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系小萌崽的团宠人生by尔有
尔有  发于:2025年09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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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澜疏将白落交给白冬篱,自己上前将傅屿拎了起来。
傅屿紧张地说:“别杀我,我可以,自己找个地方……你们离开这里,我也不会,攻击你们的……”
连他说话都变成白落式断句了,可见是真的害怕紧张。
“你放心,我不会杀你。”傅澜疏说,“我们可以再观察一小时,看你会不会变异。”
“……”
“虽然我们怎么看这都是一条普通蛇,但你坚持是条变异蛇,那我们还是得慎重点,你说对吧?”
傅澜疏道:“接下去的一小时,你要是没事,那就说明你看错了,只是虚惊一场。要是你变异了……也没事,到那时你也没意识了,叔叔会让你干脆点上路的。”
“……”
反正这话怎么听都不像在安慰人,可知道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后,傅屿还是安心了些。
一行人离开西瓜田,回到了车上。
傅屿被单独留在越野车内,静静等待一小时后的变化。
这注定是煎熬的一小时。
虽然只相处了短短两天,可在天灾之下,生命微小如蝼蚁,他们好不容易救下一个聪明可靠的孩子同行,如果真要亲眼看着这个孩子变异死去,谁的心里都不会好受。
几人在大车上,透过车窗玻璃关注着傅屿的情况。
等待的时间只会加深对结果的不确定性,气氛逐渐变得沉重。
傅澜疏免不了自责,叹气道:“刚才要是多顾着他们些就好了,不应该让他们单独走这么远的。”
白冬篱心里同样难受,因为他们走近的时候,都看到了傅屿把白落护在身下。
如果傅屿没那么做,那被蛇咬上的可能就是白落了。
这要真有什么事,那他们欠傅屿的就太久了。可最难受的是,这些欠的没有办法再补偿。
白冬篱只能安慰一下:“……可我们是亲眼看到的,那就是条普通蛇啊?”
但谁叫傅屿不是一般的小孩呢。
他聪明成熟,有主见又独立,绝对不可能拿这种事开玩笑。
他们也都亲眼看到了傅屿被吓坏的模样。
所以才会犹豫纠结,选择花时间验证这件事的真假。
这时白落也从惊恐中慢慢缓过来了。
他藏在白冬篱怀里,稳定情绪后,终于发现傅屿不在身边,带着哭腔小声地问:“……爸爸,哥哥呢?”
“哥哥在另一辆车上。”白冬篱叹了声气,问他,“落落,你告诉爸爸,你看到那条蛇的时候,它眼睛是什么颜色的?”
白落吸吸鼻子,眨了眨眼,慢慢回忆着事发时的场景。
“落落,跟哥哥,摘小西瓜……蛇,藏在下面……突、突然就,粗来了……”
回想起这幕,白落还是觉得很恐怖。
因为真的太突然了,他怎么都没想到西瓜叶子下面会冒出一条蛇来。
白冬篱问:“嗯,然后呢?落落看到蛇的眼睛了吗?是红色的还是黑色的?”
“……”
但带着引导性的这么一问,让白落本就混淆不清的记忆更混乱了。
他有看到蛇的眼睛吗?
是黑色的吗?还是红色的呢?
白落陷入了沉默,好像两个颜色都没有,又好像两个颜色都有,他完全不能确定了。
“……落落?怎么了?”
白冬篱就是太了解白落,所以才没意识到这么问会让他混淆。
见白落沉默,又问:“落落是忘记了吗?”
于是白落点了点头,抿着嘴唇,看上去自责的模样:“对叭起,落落忘了……”
白冬篱叹气:“没事没事,忘记也不是落落的错,落落也被吓到了。”
白落缩进白冬篱怀里,语气委委屈屈:“……素啊,吓洗落落了。”
过了一会儿,白落又想起傅屿,再次询问:“……爸爸,哥哥呢?去哪里惹?”
