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炮灰穿进买股文后by长生千叶
长生千叶  发于:2025年03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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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黎……”梁琛沙哑的笑道:“让你替寡人揉揉,你这是……在调戏寡人?”
“黎不敢。”
夏黎发誓,他没有故意调戏梁琛,谁让梁琛握得太紧,他一抽手没能抽回去,反而……
嗯——夏黎默默的回味,手感不错。
梁琛道:“你敢。”
他慢慢靠近夏黎,一步步逼近,将夏黎逼退到墙角,幽幽的道:“来,像刚才那般,再替寡人揉揉。”
夏黎:“……”
夏黎精巧的喉结轻轻滚动,稍感干涩,对上梁琛那双深沉的眼目,手掌之下又是梁琛结实有力的肌肉,无论是原书还是话本之中,都没写梁琛是如此闷骚一个攻啊?
不,这已然不是闷骚了。
温热的气息一点点贴近,梁琛俊美的容颜渐渐放大,甚至因为太近,夏黎看得已然有些模糊,二人的唇瓣轻轻的触碰在一起,仿若蜻蜓点水。夏黎下意识收紧双手,抵在胸口的手掌,再一次感觉到了梁琛的肌肉变化,比刚才更加坚硬。
就在梁琛即将加深这个亲吻之时……
“陛下。”楚长脩的嗓音在紫宸殿外响起:“南楚的使团已经进入上京。”
夏黎一惊,连忙推开梁琛,他方才有些晃神,那种感觉好像被狐狸精勾走了魂魄似的,无疑的,梁琛就是那个大胸狐狸精!
夏黎连忙道:“陛下,黎还要去接待使团,先告退了。”
他说罢,匆忙作礼,赶紧离开了紫宸殿。
楚长脩进殿之时,便看到梁琛黑着一张脸,幽幽的道:“长脩啊,寡人真该把你丢到荆湖里喂鱼。”
楚长脩:“……?”陛下的心情好像不太好。
夏黎从紫宸殿中大步走出来,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面颊,唇瓣上还残存着麻嗖嗖的余韵,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哥哥!”有人拍了一下夏黎的肩膀,是楚轻尘。
楚轻尘惊讶的道:“哥哥,你的脸有点红,别是这些天太累了,累坏了身子罢?”
他伸手去捧夏黎的面颊,感叹道:“果然好烫!”
夏黎:“……”
“咳咳……”夏黎咳嗽一声,道:“无妨。”
他岔开话题:“使团入京了?”
楚轻尘点点头:“已经入京了,马上便到馆驿。”
夏黎道:“咱们去迎一迎。”
南楚的使团,并着甯太妃与安远侯的队伍,一并子进入上京,在大行署的馆驿之前停驻马车。
夏黎一身绛紫色绣衣,腰配紫金剑,站在首列迎接。
哗啦——
最前面的辎车打起帐帘子,一个约莫四十岁模样的女子,缓缓的从车上走下。
巴掌大的脸面,标准的美人鹅蛋脸,下巴并不尖削,一股古典之美扑面而来。高洁、莹润、端庄、美艳,夏黎以前见过的所有美女,都不足以与这个女子相提并论,甚至不可同日而语。
那端庄的美人,便是安远侯的母亲——甯太妃。
夏黎在见到甯太妃之后,这才焕然大悟,为何甯太妃身边带着一个孩子,还可以进入后宫,甚至冠宠一时,毕竟这样的美貌可不多见。
甯太妃优雅的步下辎车,美目一扫,最后落在夏黎身上,提高了步伐,快速走过来,突然……
一把将夏黎抱在怀中。
夏黎:“……”什么、什么情况?
“黎儿!真的是黎儿!”甯太妃搂着夏黎,亲昵的拍着他的背心:“黎儿,你受苦了,你受苦了,你家中的事情,甯姨都听说了……”
夏黎眨了眨眼睛,这么听起来,甯太妃和原身的关系还挺好?
