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重生手册(快穿)by余芽呀
余芽呀  发于:2025年09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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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殊鹤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即使萧濯强迫着轻薄了他几次,他很清楚,就凭萧濯的身份,便是想要他做个娈童,也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他只需要跟常德益知会一声,那个惯会见风使舵佛口蛇心的老太监必会毫不犹豫将他送到萧濯的广平苑去,并且帮忙将这事遮掩的严严实实,不漏一点风声。
可偏偏萧濯没有。
他跟他做交易,派人去救殷梨,还亲自到宫里贵人惯来认为腌臢的太监厢房亲自替他上药……
费这么大功夫,绕这么大圈子。
究竟是为什么呢?
绕是殷殊鹤自认心机深沉,此刻也被萧濯一连串动作弄得有些迷茫跟疑惑。
即便他再三提醒自己要保持警惕,心里依然不可避免涌起了些许陌生的暖意。
“冷不冷?”萧濯突然问。
殷殊鹤回过神来,下意识摇了摇头,如今正是盛夏酷暑难耐的时候,他热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冷?
“不冷就先晾着,免得穿上衣服把药蹭没了。”
萧濯脸色虽然难看,但手下动作始终轻柔,而且因为看不见的缘故,他索性将从太医那里拿过来价值千金号称不会留疤的金创药在殷殊鹤伤处厚厚一层涂了个遍,确认应当没有疏漏后方才收起药膏站起身来。
殷殊鹤以为他这就要走了,心中骤然一松。
毕竟他还背后还光着,而且这里毕竟是太监们住的地方,萧濯身为皇子身份贵重,待在这里无论如何都不合适。
然而萧濯站起身后扯下布条,将他脸上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
将他心中所想猜了个七七八八,萧濯冷笑了一声,坐在榻前惩罚式咬上殷殊鹤的耳垂:“以为我要走?”
“公公未免也太没良心,”萧濯扯过帕子擦手:“我才刚替你上完药就想赶我走?”
“……奴才不是这个意思,”被萧濯咬的耳朵一疼,殷殊鹤眼皮也跳了一下,虚弱道:“现在已经三更了,我只是怕殿下在这里久了会被人发现,万一……”
“哪里来的万一?”萧濯蒙着眼睛上药的时候本来是憋了一肚子火的,但此刻对上殷殊鹤那张苍白漂亮的脸,火气又转移到了别处。
总归这事不是他的错,即便是殷殊鹤以身犯险,也是常德益那个老太监该死。
“放心吧,”萧濯冷冷道:“外面有我的暗卫守着,便是有人过来他也会提前告知。”
摸了摸殷殊鹤的脸,萧濯又问:“还疼不疼?”
两人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忽然听到这句话殷殊鹤还是怔了一下。
他下意识摇了摇头低声道:“殿下用的药很好,上过以后已经没感觉了。”
“又骗我。”萧濯盯着他的眼睛,那种想将这人嚼碎了吞下去的感觉再次浮上心头。
殷殊鹤不知道萧濯为什么对他的情绪这么敏锐,原本要说的假话在舌尖转了个圈,听见自己说:“……是还有些疼。”
生生受了那一点水都没掺的二十大板怎么可能会不疼?
即使他能闻出萧濯拿过来的药膏比司礼监常用的止血药粉不知好了多少。
即使他能感觉到萧濯恨不得将那一整瓶价值千金的药都涂在他身上。
殷殊鹤从来没告诉过任何人,他虽然对自己狠,但其实很怕疼。
太监净身前都要喝一碗麻叶水,麻醉了部分知觉动刀时就不会那么难熬,然而殷殊鹤体质特殊,麻叶水对他似乎根本不起作用,那一刀下去,痛入骨髓,几乎要了他整条命。
以至于到现在他想到那种痛感都还会觉得心有余悸,所以格外怕痛。
原本萧濯只是表达自己内心的不满,乍一听到殷殊鹤改口说疼,他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一瞬间愣了一下,确定殷殊鹤是在跟他说真话以后,原本阴沉不满的神色突然间多了几分古怪:“疼得狠吗?”
