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不知什么世界,不知道什么任务,他只知道之前他跟哥哥很好,每天都在一起。
哥哥很聪明,很照顾他。
会给他讲好多有趣的故事,去哪里也都会陪着他。
他明明那么喜欢哥哥!
来到这里后,他心里还一直惦记着哥哥呢!
好不容易再次见到哥哥,结果哥哥对他如此冷淡,居然还说不认识了他,还说他奇怪!
大坏蛋!
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白落又难过又气呼呼,既然这样,那他也不要认识哥哥了!
以后他们再也不是好朋友了!
他们再也不认识对方了!哼!
“我们来得不巧了,没想到一来就把小朋友弄伤心了。” 傅归理玩笑说道。
他们住得离这边比较近,今晚没什么事,一家三口吃完饭就散步来了这边。
傅归理知道傅澜疏跟白夙语的事,也听说了他有私生子的事。
前几天傅母在他面前抱怨傅澜疏这件事来着。
抱怨的话无穷无尽,还没一句是重复的,所以傅归理对这件事也挺好奇。
没想到今晚过来就遇上了,还见到了传说中的私生子。
不得不说,私生子长得很可爱。
天王老子来了都得承认,这孩子颜值高到不行,一眼就足以引人注意,好像摆在橱窗内的玩偶娃娃。
——这真是傅澜疏的亲生小孩吗?他居然能生出这么可爱的孩子?
傅归理不知道“亲生论”这件事,毕竟这涉及了比较隐私的隐私,傅母不好告诉别人。
但傅归理也没怀疑太多,想着既然现在能在他们家,那肯定是他们家的孩子。
他的第一反应是嫉妒。
妈的,凭什么傅澜疏的孩子这么可爱,他却只有傅屿这个冷漠的小鬼。
接着看到抱着白落的白冬篱,傅归理又猜测了好一会儿——这到底是白家的哪个儿子?白夙语还是白冬篱?
听傅母说,实际上跟傅澜疏好的是白冬篱,可他印象中,白冬篱画风不是这样啊?
但要说是白夙语,颜值也没这么高啊?
复杂,好复杂。
真是太复杂了。
傅归理直接问了:“……这位是?”
傅澜疏很自然地开口介绍:“我对象,白冬篱。”
“这是我儿子,白落。”
经历三个世界,第一次被这样的介绍,白冬篱听得浑身都绷硬僵直了,压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应,只尴尬地笑了笑。
然后傅归理感觉情况更复杂了。
既然是傅澜疏的私生子,怎么会姓白?
但结合刚才白冬篱抱孩子的行为,以及他现在跟孩子的亲密程度,怎么看都很自然,就是普通父子该有的样子。
一个惊世骇俗的猜测在傅归理脑内中生成——这孩子总不至于是白冬篱生的吧?
这可能吗?这不可能吧?
但只有这种猜测能完美解释他们现在所呈现出来的复杂局面啊?
可惜这个傅归理不好再直接问,只能私下找机会打探一下了。
白落还趴在白冬篱肩膀,一双小手圈着白冬篱的脖子,深陷在悲伤的情绪中,一声不吭。
气得眼眶红红,就要哭出来的样子,看上去非常委屈。
傅澜疏跟白冬篱轮流哄了几句,然而都没用,那小模样真是叫现场的大人都十分心疼。
傅母实在看不过去,便走到傅屿身旁,低声说:“小屿,你看小弟弟这么难过,你去哄哄他,说刚才那些话都是你开玩笑的。”
傅屿:“……”
觉得这个要求非常无礼。
他是不认识这个小孩啊。
从来没见过,完全不认识,自己不过实话实说罢了,怎么就好像成了做错事的人?