夏黎退出来一步,拱手道:“绣衣司副使夏黎,给太妃问安。”
甯太妃被他逗笑了,上上下下的打量夏黎,道:“黎儿,何时与甯姨如此见外了?想当年,你母亲……你母亲还在的时候,唉——”
原来甯太妃与夏国公夫人十足要好,甯太妃自从嫁入宫中,便不能时常出来走动,唯独与夏国公夫人说说话,聊聊天儿,也算是解闷了。
久而久之,便识得了夏国公府的小世子,于是安远侯从小便与原身在一处玩。
甯太妃道:“你的母亲不在了,把甯姨当成是你的母亲便是了,可怜见儿的,你家中发生那样大的变故,心里一定难过坏了罢,真是可怜,唉——”
她说着,强自打起精神来,似乎不想勾起夏黎的伤心事。
可是夏黎哪里会觉得伤心?他对夏国公府完全没有任何亲情可言,更不要说,夏国公和废后夏娡还想利用夏黎,伤害夏黎了。
“好了,不说这些伤心事儿。”甯太妃招招手:“来,无患,怎么还站在后面,快来见一见黎儿!你看看,这一别好些年,黎儿长大了,可比往日里更加俊美了,都把无患给比下去了!”
甯太妃伸出手,一个年轻的男子从后面的马背上翻身而下,大步走过来,恭顺的扶住甯太妃,道:“母亲。”
夏黎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主角攻——甯无患。
甯无患一袭白衣,纤尘不染,不比柳望舒那种高不可攀的清冷,也不比梁玷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酷,又比楚长脩的寡淡多增加了一些温柔的人情味,果然称得上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甯无患随了他母亲的容貌,标准的鹅蛋脸,面容俊美而亲和,贵气又平易近人,令人见之忘俗,自有一种想要亲近的感觉。
夏黎快速的上下一打量,果然是个美男子,无论是身量、体魄,还是容颜,都无可挑剔,只不过……
若说是上京第一美男子,夏黎觉得还是需要好生考虑考虑,他觉得梁琛的容颜并不比甯无患差,尤其是那胸肌,更是给梁琛加分不少。
上京美男子的排行之中,却没有梁琛一个名号。其实道理很简单,梁琛弑杀残暴,哪里有人敢给这样的暴君偏序,难道是不想要脑袋了?
甯太妃笑道:“快来见见黎儿,可不要生分了。”
甯无患走过来,彬彬有礼的道:“夏开府。”
夏黎回以作礼:“侯爷。”
甯太妃左手拉住夏黎,右手拉住甯无患,将二人的双手搭起来:“什么开府,什么侯爷,你们往日里不是经常玩在一处?怎么今日如此生分了?”
夏黎有些子尴尬,他不喜欢陌生人的触碰,虽然是青梅竹马,但那是原身的青梅竹马,还是便宜弟弟未来的正牌攻,夏黎自是不好撬墙角的。
夏黎想要抽回手去,有人已经提前一步,直接将二人的手毫不客气的分开。
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夏黎道:“陛下?”
是梁琛!
梁琛竟然亲自到了大行署的馆驿门口,他的面上带着微笑,但是笑容不达眼底,大手将二人分开,不着痕迹的挡住夏黎。
“这不是阿兄么,回来便好。”
甯无患立刻恭恭敬敬的作礼:“臣甯无患拜见陛下。”
梁琛摆了摆手:“阿兄不必多礼,这一路奔波劳顿的,定然是累了,怎么能站在门口叙旧呢?快快入内歇息,晚间还有接风燕饮。”
“谢陛下体恤。”甯无患拱手。
使团进入馆驿下榻,梁琛看着甯无患的背影,突然发问道:“阿黎,你觉得安远侯的容貌如何?”
