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着老公的秘密by电子酒酒
电子酒酒  发于:2025年03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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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枝似是感觉到了,但他实在太难受,连眼睛都没睁开。
他知道。
除了发烧,之前浑身发热的症状也找上了门,甚至还有点情/欲的反应。
或许是生病的加持,两种症状都比以往更强烈。
令他难受不已。
特别是胸口,像有团火在烧,火辣辣得干疼。
而此时,将他抱起的维因身上,却有些发凉,这对他来说是很好的良药,便忍不住往对方身上靠了靠。
维因垂眸看了眼,随后抱着他大步进了面前的门。
这是一处独栋别墅。
他直接俯身将人放在了沙发上,上面铺了柔软的垫子,没有普通的皮质沙发那样冰凉。
离开了‘冰块’,南枝只觉得更热了。
好在他只是意识模糊,还不至于失态,躺在沙发上时忍不住将手脚散开,缓解燥热。
“看着你爸爸。”维因对南柃道。
这当然不用他说。
在维因转身去泡药时,南柃担忧地摸摸南柃的脸,时不时擦擦汗。
只有他清楚,人类的药对现在爸爸来说并没有用。
他犹豫了下,掀开南枝的衣服,小小的手轻轻搭在了腹部上,只见隐约有一丝暗芒闪过。
片刻后,南柃为难地收回了手。
这是他的同源,他压制不了。
只有父亲才能安抚。
南柃懊恼地垂下目光,很想让‘它们’别再闹腾了。
可如今的‘它们’只是物质,尚且连意识都没有。
南柃将衣服盖回去,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棉布擦了擦南枝脸上和脖子上的汗,他忽然想着,爸爸当初刚有他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难受。
他只清楚自己有意识后的事,却不知道最开始。
陡然间,他感到无力。
他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不在爸爸身边。
强大如父亲,难道不清楚人类是无法承受异种的吗。
甚至,没有父亲的剥离,爸爸要一辈子承受这种痛苦,直到身体因此衰竭死亡。
南柃紧紧咬着唇。
他摇了摇头。
不,不能想这些。
没有父亲也没关系,他可以的,他一定可以的。
他一定会想办法,将爸爸安全地和种子分开。
也在这时,耳边忽然响起了脚步声。
是维因回来了。
他端着一小碗温水走来。
靠近后,将温水放在了桌子上,俯身将南枝扶了起来靠沙发的枕头上,随后指了指桌上的水,“拿一下。”
对南柃道。
人类的药物也只能缓解高烧带来的影响,却不能缓解因高烧加剧的其他发热状况。
南柃转身将温水端了过来。
目前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种子除了爸爸和父亲外,不受任何人安抚的。
但爸爸不是异种不能安抚,所以只有父亲.......
南柃不甘心地抿了抿唇。
维因像是没看到般,一手端温水,一手拿着颗胶囊。
他的手很稳当一滴不撒。
“南枝。”他轻声唤道。
南枝并没有完全昏睡,隐约还有意识,闻言微微睁了睁眼。
但眼皮很重,毫不夸张地说像是压了千斤。
“退烧药。”
维因将胶囊轻轻压在南枝的下唇上,微微张口就可以含进去。
南枝动了动干涩的唇,缓慢将药含了进去,胶囊很快黏在他的舌头上,他有些艰难地往后咽了咽。
维因抬手扶起他的后脑勺,给他喂了些温水。
有水的辅助,胶囊很快吞了下去,不过维因扶着他又多喝了一些。
“安心睡会儿吧。”
维因的手轻轻抚过他的眼睛。
“醒了,就好了。”
汹涌的困意陡然间扑了上来。
南枝再也撑不住,沉沉睡过去。
维因略等片刻后,俯身再次将他抱起。
南柃见状连忙跟上去。
他们走上电梯到了三层的一间卧室,这处房间很大,远远比杨琪琪家要大上许多,可却格外清静没有一人。
维因抱着南枝,低头看了眼紧张跟在脚边的小萝卜头,道,“你出去。”
南柃心头一紧,“不行。”
维因无奈,“我给你爸爸收拾一下,待会儿你再进来陪他。”
南柃面露犹豫。
维因笑道:“我要是害他,你就收拾我。”
南柃这才被说服,一步一回头地走了出去。
也是,对方只是人类,他在门口注意着就行,要是出事了,就算他没用,对付一个人类也绰绰有余。
房内,只见维因没有任何动作,房门的锁自动转了个圈,锁住了。
维因将南枝放到床上,俯身摸了摸滚热的脸。
此时南枝的衣服都湿透了,头发也湿漉漉的一片,额间鼻间冒着细密的汗珠。
他静看片刻,抬手轻轻搭在南枝的胸口,就见身上的衣服像是被融化一般缓缓消失不见。
南枝无知无觉地躺在被褥上,光裸的上身并不能缓解他的燥热,白净的皮肤透着淡淡的红色,他歪了歪头,紧闭着眼将半边脸埋进蓬松的被褥,汗湿的头发黏在他的脸庞。
他静静喘/息着,炙热的呼吸几乎能在空气中凝成实质的白雾。
维因搭在他胸口的手动了动,苍白的指尖缓缓下移,直到轻轻摁压在了小腹上。
南枝身形偏瘦,身上覆盖一层薄薄的肌肉,但若是仔细看,却能发觉他的小腹有极为轻微的突起,同时,上面还有一条极其淡的白痕。
维因的视线不禁在白痕上停留。
手指出神地在上面轻轻摩擦过。
南枝.......
