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重生手册(快穿)by余芽呀
余芽呀  发于:2025年09月18日

关灯
护眼

没有任何经验的戚许努力回忆着自己曾经在视频网站看过的“教学内容”,想竭尽全力给虞青砚带来一次足够完美且回味无穷的体验。
只不过他万万没想到有些事情根本不受人力控制。
或许是因为这辈子头一次的缘故,再加上虞青砚全程都无比配合,那种你情我愿,终于可以毫无顾忌、毫无阻碍、完完全全占有他小叔叔的感觉,对戚许来说简直比做梦还要美好,令他热血沸腾,兴奋不已……也敏感到了极致。
戚许额角青筋直跳,强忍着某种冲动,等待虞青砚适应。
好不容易等虞青砚呼出一口气,哑着嗓子催促他可以了的时候,戚许浑身猛地一僵。
虞青砚还没反应过来。
戚许:“……”
在一种极其尴尬和无语的氛围当中,戚许的脸黑了,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虞青砚则笑不见了,肆无忌惮笑到戚许恼羞成怒,连耳朵都红了,伸手去捂他的嘴:“虞青砚,你别笑了!”
虞青砚根本停不下来,笑得整个人都在发抖,伸手想把戚许从自己身上推下去。
两个人的身体叠在一起,因此戚许能很清晰感受到虞青砚胸腔发出来的细微震颤,忍无可忍的他只能一只手攥住虞青砚推他的手腕,然后再一次用嘴唇堵住虞青砚的嘴。
他说:“再给我一次机会。”
虞青砚:“哈哈……唔……”
“这一次我肯定好好发挥。”
事实证明,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哪怕没有任何经验,其蕴藏的潜力也是无穷的。
再加上原本就天赋异禀,在床上善于探索和学习,将对方放在首位,所以哪怕开头出现了一点小小的失误,后面也能立刻调整状态,将体验感发挥到极致。
最后,真正结束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四点。
虞青砚累到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最后几乎是被戚许抱着下去清理和洗澡的。
无所谓吧。
没什么可羞耻的。
反正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
还不止一次。
更何况儿子伺候爸爸合情合理。
顾不得思考躺在下面被伺候那个为什么永远比真正出力的人更累,虞青砚笑着闭上眼睛,迷迷糊糊摸着戚许的脸在他嘴唇上印下一吻就陷入了黑黑沉沉的梦境。
很幸福,也很安心。
只不过虞青砚做了一晚上被大蟒蛇紧紧缠住的梦,梦里没感觉到可怕,就觉得浑身上下都被缠得很紧,动弹不得。
直到睁开眼睛才发现原来是因为他被戚许四脚并用地抱在怀里,看这架势应该是自始自终没放过手。
松了口气的虞青砚:“……”
已经是第二天了。
将所有注意力全部放在虞青砚身上的戚许察觉到他的动静,也很快睁开眼睛。
虽然一共只睡了三四个小时,但并没有太多困意,落在虞青砚身上的眼神里透着明显的餍足、兴奋与满足,毫不犹豫直接吻上虞青砚的嘴唇:“小叔叔。”
虞青砚忍不住笑,没有拒绝,也摸了摸戚许的脸,躺在床上回吻他。
都没看时间。
因此没人知道现在究竟几点了,只不过昨天晚上做得太过激烈,窗帘只是随便一拉,这会儿金黄色的的阳光从缝隙处溜进来,在房间里照出一道道明暗交错的光影,空气中浮动着细小的尘埃,在光线里悄悄游弋。
应该是不早了。
但这个时间线的戚许刚出高考成绩,既不用上学,也不用功课,至于虞青砚,身为老板的他,个人时间也完全可以由自己掌控。
所以谁没有急着起床。
在床上腻了很长时间以后,戚许才气喘吁吁压下再度萌芽的某种欲望,转移话题道:“有个问题。”
戚许原本昨天晚上就想问的。
因为他把时间拿去做了更重要的事,后来重新回到床上以后虞青砚又睡着了,导致这个疑问一直拖到现在。
然而戚许还没开口,虞青砚摸了摸他的脸:“关于那个人为什么会是你的问题?”