傅屿小声且坚定地说:“可我真的不认识他。”
“奶奶知道你不认识他,就是叫你先哄哄他……而且你们现在认识了,以后就一直认识了啊。”傅母催促,“好了,你快去哄哄小弟弟,你看小弟弟多伤心啊。”
“……”
虽然傅母这么要求傅屿了,但心里也觉得傅屿不会答应,包括在场的父母,心里都这么觉得。
因为傅屿是个性很强的小孩,从小就不愿被人掌控。
如果他认定了某件事没有道理,那么任谁来劝都不会去做。
然而让他们意外的是,这次傅屿竟被说动了,无奈地深呼吸叹口气后,居然真朝着白落的方向走了过去。
堪称见证历史的一幕。
傅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就是很奇怪。
见到这个小孩的第一眼,他也觉得对方很可爱。
粉□□白的小漂亮,眼睛黑溜溜的,像刚洗过的葡萄。脸颊肉嘟嘟软糯糯,看上去就很好捏的样子。
这绝对是他见过最漂亮最可爱的小朋友。
因此他能确定,自己肯定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弟弟。
要是之前就见过,他怎么可能会没印象呢?
矛盾的是,心底对却又有一种微妙的熟悉感。
所以小朋友热情地扑上来时,傅屿没有拒绝,嗅到对方身上淡淡的奶香味,那种微弱的熟悉感就更明显了。
但他讨厌被人认错,还被当成替身的感觉。
因为热情不是对他的,笑容也不是给他的,只给他之前认识的“那个哥哥”。
如果按他的原则来,他是绝对不会答应傅母的要求,去哄一个把自己认错的小朋友。
可谁叫他看这个小可爱有种熟悉感呢。
为了这点特别的熟悉感,傅屿决定破例一次。
见傅屿慢慢走过去,白冬篱也蹲下了身体,轻轻拍了拍白落的后背:“好了,你看,哥哥过来了。”
白冬篱趁机近距离观察了一下傅屿。
不愧是小孩哥,即便换了世界,天才人设依然屹立不倒。
也还是之前那副冷酷的模样。
想起小孩哥在上个世界表现,白冬篱竟觉得挺怀念。
所以不怪白落反应大,连他都觉得很可惜。
傅屿清了清嗓子,慢慢说道:“……落落,刚才的话,是我跟你开玩笑的。”
嗯?落落?
他怎么知道对方名字?
傅屿震惊了一秒,随后快速冷静,刚才傅澜疏介绍时说过他叫白落,又不是很难辨别的发音,他能记住很正常。
此时白落从白冬篱的肩膀上下去了。
但他依然缩在白冬篱怀里,不肯面对傅屿,只肯拿后背对着他。
白冬篱蹲着哄他:“哥哥就是在跟你开玩笑呢,落落不难过了。”
“哼!”但是白落不买账。
他没有听到奶奶对傅屿的暗中交流,是真的不想理傅屿了。
他也是有脾气的!
“别哼了,好了,快点跟哥哥和好了。”
白落不肯:“哼哼!”
哼一下不行,他就哼两下,反正一定要哼。
白冬篱:“……”
这小东西,发起脾气来还挺别致。
傅屿也觉得挺好笑,看着白落矮小圆润的背影,真的好像动画里才会出现的Q版小人。
突然就有点羡慕之前跟白落交朋友的“那个哥哥”了。
一定是他很喜欢的哥哥吧,所以被自己否认,他才会这么伤心。
傅屿想了想,再次开口:“……落落,刚才我跟你开玩笑的,你真不理我了吗?”
白冬篱揉揉白落的小卷发:“好了,落落是大方的小宝贝,会跟哥哥和好了对不对?”
白落缩在白冬篱怀里,有了一瞬间的犹豫。
他从来不是记仇的小孩。
就算刚才傅屿的反应深深刺痛了他,可他心里记着更多的,还是傅屿对他好的那部分。
所以现在发脾气不是因为记仇,是因为伤心。
犹豫一秒后,白落:“哼!哼哼!”
言语道歉根本不能消除他的伤心。
那可是他目前人生中第二难过的事啊。
“……落落小气!落落,素小气鬼!”
他词库匮乏,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这种不能释怀的心情,只能顺着白冬篱的反方向,莫名其妙自黑了一把。
“不好笑,一点不!落落才、米有笑!”
白冬篱把上下三辈子的伤心事想都想了一遍,才让自己忍住没笑出来。
他呼气保持冷静,严肃道:“爸爸知道,哥哥那么说,落落伤心了,还很难过,是不是?”
白落却不知道自己的表达方式有多好笑,在白冬篱怀里认真点头:“素的!”
怎么可以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呢。
如果是他,他才不舍得拿这种事开玩笑。
“但哥哥不是故意的啊,你看,哥哥都过来解释了,就原谅哥哥吧?”
