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系小萌崽的团宠人生by尔有
尔有  发于:2025年09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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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母以为停了白冬篱的信用卡,没钱花了他自然就会乖乖回家,结果半个多月过去了,白冬篱却连一通电话都没有。
“他心里到底还有没有这个家,难道就没想过父母会为他担心吗?他回家后闯过多少祸,我们不都原谅他了?怎么我说他几句,他就闹成这样了……”
听着白母的抱怨,傅母一时都有些茫然。
因为这段时间白冬篱的变化太大了,有时她都忘白冬篱之前的模样有多气人。
傅母问:“你为什么骂他?是不是骂太严重了?”
这就不可避免地提到炸裂开场。
白母道:“还能因为什么,不就是那天早上的事么……那天我生气,回去的路上说了他几句,他就走了……”
“……”
回想起那天早上的事,白冬篱就算有错,那也就是隐瞒了他跟傅澜疏过去的关系。
真要说最大问题出在哪里,难道不是白夙语谎报进度,误导他们误会了他跟傅澜疏的关系吗?
怎么看挨骂的都应该是白夙语吧,为什么要骂白冬篱?
但傅母也不好这么问,兴许白夙语也一起挨骂了呢。
她只能劝道:“其实这段时间,冬篱在改好了,变化也很大了……我这几次见他,都差点认不出他来了。”
“你见过他了?”
白母诧异,这段时间白冬篱都不联系家里,傅母怎么会见过白冬篱?
但很快就想明白了,他不回家也没有经济上的问题,看来是一直跟傅澜疏在一起。
“……是啊,其实今天我打这通电话过来,就是想跟你说一件事,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
白母心里酸溜溜的。
八成就是傅澜疏跟白冬篱的事呗。
她道:“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傅母还是采用了迂回婉转的话术:“说起来那天早上的事,主要责任还是在澜疏身上……都是这混账不像话,狗脑子想到的那种办法,伤害了冬篱,也误伤了夙语。”
白母心里默默圈出“主要责任”几个字,暂时没说什么,等着傅母继续说下去。
结果傅母下面一句就是:“但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澜疏跟冬篱也和好了,更何况他们都有孩子了……”
白母瞬间眼睛睁大,不敢置信地发出一声:“啊??!”
“……孩子?!谁跟谁的孩子?!”
这是在傅母预料内的反应,当初她听到这个消息时,没比白母冷静多少。
“我知道这事听上去很不可思议,你一时肯定难以接受,但这是真的,那孩子我都亲眼见过了,相貌是真得很好。”
说起白落,傅母的话就忍不住变多:“已经三岁多了,很能说话了,小嘴叭叭地能说上一天。但性格很乖的,让他自己一个人玩的话也能很安静,你没见过他吃饭的模样,那是真的太可爱……”
说完一大堆才意识到自己跑题了,傅母又赶紧扯回来:“总之冬篱将孩子养得很好,不管之前他犯过多大错,至少这点是值得令人佩服的。”
白母还陷在极度震惊中,傅母说了一大堆,她压根没听进去几个字。
“……等等,等等?!你再说一遍,冬篱有孩子了?他跟谁的孩子?”
傅母怪不好意思地说:“嗐,还能是跟谁呢,不就是他跟澜疏的孩子吗……”
“他们怎么可能有孩子啊?!”白母嗓门都加重了,“他们不都是男的吗?!哪里来的孩子,谁生的孩子?!”
傅母说:“这孩子是冬篱生的。”
“……”
要是白冬篱本人在现场,听到这话肯定会忍不住再暴打傅澜疏一顿,然后原地去世。
白母瞪着眼睛沉默,这一刻只觉得心脏病都要发作了:“……冬篱?!冬篱是男的啊!他怎么可能生出孩子来呢?!”
“是啊,开始我也觉得不可能,澜疏这么跟我说的时候,我只当他是在骗我呢。”傅母说,“但后来他把报告什么的都给我看了,还有亲子鉴定的报告呢,这孩子的确就是他俩亲生的。”
因为亲眼见过他们一家三口的相处模式——最主要是亲眼见过白落,反复被白落的可爱魅力征服,傅母现在根本不会再去怀疑这件事的真假。
而她笃定的语气多少有些迷惑白母,只是这种事实在跟常理相悖。
白母怎么都不敢信:“……这些报告会不会是假的?”