维因不知想到什么,垂下目光,他缓缓收回手转而将南枝扶起,靠在自己身上,他出神地看着这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孔,此时发热的缘故,修长的眼睫上挂了些许细密的汗珠。
脆弱的,仿佛轻轻一折,就可以彻底破碎。
也只有现在,维因能安静地认真地看他许久。
“.......对不起。”
静谧的房间内,能听到他低低的呢喃。
维因低下头,长而微凉的发丝从他的肩头滑落,几缕散在南枝的脸庞。
他逐渐靠近,近的能与那炽热的呼吸相融时,近的几乎要贴上时。
他又蓦然停住了。
毫米之差,他沉默地停住了。
片刻后,他缓缓移开,克制地颤抖地吻在了眉间。
一点即止,轻飘飘的,仿佛留不下丝毫痕迹。
随后,他将手轻放在南枝的腹部,隐约间好似有淡蓝色的光流转而过,与此同时,南枝微蹙的眉也缓缓平和下来,紧张的神情逐渐放松。
然而,维因却是神色微变。
好似感觉到什么,他的手在腹部微微移动了一下,直到片刻后,才像是确定了,表情变得古怪。
他嫌少地表露出纠结的情。
片刻后维因暂且放下,眼下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
在腹部的安抚完成后。
他的视线注意到南枝‘起来’的反应,甚至有些躁动地胡乱抓着床单。
维因没多加去想,给南枝挪到一个舒服的位置,能靠在自己的肩头,随后缓缓将对方的裤子褪了下来。
南枝从最初宛若置身火海,最终到一片温暖的汪洋之中。
他裹挟在柔软的流水里。
忽然,他隐约感到有什么抓着他。
似乎某种东西紧紧贴在一起,炽热又冰冷。
恍惚之中,身体得到疏解,轻飘飘的,似乎将在这片温暖中彻底沉溺。
“哗啦啦——”
卫生间里,维因将自己的手放在冷水下冲洗,将附着在上面的东西冲洗干净,这才拿毛巾擦了擦手。
他回身看到已经安静睡去的人,眉眼不自觉柔和下来。
他的妻子........
既然找到,就再也不会让你置身危险。
南枝醒来时,已经黄昏将至。
他有些迷迷糊糊地揉了揉额,此时皮肤上的黏腻厚重感已经消失,变得干爽顺滑。
身上的沉重和疲惫也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说不出的轻盈和舒适。
很少能睡得这么舒服了。
他忍不住蜷缩进被子里又小眯了会儿,被褥很软,像要陷进去似的。
躺了许久后,他才伸了个懒腰,从被子里钻出来坐起身。
随着他的动作,被子从他的身上滑落,窝在了腰部,露出裸露的上身。
微凉的寒意让南枝的意识逐渐回笼。
直到这时,他才慢慢清明。
只见他安静地低下头看向自己光裸的身体。
南枝:........?
他的,衣服呢?

