个粽子。
天渊禁地?
天渊禁地不是在符阵峰吗?
他居然从无尽深渊到了天渊禁地?
叶行舟还在发懵时,江客和山淮已经来了。
“据宗规第三十二条,擅闯禁地者望川崖思过一个月。”
一根捆仙索将叶行舟束缚在原地。
叶行舟张口想说什么,就被一张符箓封了五感。
等再次有感知,他已出现在了望川崖。
铺天盖地一片白,寒风凌冽,鹅毛大雪纷纷扬扬,仅崖壁有一岩洞能暂躲一躲风雪。
还好灵剑峰峰服给力,一件衣服就隔绝了寒气。
除了脑瓜子外,其他地方完全不带冷的。
叶行舟戴上毛茸茸的毡帽,看着刻满静心咒的墙壁默默移开视线。
江客来时,见到的便是这么一副景象。
洞穴外沿堆着十来个雪人,姿势各异,跟迎宾似的。
洞内,叶行舟正捧着个热乎乎的红薯吃着。
他毛茸茸的毡帽上还有落着雪,显然才进洞不久。
江客脚步微顿。
以往被罚来望川崖的弟子不是思过就是打坐。
叶行舟这是来度假的?
叶行舟见江客站在洞外边,还热情招呼人进来唠嗑。
“江师兄,外头冷,快进来坐坐。”
“……”
江客表情凝固一瞬,又恢复如常,问出此行目的。
“你是怎么出现在天渊禁地的?”
叶行舟一个炼气期修士,是怎么越过八名元婴高手到禁地的?
“如果我说是从无尽深渊来的你信吗?”
江客黑瞳直直盯着叶行舟,那一眼能洞察人心般,让人寒颤。
“九年前,你也是这么说的。”
叶行舟一怔。
系统给的设定只说他从禁地出来后受了诅咒,修为停滞在炼气后期。
并没有表示九年前他也是从无尽深渊掉下去的。
这也太巧合了。
叶行舟:“江师兄,你去过无尽深渊了?”
江客:“九年前去过,昨日亦是。”
叶行舟追问,“那你有见到什么吗?”
“如果你指的是灵蛇的话,并没有。”
江客声音平静,道出一个惊天信息。
“无尽深渊有断层,我去的,和你不是同一层。”
九年前,叶行舟也才十三。
当时他风头正盛,仅用一年便到了炼气后期,是宗门佼佼者。
后来他消失了几天,之后便如昨日那般,突兀出现在天渊禁地。
无论江客用真话符审问多少遍,叶行舟说的都是无尽深渊底下有灵蛇。
至今闯入禁地的,只有叶行舟一人。
这也是时隔九年,江客还清楚记得叶行舟那日所说。
江客与山淮都去过无尽深渊,见到的,只是普普通通的裂缝。
叶行舟没说谎的话,那么就代表着无尽深渊底真有灵蛇。
江客以一种审视的态度盯着叶行舟的眼睛。
叶行舟没有闪躲,眼中只有疑惑。
“江师兄,天渊禁地封印的是什么?”
“上古杀戮之物。”
如果天渊禁地封印是杀戮之物,那么无尽深渊底下的封印又是什么?
为何会有两处阵眼?

“永生不灭,七日一轮回,会蚕食一切,包括灵气。”
叶行舟此刻感觉脑子有一股模模糊糊的线,但却理不清。
直觉使然,他隐藏了无尽深渊封印的事。
江客指尖动了动。
如此阴邪之物,竟会出现在衍天宗。
“无尽深渊一事,你勿要在他人面前提及,我会去查。”
“还有一事。”江客眯起眼睛,“你仗山淮之势搞大名声作何?”
终究是逃不过江客眼睛。
“为了保命。”
“宗门里有人杀我,名声大了,要杀我的话就容易引起警觉,他也不容易脱身。”
话多漏多。
即便叶行舟谨慎措词,还是没逃过江客盘问。
“所以,炸学堂的人和杀你的,不是同一人。”
要杀掉一个不起眼的人自是用不起眼的办法动手。
炸学堂一事针对很明显,太过高调。
叶行舟为了保命,就借山淮之手混淆概念,让黑袍人背锅。
江客看叶行舟的目光微变。
“为什么你不直接找执法堂庇护,而选择让他背锅?”
