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徒弟偷听师尊心声后by发个财吧
发个财吧  发于:2025年09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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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那倒也不必那么拼,打不过了就认输,脸皮这种东西丢着丢着就没了,旁人的讥笑听听就得了,无需太在意。”云莯打着哈哈忽悠道。
【搞得那么拼,万一赢了怎么办?不过,岁岁这个反派男主好像并没有什么BUFF叠加,越阶战斗应该会很难吧。】
岁聿没明白为什么师尊并不希望他能赢,虽然越阶战斗确实难度极大,但也不是没有一丝机会。更何况,如果他在这次对战中败落,洛玄宗以及师尊都将面临更多的嘲笑与不善,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报不报仇他自己说了算,绝不容许别的什么人在师尊头上拉屎放屁。

第41章 正道之光小组获胜!
广胜摩罗境的演武场被晨雾裹着,石砖缝里的露水在日光下泛着碎银似的光。
徐世锦站在观赛台中央,手中法诀一引,半空中浮起百枚流光溢彩的玉牌,“百人团战,十人为一组,按境界分档对战。每组前三胜出,入终极决战。”
云莯倚在观赛台边缘的朱漆柱上,目光掠过下方攒动的人头。
岁聿穿了件月白色广袖法衣,正被凌光拽着胳膊一个劲儿地往队伍里挤。
那是临时组成的小队,凌光举着块写有‘正道之光’的木牌晃得人眼晕:“看看怎么样,这名字我取的!听起来多正气!”
师梦岚抱剑站在旁边,唇角勾着若有若无的笑;琉夙立在队尾,指尖轻轻摩挲剑柄,晨雾沾在他发梢,倒像是落了层霜。
“洛玄宗这组倒会挑人。”有人在云莯身后嗤笑,“金丹后期的沈秉章,火灵根的陆知秋,再加上新晋元婴的首席……欺负人也不过如此。”
云莯没回头,懒得搭理那些碎嘴长老,他此刻更在意的是赛场上的情况。
那少年人此刻正站在队伍的最前排,身姿挺拔的好似春末初夏猛蹿个子的嫩竹,洋溢着青春恣意,怀揣着梦想。
只不过,他区区金丹初期的修为在人群里像盏随时会被吹灭的灯。
有时候在场外观看的人,比台上参赛的更加紧张,云莯此刻便是如此。
“快看!是音煞教和合欢宗的人!”观赛席不知谁喊了一嗓子。
云莯抬眼,却见音煞教的旗幡突然在演武场西角炸开,暗红的幡面上绣着扭曲的弦纹。
耿锻踩着幡尖跃下,金丹后期巅峰的威压像块巨石砸下来:“洛玄宗的缩头乌龟们,敢不敢跟爷爷较量一场?”
他身后跟着凌思思,七弦琴抱在怀里,琴弦泛着妖异的紫,整个人散发的气息十分混乱,境界都模糊了,跟嗑了药似的。
‘正道之光’的木牌“啪”地掉在地上。
凌光抄起腰间的玄金鞭就要往前冲,被师梦岚一把拽住:“急什么?”
她指尖点向对面,田甘晋正扒着宋禾梵的肩膀窃笑,合欢宗的弟子向来见风使舵,可这回眼里闪着凶光,显然耿锻给了他们好处。
“又是你!怎么,一日不见,超级加辈,年纪轻轻的居然未老先衰了,真可怜。”陆知雪可一点儿也不惯着他。
“说那么多作甚,打!”陆知秋的赤霞剑先劈了出去,火浪卷着火星子扑向耿锻。
沈秉章的霜剑紧随其后,冰雾裹着剑气贴着白玉台面一路蔓延到对方脚底,无声无息地被寒冰围困。
岁聿握着泽风刃站在队伍中,行云走势婉若游龙,十几招下来已经足见其天赋不凡。
也不知道是什么运气,‘正道之光’组正巧对战的是音煞教合欢宗这一组,双方本就互看不顺眼,甫一交手,就跟开水倒进了滚油中,打得那叫一个激烈。
凌思思的琴音裹着毒雾漫开,方畅挥着降魔杵去挡,却被宋禾梵的软剑缠住手腕;田甘晋趁机摸向江远道的储物袋,被师梦岚的剑挑断了两根手指,疼得他满地打滚;耿锻的掌风扫过人群,凌光被掀翻在石砖上,嘴角渗血还在喊:“岁聿!抄他后路!”
