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炮灰穿进买股文后by长生千叶
长生千叶  发于:2025年03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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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大鸿胪之外,南楚的六皇子也在使团的队伍之中,自然了,还有一些环肥燕瘦的美人,都是为梁琛精心挑选,可谓用心良苦。
南楚的大鸿胪虽德高望重,但品阶不够,梁琛并不亲自迎接,以免太给南楚脸面,丢失了大梁的威仪。
绣衣司负责迎接使团,夏黎便跟着柳望舒,一同来到上京的城门口,等待着使团到来。
遥遥的,便看到一支恢弘的队伍,辎车粼粼仿佛一条长龙,载满了各种珍奇异宝,美女佳人。
大鸿胪白发苍苍,打眼一看果然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怎么也有七十来岁的模样,要知晓在古代,七十者已经算是高龄。
柳望舒面容清冷,平静作礼:“楚鸿胪。”
“柳司使!”南楚大鸿胪回礼。
身后辒辌车突然打起车帘,一个人影从车上窜下来,脆生生的道:“阿黎哥哥!”
夏黎甚至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嘭!”一声闷响,那人已经从车上跳下来,直愣愣的扑进夏黎的怀中。
好像陨石降落,夏黎的身子板差点被砸出一个大窟窿,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身形不稳便要跌倒。
“当心!”柳望舒一把托住夏黎后腰,这才将人稳了下来,不然便是一场壮观的“人仰马翻”。
那始作俑者一点子也不觉得难堪,兴奋的叫道:“阿黎哥哥!真的是阿黎哥哥!人家想死你了!”
那搂住夏黎之人,从南楚六皇子的马车上下来,穿着体面,金丝缝衣,白玉头冠。
大鸿胪蹙眉呵斥:“六皇子,拉拉扯扯这成何体统!”
六皇子?夏黎震惊之余,不着痕迹的将对方从自己的怀中推出去,后退两步拉开距离,拱手道:“外臣见过六皇子。”
“阿黎哥哥!”六皇子嗔怪的道:“你怎么如此见外,你不记得恬儿了嘛!”
夏黎更是狐疑,什么甜儿咸儿?因为夏黎只是原书中的炮灰,下线极快,所以关于夏黎的故事背景描写其实并不多,他不记得书中有个南楚六皇子。
柳望舒面容冷峻,道:“楚鸿胪,陛下还在等候使团谒见,勿要让陛下等急了。”
“是,是。”大鸿胪点头道:“是这么个道理。”
六皇子不情不愿,还是被推上了辒辌车,临走之时还在与夏黎挥手:“阿黎哥哥,一会子咱们燕饮上再叙旧,你要等人家呀!”
夏黎:“……”
车马前行,进入上京大门,朝着大梁宫而去。
柳望舒跨上马背,面色冷淡的道:“夏副使见到昔日故人,可感欣喜?”
“故人?”夏黎奇怪,难道柳望舒认识这个六皇子?
“你……”柳望舒迟疑:“你不记得他了?”
夏黎干笑,毕竟他不是真的原身,书中没有记载的人物,他怎么可能记得?
柳望舒则是道:“不记得算了。”
说罢催马前行,不知是不是夏黎的错觉,柳望舒板着的脸面突然有些放松,没有方才那般严肃难堪了。
绣衣卫护送使团入宫,使团谒见天子,夏黎便得到了喘息的功夫,立刻回到自己的屋舍,把门关好,将原稿拿出来仔细阅读。
原书中没有提到南楚六皇子这么个人物,合该也是路人甲,或者是因为夏黎的出现,剧情产生了分岔,所以现在他只能将希望放在《绮襦风月》之上,看看话本能不能给他一些启发。
【“阿黎哥哥!”】
【六皇子廖恬的眼睛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爱慕光芒……】
“爱慕……?”夏黎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立刻翻到话本的最前面,人物设定一页。
果不其然,买股攻的队伍又一次壮大了。
话本中的攻君除了暴君梁琛、绣衣使柳望舒、大将军梁玷,男宠郑惜卿,主角受楚轻尘之外,再一次加入了新人。
姓名:廖恬
特点:能歌善舞,可孕之体。
秘密:______。
夏黎:“???”