夏黎有些子奇怪,梁琛怎么一上来便让自己评价旁人的容貌?还是一个侯爷。
夏黎虽然年纪轻轻便是开府,但论官位和亲疏,远远不及封侯的甯无患。
“回禀陛下,”夏黎避重就轻的道:“黎不敢贸然议论安远侯。”
“哦?”梁琛挑眉:“那你看寡人容貌如何?”
夏黎眼皮一跳,回答道:“黎乃臣子,更不敢妄图议论陛下容貌。”
“呵呵……”梁琛笑起来,好似心情很好,道:“你说不敢评论安远侯的容貌,更不敢评价寡人的容貌,寡人比安远侯多了一个更字,阿黎的意思……是不是寡人更加俊美一些。”
夏黎:“……”???
做皇帝的脑回路,果然与旁人是不一样的!
夏黎还要准备燕饮的事情,很快告退,从大行署回了宫,先去长欢殿把关。
眼看着宫人们将宴席摆好,出不得一点子差错,这才松了口气。
很快,南楚的使团纷纷进入长欢殿,大鸿胪怕是惧了,因此并没有跟随使团前来,而是躲在南楚,这次使团由南楚的二皇子作为特使。
“黎儿!”一声清脆的轻唤。
甯太妃带着甯无患走入长欢殿,甯太妃握住夏黎的手,还是像之前那样亲和。
“方才都没有好好儿的与黎儿叙旧,一会子定要和甯姨好好的说说话,你可不知,甯姨这些年在南楚,心头里一直挂念着你。”
她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掩唇轻笑一声:“黎儿,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可有心仪之人?甯姨可是听说了,你一直都尚未娶妻,是不是……心里还惦念着无患呢?”
“母亲……”甯无患微微蹙眉。
甯太妃笑起来:“无患还害羞了呢!你在南楚不是时常提起你的阿黎,如今见到了面,怎么反而说不出口了?”
夏黎:“……”
不知是不是错觉,甯太妃好像一心撮合夏黎与甯无患,正使劲按头呢……
“太妃,”梁琛从殿外走进来,微笑道:“何事如此欢心呢?”
甯太妃道:“回禀陛下,老身只是想起了无患与夏开府,儿时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过往,一时有些唏嘘。”
梁琛的笑容很是生硬,道:“那都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当时阿兄年纪还小……”
他转变了话题,道:“太妃,入席罢。”
甯太妃道:“陛下,请。”
众人入席坐下来,南楚的二皇子站起来说了一些谄媚的话,然后送上南楚的各种珍宝,甘愿永远称臣,每年进贡朝拜。
梁琛也说了一些场面话,宴席便开始了。
夏黎特意确定了一番,安远侯的宴席上并没有任何菽豆的菜品,这才坐下来准备用膳。
“无患!无患!”甯太妃的嗓音突然拔高,焦急的道:“你怎么了?无患!无患!”
长欢殿突然喧哗起来,众人全部看向安远侯。
甯无患似乎有些不舒服,他的面色发红,吐息困难,胸膛起伏十足急促,手掌紧紧的揪着前襟。
好端端面如冠玉的一张俊颜,竟泛起淡淡的红斑,斑块的边缘发白,越发的红肿。
“咳……咳咳……”甯无患咳嗽起来,越是咳嗽,便越是吐息不顺畅。
“嗬!安远侯不会是中毒了罢!”不知是谁惊叫了一声。
夏黎赶紧排开众人跑过去,仔细查看安远侯。
“黎儿!”甯太妃焦急不已:“黎儿你快看看,无患这是这么了?呜呜呜……我的儿……”
甯太妃手足无措,急得呜咽,掉下眼泪。
斑块?夏黎看着那些肉眼可见肿胀的斑块,即使不挠,只是被衣料摩擦,也会快速的鼓胀起来,这是……
夏黎立刻看到了一眼案几上的菜品,这分明是过敏的表现,但按理来说,菜品中不应该出现菽豆才对!
梁琛也赶过来,蹙眉道:“去传医官!”
