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装很深情by画师Meow
画师Meow  发于:2025年06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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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融摇了摇头,沉声说:“不是。”
———是景宁放在桌上的手机。
或许他走的太急,忘了出门带手机。
但是这个时候还会有谁给他打电话呢?
“要接吗?”乔南问关融。
他没说话。
于是他们就这样面对面挣扎着,看着景宁放在桌上的手机一次一次亮起又暗下去。
或许景宁还是因为太担心他们走的太急才忘记带的。
等到手机终于不再响起后,两人才躺下去,却什么睡意也没有了。
然而没想到,没过多久乔南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两人再次坐起来,惊恐的借着寝室楼外的余光对上视线。
来电是一个陌生号码。
换做以前他就当作骚扰号码拒接了,可今晚他们不敢。
犹豫片刻,乔南还是抖着手接了。
“你好,请问是景宁的室友吗?”
电话里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有些低沉。
乔南听到景宁的名字时心就咯噔了一声。
“是的,请问你是?”
“景宁在寝室吗?”
他问的那样直接,却半点没有疑问的意思。
乔南的吓得心跳骤停,不敢回答。
几秒的静谧后,男人的声线变冷:“他在哪里?”
聂佟给景宁倒了杯酒,当着他的面往里面放了一粒不明药物,药片很快融化在水里变成水的一部分。而聂佟就这样毫不掩饰的递到他面前,歪头看他:“敢喝吗?”
景宁神色慌乱的问:“……是什么?”
聂佟笑了起来,用不小的音量毫不避讳的告诉他:“c.药。”
景宁吓得后退了几步,哑然半晌,终于底气不足的搬出纪家:“要是纪先生知道了……”
“那就知道了呗。”
时至今日,聂佟仍然不认为纪家会为了一个小情儿大动干戈。
虽然陈颂入狱,陈家倒台,但他觉得那是陈颂太愚蠢,敢在那样的场合对景宁出手。纪秉臣哪怕是看在面子上也会帮他。
不、也许不是帮他,而是为了纪家的颜面。
那天他也看到了纪秉臣,他看向景宁时眼中都是玩味,丝毫没有把他当人看。
所以就算他今天对景宁做了什么又怎么样呢?
这么胆小的人,威逼利诱后,他敢说出去吗?
“不敢喝?”
聂佟看着吓到面无血色的青年,心理得到了很大的满足感,笑了起来。
以前是顾忌傅峥,没有这层束缚后,他已经想很久了。
就是单纯的欲望,生理欲的驱使,所以他不介意这样铤而走险一回。
“小樾,救我。”
似是万般无奈下,景宁将恳求的目光投向了无动于衷的景樾。
景樾其实一点都不想帮景宁。但来之前向乐成只是说给他一个教训,没有说是这样的教训!
纪家给了景家不少资源,公司蒸蒸日上,要是得罪了纪家,他爸妈非得杀了他不可。
“聂哥,换个玩法吧,别太过了。”
这大概是景樾第一次当众为景宁说话。
聂佟淡淡道:“不会让纪家知道的。而且你不想为傅峥报仇吗?上次他可是当着很多人的面嚣张的骂傅峥有病呢。”
景樾咬了咬牙,瞪景宁一眼不再开口说话。
“放心吧阿樾,就是拍他一点照片。”
向乐成安抚着景樾,景樾却总是心里不安。
“喝啊!快点喝!”向乐成大声催促景宁:“你不是很会嘛?勾引傅哥不成就勾走琛哥。景宁,我要看你身败名裂!”
景宁犹犹豫豫间聂佟也没有了等待的耐心,端着那杯酒一步一步地向景宁走了过去。
景宁背贴着门,满面惊恐的看着眼前人,泪眼朦胧的开始恳求:“对不起,我错了聂少,请你放过我,我以后肯定离你们远远的。我去和傅少道歉,求你了……”
聂佟最喜欢的就是景宁这懦弱求饶的模样。像被拔了爪牙的猫,很有趣,让人的凌虐欲不断膨胀。
“放心吧,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聂佟笑眯眯的看着他,带着诱哄的意味:“就是拍几张照片而已。这以后我们就再也不会找你麻烦了。”
他温柔的说着,那杯酒也已经递到了他的唇边。
最终,景宁像是终于认栽,抬手接住了那个杯子,泛着泪光的眼看着聂佟,哑声问:“真的要喝吗?”