这年头谁都有秘密,这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孕之体是怎么回事?可以怀孕的攻?
夏黎感觉到深深的无奈,原身到底是有多饥渴,竟然连这种都不放过,比郑惜卿那个男宠还要重口,比让主角受楚轻尘做攻还要不靠谱……
“越来越……”夏黎感叹:“重口味了。”
无所谓,管他买股攻怀不怀孕,只要自己不怀孕便好,夏黎这般安慰着自己。
他摇摇头,把奇怪的思绪赶出去,继续查看话本。
怪不得夏黎在原书中没有见过这个六皇子,对他一点子印象也没有,因为在原书中,六皇子廖恬是以另外的形象出现的。
柳望舒宗族落魄,曾经向原身的夏小世子求助,夏小世子非但没有帮助他,还奚落他,把饭菜泼在地上,让柳望舒像狗一样舔食。
在原书中,有一个讴者当时也出现在故事中,这个讴者是上京有名歌舞坊的头牌,深受夏小世子的宠爱,便是他给夏小世子出主意,让柳望舒扮狗叫,解解闷儿。
那个讴者,便是如今的——廖恬!
廖恬根本不姓廖,他以前做讴者的花名便唤作恬儿,后来不知因为什么突然离开了上京,听说是被人赎了身,变回了良籍,从此原书中再没有他的情节。
没成想,讴者摇身一变,竟然被南楚的皇帝收为义子,变成了南楚的六皇子!
夏黎此时才终于明白了,为何柳望舒见到六皇子之后,脸色会那么差。柳望舒恐怕还记得当年的奇耻大辱……
一个讴者,便是再能歌善舞,能说会道,突然变成了南楚的六皇子,这其中定然有别的缘故,夏黎觉得此事并不简单。
使团谒见之后,便是接风燕饮,身为绣衣司的副指挥使,夏黎也需要参加燕饮。
更衣整齐,夏黎将书稿贴身收好,以备不时之需,金手指这种东西,自然要随身携带了。
燕饮设在内朝的长欢殿,殿门大开,灯火犹如白昼,南楚的使团为了表达恭敬,已经早早的抵达长欢殿。
廖恬远远看到夏黎,眼睛登时雪亮,仿佛痴情种子一般,痴痴的凝望着夏黎,若不是旁边有大鸿胪阻拦,恐怕廖恬早已扑将上来。
“天子驾至——”
随着内官通传,梁琛一袭天子龙袍,头冠冕旒,阔步走入长欢殿。
“拜见陛下,陛下万年——”
羣臣山呼,使团虽然不跪拜,但也跟着作礼。
梁琛越过众人,没有首先扶起白发苍苍的老者大鸿胪,而是来到夏黎跟前,温声道:“地上凉,快起来。”
夏黎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梁琛亲手扶起来,罢了梁琛这才道:“无需多礼,都起罢。”
“陛下!”大鸿胪首先开口:“寡君为表达对大梁的诚心,特命老臣进献珠宝百斛,珍奇百箱!”
使者抬上珠宝,一箱一箱的珠宝,一盆一盆的明珠,在灯火的照耀之下熠熠生辉,看得出来,南楚这次是下了血本儿。
梁琛却只是看一眼,大梁强盛,尤其是在他的高压统治之下,边陲小国俯首称臣,连年进贡不少,梁琛也是见过大世面之人,根本看不上这些。
况且,梁琛喜欢的是权利,而并非财帛,在他眼中,这些犹如尘土一般,根本不值一提。
梁琛百无聊赖的用手支着头,侧目看向夏黎,微笑道:“夏卿可有喜欢的?”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夏黎。
夏黎眼皮轻跳,道:“陛下恩典,臣受之有愧。”
梁琛一笑,旁若无人的道:“你为寡人挡剑,连性命都不顾,你若是受之有愧,他旁人还如何有脸面站在朝堂之上?”
