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黏.腻的触手在抚摸与舔.舐他的身体。
他睁开了眼睛,可空荡荡的浴室除了溅起的水花什么也没有。
忽然他回过头,却只看到洗手台上泡在水瓶里的小章鱼。
对上他的眼神,小章鱼眨了眨单纯无辜的眼睛,在水里吐了个泡泡。
那种诡异的感觉消失了。
快的就好像是郎文舟的臆想和幻觉。
他盯着水瓶里的小章鱼,将小章鱼从水瓶里拿了出来。
湿哒哒的小章鱼在他的手心里乖巧地眨了眨眼睛。
他伸手拨弄着小章鱼的脑袋,小章鱼没有反抗的在他手心里滚了一圈,他又拨了一下,圆滚滚的小章鱼又滚了回来。
无论他怎么拨弄,小章鱼都没有反抗,只实在是拨弄的厉害了,小章鱼才伸出软唧唧的触手捂住了脑袋,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郎文舟的嘴角扬起了一个笑容,已经全然忘记了刚刚诡异的感觉。
只觉得这小东西还真的充满灵性,知道怎么哄人开心。
看到郎文舟的笑容,小章鱼一眨也不眨地盯了郎文舟片刻。
随即那几条粉色的触手全都缠住了郎文舟的手指。
“嗯?我要穿衣服。”
看到小章鱼缠住了他的手指,他戳了戳小章鱼的脑袋。
小章鱼睁着黑漆漆的眼睛,好像听不懂他说话。
他捏了捏小章鱼的触手尖尖,低声道:“得寸进尺。”
嘴上这样说着,他却纵容着小章鱼粘在他身上,没有把小章鱼放在水瓶里。
晚上是观众最喜欢看的做饭环节。
郎文舟把小章鱼放在桌上就去准备做饭了。
他厨艺不算好,但勉强做个意大利面还行。
而且他也不打算做其他人的份量。
小章鱼漂在水面上,一边伸出触手捞起旁边的小虾米放在嘴里,一边看着郎文舟做饭的背影。
郎文舟没系围裙,身上穿着简单休闲的T恤长裤,有种居家的慵懒感。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刚洗完澡的原因,似乎还能闻到郎文舟身上的香气。
这时一个男艺人从厨房走了出来,似乎要去上厕所,摆了摆手让摄影师不要跟。
路过餐桌时,男人对着水瓶里的小章鱼露出了一个嫌恶的表情。
回来的时候,见没人注意,男人拧开矿泉水往里面倒了将近半瓶的水。
本就只有半瓶的海水立马满的溢了出来,漂在水面上的小章鱼差点掉出去。
而这一稀释,里面的海水就和淡水差不多了。
虽然这并不会让小章鱼难受,但小章鱼还是记住了男人那幅不以为意到完全不觉得自己做了坏事的样子。
目送着男人的背影,小章鱼将卷在触手上小虾米放进了嘴里,然后转头看向了玻璃瓶外正在啃草的兔子。
察觉到它的眼神,兔子抬头看向它,眼神无比清澈。
就在做饭即将到尾声的时候,忽然“嘭”的一声脆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郎文舟一回头就发现玻璃瓶掉在地上碎了。
他连忙推开众人走出厨房,只见小章鱼在一滩水迹中委屈巴巴地蜷成了一团。
郎文舟松下一口气,好在小章鱼没有随着玻璃瓶一起掉在地上,但看着地上的碎片和散落的小玩具,他还是皱起了眉。
而在看到小章鱼耷拉着一条小触手,可怜兮兮又脆弱无力地靠在他手心里的时候,他拎起那条小触手一看,一条一毫米的红痕立马让他怒火冲天。
他还没发作,男艺人却快步抱起桌上的兔子,一脸心疼地说:“宝贝,吓坏了吧。”
郎文舟冷冷地看向对方。
“道歉!”