白冬篱沉默,随即抬眼看向傅澜疏,不确定要不要将这么残忍的真相告诉白落。
之前他们总觉得自己能够保护白落,所以不想让他接触到这个世界的危险。
可经历过这件事,他们像被一记当头棒喝,意识到真正的危险降临时,是不会给他们反应时间的。
而一昧的隐瞒,淡化危险,并不是在保护白落。
理智告诉他们,该让白落直面认识到这个世界的残酷了,这样他才会有危机意识,能更小心。
可感性上又舍不得。
白冬篱总觉得白落还是属于上个世界的,应该永远无忧无虑,做个生活在象牙塔里的温室宝宝。
接收到白冬篱摇摆不定的求助眼神,傅澜疏决定自己来当这个恶人。
他把白落从白冬篱怀里抱了过去,指向车窗玻璃:“哥哥在另一辆车上,落落看到了吗?”
白落看到了,好奇地问:“……怎么哥哥,自己在那里?”
傅澜疏非常干脆:“因为哥哥可能被变异蛇咬了,如果真是这样,哥哥就不能跟我们一起走了。”
白落没能听得很明白,但听到最后一句,双眼一下睁大:“……那哥哥,要去哪里!”
傅澜疏将干脆执行到底:“哥哥哪里都去不了了,他会死在这里。”
“……”
“哥哥会消失,会永远不见,落落再也见不到他了。”
三岁的小幼崽对“死亡”还没有准确的认知,可听完傅澜疏的解释,白落就能意识到,死亡是件很可怕的事。
他不敢置信,着急地问:“为什么,哥哥为什么……”
“因为他有可能被变异蛇咬了,就是你们摘小西瓜时见到的那条蛇。”
傅澜疏说:“落落还记得吗,你刚到爸爸身边的时候,是不是遇上了一条很吓人的狗?”
想到傅屿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自己再也见不到他,白落就已经想哭了。
尽管他们在一起玩的时间不长,满打满算也就三天不到。
可这些时间里,他们几乎形影不离,连睡觉都在一起。
哥哥给了他超喜欢的水豚挂件,给他讲了好多故事,陪他做了好多游戏,还会带他去摘小西瓜,他真的很喜欢哥哥。
睡觉的时候靠着哥哥,就像靠着爸爸一样安全可靠。
他还没有交过朋友呢,哥哥是他的第一个好朋友。
相处时间虽然短,可喜欢就是喜欢,他跟哥哥很合得来。
享受过有傅屿陪伴在身边的快乐,他就不能接受失去傅屿了。
一面害怕傅屿的离开,一面还要回答爸爸的提问,白落的小脑袋又开始混乱,急得眼泪在眶里打转。
“……落落记得,大狗,很吓银。”
“对,那是因为在这个世界,有种很可怕的病毒,它会让动物们变成这样,要是我们被这些动物咬到,也会变成这样。”
傅澜疏说:“现在哥哥,很可能就是被这样的蛇咬了。”
“……”
白落知道这个世界很可怕。
在他来之前,系统大坏蛋就这么说过,这个世界会有很多可怕的怪物,叮嘱他要保护好自己。
可他以为就是怪物可怕而已。
直到喜欢的哥哥因为被怪物咬了一口,结果就要离开他们,就要消失了。
白落小小的心脏才感受到,这份可怕有多沉重。
“……那落落,去救哥哥!”
虽然很害怕,可他真的不想失去哥哥,他愿意为了哥哥跟可怕的变异生物搏斗。
“落落去、去打洗坏蛇!去救哥哥!”
“……落落,如果真是的坏蛇,那我们谁救不了哥哥,除非有专门的解药,但我们没有。”
傅澜疏沉重地叹了声气:“现在只能希望那不是条坏蛇,哥哥会没事了。”
“哥哥,一定没事的!”
白落的鼻尖发红,努力憋住不让眼泪流下来。
欤……栖……郑……隶——
这下他终于明白,系统大坏蛋告诉他的解药有多重要了。
也意识到,这个世界的可怕不仅体现在有很多怪物,要是爸爸被怪物咬一口,他也要失去爸爸了!
太可怕了!
“所以落落以后一定要小心,不能调皮乱跑,不能离开爸爸,要时时刻刻待在爸爸身边,知道了吗?”
白落重重点头:“……落落,知道了!”
可看向另一辆车里的傅屿,白落鼻尖又一酸,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哭意,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后悔自责的情绪围绕着小小的他。
“呜呜……都素,落落不好……不该去,摘小西瓜的……”
如果不是他非要去摘小西瓜,还嫌弃小西瓜大小,他们就不会遇上那条蛇,傅屿就不会被蛇咬了。

对傅屿而言,那大概是他短暂人生中最漫长,也是最煎熬的一小时。
大部分成年人都无法坦然面对自己的死亡,何况一个才七岁的小孩?