又吩咐常内官道:“一会子把这些抬到绣衣司,让夏卿先行挑选,若是夏卿看不上眼,再运送到国库中。”
常内官应声:“是,陛下。”
南楚大鸿胪本以为梁琛只是想给他难堪,因此才抬出来一个绣衣卫做幌子,但仔细看下来,梁琛根本不是要给南楚难堪,他压根儿没将南楚放在眼中,是真心实意想让夏黎挑选。
大鸿胪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夏黎,若有所思。
大鸿胪上前一步,又道:“陛下,除了这些珍奇玩物之外,寡君还特命老臣,送上舆图一幅。”
六皇子廖恬站起身来,手中捧着一只卷轴,步履盈盈的上前。
哗啦——
将画轴展开,的确是一幅舆图,画的是大梁与南楚交界之处。
大梁与南楚之间有一块湖泊,名唤荆湖。荆湖的占地面积庞大,硬生生将大梁与南楚隔开,不止如此,湖泊周遭尽是山林沼泽,地势十足险要迂回。
大梁善于平原作战,兵多精锐,武士骁勇,偏偏荆湖崎岖,十足不利于大梁。在大梁与南楚的战役之中,只有梁玷可以领兵迂回在荆湖,其余将领根本无法胜任。
而此时,画卷之上,荆湖整个被墨迹圈起。
梁琛终于提起了一些兴趣,挑眉道:“楚鸿胪,这是何意?”
大鸿胪拱手道:“陛下,寡君听闻陛下掖庭无人,一心为陛下分忧。倘或陛下肯与我楚缔结姻缘,寡君愿意奉上整个荆湖,作为我楚的嫁礼。”
在座的臣子立刻沸腾起来:“南楚愿意割让荆湖?”
“他们当真愿意割出荆湖?荆湖可是南楚最大的屏障啊!”
“若是荆湖割让,南楚整片土地,可不就裸露在我大梁的掌控之下了么……”
少了荆湖这样的天险,大梁兼并南楚……指日可待。
大鸿胪年岁极大,却言辞铿锵有力,道:“陛下,寡君一片拳拳之心,深知陛下天子之威,真龙之身不可违逆,若陛下接受这场婚事,寡君原自去皇位,以楚君自称。”
“寡君”是谦称,臣子说寡君,意思就是我的国君。南楚的统治者以皇帝自居,这么多年来与大梁对着干,如今又要割地,又要除去皇帝称号,只为了与大梁联姻,这听起来实在……
相当诱人。
但越是诱人,便越是有风险。这个道理,梁琛还是懂得的。
梁琛没有立刻回答,他首先看了一眼夏黎的方向,幽幽的道:“你们楚君,想要将女儿嫁与寡人?”
大鸿胪道:“回禀陛下,并非是我楚的公主,而是……”
他让出一步,示意六皇子廖恬:“寡君想将六皇子嫁与陛下。”
“什么?!”
“一个男子?”
“我就说南楚不会有好心眼子!嫁一个男子过来,这是想要我们大梁绝后啊!”
“好一个恶毒的楚荆人!”
大鸿胪打断议论声,抢先道:“请陛下勿要误会,六皇子虽并非女子之身,但降生之时天降粉雨,乃是难得一见,可以凭借男子之身受孕的祥瑞之人啊!”