云莯的指甲紧张地在柱子上抠出道道深痕。
“这小子……”徐世锦在观赛台前方抚须,“好像是个半妖,血脉气息似乎很不寻常。”
岁聿的肩头被划开道口子,血浸透了月白衫,一张脸被衬得妖冶无比。
半晌后,演武场终于渐渐安静下来。
耿锻趴在地上,胸口直直插着一把剑;凌思思的七弦琴断成三截,嘴角还淌着黑血;宋禾梵的桃花扇被烧得只剩骨架,田甘晋抱着被冰锥刺穿的腿直哼哼。
正道之光小队的人个个挂彩,凌光的发带散了,琉夙的衣襟破了个洞,师梦岚的拂尘断了三根丝,可他们都站着,站得笔直。
“不错。”徐世锦的声音里带了丝赞叹。
“正道之光小组获胜!”
裁判的声音刚落,云莯紧绷的心才松缓下来,但也没多放松,真正难关还在后面。
岁聿将发带递给凌光,问道:“二师兄,疼吗?”
凌光龇牙咧嘴地接过,随意绑起散开的发,回道:“当然疼,但,咱们赢了!小师弟,咱们赢了!”
师梦岚弯腰捡起‘正道之光’的木牌,拍了拍灰,目光扫过岁聿时,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暗芒。
中途休息的时辰,云莯在演武场边的茶棚里找到了岁聿。
少年正低头擦剑,肩头的伤还在渗血。
“怎么还没处理伤口?没叫医师来吗?”云莯眉头轻蹙,先给岁聿喂了复元丹,“一会儿还有一场恶战,为师给你布个聚灵阵,先调息梳理,务必要将状态恢复到最好。”
“是,师尊。”岁聿低眉顺眼地格外乖巧,默然良久后,“……弟子赢了,师尊高兴吗?”
“自然是高兴的。”云莯勉强扯了扯嘴角,又道,“身为洛玄宗的弟子,赢得荣誉本就是应该的,也没必要太当回事儿。”
后半句说完,云莯恨不得打自己嘴巴,这是能说的吗?
可那又该怎么办,他已经托徐世锦暗中操盘,选一个由丹药或者走偏门晋升至元婴初期的对手给岁聿,希望能将伤害降到最低。
只不过,再无论多么废物,人家毕竟也在元婴期境界了,这种差距是很难拉平,甚至越阶挑战的。但这主线任务是强制执行的,跟整个未来的剧情息息相关,拒绝或者失败,自己都将受到系统默认的惩罚机制。
“越阶挑战不易。”云莯忍不住又叮嘱了一句,“扛不住就认输,认输不可怕,被人嘲笑也不可怕,年华久长,总有卷土重来的时候。等你结束了,为师请你去仙落城吃牛乳酥山,命没了可就吃不着了。”
岁聿抬眼,晨雾里的琥珀色又回来了:“知道了,师尊。”
可他指尖捏着剑穗的力道,把穗子绞成了乱麻。
云莯转身迈步正要走,却听见少年小声地说:“师尊其实并不相信我可以做到越阶战斗吧,所以总说我会输……”
云莯倏地脚步一顿,并未回头:“你只要相信,为师比你更怕输。”
岁聿望着他清冷单薄的背影,喉间泛起阵阵微苦。

徐世锦的声音在半空回荡:“百人团战胜出三十人出列。”
岁聿收好泽风刃,跟着人群依次往前走动,安安静静地跨上摩罗云台。
云莯站在观赛台边,看见少年的身影被阳光拉得很长,像一道要劈开阴云的光。
“这是蕴含天道之力的陨石碑,诸位的名字已被镌刻其上,接下来的比试将由此碑随机匹配对战选手,本盟主先祝各位好运了!”