“我方才上药的时候手重了?”萧濯皱着眉头就要起身,烦躁道:“算了……我去请太医过来。”
“别——殿下!”
殷殊鹤万万没想到萧濯是这个反应,下意识想要拦他,然而动作之间牵动伤口,脸色骤然一白,额间冷汗再次涔涔滚落。
萧濯连忙扶住他:“都说了不要乱动!”
“……”殷殊鹤倒吸口气,绕是知道尊卑有别,还是没忍住看了萧濯一眼。
若不是萧濯没轻没重要请太医,他又怎会强撑着起身阻拦?
莫说以他现在的身份情太医合不合适,这司礼监到处都是常德益的眼线,若是被他知道那还得了?
萧濯险些被气笑了。
他又不是没脑子,怎会做出这等直接将把柄送到旁人手里拿捏的事?
当然是太医院里有他的人,只肖吩咐一声,夜里乔装打扮避开旁人的耳目过来看看也不是什么难事。
萧濯没忍住狠狠咬上殷殊鹤的嘴唇:“在公公看来,我就那么蠢吗?”
“我心疼公公还心疼出错了?”直到尝到血腥味他才将人松开。
“奴才不是这个意思,”殷殊鹤猝不及防被他咬的唇上一疼,偏偏根本躲避不及,心中暗恨这人喜怒无常,只能好言好语解释道:“……多谢殿下好意,疼是正常的,只是这点皮外伤不值当让太医冒险来一趟,好好养着等过几日也就好了。”
萧濯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他方才一时情急才失了分寸。
他用拇指将殷殊鹤唇上殷红的血迹轻轻抹掉,低声道:“真不用请太医?”
“真的不用,”殷殊鹤从来没落到过这种任人拿捏的地步,偏偏心里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不许自己深想,他顿了下:“天已经不早了,奴才没事,殿下先回去吧。”
“谁说我要走了?”萧濯眯着眼睛笑了一声,直接起身将厢房内的烛火熄灭了,然后重新坐回床榻上,慢条斯理道:“我等你睡着了再走。”
屋内瞬间漆黑一片,只有银色的月光透着薄薄的窗户纸照进来。
“……”殷殊鹤愣了一下,半晌才哑声道:“殿下?”
“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人,”萧濯嘴唇贴着殷殊鹤的嘴唇道:“难道公公要把我赶出去吗?”
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了,萧濯的体温又比他高不少。
殷殊鹤耳朵敏感,在黑暗中感觉自己半边身子都酥麻起来,只得服软道:“……奴才不敢。”
“不敢就好。”
萧濯漫不经心地想,口口声声自称奴才,心里却不知道记了他多少笔。
常德益那个老东西是不是应该快点死?