戚许:“……”
戚许看着虞青砚的眼睛,忍不住去想这究竟是心有灵犀,还是他跟他小叔叔之间独有的默契,“嗯”了一声,“就是这个。”
他原本以为虞青砚是在故意逗他。
可虞青砚睡熟之后,戚许看着他在沉睡中毫不设防的脸,脑海中再一次响起虞青砚之前说过的话,以及虞青砚突然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态度,忽然就产生了另外一种预感。
他觉得虞青砚说的好像是真的。
是真的有那么一个人跟虞青砚做过很多次。
所以虞青砚才会对两个人之间的亲密事那么了解,对他的索取那么配合。
可是怎么会?
戚许想破了脑袋都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只能将人紧紧抱在怀里,等虞青砚醒来了再问。
此刻虞青砚也没有要吊戚许胃口的意思。
半靠在床头捏了捏他的手指,组织了一下语言,过了一会儿便开始讲上辈子曾经发生过的故事。
从戚许强迫他开始,到那场意外,戚许独自一人走过的三年,他变成灵魂状态寸步不离陪伴在戚许身边却无能为力的三年,以及他在某一天突然拥有实体出现在戚许眼前,和他人鬼情未了在一起的二十年。
戚许从最开始睁大了眼睛的震惊,难以置信,到后来逐渐安静下来,不再提问,听虞青砚慢慢地说。
因为戚许半晌都没发出声音,久到虞青砚都怀疑他是不是走神了,掰着戚许的脸正准备叫他名字的时候,戚许忽然握住了他的手,紧紧地:“那这辈子不会再出现意外了,对吗?”
虞青砚没想到他第一反应是先确认这个,笑着“嗯”了一声,“当然不会。”
戚许及时刹住了车,没有在昨天晚上强迫他,也就不需要把他关在家里整整一周。
少了扇动翅膀的那只蝴蝶,后续的坏事自然也不会发生。
他们只需要报警把那个男人抓起来,就可以把曾经笼罩在他们头顶上的阴影驱散,迎来截然不同的崭新人生。
闻言戚许点了点头,继续消化虞青砚方才跟他说的一切。
接下来戚许又问了几个问题,包括——
“如果我真的不择手段强迫了你,你为什么还要原谅我?”
“你被那个男人害死的时候,是不是很疼?”
“你变成鬼魂什么都碰不到也摸不着跟在我身边那三年,痛不痛苦?”
每一个问题都围绕着虞青砚展开。
他似乎完全不在意虞青砚描述当中那个一无所知,带着无法消解的巨大痛苦,独自走过三年的自己。
他只想知道经历意外的虞青砚疼不疼,怕不怕,怪不怪他。
察觉到这一点的虞青砚有点想笑,笑着笑着又觉得胸口满胀,于是他干脆打断了戚许连续不断的提问:“不疼、不难受……不怪你、心疼你,原谅是因为实际上我也喜欢你,我也很爱你。”
“还有什么要问的?”虞青砚抬起手来捏了捏戚许的脸,“先说好,不许再以我为中心提问。”
“那些不好的事都过去了。”
“……”
戚许的喉咙滚动了一下,看着虞青砚有点说不清自己此刻究竟是什么心情。
老实说,虞青砚方才跟他说的这一切,对于现在的戚许来说几乎是晴天霹雳,他根本无法想象,也不敢想象。
随之而来的便是极其强烈的后怕,要是昨天他没有停下来,依旧做了强迫虞青砚的事情,那么按照既定轨迹走下去的他们,是不是会将悲剧再重演一遍?
但显然,就跟虞青砚说的一样。
所有一切从昨天开始就都改变了,再纠结于过去没有任何意义,更何况他完全没有前世记忆,什么都不记得,也什么都不知道。
他没有前世记忆。
想到这里,戚许没忍住叫了一声虞青砚的名字,“小叔叔。”
虞青砚:“嗯?”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之前……真的做过很多次对吗?”
虞青砚的嘴角扬起来,侧过头看着戚许道:“是啊。”
“不是跟你说过吗,”虞青砚在他下巴上轻轻刮了一下,拖长尾音:“人鬼情未了。”
戚许:“……”
二十年。
按照戚许对自己的了解,他不可能按捺住对虞青砚的渴求。
再加上他应该不必担心鬼魂状态的虞青砚会受伤或者别的什么。
默默在心里算了笔账的戚许默然。
何止是很多次。
应该是无数次才对。
“干嘛,”虞青砚往床头靠了一下,看着他彻底笑出了声:“为什么不说话?”