傅母也怀疑过,但傅澜疏给出的理由有据有理,现在傅母直接搬出来用了。
“可他们做这个假干什么呢?”傅母道,“何况他们又没结婚,法律上都是单身,也领养不了孩子啊……就算能领养,他们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搞个孩子出来。”
“我知道一时很难接受,我也是花了好长时间才肯相信的。”
傅母叹了声气,接下去也是傅澜疏当初的说辞:“其实你真见过这个孩子就明白了,肯定就是他们亲生的小孩……对了,这孩子叫白落,就是跟冬篱姓的呢。”
“……”
这个消息的冲击力太大,白母大脑全面混乱。
而傅母的理由听上去又挺有道理,她一时就不知如何反应了。
“……可冬篱他是男的啊?他怎么能生?”白母摸着额头,“你说这孩子都三岁多了……那这两年来,这孩子一直在哪?”
于是傅母就将白冬篱在小黑诊所独自产子的狗血小故事说了一遍。
白母听着,表情越来越严肃。
不管是真是假,想到白冬篱可能经历过这样的事,她的心还是纠了起来。
如果真是这样,那时白冬篱也不过十九岁的年纪?
他回到白家的时候,那小孩也就一岁多?
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从来不跟家里说呢?难道不是应该立刻告诉他们吗?
白母皱起了眉头:“……真这样的话,他怎么从来不跟家里说呢?他一个人怎么照顾的孩子呢?”
“我也问过他。”傅母叹了声气,“他说刚回家那段时间,跟你们还有些陌生,是不敢说。后来觉得你们……怎么说呢,大概就是对这边的生活不适应嘛,做错了很多事,经常让你们不高兴,就更不敢说了。”
幸亏之前的“白冬篱”在有钱后立刻变坏,三天两头不回家到处鬼混,这时成了一个莫名能让白母对上的细节。
如果孩子真是白冬篱生的,那她不得不怀疑,当时白冬篱成天往外跑,一跑就是两三天,问他去哪里了也不肯说,很有可能就是去陪孩子了。
“……这有什么不敢说的!他做错的事情难道还少吗,怎么到这件他就不敢说了!”
白母越想越心纠,找了二十年的儿子,好不容易回到家了,自然是想好好跟他相处的。
可白冬篱却处处不叫人省心,三天两头闯祸不说,还隐瞒了最应该告诉他们的事。
傅母叹了声气:“冬篱以前是有不少毛病,不过真算起来,也都不是什么大毛病嘛……想来之前他年纪小,应事能力差,环境突然改变,遇上的事情一多,就不知该怎么办了。现在他已经再往好改了,比之前好很多了。”
听到傅母都如此为白冬篱说话,白母愈发对他的现状好奇。
虽然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怎么他家一点风声都没听说,傅家那边却什么都知道,连孩子都见过了。
白母忿忿道:“他要是真变好了,离家出走这么多天,怎么就不知道往家里打个电话?”
“他心里压根就没这个家,压根没想过我跟他爸会有多担心。”
傅母笑了一下:“那他离家出走这么多天,你不也没给他打个电话吗?”
“……”
“哎呀,你们要都这么想就不好了,说不定他心里也想着,爸妈一点不关心他呢,他走了这么多天,居然连通电话也没有。”
傅母劝说:“他可能就是小孩脾气,还跟你们怄气,不肯主动低头呢……既然如此,你就主动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大家都好顺着台阶下了。”
“……”
“毕竟那天的事,也不能怪冬篱啊,说到底主要还是澜疏的错……我们,也没做好……冬篱心里肯定有委屈。”
傅母道:“不过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他也该怄完气了,你主动给他打个电话,他说不定就回家了。”
“……”
打完这通电话后,白母心里乱糟糟的。
活了快五十年,她还真没见过这种事,感觉自己的脑容量跟应对力都受到巨大考验。
白冬篱跟傅澜疏居然有个孩子,这孩子竟然还是白冬篱生的?
那这两年白冬篱都把孩子藏在哪里呢?