聂佟看着面前孱弱的青年,情不自禁的用手背抚摸了一下他的面颊,笑道:“喝了,我不会再让人欺负你。”
他太胸有成竹了,以至于没有注意到青年抬手握住杯子的那只手是那样稳,半点没有颤抖。
泪光顷刻间散去,再抬眼望进他双眼时,是渗人的寒光。
“那我喂你喝啊,聂少。”

聂佟还在惊愕中, 丝毫没有反应过来景宁这转瞬间的情绪变化。直到腿弯猛地一痛,手被狠狠扭转,差点单膝跪倒在地上时, 他才终于回过神反击。
聂佟是学过一点拳击的, 手臂力量很强大,平时揍人一拳就能把人打趴下。所以他在回过神的第一时间就擒住了景宁的手忍着膝痛转身, 一拳打向景宁的腹部, 半点没有收力。
这原本该是毫无漏洞的一击,他出拳很快,一般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然而匪夷所思的是,景宁不仅灵活的躲开了, 还很快绕到了他的身后,再次一脚踢在了他的膝弯。
聂佟甚至听到了自己膝盖骨碎裂的声音,他控制不住的单膝跪在了地上, 连站都站不起来。
聂佟骂了句脏话,没来得及震惊就再抬手挥向身侧的人, 不料被景宁像是就等着他这一下一样,甚至是单手抓住乐他的手臂。
那一瞬他的爆发力简直惊人的强。
惨叫声响遍包厢, 振聋发聩。
这里隔音非常好,外面那两个草包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估计听到了也会以为是景宁的声音,所以一直没有进来。
景宁动了动因久未运动而酸痛的腕骨,偏头看向聂佟:“我很好奇, 你为什么老是喜欢针对我?这么关注我。你喜欢我啊?”
聂佟哪里还能回答他, 龇牙咧嘴的抬眸瞪他时,被景宁迎面而来的一拳打了回去。
向乐成和景樾已经呆若木鸡。尤其是向乐成,惨白着一张脸瞪大眼睛, 指着景宁,一个“你”字后半天没有后文。
景宁现在不急着修理他,他左手上的那杯酒在刚才和聂佟过招的过程中都没有往外撒出一滴。
他就着聂佟下跪的这个姿势,脚踩住了他的右手,用力捏住他的下颚,强硬的用手指掰开了他的嘴唇,将那杯酒灌了进去。
做完这些,景宁犹嫌不够,一脚踢在聂佟的腹部。
聂佟连喊都喊不出来,捂着腹部蜷缩在地上咳得撕心裂肺。
景宁掰了掰酸痛的手腕,转过身看向了向乐成和景樾,哪里还有刚才楚楚可怜好像随时都能吓晕过去的可怜模样。
景宁那双漆黑的双眼定在向乐成身上时,他竟不由自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背贴着沙发,壮胆似的大喊:“景宁!你怎么敢!”
景宁没说话,只是拿起茶几上那还剩下大半瓶的白兰地递到向乐成面前,淡淡说:“喝了。”
向乐成浑身颤抖着,他想说狠话,可在看到人事不省躺在地上的聂佟时,心往下狠狠一沉。
威胁的话语到嘴边变成了苍白的解释:“这里面没有、没有药。”
景宁笑了声,他笑的好单纯,澄澈的双眼中倒映着他身影,嗓音轻柔:“那就喝吧,怕什么呢?”
向乐成不敢,尽管他知道里面什么都没有。
景宁已经没有多余的耐心,问他:“要我喂吗?”
向乐成吓得崩溃,嘶哑着说:“聂家和向家……不会放过你。”
景宁又笑了,但这一次不再是那种惺惺作态的笑。他眼尾上扬,眼眸里的情绪却淡的让人害怕,像一口干枯的井,掉下去就是万丈深渊。
向乐成还是喝了,其实他酒量没有那么好,以前齐琛管着他从来不让他多喝酒。所以他冷眼旁观很多次,却没想到有一天自己成为了供人观赏的那一个。
烈酒入喉,灼人心肺。
那一瓶没有过半,向乐成就已经醉眼朦胧,咳得撕心裂肺。
景宁丝毫不为所动,冷淡的瞧着他,继续道:“喝。”
向乐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喝完的,可他不敢反抗。他似乎总算明白,没有了靠山他真的什么也不是。
到最后向乐成醉得一塌糊涂,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他身旁的景樾一直没有吭声,显然是惊魂未定不可置信。
“知道该怎么做吗?”