话音落下,一道五行灵力输入石碑之内,彩色炫光熠熠生辉。
少顷,一个个名字亮起金光,跳跃在石碑顶上,从错乱无章,到渐渐排列有序,对手匹配已然结束。
风突然卷着几片枯叶往西北方飘去,阴云翻涌得更厉害了,仿佛转眼就要下一场暴雨。
结果一出,全场哗然。
有运气不好的匹配了同门师兄弟,也有运气好的配了低阶对手,但总体下来,基本每个人对手匹配的实力都还算相当,除了岁聿。
他的对手竟然是合欢宗长老的首徒——郝贤。
一名元婴初期修士!
这将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对战。
毕竟境界悬殊,以金丹对元婴,就是一场有死无生的飞蛾扑火。
合欢宗的郝贤站在人群里,冰蓝色的衣袍绣着合欢花,目光像刀似的剐过岁聿:“金丹初期?这是在看不起谁呢?能不能换一个,省得到时候说我胜之不武。”
“遵循天道的安排,无人能改变。”裁判提醒道。
岁聿的嘴角嘲讽地勾了勾,目光雾沉沉地朝观赛席望去,若真要做些什么,即便是天道也管不了。
师尊啊,这一局,我必定会赢的!
已经活了两世了,他依旧还是那般渴望得到师尊的认可与信任,虽然如今的实力还有所欠缺,未能达到顶峰,但无论如何都要拼一把试试。
云莯倚在观赛台护栏上,说不清自己此刻到底是什么心情,只觉得复杂得好像数学中的NP完全问题一般难解。
【唉,但愿岁岁能顺顺利利、平平安安地落败,然后把流程走完,结束这个破任务,之后管它爱干嘛干嘛!】
他定然是史无前例的首位希望自己弟子失败的师尊了,如果搞个排行榜,自己绝对稳居NO.1,这地位一般人根本撼不动。
终极对战的铜锣敲的比初战那日更沉闷。
郝贤踩着合欢宗功法中特有的步法跃上擂台,衣摆扫过岁聿脚边的青石板,唇角勾着漫不经心的笑:“小娃娃,我让你先出三招如何?”
“那就承让了,第一招。”
岁聿的声音裹着风,撞进云莯耳中,泽风刃萦绕着罡风朝郝贤袭去。
那郝贤甚至都未曾移动一步,单单只是屈指一弹,一道浅粉色的情欲之力裹着灵气缠上泽风刃,卷住了岁聿的手腕。
‘当啷’一声,泽风刃应声落地,岁聿猛退数步,左手握住不断发颤的右手,咬着牙怒目而视。
“你,耍诈?!”
“莫要胡言,我何时耍诈,你也看到了,我一步都没有挪动哦!”郝贤一副无辜的表情,嘴角挂着讥讽的笑意,好像猫捉老鼠一般戏弄着对面那个少年人。
云莯听见台下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
“这哪是‘让三招’啊,合欢宗的分明是用最阴毒的手段打算消磨对手道心。”
“跟玩耍一样,结局已经没有悬念了,那少年若是还想保命,趁早认输的好,可别继续自讨苦吃了!”
“境界相差太多,这场比拼一开始就不公平,可惜了!”