傅屿独自留在一辆车内,透过玻璃,就能看到对面车上大人们关切凝重的目光。
如果这是生命中最后一个小时。
那陪伴他的,只有这狭小封闭空间内的寂静,内心的惶恐不安,以及手臂上阵阵作疼的伤口。
那条蛇的体型其实并不大,但攻击凶残,狠狠咬在他手臂上不肯放,是被他强行扯下去的。
因此伤口范围不仅变大,冒出了血滴,周围更是泛起一片乌紫色的淤青。
此时此刻,傅屿也有些想哭。
但不想让对面的大人看到,拼命忍住了。
刚被咬到,恐惧感最强烈的时候,他心里是有过后悔。
现在稍微好些了。
做都做了,有些事可能就是天意注定要发生,后悔也无济于事。
他抬头反复深呼吸,将眼泪憋回去,努力调整平复情绪。
最后想了想,从车上翻出自己的日记本,准备留下最后的遗言。
如果他真在这里变异,就无法回到首都,再也见不到父母了。
那至少将他的日记本带回去,希望能安慰到父母失去他的悲伤。
傅屿慢慢写下了这件事的起因经过,以及自己内心的所有感受。
在日记中,他还是选择写下自己不后悔。
如果当时他没有把白落护在身下,也不见自己就会没事。
也许变异蛇咬完白落,依旧会来攻击他,那他们两个都得死。
现在至少保下了白落,他们其中一个平安无事。
希望父母能为这样的他感到自豪,他做到了一件很需要勇气,很了不起的事。
而且他居然还在死前吃了一次西瓜,真的很满足了。
写到感情深处,傅屿还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泪,赶紧用衣袖擦去,却越擦越多。
他也有着自己的自尊跟好强,不想让其他人看到自己因为恐惧死亡而落泪的画面。
因此发现眼泪控制不住,他立刻钻到了下面,消失在众人的视线范围。
另一边的几人看到他钻下去了,忙问:“……小屿没事吧?怎么突然下去了?”
“时间过去多久了?”
“四十分钟。”
“……”
众人心里顿时闪过很不好的预感。
变异基本是在一小时内发生,傅屿前四十分钟都好好的,现在却突然有了反常动作,实在很难不让人多想。
傅澜疏毫不犹豫:“我过去看看。”
白冬篱连忙拉住他:“别急,再等等吧,只剩二十分钟了。万一……万一他真变异了,就是想用这种方式引我们过去呢?”
“……”
很恐怖的假设。
但也不是绝对没可能。
傅澜疏呼出一口气:“那就再等二十分钟吧。”
气氛变得有些急躁。
白落受到影响,着急询问:“……哥哥怎么了?哥哥米事吧?爸爸,哥哥呢?”
谁都无法再给予虚假的安慰。
白冬篱只是沉重地抱紧了他:“再等等,再过一会儿,我们就知道哥哥怎么样了……”
“哥哥,米事的,对嘛?”
“……”
“……哥哥,会米事的,素不素?”
白冬篱揉揉白落的脑袋,叹了口气:“再过点时间,我们就知道了。”
谁也不知道最后二十分钟是怎么过的。
反正傅屿钻下去后,就再也没有起来。
“一小时到了。”傅澜疏见时间到了,直接将枪一拿,“你们待在车上,我过去看。”
面对变异生物,傅澜疏已经很有经验,像这种早有心理准备的,他基本能顺利射杀。
可这次的对象是傅屿,他的心情实在很微妙。
下车前沉重地看了眼白冬篱,白冬篱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将白落用力抱进自己怀里。
万一真发生了最坏结果,那他们绝对不能让白落看到傅澜疏击杀傅屿的场景。
傅澜疏下车后,确定将车门关严实了,才大步朝着傅屿走去。
稍微走近一些,终于看到了傅屿。
他蹲在车座下方,背对着他,整个身体正在没规律地剧烈抽动。
这场面让傅澜疏心脏一紧——难道这小子真的变异了?可他跟白冬篱亲眼所见,那就是一条普通的锦蛇啊?
难道现在的变异生物已经有了他们无法预料的进化吗?