他竟然一点破绽都没露,能把全家人蒙在鼓里?
白母越想越觉得荒唐,越想越觉得不可能,恨不得立刻打电话给白冬篱问清楚。
但在她被冲动控制的前一秒,傅母先发了一张白冬篱跟白落的合照过来。
看背景,应该是在傅家拍的。
照片里的白冬篱就像换了个人,那些辣眼睛的衣服饰品全都消失了,现在干净清爽,看上去连皮肤都更白了。
他蹲在地上,低头帮怀里的小不点弄着荷花。
小不点肯定就是他的那个孩子了。
看上去两三岁的样子,肤白唇红,还是个肉嘟嘟软糯糯的小卷毛。
脸颊就像剥了壳的新鲜荔枝,光滑水润,看照片可爱到像是做过了精修处理。
这小孩像白冬篱吗?
白母回忆了一下白冬篱小时候的模样,除了同样都是小卷毛以外,好像五官就没什么太相似之处了?
可他们都全神贯注盯着白冬篱手上的荷花,那种认真的姿态跟神情,尤其是眼神,看上去又一模一样了。
难道真是白冬篱亲生的孩子?
除了这张,傅母还发了很多过来,不过后面几乎都是白落的单人照。
抱着跟他一样大的荷花,边跑边笑的。
脑袋上盖了大荷叶的。
蹲在大荷叶下面的。
还有抱着一大束荷花荷叶,扭身冲着镜头笑的。
张张鲜活可爱。
也能看出来,傅母不仅接受了这个孩子的存在,而且已经很喜欢这个孩子了。
一旦真实存在的孩子出现,自动为这个谎言增加了80%的可信度。
——否则这个孩子是怎么突然出现的?总不可能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吧?
在看到这个孩子后,白母想打电话质问白冬篱的心情也开始摇摆。
回想起这两年里,白冬篱常常跑外面去玩,有时二三天,有时四五天,并且花钱如流水,他们总以为白冬篱是在外面鬼混。
其实他是去照顾孩子了吧?
养孩子哪有不花钱的?
看照片里的孩子被养的多好,就知道白冬篱私下付出了多少心血。
可他怎么不告诉家里呢?
为什么要独自承担这些呢?
白母最想不通的是这点,但等到整个人冷静下来,再细细想,好像也能找到理由。
白冬篱刚来到这个家的时候,并不适应,身上有很多他们看不惯的习惯,他们只想着要尽早给他纠正过来。
也许从一开始就错了吧。
在白冬篱还没完全接受这个家庭前,他们不应该给他立这么多规矩。
接着又自以为是地想让他去念大学,去上班,还总拿他跟白夙语做比较,觉得他处处不如白夙语。
这怎么可能不让他伤心?
他怎么还肯放心地将这件事告诉他们?
也许白冬篱心里是觉得,告诉他们也只会增加对他的责怪吧?
已经半个多月没见面,此时白母想起来的,更多是白冬篱好的那面。
虽然总说他不停闯祸,可说到底都是些小毛病。就是总爱往外跑,爱花钱,不肯上学上班罢了。
性格是不算好,爱说脏话,会顶嘴,还有点爱慕虚荣,总喜欢在网上炫富。
但这些真的是大问题吗?
比起那些赌博嗑药,违法犯罪,败光家产的混账儿子,白冬篱就像是叛逆期的小学生。
是他们没有看好白冬篱,让他走丢,没有尽到从小管教好他的责任。
是他们习惯了白夙语的听话顺从,总觉得他应该跟白夙语一样才行。
白母心里很后悔。
想到白冬篱年纪轻轻就独自产子,还要偷偷摸摸私下照顾孩子的场景,她就觉得心痛极了。
这么过了两个小时,她的状态才渐渐冷静。
随后拿出手机,拨通了白冬篱的电话。
白冬篱还不知道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压力已经全部来到了他这边。
他正在厨房给白落烤蛋糕。
手机放在遥远的客厅茶几上,而白落正在旁边地毯上玩堆积木。
小家伙虽然黏人,但大部分时间都能独立地玩。
手机叮叮咚咚响起来时,白落难得将积木堆出新高度。
他都已经从地上站起来,叠到自己的胸口位置了。
非常专心致志的状态下,手机铃突然一响,他整个身体都惊动了一下。
小胖手一挥,不仅手里的积木掉下来了,好不容易叠到胸口位置的积木也被自己打掉了。
哗啦啦散落一地。
而手机铃声还在叮叮当当继续。
好可恶!是谁!