“什么道歉,你该不会要和一只兔子计较吧。”男艺人嗤笑一声,一边抱着兔子温声细语地哄着。
兔子睁着清澈又愚蠢的眼睛,啃着嘴里的草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要你道歉。”郎文舟死死地盯着男艺人。
“文舟,你疯了吧,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一直都在厨房做饭,你总不会觉得我有分身术过来把你的水瓶碰倒吧。”
弹幕也开始声讨郎文舟不讲道理。
“你当我眼瞎吗。”
“什么。”
“水瓶里的水是哪来的。”郎文舟指着地上的一大滩水迹。
这时众人才发现掉在地上的玻璃碎片有一大滩水迹,再加上桌上还在滴滴答答的往下掉着水,这绝对不是半瓶水的量。
男艺人的脸僵了一下。
他没有否认,只是说:“我路过的时候好心帮你往里面加了水,难道你这也要怪我。”
说完,男艺人笑了一下。
“文舟,不至于吧。”
可惜,郎文舟冰冷的表情完全没有要和男艺人开玩笑的意思。
见气氛实在太凝固,已经有了素材的导演开始出来打圆场。
“算了算了,一点小事不至于……”
“我没让你说话。”郎文舟神情冷漠地看了导演一眼。
这句话一出,气氛顿时降至了冰点,连弹幕都屏住了呼吸。
而小章鱼柔若无骨地躺在郎文舟的手心里,那条虚弱无力的小触手好像受了什么重伤一动不动。
听到郎文舟的话,它用触手尖尖轻轻地碰了碰郎文舟的手心,一副故作坚强又难掩虚弱的模样。
看到它这幅没有精气神的样子,郎文舟更愤怒了。
“我给你三秒钟的时间,道歉。”
男艺人盯着郎文舟的脸说:“我不道歉又怎么样。”
郎文舟眼神锋利的往前走了一步。
男艺人立马后退,飞快地说:“对不起。”
凝固冰冷的氛围悄无声息的蔓延出了一丝尴尬。
男艺人理直气壮地想着,文舟一看就是个动手不动口的野蛮人,要是把他的脸打伤了影响他明天的演出怎么办。
至于反击,不可能的。
他是君子,君子动口不动手。
男艺人又毫无心理负担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这次是对着小章鱼说的。
郎文舟停下脚步,看了眼手心里的小章鱼。
虚弱无力的小章鱼用触手缠住了郎文舟的手指,可怜兮兮地蹭了蹭。
郎文舟抬眼看向对面的男艺人。
男艺人皮一紧,立马说:“对不起,我道歉,是我不对。”
郎文舟这才收回视线,冷冷地丢下一句:“下不为例。”
转身离开的时候,小章鱼看了男人一眼,不知道为什么,男艺人从那双不足绿豆大的眼睛里看到了傲慢和得意。
而当他再看的时候,粉不拉叽的小章鱼瘫倒在郎文舟的手心,宛若葬花的林黛玉。
男艺人:“……”
现场一片寂静,不知道是谁咳了一声,大家转过身若无其事地做着自己的事,弹幕里也飘过一连串省略号。
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但这也太识时务了。
还是说,对方混娱乐圈凭的就是自己的厚脸皮。
郎文舟眉头紧皱地拉着小章鱼的触手,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助理妹妹还以为小章鱼受了重伤,连忙挤开郎文舟,只是对着小章鱼从上看到下也没看到伤口在哪。
“怎么了, 哪里受伤了。”助理妹妹急不可耐地问。
郎文舟托着那条软塌塌的小触手, 沉声说:“这里。”
“哪里?”
“这。”
助理妹妹撑开了眼睛,盯着那条粉色的小触手看了很久, 才在桃红色的触手尖尖看到一条一毫米的红痕。
而那条红痕融在桃红色的触手尖尖里, 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然而看到柔弱无骨, 仿佛受了重伤的小章鱼,以及眉头紧皱, 心疼的不知道该怎么是好的郎文舟,助理妹妹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我回房睡觉了。”
她站起来, 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真的不想和他们胡闹了。
郎文舟不在意助理妹妹离开的身影,他盯着小章鱼看了片刻,随后转头从医药箱里翻出了一瓶碘伏。
不知道对小章鱼有没有效,但小章鱼看起来也不像是正常的海洋生物, 应该可以试试,总之这么严重的伤口, 郎文舟没办法放任不管。
看到他拿出药瓶,瘫在茶几上的小章鱼慢吞吞地挪动着身体向郎文舟靠近, 一副身残志坚的模样。
郎文舟伸出手摸了摸小章鱼的脑袋, 低声说:“没事, 不疼的。”
小章鱼用小触手勾了勾郎文舟的手指,好像在说,无论郎文舟做什么它都听话。
看着坚强又乖巧的小章鱼,郎文舟眼眸微动,低下头亲了亲那条粉嫩嫩的小触手, 认真地说:“很快就好了。”
小章鱼没有动,只是直勾勾地盯着郎文舟那张温柔又不失沉稳的脸。
触手实在太小了,还没有一根棉签大。
郎文舟神情专注,不敢沾太多药水,只沾了一点点就细致地涂上小章鱼的触手。
药水对伤口没什么刺激性,只是有点凉,沾上的那刻,小章鱼的触手动了一下,很微弱的动静,郎文舟却还是瞬间就停下了动作,眉头紧皱地问:“疼吗。”
小章鱼盯着郎文舟的眼睛,没有回应。
郎文舟当然也不觉得自己能从小章鱼这里得到回答。
他托起小章鱼的触手,对着那个小伤口轻轻地吹了吹。
一边吹,一边轻声说:“下次我不会在水瓶里放塑料玩具了。”
他要把那些玩具全都换成软的,这样就不会刮伤小章鱼柔嫩的触手了。
小章鱼一直都没有动,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郎文舟的脸。
不足米粒大小的碘伏很快就被吹干,郎文舟捏了捏小章鱼的触手,看着小章鱼问:“今天要去水瓶里待着吗。”
小章鱼受伤了,又脆弱又可怜,郎文舟想多纵容小章鱼一点。
他捏着小触手,轻声说:“要和我一起睡吗,嗯?”