南枝松了口气,放开了抓着被子的手。
南柃高兴地跑过来, 手里还端着一盘剥好的水果,跟着一颠一颠的。
“小心小心。”南枝连忙俯身扶住南柃的胳膊, 稳住要滚下来的水果。
“没关系爸爸。”南枝将盘子放床边, 哼哧哼哧地爬上来, “我很稳的。”
他用牙签戳了一颗小西红柿递到南枝嘴边。
南枝盯着犹豫了下, 小心含了进去。
随后视线转向被摆了个完美造型的水果拼盘。
“你切的?”他试探问道。
“是我!爸爸。”南柃抬头,一双圆溜溜的乌黑眼睛紧紧盯着南枝,眼中夹杂着不宜察觉的骄傲。
一副求夸奖的模样。
如果有尾巴, 大约已经翘起来了。
南枝没忍住,笑了下。
摸了摸他的脑袋,如愿道, “南柃很厉害。”
现在这样, 倒有点像普通孩子了。
南柃微微低下头, 任由头发被摸得凌乱。
片刻后,才抬头道, “是叔叔教的。”
南枝顿住。
下一刻, 像是为了验证他的猜想, 维因将门缝推开,走了进来。
“醒了。”他眉眼温和道。
南枝却是僵了僵,抓着被褥的手拉也不是, 不拉也不是。
有点尴尬地紧紧拽着被子,拧成一团。
“呃........”
他迟疑了下,目光无措地看了下无遮掩的胸口,问道,“我,衣服呢?”
“我看你衣服湿透,怕你不舒服就自作主张脱了。”说着,维因看向南柃。
南枝也顺着他目光看去。
南柃点点头,“爸爸出了好多汗,衣服湿掉了。”
说着,他凑上去,小手摸了摸南枝的额头,“不烫了。”
南枝抱住他,搂进怀里,稍稍挡住皮肤空荡荡的凉意。
对维因道:“谢谢,还麻烦你照顾南柃。”
“孩子很乖,不麻烦。”维因看向那盘水果,“也很聪明,学得很快。”
南枝听着,才想起什么,一把抓过南柃的手摸了摸,“有没有割到。”
“没有。”南柃连忙摇头。
南柃是没碰过刀具的,孩子还那么小,南枝当然不会想让他下厨,顶多吃完后会主动洗碗。
南枝抓着小手摸遍了,没碰到什么伤口才放下心。
“我一直看着的。”维因道,“你放心。”
说着走上前,用手背轻轻贴了贴南枝的额头,“感觉怎么样,还有不舒服吗?”
“应该没事。”南枝感受了下,身体的确没再有异样。
但心底却有些沉重。
他清楚自己并不是单纯的发烧,而是发烧的同时与之前发热的情况撞一起了。
结合之下,症状就比以往都厉害的多。
竟然直接昏过去了。
也幸好有人在身边,要是在外面......
南枝抿了抿干涩的唇,维因适时地从一旁端了杯温水过来,“喝点水休息一下,晚饭想吃点什么。”
“麻烦你了。”南枝歉意地笑了下,“我现在没什么胃口。”
“那晚一点,我叫碗粥送过来。”维因道。
“好。”
话完,维因从柜子里拿了一套睡衣递过去,“先穿这个。”
南枝想说自己有睡衣,话到嘴边想起衣服还没洗,只能接了过来。
睡衣是维因的,深色的规矩的款式,尺寸比南枝的稍微大一点,但不碍事。
“你身体不舒服,不如先在我家休息两天。”维因道。
南枝点点头。
他不会跟自己过不去,而且南柃要找的人还没下落,估计短时间不会离开A市了。
紧接着,他的目光扫过窗外,愣了一下。
问道,“这是哪里?”