虞青砚笑起来永远都是那么好看,无论看多少次,戚许都忍不住心跳加速,根本移不开眼睛,以至于明知道他在取笑自己,戚许还是一个翻身,直接压在了虞青砚身上。
两人近距离双目对视。
“我……那……”戚许咬了咬牙,低声道:“那你觉得我昨天晚上……”
虞青砚勾起嘴角:“昨天晚上怎么?”
戚许低头狠狠咬住虞青砚的嘴唇,过了一会儿才说:“你明明知道我想问什么。”
“啊?”虞青砚笑着说:“我听不懂啊。”
戚许:“……”
哪怕心里清楚虞青砚是在装模作样,戚许对他也没有任何办法,咬了咬牙,酝酿了一会儿只能硬着头皮问出口:“你觉得我昨天晚上表现得好不好!”
“……跟上辈子,”戚许抵着虞青砚的额头,看着他的眼睛目光灼灼:“跟上辈子的我比起来怎么样?”
老实说,即使虞青砚已经猜到了,真正听戚许问出口的这一刻还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笑到戚许的耳根再一次泛起红色,恼怒成怒想故技重施,伸手去捂虞青砚的嘴,虞青砚则抓住他的手腕,凑过去在他嘴角上亲了一下,“你吃醋啊?”
戚许:“……”
也不是吃醋。
毕竟那个人就是他自己,只不过他没有上辈子的记忆,所以忍不住想做对比,想知道虞青砚的评分。
谁让虞青砚把上辈子的他夸得那么好,什么操开了操熟了,食髓知味……
虞青砚看着戚许的表情,笑到脸都疼了,半晌后才终于伸手在戚许的鼻梁上弹了一下:“当然是——”他拖长了尾音,在吊足戚许胃口之后方才继续回答:“一模一样了。”
“虽然你第一次有点失——”
“误”字还没说完,戚许再次伸手捂住他的嘴,虞青砚眨了眨眼,举起手示意自己不会在提,没什么面子的戚许才准备把手放下去,只不过把手拿开之前,虞青砚顺势亲了亲他的手心。
触感很轻,像羽毛滑过,又酥又麻。
戚许喉结没忍住滑动了一下,动作微顿。
紧跟着虞青砚笑眯眯给了他很多正向评价,比如“进步很快”、“非常体贴”、“天赋异禀”、“相当刺激”等等等等。
夸到戚许嘴角控制不住往上扬了一点,又觉得不太稳重,强行抿成一条线。
虞青砚则不动声色把戚许所有小动作都看在眼里,嘴角也一点点勾起来。
真好啊,他想。
没有经历过失去他的阴霾与痛苦,没有背负任何血腥与罪孽,拥有十八岁少年意气的戚许,在跟喜欢的人在一起之后原来是这样子的。
那么明朗、那么喜悦、连眼睛里跃动的心动与满足都像阳光。
察觉到虞青砚在注视着他,戚许也望向他。
两人双目对视。
戚许忽然就忘了他们刚才在聊什么,继而听见了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他说:“小叔叔……”
虞青砚笑着“嗯”了一声,抬起手来捧住他的脸,正准备问他怎么了,他们两人同时感觉自己眼前晃了一下。
下意识紧紧握住对方的手,下一秒天旋地转,周围所有一切都变成无数碎片,纷纷扬扬而起。
再下一秒——
戚许猛地一下从床上坐起,第一反应就是望向虞青砚,而虞青砚也刚好望向他。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听到对方的声音之后又同时住口,虞青砚忍不住笑了一下,最后还是戚许环顾四周,最后将目光落在虞青砚脸上。
他心脏狂跳不止,压着嗓子问:“……不是我一个人梦到了,是不是?”