岁聿眼神一狠:“再来。”
第二招,蕴含着雷电之力的火符形成数个龙卷风,不断地朝郝贤包围逼近。那一瞬间攀升的威压令郝贤略感意外,没想到这小子还能爆发出这样的力量,若是同一境界的话,他或许还真的不是他的对手。
但如今,已跨入元婴的郝贤并不放在眼里,袖风飞甩,那些火符顿时化成灰烬落在白玉台上,风过无痕。
第三招,岁聿抽取神魂之力召回泽风刃,体内灵力疯狂运转,腾身而起,一剑刺在对方的护体光罩上,只溅起几点火星。
而岁聿却被反震的力量撞飞出去,重重地摔在玉台上,整个人都滑到了边缘才停下。
郝贤的笑声越来越大:“区区一个金丹初期而已,何必这般辛苦,不如跟我回合欢宗,哥哥带你一起双修啊!不比那劳什子的洛玄宗好百倍,听说你那师尊性情暴虐无常,以打骂徒弟取乐,想必你的日子应该也不好过,能修炼到金丹着实不易。不防考虑考虑?”
“噗——”
岁聿突然喷出一口黑血。
“岁岁!”
云莯这才发现,郝贤的情欲之力里混着蚀心散,那是独属于合欢宗专门针对低阶修士的阴毒手段,中招者每动一次法诀,经脉便被灼烫一分,极其难熬。
少年新换的鸦青色道袍前襟很快染透血渍,妖冶的金纹在眉宇间忽隐忽现,在苍白的皮肤上烧出刺目的光。
“哟,感情还是个半妖啊!我真是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郝贤的一双眼盯着岁聿,像发现了什么至宝般灼灼生辉。
云莯攥着观赛台栏杆的指节泛白。
他看见岁聿喉结动了动,那是少年紧张时的习惯动作,可下一刻,泽风刃嗡鸣出击,剑尖竟稳稳指向郝贤的心口。
与此同时,郝贤骤然迸发出元婴期的威压,如江河汹涌,翻滚起丈高水墙劈头盖脸地全部倾泻到岁聿身上。
岁聿一连暴退了七八步,脚步忽顿,膝盖一曲一弯,‘咚’地跪地磕出了好响一声,嘴角溢出的血滴在白玉台上,绽开妖异的红。
观赛席顿时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
元婴修士的威压如山,莫说金丹初期,便是金丹大圆满也得脱层皮。
“认输!”云莯的传音裹着灵力劈进岁聿识海,“你忘了为师说的话了吗?输赢不重要,命才是最重要的,快认输!”
他侧首望向观赛席,云莯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模糊成一片暖黄。
“认输!”云莯的传音几乎是吼出来的,可岁聿没看他。
【求求了,徒弟弟你就输一个吧!别叛逆了,为师就想要你输啊!】

少年眼底的光,像淬了星子的寒潭。
“师尊说,活着比赢重要。”他突然笑了,“但我想让他知道,我不仅能赢,也能活着。想让他亲眼看看,我们白泽一族的血,烧起来能有多热烈。”
他撑着断剑站起,白色兽耳显露人前,耳后浮现出金色兽纹,如活物般游动至眼尾处,落下鎏金印记,泽风刃握在掌心燃起炽白烈焰。
岁聿周身的气息开始疯涨——金丹中期、后期、巅峰!
先前被郝贤耍诈使手段所中的蚀心散,在血脉燃烧下,无所遁形,再没能拿捏岁聿分毫。
郝贤的团扇挥出一片由水灵力凝结而出的冰锥,泛着冷冽的寒芒直朝岁聿而去,他直觉这半妖少年有些不对劲,务必得速战速决。
岁聿身形未动,只是轻轻抬手,泽风刃便如游龙般划破虚空,与冰锥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纷纷化作水汽飘散,而泽风刃上的白焰裹着剑气去势不减,直取郝贤的心口。
郝贤慌忙结印抵御,却见那剑气轻易穿透,在他左肩烙下焦黑的伤痕。
“这不可能!元婴对金丹,他怎么可能……”观赛席上有人惊呼出声,难以置信地望着场上的少年。
岁聿仿佛没听到一般,他的眼中只有前方的敌人,以及那想要证明给自己的师尊看的决心。
郝贤见形势不利,心中一横,决定施展杀手锏。
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团扇之上光芒大盛,瞬间凝结出一把巨大的冰剑,带着呼啸的风声朝岁聿劈去。
岁聿看着这空有其表的虚影不屑一笑。
一个水灵根妄想以功法补拙,锻造成异性冰灵根,简直是做梦,假的永远是假的,跟沈秉章的冰灵根比起来,连人家的车尾气都比不上。
眉心祭出一滴赤金色妖血,没入泽风刃中,霎时间,泽风刃发出高亢的嗡鸣声。
“苍藤缚月!”