惊吓过后,白落的小脾气就上来了,觉得都是手机的错,不应该这么吓唬他!
厨房距离这边太远,白冬篱并没有听到手机的铃声响起。
白落光着脚丫,蹭蹭蹭走到了茶几旁,看向害自己打翻积木的凶手。
因为家长每天都在用手机,白落对手机也不陌生,早知道该怎么接电话跟挂电话。
肉乎乎的手指一挥,电话就接通了。
接着用一双小手将沉重的大手机捧起来,放到自己的耳边。
终于能学着平时家长的模样,很有气势地对着电话那头说出:“……喂喂,你素谁?!”
“……”
听到奶乎乎的童音,打电话的白母一怔。
本来心情还挺紧张的,不确定自己该怎么开口,白冬篱又会有什么反应。
没想到接电话的是个小孩?
至于这个小孩是谁,答案显而易见。
“……你是,落落,对吗?”
傅母说过小孩的名字,白母自然记住了。
而白落听到自己的名字,小心脏大惊!
是陌生的声音!
这人是谁!为什么会知道他的名字!
果然是冲着他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打乱他的积木吗!
白落咽咽口水,心想着要勇敢,不害怕,他是全世界最厉害的小宝贝。
但一开口,失去了刚才的全部气势,又怂又弱弱地说道:“……窝,窝不素落落!你找错啦!”
作者有话要说:
落落:不慌,这家也交给我(大佬坐姿)

谁叫白母吓到他了呢?
手机对他来说又太大了,本来拿着就费劲,现在受到惊吓,直接往地上一扔,然后迈着小短腿跑去找白冬篱了。
“爸爸——爸爸——”
白冬篱正在厨房对着烤制失败的蛋糕沉思。
因为绘制头像业务在网上挂了很久,结果免费的都无人问津,白冬篱就想是时候拓展一项新技能了。
可惜开黑诊所不行,所以他就试试点亮自己的烘焙技能。
好歹在第一个世界里,他的人设也算半个金丝雀娇妻,那烘焙就像是配套绑定的赠送技能。
因此白冬篱做的时候信心满满,心想以前自己还报过专业的培训课呢,根本难不倒他。
结果烤出来的蛋糕胚很不像话。
外面都已经焦了,里面居然还是生的。
这肯定是烤箱的问题吧?
他的当务之急应该是再换个烤箱吧?
白冬篱在怀疑烤箱跟怀疑配方比例之间纠结的时候,白落边喊边跑了过来。
“爸爸——救救窝——”
白冬篱一惊,连忙转身,白落已经光着脚丫子跑到他跟前了。
“怎么了,落落?”
白冬篱将白落抱了起来,先将他全身上下检查了一遍。
仔细看看小手,再把他的胖脚丫子翻过来看看,确定哪里都没有伤口后,终于放心。
还救救他呢,真会喊,白冬篱还以为这小家伙是哪里受伤了呢。
白冬篱问:“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都要爸爸救你了?”
白落躲进白冬篱怀里,有了安全感后,开始讲述刚才的事。
“落落在,自己玩,积木……”
就是说话还不会抓重点,主打一个详尽细节,要从开场慢慢说起。
“落落叠叠,到这里啦,很高啦!”
再用手比划了一下,必须要告诉白冬篱自己刚才的表现有多好多厉害。
白冬篱还不知道这小家伙想表达什么,很有耐心地听了下去:“嗯,然后呢?接着发生什么事了?”
“蓝后!”
白落语气变了,手部动作跟面部表情非常丰富,开始模拟打电话的姿势。
“嘀嘀嘀,喂喂喂,落落拿起来了!”
听到这里,白冬篱才知道重点,大概是他的手机响了,而突然响起来的铃声吓到了白落。
白冬篱便抱着白落往客厅走去:“是不是爸爸的手机响了,吓到落落了?”