好早些把掌印之位让出来。
但是不得不说。
虽然期待着殷殊鹤早日重新变成前世那个高高在上的督公大人,现如今这个心怀不满却不得不对他曲意逢迎的殷殊鹤也很勾人。
萧濯沉迷其中,根本无法自拔。
他坐近了些给殷殊鹤盖上被子,但手却没抽出去,放在他光裸的后背轻轻摩挲,并不温柔,带着些惩罚的意味:“那我就在这里看着公公睡着。”
“……”殷殊鹤被萧濯摸的浑身汗毛竖起,更怕他的手一不留神往下滑到要命的地方。
本来是应该求饶的,或者说些好听的话,但不知道是不是萧濯对他的态度太特殊,殷殊鹤隐隐有种在他面前可以不必那么谨慎小心的感觉,“……殿下,你在这里我睡不着。”
“怎么就睡不着了?”萧濯的手扣在殷殊鹤肩膀上,大拇指似有若无地摩挲他突出的肩胛骨。
他还记得这里的形状。
上辈子有一段时间在床榻上殷殊鹤坚决不肯转过身来,萧濯心中不满,故意加大力气冲撞,他浑身发抖时肩胛骨便会张开了又收紧,像极了萧濯小时候在冷宫时见过的蝴蝶,美丽又惑人。
“困了自然就睡着了,”萧濯声音平静,还带了点理所应当:“更何况公公日后还要跟我同床共枕,就当作先提前适应一下。”

他说的是实话,有旁人在时他素来警醒,从不许自己放松。
原因很简单,几年前他跟其他太监同住时曾挡过别人的路,夜里竟有人趁他睡着想直接用枕头将他捂死,若不是他奋力挣扎,最后摸到放在榻前的烛台狠狠砸在那人头上,最后死的那个就会是他。
在宫里这些年里,他害过别人,也被人害过,各种阴私狠辣手段见过不少,手上沾过的血太多,渐渐地就愈发难以安眠。
偏偏萧濯的存在感又太强。
殷殊鹤强迫自己忽略那只狎昵放在他背上的手,闭上眼睛装睡,心中怪异、不安、羞辱、忐忑和愤恨……各种念头混杂在一起,不知什么时候竟真的睡着了。
陷入沉沉梦境,他恍惚看见了一个奇怪又真实的梦境。
梦里床榻上铺着华贵奢靡的织金锦,枕被却被人胡乱揉成一团丢在旁边,他就如此刻一样伏在床上,额前沁着细汗,嘴唇微张,发丝散乱,垂落眸前。
烛火通明,他看到自己身后有一个健硕英俊的男人覆上来亲吻他的脖颈,呼吸混乱又灼热地啃咬,厮磨,然后像现在一样将手放在他背后一下又一下地摩挲,“为什么要走?”
“我们方才那么激烈,督公险些昏死过去,难道现在还能站得起来?”那道声音还带着喑哑的喘息:“你要是能好端端地走出去,我就让你回去,可你分明连站都站不稳了……”
“别折腾了,”那人箍着他的腰身,动作强势又眷恋:“反正最亲密的事都做过了,督公难道把我当成南风馆里的小倌,用过以后就想翻脸不认人?”
他听见自己哑着嗓子骂了句什么,那人却笑得更开心了:“只要能伺候督公,便是去当南风馆里的小倌又该如何?”
“我不要面子,只要督公。”
殷殊鹤感觉梦里的自己有那么一瞬间的动容,然后就被人抓住了破绽,那人像是看穿了他心中所想,顺着杆就往上爬:“留下来,我哄着你睡,好不好?”
殷殊鹤想说荒谬,他多大的人了,还需要别人哄睡,可偏偏那人箍得太紧,手上的温度太烫,贴在他背上的动作让人觉得太舒服。
梦境中呼吸纠缠,皮肉相贴。
不知不觉殷殊鹤态度软化,蹙着眉头默认留下,然后那人低低地笑了一声,痴缠地凑过去亲吻殷殊鹤的嘴巴,带着发泄过后的餍足跟依然明显的侵略性,深入舔过他的上颚,寻找殷殊鹤有些想躲避的舌尖,最终将嘴唇停在殷殊鹤的锁骨处。
“那就睡吧,”他说:“都三更天了……我抱着你睡。”
从未有过跟人相拥而眠的体验,梦中混混沌沌的殷殊鹤不自觉睁开眼看了这人一眼,那人注意到他的动静,就笑着凑过来亲他的眼皮,动作很轻也很痒,烛火映照之下——他看到一张五官深邃沾染着邪气与欲念的脸。
那是萧濯的脸。
殷殊鹤猛地睁开眼睛,胸口剧烈起伏间环视一周才发现自己身处的不是梦里那个陈设布置无一不精的陌生屋子,而是他住了几年的厢房。
天已经亮了。
萧濯已经走了。
联想到自己做的那个真实无比的梦境,回忆起梦里的细节,或许是因为在冷宫长大且习武的缘故,萧濯的指腹上有茧,落在他身上的触感缠绵又粗粝,动作并不温柔,甚至还有些疼痛,但他从后面扣着他的肩膀,抚摸他后背的动作却让人感觉难受中带着些许酥麻的痒意,在极致发泄过后的疲乏中很容易让人放松警惕,在舒适中沉沉睡去……
可梦里两个人贴得太近了。
那种亲密无间完全袒露的感觉对殷殊鹤来说太陌生了。
他觉得很不解,也觉得很难堪。
上一次病症发作时出现幻觉也就罢了,这一次他竟然直接将萧濯的脸代入了自己的梦境。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做这样荒唐的梦?