他记得维文彦说要带他去公司附近的商品房。
“我在A市的别墅。”维因解释道:“你状态不好,这里比较近就先过来了。”
A市的,别墅啊。
南枝沉默了下。
似乎也正常,以维文彦的财力,A市有好几栋房还有别墅并不是问题。
“放心住这吧。”维文彦安抚地笑了下,“这里常年请人打扫,没人打扰。”
“好.......谢谢。”南枝很小声地回答。
说完,维因没再打扰南枝,转身离开了房间,顺手带上门。
给房内父子留下独立的空间。
没了外人,南枝也自在些。
他穿上睡衣靠坐在床头,维因的睡衣有点大,袖子盖过了他的掌心,有淡淡的阳光味。
南柃贴在他身边,时不时给他喂水果,端水喝。
不知道是不是南枝的错觉,这些东西吃下去后,身体残留的不适也逐渐消散了。
“爸爸,还有没有不舒服。”南柃一脸操心样,皱着眉头,要么摸摸他的脑袋,要么摸摸他的手,看看热不热,凉不凉。
“没有了。”南枝捧着他的脸捏了捏。
孩子的脸软乎乎的,被捏得乱七八糟,也安静得不乱动。
或许是生病的缘故,南枝也脆弱了点,见着南柃就觉得心底软软的。
“爸——八。”南柃被捏得含糊不清,“我跟——叔书,学——做,饭,照顾你,好不好。”
南枝一顿,松开手,“不行,弄伤了怎么办。”
这年纪刀都拿不稳吧。
南柃抬着被捏得红通通的脸蛋,“不会的爸爸,我不会受伤的。”
“以后再学。”南枝不松口。
南柃听此,只好眨巴眨巴眼睛不再多说。
他心里很矛盾。
高兴爸爸在乎他。
又难过不能为爸爸做点什么。
倒是南枝注意到他的话,“你说叔叔会做饭?”
南柃点点头,“午饭是他做的,还教我切水果。”
维文彦竟然会做饭?
南枝本以为对方给他个台阶,顺便蹭个饭。
没想到人家会做,那这人情真是欠得明明白白了。
南柃默默钻进南枝的被窝,安安静静地抱着他,忽然想到什么,从旁边拿来南枝的手机,“爸爸,杨姐姐给你发了消息。”
南枝拿过手机翻了翻。
大致是苏文利最近又要出门忙工作,而吕雯沁过两天要来了,问要不要一起去海边玩。
南枝清楚,苏文利是被维文彦委托去办南柃的事了。
而线索,只有南柃的一句话,不知道要大海捞针到什么时候。
南枝心底是有点虚的。
因为他什么也没给,维文彦就为他忙前忙后,又是花钱雇苏文利,又是给他房子住。
犹豫了一下,南枝暂时没给准确的答复,而是问了句,‘可以带人吗?’
他想,要不请维文彦去玩?
杨琪琪秒回,‘可以’
南枝放下手机。
他抱着南柃缩在被窝里,想着邀请维文彦的事,大约是身体还没恢复,抱着个孩子被窝里暖烘烘的,想着想着他就睡着了。
等再次醒来,天已经完全黑了。
漆黑的夜色,在安静的屋内带来无尽的寂寥感。
南枝迷迷糊糊地睁眼,茫然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那种空落落的感觉没有维持多久,因为他身边有人陪着。
睡前什么姿势,醒来后,南柃还是什么姿势。
安安静静地窝在他怀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黑色的眼睛,在夜晚更是漆黑到了极点,仿佛深不见底。
以前,南枝其实是有点害怕的。
他觉得这孩子的眼睛很奇怪,看得久了让人不舒服,毛骨悚然。
现在却是不会了,反而觉得可爱。
他低下头,在被窝里轻轻贴了贴南柃的额头,“没睡觉吗?”
“不想睡觉。”南柃道。
“下次觉得无聊可以出去玩,不用一直陪着爸爸。”南枝温柔下眉眼。
南柃却是抬手抱住他的脖子,贴在他怀里,“想跟爸爸一起。”
孩子毛绒绒的头发蹭在了脖颈处。
南枝心里微暖,抬手回抱住。
他想,南柃怎么会这么好。
如果不是怕南柃忌讳,他真的很想问问,最开始,他和南柃是怎么认识的,他为什么选择把这个孩子带回家。
“久等了,睡了一觉。”
南枝穿着不合身的黑色睡衣,牵着南柃从楼上下来。
维因正坐在沙发上敲着电脑,似乎在办公,闻言,他抬眸看了眼,直接合上了电脑放在一旁。
“病了就多休息,没关系。”他领着南枝去了餐厅。
别墅的餐厅很大,头顶灯光璀璨得几乎晃了人眼。
只见长桌上摆了一个纹路精美的陶瓷锅。
“应该还热着。”维因上前摸了摸陶瓷壁,“我见你睡得熟,就晚了些时间叫。”
感谢的词南枝已经说累了。
维文彦真得是个很贴心的人。
维因勺了三碗出来。
粥看起来平平无奇没什么特别的,就是里面隐约能看到一些剁碎的补料。
南枝没想太多地闷了一口,鲜味顿时就从舌尖漫开了。
味很香,粥里带着食材的鲜味,和鸡精的调味不同。
温度也刚刚好。
南枝真有点饿了,连吃好几口才缓和了饥饿。
倒是南柃盯着碗里的粥看了半天。
他没有睡着,虽然他能力很弱,也能隐约听到动静。
粥送来,是两个小时之前的事情,刚才没加热,怎么还会是热粥。
“不合口味?”维因注意到了他,问道。
“.......”南柃顿了顿,摇摇头将粥塞进嘴里。
维因微微垂眸看了几眼,缓慢收回目光。
缓解胃里翻腾的饥饿后,南枝这才慢了下来,一边吃一边试探问道,“你这两天忙吗?”