景宁没什么表情的看着他说:“闭上你的嘴。”
纪秉臣是在公司加班过程中接到他哥电话的。
纪温庭给他发了一个地址,和他说:“把景宁接回来。”
他瞬间就猜到应该发生了什么事情,解散会议后匆匆和秘书交代便带着人开车往碧涛阁去。
两个地方并不在一个区域。纪氏在市中心,a大在另外一个区,就算是开车过去也要近一个小时,这还是在不堵车的情况下。
还好这个点交通还算通顺,但赶到碧涛阁的时候也已经近凌晨两点。
他带过来的人直截了当的解决了在门口守着的人,纪秉臣一推门进去就听到了里面的声音。
是景宁的。
他看到景宁衣衫不整的被双目血红的男人压在身下,徒劳挣扎却毫无反抗之力。
纪秉臣一脚将聂佟踢开了。景宁转头看到他,再没有了平时面对他时的唯唯诺诺,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瘦削的身体在他怀中后怕地颤抖。
还好没来晚。
他僵硬的抚了抚景宁的背,环顾包厢一圈只看到了醉倒在桌面的向乐成。
纪秉臣骂了句脏话,将景宁抱起来往外走,到门口时对他带过来的人说:“报警,拍照取证,一个都别想跑。”
“是!”
纪秉臣将景宁抱进车里的时候景宁还在哭,眼泪沾湿他的衣襟,他有点嫌弃,此刻又不能说煞风景的话。
没有安慰人经验的他只得安抚性的拍着他的脊背,干巴巴地说:“别哭了,先回家。”
景宁不知道听没听见,眼泪像关不上的水龙头,掉个没完。
纪秉臣心里烦躁,却不是因为景宁的眼泪,而是怎么总有些不长眼的人来敢来挑衅他。
纪秉臣一路左手在安抚景宁,右手在给他哥发消息报备情况。
快到纪家时,景宁像终于哭累了,默默从纪秉臣的身旁离开,看着纪秉臣湿掉的衣襟发了会儿愣,一副又要哭的样子望着他:“对不起二少爷。”
纪秉臣看到他那副窝囊样子就来气,不耐道:“你他妈别哭了。”
景宁憋着眼泪。
纪秉臣可不想临到家再把景宁弄哭了,知道今天他差点遭遇不测,只好尽量心平气和的对他说:“我没怪你,你现在先回家里去,这事不要再想了也不用再管了明白吗?”
景宁受了委屈,胆子也变大起来,哽咽道:“不是你你当然可以不用想不用管!”
说着又扭身到另一边窗子貌似再次开始默默流眼泪。
“……”
纪秉臣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深吸好几口气才勉强稳住自己的脾气,对他说:“我的意思是这事我和我哥会给你解决好,以后也不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了。”
景宁这才清醒过来似的,垂下头又可怜巴巴的说:“对不起。”
纪秉臣啧道:“你怎么和脆脆鲨似的,不是落马就是被打。”
景宁:“……”
进去时景宁已经整理好了自己,就是眼睛还红红的,整个人看起来无精打采,摇摇欲坠,面无血色,好像随时都能倒下。
看到纪温庭时抬了抬眼,哑声喊了句:“纪先生。”
纪温庭“嗯”了一声,说:“回房间休息吧。”
“好的。”
管家忙道:“我送您去。”
景宁一离开,纪温庭的脸色瞬间由晴转阴:“查了没有?”
纪秉臣说:“在查了,已经报了警,监控也让人去调了。景宁那两个舍友这会儿已经在警察局。”
纪温庭沉声说:“聂家胆子很大。”
听到这一句纪秉臣不知道为什么察觉出了一点不同寻常的意味,譬如……怒火。
他哥是发火的,但向来是因为他阳奉阴违,这一次居然是在为景宁吗?
纪秉臣看向面色不虞的男人,故意道:“哥,聂家牵连甚广,要铲除我们要付出的精力未免太多。而且为了一个景宁,值得这么大动干戈吗?”
纪温庭又是何等聪明的人,瞥他一眼,推着轮椅转过身,淡声道:“聂家违法犯罪的事情做得还少吗,顺水推舟的事情何须大动干戈?”