因为那画面对他冲击力太大的缘故,他甚至没注意到梦里萧濯对他的称呼是督公而不是公公。
殷殊鹤不自觉攥紧了床褥,眼中闪过一丝羞耻,强行将梦里的画面从自己脑海中清除出去,他闭了闭眼,快速让自己冷静下来。
梦总归是梦。
他现在要考虑的不是这些,而是该如何先下手为强对付常德益。
接下来,一连七日,萧濯每日都来。
从最初的用布条遮住双眼,到后面直接吹熄烛火在月色映照下帮殷殊鹤上药,按照他的说法就是:“省得公公的衣裳不够我撕。”
人的适应能力果然极强。
从最初的芒刺在背到如今任由萧濯帮他涂药,甚至在上完药以后配合萧濯的各种要求,今天舔一下他的嘴角,明天亲一口他的眼睛,或者张开嘴巴任由萧濯索取……殷殊鹤在心中暗恨自己不该一时冲动求来这二十大板,却也在不知不觉中松了口气。
有这段时间作为铺垫……殷殊鹤心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
便是日后萧濯真的要他履行承诺,他应该也不至于太难接受。总之,不过是一副残缺的身子,便是狠狠心给了出去又该如何?
萧濯真的想要吗?
也不一定吧。
不然这几日亲近也不会一直浅尝辄止。
虽然他身上有伤,但殷殊鹤隐约知道床上还有许多其他折腾人的法子。
望着眼前撒了一地的月光,殷殊鹤漫无目的地想,说不定萧濯只是觉得新鲜,闲来无事拿他逗趣。
若是真的见到了他下身那处残缺,怕是什么兴致都没了,只觉得腌臢恶心。
“公公又走神了,”萧濯有些不悦,压低了声音道,“想什么呢?”
殷殊鹤蓦地一动。
屋内未燃烛火,什么都看不分明,他是怎么猜到自己走神的?
“算算时间,殷梨那边应该马上就有消息了,”萧濯像把玩小动物爪子一样揉捏着殷殊鹤的手指:“今日的事公公做得真利索。”
殷殊鹤前日就已经能够起身,虽然走路还有些艰难,但他显然不会任由自己一直在这厢房里养伤。
更何况去南方赈灾的队伍已经出发,常德益派了自己另外一个干儿子一同前去。
司礼监事多繁杂,常德益那个老家伙虽然怀着敲打之意杖责了他,却还是得处处依仗他。
今日殷殊鹤给皇帝递上去一封折子。
奏的是半月前户部侍郎周守正之子周源在红袖招跟江南富商之子一掷千金争夺一名妓子,因一时意气竟命小厮将其打死,事后带着下人扬长而去,留下厚厚一叠的银票打点官府的事。
这事之前也有御史上书弹劾,只不过知道的人并不算多,密折被常德益留而不发,因此从未传到皇帝耳中。
这几日却不知道被谁翻了出来,在京中闹得沸沸扬扬,参周守正家教不严的折子像雪花一样飞进司礼监。
而眼下常德益正忙着出宫避暑的事,殷殊鹤看准时机,一字未改将密折递到皇帝面前,事关人命,且影响极差,皇帝果然龙颜大怒,当即着锦衣卫彻查。
“那也要感谢殿下的帮忙,”殷殊鹤侧过头去看了萧濯一眼,“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周源的事能被人重新翻出来,应该是殿下一手策划的吧?”