“是是!”内官们一打叠朝着医官署跑去。
周边的官员,还有南楚的使团,一个个围观着甯无患,小声窃窃私语:“老天爷啊,这是怎么了?”
“旁人吃食怎么没事。”
“是啊,这个安远侯,不会是得罪了神明罢?你看看他的脸,都溃烂了!哎呦,太可怕了……”
“会不会传染啊!”
甯无患昔日里素有上京第一美男子的称号,如今脸上都是斑块,肿胀的不成模样,哪里还有半点子俊美,只觉得异常可怖。
夏黎扫视了一眼指指点点的众人,当即将自己的外袍解下来,“哗啦——”一抖,罩住甯无患的面容。
甯无患艰难的吐息着,看向夏黎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惊讶。
咕咚——
他的头一歪,彻底失去了意识,靠在夏黎的肩膀上昏死过去……

甯无患突然昏厥了过去, 直接靠在夏黎的肩头上。
夏黎吃了一惊,过敏可大可小,有的人过敏严重, 甚至会休克, 导致死亡的也不少见。
就在夏黎着急之时,梁琛大步跨过来, 伸出大手, 并不是去扶甯无患, 而是轻轻一戳, 将甯无患从夏黎的肩头上戳下去。
咕咚……嘭——
这回好了, 甯无患还在昏迷之中,直接倒在了地上。
夏黎:“……”
“咳……”梁琛板着脸,催促道:“怎么回事?医官为何还不来?”
医官火急火燎的赶来, 立刻给甯无患检查, 果然是不服之症, 也就是过敏。
“如何?如何?”甯太妃焦急的道:“我儿怎么样了, 他怎会如此?”
医官回禀道:“回禀太妃,侯爷这是不服之症。”
“不服?”甯太妃震惊:“如何会不服?我儿只是对菽豆不服, 这……这膳食之中, 何曾有菽豆啊!”
宫宴是夏黎准备的,燕饮与酒水的清单也核对了不下十遍, 送到安远侯和甯太妃案几上的菜色里面绝无任何菽豆, 但旁人的吃食还是按照平常的规制制作的。
毕竟安远侯不食菽豆, 也不能叫菽豆滚出大梁宫不是么?其他官员也有喜好菽豆的。
夏黎微微蹙眉, 难道是膳房的膳夫们,或者是上菜的宫人们不小心弄错了,这才致使安远侯误食了菽豆?
梁琛道:“安远侯情况如何?”
“陛下请放心, ”医官道:“老臣已经用药,配合下针调理,安远侯性命无恙,只是这斑肿,怕是要瘙痒一两日,才能全部退下去。”
夏黎跪下来,拱手道:“陛下,太妃,是黎监管不力,还请陛下降罪。”
“咳……”一声轻咳,是甯无患幽幽的转醒过来。
他重重的喘出一口气,吐息终于顺畅了不少,慢慢睁开眼睛,有气无力的道:“陛下,母亲……”
“我儿!”甯太妃紧紧握住甯无患的手:“无患,你别说话,不要伤神,好好的养足精神,多多歇息……”
甯无患却摇摇头,沙哑的道:“请陛下和母亲……不要……为难夏开府。”
夏黎看了一眼甯无患,略微有些吃惊,甯无患都过敏成这个模样,竟然还在替他求情?