虞青砚在此刻也隐约猜到一点,因为戚许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他“嗯”了一声,“那你……”
戚许吸了口气,伸手将虞青砚拽了过去,拽到他怀里。
把脸埋在虞青砚的颈窝,戚许低声回答虞青砚的问题:“我都记得。”
记得虞青砚变成可触碰的实体跟他人鬼情未了的二十年。
记得虞青砚在系统的帮助下,沿着时间逆流而上,穿越到他犯错前那一刻,阻止他并成全他的所有。
一切一切,一点一滴,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地毫发毕现。
而现实生活中的他们,分明已经在一起五年。
随着戚许在时尚商业摄影界知名度越来越大,前不久刚刚在巴黎举办了自己的个人摄影展。
只不过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次摄影展与戚许以往所有备受瞩目的商业作品都没有任何关系,主题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爱的人。
戚许把他的全世界都放在了小小的取景框里,按快门记录下他们生活的点点滴滴。
没有刻意炫技,也没有过分后期。
他仿佛用镜头写了一封漫长的情书,每一帧画面都是道不完也说不尽的深切爱意。
摄影展办完之后,戚许推掉了一部分工作,抽出很长时间跟虞青砚一起环游世界。
他们在撒哈拉沙漠看过星星,在冰岛的极光下接过吻,在托斯卡纳亲手参与过葡萄酒酿造,听过布拉格广场的钟声,在乌斯怀亚灯塔下拥抱……
这一站,则是他们环球旅行的第三个月。
他们租下了阿马尔菲的一处庄园,将日子过得美好而悠长。
因此戚许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契机导致他跟虞青砚一同回到过去,他张了张口,正准备问虞青砚有没有什么灵感的时候,忽然想到昨天他好像跟虞青砚一起喝了很多酒,然后坐在天台上无意中看见了一颗流星。
当时虞青砚非要拉着他许愿,而他看着自己的爱人,坦白说他已经没有愿望了。
因为戚许已经得到了连做梦都没想过的圆满,而且他爱的人就在他身边。
虞青砚却不同意。
直接跨坐在他身边,捏着他的下巴要他必须说一个出来。
因为虞青砚是他的长辈,也是他的爱人,所以戚许一直都知道,虞青砚对他的感情向来是“要星星不给月亮”的那种,宠溺无度,不愿意他错过这个世界上的任何好事。
非常霸道,非常蛮横,也非常不讲道理。
每每这种时候,戚许都忍不住心动,也忍不住凑上去吻住他的嘴唇。
在一个缠绵又缱绻的亲吻过后,戚许抓着虞青砚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低声说::“非要许的话……那我就许愿——希望虞青砚的愿望能全部实现。”
虞青砚没想到他会这么作弊,有些不满地手抽出来捏他的脸。
但可能是喝多了,过了一会儿虞青砚突然提起了他们很长时间都没有提起的过去。
他跟戚许碰了碰杯,掀起眼睛说:“其实我也没什么要实现的愿望。”
虞青砚喝了口酒:“实现不了的愿望倒是有一个。”
戚许立刻皱起眉头问他是什么。
虞青砚看着他笑,低头碰了碰他的嘴唇:“我希望能穿越回过去,穿越回上辈子,穿越到你身边,拥有实体,让你看见,摸着你的脸说‘宝贝儿’,其实我从来没离开过,其实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好让你一个人走过的日子没有那么痛苦难熬。”
戚许:“……”
当时他没想到虞青砚的愿望是这个,怔了片刻,一时间没有说话,片刻后按捺住胸中翻涌的情绪,扣着虞青砚的脖颈再一次吻了上去。
这一次吻得又深又重,在唇齿纠缠间他听见自己说:“那不如穿越到我强迫你的那一刻。”
“狠狠打醒我,阻止我……让我不要犯错,更不要让你受伤。”
“让我静下心来好好追你,不要那么急于求成,让我做一个合格的,没有瑕疵的爱人。”
显然虞青砚也想起了这件事。
两人双目对视,片刻后都笑了起来。
戚许抱住虞青砚,手心隔着睡衣搂住他的腰,深吸一口气,“虞青砚。”
虞青砚“嗯”一声,闭上眼睛笑,也叫戚许的名字:“戚许。”
“你说我们能永远都这么相爱吗?”
“永远啊?”虞青砚想了想,“应该不太可能吧。”
“但按照我的身体状况,如果戒烟戒酒,好好锻炼……再继续和你相爱五六十年应该没什么问题。”
戚许没忍住笑出了声。
他松开虞青砚,稍微拉开了一点他们之间的距离,用那双黑黑沉沉的眼睛专注地看着眼前的人。
戚许说好。
“那我们就继续相爱五十六年。”
“然后下辈子换我先出生,换我先成长,然后我去找你,好不好?”