叶行舟扣手,“怕没人信。”
“怕没人信的前提是,你担心被倒打一耙。”
江客眸光锐利又具压迫感。
“黑袍人背景不简单,在宗门中是极有威信之人。”
“……”
叶行舟老实了。
别说了哥。
底裤都要被扒完了。
你有这种能力适合去当狗仔扒料。
“你是在担心执法堂的能力吗?”江客忽而道。
“什么?”
叶行舟抬眸。
江客蹲下身,与叶行舟平视。这次,他眸光缓和而坚定。
“执法堂办事,从不惧权势。”
“即便是掌门犯了错,也要依宗规受刑。”
“你不必有此顾虑。”
“我会查出来的。”
“一定会。”
最后一句话落下,江客的声音回荡在叶行舟耳边。
不是口头承诺,是十足十的安全感。
叶行舟捧起一个最大的红薯,呈在江客眼前。
“江师兄,谢谢你。”
能让叶行舟甘愿掏出最大最甜的红薯作为谢礼,江客可偷着乐吧。
对上叶行舟亮晶晶的眸子,江客最终没说出辟谷的话。
“多谢。”
江客生硬道谢。
他手里拿着红薯,热乎乎的,倒是散了一些寒。
临走前,他回眸看了一眼蜗居在洞穴里的人。
毛茸茸的毡帽裹住了他的脑袋,即便这样,双颊还是冻得泛红。
那双眼睛却是明亮的,鲜活的,是寒意都挡不住的生机。
“到夜里,剑冢里的剑是活的。”
“知道了,多谢江师兄提醒。”
江客的身影携在风雪之中,渐渐淡去。
叶行舟掏出护身圆盘,一个结界将他包裹。
这个三阶圆盘,估摸着能撑过一个月了。
又是感谢孟枳的一天。
没有孟枳,他还真没这么多护身法器。
有些人性格是臭的,但人格是好的。
叶行舟一般把这类人叫做嘴硬心软的神。
孟枳就是嘴硬心软的散财童子。
要不是望川崖无法使用玉简,他还真想发条灵讯去骚扰孟枳。
四下只有雪簌簌落下的声音。
叶行舟托腮看了一会雪景,然后捡起前人留下的柴火棍,在墙上画起小人图来。
第一个火柴人臭脸背剑走在最前面,第二个火柴人嘻嘻哈哈拿着符箓,第三个火柴人负责呆萌。
月华映照,雪地透亮似盐。
千百剑刃攻击着护身屏障。
日子越往后,攻击剑刃数量越多。
叶行舟扔掉柴火棍,打了个哈欠,靠墙睡在小人图旁边。
这一夜都是剑刃戳屏障的响声。
天边泛白时,剑刃停下攻击。
叶行舟打坐度过了两天。
第三天,叶行舟数完了剑冢里剑的数量,一共一万零一柄长剑。
第四天时,叶行舟闲不住了。
周遭过于寂静,看哪都是雪,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叶行舟视线落在洞穴深处插满长剑的地方。
剑冢就剑多,一万零一柄长剑埋于墙中。
每一位修士筑基时都会到剑冢走一遭,若是撑过千仞劫,便可获得一把本命剑。
运气好的话,还可以滋生剑灵。
既然没人说话,那他就找剑说话。
叶行舟捧起雪,开始堆雪人,不一会,他拿着拳头大的迷你小雪人开始发放。
“老大一个老二一个,老三一个老四一个。”
发雪人就算了,嘴里还神叨叨的念着。
迷你小雪人,一万零一柄剑,剑剑都有。
最后一个雪人发完,叶行舟嘴巴又干又燥,都快要起火了。
叶行舟走到洞外捧起一把雪塞嘴里降温。
冰冷的雪刺激口腔,叶行舟一回神,看向天边的一缕光亮,才惊觉时间过了许久。
洞里有灵石光照亮,他没分辨出白天黑夜。
天居然快亮了。
这一夜剑居然没有攻击他?
叶行舟诧异回头。
他放剑上的小雪人还在。
那些插在墙里的剑似乎亮了一点。
谁能拒绝一个可可爱爱的小雪人呢。
叶行舟试着开口。
“打雪仗吗?”
等邀请完,叶行舟摇摇头,怀疑自己精神出了问题。
哪有人会和剑打雪仗。
他又跑到洞外堆了两个巨大的雪人打发时间。
一个不经意回头,他瞳孔一缩,汗毛瞬间颤栗。
“我靠!!!”