纪秉臣摸了摸鼻子,说:“是。”
轮椅在电梯口停下,纪秉臣明白他还有话要说,走近几步站到他身边。
“一直在哭?”
纪秉臣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叹道:“是啊,哭的我衣襟都湿了。水龙头开了一样,哭个没完,让人心烦……”
他瞧着他哥愈发阴沉的面色,连忙闭上嘴,话一转:“刚才居然还敢凶我了。”
纪温庭抬眼看向他:“凶你?”
纪秉臣把事情经过和他说了一遍。
这时纪秉臣的手机也响了起来——是警察局来电。
纪秉臣开了免提。
“纪先生,向乐成清醒之后一直说酒是景先生灌他的……还说景先生打伤了聂佟。我们检查过聂佟的身体,他膝盖、手腕处确实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和骨裂,还有轻微胃出血。这确实不是一般人和一般的力道能做到的……所以我们觉得他是喝醉了诬陷景先生。”
听到这,纪温庭和纪秉臣显然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什么。对视一眼,沉默不语。

而对面人又继续补充道:“我们就怕他胡言乱语诬陷了景先生, 所以又请来了提前离开了的景家二少景樾。景樾说聂佟的伤是景宁打伤的没错,但都是景先生反抗的时候不慎打伤的。聂佟酒里的药也是他自己喝进的,当时向乐成已经喝多了, 景樾见聂佟对景先生欲行不轨, 想拦又没有能力这才提前离开。根据他的口供,我们后来确实又在聂佟身上搜出了不止一粒的□□, 除此之外还在包厢内搜到了润..滑剂、避孕.套和一些情趣用品。通过聂佟带来的朋友和碧涛阁老板的口供可以确定, 这些东西都是聂佟准备的,基本可以坐实他预谋进行犯罪的事实。”
听到这里纪秉臣已经忘了前面对于景宁的推断,面色阴沉道:“预谋进行?他是已经进行了!”
“您说的对,按您说的来办!”电话那头的人连连应声。
纪秉臣深吸几口气, 第一时间问纪温庭的处理意见。
纪温庭垂下眼皮,并没有先下结论,而是问:“他舍友怎么处理?”
那人立马道:“哦对对对!抱歉抱歉!我们刚才已经问讯过景先生的两位舍友, 得知他们在大二时就被聂佟收买窃取景先生的私人行踪和信息。其中不乏偷拍、偷录以及操控论坛舆论等不法行为,两人收了聂佟共计一百万元。这一次聂佟更是开了每人十五万元的价让他们合伙把景先生在门禁时间前骗出寝室。”
“操!”
就算是纪秉臣自己是个混蛋, 可景宁现在明面上到底是他们纪家的人,因此听到这里也再忍不住。
“给老子把他们查个底朝天!”
“是!”
电话挂断后纪秉臣仍满腹怒火, 去看纪温庭发现他哥也是面容森冷,色泽深邃的眼眸淬着阴瑟的寒。
纪秉臣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有些情绪上头,稍微缓和一下心情,才问纪温庭:“哥,你觉得该怎么办?”
“仔细查。”纪温庭的语气很沉, “不止是今晚。”
纪秉臣心中一凛, 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景宁其实还有点担心的。
他知道他的谎言并不高明,景樾那里他还算有点把握,但聂佟和向乐成是肯定会说出实情的。
他只是在赌, 赌纪秉臣不会细查,赌自己的眼泪和弱小可以博得纪秉臣对聂佟和向乐成的怀疑。
再不然,暴露也就暴露了。
反正他到纪家来的那一刻,就没有想过要全身而退。
他一向心态好,于是带着这样破罐子破摔的心理,莫名其妙睡沉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管家过来喊的他,怕他大起大落后生病。
事实上昨天动作有点太大,所以景宁起来时确实觉得有点头昏脑胀。
管家拿了体温计一量,证实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低烧。
很快家庭医生就过来为景宁开了药。
见医生要在旁边配药给他打吊针,景宁忙说:“我不打针了,吃了药很快就会好。我等下还要去学校。”
管家道:“景先生,二少爷已经为您请假了,你今天就待在家里好好休息吧。”
“可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房间的门就被敲响,景宁抬眼就看到了门口的纪温庭。
“纪先生。”
“嗯。”
纪温庭点点头,在他床边停下。见医生拿着药水站着不动,问:“发生什么了?”