暮色四合,远处华灯初上。
一辆黑色迈巴赫穿过一片茂密的香樟树林,绕过马场和高尔夫球场,最终稳稳停在一栋白墙红瓦的欧式建筑前面。
司机说:“邵先生,鹿台到了。”
邵闻霄闻言“嗯”了一声,面无表情地睁开有些困倦的双眼,捏了捏鼻梁后顺势把手腕上戴着的抑制环调到最大档——他已经连续两周没睡过一个好觉,导致信息素也有些不太稳定。
门口佩戴对讲设备的保镖认得他的车牌号,立刻过来开门,并鞠躬示意,邵闻霄没说什么,伸手把西装纽扣扣上,一言不发从后排俯身跨出车门。
鹿台是新京市最大也最隐秘的销金窟。
里面各式各样的玩法应有尽有,唇红齿白的Omaga自然不必多说,甚至连高等级的Alpha都有。
简而言之,只要你出得起钱,任何欲望都可以在这里得到充分满足。
邵闻霄看不上这些。
但鹿台的老板从小跟他一起长大,他自然而然拥有这里等级最高的会员卡,平时一些非正式的应酬、接待安排在这里也很方便。毕竟除了那些上不了台面的皮肉生意,雀阁的拍卖会、赌场、雪茄吧、酒窖也都挑不出毛病,因此他算得上是常客。
更何况邵闻霄今天专门抽出时间来这里,还有一个特殊原因。
“这里是什么地方?”
“你们凭什么非法拘禁我?!”
刚刚被一盆冷水泼醒的邵明谦咬牙切齿挣动着手上的镣铐,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挣脱之后喘息着望向眼前为首的高大Beta:“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当然。”
一身黑衣的Beta一板一眼,像背档案一样回答他的问题:“邵明谦,男,二十五岁,邵家次子,联盟登记在册的A级Alpha。”
说罢,又问了句:“关键信息都在这里,您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你他妈——”一句骂人的话到了嘴边,邵明谦陡然间意识到什么,瞳孔微缩,脸色变幻不停:“……你们是我大哥派来的人?”
这个问题Beta没有回答。
他只是按照命令盯着眼前的人,一言不发。
而他的沉默对邵明谦来说几乎就是默认,一颗心瞬间沉入谷底,却强撑着不肯露出惧意:“那邵闻霄呢?他为什么不来见我?”
“就算是我输了那又怎么样?他想对我做什么?!杀我了吗?”
“我是父亲最宠爱的儿子,邵闻霄他不过就是为家族赚钱的奴隶!”
房间里依然一片沉默。
只有双手都被铐住的邵明谦发出愤怒而不甘地叱骂。
他可能不知道自己头顶上装有三百六十度监控,可以将他现如今的一举一动全都呈现在另外一个人眼里。
因为骂得太脏了,方铎犹豫了下望向邵闻霄:“要不要我让人把他的嘴堵上?”
邵闻霄笑了一声,越过他看着监控屏幕里的邵明谦,摇了摇头说不用,“挺有意思的。”
邵明谦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
前不久他们共同的父亲、新京市首富邵振霆于家中病逝,原本邵闻霄身为大家公认的继承人,应该顺理成章接手家族所有产业。
偏偏邵明谦不甘心。
他不能接受原本对他疼爱至极的父亲遗嘱里将所有权力都分配给大哥,而自己却只能依靠家族信托金和分红过日子。
要知道邵氏可是新京最大的集团,富可敌国。
能当那个站在台前呼风唤雨荣耀无限的话事人,谁又想做一个普普通通混吃等死的二世祖?