一柄玄青龙纹长剑离他眼睛仅有一寸距离。
长剑之后,还有万柄长剑。
那一秒,叶行舟慌了。
这要是扎下来,不得把他扎成刺猬。
叶行舟手一哆嗦,雪球砸到其中一柄剑。
然后,叶行舟撒腿狂奔。
身后万剑插着雪,狂撵叶行舟。
时不时有一两把调皮的剑故意用剑柄撞叶行舟后背。
“不公平啊!”
“我一个人和一万零一柄剑怎么对战!”
等任妄烛鬼鬼祟祟出现在望川崖时,剑已经消失,叶行舟被雪埋得只剩一颗脑袋了。
“师兄!”
任妄烛忙将叶行舟刨了出来。
叶行舟迷迷瞪瞪的,魂都要飘了。
这剑,太贱了!
“师弟,你怎么来了?”
“我避开看守,偷摸进来的。”
任妄烛从储物袋里拿出食盒,里面是热气腾腾的三菜一汤。
“师兄,快吃吧,我特地找陈师兄多要了些红烧肉。”
“好师弟。”
叶行舟都快感动哭了。
还没来得及哭,眼泪就冻在了眼角。
还是不哭了,先干饭最重要。

任妄烛想到来时见到的场面,一阵心悸。
叶行舟摆手,“还不是那群剑不讲武德,一群剑撵着我一人打雪仗。”
打雪仗?
人和剑?
难道师兄一个人待久疯了?
任妄烛眼神逐渐变得心疼起来。
他没来这几天,师兄都过了什么苦日子。
“师兄,我争取天天来看你。”
叶行舟摸摸任妄烛脑袋,摸到一手冰碴子。
“别担心,我没事的。”
外门服饰只是普通布料,任妄烛冻得发抖,还在想着明日来看他。
叶行舟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件带帽的大氅披在任妄烛身上。
任妄烛眼睫挂着白霜,鼻头脸颊通红,身体裹在大氅中,人缩成一小团。
那双狗狗眼水汪汪倒映出叶行舟的脸。
叶行舟把双手贴在任妄烛脸颊处,热热乎乎的暖意驱散那股冰寒。
“傻师弟,莫要担心我,我很快就能出去了。”
明明还有二十五天。
任妄烛埋头不语。
叶行舟以为他还在难受,低头伸着脑袋去瞅。
这一瞅才发现任妄烛嘴皮冻一起了。
倒霉娃子。
叶行舟沾了点还在温热的汤,暖开被封印的嘴皮,任妄烛这才说话。
“师兄,等我,我明日又来看你。”
任妄烛把食盒装入储物袋后,披着大氅又匆匆离开。
雪地留下一串脚印。
叶行舟叹了口气,回到洞穴里。
剑冢里的剑现在不攻击他了。
但不攻击不代表不犯贱。
时不时总有一两把剑喜欢用剑柄戳叶行舟后背。
叶行舟顺手捏了几个丑不拉几的雪人应付,随后翻出符箓全研究起来。
几次的磨练下来,现在画一品符箓信手拈来。
哈哈符、痒痒符和打嗝符叶行舟各画了一张。
这次,叶行舟把重点放在了二品瞬移符上。
先前他已经画过一张二品符箓,有前车之鉴,叶行舟这次画起来不算太难。
叶行舟吃下一颗聚灵丹后,运转灵气开始画。
这次,一张二品瞬移符画完,叶行舟只觉神识疲倦,痛感倒是降了不少。
是能承受的范围。
他并未察觉画符时,那些剑安静了不少。
叶行舟揉了揉眉心,收起符箓纸笔。
连着玩五天雪,他都快患上雪盲症了。
叶行舟裁下一块衣巾,一一擦拭剑冢里的剑。
有的剑身锈迹斑驳,有的剑刃缺口交错,每一道痕迹都在诉说着昔日的荣耀。
叶行舟擦到那柄玄青龙纹长剑时,停住了脚步。
这柄长剑通体锈迹斑驳暗红如血,自剑身就透着一股不凡的震慑之力。
叶行舟沾了点锈迹放在鼻下轻嗅,一股浓重腥臭窜入鼻尖。
不像人血,不像灵兽血,那气息非常恶臭,甚至比魔修的血还要臭。
这世间居然有比魔修血还臭的东西?