甯无患虚弱的道:“无患无事,夏开府也是头一遭制备宫宴,难免……难免有什么疏漏,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是他的错……”
梁琛深吸了一口气,他本就不打算治罪夏黎,如今他已经知晓自己的心思,宝贝夏黎还来不及,别说甯无患没死,便算是死了,梁琛也会为他开脱。
只是梁琛还未开口,反倒是叫甯无患抢了先,让他给夏黎说了好话,求了情,梁琛心里头能舒坦么?酸溜溜的能再醋一槃鱼。
梁琛板着唇角,冷冷的道:“阿兄只管好生歇息,旁的事情不必费心,寡人会处理好的。”
甯无患点点头,道:“是,陛下……”
他说着,实在受不住疲倦,闭上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再次陷入昏迷。
“无患!”甯太妃吓得睁大眼睛。
医官赶紧道:“请太妃放心,侯爷只是过于疲惫,昏睡了过去。”
甯太妃手足无措:“好好,那就好,没事就好……”
燕饮突然中断,甯无患昏迷,梁琛让人将他以前下榻的宫殿收拾出来,特意恩准甯太妃与甯无患住在宫中,便不必回驿馆去了。
忙碌了一整晚,宫门早已下钥,夏黎也无法出宫,他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去一趟紫宸殿,不管是不是宫人不小心出现的差错,夏黎都是负责人,责任是逃脱不开的,他准备去向梁琛请罪。
夏黎到了紫宸殿门口,楚长脩未侍候在门口,梁琛的嗓音从里面幽幽的传出来。
“寡人就是随口一说,叫你去给甯无患的菜色里加一些菽豆,你还真去了?”
“不是后来叫你不要去了么,甯无患怎么还是菽豆不服,险些闹出人命。”
夏黎:“……”
夏黎那一刻的无语,简直无声无息,却排山倒海,难道不是宫人的错,是梁琛搞的鬼?
“陛下……”楚长脩轻轻咳嗽了一声,道:“夏开府来了。”
梁琛:“……”
梁琛这才注意到夏黎竟然来了,那刚才的话岂不是都被夏黎听了去?
梁琛咳嗽道:“阿黎来了啊,你……都听到了什么?”
夏黎眼皮狂跳:“黎只是听到了菽豆二字。”
梁琛:“……”
梁琛因此陷入深深的无言之中,楚长脩则是默不作声的退出去,关上了殿门。
“咳……”梁琛抢先开口:“阿黎,你务必听寡人解释一番,寡人的确是让楚长脩偷偷给甯无患的菜色里加了菽豆,但是……”
梁琛信誓旦旦,甚至举起手来发誓:“寡人知晓,宫宴的事情是阿黎你来负责的,倘或甯无患真的有个三长两短,阿黎你肯定无法脱罪,寡人怎么忍心连累与你,因而最后还是没有叫楚长脩下手。”
夏黎的眼皮还是在狂跳,心说黎真是谢谢你了!
“当真不是寡人干的!”梁琛强调。
“陛下……”夏黎道:“为何要在安远侯的菜色中加入菽豆?难道是不想让安远侯回京?”
南楚名存实亡,安远侯回京朝拜,倘或梁琛不想让安远侯回京,其实下一道旨意就可以了,或者朝拜之后,便让安远侯和甯太妃再回去,犯不着杀人呢。
梁琛的目光微微晃动了两下,表情有些异样,道:“阿黎你真不知情?”
夏黎奇怪,自己知晓什么?
梁琛道:“寡人本无心取甯无患的性命,当年甯太妃在寡人无亲无故之时,也算是伸出援手,给予了寡人几顿饱饭,而甯无患本姓甯,并不是大梁皇室之人,寡人杀他做什么?”
“那陛下是……”夏黎更是奇怪。
梁琛干脆道:“错便错在,甯无患他是阿黎你的青梅竹马,什么两小无猜,寡人不该嫉妒么?”
夏黎:“……”
梁琛的发言,振聋发聩,且理直气壮,不愧是一朝天子。
夏黎只看到那些狗血剧中,后宫妃子为了争宠,博取皇上的青睐,互相下毒,互相诟病的,从没想过一朝之君也有这样的“戏份”。
梁琛更是理直气壮的道:“这么说来,其实阿黎也有错。”
“黎?”夏黎指了指自己。
梁琛点点头,道:“阿黎你与甯无患走得如此亲密,寡人自然吃味儿,是阿黎的不对。”
夏黎:“……”?