岁聿一个木系功法将郝贤困住,接着踏云腾飞,泽风刃裹挟着无数风刃给了郝贤凌迟般的伤害,一身锦袍已被风刃剑气划烂。
剑刃在离郝贤咽喉三寸时蓦地停住,岁聿整个人重重坠在白玉台上,膝盖磕地。眼尾金纹褪成淡色,周身气息暴跌回金丹初期,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却仍咬着牙不肯倒下,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将郝贤踹下了赛台。
观赛席静默了片刻后,忽然炸开了震耳欲聋的欢呼。
“洛玄宗岁聿获胜!”裁判出声判定结果。
“啊啊啊……小师弟,你是我的神!”凌光第一个咋咋呼呼地冲上白玉台,兴奋不已。
洛玄宗的长老和弟子无一不兴奋,连一向酷酷的琉夙都展颜轻捶了一拳在岁聿胸口。
“岁聿。”
云莯沉着脸将这两个字反复咀嚼,这一次他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见那少年苍白着一张脸,仍维持着意气风发,被众星捧月般带离赛台,朝自己越走越近。
“师尊,我、我赢了。”岁聿瞧着云莯的脸色不善,心口不由得突突,忐忑道。
“怎么?翅膀硬了,燃烧血脉强行提升境界,就为了赢这一场?!不惜违逆师命,真是好得很啊!”
“师、师尊……”
他做错了吗?
即便如此也换不来师尊的认可吗?
“云师弟,赢了比赛应该高兴,你家岁聿可是百年来唯一一个越阶挑战,同时还获胜的弟子啊!”江骁桦很是自豪。
“赢了固然可喜,但你师尊说得也没错,燃烧血脉之事有损寿元,一个不查便会沦为废人!”洛子商在一旁为岁聿把脉,“所幸你小子底子深厚,并无大碍,虽伤了元气,但调养一段时间就能养好了。”
“你可知错?”云莯深深地望进岁聿略显惊惶的眼眸中。
那狗系统像是故障了一样在自己的识海闪屏,始终没发出任务判定的提示音。
云莯现在只觉得耳边喧闹不休,满脑子放着电子烟花,可惜无人能与他共赏,要不然这世界一定会再多一双被闪瞎的钛合金狗眼。
岁聿张了张口,委屈不已:“弟子……知……错…”
余音颤颤,人却已然力竭昏迷。
云莯拧着眉心叹了口气,不管怎样,至少他人没事就好。
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陆知秋的赤霞剑撞在青石板上,带起一串火星:“云莯仙尊!江宗主,诸位长老、师兄师姐,我妹妹知雪不见了,不知各位可曾见过她?”
“不曾,到底发生了何事?”江骁桦神色肃然地问道。
“认识我妹妹的都知道她这人爱热闹,上午团战后,她排名在三十二位,没有入围。本来说好下午来观赛,给诸位师兄加油打气,却没想到直到我们比赛结束,仍不见她的踪迹。我便请求沈师兄帮忙一起找,但都没找到。”陆知秋语速极快的将事情始末简单说了下。
沈秉章的冰灵根泛着冷光,指尖还沾着陆知雪房间的墙灰:“我们刚刚几乎找遍了整个摩罗境,发现她的储物袋落在房间的床脚下,被褥里似乎遗留了魔气。”他顿了顿,“很浓的魔气。”
比赛结束,徐世锦本来打算过来请云莯等人一起喝酒,没想到一来便听到有人在他管辖的广胜摩罗境失踪了,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更何况还有魔气一说。
“你们确定那是魔气?”徐世锦沉声问道。
“确定,先前在黎阳山秘境我们曾遇见过被魔气侵蚀的妖兽,小妹房间内遗留的味道跟那个很像。”陆知秋肯定道。
云莯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电子烟花依旧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他也想到了黎阳山秘境里遇到的那几只特殊的妖兽,想起被戾魂幡吸干生机的平安镇百姓,想起鬼王消失前那声渗人的笑。
“对了,盟主,之前调查鬼王与戾魂幡的事,如今可有眉目?”