萧濯微微一笑,他就知道殷殊鹤一定能够猜到。
也没有否认的意思,萧濯松开殷殊鹤的手点了点头:“是我。”
“我知道你想借南方赈灾一事让常德益再也爬不起来,也知道你之前想的也是从周源一案入手,所以干脆替你将这滩水搅得更浑一些。虽然没我你自己也能做成,但我说过……不许你再去冒险。”
弹劾周守正的折子太多,即便是司礼监也压不下来。
因此常德益便是心中恼火,也怪不到殷殊鹤头上,况且负责查案的是锦衣卫,也跟殷殊鹤没有关系。
常德益跟周守正勾结已久,这次正好借周源一事顺藤摸瓜,只要查到周守正贪腐,便能顺理成章挖出常德益伙同他一起中饱私囊贪污赈灾款一事。
到时候周守正要死,常德益也完了。
殷殊鹤可以绝对的置身事外,手上干干净净,不必再像前世一样冒险,担心常德益狗急跳墙。
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
殷殊鹤自六岁入宫以来日日如履薄冰,走的每一步都是靠自己,从未体会过这种被人庇护,有人依仗的感觉。
他顿了下,在黑暗中望向萧濯道:“殿下究竟为何帮我?”
除了之前说过不许他伤及自身。
萧濯这么做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合着我说的话你一句都没听进去?”
听到这句话萧濯心中有些恼火,扣住殷殊鹤的下巴将他脸颊抬起沉沉说:“因为你是我的人,我想让常德益那个老东西赶紧死,想让你尽快坐上司礼监掌印之位,想让你不再以身犯险,不再被人欺辱,早日变成高高在上,人人敬畏的督公大人。”
萧濯虽然含着怒气,但说出督公大人这四个字的时候,语气缠绵悱恻,不像是在说称呼,更像在说情话。
殷殊鹤不由得恍了恍神,瞬间联想到自己梦境里看到的画面。
梦中掉落在地上的那件以上的确是只有司礼监掌印才能穿着的深紫色宦服。
“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萧濯凑到殷殊鹤跟前,突然眯着眼睛说:“公公若是不信,要不要找把匕首把我的心剖出来看看?”
两人在黑暗中对视。
“匕首”这两个字让殷殊鹤心头一跳,心里不知为何就产生了些别的念头。
双目对视,殷殊鹤听见自己意味不明地问:“殿下就不怕有朝一日我掌了权,会趁机反咬你一口吗?”

听到这句话,萧濯条件反射性感觉前世被殷殊鹤刺中的小腹一痛。
但他没有生气,反而被激起一种更加强烈的兴奋跟冲动,因为殷殊鹤本来就该是这样的,若是他一直任由自己拿捏,那他就不是他了。
“怕啊,怎么不怕?”
萧濯用自己的鼻尖蹭了蹭殷殊鹤的鼻尖,压着嗓子说:“所以公公要快点喜欢上我……你要是喜欢我,应该就不舍得对我出手了吧?”
“……”皮肤相触的地方传来很轻的痒意,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熟悉之感。
像是酸涩,又觉空荡。
眼中闪过一丝晦暗难明,殷殊鹤最终没接萧濯的话。
他只是忽然想到,自从萧濯出现以后,因为两人时常肌肤相亲,他那个见不得人的隐秘病症,好像再没犯过病。
见殷殊鹤迟迟不语,萧濯有些不满地咬住他的耳垂,用力用牙齿磨了磨:“算了……反正我们的时间还长,我有的是耐心。”
殷殊鹤被咬的一疼,眉心不自觉蹙在一起。
见状,萧濯松开了獠牙,转而换成舌头,将他耳垂含在嘴里舔得湿漉漉的:“但我得收点利息。”
痒意顺着耳朵只钻心底,殷殊鹤不自觉攥紧手指:“什么利息?”