夏黎:“……”这祥瑞之兆听起来有些耳熟。
原书中夏黎降世之时,便是天降粉雨,而夏黎在书中的体质,亦是以男子之身可受孕的体质……
竟有这等天赋异禀之人?臣子们纷纷看向六皇子廖恬。
廖恬一点子也不害羞,很享受旁人的注目,甚至引以为豪。
大鸿胪道:“陛下不必担忧,若是陛下纳了六皇子入掖庭,不日便可拥有子嗣,开枝散叶,子孙绵延。”
“是么?”梁琛只是可有可无的接了一句,态度模棱两可,令人摸不着头脑。
梁琛说罢,目光再一次掠向夏黎,唇角挂着笑意,幽幽的道:“那寡人……可要仔细的想一想了。”
大鸿胪并没有催促梁琛立刻答应,道:“我楚诚意拳拳,还请陛下三思……今日燕饮幸酒,不如请六皇子为陛下献舞一支。”
梁琛挑眉,摆了摆手,示意他随便。
大鸿胪看向六皇子廖恬,廖恬点点头,“哗啦——”众目睽睽之下脱下外衫,裸露出里面的纱衣。
粉色纱衣,肌肤若隐若现,胸腰的部分十足贴身,只有袖袍宽大,仿佛一只粉色的花蝴蝶。
随着丝竹之音响起,廖恬翩然起舞,甩着水袖,扭起婀娜腰肢,一时间令人眼花缭乱,不愧是上京曾经的头牌。
廖恬一路舞,一路来到梁琛的身侧,宽袖轻轻一抖,幽幽的体香扑面而来,盈盈的端起酒杯,嗓音千回万转,媚态浑然的道:“陛下——请幸酒。”
梁琛接过酒杯,低头看了一眼杯子。
廖恬已然笑盈盈的退下去,继续卖力的扭动腰肢。
梁琛盯着杯盏片刻,突然笑了一声,将酒杯抵在唇边,便要将酒水饮尽。
“陛下。”常内官一直站在身后,出言提醒,低声道:“六皇子袖间有香粉,洒在了酒中,这酒恐怕……”
下毒是不可能的,毕竟使团进入大梁宫都要经过层层的检查,不可能带入毒药,但其他的虎狼之药,或者是大补药,非但不是毒药,反而是补品,负责检疫的医官便查不出来了。
南楚想要与大梁联婚,给梁琛的酒水中加一些猛料,令梁琛色令智昏,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梁琛挑眉,幽幽的道:“寡人看到了。”
他这般说着,却还是执意将酒水一饮而尽。
常内官欲言又止,不知梁琛是什么意思,为何已然察觉了南楚下三滥的诡计,却还要饮尽这掺了料的酒水?
燕饮十足无趣,无非是互相攀谈拉拢。
夏黎如今是天子眼前的大红人,自然有不少人想要过来敬酒,另一边廖恬献舞完毕,刚刚退下来,便眼眸雪亮的盯着夏黎,似乎想要过来与夏黎叙旧。
夏黎被廖恬盯着,总觉得后背发毛,有一种汗毛倒竖的错觉。为了不与廖恬扯上干系,夏黎干脆起身,打着散一散酒气的借口离开长欢殿,去外面走走。
“嗯?”夏黎堪堪走出殿门,便看到了楚轻尘。
楚轻尘品阶不够,无法参加燕饮,他藏在长欢殿外面,躲在一棵大树后,凝视着殿中的歌舞升平,阴影洒在他的脸上,看不出楚轻尘的表情。
楚轻尘似乎也看到了夏黎,一怔之下,立刻调头便跑。
夏黎跟上两步,刚想追上去,突然被人一把抱在怀中。对方的手臂犹如铁箍子,胸膛宽阔而炙热,若隐若现的酒香萦绕在夏黎的鼻间。
“陛下?”夏黎终于看清楚了对方,是梁琛。
不同于往日里镇定自若的梁琛,他的吐息微微粗重且紊乱,滚烫的汗珠从额角落下,结实的胸膛更加坚硬。
梁琛俊美的面容夹杂着隐忍,埋首在夏黎的颈间,深深的吸气,贪恋着夏黎的气息,嗓音断断续续的沙哑道:“寡人的身子不对劲,好难受……阿黎,帮帮寡人……”

夏黎被梁琛抱了一个满怀, 就这么一晃的光景,楚轻尘的背影已经消失不见。
“阿黎……”梁琛发现夏黎一直在往远处张望,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更是收拢了手臂, 贴着夏黎的耳垂,嗓音故意放的柔弱, 一副罕见的示弱模样。
“阿黎……寡人好难受, 帮帮寡人……”
楚轻尘不知去向, 夏黎只好将目光收回来。梁琛的肌肤滚烫, 吐息紊乱, 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来,这分明是中了药的模样!