夏黎一头雾水,谁与甯无患走得亲近?自己么?分明是梁琛一道旨意,让夏黎负责迎接使团的,如不是梁琛的圣旨,夏黎这会子与甯无患八竿子打不着,连敬酒都不一定能敬到,梁琛反而恶人先告状了?
夏黎仔细想了想,梁琛可是一朝天子,而甯无患现在只是个侯爷,虽然他是主角攻,但在这本书中,主角攻除了美貌与陪伴感之外,其实没有多少金手指,远远不如梁琛这棵大树粗壮。
夏黎还是打算抓稳梁琛这棵大树,当即道:“请陛下放心,黎对安远侯,只有同僚之谊,并无其他想法。”
梁琛的眼神立刻清亮起来,道:“当真?”
“是,”夏黎道:“黎不敢欺瞒陛下。”
梁琛笑起来,道:“那你说,是寡人俊美一些,还是甯无患俊美一些?”
夏黎唇角轻轻抖动,暴君还真是童心未泯啊,这样的话都问的出口?
不等夏黎回答,梁琛笑起来:“自然是寡人更俊美一些,还有……阿黎更喜欢寡人的胸,是不是?”
夏黎:“……”
夏黎根本没说什么,三言两语便哄好了暴君,将残忍暴虐的天子哄得团团转,美开了花!
他从紫宸殿离开,回到绣衣司的屋舍,将房门掩上,愈发觉得奇怪。
梁琛虽然有的时候的确心狠手辣,但还是能掌握分寸的,给甯无患的菜色里加入菽豆的人,并不是他。
而且楚长脩是自己人,如果梁琛真的要毒死甯无患,他一定会提前告知夏黎的,楚长脩如此有分寸,夏黎绝对放心。
这一切的种种,都让夏黎确定,想要谋害甯无患的人,绝对不是梁琛。
“那会是谁呢?”
夏黎拿出话本,快速的翻找着话本中的有用线索。
第十二章已经展开了不少内容,其中……
【长欢殿燕饮热络,羣臣举杯庆贺……】
【安远侯甯无患举起酒盏,他的目光微微晃动,趁着众人助酒贺词,手腕一抖,仗着宽大袖袍的掩饰,将一些粉末撒入了承槃的菜品之中。】
夏黎睁大眼眸,反复盯着那几行字来回看。
“竟然……”夏黎恍然大悟的喃喃自语:“竟然是甯无患,自己下的毒?”
菽豆对于旁人无毒,但是对于甯无患来说便是剧毒。这种东西不似毒药,很容易带入宫中,甚至不会被检查出来。
怪不得无人发现,甯无患的小动作如此的丝滑。
夏黎的迷惑犹如浓雾:“可是甯无患为何要给自己下毒?”
原书中,对甯无患的描述,八个字足以概括——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甯无患的封号是安远侯,但上京中的人总喜欢管他唤作君子侯,足见甯无患的人品有多么的贵重,而这样的圣人君子,为何要给自己下毒?
下毒,对他有什么好处?
夏黎真是百思不得其解,看来这个甯无患的背后,果然也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夜色已深,夏黎的身子禁不得熬夜,干脆先睡下来。
第二日清早,绣衣司里没有什么公务,夏黎便打算带一些贽敬,去安远侯那里探病。
“无患,”甯太妃看到夏黎,十足的欢心,连忙道:“快些看看,谁来探看你了?”
甯无患靠坐在软榻上歇息,他的面容还有些红肿,斑块没有完全消退下来,温润一笑,道:“是夏开府,快请进来罢。”
夏黎提着贽敬之礼,道:“太妃,侯爷,黎那里也没有太贵重的礼物,这是黎准备的一些药材与补品。”
甯太妃道:“黎儿你能来便好,带什么来,甯姨都欢心得紧!”
“唉——”甯太妃叹气道:“黎儿你不知,我们母子二人离开上京太久太久了,如今无患生了病,京中也没有人敢来探看,如今你可是第一个来探病的呐!”