管家解释道:“景先生不愿意打针,想去上课。”
景宁为自己辩解:“纪先生,我不想再缺课,而且只是低烧。”
纪温庭看着景宁倔强的脸,温声说:“明天一早司机会送你去。”
“可是……”
“景宁。”
纪温庭很严肃的喊他的名字时,景宁的心也跟着剧烈的跳了一下,怯怯看向面前板着脸的男人。
他的心才提起,下一秒男人却又软下语气,对他说:“听话。”
景宁哪敢不听话。
针还是打上了。
豪门的饭虽然贵但不好吃,察觉出氛围异常的医生极快收拾东西想赶紧溜时,纪温庭忽然又道:“看看他的手。”
景宁和医生都愣了下。
尤其是景宁,感觉那一瞬间自己的心都停跳了。
他怎么会知道……难道说,这么快就查到了?
既然他已经有所怀疑,景宁藏藏掖掖也是徒劳。
他打针的是左手,右手一直藏在被子里,直到纪温庭说才犹犹豫豫拿了出来。
他的尺骨茎突到今天早上已经完全红肿,除大拇指外的四个指关节虽然只是破皮擦伤。白皙手臂上的擦伤面积与面皮形成的极大反差叫人触目惊心。
他打聂佟用了很大力气。这些年他的身体逐渐跟不上体力,稍微动点手就是皮开肉绽
所以景宁想快点回学校的原因里也有这个。本以为能瞒天过海,却没想到纪温庭连这个都能关注到。
医生检查手的过程中纪温庭一直没有说话,景宁也不敢抬头看他,心率却是越来越快。
所以其实他都知道吧。
“只是一些皮外伤、擦伤,还有因为用力过度造成的关节红肿,只需要擦点药注意最近不要沾水即可。”
医生检查完后,对景宁:“景先生,我现在给您消毒上药。”
“……好的。”
手上的伤口处理完了,纪温庭才让管家把医生送走。
他们二人离开后纪温庭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于是这本就并不特别大的空间登时只剩下他们。
“有刀,怎么不用?”
在景宁心虚的不断在心里给自己编纂借口时,纪温庭猝不及防开口了。
他的语气平静,仿佛在说“有饭,怎么不吃”。可恰恰是那雨停风止般的寂静叫人心里发慌。
他怎么知道自己带了刀。
“我……”
景宁扣着手指,脑袋里头成了一团乱码,更不知道该怎么回他了。
纪温庭失笑::“为什么这么紧张?”
景宁硬着头皮说:“没有……”
“没有吗?”
“嗯。”
纪温庭轻笑一声,看破不说破,只是叹口气淡声说:“正当防卫,没有人会追究你的责任。”
景宁呆呆看着他,眼眸里都是不可置信。
像是怕景宁还不信任自己,纪温庭又补充道:“别怕,你做的很好。聂佟会被判刑,不会有人再来欺负你。”
景宁讷讷道:“聂佟……认罪了吗?”
他不信聂佟是会这么快善罢甘休的人。
纪温庭笑道:“证据确凿。”
聂佟确实一开始不打算认,甚至试图造谣拉景宁一起下水。用了点手段就不喊了,昨天晚上乖乖认了罪,交代了过往几年所有的犯罪事实,甚至被霸凌者不止有景宁。
不过他倒是讲义气,将傅峥和齐琛撇得干干净净,所有罪责都自己担了。
根据人证物证,可以确定的是傅峥没有实际参与过霸凌行动,只是漠视、默许,以清高的姿态逃过一劫。
至于聂佟、向乐成以及那些曾经多次对景宁或其他无辜的人有过言语和肢体上的霸凌、网络造谣诽谤的人,都会得到法律的制裁。
纪家的效率快到一种惊人的程度。
景宁在家里休息了一天半点消息都没收到,直到第二天纪秉臣亲自把他送到学校去,他看到空了的寝室,才从他嘴里知道了这件事情。
他呆立许久,似乎不相信聂佟和向乐成这两个多年来欺凌着他的人居然消失得这样快。
纪秉臣说:“好了,现在快点收拾东西吧,我下午还要去上班。”
景宁疑惑:“二少爷,我要上学……”
“我知道你爱上学!”