小章鱼盯着郎文舟的脸看了很久,随即眨了眨眼睛,一副充满依赖的姿态勾住了郎文舟的手指,还贴了贴郎文舟的手心,委屈巴巴的样子好像急需要郎文舟的安慰。
真是个小娇气鬼。
郎文舟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
他将在小章鱼捧在手心,用指腹轻轻地蹭了蹭小章鱼的脑袋。
夜半三更,郎文舟的衣服鼓起了一个轮廓,接着越鼓越大,一条成人手臂粗的触手从他的领口钻了出来。
很快郎文舟的衣服也被撩开,透过清亮的月光,只见一个极为诡异的怪物趴伏在郎文舟的身上。
那是一个全身上下都是粉色的东西,像极了一个水润的果冻。
几条同样是粉色的触手在郎文舟的身上滑动,慢慢缠住了这具半.裸的身体。
一双桃红色的眼睛在黑暗中直勾勾地盯着郎文舟沉睡的脸,诡谲的眼神有几分幽深几分打量还有几分无法言明的欲.望。
熟睡的郎文舟在黏.腻的缠绕中慢慢蹙紧了眉,好像无法呼吸般张开了嘴,溢出了粗.重的*息。
他开始不自觉的挣扎,只是粗.大的触手不仅勾紧了他的腰,还延着他的手臂缠住了他的手腕。
他醒不过来,也挣脱不开,只能在枕头上无力地转动着脑袋,眉也越皱越紧。
忽然,在密不透风的缠绕中,他忍不住张开嘴溢出了一声口申.吟,一条触手猛地钻进了他的嘴里。
他高仰起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汗,头发也湿漉漉地粘在脖子上。
而在他身上的怪物则开始移动,其中一条粉色的触手在他身上轻轻地蹭动,带来一阵令他颤.栗的酥痒。
这是一个挣脱不开只能被迫沉溺的梦。
郎文舟握紧了手指,鼻息也越来越重,被堵住的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无法吞咽的口水以及不知道从何而来的粘.液顺着他的嘴角流淌。
此时此刻,在这个寂静的深夜,床上的被子被凌乱的掀开,郎文舟整个人好像要被触手吞噬一般,连大腿与脚踝也全都被触手缠绕。
忽然,在郎文舟胸口蹭动的粉色触手抬了起来,从里面伸出了一条*长的舌头,隐约可见里面还有两粒尖牙。
那竟是一张嘴。
接着那张嘴对着郎文舟的胸口猛地咬了下去,郎文舟弓起了腰,整个人都弹动了一下,可被堵住的嘴依旧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只能听见细碎的呜咽声。
而在凶猛的动作之后,黏.腻的舌头很快就充满安抚地舔.舐着郎文舟胸口上渗血的伤口,郎文舟从嘴里溢出一声闷哼,在加重的呼吸中身体慢慢归于平静。
只是郎文舟的脸却在月光下泛着动人的潮.红。
片刻之后,那条堵在郎文舟嘴里的粉色触手也离开了他的嘴,只是触手中却有一条挂着粘液的舌头,正混着唾液放开了郎文舟的舌尖。
那竟然也是一张嘴。
郎文舟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唾液延着他的嘴角流淌,很快又被钻出他领口的触手舔.舐的干干净净。
他慢慢恢复了平静,唯有脸上还有几分红晕。
而他身上的怪物咕啾咕啾地贴着他的身体,粗.大的触手在他身上慢慢滑动。