夏黎拱手道:“长欢殿燕饮,侯爷误食菽豆,导致不服,乃是黎的失职,黎理应赔礼,还请侯爷与太妃责罚。”
夏黎说着,跪下来请罪,不等他跪下,甯太妃立刻搂住他,把他亲自扶起来:“不怪你!怎么能怪你!”
“甯姨与你母亲,那可是如姊妹一般的干系,见你便犹如见亲生儿子一般,再者,昨日若不是你给无患遮丑,无患还不知要怎么被人嘲笑呢!甯姨怎么能苛责于你呢?”
甯太妃瞪了一眼甯无患,道:“你还不快扶起黎儿来?”
甯无患亲自起身,将夏黎扶起来,道:“夏开府,母亲说的是,你便不要苛责自己了。”
甯太妃笑起来:“啊呀,这就对了!黎儿啊,你若是觉得心中有愧,不如……你扶着无患出去散一散?自从昨日病了,他便一直窝在榻上,也不曾起身,你们出去走走也好。”
甯无患很是孝顺,顺从的道:“不知能不能劳烦夏开府?”
夏黎正好想要试探甯无患,到底为何要给自己下毒,便点点头道:“侯爷,请。”
甯太妃眉开眼笑,道:“甯姨年纪大了,便不出去吹风了,你们去玩罢,去罢,不必着急回来。”
夏黎:“……”怎么感觉甯太妃又在按头?
夏黎扶着甯无患从从殿中走出来,甯无患回头看了一眼,已然看不到甯太妃的影子,这才叹了口气,笑道:“让夏开府见笑了,母亲许久都未回到上京来,她在南楚也没有亲人,一年到头说不上两句话,总是郁郁寡欢的,如今见到了夏开府,难免多说一些,还请夏开府见谅。”
夏黎摇头道:“甯太妃平易近人,是我们做臣子的幸事。”
别看甯无患温润如玉,但到底身材高大,并不是弱不禁风的类型,过敏之症已经好转了不少,根本不需要夏黎来搀扶。
甯无患的眼神突然波动了一下,指着前面,转换了称谓,突然道:“阿黎,你还记得前面那棵树么?”
这个称呼可不多见,因为听起来十足亲密。
夏黎奇怪的看了一眼甯无患,明明之前甯无患总是恭恭敬敬,略带疏离的唤自己夏开府的,怎么突然转了性子?
甯无患朝着那棵树走过去,轻轻抚摸着树干,感叹良多的道:“阿黎你看,这棵树都长高了,变得如此挺拔。”
夏黎接不上话,因为他根本不记得这棵树。
甯无患似乎是在回忆,笑道:“当年咱们在宫中玩耍,你喜欢放风筝,我便与你一同在这里放风筝,风筝飞到了树上,你哭得可凶了,可还记得?”
夏黎尴尬而不失礼貌的一笑,道:“这都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黎……不太记得了。”
“是么?”甯无患温柔的道:“我倒是记得很清晰,甚至感觉昨日便在眼前……当时你一直在哭,我怎么也哄不好,便答应你,往后每年的春天,我都会带你到这里来放风筝,你我拉钩起誓……”
甯无患看向他,道:“这么多年,我终于回来了,万幸没有错过今年的春日,你我再一起放风筝,如何?”
“呵呵……”夏黎干笑,道:“其实……黎现在不喜欢放风筝。”
那种浪漫的事情,其实不适合夏黎,一来夏黎觉得麻烦,二来他觉得仰着头对着天空傻笑,还不如多睡一会儿觉。
“是么?”甯无患的眼神略微有些失落,微微垂下眼眸:“看来,我不在的这些年里,阿黎改变了不少。”
夏黎好生奇怪,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甯无患对他的箭头如此粗重?倘或按照原书中所写,夏黎是楚轻尘的对照组,甯无患喜欢楚轻尘,对夏黎的追求嗤之以鼻,根本不屑一顾,不可能有这么粗的单项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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