“陛下这是……”
不等夏黎仔细询问,梁琛已经准备好了一套完整的说辞, 好像一个被人算计的小可怜儿, 柔弱万千的道:“寡人亦不知是怎么回事……方才不过……不过饮了一杯酒罢了, 难道是南楚敬的那盏酒有问题?”
他说着, 身子踉跄起来。
梁琛身材高大,肩膀宽阔, 突然踉跄, 一点子也没有弱柳扶风的脆弱之感,在夏黎眼中看起来, 仿佛……
仿佛——树倒了!
还是成年人合抱粗的那种大树, 轰然倒下来, 险些将夏黎压瘪。
而夏黎现在的身份是臣子, 也不好直接将自己的顶头上司扔在地上,再怎么说,这棵大树粗是粗了点, 可关键粗的才好乘凉啊。
夏黎无奈之下,只好扶住踉跄的梁琛,梁琛顺势靠在他的怀中,甚至把脑袋搭在夏黎的肩膀上,继续弱小可怜无助的道:“阿黎……寡人好热……”
夏黎:“……”
抿了抿嘴唇,夏黎下意识看了一眼长欢殿不远处的湖水,下水洗一洗便不热了,好想把这棵大树丢下去清醒一下,猛男撒娇什么的,真心吃不消。
梁琛却把他抱得死紧,分明嘴里说着“好热”“没有力气”“寡人好难受”等等示弱的说辞,偏偏手劲儿巨大,堪称神力,死死箍住夏黎的细腰,说什么也不撒手。
夏黎一个人根本扶不住梁琛,当即便想要唤宫人前来帮忙,他堪堪启唇,梁琛似乎已经看透他的心思,抢险阻止。
“阿黎,不要。”
夏黎一头雾水:“……?”我做了什么,让暴君直喊不要?
梁琛歪在夏黎身上揩油,道:“若是叫旁人知晓,寡人堂堂一个大梁天子,竟被南蛮子的一杯酒水便算计了,岂不是丢尽颜面?往后哪里……哪里还有颜面面对羣臣?”
夏黎应变能力出众,有条不紊的的道:“那……黎去唤常内官前来,常内官乃是陛下的心腹左右,应当不算外人。”
梁琛:“……”
便在梁琛的眼眸微微晃动,寻思着合理借口的时候……
“可看到陛下了?”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
是南楚的六皇子廖恬!
廖恬从长欢殿中走出来,他方才看到梁琛饮下了加料的酒水,因而追出燕饮大殿,准备按照计划行事,与梁琛春风一度,如此一来大梁与南楚便可结成秦晋之好。
廖恬左右环视,拉着一个宫人询问。
梁琛来了对策,紧紧搂住夏黎的,无助的道:“阿黎,帮帮寡人,快带寡人离开此处……”
夏黎无奈,南楚显然不安好心,若真叫廖恬与梁琛一夜情,南楚必然坐地起价。虽说夏黎其实并不太关心大梁和南楚的邦交关系,但大梁强盛,自己这个绣衣司副指挥使才能坐得安稳。
夏黎当即扶住梁琛,快速远离长欢殿。
梁琛仿佛被人抽走了骨头,没魂儿似的,将自己半个身子压在夏黎身上,踉踉跄跄的被夏黎拖拽着往前走。
“前面……”随着药效的发作,梁琛的热汗源源不断的从额角滚落下来,嗓音也更加沙哑,已然忍耐到了极限,艰涩的道:“前面拐进去……”
吱呀——
夏黎推开偏僻的殿门,将梁琛扶入殿中。
“陛下?”
“陛下去哪里了?”
“宫人分明说往这面来了……”
廖恬的嗓音在不远处徘徊,他果然没有往这边走,渐渐远去,最后连跫音也听不见了。
夏黎靠着殿门,松了口气,喃喃自语的道:“终于走了……”
他的话音到这里,突然截断,因为眼前的偏殿何其眼熟,这里分明是……
浴堂殿!