郎文舟,真的好香啊。
那双桃红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郎文舟的脸,上过药的触手也柔顺地搭在郎文舟的心口。
郎文舟真好。
它喜欢郎文舟。
形状诡异的怪物乖巧地依偎在郎文舟的怀里,而那些粉色的触手却将郎文舟缠的密不透风。
依旧在自闭的7008看了眼这个惊悚非常的画面,又若无其事地转过头继续自闭。
第二天,郎文舟醒来的第一时间是去摸胸口的小章鱼。
摸到小章鱼乖乖的在他怀里,他无声地松了口气,却又很快皱起了眉。
本来他昨天晚上打算半夜起来将小章鱼放进水里,却不知不觉的睡到了早上。
而且昨天晚上似乎还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他记不太清梦里发生了什么,只记得那种无法动弹也无法呼吸的感觉不太好受。
甚至诡异的是他的舌根还有点发疼。
就好像梦里的事映照到了现实。
可即便是现实,也无法想明白究竟是什么情况下舌根才会发疼。
没想明白,郎文舟也就不去想了。
他拉开领口看了眼趴在他胸口的小章鱼,见小章鱼睁着黑漆漆的眼睛看着他,完全没有脱水的不适,他神情微缓,勾了勾小章鱼的触手说:“早上好。”
小章鱼缠着他的手指,和他贴了贴。
他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拎起小章鱼昨天受伤的那只触手看了看,发现伤口已经消失了,他才彻底放了心。
至于他胸口上的伤口他已经习惯了,完全没有被他放在心上。
他将小章鱼从胸口轻轻地拿了下来,只是小章鱼的触手却粘着他不放。
还真是只粘人的章鱼宝宝啊。
“先松开,我要去洗漱。”
他蹭了蹭小章鱼的触手尖尖。
小章鱼却还是不愿意放开他,甚至将他缠的更紧了。
郎文舟叹了口气。
“真是拿你没办法。”
这样说着,他的眼神却无比柔软。
之前郎文舟在海上拿的浮标是张造型券,有个女艺人想和他换,他换了,换了张乐器券,但对他也没什么用。
而整整一天,大家都在为晚上的节目预热,还有的早早就进行了排练,可见他们对这次展示的机会有多重视。
不管他们平时的德行怎么样,都无法否认他们在面对工作的时候确实很努力。
粉丝也很期待,虽然都是十几线以外的艺人,可只要是艺人就不缺死忠粉。
唯独郎文舟不是在休息就是坐在沙滩上看海。
并且在其他艺人铆足了劲做造型的时候,他在沙滩上给小章鱼堆了个城堡。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章鱼王子了。”
郎文舟戴着墨镜,用一张冷酷的脸说出了一句充满童心的话。
弹幕里一片祥和。
——[好一副父慈子孝的画面]
——[老娘的少女心都要爆发了]
——[什么章鱼王子,这么可爱的小东西应该叫宝宝!]
——[臣附议,章鱼宝宝!]
郎文舟能通过摄像机旁边的平板看到弹幕。
他推了下墨镜,看着粉叽叽的小家伙一脸乖巧地待在城堡里,低声说了句:“宝宝。”
——[啊啊啊啊啊!]
——[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
——[让我亲一口,快让我亲一口!]