白冬篱边说着,边用抱歉的眼神看向傅屿。
因为这个世界的傅屿并没有对不起白落,他得小心措词,不能再惹傅屿不高兴。
庆幸傅屿理解,没有介意白冬篱的不恰当用词。
白冬篱这才继续说:“之前哥哥对落落也很好啊,是不是?每天都给落落讲故事,还送了落落好多豚豚,还会喂落落吃东西……”
“现在哥哥跟你开个玩笑,你就真的再也不理哥哥啦?”
“………”
白落沉默了。
也对,这么仔细一想,哥哥对他好的时候更多。
再想想跟哥哥在一起的快乐时光,白落最后还是选择原谅了。
他终于肯慢慢转过身。
就是眼眶还红着,嘴巴也撅着,像只被欺负了的小兔子。
傅屿:“……”
真的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好像这样的场景,这样的表情,他以前已经在哪见过。
“以后,不可以,这么说啦!”白落看向傅屿,认真地说,“窝好想哥哥的!哥哥那么说,哼!”
“我以后不说了。”
“……那你、你有想落落嘛?”
“……”
但傅屿也是真不喜欢这种被当成替身的感觉,艰难应道:“……嗯,想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必须写一下我醋我自己这种情节,不写我会寝食难安(对不起可能我的萌点有点奇怪)
经过众人努力,白落的心情终于被救回来了。
小幼崽的情绪来时澎湃汹涌,去的时候也马不停蹄。
总之来得快,去得也快,再跟傅屿多说几句话,他早就忘记之前为什么生气了。
等到散场的时候,他已经强迫傅屿听自己说了很多话,最后趴在傅澜疏的肩膀上,不停跟傅屿挥挥爪,还要跟人家下次再见。
小幼崽就是好糊弄。
因为脑容量小,记性差,能记得东西非常有限。
他不知道世界已经发生切换,单纯地以为危险已经过去,现在他们又能和平生活了。
也压根不知道傅屿之前的父母是科研人员,只当他终于找到自己的爸爸妈妈了。
虽然人物关系发生了很严重的混乱,但是没关系,本来就没记住过。
即便记住了,被大人一忽悠,他也会怀疑是自己记错了。
回去的路上,脑袋空空的白落宝贝就在宝宝座椅里睡了过去。
白冬篱坐他旁边,看看他安静的睡颜,跟小天使一样,真的很想低头亲上几口。
但也就想想。
要是不小心把白落弄醒弄哭了,那后悔都来不及。
白冬篱坐回自己的位置,抬手伸了个懒腰,重重呼出一口气,全身放松了。
虽然今晚的所有情况都比想象中顺利,可白冬篱的精神一直处于比较紧张的状态。
脑内不仅时刻准备着各种狗血小剧场,还得是符合前后逻辑的小剧场。
可算顺利结束,勉强通关了。
有种进度条加载到了25%的感觉。
一切多亏了白落。
小家伙身形虽小,但可爱魅力巨大,单枪匹马就拿下了傅家父母。
这个世界似乎也眷顾着他们,还将傅屿送了过来。
作为傅家人,傅屿的认可也算认可啊,白冬篱感觉距离自己完成任务又进了一小步。
但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瞬间收起,全被震惊替代。
身体猛地往前,双手搭在驾驶位的椅子上,激动地跟傅澜疏说:“我突然发现一件很不得了的事!”
怕吵醒白落,他将声音压得很低,可语气急促激烈,一听就是大事。
然而傅澜疏不正经,他开着车,从车视镜里瞥了眼白冬篱的表情,玩笑道:“怎么,你发现自己真能生了?”
“……”
论如何用一句话毁掉氛围。
“……去你爹的!”
白冬篱皱起眉,气得说了句脏话。
要不是场景不允许,他肯定要再给傅澜疏一拳。
但傅澜疏就是犯贱,就是喜欢看白冬篱骂人的样子。
这是之前无意中解锁的古怪癖好,只因为白冬篱很少说脏话,傅澜疏偶尔才能听一次。
现在终于逮到机会了,他不抓住机会犯贱是不可能的。
见白冬篱往座椅上一躺,不肯理他了,傅澜疏又赶紧道:“我开玩笑呢,别生气啊。”
白冬篱终于能理解白落之前的心情了:“好笑吗?你看我笑了吗?”