叶行舟换了块巾帕,在这柄剑上反复擦拭几遍。
血迹并未擦下来多少。
叶行舟只得放弃,去擦其他的剑。
“小辈,你还没给吾擦干净。”
身后赫然出现一道男音,叶行舟吓了一跳,回头看去。
身后空空如也。
闹鬼了?还是幻听?
叶行舟扭过头。
那道声音又响起。
“小辈,低头,吾在你身后。”
叶行舟低头一瞅,一个穿着玄青龙纹长衫的圆脸小孩正幽怨地看着自己。
“你是剑灵?”
叶行舟蹲下身,新奇的打量眼前看起来才五六岁的小孩。
谁能想到这模样五六岁的小孩口中能发出成年男子的声音。
“吾乃苍青,苍青剑之剑灵。”
苍青板着脸,一脸老成之气。
苍青剑就是方才沾着腥臭血迹的那把剑。
“你千方百计唤醒吾有何事相求。”
又是送雪人又是擦拭剑身,明明一个术法就可解决的事,叶行舟样样亲力亲为。
既是收下好处,那理应付出回报,也算因果相了。
“苍青前辈料事如神,晚辈确实有事想问。”
小心思被戳破,叶行舟挠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
他看到洞内都是剑时,确实动了拉近关系打探消息的想法。
“别拍马屁了,吾时间有限,要问什么快些说。”
“前辈可知晓一柄剑,剑柄为玄,剑身七道痕。”
闻言,苍青目光怪异,扫了叶行舟一眼。
“你怎会知晓那剑?”
叶行舟苦笑,“有人用它杀我。”
苍青目光更奇怪了,“那剑名玄玉,极为阴邪,以魂魄养剑,每斩杀一道魂魄,剑身便多一道吞噬灵魂的痕迹。”
如果这样,剑身七道刻痕,也代表先前已有七名玩家死于此剑之下。
黑袍人果真是游戏觉醒者,他知道玩家的身份。
既是要杀玩家,那黑袍人为何不现在杀他?而是选择推动剧情?
难道黑袍人在剧情未完成时杀不了玩家?
叶行舟隐隐觉得有哪不对劲,但一时想不出来。
苍青身躯开始变透明,叶行舟回神,继续问下一问题。
“苍青前辈,苍青剑上的是何血迹?”
“不灭之血。”
叶行舟诧异,“它不是杀不死吗?”
“那条没见过世面的赖皮蛇告诉你的?”
瞧这骂的,人家好好五阶灵蛇骂成赖皮蛇。
“世间有两物可除不灭,一是苍青剑,二是至阳之气。”
“不然你真以为一块普通巾帕就能擦去不灭的血?”
说着,苍青白了叶行舟一眼,“要不是你身上有至阳之气吾都不想出来搭理你。”
说得好像先前打雪仗领头的不是苍青一样。
“至阳之气?”
叶行舟低头,视线扫过某处。
“前辈,你是指我的童子尿?”
叶行舟没等到答案。
不灭的血过于阴邪,他虽擦掉了一部分,但还是无法支撑苍青久现身,苍青已经再次沉睡。
叶行舟则陷入长久沉默。
别的修士都是各种符箓法器上阵,只有他是脱裤子撒尿做武器?
这不活脱脱耍流氓吗?
估计他尿还没撒出来,鸟就先被砍了。
届时别的修士成仙,他成了修仙界唯一的太监。
那场面,不敢想,着实辣眼。
难道他要天天晚上偷跑到无尽深渊撒尿?
叶行舟一哆嗦。
这也太强人所难了。
他顶多存个夜壶。

后面三天,任妄烛没能来,估摸着是被看守师兄逮到了。
叶行舟整日除了打坐就是画符箓,画累了倒头就睡,眼巴巴数着日子过。
在望川崖的第九天,叶行舟顶着个鸡窝头,下定决心打坐入定到月末。
人还没入定,洞外头便传来了脚步声。
叶行舟探出脑袋。
孟枳环着手,站于风雪中,衣角飘飘,那双狭长的丹凤眼睨着叶行舟。
一片白雪之中,他是耀眼的红。
叶行舟眼一亮。
“小师弟!你回来了!”