萧濯勾了勾嘴角,贴着殷殊鹤的耳廓说了几个字,殷殊鹤从未听人说过这般下流无耻的话,浑身猛地一僵,连带着声音都夹杂了些许羞怒:“殿下!”
“这种时候你应该直接叫我名字……”萧濯说:“公公不如喊一声给我听听?”
什么时候奴才能直呼主子姓名?
殷殊鹤一时无言,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是方才那点陌生又怪异的情绪都被萧濯这一通胡闹全给驱散了,半晌才道:“殿下不要戏耍奴才。”
“我什么时候戏耍过你?”
“不想叫就算了,”萧濯在殷殊鹤额头上亲了一下起身道:“但刚才的事,我就当你答应了。”
“不过你放心,”走过去将屋内的烛火挑亮,萧濯打开放在桌上的食盒,把里面放着的白釉描金碗取出来递给殷殊鹤,微微一笑道:“知道公公害臊……所以我等你睡着了再拿。”
自第一日以后,萧濯每次夜里过来都提着一个食盒。
有时是汤品,有时是点心,今日是一盏燕窝羹。
燕窝加了红枣跟牛乳,炖的很香很稠,殷殊鹤一眼就认出这是前段时间皇帝赏的金丝燕盏,几个皇子中就萧濯得了几盒,不知道多少人暗地里气红了眼睛。
可这么金贵难得的东西,却被萧濯轻飘飘拿过来送给他这么一个太监。
殷殊鹤看着手中还冒着热气的金丝燕盏,半晌都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他没磨蹭,很快拿起放在碗边的银勺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萧濯喜怒无常,在某些方面表现的也很强势。但凡是他亲手带过来的东西,都会盯着殷殊鹤吃完,若是有剩下的,他也会换另外一种方式,强迫殷殊鹤吃得干干净净。
殷殊鹤可不想大半夜被人按在榻上,让萧濯亲自将这碗燕窝尽数喂到他嘴里。
想到萧濯刚才贴着他耳朵旁边说过的话,殷殊鹤抿了抿嘴唇,对于自己之前的想法又有些不确定了。
简直荒唐。
怎么会有人堂而皇之说要拿太监的东西……去做那种事!
只肖一想就觉得浑身汗毛竖起。
可偏偏心头又像有羽毛扫过,微微发颤的同时又泛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潮湿跟痒意,连带着骨头缝都微微发麻。
殷殊鹤在心里暗暗骂了萧濯一句不要脸皮,决定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但第二日,他还是在自己的衣橱中发现少了两件刚刚洗干净的亵衣。
显然是萧濯夜里离开时拿走的,偏偏这人还堂而皇之在桌上给他留了张字条,上面只写了一句话:公公的衣裳好香。
萧濯说的是真心话。
确实很香。
殷殊鹤是宦官中少有的讲究,身上不仅闻不到丝毫太监常有的腥臊味,反而透着一股清新好闻的香气。
萧濯也不是没见过旁人熏跟他一样的香。
但殷殊鹤身上的味道就是独一无二,令他难以自抑,心醉神迷。
就比如现在。
天知道每日吹熄烛火给殷殊鹤涂药对于萧濯来说是一种多么痛苦又刺激的折磨。
屋内并不是全黑,银色的月光透过窗柩倒映进来,他能清晰看到殷殊鹤冷白紧致的皮肉,性感低洼的腰窝,柔嫩饱满的臀尖……
最初因为殷殊鹤身上血肉模糊的伤口跟跟前世迥异的硌手触感感到莫名愤懑的情绪,随着他一日日好转渐渐转化成一种强烈的渴望跟冲动。
偏生殷殊鹤好像从没感觉不对。