傅澜疏稳住呼吸,端起了枪,用枪口敲击了几下车窗玻璃,大声道:“小屿,要是你还能听到我说话,就给我一点回应。”
傅屿正在车里无声痛哭。
眼泪就是这样,一旦流出来就不是自己能控制了,只有全部发泄干净才能结束。
可独自等待死亡的恐惧怎么可能发泄干净。
傅屿越想越觉得伤心,越哭越觉得悲痛,哭得越来越激动,根本停不下来。
时间就这么不知不觉过去了。
等到傅澜疏过来敲玻璃说话,他才惊恐地回神。
下意识扭头看向傅澜疏,两只哭过的眼睛已经变得又红又肿。
傅屿赶紧把眼泪擦掉坐起来,只降下了一点车窗,回应傅澜疏:“傅叔叔?”
傅澜疏看到他哭红了的双眼,顿时松懈。
他说呢,怎么莫名其妙抽那么厉害,原来是这小子在哭。
“一小时到了。”
傅屿吃惊:“……这、这么快?!”
他好像就只做了两件事,写日记跟哭,感觉自己才哭没一会儿,时间竟然就到了。
“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傅澜疏问,“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
主要是为了确定傅屿现在意识清楚,依旧有独立思考的能力。
傅屿很清晰地回道:“我叫傅屿,今年七岁。”
“落落几岁?”
“三岁。”
“我们要去哪里?”
“回首都。”
“你最后吃的食物是什么?”
“西瓜。”
没有任何问题。
傅澜疏松了口气,放下了枪:“没事了。”
终于能这么说了:“我们都说了是虚惊一场,那条蛇没有变异,现在你能相信了吧?”
“……”
傅澜疏转身朝车上的人打了个手势,表示傅屿没事。
白冬篱瞬间大松气,禁锢着白落的拥抱也能松开了:“太好了落落,哥哥没事了。”
魏行远跟张明挥也纷纷叹气。
“我说呢,小孩哥怎么可能会有事。”
“虚惊一场虚惊一场。”
白冬篱打开车门,先把白落抱下去:“好了,我们去看看哥哥。”
白落才了解到变异生物有多可怕,也一直受大人之间沉重的气氛影响,本来可焦虑了。
现在终于能解除警报。
他都不需要白冬篱抱,下车后自己跑得飞快,像上了发条的小玩具,一溜烟跑到了傅屿的车前。
傅澜疏伸手将他抱起来:“好了,落落也不用哭鼻子了,哥哥没事了。”
刚才白落相当自责,觉得都是自己要摘小西瓜的错,急得直掉眼泪。
现在被傅澜疏当面戳穿,又不肯承认了,气急败坏地说道:“才、才米有!落落,才米哭鼻子!”
但转头看到傅屿通红的双眼,他好奇地问:“咦?哥哥,眼睛好红哦!”
小家伙也坏得很,非要说出来:“哥哥也,哭鼻子啦!”
傅屿赶紧把眼睛遮住:“没有,你们看错了。”
虽然傅屿还是很纳闷,他明明两次看到那是条变异蛇,可自己安全度过了危险时间,确定安然无恙了,心底还是升起巨大的喜悦之情。
悬在头顶之上的利刃居然消失了。
这辈子的运气该不会都用在这里了吧?
白冬篱拿了医疗箱才过来:“好了,你们先让让,我帮他处理一下手臂上的伤口。”
打开车门,傅屿还是一手遮着自己的眼睛,不肯让大人看到。
这种时候就挺有专属于这个年纪的孩子气。
白冬篱笑笑,不像白落跟傅澜疏这对父子,非要专挑这点说,而是避开了:“好了小屿,没事了,叔叔帮你看下伤口。”
傅屿依旧遮着眼睛,但把受伤的那只手伸了过去。
伤口已经半结痂了,可周边的淤青面积更大了,颜色乌紫,看上去就很疼的样子。
“碰到会不会疼?叔叔先给你消下毒,可能会痛,你忍忍。”
傅屿说话还带着哭过后特有的鼻音,倔强地说:“不疼,没事。”
“这是消炎镇痛的药,效果很好,过两天淤青就能消了。”
“……嗯。”
伤口处理倒是不麻烦,白冬篱几下就暴包扎好了。
“我这里有冷敷贴,可以敷眼睛去肿的,你需要吗?”