“我的错我的错。”傅澜疏赶紧说,“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
“没心情说了。”
关于亲生论这件事,他都没找傅澜疏算账呢,这家伙居然还有胆子舞到他面前来。
傅澜疏轻笑:“别啊,是什么事,你赶紧跟我说吧。”
但这不算很过分的话,而且白冬篱也知道,今晚傅家父母对白落的接受度能有这么高,怎么都有傅澜疏这个谎言的功劳。
所以浅浅气了一下后,白冬篱就原谅傅澜疏的嘴贱了。
再次凑上去,前倾了身体,说道:“你有没有觉得,落落好像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嗯?”
傅澜疏还真没觉得。
“嗯?!”
但被白冬篱一提醒,这种感觉就很强烈了。
想起上个世界,其实白落也是主角,当时他们还做过这样的猜测假设。
但因为白落是第一个世界里的配角NPC,他们又觉得可能性不大,没有将这个假设坚持到底,最后不了了之。
现在等于是场景重现了。
因为白落已经是上个世界的主角,他们没想着这个世界的主角还是他。
可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不是他还有谁?
他今晚在傅家享受到的待遇,不就是豪门小团宠吗?不正好还是狗血真香版吗?
——他跟白冬篱负责狗血,傅家父母负责对白落真香。
甚至连新登场的配角都有小熟人,这不就是系统生怕白落遇上麻烦,所以直接送了个人形通关辅助器吗?
白冬篱说:“如果落落真是主角,我们也能蹭到他的主角光环吧?”
想想就有点激动。
傅澜疏上去就是一盆冷水:“别想太美好了,要是遇上什么麻烦,也是主角团里的炮灰先死。”
“……”
白冬篱垮下了嘴角。
“你会不会说话?”
虽然是这样没错,可这种桥段基本只在冒险剧情里出现吧,谁家都市剧情还要送人去死啊?
白冬篱回到自己位置坐好,这辈子都不想跟傅澜疏说话了。
等终于到家,下车时,白落自然醒了。
但还是很困,整个人都迷迷糊糊,连洗澡刷牙都不抗拒,任着家长折腾。
洗完后,他换上了印着小鸭子图案的浅黄色睡衣。
家长把他往床上一放,又迅速睡了过去。
一个只想睡觉的小煤气罐罐罢了。
白落侧躺着睡,后脑勺头型饱满,圆滚滚的。两条小短腿交叠在一起,大脚拇指还翘着,不知道在翘什么。
看着这只白胖胖肉乎乎的小煤气罐罐,白冬篱真的很想把他按在床上翻来覆去地亲。
“这么快睡着了?”
傅澜疏走进房间,看到的就是白落已经安睡的背影。
“嘘,说话轻点,别把他吵醒了。”白冬篱从床上起来,看向傅澜疏,“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话要问你。”
“……”
不用白冬篱明说,傅澜疏也能猜到,这是要跟自己算账了。
但问题不大。
他对这种局面有心理准备,早就想好了几百种狡辩的理由。
于是很自信地跟着白冬篱出去。
“你要去哪说,这里说不行吗?”
“还是稍微远些吧,我怕万一声音太大,吵醒落落就不好了。”
两个人直接下了楼,走到客厅边缘的落地窗旁。
白冬篱将落地窗推开:“都走下来了,我们就去外面说吧。”
“行。”
傅澜疏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白冬篱说哪就是哪,跟着去了外面。
因为今晚在傅家得到的成果就是傅澜疏最大的底气来源。
到时候不管白冬篱提出什么质疑,他都能用一个万能句式堵回去:如果没有他这个谎言,傅家能这么快接受白落吗?
傅澜疏自以为稳了,丝毫没在慌的。
所以他万万没想到,白冬篱把他拉到外面来说话,真正原因不是为了白落睡觉,而是外面工具多,白冬篱随手就能抄起一个打他。
墙角放着一个塑料扫把,白冬篱拿起转身,就非常干脆地对着傅澜疏打过去。
可惜塑料扫把太脆了,白冬篱感觉自己都没使多大劲,结果直接断了。
幸亏不远处又有一根木质刷地拖。
原地挨打的傅澜疏非常震惊:“你在做什么?!你要做什么?!”