纪秉臣真的很不理解这人怎么老把上学挂在耳边,叫人听着脑壳疼。
“我哥没和你说吗?从今天开始你就住到校外去。我在你们学校附近那个安保设施比较好的小区买了套房,离你的学校很近,还给你买了个小电驴方便你骑着上课。你现在马上收拾东西我送你过去。”
景宁说:“我觉得我住在这里挺好……”
纪秉臣不耐道:“不要你觉得,要我哥觉得。懂?”
“……”
就这样,景宁猝不及防的搬出了学校,搬到了一所两室一厅的小公寓,简约装修的复式lofter,家具电器一应俱全,并且一看就是新的。
纪秉臣帮着他把行李搬上来后,给他录了指纹并告诉了他家门密码,临走前说:“从今天开始,每天都会有阿姨上门来给你打扫卫生和做饭,有什么需求直接和我哥说,钱不够了找我哥,家里要添什么东西也找我哥。小电驴的钥匙就放在玄关抽屉,我忙得很,先走了!”
“……”
景宁好多话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见纪秉臣风一样飘走了。
他的行李并不多,事实上他去到哪里都只需要一个行李箱一个书包一个袋子一个桶,所以收拾起来很容易。
景宁还是不太敢住主卧的,就把东西搬到了楼下的客卧,简单整理了一下便坐到了床边发呆。
这件事情处理的实在是太容易了,容易到了一种让人难以置信的地步。
那两颗困扰他这么多年的毒瘤居然……就这样消失了吗?
纪家做事不拖沓,也不留情面。
于是就在这样的一个夜晚,在聂佟出事后不久,聂氏被查出流水异常、偷税漏税、走私进口、贪污贿赂等数条罪状。
罪名成立,聂氏宣告破产。
一个大家族就这样轻易的轰然倒台。
聂佟的事情第二天就在学校传开了。
并且这天夜晚,关融和乔南分别利用自己的账号在学校论坛发了一个澄清贴和道歉贴,内容附上了这些年聂佟付给他们钱的所有明细,以及他们造谣景宁的相关细节。
这两篇帖子被置顶挂在学校论坛。
与此同时,聂佟和向乐成入狱的消息不止在学校传开,在整个a市贵族上流圈也成为了一个警示般的存在。
纪家人口众多,按照旧时代的说法,分为嫡系和旁系。纪家往上曾经握权的家主都是商政界两手抓的,只不过后来因为政策原因逐渐偏商,但族中人也不乏还有从政的。
哪怕是没有,以纪家几百年累积起来家底权势,在a市能轻而易举做到只手遮天。
要碾死一个不起眼的家族就像碾死蚂蚁一样简单。
连聂家这样隐隐比肩四大家族的庞大体系都能说拆就拆,可想而知其权势之庞大和恐怖。
不知内情的人自然不知道为什么纪秉臣会突然搞聂家。毕竟这位纪家二少喜怒无常,做事也不循规蹈矩,心思莫测。
而聂家的倒台,致使与聂家交好的傅家也失去了左膀右臂,尤其是对傅峥来说。
景宁猜这段日子傅峥估计很难过。
他能拿回家族主动权,聂家有部分原因在里面。
现如今聂家倒台,傅峥自然会处在一个尴尬的位置。
如景宁所想,那几天傅峥都没有出现在学校,学校论坛上有人猜傅峥也和聂佟进去了。
随着论坛上那两篇澄清道歉帖热度的增加,景宁背负在身上这么久的骂名被逐渐洗清。
曾经很多在论坛开贴私底下意淫过他,还跟风造谣的人都紧随其后发了道歉贴,学校一一揪出来给了处分。
至于关融和乔南,景宁再没有见过他们。据说被学校劝退,还要拘留十五日。
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他们监视自己的呢?
景宁自己也记不清了。
他对莫名其妙的好意总是怀有警惕心,再说关融和乔南的伪装并不精明。
他们利用他的信任和善良来赚的非法利益,所以并不值得被同情。
傅峥是在聂佟入狱的这周三下午突然回来的。
这些天争议纷纷的傅大少爷突然出现在教室门外,很快惹起了注目和议论。
景宁也看到了傅峥。
他也没怎么变啊,看不出多么憔悴,穿着打扮一如往常,斜倚在他们教室走廊边低头不知道给谁发消息,仿佛对外界纷扰一无所知。
景宁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认真上课。
对他来说,傅峥其实已经是一个非常没有必要再有任何接触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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