竟然真的放心他吹灭了烛火,乖乖趴在床榻上任由他将手贴在他的腰臀处,将冰凉的药膏揉进他的皮肉里。
殷殊鹤的皮肉很薄。
稍一用力就泛起浅浅的红,透着一股让人想欺辱、想凌虐的性感。
于是萧濯的手总是不由自主地加大力道,眼底也总是不自觉泛起红色的血丝,想咬住这人的咽喉,想压在他身上舔舐亲吻,想将他吞吃入腹。
可这辈子他有比前世更大的野心,他必须要让殷殊鹤喜欢上他,舍不得他。
于是萧濯花了很大的毅力才生生将这种冲动压制下去。
但贴着殷殊鹤的耳边脱口而出要拿走他亵衣的那一刻萧濯就忍不住了。
此刻萧濯手上握着殷殊鹤的亵衣靠在墙上。
一张英俊的脸庞显得有些扭曲,漆黑的眼底浮现出红色的血丝,像是要将某个人连皮带骨地吃掉。
最后结束的时候那件雪白的亵衣已经脏了。
萧濯喉结滚动,低沉地粗喘着,眼中闪过一丝暴躁跟不满。
“殷殊鹤……”
“殷殊鹤……”
从昨日夜里到今天,萧濯粗暴地折腾了好多遍。
但都不顶用,还是觉得内心空虚,难以自抑,他咬牙切齿回忆前世两人暗中厮混在一起的场景,回忆殷殊鹤只在他面前露出的情态……
萧濯想,等这辈子殷殊鹤动了心,他肯定要将人绑在床上,折腾到天昏地暗,让他哭泣,让他求饶,让他将自己几乎要满溢出来的爱欲与前世的种种纠葛全部都咽下去。
就在萧濯沉着脸将亵衣丢在床榻上准备起身的时候,忽然听到屋外传来几声有序的敲门声。
萧濯赤裸着胸膛,随意披了件外衫开口道:“进来。”
在外面敲门的薛斐。
他跟楚风一起进来以后绕过屏风给萧濯行礼,将一封信递给萧濯,低声道:“宫外的事情已经办妥了,楚风把殷姑娘安置在京郊的一处庄子上,有咱们的人守着,很安全。”
萧濯望向楚风,“常德益的人呢?”
“殿下放心,”楚风得意一笑,“我亲自动带人动的手,做的干干净净,根本来不及传信出去,就算再过一个月,常德益那老东西也不会发现我们已经把人带走了。”
“一个月?”
萧濯眯着眼睛忽而轻笑了一下:“他应该没那么长时间了。”
“对了殿下……崔家那边也来了消息。”薛斐低声道:“崔阁老说这次周守正的事您做得很好,一箭双雕,既抓住了户部的把柄,也能解决掉常德益那个大权宦,届时四皇子一党如断一臂,必定元气大伤。”
“只不过崔阁老的意思是,若您决意扶持殷公公上位,应当想法子拿捏住他的把柄,方能让他在日后为我们所用,这一点崔家可以帮忙。”
听见这话,萧濯很轻地笑了一声。
“崔家世代簪缨,门第显赫,向来视权宦阉党如同眼中钉肉中刺,不肯与之同流合污,”他转身给自己倒了盏茶:“现如今为了争权夺利也开始想着跟阉人合作了。”
转过头好整以暇望向薛斐:“你说可不可笑?”
薛斐心中一惊,连忙屈膝跪下:“属下不敢妄言。”
“行了,起来吧。”萧濯面无表情道:“别动不动就下跪,难道我很吓人吗?”
楚风在旁边听着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又连忙把嘴捂上,咳嗽了一声装作若无其事单手将薛斐从地上拽起来。
薛斐暗地里瞪了楚风一眼。
方才萧濯那话明显是嫌崔家手伸得太长,太贪心,可崔阁老是萧濯的外祖父,他一个暗卫怎么敢接这等诛心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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