看到白冬篱拿着刷地拖朝自己走来,傅澜疏怎么都不可能傻站着挨打了,连忙跟白冬篱拉开距离。
“我劝你冷静一点,有话好好说,别上来就动手。”
“好好说?这是能好好说的吗?”白冬篱冷笑,“我能说得过你吗?”
白冬篱又不傻。
他早就预判了傅澜疏的预判,所以与其到时候被傅澜疏牵着鼻子走,不如直接先动手,至少还能出口恶气。
可也只能趁着傅澜疏没防备的时候打到那一下了,怎么说傅澜疏的身手都比他好,接下去想躲过他的攻击轻而易举。
傅澜疏:“虽然我能理解你的生气,但你不觉得多亏我这么说吗?不然今晚能有这么好的结果吗?”
“……”
白冬篱当然知道。
他就是知道,所以才什么都不问,上来先打一顿。
不然说清楚道理,他还怎么对傅澜疏动手?
不仅不能动手,甚至还可能被傅澜疏一顿忽悠到反向感谢他了。
白冬篱也准备好了自己的理由:“你要真觉得自己有道理,那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事先跟我说呢?”
“嗯?你既然真觉得自己的计划完美,你就应该说出来啊?为什么不说,是舍不得说吗?”
“……”
傅澜疏顿时语塞,淦,没想到白冬篱也做足了准备,而且看上去比他的准备还充分。
白冬篱暂时占领上风:“你不肯事先告诉我,不就说明你心里也没底吗?”
傅澜疏边躲边回:“我必须得说明,我对这个说法很有自信,但考虑到你可能不会同意,所以才没说。”
“还成我的问题了?”白冬篱说,“你一声不吭就给我编排了这样的故事,还要我喜笑颜开地接受啊?”
“你就说有用没用吧。”傅澜疏道,“结果这么有用,你还要打我?”
甚至已经打断了一根塑料的,现在还拿着一根木质的追赶。
“有用是有用,但这是对你擅作主张的惩罚,两者并不冲突。”
可惜白冬篱的体力太差了。
傅澜疏倒是走几步避几下能躲开就行,白冬篱却还要不停挥舞手里的拖地刷。
关键挥了那么多下,没一下是能成功打到的,看上去都像是傅澜疏在遛着他玩了。
眼见傅澜疏的动作好像变慢了,他终于能打到了,结果不止甩过去的拖地刷被傅澜疏一脚踹飞,自己的手腕还被傅澜疏捏住了。
各种意义上的体型碾压,力量碾压。
“你放手!”
白冬篱更不爽了,没什么好气地说道。
傅澜疏能放就怪了。
不仅没放手,另一只手还更过分地箍住了白冬篱的腰,几乎将人完全困在自己怀里,让白冬篱无法动弹。
“我干都这么干了,事情也解决了,这不挺好的吗?”
傅澜疏箍着白冬篱,说话不经大脑思考:“要怪也只能怪第一个世界的设定,什么狗血都加上了,就是没把生子这个功能给你加上。”
“不然何止能生出落落,我们早就三年……”
三年什么?三年抱俩?
意识到自己的嘴巴是要吐出什么词了,傅澜疏才慢半拍反应过来,紧急闭嘴。
有些话能当玩笑说,但有些话万万不能说。
然而来不及了。
他都说得这么明显了,傻子都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所以在他闭嘴之后,场面就陷入了微妙的沉默。
白冬篱也没料到他会蹦出这么一段话。
想反驳都不知道说什么,他总不能回一句你这么想生自己去生吧?
“……”
“……”
等短暂的沉默过后,他们又意识到此时相贴的姿势过分亲密。
挣开?松开?
他们好久没经历这种尴尬的时刻了?