维因察觉什么,顺势回答,“不忙,我没有事情,都是大伯在管。”
南枝搅了搅粥,措辞道,“那.....要不要一起去A市的孟海岸玩。”
维因停下手中的动作,“什么时候。”
“两三天后吧。”南枝道。
“除了我们还有谁。”维因询问。
南枝有些意外他的敏锐,老实回答,“琪琪,还有一个大学同学。”
话落,又补充了句,“你不喜欢外人,我们俩去也行。”
主要是想感谢对方的照顾。
维因笑了笑,却是随和道,“没关系,人多热闹。”
“你答应了?”南枝道。
“很久没去孟海,去一趟也好。”
“那我订房间。”南枝连忙道。
“四人的话订孟威酒店的套房吧。”维因建议道。
闻言,南枝搜了搜,地理位置很好,套房一晚五万。
对比周边更豪华套房已经算便宜价格了。
南枝:......
虽然他中奖了,但也经不住这样花。
“这次的费用全部算我账上。”维因随手拿出一张卡放在桌上,推到南枝面前。
南枝摇头,“这怎么行。”
他感谢别人还要别人花钱?
但这费用着实贵,不然给对方订个豪华单间,他去普通房。
“为什么不行。”维因笑道,“这些费用并不多,我出钱,行程交给你。”
话落,他起身到南枝身旁,抓着他的手,将卡塞过去。
“当然,你能陪我就是最好的。”
南枝:“.......”
不是那个意思吧?
对方的手指和卡的温度都很低,凉凉的落在手心和手背,只觉得触感分外清晰。
南枝压下心头的怪异。
可能,维文彦很久没人陪了?
毕竟从对方出现到现在,没见身边有什么人。
“好。”
南枝犹豫地应下。
“但这两天先休息,身体养好了再出去。”维因关心道。
南枝磕绊地应了下来。
维因离开了餐厅。
南枝捏着手中的黑卡发愣,然后无力地捂了捂额头。
他受维文彦的好似乎越来越多了。
这人对谁都这么好吗?
南枝想了会儿打算不再纠结,等游玩回来就跟维文彦摊牌搬出去好了。
对方明明也会做饭,根本不需要他。
他总不能一直接受对方的好意和帮助。
才认识没多久而已。
这样无条件的好,让他有点不安。

隔日, 南枝就恢复得差不多了。
他在被窝里眯眼躺了会儿,发觉怀里空荡荡时,才迷迷糊糊爬了起来。
抬头, 就见南柃趴在窗台上,往外张望。
他吓了一跳, 陡然想到之前阳台的一幕。
“南柃?你在做什么!”
听到身后的声音,南柃连忙从窗台上下来, 在南枝起身前跑回来,扑到他怀里, 压着不让起身。
“爸爸, 我就是看一下, 绝对没有爬上去。”他抱着南枝保证道。
南枝拧眉看了看他, “真的?”