“嗯!”白落用力点头,“害怕,喂喂喂,有人缩话!”
看来不仅吓到小家伙,小家伙还接了这个电话。
白冬篱大步走回客厅,果然看到自己的电话被扔在地上,还是接通的状态,而旁边就是散落一地的积木。
白冬篱笑了笑,都能想象到这小家伙打翻积木的惊恐画面。
可当他把白落放下,拿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时,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
来电显示:妈妈。
是白母的电话。
通话显示已经好几分钟了,那边竟一直没有挂断。
要是白冬篱不知道就算了,可以等白母自己挂断电话。
但现在这边的声响肯定都传过去了,他做不出直接摁断通话的行为,还是无奈地拿起放到耳边。
“……喂?”
前两辈子都没喊过妈,这辈子白冬篱也很难喊出口,只能用“喂”做开场白,问道:“唔……有事吗?”
终于听到白冬篱的声音,白母心颤了一下,可他的语气这么冷淡,又让白母很心纠。
“你离家出走半个多月,一通电话都没有,现在我给你打电话,你就是这样的态度吗?”
“……”
白冬篱按了按太阳穴,他就知道,白母打电话过来八成是骂他的——所以刚才他很不想接啊。
但刚知道白冬篱的秘密,白母很快反应过来自己的态度不好,缓了缓语气:“……刚才接电话的那个小孩是谁?”
她不好意思直问,但白落接了这个电话,就正好拿他作为切入口。
只可惜白冬篱没打算把白落的存在告诉她。
虽然他心里清楚,这件事是瞒不住的。
白家的背景就是他在这个世界的出厂设定,即便开场能避开半个月,也不可能一直躲避到结束,中途肯定会有交集。
但白落这件事太复杂了,白冬篱觉得要在电话里解释起来很麻烦,而且他不能确定白母的反应,万一骂自己更狠了呢?
白冬篱想了想:“……哦,没谁,合租夫妻的小孩,我帮忙看着。”
“……”
他随口找的敷衍借口更让白母心塞了。
她都听到那小孩跑开的时候在喊爸爸,白冬篱竟还想用这么蹩脚的理由敷衍她?
“……你不用瞒我,我都知道了,那是你的孩子对不对?!”
白冬篱一怔,但也没太惊讶。
之前傅家都能听说了,那白家也能听说,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还问我什么……”白冬篱呼出口气,“对,是我的小孩。”
听到白冬篱的说话语气,白母感觉刚积累起来的心疼又要一点点消散了,她深呼吸缓了缓:“……这真是你生的孩子?我说,这真是你自己亲生的?”
“……”
白冬篱沉默了。
能问到这个程度,是谁告诉的白母也一目了然,肯定是傅家父母。
要是傅澜疏在身边,白冬篱还是会忍不住狠狠揍他。
算这个王八蛋幸运,现在不在。
“……嗯,是。”
已经向傅家承认了这个说法,在白家面前自然同样,白冬篱没得选。
白母觉得胸腔一股气直接提到胸口:“竟然是真的……你怎么一声不吭,什么都不告诉我们呢?”
这就很难编了。
因为谎言本身非常离谱,怎么编都不可能完美,都会有漏洞。
傅家那边跟他接触少,所以能糊弄过去,但白家这边就很难糊弄了。
白冬篱紧急开展头脑风暴,最后决定不编了,只能用欠扁的语气说道:“因为我觉得没必要。”
他不想跟白母吵架,可对不住,只有这么一条路能走了。
果然,他这么一说,白母的情绪也上来了。
“……什么叫做没必要,这么大的事,你难道不应该告诉家里吗?难道我们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这叫人怎么回答才好。
白冬篱咬咬牙:“对。”
选择了走欠扁讨骂这条路,只能继续走下去。
白母更被他这种干脆的语气气到。
“……你!”