于是,在财富与权势的诱惑下,自然兄弟不是兄弟,手足不是手足。
当然,本来他们也没多亲近。
只不过,就连邵闻霄都没想到邵明谦竟然会那么大胆……又那么蠢笨。
因为正常竞争邵明谦不可能是邵闻霄的对手。
更何况S级Alpha对A级Alpha存在着基因层面的绝对碾压,就算他越过了邵闻霄身边的层层暗镖,也不可能轻而易举伤害到他。
——除非邵闻霄自己妥协。
于是邵明谦先是买通了邵闻霄的司机,又联合新京市出了名只要给钱就办事的地下组织「Z」,绑架了跟在邵闻霄身边三年的情人。
邵闻霄的情人名叫庄继。
是邵闻霄三年前替邵振霆去Q大参加捐赠仪式时认识的一名学生。
慈善是邵振霆这种顶级商人惯常用来沽名钓誉和商业公关的手段。
通过大手笔的慈善不仅可以充分满足自己高高在上的救世主情节,还可以合理避税,实现资源置换以及很多社会权利的再生产,一举多得。
只不过邵振霆平时日理万机,不一定每项慈善活动都能亲自参与,因此绝大多数时候都由邵闻霄代理。
当时邵闻霄心里是有些腻味的,没别的原因,实在是类似的流程走过太多次,千篇一律。
饶是他必须要在公众场合撑出一副合格代言人的样子,脑子里其实已经走神到发现一位主持人西装领上落了几粒显眼的白灰,另一位主持人身上的礼服花纹则很像他前段时间在拍卖行里花两百万拍下来的青花瓷。
也就是这时候,他余光无意中注意到作为学生代表朝他走过来的庄继。
邵闻霄回过神来。
那天庄继分明穿着一件中规中矩的白衬衣,可在一众学生当中,却漂亮得像是整个人都会发光。
他并不是时下Omega最流行的那种……乖巧甜美型长相。他肤色冷白,五官精致漂亮,乌黑的眉眼看起来虽然纯洁澄澈,却因为过分挺直的鼻梁与利落清晰的侧脸弧度,勾勒出另外一种锋利的线条。
而且可能是还在读书的缘故,他身上还带有一点被养在象牙塔里的书卷气,干净地像一捧雪,透着一股自相矛盾的,令人过目难忘的,惊心动魄的美丽。
大礼堂黄色的灯光从侧面打在他的脸上和身上,如同一层浅金色的釉质。
台上分明还站有那么多人,邵闻霄的眼里,却只看得到庄继一个。
然而紧接着听校方介绍,邵闻霄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庄继身上那股矛盾的锐利感来源于哪里——原来他不是Omega,而是一个Alpha。
因为那副漂亮皮囊的缘故,导致邵闻霄竟然先入为主了。
意识到这一点,邵闻霄的第一反应就是遗憾。
原因很简单,因为庄继长得实在太漂亮,漂亮到几乎让他移不开眼。
要知道邵闻霄活了二十多年,私生活却一直都很干净。
虽然身为让无数人趋之若鹜的S级Alpha,拥有无可挑剔的顶级家世与长相,但因为某些特殊原因,再加上他讨厌那种像动物一样被信息素控制的感觉,所以一直没有过任何床伴,对一众Omega的靠近也向来敬谢不敏。
万万没想到头一回升起想要占有的欲念,那人却是个Alpha。
这个世界上当然不是Alpha跟Alpha在一起的先例,在鹿台更多得是Alpha不喜欢乖巧柔弱的Omega,偏好亵玩同样身为Alpha找刺激的权贵,只不过这种癖好毕竟不属于社会主流,大多藏着掖着不敢摆到明面上来罢了。
但邵闻霄身为顶级Alpha,他的信息素具备极强的攻击性和掠夺性,普通等级的Alpha根本承受不了,会造成无法承受的互斥。
强行标记,轻则引起信息素紊乱,导致头疼欲裂,重则休克昏迷,甚至被高等级信息素碾压致死。
邵闻霄没那么暴力,更何况他仅仅只是对这张令人过目难忘的皮囊产生了些许兴趣,并没有想过要把人给玩死。
因此,他很快收回落在庄继脸上的目光,继续用一种松弛而高高在上的姿态,逐一替学生代表们颁奖。
只不过他没想到会在跟庄继握手时,闻到他身上的信息素——
一股被抑制贴和抑制剂阻隔的,似有若无的,或许在场只有他这种S级Alpha才能察觉到的,Omega信息素味道。
一种清澈、馥郁,又楚楚动人的玫瑰花香。
虽然淡到几乎微不可闻,但邵闻霄当时就硬了。
他不知道一个Alpha身上为什么会出现Omega信息素的味道,下意识眯起眼睛望向庄继。
手腕上在任何公开场合都会调到最大档位的抑制手环立刻传来强而有力的阻隔电流,虽然及时阻止了邵闻霄身上强横无比的信息素气味外泄,但彼时距离他最近的庄继应该多多少少还是能察觉到一丁点儿变化。
于是原本站得很直的庄继腿软了一下,呼吸也不受控制乱了两秒,原本干净澄澈的眼眶微微泛红,眼看着就要当众跌倒,邵闻霄恰到好处地扶了他一把。
可这种近距离接触,对庄继来说似乎更加致命。
他面带薄红,在极其慌乱中看了邵闻霄一眼,低声道谢后,深吸口气,强迫自己稳住身型,在台上没有露出丝毫破绽,和其他同学一起鞠躬,面向闪光灯微笑。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