“不用了。”傅屿很快拒绝,但几秒后又道,“……还是给我吧,谢谢白叔叔。”
白冬篱笑着把冷敷贴递过去:“嗯,那你先敷一会儿吧。”
贴上凉悠悠的冷敷贴,不仅是眼睛,连额头都得到了放松。
傅屿这才后知后觉刚才自己哭得多夸张,连额头都痛了。
但确定自己没事后,傅屿就对这件事迅速展开了激烈的头脑风暴。
太奇怪了。
他保证自己一开始绝对没有看错,那条蛇就是变异蛇。
如果他没看错,傅澜疏跟白冬篱也没看错,那么可能性就只剩一种——他们谁都没看错,而是这条蛇的眼睛前后发生了变化。
那么在这个前提下,蛇的眼睛也好,他没变异也好,依旧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他们体内的变异病毒,在短时间内被清除了。
傅屿确定自己身上不必备这个解毒条件。
因为之前有人来追杀他,他也受过伤,对方沾到了他的血,最后却还是变异死去。
再排除掉他,那怀疑对象只剩白落。
——因为在这条变异蛇出现前,白落的手指被玻璃划伤,他刚好吸掉过白落手指上的血。
难道这个三岁小幼崽自带抗体,血液就是天然的解药?
除了这个,傅屿再想不到其他符合各项条件的解释。
可这听上去也太玄幻了,真的可能吗?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之前就有宝子猜中啦!

真的很大胆很荒谬很离谱。
可符合所有前提条件,并且在逻辑上没有矛盾的解释,真的就只这么一个。
傅屿将冷敷贴下移,眼睛溜出一条缝,偷偷观察还被傅澜疏抱着的白落。
真的有可能吗?
如果自己的假设成立,那么眼前这个单纯可爱的小幼崽,就是拯救全世界的希望了。
而他们只要喝过白落的血,接下去这一路都不用再担心遭受变异生物的攻击,简直就像是套了一层无敌BUFF。
傅屿有些不敢置信。
不说别人了,他真会有这么好的运气吗?
回想这一路的经历,他觉得自己前期就足够幸运了。
独自在大人残忍的争夺厮杀中存活下来,藏匿的小镇物资丰富,安全指数高。
现在又遇上了人形解药,还有可能已经套上了无敌BUFF。
他的运气未免也太好了吧?
照理来说,这样的好消息,他应该立刻告诉大人,但傅屿又觉得在找到更有说服力的证据前,还是不说最好。
毕竟大人们现在更偏向是自己看错,蛇没问题。
如果这么疯狂的猜测再失误,那他很有可能被怀疑是脑子出问题了。
事实确实如傅屿所想,大人眼里,今天发生的事只是虚惊一场。
但也实实在在给他们提了个醒。
最近这段时间过得太安全了,他们警惕性严重降低,所以才敢做出在西瓜田四散分开,还让小孩自己跑一边玩的昏头决定。
确定傅屿没事后,他们就没再下去西瓜田,反正魏行远跟张明挥搬来的西瓜也够吃好几天了。
一行人选择继续上路,要在天黑前找到安全的地方过夜。
但这条路出奇地长。
他们开了一两分钟便离开了西瓜田,结果接下去近一小时的车程,两边都是绵延不绝的荒地,好像开不到尽头似的。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他们不得不停下。
确定周边环境安全后,决定在车上过夜。
不管警惕性是否降低,不在天黑后赶路这条准则是不会变的。
晚上吃的东西简单。
冻肉早就解决光了,只能吃吃速食跟土豆。
因为白冬篱懒得下厨,他们就吃了泡面跟自热米饭。
吃完后,天已经全黑。
今晚是魏行远跟张明挥守夜,傅澜疏跟白冬篱在后面陪着孩子睡觉。
多了一个睡觉的孩子,小集装箱内本就不大的空间变得更挤。
为了腾出让孩子睡觉的空间,他们把部分物资搬运到了傅屿那辆越野车上。
铺上从上个小镇搜集来的垫子枕头后,四个人将剩余空间瓜分得满满当当。
还好现在入夜后温度下降,稍微开点天窗,就有凉风吹进来,一起睡也不会挤得太热。
白冬篱睡在最里侧,白落挨着他,再是傅屿,最外面是傅澜疏。
“好了,不要再说话了,落落该睡觉了,现在已经是好孩子该睡觉的时间了。”
白天的惊吓让白落高度紧张过,精神便一直没有放松。
已经躺下好一会儿了,他还是睡不着,睁着眼睛,只想跟傅屿说话。
听到白冬篱这么说,小家伙在黑暗中眨了眨眼:“可素,不想睡,想听故事。”
“你已经听很多故事了,你看,哥哥都讲累了,哥哥也想睡了。”
傅屿一下没听出这句话的意思,很耿直地回道:“我不累。”
白冬篱:“……”
白落就来劲了,语调都升高:“哥哥,不累哦!哥哥,缩故事叭!”