徐世锦的脸色沉如墨玉:“你说的鬼王之事,联盟确实查了三个多月,可那戾魂幡就像被人吞了似的,半点线索都没留下。”他叹了口气,“是徐某无能。”
“你们都围在这里做什么?”柳素萱不知何时掠至近前,见众人围作一团,不由得好奇问道。
“师尊,知雪她失踪了,我们寻了她很久都没有找到,还在她房间发现了魔气。”陆知秋看见柳素萱立马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脑儿全告诉了她。
柳素萱闻言,掌心雷符捏得噼啪作响:“我千山派的孩子,岂能在广胜摩罗境出事?徐盟主,此事你务必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这是当然,柳掌门请放心,此事千秋台一定追究到底。稍后便广发寻人飞讯,让联盟各宗所有人都留意一下陆知雪的踪迹,但有消息,本盟主第一个通知你。”
“好,”她眼眶泛红,发间的鎏金步摇乱颤,“那我就立马回山门看看,万一她自己调皮先回去了也有可能,更何况知雪的命牌还在千山派,若有万一……”
柳素萱周身火灵根蒸腾起热浪:“命牌若碎,我便是翻遍整个魔界也要把那小丫头揪回来!”
她转身时,发间的鎏金步摇坠子擦过云莯手背,烫得他猛地缩回手。

第44章 师尊咋又晕了?
广胜摩罗境的议事殿里烛火摇曳了整夜,徐世锦的声音像绷紧的琴弦,从陆知雪房间的魔气说起,又扯出平安镇有人祭炼戾魂幡以及豢养鬼王之事。
千秋台创建修仙联盟的初衷本就是除魔卫道。
身为大宗门以及修仙世家,享受天地灵脉的滋养,修炼资源集中,不单是为了养出一帮厉害的修士到处招摇,而是为了守护修仙界,守护宗门属地,守护那些灵根不佳的普通百姓。
徐世锦最后抬手重重拍在案上:“各宗从今日起停了旁务,所有弟子外出必报方位,若有千山派陆知雪的踪迹尽快告知,如果遇见魔气切勿独自抵抗,保住性命,立刻传讯各宗长辈以及千秋台。”
云莯坐在末席,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茶杯沿,他能听见徐世锦在说什么,却总被脑海中一帧帧卡顿的电子烟花搅得心神不宁。
“岁聿那孩子在越阶战中胜得漂亮。”江骁桦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云莯这才惊觉会议已近尾声。
掌门师兄拍了拍他肩膀,“回去别再责骂他了,看你脸色不太好,莫不是那禁术又犯了?”
“没事,估计是熬了一夜没休息好的缘故吧。”云莯垂首摁了摁额角,回道。
天边才露鱼肚白,云莯刚跟着江骁桦跨过洛玄宗分属院落的门槛,识海内便突然炸开了一道惊雷。
暗红色电芒裹着灼痛劈穿神魂,眼前倏地一黑,连等在院门口的岁聿都没来得及看一眼,云莯便直挺挺地栽了下去。
“师尊!”
“云师弟!”
岁聿抢步上前接住云莯,不小心带翻了院角的竹篓,枯枝劈里啪啦落了一地。
他掌心触到对方后颈沁出的冷汗,竟比冬夜的霜还凉。少年膝盖重重磕在青石板上,将人抱进怀里:“师尊?师尊!”