“……算了,我今天打电话给你,不是骂你,也不是要跟你争执的。”
“既然现在我们知道了,你也没必要隐瞒了,可以放心带孩子回家了。”
不得不承认,今天的白母确实比之前好很多。
不管是语气还是内容,都有主动低头的意思。最后那句,更是直接明白地在让白冬篱回家了。
但白冬篱是不可能带白落回去的。
他自己跟白家的关系都比较紧张,何况白家还有朵心机绿茶,要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肯定会影响到白落的心理健康,说不定还会让白落受委屈。
白冬篱呼出一口气:“还是算了,我不会带孩子回家的。”
白母语气变重:“……你说什么?”
“你别急,我只是觉得,我们住在一起矛盾挺多的,其实还是分开了好些……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你们愿意接受孩子,愿意接受这件事,我挺高兴的……过几天我会带孩子来看你们……但是住一起的话,还是算了。”
白母生气了:“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你想气死我吗?!”
“你看,我做什么你都不会满意,我在好好跟你商量,你又觉得我是在惹你生气……”
“你这叫好好商量吗?!”白母质问,“我们找了你这么多年,终于一家团聚了,现在你却说出这样的话来?!”
白冬篱灵光一现,抓住了从眼前掠过的关键词。
“……我现在觉得,可能就是我们分开的时间太久了,所以团聚生活才这么难。”
“毕竟我已经这么大了,性格也成型了,不可能再像小孩子那么听话。你们看不惯我很多行为,但是要我改,我也不舒服,所以才矛盾不断……”
白母生气想反驳,可白冬篱这段话听下来,又是真的有道理在,叫人找不到反驳的点。
白冬篱继续说:“所以我觉得我搬出来住最好……要是你们想我了,或者我想回家了,我会回家看你们,毕竟我这个年纪本来就可以独立生活了。”
“……”
白母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这么合情合理的话,实在不像白冬篱能说出来的。
而且全程没有大吵大闹,都是语气平缓地讲着道理,跟往日的他判若两人。
——难道真是像傅母说的,他现在改变了很多吗?
白母沉默了好一阵:“那你怎么也得先回趟家吧……至少让我们也看过孩子再商量吧?”
“还有你跟傅澜疏的事,你难道真的一点都不愿意告诉我们吗?”
“我跟傅澜疏的事,我们自己还没搞明白呢……”
白冬篱巧妙避开:“孩子的话,过几天我会带回来的……他最近吹空调感冒了,抵抗力差,就不带去外面了。”
白冬篱说着,伸手摸了摸白落的脑袋。
对不起我的宝,爸爸不是存心想咒你生病的,这只是一句不算数的假话,你什么都没听到。
白母还欲再说些什么,但白冬篱抢先说道:“那这些事等见面了再说吧,我们还是当面商量吧。”
“……现在我手头上还有点事,先不说了,晚点再说吧。”
“……”
挂掉电话后,白冬篱的心情有几分无法避免的沉重。
虽然他本人的记忆意识都很清楚,但这个世界的原本人设剧情都会对他产生影响。
之前的“白冬篱”不像话归不像话,骨子里还是很渴望家庭温暖,希望得到父母的认可,只是没用对正确方法,剑走偏锋把路走窄了。
白冬篱在沙发上呆坐了好一会儿。
白落都察觉到了白冬篱低落的情绪,在沙发上挪啊挪,贴到白冬篱身旁:“……爸爸,怎么啦?”
他不知道白冬篱跟电话那端的人说了什么,但他知道是电话那端的人让他爸爸不高兴了。
小家伙也是很护短的。
谁让爸爸不高兴了,那他就讨厌谁。
伸手拽住白冬篱的衣服,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
白落抱住白冬篱的脖子,然后学着白冬篱平时哄他的样子,用手摸摸白冬篱的头发。
——其实他是想摸爸爸另一边的脸,奈何手臂太短摸不到,只能摸摸耳后的头发将就一下。
“……米事哒!米事哦!有落落在呢!”
他软软绵绵的小身体紧紧贴着白冬篱,语气认真且严肃:“有人欺负爸爸,窝去打!”
白冬篱没忍住,扑哧笑了出来。
这小家伙,每次说得很勇敢,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实际胆子很小,刚才都能被手机铃声吓到。
这么快就忘记了?
感觉自己又行了?
但白落不知道白冬篱在笑什么,如果知道爸爸是在嘲笑自己,他肯定得生一顿胖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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