是夏黎堪堪穿入书中,便被灌下虎狼之药,与梁琛发生亲密干系的浴堂殿!
没成想方才过于匆忙,没有注意,竟拐入了浴堂殿之中……
夏黎并没有注意,但这一切都在梁琛的掌控之中,他便是故意带着夏黎往浴堂殿而来。一来,浴堂殿人烟稀少,如果平日里没有沐浴焚香,鲜少有宫人会往这个地方来。二来,浴堂殿乃是梁琛与夏黎第一次欢好的地方,梁琛的目的便是故地重温。
夏黎一瞬有些出神,忍不住回想起腊祭之夜发生的那些荒唐事。
“阿黎……”梁琛沙哑的嗓音响起在耳边,很近、很近……
近得夏黎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梁琛炙热的吐息,高温又湿濡的气息轻轻的扫在夏黎的耳畔、脖颈,不停逡巡,让夏黎有一种被毒蛇爬过全身的错觉。
夏黎稍微一侧头,唇瓣似乎蹭到了什么,滚烫的温度袭来。浴堂殿中昏暗,月光稀薄,但夏黎根本不需要去看,便能分辨出来,那是梁琛的嘴唇……
如此熟悉,腊祭之夜,也是在这里,也是这样昏暗的环境之下,夏黎难耐的搂住梁琛的脖颈,主动而无休止的索取着。
夏黎对上了一双阴鸷的双目,上一刻无比柔弱,下一刻全然遮掩不住贪婪且侵略性的本性。
嘭!一声闷响,梁琛搂住夏黎的腰肢,将他抵在浴堂殿的殿门之上,强势的低头吻在那令他朝思暮想的唇瓣之上。
淡淡的酒香弥漫开来,今夜夏黎也饮了酒,或许是酒气上头的缘故,夏黎的腰肢发软,手掌抵在梁琛的胸口,却用不出力道推拒,反而被梁琛捉住了掌心。梁琛笑起来,一点子也不知害臊,带着夏黎的掌心抵在自己坚硬的胸肌之上,沙哑的道:“阿黎,你喜欢么?你若喜欢,寡人让你多摸几下……”
手掌被火燎了一般,不,比火焰还要炙热,还要滚烫。
梁琛趁着夏黎出神,再次低下头,轻声道:“寡人今日是你的,要怎么处置,悉听尊便……”
就在二人唇瓣即将再次触碰之时,跫音从远处折返而来,廖恬的嗓音响起:“怎么回事?人去哪里了?快去,那边也去找找。”
廖恬又回来了?
不止折返回来,还走到了浴堂殿门口,“砰砰”开始拍门,道:“里面有人么?”
“唔!”夏黎一惊,猛地回过神来,方才差点被梁琛的“美色”勾引,一把将梁琛推开。
梁琛本十拿九稳,今日便可成就好事,春风一度,哪想到突生变故,完全没料到夏黎会把自己推开。
梁琛一个踉跄,后背撞到了殿门,门闩发出一声轻响。
门外的廖恬更加确定里面有人,砰砰砰继续拍门,道:“开门,谁在里面?”
梁琛当即沉下脸面,一张俊美无俦的颜面仿佛活阎王一般,黑压压的怕人。
夏黎深吸了一口气镇定心神,道:“陛下在这里歇息,黎去打发了六皇子。”
夏黎哪里是想要去打发了廖恬,他不过是想要找个借口离开罢了。梁琛无论是容貌,还是体格,都是万里挑一,可以说的上是极品中的极品,又如此的主动粘人,夏黎生怕自己再与梁琛共处一室,会犯“每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梁琛乃是大梁的天子,简单来说就是夏黎的顶头上司,夏黎并没有和顶头上司滚床单的习惯,上次是意外,好不容易揭过去了,绝不能再发生这等事情。
吱呀——
不等梁琛拉住他,夏黎推开大门,快速走出去,将大门反手掩上。
“阿黎哥哥?”廖恬惊喜的看着从浴堂殿走出来之人。
“阿黎哥哥,你怎么在这里呀?”廖恬热情的迎上来,想要搂住夏黎的手臂。
夏黎反应很快,向后错了半步,不着痕迹的避开廖恬的触碰。他对可以怀孕的攻,这么重口的人设,实在敬谢不敏,一点子也不想牵扯上杂七杂八的干系。
“楚皇子。”夏黎疏离的作礼。
廖恬娇羞道:“阿黎哥哥,你与我便不要如此生分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夏黎平静的道:“外臣不胜酒力,因此来浴堂殿沐浴一番,醒醒酒去。”
“沐浴好呀!”廖恬双眼放光:“那恬儿来陪阿黎哥哥一起沐浴,可好?”