云莯的睫毛动了动,却再没其他反应,额角的冷汗顺着下颌滴在岁聿衣襟上,晕开深色的水印。
“师尊怎么了?”师梦岚提着药篓从房间出来,便撞见岁聿横抱着云莯匆匆跨进了对面的屋子,眉宇间不禁染上了焦急之色。
凌光跑得带起一阵风,发绳都散了半截:“师尊咋又晕了?!”
分属院内很快乱作一团。
江骁桦指尖凝出淡青色灵气探入云莯识海,片刻后眉心紧拧:“不是六欲断魂咒发作。”
洛子商翻找云莯脉象,也皱起眉头:“经脉平顺,且无外伤,无毒素。”
“什么情况啊?”凌光急得直搓手,“好端端的怎么就……”
“不对!”江骁桦探完脉,额角沁出冷汗,“他神魂……像是被什么东西劈过。”
洛子商闻言,立即将指尖按在云莯眉心,瞬息间倒抽了一口凉气:“识海里居然有雷纹!似乎是……天道的气息?”
师梦岚狐疑道:“可近期师尊并未进阶,亦不曾替人挡雷劫,好端端的,他的识海内怎么会出现天道雷纹?”
岁聿猛地抬头,眼尾泛起猩红:“能救吗?”
“我去请杏林谷的徐谷主来。”江骁桦转身时撞翻了烛台,火星子‘噗’地一灭,蜡油滴滴答答地溅在纸笺上,“洛子商,守好他!”
房间的门“砰”地一声被撞开又合上,岁聿低头看着云莯,五味杂陈。
此刻,他的师尊看起来就像一片被人用力揉皱的纸,眉峰紧拧,唇角泛青。
岁聿想起前世此时,云莯已经开始谋划徒弟的金丹以及血脉,绞尽脑汁地想要榨干自己身上所有可利用的一切。
那时候他也如今日这般跪在床前,只不过是等着看这个恶毒师尊断气。
可现在……岁聿喉结滚动,指尖轻轻抚过云莯苍白的面容。
他明明该恨的,恨这个在他被剥丹时冷眼旁观、落井下石的人;恨这个在他血脉觉醒后放干每一滴血去祭阵,害他生不如死的人。
可看着他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时的模样,与脑海中前世那具破败的冷冰冰的尸体重合在一起时,胸口蓦地一阵钝痛。
要是云莯就这么死了,那他重生这一世,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让开。”徐怀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岁聿被江骁桦从床前拽开,就见那白胡子老头捻着云莯的手腕,另一只手按在他额心。
半炷香后,徐怀谷直起腰,袖中掉出个拇指粗的青瓷瓶,盖子一打开,瓶口就蹿出一缕幽蓝色寒雾。
“神魂受创,识海里残留着高阶雷纹,蕴含着天道之力,瞧着像是某种规则之力所致。这种伤不好治,得用计都仙兰那样的天材地宝来炼补魂丹,或者有九转还魂丹的话更好,不过这两样一个比一个难寻,基本都是传说了。”
说到这里,徐怀谷晃了晃手中的青瓷瓶:“先给他喂点幽冥水吧,虽然效用不及传说中的两种,但也有滋养神魂的修复作用,况且这玩意儿全修仙界一年也出不了三瓶。”
江骁桦忙不迭作揖:“谷主大恩,洛玄宗必当——”
“我也不是白帮这个忙的。”徐怀谷抬手打断他,“你们洛玄宗若是研制出能够帮助炼丹的机甲来,希望你们优先考虑给杏林谷供货,价格按成本算。”
“那是自然,杏林谷今日大恩,我洛玄宗必定铭记于心!”江骁桦以一宗之主的身份许下诺言。
徐怀谷瞥了眼床上的人:“这水分三次给他喝,神魂暂时不会有事,但醒过来……还需看他自己,意志弱的话少说不得再睡上个三五日。”
江骁桦和师梦岚、凌光一脸感激地将徐怀谷送了出去,岁聿重新跪到床边,眸色深沉。
云莯遭受今日这番苦痛,必定与那所谓的系统脱不了干系,想不到这狗东西居然还有规则之力,难不成与天道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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