南柃赶忙点头,生怕晚了被误会,“真的只是看看。”
南枝泄了口气, 捏了捏孩子的脸,“下次要爬,得爸爸醒着。”
南柃犹豫了下, 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其实也没什么, 主要窗边的位置更容易发现阴秽。
以前爸爸身体不好, 就容易吸引阴秽靠近,可这两天很奇怪, 不仅没有阴秽, 空气中连阴秽经过或者存在的杂质都没有。
一度干净得令南柃以为他看不见阴秽了。
这很不寻常。
当然, 这些担忧南柃没有表露分毫,他乖乖钻进南枝的怀里,抱着爸爸。
南枝照常揉了揉他的脑袋, 随后起身洗漱。
维因的睡衣宽松许多,衬得南枝纤瘦了些,微微松口的领口随着动作有些滑落,露出一截分明的锁骨。
他抬手拉回去,顺便把袖口和脚踝处多出的布料卷了卷,免得洗漱时打湿。
待他下楼时,食物都准备好在桌上了。
维因却不见人影。
“他出去了。”南柃道。
不是维因说的,是他早上感觉到的。
南枝轻应了一声,抱着南柃坐去了桌旁。
桌上的依然是清粥小菜,也依然是热的。
南柃看得眉头紧皱。
南枝只以为维因出门没多久,所以才温热。
南柃却清楚,这人很早就走掉了。
好奇怪......
见到这人后一直都很奇怪。
抛开他对男人的特殊感觉。
就说那天晚上,赶走阴秽后,对方竟然发现他偷偷出去过,但见他鞋子湿衣服却干燥竟没有疑惑,反而还跟他讲了那些奇怪的话。
南柃事后细细想过,越觉得话中有话,对方好像知道什么。
后来爸爸生病。
明明爸爸被带进房间前,症状没有半点好转,参照以前的情况应该要好久才能消停,但男人抱着爸爸进去的那会儿功夫,爸爸就好了。
还有两次温热的粥,空荡无阴秽的四周。
南柃沉默间,余光忽然落在自己左手带得那条链子上。
对了,爸爸还没带他见过送链子的人。
可这段时间,爸爸身边出现的人也只有.....
南柃低着头,稚嫩的脸严肃的地紧皱着,好半天后,他将链子拿了下来,侧首看向南枝道:
“爸爸,你还没告诉我这条链子是谁送的呢。”
他心底克制不住的紧张,抓着链子的手也微微发抖。
一个答案在他脑中不断盘旋,几乎脱口而出。
南枝刚往嘴里塞了一口,正神游着吃饭,突然被一句话拉了回来。
看了眼,答道,“就是那个叔叔给的。”
南柃顿时心中一紧。
对方是个异种,根本就不是人类!
事实上,从出现开始,除了隐藏身上的气息,对方并没有特意掩饰某些特殊的地方。
是不小心,还是故意的?
南柃一时心绪纷乱。
他不知道对方是好是坏,虽然是同类,但同类之间并非一定友好。
“不喜欢吃吗?”
这时,南枝忽然问道。
他见孩子迟迟不动勺,以为是不喜欢。
连着吃几顿清汤寡水的东西,可能小孩子确实会吃不下去。
“爸爸去做点肉给你吃好不好。”
他俯身温柔问道。
南柃回过神,连忙摇头,“不用了爸爸。”
话落,他连忙往嘴里扒了好几口菜粥,将嘴巴塞得满当当的,鼓着俩腮帮子,含糊道:“窝爱次的。”
南枝一愣,抽了两张纸给他擦了擦嘴,“慢点。”
南柃说不出话,哼哼地应下。
刚才塞得太急,感觉要噎住了。
好不容易吃完一顿饭,南柃拖着南枝回房休息。
南枝有点无奈,其实他觉得自己状态很好,不过还是顺着孩子的手被拉了回去。
只见床头摆着些不知道什么时候搬进来的水果,南柃很顺溜地打开投影,给他放东西看,然后坐在床头默默地剥柚子。
窗帘一拉,放个电影。
孩子贴在身旁给他投喂,过得倒是悠闲。
相较下,南柃心情就复杂的多,他到现在都没感觉到维因身为异种的气息,那对方一定是个很强大的存在。
对方靠近爸爸......到底想做什么。
如果要对爸爸不利,他该怎么办。
南柃愁得脸都皱成一团了,好在拉了窗帘,房内只有投影放出的光,南枝什么都没注意到。
中午时。
维因回来了。
他身上萦绕着淡淡的血气,如果南柃在这儿,一定能发觉对方身上弥漫的血腥味和漂浮在周围的阴秽尸体。
然而这些在他踏入房门的那一刻,尽数散去,消失无踪,就像个再普通不过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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