夏黎额角蹦了一记,再一次感叹原身真是生冷不忌,只要颜值稍微过关,都可以写在话本里做后补攻。廖恬和夏黎的体质一样,都是粉雨降世,以男子之身可怀之体,这样的攻已经将夏黎雷得外焦里嫩,关键廖恬还能上一刻给旁人下药,下一刻便与夏黎示好。
夏黎冷漠的道:“楚皇子说笑了,但这一点子也不好笑。”
廖恬眼眸垂下,泫然欲滴:“阿黎哥哥,你是不是……是不是在怪恬儿?恬儿也不想嫁给旁人的,可是……可是楚军收我为义子,为我赎身,这份恩情,恬儿你需要偿还呀!所以……所以恬儿才不得不委屈自己,委身嫁给大梁的天子……”
他说到这里,竟嘤嘤的哭了出来,梨花带雨的道:“阿黎哥哥,你要明白恬儿心里的苦啊!在恬儿的心里,始终惦念的只有阿黎哥哥一个人……再者……再者说了……”
他突然娇羞起来,眼泪还挂在脸上,妩媚的对夏黎一笑,继续道:“恬儿若是能嫁进大梁宫,阿黎哥哥又在宫中做绣衣司指挥使,往后里我们……我们便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只要阿黎哥哥你一句话,恬儿便立时来会你!届时咱们耳鬓厮磨,只要瞒着陛下,不叫他知晓,我们……我们又何尝不是一对眷侣呐!”
浴堂殿的门板突然动了一下。
“谁?”廖恬吓了一个大哆嗦,这样惊世骇俗,给天子戴绿帽子的事情,原来他也害怕被人知晓。
不巧,浴堂殿之中,梁琛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但他不是愤怒廖恬想给他戴绿帽子,而是愤怒廖恬竟对夏黎图谋不轨。
耳鬓厮磨?梁琛的唇角挂着森然的哂笑,寡人还未与阿黎耳鬓厮磨,轮得到你?
夏黎蹙眉,岔开话题道:“楚皇子还是快些回长欢殿罢,今日为南楚使团接风,楚皇子身为使臣,若是不在燕饮之上,岂不是容易被人诟病?”
夏黎只是找个借口支走廖恬而已,哪知廖恬双手捧心,惊喜的道:“恬儿便知晓!便知晓,阿黎哥哥你还是关心在意恬儿的!”
夏黎:“……”此话怎讲?
廖恬满面含春,不得不说夏黎转移注意力的能力是过硬的,他果然没有再去看浴堂殿,欢心的道:“阿黎哥哥,那恬儿先回去了,改日恬儿再去找阿黎哥哥叙旧。”
夏黎看着廖恬的背影,默默的心道:别来。
廖恬离开,夏黎松了口气,他并没有立刻返回浴堂殿之中,而是趁着四下无人,将怀中的《绮襦风月》原稿拿出来,快速翻开。
【“陛下,这酒……”常内官出言提醒梁琛。】
【梁琛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酒杯,他方才分明看到,南楚六皇子在酒钟下了药,却还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沙哑的道:“好酒。”】
夏黎眯了眯眼目,梁琛知道酒中有药,但他还是饮了,他是故意的……
【梁琛感觉到药效发觉,身子里仿佛有一股热流,不停的冲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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