暂时不管弹幕的反应有多热烈,听到这句话的小章鱼愣在了城堡上。
平时郎文舟对它很好,可以称得上是纵容。
而它也对郎文舟这个储备量很满意。
但当郎文舟用轻缓的声音说出“宝宝”两个字的时候,它却真的感觉到了从郎文舟身上传递过来的宠爱与温柔。
之前的它只是被郎文舟捧在手心,现在却像是被郎文舟捧在了心里。
它身上的粉色逐渐晕成了粉红色,那些触手也开始蠕动,而它看向郎文舟的眼神无比专注也无比炙热。
郎文舟真好啊。
它喜欢郎文舟叫它宝宝。
咕啾咕啾的声音在海浪的掩盖下响起,那是欲.望翻腾的声音。
在郎文舟眼里,粉嘟嘟又粘人的小章鱼确实是个小宝宝。
他笑了一下,不知道从哪拿出一朵小花插在了小章鱼的身边。
若那朵花是城堡上的旗帜,那一定是最浪漫的旗帜。
小章鱼目不转睛地看着郎文舟在夕阳下的笑脸,好像看到了海底所没有的春天。
即便郎文舟的笑容很短暂,却还是在刹那间击中了所有观众的心。
——[这才是应该出现在屏幕里的脸]
她们突然觉得郎文舟糟糕的脾气和不敬业的毛病也不是什么问题了。
甚至郎文舟其实也没有那么不敬业,他只是不接受任何在他看来不合理的安排,而且他只要愿意去做什么都能做的很好。
且他糟糕的脾气也没有那么糟糕。
他只是并不掩饰自己的高傲。
这算是缺点吗。
大概……不算吧。
郎文舟坐在沙滩上看着前方的海浪,风吹动了他的头发和衣摆,偌大的海滩上只有他独自看海的身影,却并不显得落寞和孤独。
独属于郎文舟身上浓墨重彩的那一部分,反而成了这个夕阳里最耀眼的颜色。
小章鱼对着郎文舟看了很久,直到郎文舟重新将视线放到它身上,将它捧在了手心里。
然后他们一起看向了和夕阳连成一片的大海。
晚上彩排时,过来助阵的惊喜嘉宾终于揭开了神秘的面纱。
是来自大剧院里的芭蕾舞首席——爱兰。
对方是个混血,有着一头浅色的自来卷与雪白的皮肤。大眼睛,高鼻梁,一身浅蓝色的长裙,美的就像是梦幻城堡里的公主。
爱兰不算是娱乐圈里的人,含金量却比这些艺人高多了。
能将对方请来这个节目,弹幕里的观众都说导演组下血本了。
但真正让人感兴趣的并不是对方芭蕾舞首席的身份,而是据知情人透露,对方来自豪门的身世背景。
h市不缺有钱人,可真正称得上豪门的却没几个。
没人知道对方出自哪个豪门,可无论是哪个都不是他们这些普通人能想的。
毕竟h市的豪门追溯到祖上最低也有将近百年的历史。
现在所有人都在彩排做造型,节目还没有正式录制,爱兰径直进入了一间化妆间。
比起其他化妆间的热火朝天,这里可以说是相当冷清,连化妆师都没有。
“五姐。”
看到爱兰进来,郎文舟有些惊讶。
“爱兰姐。”助理妹妹则是眼睛一亮,立马过去抱住了爱兰的腰。
爱兰抱了抱助理妹妹,走到郎文舟身边,挑眉说:“不喜欢化妆进什么娱乐圈。”
郎文舟眉头微蹙地问:“你怎么来了。”
他不觉得这个节目有本事能请到爱兰。
“来看看你。”爱兰坐在了郎文舟的椅子扶手上,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
郎文舟皱紧了眉。
看来这几次频繁的上热搜还是让家里人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了。
“除了你,还有谁在看我的节目。”
“所有人都在看。”
“那我怎么没收到电话。”
爱兰瞥了郎文舟一眼,轻哼一声说:“你换了新号码,谁还能打通你的电话。”
郎文舟:“……”
他小声说:“我原来的号码没换。”
“哦。”爱兰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
助理妹妹在旁边咯咯咯地笑。
郎文舟捏着小章鱼的触手,不说话了。
他有一个非常庞大的家族,这个庞大不单单指他父亲这边的兄弟姐妹,还有他母亲那里的兄弟姐妹也很多。
小时候父母忙,他是被一群哥哥姐姐带大的。
小学他是在外婆外公那里生活,年纪再大一点就回到了爷爷奶奶身边。
所以他和所有的兄弟姐妹关系都很好。
而在一群堂兄弟堂姐妹这里,他排行第九,是最小的孩子,他有一个亲哥哥,一个亲姐姐,哥哥排行老二,姐姐排行老四。
因为家族不缺孩子,所以没有所谓的继承人,只要有能力有兴趣就可以管理家族的产业,目前国内这里的产业由他姐姐郎文清打理,国外则是他的三堂哥在负责。
也正是孩子多,家族的长辈并不插手孩子们的兴趣爱好,会给予最大的自由让他们做自己喜欢的事。
作为最小的孩子,郎文舟自然也有着自己的叛逆心。
不管是当初参加唱作人的节目,还是后面和公司签合同,都是他一个人瞒着家里做的事。
哥哥姐姐充分尊重他的个人想法,却也会把他的行为当成小孩在玩闹,想着他玩腻了自然会回家。
只是一查才发现他被公司骗了。
家里的哥哥姐姐都很生气,可想着郎文舟的脾气,还是忍着没有发作,由着他自己去处理,但心里不舒服是肯定的。
“你自己出来玩就算了,怎么还把小优带过来了。”
爱兰摸了摸助理妹妹的头发。
助理妹妹嘿嘿嘿地笑着说:“娱乐圈可好玩了。”
郎文舟在他父亲这边确实是最小的孩子,但在他母亲那边却还有个妹妹。
助理妹妹就是他最小的表妹。
最近助理妹妹要实习,但是不想去家里的公司,知道郎文舟在娱乐圈玩之后就跑过来给他当助理,一边玩一边从他身上捞零花钱。
爱兰转头看到郎文舟手里的小章鱼,眼睛一亮,轻声说:“你养宠物了?”