沉默中四目相对,能嗅到彼此身上的气味,温度也从相触的皮肤处渗透过来。
傅澜疏感觉喉咙一下就紧了。
白冬篱也觉得气息乱了,想要刻意伪装自然,结果连同心跳一起混乱。
夏日无风的庭院,气温似乎在一瞬间变高。
谁都知道这一刻的场景有多暧-昧。
但谁都不敢点破。
过了很久,至少得有几十秒后,白冬篱才弱弱地开口:“你胡说些什么东西……”
已经晚了。
这时无论傅澜疏怎么回答,也补救不回来了。
可导致局面变成这样的是他,所以必须由他来打破这一刻的尴尬。
因此傅澜疏什么都没说,也没回答白冬篱的话,而是恶向胆边生,直接将白冬篱横抱了起来。
白冬篱没防备,双脚腾空的时候,满脸疑惑地看向傅澜疏。
“……你做什么??你疯了??你要抱我去哪里??”
傅澜疏抱起人就走,白冬篱也不敢挣扎。
身体都是熟悉彼此的,对这样的接触也不抗拒,白冬篱的双手很自然地环上了傅澜疏的脖子。
“……你到底去哪里啊?你准备做什么?你说话啊?!”
但不管白冬篱怎么问,傅澜疏就是一声不吭,很坚定地抱着白冬篱走回屋内,然后又上了楼。
白冬篱连视线都不知道该往哪里落了。
想起这家伙在上个世界就说过那些的话,再结合他刚才那些话,以及现在的举动……
虽然上个世界他们说好了一刀两断,可这个世界并没有说。
而且上个世界就算说了,到最后关系还是不清不楚,更不用说这个世界的开场……
所以傅澜疏现在是什么意思,接下去又准备做什么?
白冬篱的大脑跟胸腔全部一片混乱。
可最后,傅澜疏竟只是将他抱回了卧室。
他们回去的时候,白落还在原处乖乖睡着,翘着的大脚拇指都保持着一样的角度没变。
傅澜疏把白冬篱往床上一扔:“睡觉吧你!”
白冬篱:???
白冬篱:…………
这家伙真的有病吧?!
作者有话要说:
落落:(世界结束后采访)我也不知道啊,我就睡觉,每天乖乖睡觉,什么都不清楚,结果有一天醒来,爸爸们自己和好了,其实我还以为他们早就和好了呢(挠挠额头)
这两天有点短,忍忍,明天应该就长了
人生总有这类跌宕起伏的小插曲。
有时白冬篱是真心想打死傅澜疏,但没办法,来都来了,在这个世界的日子还得继续过下去。
好在他们都在逐渐适应这里的生活。
白落的身世谎言成功瞒天过海,他的存在也得到傅家的认可。
白冬篱看上去也已经“改邪归正”,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不知不觉,白冬篱离开白家已有半个月。
期间,他没联系白家的任何人,白家也没有人联系他,有时白冬篱都快忘记自己还有这么一个背景设定。
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时间一久,白家也知道了他有孩子的事——告诉他们的还不是别人,而是傅母。
虽然傅母之前对白家的行为颇为介意,可现在傅澜疏跟白冬篱连孩子都有了,还是白落这么可爱的小宝贝,傅澜疏跟白冬篱也和好了,那他们两家早晚都是亲家,傅家应该主动点。
傅母后来又见了白落两次。
每见一次,心里对白落的喜欢就成双成倍增加,恨不得直接把白落留在家里,然后在自己身边养一辈子。
她梦寐以求的小乖孙。
活泼可爱,古灵精怪的小宝贝。
虽然外表能努力克制假装,言语可以强行嘴硬,但心里还是会想着,这么黏人乖巧的小宝贝,要是能再生一个就好了。
白落随了白冬篱的姓氏,这是应该的。
毕竟白冬篱独自艰难抚养了白落三年,他们再不要脸都不能要求白落更改姓氏。
但如果再生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宝贝,要是还能姓傅,那简直是最好不过了。
最近光这么幻想,傅母就觉得人生又充满了盼头。
不过她也就只能想想,最终决定权还是在白冬篱手上。
而白冬篱跟傅澜疏的事迟早得定下来,早定下来,方便她早做二胎梦——于是她主动给白母打了电话,打破了这长达十多天的冷状态。
也是这一打,她才知道,原来这段时间,白冬篱一直是离家出走进行时。
“我不过就是气头上说了他两句,结果他还赌气,一声不吭就当场走了。”
傅母主动打来电话,白母就顺着台阶下了。
这些天她为白冬篱的担忧心烦,也只能对着傅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