但是再多给傅屿几秒,他就反应过来了,赶紧补救道:“今晚的故事已经说完了,我现在也想不到其他故事,只能明晚再说了。”
白落又一秒失落。
短短时间内,经历的情绪起起伏伏。
“……那,那好叭!”
“嗯,所以现在睡觉吧。”傅屿道,“等一觉醒来,就是明天了,再等天黑,我们又可以讲故事了。”
白落一听,感觉好像很快就能到的样子,生活又有了盼头。
“那好哦,明天缩哦。”
“嗯。”
因为自己也是小孩,所以傅屿更懂如何拿捏小孩,接着说:“落落,我们来比赛吧,看谁更快睡着,赢得人醒来能吃烤土豆。”
这个奖励根本可有可无,但白落喜欢吃土豆,也很容易被这种方式激起斗志,毫不犹豫地答应:“好呀。”
傅屿小声地说:“那我现在闭上眼睛了。”
白落立刻乖乖闭上眼睛,也压低声音:“……窝,窝也闭上惹。”
傅屿的声音更轻了:“我不说话了,马上就要睡着了。”
“……”
白落为表示自己比傅屿更厉害,听到这句话,硬是憋住了没再说一个字。
闭上了眼睛,又不说话,没几分钟后,小家伙就睡了过去。
均匀舒缓的呼吸声响起,睡姿也舒展成了双手向上的大字型。
任谁看了都会佩服傅屿的哄娃本领,三言两语竟然就把这个烦人的小东西催眠了。
傅屿还没睡着,轻声问:“……落落是睡着了吗?”
“嗯,睡觉了。”白冬篱轻笑着,“多亏了你,这小坏蛋从来没这么老实地睡过。”
“睡着了就好。”但傅屿接着突然问,“白叔叔,你要跟我换个位置吗?”
“嗯?”白冬篱问,“怎么了?”
傅屿很自然地说:“这样你就能跟傅叔叔睡一块了,想讲话也方便点。”
傅澜疏:“……”
白冬篱:“……………”
这一刻的沉默震耳欲聋。
白冬篱只能尬笑了几声:“不用不用,就这么睡吧,现在这样挺好的。”
傅屿却说:“一直这样睡,我感觉好像妨碍了你们。”
“怎么会,当然不会。”
白冬篱都要傻了,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关怀手忙脚乱。
“现在这样睡就很好,你们很安全,我们才放心啊。”
傅屿很贴心:“没关系的。”
白冬篱:“……”
你当然没关系啊小孩哥,有关系的是我啊。
还好在白冬篱把这句咆哮喊出来前,傅澜疏先开口了:“小子,你没关系,我有关系啊。”
两人的台词莫名同步。
而且称呼都从小孩哥变成小子了,听上去是真的很有关系。
“我当然想把老婆孩子藏里面,把你藏最里面去是什么意思?”
白冬篱:“……”
更没想到傅澜疏会把“老婆孩子”说得这么顺口。
但这么说很有效,傅屿瞬间了然:“哦,我懂了。”
“你不是很聪明吗,怎么非要我说这么直白才懂。”
傅屿也不生气。
既然傅澜疏说这么直接,那他也非常直接地说出自己的感想:“因为这几天过来,看你们有时好,有时不好,以为你们是闹别扭了,才故意分开睡的。”
“……”
傅澜疏后悔了,早知道就不多说最后那句。
小孩哥果然是小孩哥,居然被他看穿了真相,还直接捅出来了。
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们留。
“所以你还想给我们制造机会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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