这样说着,爱兰心里的慈爱与柔情控制不住的爆发,忍不住伸手抱住了郎文舟,一遍遍地抚摸着他的头发。
而郎文舟低头看向手里的小章鱼,与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对视了片刻,手指一拢,把小章鱼藏在了手心里,低声说:“节目要开始录制了。”
说完他就起身走了。
助理妹妹眨了眨眼睛,看了眼郎文舟的背影,又看向爱兰。
“你还不知道吧,这小子是我们市动物保护协会的副会长呢。”
爱兰看着郎文舟消失的背影,笑眯眯道:“负责出钱的那种。”
世界上并不缺有爱心的人,可有爱心又有钱的人却不多。
光是流浪动物的收容基地就要花不少钱,更何况是疫苗、平时的喂养,还有生病时的医疗费,算下来那是一笔非常可观的数目。
郎文舟从小到大的零花钱有一半都用在了动物保护协会里,出来工作这一年,所有的钱也都投入进去。
只是郎文舟“养”了这么多流浪动物,却没见他自己养过一个宠物。
为此,家里的哥哥姐姐还开了个小会,认真讨论过郎文舟心里是不是有什么创伤。
现在看来,没养可能只是以前年纪小嫌麻烦,还有就是没碰上合适的。
助理妹妹有些惊讶。
她没想到她哥平时一副又冷又酷的样子,居然是个这么充满爱心的人。
她哥真的好帅啊!
爱兰看着助理妹妹捧着脸一副满眼崇拜的样子,一下笑出了声,忍不住弹了下助理妹妹的额头。
“哎呀。”助理妹妹捂着脑袋,抱着爱兰撒娇道:“爱兰姐~”
爱兰笑得合不拢嘴巴。
“你哥就是被你这幅样子哄的什么都愿意随着你。”
助理妹妹眨着自己亮晶晶的大眼睛,样子非常可爱。
爱兰笑着说:“你哥看着平时独来独往,性子又冷,实则是个再心软不过的人。”
她转头看着郎文舟离开的方向,轻声道:“他啊,最受不了可爱的东西,也最受不了有人给他撒娇了。”
想到这里,她又笑出了声。
他们一群兄弟姐妹还讨论过,以后郎文舟谈恋爱了,只要对象一撒娇,哪怕是要星星,郎文舟也会冷着一张脸把星星摘下来给对方。
爱兰作为特邀嘉宾, 也担任了评审的身份。
节目组虽然平时比较小家子气,但今天毕竟邀请了爱兰,所以晚上的舞台设置的非常华丽。
明亮耀眼的灯光和五颜六色的鲜花让整个舞台都充满了梦幻般的浪漫。
大家对这次表演都很上心, 不仅精心设置了造型, 还穿了光鲜亮丽的礼服。
连观众都说这个小破节目出息了。
只有郎文舟穿的是常服,一件黑衬衫, 一条宽松的黑西裤, 腰上挂着一条浅色的丝巾。
他不像其他人有华丽的装饰品与独特的造型, 连妆都没认真化,但他那张俊美的脸与那身矜贵的气质却足够让他耀眼。
他只是坐在那里, 垂眸逗弄着手里的小章鱼,头顶的光也像是独属于他的聚光灯。
前面的节目都很有看点, 毕竟大家的专业水准都很不错。
观众也看出了大家的用心和认真,剔除偏见之后,认真地欣赏了每个艺人的节目。
最后轮到了郎文舟,时间已经渐晚, 众人最初的热情也稍稍有些减退。
然后大家就看到舞台上搬来了一套架子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