“叫魂呢。”
孟枳满脸不耐,反手揪出藏在雪人后的任妄烛,声音生硬。
“要不是他一直烦,我才不会来。”
“你胡说,明明你一回来就找—唔—”
任妄烛剩下的话被一个雪球堵住。
孟枳啧的一声,故作遗憾。
“我还等着刨坟鞭尸,没想到你还没死。”
瞧着小嘴,净说些发财的话。
懂,都懂。
叶行舟弯起嘴角。
“那,待我真死的时候你记得给我挂上千里白绫,届时任你鞭尸。”
死了他也要做最有排场的尸体。
孟枳斜睨了叶行舟一眼,“你做梦。”
“师兄,别理他。”
任妄烛呸呸两口吐掉嘴里的雪,从储物袋里拿出食盒,撅着个大腚挤开孟枳,抢占先位在叶行舟身侧坐下。
“师兄,我给你带了鸡翅,卤肉包饭,还有一碗鸡蛋汤,快趁热吃。”
“有心了师弟。”
叶行舟这段时间天天吃干粮,嘴都快淡出鸟了。
他端着饭碗,吃得津津有味。
任妄烛双眸明亮,看着叶行舟吃饭露出满足的笑。
孟枳扫过墙角三个潦草的火柴人,视线微微一顿。
心底虽这么想着,孟枳嘴角却扬起一抹不起眼的弧度,他面朝洞外,坐在离两人最远的位置。
“师弟,你们来这么久,不会被看守发现吧。”
说到这,任妄烛看了一眼孟枳,声音有点不自在。
“前几天我用灵石收买看守师兄想进来看你,但看守收了灵石又反悔不让我进来。”
“孟枳今天一回来就揍了看守师兄,然后看守师兄允许我们每三天能进来一炷香时间。”
接着,任妄烛凑叶行舟耳边小声道。
“师兄,我有点后悔揪他腿毛了,他有时候还挺好。”
任妄烛话音刚落,孟枳抓起一团雪就塞进他衣襟里。
“嗷!好冰!”
任妄烛被冰雪一激,当场抖着衣服跳起来。
“孟枳才不好!”
“我好得很,没有你关心我更好。”
孟枳单手拎起任妄烛,朝着结界外走。
走前,他朝叶行舟怀里扔过一个油酥包。
“南木国的香糕。”
“谢了师弟!”
叶行舟笑容灿烂。
香糕还带着热气,明显是刚出炉就装起来的。
叶行舟吃了一个,软软糯糯,甜香适中,味道不要太好。
有两个投喂自己的师弟,实在幸福!
叶行舟眯起眼睛,这一觉睡得格外舒适。
有孟枳和任妄烛时不时的探望,时间转眼就到了月中旬。
在望川崖已经过了十五天。
任妄烛撑着脸,看着簌簌落下的大雪,提议道。
“师兄,玩打雪仗怎么样?”
他还记得上一次师兄癔症和剑玩打雪仗的事。
“打雪仗什么的,不好玩,孟枳,你说呢?”
“谁会玩这么幼稚的游戏。”
孟枳低头,手藏在背后。
叶行舟双手已经诚实地搓出两雪球,朝任妄烛和孟枳砸去。
孟枳躲开了叶行舟攻击,反手朝两人扔出脑袋大的雪球。
老实人任妄烛结结实实挨了两雪球才反应过来中计了。
“师兄,孟枳,你们耍赖!”
任妄烛抓起雪球追了出去。
“师弟,这叫战术!”
叶行舟的声音回荡。
空旷的雪地成了战场,雪球在空中飞来飞去,三人雪仗格外激烈。
直到手冻得通红发麻,雪仗堪堪收尾。
叶行舟喘着粗气,往雪地上一躺,顺带拽倒孟枳。
孟枳这家伙,下死劲,头大的雪球说砸就砸。
孟枳顺势伸出脚绊倒走过来的任妄烛。
三人齐排排躺着,默契没说话,呼出来的白雾一阵接一阵。
“师兄,好冻。”
“我也是。”
“怎么没把你俩冻死。”
大雪扑簌簌落下,没一会身上就覆盖一层雪。
这时,一双白锦纹绣鞋出现在雪地。
踩雪的闷声,在此刻格外明显,三人齐齐抬头看去。
来人白衣似雪,一身飘渺仙气,玉冠将墨发高束于脑后,眸色淡漠,神色清冷,身上每一寸都透着严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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